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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话本子(二合一)“揍人不能解决问题……

书籍名:《东宫之女》    作者:花下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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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余晖缓缓倾泻在殿门上,朱色的殿门仿佛镀了层金漆。
  傍晚的风微凉,宫道旁的垂柳也随着这阵风而瑟瑟。
  越王惊呆了,杜女官惊呆了,城阳郡王惊呆了,霍家众人们也齐齐惊呆了。
  越王不知所措的看着她,左右张望了一番,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好半晌,才憋出一句:“神爱……”
  杜女官更是震惊到说不出话来,郡主不是过去跟越王他们一块儿跪的吗?那她现在弯着腰,执着越王的手,泪眼朦胧哭诉着命苦,这又算怎么回事?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预料,心中满腹的疑惑,杜女官快走几步上前:“郡主,这……这……”
  众人之中,唯有萧玉露仅是怔了一瞬,随后又很快的回过了神来,甚至对此没有半点意外。
  她有多讨厌萧神爱,就有多了解萧神爱。
  那人最好面子,怎么可能当着仇人的面乖乖跪下?能干出这种事儿,再正常不过了。
  萧神爱没有在意众人的反应,她只是有些不爽,而后随着时间演变成了十分的不爽。她都这么卖力了,这俩人怎么半点反应都没啊?
  那岂不是全得靠她一人?
  想到这儿,萧神爱眸色微暗,很干脆果断的掐了越王一把,接着长裙的遮掩,再踹了萧玉露一脚。
  越王吃痛,一下子飚出了几点泪花:“神、神爱,你怎么了?”
  他这句磕磕绊绊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萧玉露已经哭了起来,哭声凄哀,引人痛心:“对、对啊,我们叔侄三人,怎的这般、这般命苦啊?!”
  一面哭着,她一面去捂刚才被萧神爱给踹了脚的地方,天知道她刚才踹得有多用力,她有十足的理由怀疑,萧神爱绝对是在借机报复!
  尽管心中恨恨,萧玉露却没敢表现出来,罢了,她暂且不跟她计较。
  耳畔萦绕着萧玉露哀婉的哭声,再对上萧神爱深沉的眼眸,越王忽的福至心灵,垂眸应和:“是啊,我们叔侄、叔侄三人,可真是命苦啊!”
  霍皇后今日去了宫中的大角观,听道士们讲了一日的经文,又让人添了供奉。本是心满意足的出来,正要回承香殿洗漱睡下时,便听宫人来报了今日学堂发生的事。
  按理说,弘文馆的事儿,应该是由皇帝来管的,但皇帝今日事多,就让人报来了她这。
  听到娘家子侄和自家孙辈也参与其中,还是引发斗殴的几个,霍皇后怒气一下子就涌上来,想也不想的就将那群人都罚跪在了殿外。
  更换了件轻便常服出来后,听见外面隐约传来的哭声,她皱了下眉头:“是何人在外面哭?”
  一旁侍坐的是今日陪她听经的几位命妇,齐王妃也在,便起身尴尬笑道:“是神爱、玉露和十二郎他们三个。”
  “在哭什么呢?跪了这么会子就受不住了?”霍皇后行至鸾座上坐定,端起茶盏轻啜了口。
  女官上前回道:“在哭……在哭自个命苦。”
  霍皇后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他们三个?命苦?
  睁眼说瞎话的功力,这是更上一层楼了啊。
  “行了,将他们几个叫进来。”霍皇后挥了挥手,神情有些恹恹。
  萧神爱正哭到兴头上,好不容易憋出来这么多眼泪,眼见着身旁那俩人也表演得很尽兴,被女官给叫进去的时候,还挺不情愿的。
  但祖母传唤,她又不敢不去,只磨磨蹭蹭的跟在后头进了承香殿。
  甫一进殿,便听上首传来淡淡的询问声:“在哭什么?”
  偌大的皇宫中,很是忌讳在大庭广众之下哭泣,难免会让主子们觉得心里不痛快。
  萧神爱行了个礼,低垂着眼眸,恭敬回道:“方才觉着有些命苦,一时想不开,就哭了起来,扰了祖母的清净,是神爱的不是。”
  见她还算知礼,霍皇后的怒气略散去些许,复又问道:“你们三个,有何苦?”
  萧神爱飞快的抬头看了眼霍皇后,在触及到殿中恢弘壮阔的布置后,又立马低下了头。
  她那张清艳的脸上犹带着泪痕,眼神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游移不定,待掐了掐自个的指尖后,她方才回道:“儿自觉是祖父祖母的孙女,不同于他人,是合该受众人尊敬的。可却没能想到,竟有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诋毁和侮辱自个,心里本就难受,再见着小叔和玉露跪在那儿,一时触景伤情,就哭了出来。”
  萧神爱看了看左右,茫然道:“至于小叔和玉露为何哭……儿便不知晓了。许是见儿哭得那般伤心,他们也被勾起了伤心事吧。”
  诋毁和侮辱?
  刚才匆忙,倒是没人跟她详细说过这一节。
  霍皇后眸子沉了沉,将茶盏重重搁置在案几上,沉声问:“何人侮辱你了?如何侮辱的?”
  萧神爱往左边瞥了眼,看清了人后又飞速收回目光,似是有些害怕的捏紧了帕子。
  “是……是……”萧神爱吞吞吐吐许久,终是闭了眼一横心,咬牙道,“是霍六表哥!”
  既已经开了头,后面的就好办了,她没给人反应的机会,沉声道:“今日在学堂里头,六表哥同众人说,说我倾慕他,且非他不嫁。他嗤嗤讥笑了许久,又说谁会喜欢我这样的,让我别痴心妄想了。”
  霍余倏地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前面那螓首低垂、身姿绝美的人,不太敢相信自个的耳朵。
  这么个美人,亏他还曾真心喜欢过,怎的生了副蛇蝎心肠啊?
  他今日嫌弃的,分明是萧玉露,她为何要颠倒黑白?
  今日出去玩了一遭,心情舒畅,萧神爱早就不记得霍余今个说了什么,然总得说些什么出来,于是她刚才只能瞎编了一通,乱说一气。
  但这不重要,她记得霍余今天让她不开心了啊!
  尤其是霍余那张嘴,她记得早上她似乎想给他撕了来着。
  长了张这样讨人厌的嘴,能说出那番话来,也不奇怪啊。想着想着,萧神爱逐渐把自己给说服了。
  一旦把自己给说服,剩下的就好办了。她的声音便的铿锵起来,一句句声讨着霍余等人的过错,掷地有声。
  批判到了末尾,她终是将话题转至今日的事:“小叔问发生了什么,我胆子小不敢给自己出头,只能跟小叔告状,告诉他六表哥欺负了我。小叔怒急攻心,去找六表哥质问,六表哥拒不承认,小叔就想着给他个教训。”
  底下众人听着她的话,差点能将自个给气晕厥过去,奈何皇后只问了萧神爱,没叫他们答话,他们不敢放肆,只能自己在那气得肝疼。
  这当中尤以霍余的肝最疼,他倒是很想斥责萧神爱一派胡言,却又没那个胆量说出来,他明目张胆嫌弃的人,是齐王女。
  “后来,六叔家的哥哥去帮六表哥了,很多人许是看不过眼小叔出正义之师,却被以二对一的殴打,就去帮小叔。再后来人越来越多,场面就混乱起来了,连步障都推倒了。”萧神爱攥着帕子捂住心口,似是心有余悸,“孙女当时好怕呢……幸好阿真姐带着我往后退,才没被伤到。”
  萧玉露又在旁边扯她的裙摆,显然是对她给旁人都脱罪,唯独漏了自己而不满。
  萧神爱哪知道她为什么要跑去打架,还以为她发疯呢,她甚至对霍余说的话都没怎么听清,就只听清了他侮辱自己那几句。
  但见她那么迫切,萧神爱只得不情不愿看了她眼,犹豫道:“嗯,玉露许是也为我和小叔鸣不平,这才跑去跟他打了起来吧。”/>  殿中静谧下来,众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唯有萧神爱几人偶然发出的啜泣声。
  不知过了多久,霍皇后抚了抚凭几扶手上的木质纹理,淡声问:“就是这般么?”
  “是。”萧神爱怯怯抬眸,忐忑道,“孙女所知的,只有这些,至于旁的,就不是很清楚了,祖母还是让小叔他们来说吧。”
  她该说的都说完了,更多的也编不下去,再编就要露馅了。
  就如同那些话本子,最出色最吸引人的,往往都是真假掺半的那些。
  全都是她编的,就没意思啦。
  霍皇后随意点了几人,让他们说。
  几人战战兢兢的,所说的话甚至还前后不搭调,跟萧神爱井井有条的陈述比起来,差了不止十万里。
  霍皇后听得有些烦,但却能从几人的话中推出,萧神爱所言大半是真。倒是那霍余期期艾艾,不成体统,明显是有所隐瞒。
  想着宫人所报来的消息,霍皇后扫了眼底下众人,淡声问:“据说你拿角球砸了霍余,可是真的?”
  萧神爱瞪大了眼眸,讶异道:“怎会有这种事!”她惊惶的摇了摇头,“是我想将角球还给表哥,又不敢去步障那边,就想着扔给他,谁知道他没接稳呢。”
  她这胡编乱造的功力令安定伯夫妇叹服,怪道连自家弟媳都怕了她。
  安定伯怒从心头起,猛地站了起来,痛心疾首地看着她:“郡、郡主,你怎可这般不认账?六郎腿弯处的伤,那可是有目共睹的呀!”
  “是吗?”萧神爱连连摇头,喃喃道,“我又能有多少力气呢。”
  反正她拒不认账,他又能拿她怎么样?
  “这、这!”安定伯呼吸急促起来,随后猛地冲上前,卷起霍余的裤脚,将他的腿弯露了出来,“郡主你瞧这伤,怎能……”
  然萧神爱根本没理会他,而是飞扑到了一旁的齐王妃怀中,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叔母,我怕!”
  萧真真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她?怕?
  自己都还没怎么着呢,萧神爱倒是先跑她娘怀里躲着了。
  齐王妃拍了拍萧神爱的背,低声安抚了几句,又让萧真真退到她身后,随后急声道:“阿舅怎可这般!我们倒没什么,可这儿还有几个小女郎呢,难道阿舅还真以为,她们几个都看上了六郎不成?”
  那条腿上布满了青紫之色,刚才又在殿外跪了许久,淤肿更是骇人。
  萧玉露几人捂着眼不肯瞧,就是霍皇后都蹙起了眉,反倒是越王大喇喇打量了几眼,疑惑道:“我说阿舅,你确定角球能砸成这样?”
  得有十几个角球,才能砸成这副模样吧?
  安定伯自知方才的失态,然此刻想补救也来不及了,又见自家孙子腿上伤痕累累,如何还辨得出来,哪个是角球砸的?
  偏又被越王给点了出来,他当即捂着心口,就瘫软了下来。
  霍皇后让人将他扶住,蹙眉道:“阿兄此举,太过失礼。”
  安定伯冷汗如雨,面色惨白。
  霍皇后揉了揉眉心,正要降下惩处时,宫人却通传皇帝和太子过来了。
  众人急忙整理仪容,俯身拜见。
  霍皇后扫了眼太子,哂笑道:“你倒是来得快。”
  是怕她这个做祖母的,吃了亲孙女不成?
  萧晗只是笑笑,温声回道:“几个孩子顽皮闹出了事,儿怕母亲被他们气到,特过来宽慰母亲。”
  听皇帝询问起,霍皇后便将刚才的事儿说了一遍。
  天色渐晚,殿中点上了烛火,明明暗暗的光照在皇帝面上,使人瞧不清他的神情。
  上首几人的气势太过骇人,底下胆子小的,已是两股战战。
  萧神爱掐了掐指尖,令自个稍清醒些,她今日话已至此,剩下的,便听天命了。
  就算她要受罚,这几人所受的惩罚只会比她更重。
  她大可往后再找机会收拾他们。
  皇帝握着杯盏沉吟良久,沉声道:“你说的不错,众人合该尊敬你的。”
  他的孙女、太子之女,在这皇宫里头,却被人出言侮辱,实在太过可笑。这是否代表着,这些人也没将他放在眼里?
  想到这儿,皇帝的面色便骤然一沉,众人顿时被压得说不出话来,心脏剧烈狂跳着。
  “郡主,岂是你一小儿可随意肖想的?”他看向霍余,轻描淡写说了句,“既谣传郡主倾慕你,又觉郡主配不上你的名号,这弘文馆,往后你不必再去了。”
  霍余悚然一惊,想要跪下求情,却见皇帝近身内侍给几个小黄门使了眼色,将霍余堵了嘴,给拖去了外面打板子。
  皇帝又分别说了几人的处罚,到了城阳郡王时,萧神爱站出来求情道:“祖父,城阳哥哥只是以前跟六表哥玩得好,是个很讲义气的人,所以才会没弄清楚状况就帮六表哥的。但他到底是我的哥哥,我也不忍心看他受罚的。”她推了推越王,“对不对,小叔?”
  话说到了这儿,萧神爱毫不留情的踩了城阳郡王一把。叫他帮霍余,就跟着霍余一起烂去吧!!
  越王被她一推,回过了点神,急忙点头:“对,对!他也没怎么打到我。”
  城阳郡王是吴王的嫡次子,吴王亦是霍皇后所出。
  按制,亲王之子应当册封为郡公,城阳郡王因是吴王嫡次子,得了皇帝喜爱,方才册封为郡王。
  皇帝不免对他有些失望,冷声道:“神爱和你小叔到了现在,都还想着替你求情,你却半点都不顾念手足之情,又以下犯上殴打叔叔,也很不辩是非。”
  到底是亲孙子,便没对外人那么狠心,皇帝让人将他拖下去打三十板子,再关一个月禁闭,每日只准食饼、素菜和清水。
  皇帝只让人打了越王十板子,甚至还夸了句爱护侄女。
  打板子可是要褪了衣衫打的,萧玉露忐忑的对上皇帝的目光,听到皇帝只让女官打她十下手心时,不免松了口气。
  反正她踹了霍余那么多下,值了!
  至于霍从织,既不是自家人,又是个女郎,皇帝懒得管她,只对霍皇后道:“你看着办吧。”
  萧神爱倒是问起她是否有处罚,皇帝却道她本就是被人侮辱、无辜卷入其中,况且也没冲动到亲自动手,还安慰了她几句,让人去给她熬了碗安神汤。
  事情似乎就此告一段落,皇帝让人将政务搬来了承香殿,转去后殿继续批阅奏疏,霍皇后起身去洗漱,众人也一一散了。
  殿外夜色正浓,明月流光。
  路过萧玉露时,萧神爱重重哼了一声。
  萧玉露看了她眼,别扭道:“神爱姐姐,今日……今日还真是多谢了呢。”
  “你准备怎么谢我啊?”萧神爱随口道。
  萧玉露还真仔细思考起来,最后别别扭扭地说:“我新得了一对瓷碗,尚未用过,拿来给你可好?”
  “我缺?”萧神爱嗤笑。
  萧玉露一时噎住。她有的东西,萧神爱还真不缺。
  正冥思苦想着,却听她道:“你明日给我研墨,旁的事,等我明日想到了再说吧。”
  走到了一处岔路口,转身进去前,她叮嘱道:“你记得啊,我明日去的时候,要看到有墨汁了哦。”
  回东宫后,萧神爱正要回宜秋殿洗漱,却被萧晗给叫住了。
  “怎么啦阿耶,你是不是在担心我?我没事啊,我又没受罚,手上的伤是早上刮到的。”萧神爱噼里啪啦说完一通,就准备开溜。
  萧晗怎会看不出她的把戏,一把薅住她的衣领,见她动弹不得后,方才垂首淡声道:“梧子,便是再气恼,打架也非解决问题的方法。”
  萧神爱眨眨眼,一脸无辜看他。
  萧晗又道:“你也便罢了,你十二叔,太冲动了些,你该劝阻他的。你瞧今日,分明你们占理,因他动了手,便也受了罚。”
  萧神爱颔首,理所当然道:“我知道啊,揍人当然不能解决问题啊。”对上萧晗满意和鼓励的眸光,她继续说,“可是很解气啊!”
  萧晗:“……”
  虽然,但是,好像,有点道理?
  ***
  第二日一早,萧神爱梳洗打扮过后,又带着自个的小书篓,高高兴兴的往女学去了,似乎一点都没受到昨日影响呢!
  对于自家郡主的没心没肺,清檀几人深感无奈,却又觉得毫不意外。
  她本来就是个天真烂漫的人,任谁也不能轻易影响到她。
  到学堂后,她看着案几上摆着的砚台和墨汁,先是验收了一遍成果,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口夸道:“玉露,你可真有天赋!”
  她相信这是萧玉露自己磨的,毕竟学堂里头又不给带婢女进来。
  只要她高兴了,赞扬的话都是不要钱的往外蹦,能将人夸得找不着北。
  但萧玉露早就已经麻木了,对她的夸奖丝毫不感兴趣,还在纠结她竟拖着被戒尺打了的手给萧神爱研墨!
  这世上,怎么有她这么会压榨人的恶魔啊?!
  她不搭理自己,萧神爱也不在意,反正她今天心情很好,也是可以忽视这些小节的。
  因昨日她又发了威的缘故,被萧神爱支配的恐惧重新涌上众人心头,今日很顺当的,没人敢招惹她。一个个都谨慎的避远了些,生怕将她触怒。
  萧神爱有点郁闷,她这样好说话的人,怎么今日竟没有人跟她玩呢?
  怀揣着这样的心思,终于挨到了散学时。
  本要抓个人询问一遭的,然众人早就作鸟兽散了,她只得又拎着小书篓,失魂落魄的出了女学。
  毫不意外的,见着了在树荫下等她的齐邯。
  齐邯接过她的书篓,柔声问:“桐桐,手还疼不疼?昨日可有受罚?”
  萧神爱摇了摇头:“没受罚,手不是很疼了,只要不碰到就还好些。”
  “嗯。”齐邯站到东侧替她遮阳,轻声说,“是回东宫吗?”
  萧神爱点了点头,扯着他的衣袖问,“你今日不当值吧?去跟我一块用午膳好不好?”
  她主动相邀,齐邯自是欣然应允。
  萧神爱满意了。
  看来只是她想不想找的问题,只要她想找,很容易就能找到跟她玩的人嘛。
  俩人用饭时,萧神爱又提起了那话本子,不无幽怨道:“我昨晚睡前,又看了一遍,连什么情节在哪一页都记着了。待你空闲了,可一定要记着看完给我啊。”
  她这样忘性大的人,到了现在都还念叨着,可见是有多喜欢那话本子了。
  齐邯颇有些无奈,回府后便径直去了书房,将那后半本话本子翻出来,通读了一遍。
  自然也瞧见了她所提过的李四娘。
  原来这李四娘的丈夫是一郡守,明面上清廉公正、为国为民,私底下却是用赈灾钱中饱私囊,满肚子男盗女娼之事。
  最可气的是,这郡守在外夫妻恩爱,传为佳话,在家中却是时不时的殴打李四娘,致其流产后又反过来怪她没护好孩子、延续香火,将她撵到柴房睡。
  李四娘心中愤恨,在郡守和妾室睡下后,最终深夜提刀摸至郡守卧房,将其头颅砍了下来,悬挂至卧房门口,随后扬长离去。
  朝廷最终调查清楚,给郡守定了罪,但李四娘动用私刑,有违律法,再则又谋杀亲夫。朝廷将其捉拿归案后,争论了数日,最终判了斩首。
  行刑那日,李四娘当众陈述这些年的遭遇,听者无不动容。朝堂上的争论出现转机,给她免去死刑改判流放一派占了上风,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齐邯蓦地想起,少女昨日一脸期待地说:“就是不知道她结局如何呢,真希望她后来好好的啊。”
  就这结局,怎能算好好的?
  他找了人过来问:“这话本子是何时的?”
  “似乎是去年。”一仆从回道。
  齐邯又问:“著书的还活着吗?”
  仆从想了想:“应当,还活着吧。”
  齐邯让人去找那著书之人,恰巧那人也在京畿,竟没费多少时日。骤然见到这样的人物,那书生心中惊骇,竟是不知这平凉侯叫他过来做什么的。
  “坐吧。”齐邯坐在主位上,淡声问:“你写这话本子,赚了多少钱?”
  书生拱手回道:“回侯爷话,没、没赚多少。”
  “哦。”齐邯搁下茶盏,声音低沉,“我出三倍,将这李四娘的结局改了,可行?”
  书生眼睛一亮,却不敢太过明显,掩饰了一番后,忙道:“自是可以的,这种小事,侯爷吩咐一声就是,只是侯爷想如何改呢?”
  齐邯摩挲着手中的结络,垂着眼帘思量许久,似是想起了什么,轻笑一声道:“让她杀夫后就此远走他乡,做一个侠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