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文网

现世报

宠文网 > 都市言情 > 现世报

第二十四章 输赢???“娘娘是觉得这二位……

书籍名:《现世报》    作者:姬二旦
    《现世报》章节:第二十四章 输赢???“娘娘是觉得这二位……,宠文网网友提供全文无弹窗免费在线阅读。!

  赵棉显然还不清楚李画棋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李诏只能再三嘱咐:“你这话儿别与他人乱说。”
  赵棉使劲点头后,李诏才放了心。
  膳后她去寻了李罄文,说了一说今日马球草场上的事:“是而我还是骑了一会儿马,但是推了打球。”
  李罄文双眉拧起:“你若觉得有什么不舒服,也不必硬撑,佟博士那里我会去与他讲的。你去年也上了场,今年自然也会寻到你的。”
  李诏颔首道:“只是,我若总这样,怕人轻看我金贵娇气。”
  “为何要‘总’这样?”李罄文看向李诏,加重了这一个“总”字,又道,“即便如此,何必在乎他人如何说?别胡思乱想了。”
  *
  宫前筑场长宽千步平如削,参与击球者分为两列,为大宋与高丽之分,一队着红裳窄袖袍,足登黑靴。一队穿蓝袍,头戴幞头。皆各执偃月球杖,身骑奔马。
  帝赵适与后杨熙玉的步辇已经到达,华服加身的二位依次下辇,在前后簇拥中被迎上了龙椅。赵檀与赵玠跟在其后。
  一身羽衣的赵檀凤目轻眺,似高不可攀。而赵玠相较与此则温和许多,似个身负许多心事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少年郎。
  一张扬,一内敛。李诏想着这姐弟两也着实有趣,而自己今日放宽了心置身事外来看这一场比赛,只觉李罄文前几日所说,让自己有了十足的把握不必参赛。
  赵适默许礼部以上宾客之力待高丽。与之耳语几句后,礼部尚书则如提纲挈领一般,简言道:“以交为名,以较为义,友谊胜于输赢,竞赛则如争战,因而有胜无败。”
  话虽如此,不争输赢也要拼个高低。
  李诏与夏茗坐在场下,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的一举一动。
  整体观之,蓝祧的高丽人的确善于驭马,而红裳的大宋人则在运球与准度上更灵活。
  体力还是略有差别,半场的时间过去,双方僵持不下,还未有一个球被击进。
  说来也奇怪,偌大草场上李诏一眼捕捉到的,还是那个少年。分明素来是格格不入,却在这个队伍之中。半月的练习下来,与另外几位的配合倒也没那么生疏难堪。
  他不得不着艳红色的窄袖骑服,与近来素净寡淡的槁白衣裳形成对比。李诏有些不习惯。
  极致瑰丽的颜色令少年冷冰冰的眉眼不至于毫无血色。放在平常日子里,他实则是有温度的,却是因为有怒意。而眼下极为单纯的马击球时刻,没有其他事纷扰,令元望琛多了一分少年的生气。
  李诏不免想到小时候。
  元望琛随性快活极了,也不知忧愁,不是这般苦大仇深的模样。
  后半程沈绮在另外三人的护挡之下,见机击入洞口一个彩毬,迎得整堂欢呼。
  赵檀头顶着满头的钗子,不露出半丝神情地望着草场,好似自己是个局外人。既不表示支持,又不表露敌对,只是观察着高丽人的动作。
  而赵玠却在一旁小心地以宽袖遮面,为了不被他人发现吃完一个苹果。
  猝然一声号鸣,紧伴随着巨大的惊呼。沈绮座下的马被高丽人的球杖绊倒,她几乎整个人都掉出去,元望琛见此忙用球杖一挡,沈绮得了缓冲,却还是翻倒在地。
  “沈绮!”李诏方张开口还未来得及叫出声,便见顾鞘冲上场,借着顾孟春的力,将马推移开去。
  红衣见不了血,沈绮咬着牙,摇了摇头表示无大碍,然而这场击鞠比赛却被迫叫停。
  马腿上已经破了皮肉,露出猩红的血。
  而带着护甲的沈绮还是不免跪倒后手心与膝盖的擦伤。
  身为礼部员外郎的沈池顾不得什么礼仪,亦是进了筑场,挡开了顾鞘,将沈绮一把抱扶了起来。
  有几位宫人已经准备好了简易的竹轿,等着将沈绮抬去医馆。
  李诏着急沈绮伤势,想过去看一眼,却被习武先生拦下:“带上护甲,等下你去替沈绮。”
  李诏未想到自己被点了名儿,扭头望向席位上的帝后,却捉不到他们的目光,更似刻意避开一般。李诏正考虑着以什么理由推脱,却听闻夏茗卖惨虚弱地道:“先生我方才开始便腹痛,想是今早吃坏了肚子。昭阳君没练习几场,不如我忍一忍痛,还是我替沈娘子吧。“
  李诏没料到夏茗变脸落井下石的速度。她的态度好似是有求于人后得不到回应反倒占了道理,便可施压一头了?反倒是激起没能办成事儿的人的内疚?这都是些个什么理儿啊?
  习武先生并不为难,而是直截了当地道:“宫里先前便欲你上,李诏你还需出这份力。”
  “宫里?”李诏蹙眉,“是哪位呢?先生不能明说么?”
  习武先生闻言呼出一口气,伸出手递给李诏半张墨迹未干的云纹纸:“诏诏。”
  诏令李诏。
  李诏往上抬头看去,高台之上,唯有她那位皇帝姨父面前,才摆着笔墨纸砚的矮案。以及刚刚才走回赵适边上立好的宫人。
  那支未舔干净的狼毫,还搁置在白瓷山形笔搁之上。
  李诏闭上了眼儿,转过身去,只能妥协地穿上了护甲,推开了木栏,走到沙地前牵取了自己的马。
  老远便看到婧娴一脸凝重地看着她,李诏不晓得以什么脸色对之,还是装作无所谓一般笑着与她挥手,继而踩着马镫,跃上了马背。
  她骑着马走到筑场之中,深秋的天气及其干燥,头顶是太阳,凉风袭面,并送不来一丝温度。
  觉察到元望琛的目光,李诏回望了他一眼。
  而听陈寻聚拢三位后,交待道:“高丽人使阴招,不光明不磊落,既如此,我们也不必以规则为限。”
  “攻马下盘,以球杖击人也可以了么?”顾孟春有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兴奋劲。
  “或不必争一时输赢,高丽人会自食恶果。”李诏冒出了一句,怕他人即刻上头打起了恶仗。
  “也不可等闲视之。”元望琛否定了李诏的话。
  李诏一时难言,她不好已经在场上却气馁下场,他人也不知她身体状况如何,连她自己也不知今日下来会不会有大碍,赶鸭子上架的结果是只能硬撑。
  “昭阳君未免太小心翼翼了。”顾孟春握住马缰道,“这场换我来击球,你负责传彩毬。”
  李诏点头说好,她又看了一眼元望琛,自觉此时此刻自己谈什么寻求帮助呢。
  鼓声响起,四匹马散开来,元望琛牵马转身,在路过李诏的时候,低声耳语了一句:“你只管打便是了。”声音轻到李诏几乎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而她豁然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
  最坏不过自己再度倒下,她的确是怕死,却也不知如何苟且活着,若无法遮掩这病症,李罄文不得不给自己一个交代。而杨熙玉试图掩盖的,也不得不公之于众了。
  如此,赵玠身边的那个位置或许就不是她的了。李诏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松一口气,她分明不厌恶这位表弟,却下意识里地抗拒。这样的情绪她自己也说不清,莫名笃定且莫名其妙。
  李诏开始正视起这后半场的比赛了。
  赵适没有发话,等着习武先生将球摆好位置。
  彩旗一挥,即刻开始。
  风从耳边擦过,她紧盯着彩毬,元望琛朝着她的方向直直抛过来,
  她猛地挥杖,击向顾孟春。而顾孟春逮住机会立刻将马球掷入洞内。
  整个传击过程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r  />  李诏屏着息终于呼出一口轻松来,胸口剧烈跳动,回望顾孟春,面上皆是笑意。
  被领先了两球的高丽人自然不服,接连着发起猛攻之态。大抵是耐力会更好一些,在后半场之中围攻、突破、反超,短时间内又拉平了差距,叫人被打个措手不及。
  李敏政与另外三人皆是练家子,虽然皆为两男两女,高丽一方比之放不开手脚的大宋,却是更狠一些。
  对方似乎是看出了李诏是最弱的一环,见他们简单用听不懂的话语交流了几句,便蓄力挟击。
  即便陈寻与元望琛在前抵挡,却还是防不胜防地在李诏这一环被阻截了彩毬。
  为防止恶意进攻,李诏紧抓空隙,额角微微出汗,不给高丽人反应的机会。虽有精巧之思,却始终失之蛮力。
  双面迫近之际,眼看元望琛阻拦对方传运马球,他夹紧马肚,一味前冲,却丝毫未觉后方来袭。李诏刚想出声提醒,马背上被挥动的球杖却已在混乱中予以他狠狠的一个撞击。
  少年霎时面色惨白。
  护住了左手臂,没闹出太大动静。
  李诏多看了元望琛一眼,没再费心,便跟着高丽人的马,向前骑去。
  待日晷针影落到申时,天色逐渐暗下来。礼官击鼓叫停,这一场马球比了一个时辰,至此才结束。
  场面上的比分并不如人意。
  高丽领先一球。
  即便元望琛击入三次马球入洞,却还是抵不过后半场李敏政的乘胜追击。
  皇帝面色不佳,即便只是马球赛,泱泱大国却被弹丸小国击败,宋室更无颜。因而赵适只是兴致缺缺地带了头鼓了掌,目光直看向高丽王子,不言其他。
  皇后杨熙玉的眼光却抛向场内与元望琛并驾还在马背之上气喘不已的李诏。
  “娘娘是觉得这二位走的未免太近了么?”嘉柔姑姑在皇后身后轻声问,见杨熙玉没有应,她又道:“前几日在内务府领了的虫草还剩下一些,娘娘可要奴婢炖一盅川贝雪梨银耳汤给昭阳君送去?”
  “不必送了。”杨熙玉道,“明日令她入宫便是了。”
  帝后神色各异,叫人难以揣测。
  只是裁判司长与礼部尚书交换了眼色后,发话道:“即便规则不一,殿下既入我宋国子监,也应学得入乡随俗的道理。”
  在众人面前如此直白地诘问,而非私下,场下有几位存了看戏的心思听一耳这位高丽王子如何下这个难堪的台阶。
  沈池匆匆赶回便撞上这么一个场面,礼部侍郎已小声唤他过去:“高丽人到底是野蛮之辈,礼数未习全,你须做好被责罚的准备。”
  师从这位侍郎的沈池颔首自认:“的确是学生疏忽了。”
  众目睽睽之下,李敏政没有什么迟疑之色,只是似乎觉得自己还缺一个解释。
  忙上前一步,看了眼赵檀,又拱手与高位之人回道:“小王教导不周,以致蓝祧蛮横无理,频频犯规,又害得女眷跌下马。言语赔罪无用,小王应许直至沈娘子康复,高丽侍从便全凭差遣。倘若需侍女悉心照料,小王贴身侍婢亦可调去照顾,烹煮参汤。”
  看似极为赤忱,礼部尚书见此则道:“殿下有心了。比赛不争输赢,却也不想危人性命。今后若还有如此竞技之举,千万要小心。“
  赵檀却是一脸感奋,站起来与赵适道:“闻辽金人嗜好打马球,亦全无条条框框。竞技意为强健,强健又是为何?实战之中哪里还有规则框定?太过拘泥了!”
  “此为太学,并非沙场。”赵玠示意赵檀不要太过分,万事还得保留一个皇家的面子。
  下马后冷风入喉,李诏咳嗽了好一阵,还未停歇,而元望琛这边忍痛的模样亦引起了她的注意。
  婧娴及时送来一壶水,李诏喝了两口将茶杯放回托盘。
  “管医丞已候在医馆了。待宫里人走了,姑娘休息会便回罢。”
  李诏闻言点了点头,又遽尔想到了什么,再看向元望琛的时候,发现他已消失在视线所及之处了。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丫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