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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婚宴“是我的错,惹恼了郡主,别生气……

书籍名:《东宫之女》    作者:花下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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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神爱本来都准备接着睡会了,闻言先是一怔,转过身嗔道:“这你都能生气?”
  齐邯一双明亮的星目盯着她瞧,却默不作声。
  她伸手戳了戳齐邯的胸膛,纳闷从前怎么没发现他这般小气,有些好笑的说:“我何时对她上心了?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萧神爱回想许久,怎么都想不出来自个对齐丹玉的上心,体现在何处。
  “往日我休沐,唤你早起同我出城玩都不愿,怎么都要多睡一会的。”齐邯抿了抿唇,神色是显而易见的不高兴。
  炭火发出丝丝焚烧的声音,萧神爱翻身爬起来,一手撑着床榻高高在上俯视他,咬牙切齿的问:“你同我说说,我今日醒这般早是为了谁?”
  齐邯仍是仰躺在榻上,缓缓眨动了几下眼眸,幽深悉数退去后,竟是显得有些呆愣。
  良久,他将自己原本被萧神爱枕着的胳膊收了回去,同她对视:“嗯?”
  “你说话呀!”萧神爱半垂着眼皮,原本高涨的气势被这么一耽搁,已经散去许多,她沉了脸说,“我要生气了。”
  看他那副怔怔的模样,萧神爱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推了下他的脸,气鼓鼓的要将手抽回时,却被他给反握住了。
  那略带有薄茧的手覆着她的手背,触感温热粗糙,叫她一直停留在那一块儿,动弹不得。
  萧神爱向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除却握笔和弹琴处略生了点茧子,那一双纤纤细手,一处赛一处的娇嫩,握在手中只觉得是一团绵软。
  凝脂般的肌肤被这样的手包裹着,这样不太舒服的感觉令她微蹙了眉头,不悦道:“你做什么呢。”又气恼般的转过脸,小声嘀咕,“我都说我生气了。”
  齐邯微微笑了下,执起那柔夷置于唇边,轻轻啄吻着,哑着嗓音道:“是我的错,惹恼了郡主,别生气了好不好。”
  本来就因他的手心里的薄茧有些微的刺痛,再被这样细细密密的吻着,又添了层酥麻。
  萧神爱强忍了一会,终究还是忍耐不住,满脸不虞的想要抽回手,偏又被他给紧紧握着,竟是半点都动不了。
  她有点不高兴:“很痒的。”
  齐邯轻笑了声,终是松开了手,侧首倒了茶水递给她,轻声说:“先用点茶水,一会儿用完朝食再出去,不急的。”
  不管委屈谁,萧神爱总归是不会委屈自个的。虽还在同他怄气,可想了一想后,她还是沉着脸伸手接过来。
  茶盏触手生温,不像是搁置过一夜的样子。
  见她怔神,齐邯直接将那梅青色茶盏送至她唇边,柔声说:“我方才起来更换过,晨起饮些温热的才好。”
  更衣过后,侍从将朝食呈上。萧神爱唯有幼年才和母亲共用一张食案,稍长些便是分案而食,奈何齐邯却不允,各种法子使尽了,无论如何都想要和她同桌用食。
  她有时心情好了便会应允,譬如像今早这般晨起就生了一场闷气的,理都不会理他。
  “待到正月过完,圣人大约会下调令。”望着她垂首用膳时,颈间那一道绝美的弧度,齐邯的心沉了沉,斟酌良久,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萧神爱放下羹匙,缓缓搅动着碗中的真君粥,笑吟吟道:“这不是挺好?你虽属十二卫,一直留在京中也没什么好处。调往何处呢,还是往北庭吗?”
  齐邯却摇了摇头,低声道:“去岁圣人身子骨好些时,我曾得以觐见过一次。圣人的意思,是想叫我先往州郡去,只是不知是哪个都督府。”
  “嗯,知道了。”萧神爱低头用了口真君粥,神色略有些复杂。
  其实做谁的妻子都是如此,夫君外放时,京中高门大宅的妇人们,大多是留在京中服侍舅姑、照料幼儿。
  幸运的,熬些年头便能盼得丈夫归京,不幸的,不知得盼多久,才能盼来短暂的相聚时刻。
  再过不久,俩人都已年华不再,相顾无言。
  那些官员们远赴他乡,诗赋中写着孤苦赴任,身边却往往有妾室婢子作陪。她知道卢家姨父在北庭就有两房妾室,只是姨母却不怎么在意这些。
  她连姨父都不怎么在乎,只在乎表哥能不能顺利承继父业,阿萦能不能嫁得好人家,她自个日子舒不舒坦。
  萧神爱想着,她不想过这样的日子。
  若是她愿意,早就有了无数的选择,无论是不嫁人也好、假借去观中做女冠修行的名义也好,何必嫁人呢。
  “那你只许一个人去。”萧神爱仰着头看他,隐隐有些不悦,又改口道“总归你赴任,带一两个随侍照顾庭院伺候起居就行了。”
  齐邯侧首看他,半边面庞隐在被门扉遮掩的阴影中:“只带一两个随侍么?那可不行啊,只怕是不够的……”
  萧神爱面色微沉,冷冷睇他一眼,笑了一声,意味不明道:“是么……”
  那两个音在她口中反复绕旋,亦在他心头盘桓了许久。
  “郡主卤簿,何其壮观。”齐邯朗朗笑了一声,如冠玉的面庞上阴霾尽散,染了几分晨曦的明朗,他缓缓道,“单就一二个随侍,如何能够充任?”
  萧神爱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你让我随你一同去?”她问。
  齐邯点了点头:“京中局势多变,圣人近来愈发不出现在人前,只偶尔见几位宰相。我想着若能将你带在身边,恐怕更稳妥些。”
  同丈夫赴任的妇人亦不在少数,公主之尊也是有的,萧神爱却很是愣了一下,迟疑道:“会不会麻烦?”
  “怎会?”齐邯轻啄了下她的面庞,无奈笑道,“我求之不得,又怎会觉着麻烦?”
  说话间,朝食已用完,齐邯抚了下她半挽的发髻,顺着纹路爱抚,而后方道:“等调令下来了,再筹谋吧。”
  萧神爱被他给亲得晕晕乎乎的,好容易将人给挣脱了,喘着气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嗔怪道:“你烦得很。”
  “是吗?”齐邯细细观察了她的神色,见她虽说着嗔怪的话,实则并没有很生气的神色,才粗略的放下了心。
  总不好叫人大早上的就跟自个生气,可他每日又忍不住想要逗她,逗完了,见人不高兴了,才手忙脚乱的想起来去哄。
  膳食撤下,又用过一盏茶暂歇片刻后,俩人一块去了府中巡查布置情况。
  这场婚事,萧神爱恐怕比新郎新妇本人都要上心,毕竟是她筹办的第一场宴事,总得办得好看了,她面上才能多添些光彩。
  齐邯虽略略有些吃味,却没再多说什么,陪着她将婚事上的各项流程核验了一遍。
  府里没旁人也就罢了,既是有这么多人,他不愿叫别人看她笑话。
  “待会看过后,再回去歇一会儿。”齐邯同她温声说,“等宾客来了你再出来,别累着自己。”
  萧神爱仰头看了他一眼,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缓缓点头应下。
  衣袖下,俩人的手紧紧握着,他声音是难得的温润:“她虽是我亲妹,可我也舍不得你为了她的事如此劳累。若是叫你身子不适,那当初还不如就像当初和母亲说的,叫底下人按着旧例办了。”
  “桐桐,你该明白我的心意的。”齐邯的声音很轻柔,却又带着些不容置疑的强硬,“在我心里,你才是最要紧的,旁的事抵不上你半分重要。”
  两种语气和姿态夹杂在一块儿,令人没来由的心慌。
  萧神爱胡乱应了,揉着耳朵,抱怨道:“我知道啦。”见他斜眼觑着自个,她转过身子勾着他的脖颈,仰脸问,“你今日怎么这么多话?从哪儿学的?”
  见她勾着自个脖颈时,不得不踮起了脚尖,似乎有些难受,齐邯便顺势将她的腰身揽住,轻笑了下:“小没良心的。不说话便嫌我不理人,说话了又疑心我,真是……”
  所幸迎亲的人黄昏时分才会出发,到了时候恐怕都晚上了,空闲时间尚有不少。
  俩人去瞧过了婚事的各种器具后,转到了府里一汪名为容池的湖边上,于池边回廊上缓缓散着步。
  岸边柳条抽出了新芽,容池一片冰雪消融的景象,回廊间挂着的琉璃宫灯华丽非常,其上悬挂的流苏随风晃荡着。
  迎面撞上了林氏,瞧着是从金萱堂的方向而来。
  “郡主万福。郡主今日倒是好兴致,也出来转转了。”林氏朝她盈盈行了礼,自亲眼目睹太夫人一事后,林氏是决计不敢在此事上怠慢半分的。
  萧神爱点了点头,她正巧无聊,明知故问道:“叔母行色匆匆,是从何处来?竟像是后面有豺狼追赶一般。”
  林氏轻笑道:“刚去金萱堂伺候太夫人用了朝食,陪太夫人说了会话,这才出来呢。”她状似不经意问道,“郡主和五郎呢?方才太夫人还念叨你们小夫妻呢。”
  萧神爱心道她肯定是要念叨的,怕是每日都要念叨上千万声,但绝对不会有什么好话。
  她懒得去想林氏话中的深意,轻声问:“太夫人的身子骨,进来如何啊?”
  林氏闻言有些警觉。她一旦提起了太夫人的身子,多半没什么好事。
  上一次提起,还是过年那会。今年圣人身子不好,免了群臣元日朝觐,皇后随夫一道免了外命妇的,只唤了亲眷入宫宴饮。
  她元日从宫中回来,喝得醉醺醺的。
  听说太夫人除夕夜随众人出来赏火树银花后,登时勃然大怒的直奔金萱堂,拖着困顿不堪的身子,声泪俱下泣诉太夫人不顾惜身体。
  而后不顾太夫人的阻拦,将金萱堂的侍从们罚的罚,打发的打发。
  那夜齐邯也在,就那么静静立在她身侧,任凭太夫人如何哀求咒骂,神色始终毫无变化,甚至到最后还有心思吩咐人给郡主熬一碗醒酒汤。明眼人都瞧得出来,是来给她撑腰的。
  自此以后,金萱堂的侍从们伺候的愈发尽心,却也如郡主所言,不肯叫太夫人离榻半步。
  现在少了太夫人的巧立名目,他们这一房的进项也少了很多,平常大手大脚惯了,一时间觉得难受得紧。
  “这几日,倒是好些了。”林氏观着她的面色,在心里过了好几轮,方才轻声说,“按着医士的吩咐,每日都是敷着膏药,现在瞧着,筋脉总归是活络许多。”
  其实太夫人的腿脚确实不是很好,每到阴雨天就不怎么舒服,却被萧神爱给夸大了十倍。
  她请来的医士,也只捡着最夸张的后果说。
  “叔母这般小心作甚,倒像我会吃人一般,可真是叫我害怕。”萧神爱以帕子掩唇笑了下,声音轻软的说,“太夫人在金萱堂闷了这么久,是有些烦了。今日恰巧玉娘成亲,就让太夫人也出来送送吧。”
  林氏略有些惊喜,她这是要回心转意了?
  “如此也好,玉娘成亲,太夫人这做祖母的,确实该出来。”林氏含笑应了,这会的笑容真挚了许多,也有了跟她谈笑的心思。
  正要再说几句话,套套近乎,齐邯却道:“玉娘恐怕已经起了,叔母若是有空闲,不妨去她那儿坐坐,陪她说会儿话。”
  陪一个小姑娘说话,不算什么难事,林氏含笑应允。
  萧神爱同她点了点头,温声道:“一会儿用晚膳前,我派人去金萱堂接太夫人,就不必她老人家亲自劳累了。”
  林氏正沉浸在一点隐秘的喜悦中,没听出她话中有什么不妥当,寒暄一二句,转身离去。
  “少搭理她。”待人走远了,齐邯才揽着身侧美人,压低声音同她道。
  萧神爱回首看他,清凌凌的眸子里满是不解。
  齐邯言简意赅:“她心术不正,不是个好相与的。”
  萧神爱嗤嗤而笑:“这个心术不正、那个不好相与,被你这么数落了一圈,岂不是偌大的府邸,我只能搭理你一个人?”
  “嗯。”齐邯想了会,竟是应得没有丝毫犹豫,浅笑着同她说,“只搭理我一个就够了。”
  他轻轻啄吻了下那张芙蓉面,低声说:“我也只搭理你一个。”
  *****
  宾客们陆陆续续的登门,圣人病中不宜大办,比起以往的宴席,赴宴的宾客们要少上许多。
  萧神爱在内院招待宾客,吩咐侍从们各自忙碌着。
  她将年纪稍长些的夫人们安置在有地龙的厅堂内,又布置了厚厚的门帘,防止风拂进去使得老夫人们感了风寒。
  未成亲的小姑娘们则是安排在了一间花厅,从两侧窗牖间可瞧见窗外红梅,引得众人都起了想要去攀折一枝的心思。
  卫国夫人的小儿媳成氏和林氏关系不错,这些日子听她说了不少抱怨侄媳的话,又听她说过这婚事是郡主操持的,她自个心知那郡主的脾气,原以为今日筵席或许只是草草布置过。
  然而当她在那摆了无数葳蕤花枝的厅堂坐下,隔着屏风能瞧见庭院中的迎春时,却又觉着自个或许猜错了。
  成氏看着那郡主坐在远处同众人谈笑,再瞧一眼桌案上的精致点心,竟是略有些恍惚。
  每样点心的种类都不多,可样式却繁多,咸口甜口、糯米黍米果点,几乎人人都能找上自个爱吃几口的糕点。
  一名头梳惊鹄髻的妇人笑道:“我家六娘最爱这些小果子,冬日没备上多少,今日倒是在郡主这能让她吃个尽兴了。”
  萧神爱似有些腼腆的垂目,浅笑道:“喜欢就好,我也不知诸位喜好,只能让人都备了些。”
  不少妇人瞧着她的面色都有些异样。
  当初只觉得她被太子宠坏了,太子唯一的女儿、太孙唯一同胞妹妹,这样的出身注定她的与众不同,将来但凡有半点怠慢,说不定都要惹来杀身之祸。
  即便知道她受宠爱是常理,可众人还是有些隐忧。
  如今再见她这模样,许多人生出了些悔意。
  她生就一副好相貌、资产丰厚不说,办事竟也这样妥帖。自家家中和睦,不像平凉侯无父母操持,当初他们若是诚心向太子求娶,哪还有平凉侯什么份儿?
  不过这些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莫说太子如今倒了,郡主也已嫁了人。说一千道一万,也是悔之晚矣。
  众人暗自感慨了一回,却是频频侧首、或是以余光去打量坐于人群中的萧神爱。这么一看,众人竟是恍惚了一瞬。
  从前便已觉得她美极,那副相貌京中无人能及,如今出阁后,容貌却是不减反增,更添了些作为妇人的妍态。
  饶是她们看久了,也觉着有些脸红。
  萧神爱自是知道有不少人在暗中看自己,不过她自小就被人给看惯了,并不怎么在意,只同身侧人笑道:“我原先还想着,这厅堂没烧地龙,只放了炭盆是否不够暖和。却不想这人一多,竟是不冷了。”
  “选的日子好。”那惊鹄髻妇人笑道,“快要开春,总归不似先前那般冷了。”
  用过饭,歇息许久,众人又挨个去瞧过了今日的新妇。
  日影西斜,青瓦白墙的小院仿了江南水乡的建筑,极具柔情。府中主子都是北人,却请了资历老道的工匠,将那江南的屋舍小园仿了个十足。
  齐丹玉和齐丹影二人便住在这间院子里,这会儿已经挤满了人,众人同新妇说着话,依次看过了她敞在院子里的嫁妆。
  萧神爱也是从自个私产里头,选了两样珍品给她做添妆,众人瞧在眼中,纷纷感慨她这个长嫂的精心。
  不多时,太夫人端坐在一张酸枝木椅上,被侍从缓缓推着行来。
  林氏面色一变,是使力掐着自个的掌心,才没叫自己喊出声。她说的派人去接,竟是这个意思?
  见到太夫人来了,萧神爱和正在说话的夫人告罪一声,急忙走到了太夫人身前,半蹲下身子与太夫人平齐,柔声问:“太夫人可是来瞧玉娘的?”
  她瞪了周遭侍从一眼,不悦道:“你们怎么回事?不知道取一顶软轿么,竟叫太夫人一路吹着风过来。”
  侍从急忙告罪,萧神爱训斥两句便停了,而后握了太夫人的手,轻声说:“您腿脚不好,还是由人抬您到房里去吧,玉娘正在梳妆。由您去安慰一回,也能缓解她的忧虑。”
  哪怕那只手再绵软细腻,可一想到这只手的主人是谁,太夫人便下意识将其甩开了,想要骂上一二句。
  萧神爱神色不变,没给她骂出口的机会,动作轻柔的替太夫人拢了下搭盖在腿上的小毯子,莞尔道:“你们将太夫人抬进去吧。”她跟在太夫人的身后,柔声劝道,“身子不好,就算今日玉娘出阁您心里不爽利,也不该动怒的……”
  众人听她一路碎碎念了进去,本就为她今日这般的好脾气而惊诧,再联想到今日筵席的布置,和她为齐丹玉准备的嫁妆,恍然升起一种从前错怪了她的念头。
  “郡主真是孝顺啊。”一妇人感慨道,“能为了太夫人周到妥帖到这程度,着实不易。”
  都是相识多年的人,平凉侯府太夫人的脾气,连她们都有些招架不住,何况心高气傲的郡主。
  可她却能毫无任何不满,温柔以待,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贤妇。
  另一妇人笑道:“难怪我说今日怎的没瞧见太夫人,原来是腿脚不好,郡主倒是为了她很细心安排。”
  林氏这会子已经冷静了下来,周遭议论声不绝于耳,她却只觉胆寒。那郡主今日,哪里是诚心想让太夫人出来走动,分明是想要在众人面前坐实此事!
  她想要说上几句,然而一时间却插不进去嘴,又恰逢男方来迎亲的人到了院门口,一派忙乱间,更没人注意她了。
  上无父母,今日代替告诫女儿的,便是萧神爱和齐邯二人,她觉得还挺新奇,面上一直带了三分笑意。
  直至将齐丹玉送走,绮云匆匆上前塞给她一张纸条,压低声音道:“郡主,这是刚刚加急传……传来的消息。”
  将齐丹玉送走后,虽其中还有宾客无数,齐邯仍是转了身子去寻萧神爱。
  四下看了一圈,却没瞧见她的人影。
  不过眨眼的工夫,一个活人竟消失在面前。
  齐邯的面色逐渐阴了下来,吩咐侍从去四下搜寻。
  不多时,一名侍从急匆匆的跑来回禀道:“侯爷,郡主回了月华院,这会子正一个人在屋里头,叫人都出去了。”
  顾不得府中还未散去的宾客,齐邯匆忙将剩下的人送走,几乎是狂奔回了院落。
  他一路提心吊胆,直到瞧见院中熹微的灯火时,方才略略定了神。
  推门而入,美人正坐于灯前,反复看着一张纸条。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良久,萧神爱方才缓缓回首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