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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春鹿溪 宝贝儿,这可不能怪我。……

书籍名:《满糖屋》    作者:桑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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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然这性子,  刚起来、胆大起来,连沈叶迦看了都得礼让她三分。
  所以,  从前在长川那会儿,她要是兴致好起来,能在这档子事儿上,取悦得他事后接连回味好几天都暗叹不已。
  听到她说这话,他哪怕再不可置信,本能反应就毫不犹豫地坐回了小板凳,  浑身上下都兴奋燥热得坐立难安,等待着未女王网开一面的宠幸。
  回头真的得好好给惠熠和言布布道个谢,结婚礼金也要包个大大的红包。
  沈叶迦这时暗暗心想。
  要是早知道苦肉计这么管用,  他应该早几天就拿警棍把自己给打瘸了,直接赖到西厢房门口去。
  魏然没晾他太久,很快将身上的衣服都解了开,  拿过柜子上摆着的小雨伞,走到他面前,弯腰坐到了他的腿上。
  她的身上带着一股子淡淡的清香,甜美又诱人。
  更不提她那幅是个男人都会为之疯狂的魔鬼身材。
  沈叶迦单单搂着人就快要爆炸了,  这时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小雨伞撕开,  抱起她的纤腰,  急吼吼地就要往自己身上按。
  “沈叶迦,  你怎么回事儿?”她美眸轻闪,  抬手就捏住了他的耳垂,  “听不懂人话?半条手臂都抬不起来了,  还在这儿猴急啥呢。”
  沈大警官被捏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僵持两秒,只能悻悻松了手。
  她捏着他耳朵的手丝毫没松:“再猴急,  你信不信我直接穿衣服回去了?”
  “别!”他看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回自己腿上,手也规规矩矩地撤开了,“……我不动了,我哪儿都不动。”
  魏然目带警告地按了下他的耳垂,抬手勾住他的脖颈,没好气地朝他凑了过去。
  她用舌头轻舔了下他的唇缝,语带不耐:“还要我请你张开嘴?”
  沈叶迦当即就把她的嘴唇咬了进去。
  ……
  因为顾念着某人受了伤,魏然怕他兴奋起来不知轻重牵扯到了伤口,本意是想自己来的。
  最开始他也确实比较安分,坐在小板凳上,乖乖地抱着她,任由她来主导控制。
  可这份安分持续了只有没多会儿,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即便沈叶迦只有一只手能抬得起来,他也将这只手用到了极致。
  在她根本躲闪不及的情况下,他死死地按着她,直到她感觉自己的腿心都麻了,才好不容易撤了开。
  魏然忍了忍唇边急促的喘息声,眼尾带着红,低低咒骂道:“被砍了一刀,怎么还有那么多力气啊?”
  “很奇怪吗?”
  沈叶迦这时抱着人站了起来,让她两手扶靠着浴室的墙壁,从后紧贴着她的耳垂,哑声低语,“我被砍的又不是下面,怎么会没力气?”
  她听这话听得耳根发红,刚想骂他,某人就已经又凶狠地占了过来。
  魏然难耐地闭上了眼。
  ……
  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坐在洗手台上,浑身大汗淋漓,瞥了一眼一旁几乎已经要空空如也的小雨伞外包装:“……你特么吃药了?”
  “我用得着吃药?”他低下头,亲了亲她的眼垂,“宝贝儿,这可不能怪我。”
  “只能怪你帮倒忙,越擦越湿。”
  -
  魏然真是服了。
  她本意只是想帮某人解个渴,然后就去给他弄点晚餐吃。
  可却没想到,最后她自己倒是变成了某人的晚餐。
  或许不止。
  应该是晚餐加夜宵。
  某人一路抓着她激情澎湃到了凌晨时分,她被抱进被窝里时,已经浑身散架,腿和腰感觉都不像是自己的,甚至连骂他都骂不动了。
  而终于扬眉吐气地饱餐一顿的沈叶迦神清气爽地坐在床边,连同她和被子一起抱进怀里,低下头,往她的眼睛、鼻尖、嘴唇上亲了又亲。
  颇有些从前从未有过的缠绵的味道。
  他今早没刮胡子,长出来的胡茬扎得她有些难受。她最开始闭着眼睛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伸出手不耐烦地将他的脑袋拨开:“你恶心够了没?”
  “没。”沈叶迦就着她推自己的手,又啃了两下她的手掌心,“一辈子都不会恶心够。”
  魏然听了这话,心中一动,睁开了眼。
  就见他正低垂眼眸专注地望着她,眼眸里满载了丝毫没有掩饰的浓浓温柔。
  她从未想过,有生之年,竟能在这没头脑的粗糙玩意儿脸上,看到这种神情。
  “……上哪儿去偷的师。”
  和他对视几秒,魏然脸颊有些发烫地将手塞回被窝里,没好气地小声嘀咕。
  “我可没偷师。”视力和听力俱都一流的沈大警官浅笑嫣嫣,“天赋型选手向来自学成才……你刚才体验过的某方面不也是?你清楚得很。”
  魏然弯着唇角,没理他。
  “肚子饿不饿?”他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我去煮点馄饨?或者去便利店给你买点吃的?”
  “还行。”她想了想,“便利店随便买点吧,快一些。”
  沈叶迦从床边起身,拿了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就要出门。
  “等下。”魏然这时又说,“要不还是叫外卖吧?”
  天气这么冷,他又受了伤,她思来想去还是不想让他出门,即便只是去出大院拐个弯就能到的便利店。
  要不是实在没力气,她早就自个儿出去买了。
  沈叶迦猜到她是担心自己肩膀上的伤:“这点小伤真不碍事。”
  魏然看着他,挑了挑眉:“是么?我怎么记得几个小时前有人愁眉苦脸地说,伤口疼得狠,还会留很深的疤?”
  他笑道:“我这伤到底严不严重是有条件的,你要是把我放着不管,伤就重;你管我,伤就轻了。”
  她一脸无语:“再让你编,烂尾了吧?”
  沈叶迦耸了耸肩:“无所谓,连老婆都到手了,顶多就是挠我几下的事儿。我皮糙肉厚,能受得住。”
  魏然笑骂:“谁是你老婆?”
  “你啊!”他望着她,“谁还能像我这般有福气,能找到这么好的美娇妻?”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特别能上得了床。”
  她忍着唇边的笑,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沈叶迦,你能不能别再恶心人了?”
  “往后我每天都会这么恶心。”他走回来,把她的两只手轻轻从耳边拉开,压在枕头上,“你想听也得听,不想听也得听。”
  她被他抓得有些痒,终于破功笑出声,正对上了他的视线。
  就见他虽然也在笑,可眉宇之间都是认真:“小未,以前让你伤心难过,是我畜生,我也没法儿让时光倒流回去重来一遍,哪怕我每天都在后悔。”
  “所以我觉得我能做的是,未来的日子,我都加倍去弥补你过去的遗憾,用多得要满溢出来的宠爱和幸福,让你不会再有空想起那些不好的时光。”
  “我说话说得难听,你就骂我,骂到我能哄你高兴为止。我这破直脑袋,需要你一直敲打才能进步。所以,给我点成长空间,我往后一定能少招惹你生气,每天都让你开开心心的。”
  “魏然。”他这时收紧了手掌,与她十指相扣,“一辈子跟着我,别再离开我了,成么?”
  魏然的鼻尖有些发酸。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
  因为她终究是被命运善待。
  绕了一圈,最后还能等到她最爱的人,给她一个她最想要的承诺。
  他从来都是她唯一想要的。
  过去是,现在是,未来还是。
  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她哑声问:“你这算是求婚么?”
  沈叶迦张了张嘴,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是这个意思,所以你答应了之后能作数么?我也好立刻准备动身去见我未来老丈人和丈母娘。”
  “作数你个鬼!”她瞪着他,“你见过有人求婚的时候把女主角压在床上求的?”
  没等他说话,她又说:“你敢拿这个当求婚糊弄过去,你就一辈子别想把我娶进门。”
  沈大警官动了动唇,一脸没搞懂但又不敢再继续往下说的憋屈模样:“……好,那我再好好想想怎么求。”
  “不过,你能不能先答应我,今晚……不,以后每个晚上都跟我睡东厢房,行不行?”
  魏然这时松开他的手,掀开被子:“上来。”
  沈叶迦怔了一下,随即抹了把下巴,一脸意味深长地笑说:“宝贝儿,你腿还能张得开啊?这么邀请我,我可不能保证……”
  她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他额头上:“让你滚上来等外卖。”
  挨了揍的人却像个受.虐狂一样满脸高兴,乐颠乐颠地脱了衣服翻身上床。
  等俩人点完外卖,沈叶迦刚想抱着她继续温存腻歪一会儿,就听她问:“你以后真的想一直当民警了?”
  他抱着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她的手:“你不希望我当民警?警局离四合院那么近,能比以前顾得上自己的生活,还能有时间陪你,工作的危险系数也小。”
  “所以呢?”她抬眸看着他,“看看你肩上的绷带,你觉得你真的有在把自己当民警么?”
  此话一出,他不作声了。
  魏然看着他的侧脸:“沈叶迦,我知道你做那么大决定调回陆京,有一部分原因确实是为了我和宜宜,但另一部分原因,难道你连我都不能说么?”
  他动了下唇:“男人哪来那么多苦水要吐,让自家姑娘担心。”
  “如果从私心的角度,我确实更希望你当民警,原因你也都提到了。”魏然说,“但当刑警时的你,我真的很欣赏。”
  沈叶迦眯了下眼,对上她的目光。
  “沈叶迦,每个人生来都有自己的定位,你在那个岗位上绽放出来的光芒是最耀眼的,任何人都无法匹及。”
  “我确实很想自私一点,但我更想你在最契合你的那个位置上发挥出自己最大的能量,帮助到更多的人。”
  他沉默片刻:“我理解你想说的意思,不过,人的一生真的很短暂,我只是想尽可能地多陪伴在我爱的人身边。”
  “因为我很担心哪一天,我突然就不能再拥有这样的机会了。”
  她看着他的脸庞:“你是不是之前在办案的时候,曾经失去或者差点失去过你的战友?”
  沈叶迦眸光一闪,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魏然:“我只是这么猜测而已,根据你之前说话时的一些语境。”
  他一动不动地看了她一会儿,挫败地叹了口气:“爱上这么聪明的姑娘,我是真没法子了。”
  她静静地等着他的后文。
  “你猜的没错。”
  过了良久,他才低声开口,“我确实曾经失去过我的战友。”
  她离开长川后,他接了一个案子,要去缉拿一个贩毒的犯罪团伙。
  他带着队里的一组同事去抓人的时候,没想到对方穷途末路之际还挟持了好几个无辜的人。
  其中有小孩,还有老人。
  他最恨这种拿老弱当挡箭牌的恶人,一看火就上来了,想要直接往上冲。
  但当时他最好的兄弟,和他在一个组里的同事秦彦却提醒他,说对方人比他们这支小队要多,他们的增援马上要到了,可以等增援来的时候再冲。
  可实际上,他们小队的战斗力以一敌十,要是真刚上去,也不一定会吃亏。
  只是当时他听秦彦的劝说犹豫了一瞬,想到增援到了之后可能会更稳妥些,还是忍了下来。
  可结果,凶徒没有人性,警方的增援还未到时,已经狗急跳墙拿无辜平民开刀。
  沈叶迦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在没有周密计划的前提下冲上去,结果激战中,秦彦被凶徒的枪击中了。
  等增援赶来,队里的兄弟伤了一半,秦彦没等被送到医院就不治身亡。
  他当时一身鲜血站在医院的长廊里,看着刚和秦彦结婚不久、还怀了孕的新婚妻子跪在地上号啕痛哭,人生第一回  对自己深深热爱的职业有了退却之意。
  那个和他每天同进同出,给他支招让他去找艳遇的最好的兄弟,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他甚至还未享受多久新婚的快乐,以及,未来当上爸爸的喜悦。
  他的身体就已经变得如此冰冷。
  他再也没法睁开眼,去看一看这个世界的美好和光明。
  沈叶迦那天在医院里站了很久。
  直到护士和医生把他拼命拖进去给他疗伤的时候,他才肯松开自己手里的枪。
  如果是他呢?
  如果今天走的人是他,他最深爱的姑娘,他挚爱的妹妹,又该何去何从?
  他不敢想。
  他真的不敢想。
  于是,秦彦的葬礼之后,他和局长在办公室谈了三天,拿到了回陆京的调职许可。
  他终究成为了一个曾经的他最看不上的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