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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病娇共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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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将军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讨厌只能……

书籍名:《我与病娇共沉沦》    作者:一笼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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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宁的神色微微一僵,  抬眼朝周河看去。
  “周太傅,所言极是。”她淡淡回周河,语气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  “然子慎只是我常府座上宾,  犯了错理当是我常府来赔礼道歉,但全然没有,  要下跪道歉这般说法。”
  陆子慎于常府而言只是客,是个久居的客,客错主责这确实没错,但按周河说要给他下跪道歉,这就说不过去了。
  她手指摩挲着长鞭,眉眼间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反倒是让周河有些难以捉摸了。
  “常大小姐所说确实,  我与蓝兄确实不应如此要求,  毕竟伤之过重并非我二人,  即便是有什么要求,  也当是伤者来提。”周河端手笑着,看向常宁之时满眼都是打量,“常大小姐说,  如此可对?”
  常宁未语,  抿唇看向周河算计的神色时,心中顿觉有些慌乱。
  她是不是,估摸错了什么?
  一旁的蓝桨感觉额头上正津津的冒着冷汗,  越听周河说下去便越觉得心惊,总觉着这两个人之间冲天的战意,让他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了。
  常宁现今虽革职在家,但好歹曾经也是征战一方的大将军,  即便如今诸多不顺,倒也不该如此苛对,这于他良心实属有些不安。
  况且周河敢这般妄言,是因为他身后有太后啊,自己一个小小兵部侍郎,可断不敢如此拎着自己脑袋在外头晃悠。
  于是他连忙擦了擦汗上前打了个圆场,同常宁道:“周中惯会说这些玩笑话,未安勿要在意,我稍后就将那人送回  *  常府去。”
  常宁心尖一松,点了点头道了声谢,便要起身往府里头回。
  然而周河显然是并不想教她好过,见她回身要走之时,却又淡淡道:“常大小姐,听说,镇国大将军要归来了。”
  正待要离开的常宁身形一僵,不自觉的就停了下来,不知所然的瞧向周河。
  玉将军,要回来了?那是不是说明,她可以与将军商讨一下,能否再次上战场了?
  军师也好,谋筹也罢,只要能再次回到战场,她都是愿意的。
  她张了张口想要多问些什么,却在瞧见周河含着淡淡笑意的脸时,恍然间回过了神。
  周河与她说这个,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就是告诉常大小姐一声,很多事都会水落石出了。”周河碾着拇指上的扳指,淡淡道。
  这模棱两可的话让常宁与蓝桨都有些不解,府门前顿时有些安静,三人各怀心事,谁都不解对方何意。
  既然不理解,就无需再多唠叨些什么,常宁顿觉无趣,刚与蓝桨赔歉几声要回府的时候,那蓝府的小厮却是慌慌张张跑了过来,急急着道蓝三公子悠悠转醒了。
  蓝桨一喜,正与常宁告别要抬腿进府之时,却见那小厮又支支吾吾的道:“公子说,要常大小姐,也进去。”
  常宁握在轮椅上的手蓦然又紧了紧,心头好似忽然有什么绷紧又弹开,惊得她瞬间额头便有涔涔汗液淌下,再看向周河,却见他嘴角含着笑意,与适才要她下跪之时,更甚一些。
  她眉头紧了紧,内心道:如此,不好走了。
  蓝栋确实醒了,只是醒了与没醒差不了多少罢了。
  常宁与蓝桨、周河一同进了屋子时,瞧见的就是一身白布裹着,而后满脸绝望无神盯着床幔看的蓝栋。
  他就那么看向一处,不说不笑不动不哭,让所有都要误以为他只是睁开了眼睛,却并没有醒罢了。
  一进屋子,蓝桨便顿时快步上前,看着一脸绝望的蓝栋,心里头简直就像在被刀剜着,眼泪扑簌簌的就落了下来,悲泣道:“我儿,是为父无能,竟未能护你双臂、允你报仇!”
  蓝栋没什么反应。
  蓝桨又问道:“如今可觉何处不适?”
  屋子里头就好像被神仙弹指定住,无声无响,只有蓝桨轻微的叹息声,才叫众人察觉原来时间并未停住。
  好半晌后蓝栋才张嘴问了一句话:“常宁呢?叫她过来。”
  昏迷整夜的蓝栋,清醒后第一句话问的竟是常宁。
  蓝桨顿时有些慌张,忙抬眼往周河的位置看去,生怕亲家会因此恼怒。自家儿子与常宁二人虽说之前也是有过婚约在身,但如今蓝栋与周云姣结为了夫妻,蓝周两家才是媒妁之好,怎么说也不应当在如此情况下先唤了常宁,这教周河的面子该往哪处搁?
  然而令蓝桨没想到的是,周河竟然全无怒意,反而笑吟吟的替常宁回了蓝栋:“常大小姐呀,在这呢。”
  得了回应,  *  蓝栋的身形终于是动了动,他费力的侧头看向常宁,脸色惨白,语气温和:“未安,你过来。”
  他像个鬼,还是即将离开的鬼。
  这是常宁瞧见他样子时,第一瞬间想到的。
  她抿了抿唇,在蓝桨恳求的示意下,终于是叫小寒将她往前推了推,离周栋榻前约有一米之时停了下来。
  “未安,瞧见我现在这般样子,你是不是很开心?”周栋眉眼间尽是绝望与狠厉,开口之时却淡淡的好似没有力气,“你的杰作,是不是挺有成就感的?”
  这两句话宛若□□一般在屋子里头炸开了花,让屋内除了常宁的众人都有或多或少的错愕,尤是蓝桨,简直就是不知所云,满脸的疑惑。
  常宁心尖未顿,开口道:“蓝三公子,话要说明白。”
  蓝栋的脸狰狞起来,看起来可怖的厉害:“说明白?常宁,你还要叫我怎么说明白?纵容那个天杀的腌臜货拆了我的双臂,你却只是看着,这难道不是你的所为吗!?”
  “未安,你……”蓝桨愣住,看向常宁之时满脸的不可置信。
  恶人总是先告状。
  常宁感觉呼吸都一滞,眉眼间也渐渐染上了冰冷之色:“蓝三公子,事情如何,你当是清楚明白的,如今倒打我一杷,有什么意义?”
  蓝栋只是冷笑着看向她,那神情好像要将她千刀万剐一般。
  这是蓝府,她说再多也是没用的。说他蓝栋想要羞辱她、强占她未遂,结果反被陆子慎拆了双臂吗?
  没人会信她的,因此对于蓝栋之后的言语,她只能闭口不言,冷着神色看向他。
  直到他道:“适才听说你要把那个已经烧死了的腌臜货带回去,岳父让你跪下赔罪,父亲那时不让,如今你跪罢。”
  “蓝栋!”常宁感觉手中的长鞭就要甩出去了,却还是努力压抑着,“你不要欺人太甚!”
  周河此时说了话:“常大小姐,适才在外头我便说过,你可以不跪我与蓝兄二人,但伤者为大,如今看来又是你纵容那厮伤的我婿,理当,给我婿赔罪的。”
  常宁的心中一顿,原来周河,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常宁,今日你跪下,磕三个头,那腌臜货的尸首你就可以带走,我往后也不会再去寻你麻烦。”蓝栋丝毫没有要松口的意思,“不然,我就让人把那腌臜货的尸身丢进饿了三五天的狼窝、狗窝,让他连个全尸都留不下来。”
  “你若不愿,即刻便可以离开,往后蓝、常二府,相看两厌,各自生嫌,而我的断臂之仇,亦会相报。”
  这就已经是□□裸的威胁了,由着蓝栋怎么说,如今她跪或者不跪,都有让她无法承担的点。
  常宁看向蓝桨,他也只是气的红了脸,瞧着她时,再未曾为她辩解。
  嗯,所有人都在逼她,让她拿出自己的尊严,去换一个已经死掉的人的尸首。
  她忽然间就有些迷惘,她如此做,是何必呢?就由  *  着蓝栋把陆子慎的尸首,扔进……扔进狼窝、狗窝,那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一双膝盖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吾皇,为什么要为了一具凉透了的尸首,用自己残缺破败的身体,跪掉自己的自尊呢?
  是啊,何必呢,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
  常宁如此想着,轻呼了一口气,当即就要扶着轮椅出屋子。
  轮椅后退碾在地板上的声音让人心烦,蓝栋想到了常宁会离开,毕竟那是曾经骄傲的大将军,代皇帝都要礼让三分的人物。
  她不会跪的。
  那便更好了,往后两家如此结怨,他不介意玩死如今的常宁。
  蓝栋如此想着,却看见轮椅上的常宁眉眼间骤然难过起来,而后停下轮椅双手撑着扶手费力起身,咬着唇,跌跪在了地上。
  她终究是无法放弃陆子慎,无法想象那样温和的少年,被狼犬撕扯的样子。
  他那么胆小,他会被吓到的。
  于是她道:“请蓝世伯,将尸首,还与我。”
  女子穿着一身淡绿色的衣衫,昂首挺胸跪在地上,若不是眸间含着惊慌与难堪,甚至都要以为是别人跪的她。
  蓝栋被她这幅姿态气到,轻哼道:“还有三个头。”
  常宁的手心一紧,额头有青筋隐隐暴露。
  她沉了好半晌,终于将心头的浊气吐出,看向蓝家父子时,眉眼间再没了丝毫的慌乱。
  今日之辱,他日定当尽数奉还。
  她认命的闭了眼,摊手缓缓欲垂头,将所有的锋芒都敛了起来,如今,只剩卑微。
  “未安!不可!”正待她即将叩首之时,有兵甲相撞之声传来,军靴快步的踏在地板之上,让常宁忽然间晃了神。
  有身着戎装的男子踏步走进屋子,丝毫没顾及蓝家父子与周河在场,低身就将常宁抱起放回了轮椅之上。
  常宁愣住,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缓声道:“将军?”
  来人正是匆匆奔赴过来的玉骁关,他剑眉星目看起来英姿飒飒,低眸看着常宁时眉眼温柔,语气却有些责怪:“将军之身,何跪文生!”
  他伸出大手把薄毯盖回常宁腿上,再看向屋内其他人时,顿时一股肃杀之意既生,冷声道:“让本将军的爱将跪你们,还真都是好胆量!”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屋子内的几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皆是面面相觑不知所云。而常宁被玉骁关护在身后,却是缓缓露出了释然的神情。
  将军在,就好了。
  在蓝府的阴影角落处,刚刚办完事情归来的陆子慎,正好瞧见玉骁关将常宁抱起这一幕,而女子释怀的笑意,宛如万箭穿心一般,让他慢慢红了眸子,猩红之意爬上眼尾,恐怖至极。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讨厌只能行在黑暗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