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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姐是红颜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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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霸王卸甲(三)

书籍名:《小姐姐是红颜祸水》    作者:糖仔小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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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爸爸妈妈,我是一个孤儿。
  女孩坦然地说出了这句话之后,静静地,看着于成伟,歪着头,像是在等他的回应。
  于成伟下意识地噎了一下。
  冉祈缓缓地站起了身,她的手捏成了拳头,垂在了身侧,朝着面前的男人走了一步。
  然后,用着现场的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怎么,很意外吗?您的女儿今天就是这么说我的呢。”
  于成伟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去看一旁坐着的女儿,于一笛看到爸爸来了,立刻就想抵赖,却在看见父亲的目光之后垂下了头,不敢狡辩。
  于一笛的妈妈也站起了身,走到了于成伟的身边,于成伟叹了口气,看向冉祈:“抱歉,我代表我们全家,向你道歉。”
  冉祈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带着一点嘲讽,反问道:“道歉?不用了,我刚刚说得很清楚了,我要报警。”
  女孩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着面前为女儿低头的父亲,和身边意图大事化小的工作人员,再一次地重复道:“我要报警。”
  于成伟皱了皱眉头,显然是没想到一个看上去温和瘦弱的女孩会这么难缠,他思索了一下说辞,却是站在一旁的妻子先开了口:“这位小姑娘,我们可以赔偿你的医药费,你的琴是不是也摔坏了?我们都可以赔的,何必要把事情闹得那么大呢?”
  旁边的工作人员也劝道:“是呀是呀,都是年纪差不多的小女孩,没必要闹到警察局去吧?”
  冉祈在听到这个女人提到她的琴的时候,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神情,女孩看着她,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一样,然后伸手,拉开了琴袋。
  冉祈小心翼翼地掀开了琴袋,面前的大人们在看到琴袋里的东西的时候集体变了神色,倒吸了一口凉气:“这…”
  琴袋里的顶级琵琶,已经琴弦尽断,二十四品撞落一半,面板上划了很长一道狰狞的口子,转轴断了两根,琴头上雕刻着的玉牡丹碎成了一块一块,昭示着这把琴刚刚经历的一切。
  冉祈伸手轻轻的拂过面板上那道很长很长的口子,她的心就像这块面板一样,已经被割得血淋淋的,她的脑海里反复回想着的,是刚刚她摔在地上的时候,琴袋里的琴与地面碰撞发出的那个声响。
  那一声“砰”,在她的脑海里循环往复着,逼得她几乎晕过去。
  她站起了身,看着面前众人的脸色,最后落在了呆滞的中年女人的脸上,那个叫做宁溪的女人,脸上出了难以置信的诧异和震惊。
  她看着冉祈,又看看那把琴,迟疑地问道:“你…这把琴…你…”
  冉祈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这位女士,你打算出多少钱,来赔偿我父亲的遗物?”
  你打算出多少钱,来赔偿我父亲的遗物?
  宁溪看着面前分外熟悉的那把琴,和面前带着恨意的女孩,几乎是没有任何的招架,就想起了这把琴曾经的主人。
  那个男人。
  那个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好像永远都不会生气,看到他就像看到温暖的日出的那个男人,是面前这个女孩的父亲。
  那这个女孩是谁呢?是当年那个她离开的时候尚在襁褓中的小女婴吗?
  是…
  宁溪想问的问题、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已经被人打断。
  开口的声音从他们的身后而来,女人的声音带着沉稳、有力、让人安心的力量:“你们在对我的女儿做什么?”
  冉祈抬起头,看着冉文雪和苏佳叶拨开人群,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冉文雪越过人群,看着人群中间那个脆弱的、却高昂着头颅寸步不让的女孩。
  冉文雪低头看了一眼那把琴,只看了一眼,心都跟着颤了一下。
  冉文雪和苏佳叶一起走到了冉祈的面前,伸出了手,握住了冉祈的手,明明是盛夏,她的指尖却捏得冰凉。
  苏佳叶不自觉地站在了冉祈的前面,把妹妹护在了身后。
  冉文雪伸手,轻抚过冉祈的头发,带着一些安抚与迟来的歉意,然后轻声问道:“冉冉,你想怎么处理?”
  冉祈抬起头,眼角的微红伴随着细微的湿润,说出口的话却还是那一句:“我要报警。”
  一边的工作人员看到冉祈的家长居然是冉文雪,愣了一下之后还是开口道:“冉主席,这个…”
  冉文雪帮冉祈擦干净脸上沾到的一点灰尘,转过了身,在名利场里摸爬滚打出一条血路的女人像是一座山,站在那里,让人安心得厉害。
  冉文雪看了开口就要劝阻的工作人员一眼,冷声道:“报警吧。”
  冉文雪抬头看着面前的宁溪,像是在看一个完全的陌生人,然后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这把琴是国乐大家冉文涛先生的遗物,京都拍卖行曾经拍出过五百万的高价,这已经不单单是一起简单的孩子间的打闹,这是针对我女儿的一场未遂的谋杀。”
  她看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声音是女政治家独有的铿锵有力:“我不仅要报警,我还一定会上诉,我绝对不会姑息任何一个妄图想要伤害我的孩子的凶手。”
  于成伟在看到冉文雪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暗道不好,这个女孩的家长看上去绝不是可以随便拿钱摆平的,他不禁有些头疼:“我女儿还只是个孩子,她才十七岁…”
  冉文雪抬起眼睛,无甚波澜的扫了他一眼:“我的女儿,也只有十七岁。”
  说罢,冉文雪便拒绝一切沟通,不管凑过来的工作人员和于一笛的父母再说些什么都不为所动。
  甚至转身安排叫来了助理,处理报警和着律师的相关事宜,然后带着两个女儿去隔壁房间等候,留下现场的烂摊子。
  苏佳叶走过来,帮冉祈把琴袋拉好,背上,然后蹲下半个身子,拍了拍妹妹的脸:“没事的冉冉,振作一点,姐姐在呢。”
  冉祈就那样跟在苏佳叶和冉文雪的身后,一言不发地跟着他们走出了那个令人窒息的房间。
  
  把琴袋在一旁的桌子上放下,苏佳叶去给妹妹接了杯水,递给她,然后安抚她:“别怕冉冉,可以修好的,相信我。”
  冉祈这才缓缓地抬起头,用红肿的眼睛看着苏佳叶,看得苏佳叶心都跟着疼了,才轻声说道:“都怪我,我没有保护好我的琴。”
  年轻的少女垂下头,把脸埋在了手心里,软软的声音带着哭腔在空气里的蔓延,她一遍一遍地重复:“都怪我…这是爸爸留给我最后的东西了…我居然…”
  苏佳叶心中一恸,手覆在女孩头顶,宽慰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心中一股无名的火让她只想冲到隔壁把那个罪魁祸首拎出来狠狠揍一顿。
  一旁的冉文雪站了起来,她伸出手,抽了纸巾,捧起了小女儿的脸。然后擦干净她的泪水,轻声安抚道:“你爸爸他…他不会怪你的。”
  女人沉静又文雅的声音在房间里的氤氲:“你爸爸是那样一个温和的人,他从来都不会生你的气,你是他的骄傲。”
  小小的女孩把脸埋进女人的怀中,小声地、哀哀地哭着,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冉文雪的手一遍一遍在她的背后顺着气,抚平她的伤口。
  有些伤疤留在心里太久了,终究会溃烂,时间不能让它愈合,只会让那道伤口越划越深,是时候,亲手替她剜去那道烂掉的伤口了。
  冉文雪想起前夫几天前的叮嘱,有些失神地想。
  ……
  警察到的很快,连陈钰都被叫来做了笔录,于一笛已经被取消了下午的比赛资格,她的父亲陪她一起被带走了。
  中午冉文雪的助理叫了餐,在后台的工作间一起吃了饭,冉祈不想错过下午的比赛,苏佳叶开车回去替她拿了新的琴。
  苏佳叶问她的时候,冉祈想了想,才带着鼻音回答她:“我要参加的,第一名本来就是我的,我凭什么不拿。”
  惹得一旁的陈钰气的要吐血:“你能不能尊重一下作为你的热门竞争对手的我?”
  苏佳叶轻轻的、带点欣慰地拍了拍妹妹的脸蛋:“那么,要拿哪一把新的琴过来?”
  冉祈想了想,告诉她:“左边第二个,如意头的那把,琴面右下角落了师傅的名字。”
  那把琴是冉青云送的,作为冉大师的关门弟子,那把琴上用墨笔在琴面上画了一簇散落的桃花,极具意境之美。
  可惜就是…过于浮夸。
  所以冉祈很少用那把琴,但是今天的比赛曲目是《葬花吟》,拿那把琴刚好。
  ……
  下午三点十二分,顾云起结束了训练赛打车赶到了冉祈的决赛现场,走进场馆,就看到了自己的女孩抱着琴往台上走,不禁长舒一口气,还好赶上了。
  他今天一天都没有收到冉祈的消息,直觉地有些异常,这股子异常在看到冉祈抱着的那把琴的时候被无限放大。
  然后他看着他的女孩鞠躬坐下,手覆在琴上,她轻抬起眉眼,一弦一挑,如泣如诉,那股子哀怨缠绵在她手指尖流泻。
  她怎么会有那样悲伤的神情呢?顾云起想不通。
  她明明没有哭,只是眼尾带了一点点红,眼睛里只有自己的手和手中的琴,可是顾云起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眼前,似乎还有另一个人。
  那个人赋予了她所有的痛苦与悲伤,主宰着她的喜怒,却吝啬地不肯再给她留下一丝欢颜。
  现场一片静谧,考官们拱手聆听着这场听觉盛宴,就连现场的观众都没有交流声,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女孩子。
  她到底失去了什么呢?
  那一句“花谢花飞花满天”,还是那一句“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小姑娘已经独自走过了许多路,她走过本该幼稚甜蜜的童年,走过孤独又黯淡的年少,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她走啊走,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尽头啊?
  少年站在大厅中央,像一座雕塑一般,红了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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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家伙我跟你们说我为什么半个月不更新。
  因为我考完教资之后每天晚上都被我哥我爸叫出去练车。
  我拿驾照三年了终于摸到了方向盘。
  现在我终于成功出师了。
  前几天我开我妈的车出去玩,我妈站在阳台上目送我远去,一脸想把我从方向盘上抠下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