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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二进宫???“昭阳君不想吃盐……

书籍名:《现世报》    作者:姬二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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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诏方将轿子停在医馆的时候,元望琛恰巧也从马车中出来。
  双目相对。
  李诏即刻下了轿,三两步走近元望琛,没有言语,当下拖起他的右臂袖子径直进入堂内。
  “你做什么?”元望琛挣扎,不由蹙眉。
  “管医丞如今替我诊治,他应是比常人更细心一些。”李诏没有看他,“你若没有特定的医官,便随我来罢。”
  “不必如此。”元望琛望着李诏自说自话的模样,试图挣脱出来,却也不好拒绝这般的好意。
  “高丽人阴狠而不自知。场上分明用球杖打到你了,本可以喊停的,你装无事,才使得比试继续,如今我们输了。”李诏的怪罪的意思明明白白。
  “是谁说不必争一时输赢?”元望琛缓声反问道。
  闻言,李诏自知理亏,一想也的确是她觉着在场上应当避让才是。
  “那也不是你这种乖乖挨揍的态势,”李诏说了一半,忖度着元望琛此人何时甘于被人欺侮,卒然猛地回头,恍然大悟道,“你故意的?苦肉计?”
  见此,元望琛立刻收敛了不自觉微微扬起的嘴角。
  这下轮到李诏皱眉了。
  此人是不是心机太深沉了?
  原本以为一个少年气十足的人,如今发觉他并不单纯也不天真。单看他外表光风霁月,不说话时尤为如此,似寒冬肃柏,分明一位眉目清洁的公子。哪里晓得走近剥开,皮肤里头竟是蝇营狗苟。
  若只是沈绮坠马,高丽人还能将之说成意外。加上高丽王子的认错,或许还能博得一点宫内人的同情。可明日便是元望琛入东宫授冠伴读之日,若他再因伤病而站在他人面前,定会叫人对始作俑者的高丽人毫无好感。
  “你看不惯他们,也不必搞这么多曲折,自损八千。”李诏蹙眉,“有什么威胁到你的地方,得这般还击?”
  元望琛却无所谓一般:“倘若我手骨无事,他们也不会受牵连。”
  也的确是这么一个理儿,李诏没法反驳。不过一想到朝中对高丽的不满与怒意的余波亦会波及到沈池,她便颇感同情。
  尤其是将元望琛送去了管中弦的问诊室后,婧娴告诉她沈三娘子还未回府,李诏便去医馆宿处的隔间找了沈绮,又瞧见陪在她身边的那个本件事情中余罪在身的可怜人。
  沈绮倒是笑嘻嘻地看向李诏:“都是皮外伤,不碍事,还来看我做什么?”
  “都来医馆了你还要我回去吗?”李诏坐到沈绮床边,见她伸出了自己的一截胳膊,反过来展示了下破皮的手肘。
  “袖子破了,我已经上药过了,也不是不能走路,过会便回府了。我们一起吗?”沈绮说罢又看了一眼沈池,“我二哥也刚回来呢。”
  李诏一下子顾念到另一个人,推脱道:“今儿婧姨来接我了,就算了罢。”
  “我回去后听说诏诏你替了阿绮比这一场?”沈池踏入屋内,见李诏在此,关心问道。
  “你脚程好快。”李诏惊诧地回头看向沈池,不得不感慨,又点了点头。
  “结果如何?赢了吗?”沈绮倒是汲汲于一个结果,却换来两个人齐齐摇头。
  沈绮忍不住长叹气一口,却也自洽道:“我们的确不如人。”
  后他二人又聊了几句,沈绮没将自己的伤痛当一回事,反倒是替李诏说了夏茗的不是,沈池也插了几嘴,大多时候都是安静听着。约小半个时辰后沈池将她送了出去,看着李诏算不上好的面色,道:“身子是还没好全?”
  “我爹令我得空复诊,上次的晕厥想着不可轻心怠慢。”
  “可是要紧?”沈池关心道,“我单单是听阿绮提到过,以为已经恢复康健了,我那还有些补气血的高丽药材明日拿给你罢,李敏政那这次也一同跟来了一位医女,我去问问她何时方便替你看看。”
  “沈池你倒也不必这么麻烦,”李诏心中感激,却也不敢同他多讲什么,只是道,“今日筑场上的事,叫你为难极了。”
  沈池哈哈一笑,虽是无奈,但看着颇为乐天:“回礼部被训未教好高丽人礼法,回家中被父母训未护好妹妹。两面不是人了。”
  “会有责罚么?”
  “轻则几句骂,重则罚俸若干月。也不是什么承受不了的。”沈池送她到管中弦的屋前便被李诏告了辞。
  只是他还想再与她讲些话消磨下时间,想着沈绮受了伤也不好撇下她不顾,更何况李诏已经说了再会,便只好作罢。
  方转身候在外头,便见元望琛撩开了门帘,左臂垫着木架绑着绷带出现在她面前。
  元望琛向外看了一眼走道里沈池的背影,默不作声,又瞅向李诏。
  她眼里在见到他这副模样时,有一些错愕。
  “当真有这么严重?”李诏替他拉住了门帘,探头进屋问了管中弦一句。得他点头后,放下了手中帘,停在门阶旁,看向跨出半步的元望琛,“你真是睚眦必报。”却不敢问出口自己当年害他落水后高烧半月时,他又想如何以眼还眼。
  少年面上平静,自觉从来就看不透李诏。
  她对他总是看似没由来的好,又看似没由来的糟。
  他想将她搁置一边,却总牵扯到一块儿去,甩也甩不开一般,扰他心弦。
  “我并非圣贤,何须假慈悲。”元望琛坦荡荡地坦白,倒是叫李诏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过假惺惺了,非得在人前装良善,给足自己面子,也给足身后世家的面子。
  李诏心里有些发虚,扯开话迅速撇清自己如今的这个老好人身份,与少年道:“我进去看诊了。”
  待管中弦替她重新把脉,换了原先方子上的几味药,又令婧娴去抓取、称量后,出了门,李诏发觉这少年已经不见了。
  问了一声药房在堂的伙计,才晓得此人一早便离开医馆回了府了。
  “都不道一声谢的吗?”李诏心中忿忿。
  *
  一早李诏便被邀入宫,杨熙玉美其名曰为犒劳。
  在宫人的带领下,李诏跟着入了艮岳,而请她来的这位姨母却迟迟没有出现。
  四下无人,她颇有些无聊地打量着四周。正值茶花开得盛,李诏便徒手折了一支白色的山茶。
  却听到背后有人嬉笑道:“我还想着这采花贼是谁呢?原来是李诏你啊。”
  李诏回过身来,看着赵檀行了礼道:“檀姐姐好。”
  “怎么?母后又让你过来么?”
  李诏点了点头:“檀姐姐也是么?”
  “她大抵是不会来的,”赵檀没有回答,只是瞧着李诏手中的花,笑着说,“父皇与她在议事呢,今日本就是早训,责罚了几位宫人,又迎了新的太子伴读,估计也要说一会话,因此一时半会儿她也不会来灿美堂里头。”
  李诏心里咯噔一下,便听到赵檀继续直接说出了口:“赵玠每隔五日清晨便在这儿练剑术,你等一会他便到了。”
  “犯得着这么大周章么?”李诏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被他们生硬地将人揉捏在一起,不说破却又谁都心知肚明。
  赵檀看着李诏的脸色,哼笑道:“你大可以拒绝的,逆来顺受做什么?”
  “即便我找她说,姨母也不会听的。”
  “那你找错人了。”赵檀留下这么一句话,笑了一下便自行离开。
  李诏闻言若有所思,低头颔首,手中的那支山茶茎杆已被她掐弯。
  她在面水的亭子中坐了下来,不一会儿便有宫人替她端来了一碗盅。打开看了看杯中颜色,确认了没什么腥气,毫无防备地舀了一勺放入嘴中。那入口后的微微涩感,才令李诏辨别出这盅里炖了雪蛤且是拌了灵芝孢子粉的。
  都是补元气的。
  或是这段时日下来姨母的几次关心都颇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味,这样的示好使得李诏无法像从前一样心安理得地受赏,倒是有几分诚惶诚恐了。
  她还是将盅里的汤羹用调勺舀尽,一滴不剩地用完了饮品。等宫人将之收走,却还没等来赵玠,只好百无聊赖地观察亭边泥上不知从何而来的鸭子。
  羽毛浓密、光泽鲜嫩,与寻常自家伙房里见到的并不一致,显得肥美而生动。
  “你这是饿了吗?”
  突然听到这没好气的不速之客的声音,李诏没有抬头也知道是哪一位了。
  “你怎么不陪着赵玠?”李诏瞟了他一眼。
  少年左边的膀子被吊着,踢着路边的石头,没有走进亭中,只是道:“太子随夏荼看兵书去了,托我过来说不来了,你也不必等了。”
  夏荼是夏茗的哥哥,闻言李诏眼眸子一黯,以为元望琛并不争气,别人夺走了与太子相处的机会。
  “我哪是说走就能走的?”她无奈,想来还是不快地撇了嘴,“他倒好说不来便不来。”
  元望琛蹲下来,右手逗了一会立在湖石上的鸭子,头也不抬地道:“这不是没人看着么?你不会被怪罪的。”
  李诏起身,似乎是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冷冰冰的元望琛还有闲情逸致逗鸭子的时分?看着明眸的少年与懒散的肥鸭,她问:“今日可习惯么?”
  元望琛摸了摸鸭毛,抬眼,站起身子来看向少女:“你觉得呢?”一脸好似她是明知故问的表情。
  “赵玠可不是个难相处的人。”李诏直言道,言下之意便是若他认为今日难习惯,那便是他自己难接近了,与别人扯不上关系。
  “这只鸭子估计是御膳房里逃出来的。”少年面色无虞,只是小小地皱了下眉头,这样的小动作落在了李诏眼里。元望琛不再回答,而是一手抱起了羽毛光鲜的鸭。
  “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少女走到亭前台阶前,靠着柱子,问他道。
  “那要看能不能被人发现了,若被人发现了随时都可成为盘中餐。”元望琛看了一眼李诏,语气极为清淡。
  “这水里只有鸳鸯,鸭子混入其中是不是滥竽充数了。”李诏瞧着他手中的鸭子,奇怪道,“肚子怎么这么大。”
  自在的少年顿然神色有异,还未来得及发声,右手腕却是从鸭子下面缓慢抽了出来,并且半握拳的手在李诏面前缓缓展开,露出一个灰白色的蛋来。
  李诏见此又惊又喜:“啊,是个蛋!”接过那一颗还温热的蛋,以拇指与食指捏着,举起蛋透着阳光看向蛋壳里面,“还热着?有小鸭子了?这或是它逃出御膳房的缘由?”
  “能不能孵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少年的话不免扫兴。
  “那试试吧。”李诏解开自己腰封上挂着的小袋,把鸭蛋在鸭毛上蹭了蹭干净,笑着说,“这颗我先收下,你如今比我入宫频了,得护好这只鸭子,收好它的蛋。”
  “你不能带出宫去么?”少年挑眉,显然不太乐意听人这般指使。
  “我怎能明目张胆地抱一只鸭子乘马车回府呢?”李诏抱臂靠在柱子上,看向他。
  “说到底你实际上也不在意这鸭子的死活,只是单纯图个自己高兴了?”
  “倒也不是。”李诏想了想,“我就是想观察一段日子这鸭子。”她不知如何解释,也的确觉得这事儿极其解乏,另一方面也是想明白为什么鸭子也会有求生欲这一回事儿。它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事实?
  “昭阳君不想吃盐水鸭么?”元望琛沉默片刻后,倏忽开了口,瞥了李诏一眼,露出颇有些诚恳的面色,“或是脆皮烤鸭也不错,老鸭放点笋丝和香菇炖着,亦是绝佳美味。
  听少年细细盘点这烹煮鸭的方式,李诏急了,想这人抱鸭的原因难不成就是为了口舌之欲?立刻伸开手欲将鸭子接过来,严辞道:“你不准杀生!”
  这两天的章稍微肥一点点嘻嘻:D
  我也是无所畏惧地凑不上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