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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页

书籍名:《即墨修离》    作者:芳杜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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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朕为什么召你来吗?”
  呃,我又不是变态怎么会知道变态的想法呢,我在心中诽腹道。
  “不过朕宣一名男宠来还能有什么事呢?”
  声音里带着残忍的笑意。我心中一黯,是啊,他召我来还能有什么事呢。
  “啊!”
  即墨辰突然大步走过来抓住我的肩膀,将我困在墙壁和他的身体之间,他的头抵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在我身上闻了闻,然后盯着我的脸说:
  “怎么你今天也打算用曼陀罗来敷衍朕吗?”
  ??我抬起头看他,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当朕是白痴,闻不到你身上的曼陀罗花香吗?”
  原来他早就发现了,我还像个傻瓜一样在他面前自作聪明,指不定他早在一旁看我笑话了。
  “朕还要告诉你一件事,在你来之前朕已经宣过陆子言了。”
  “子言,他……”
  难道即墨辰连我在护着子言的事也看出来了吗?我打住要说下去的话,因为我看到即墨辰的眼睛在我叫“子言”的时候积满了怒气,他撑在墙上的手明显在颤抖。
  “怎么,你是在心疼吗?”
  “哐啷”一声,有什么东西被即墨辰扔到地上碎了。我低头一看竟是那支子言一直戴着的墨莲。瞳孔一下放大,我的心被揪得生疼,仿佛碎在地上的不是墨莲而是子言的身体。我颤抖着抬起头。
  “你把他怎么了?”
  “朕?”即墨辰抬起我的下巴,“朕不会把他怎样,你不是一直不想朕碰他吗,所以朕,成全你!”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即墨辰,他的冷酷,他的残忍,对他而言都只是云淡风轻,他从来不曾外露过自己的情绪,在谈笑风生间任意杀伐。可是现在的他明明就是一头暴怒的雄狮,越是这样,我越是担心子言的处境。难道昨晚在院子里的那个人是他。
  突然即墨辰拉着我朝偏殿走去。
  “朕有一场好戏要给你看。”
  即墨辰拖着我的手朝偏殿走去,他握得那样紧,我的骨头快被他捏碎了,可是手腕的疼痛依旧不能减轻我内心的恐惧。
  子言,你现在怎么样了,即墨辰对你做了什么可怕的事,为什么我的心会这样不安和焦虑。我不能给你自由肆意的生活,但我可以陪你度过这些寂寥的日子,我不要看到你脸上有悲伤的表情,我只要他有和煦的笑容。
  可是今天的一切都预示着不一般,我知道有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在发生,一步一步将我推向痛苦的深渊。
  我看着那个人的侧脸,即墨辰,我知道在你的眼里,我和子言就像地上的泥一样轻贱,可是我求求你,别让我恨你。
  即墨辰在一处殿门前停下,我抬头看了一下殿门上方的匾额,长生殿。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本是一首缠绵悱恻的情诗,可是长生殿三个字却让我产生了不祥的预感。
  我像着了魔一样挣开即墨辰握着我的手,推开那扇厚重的殿门。
  “陆子言,你不是一向自命清高吗,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怎么样,被我插得很爽吧,哈哈……”
  明明那恶魔一般的声音就是从帘内传出的,可我的耳朵却像进了水一样听不真切。
  “你叫啊,给爷们听听你那□的叫声。”
  “就是,快叫!”
  “哈哈!”
  “求……你们……不要这样……唔唔……”
  嘴里像是被塞上什么东西发不出声来。已经是气若游丝,那声音却像一道惊雷将我从朦胧的世界拉回。
  子言,子言,我一把扯开那帘子,眼前的情景让我心神俱碎。那妖冶紫色的大床,那洁白的堪比凝脂的胴体,那红色的在洁白修长的腿上蜿蜒的鲜血,一切的一切,像一把把利刃刺伤了我的眼睛,空气中充斥着□的味道和杜思凰和其他男宠浪荡的笑声。
  “子言……”
  我冲过去想要推开那群在子言身上凌虐的魔鬼,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拦腰抱住。
  “喜欢吗?这是朕特意为你准备的。”
  声音很轻,却让我冷到了心底。
  子言听到我的声音,吃力地转过头来看我,那双如水般的眸子如今却宛如死灰,他就这样看着我,口不能言。可我却能听到他的声音。
  “修,求你不要看,求你……”
  即墨辰用另一只手捏着我的下巴。
  “给朕好好看着,朕要你记住,你是朕的东西,任何人都不能亵渎。”
  即墨辰,你这个变态,我发狂般的踢打挣扎,却依旧摆脱不了这桎捁,血越流越多,紫色的床被染成了黑色……
  子言,我该怎么办,求求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不要让我看着你的生命在我眼前一点一点消失。我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与亲人朋友分割。五年前,我离开了疼宠我的爹娘,我再也不像失去,我憎恨这种看着重要的人从眼前消失的无力感。
  “即墨辰,求求你,放过子言,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要怎样对我都无所谓,只求你放了子言。”

  忆相逢

  即墨辰看着我的眼睛,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我知道我的哀求根本不能改变这个暴君的决定。我不要被困在这里,我伸出手想要握住子言无力垂在床畔的白皙手指,他已经不再挣扎,也不再看我,眼神空洞地看着床顶,灵魂似乎已经不在他的身体里。
  死了吗?不要,子言,不要抛弃我,求你看一眼修离,不要留修离一个人在这污秽肮脏的地方。即墨辰,你这个疯子,啊……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满意吗?
  气血翻涌,我转过头朝即墨辰诡异地笑着。“噗”的一声,我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就昏死了过去。
  即墨辰看着那人像断线的风筝一般坠落立刻伸出手去抱住,毫不在意那人刚才喷在自己脸上的血渍。
  为什么要那么悲伤,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错了吗?
  我感觉身体很轻,仿佛飘在半空中。周围全是白茫茫一片,突然眼前出现了熟悉的画面,爸爸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那棵老槐树下盯着棋盘,妈妈坐在一边的藤椅生织着毛衣。爸抬起头来和蔼地看着我。
  “臭小子,站在那干啥呢,还不过来跟我杀一盘。”
  妈妈也微笑着看我。我犹豫了一下,迈开步子朝那边走去。
  “爸,我……”
  我刚伸出手,那画面就像水中的倒影一触碰便消失了。我焦急地大喊,
  “爸,妈,你们在哪?不要丢下裔儿一个人。”
  “嘿,杨裔快过来一起打篮球。”
  画面突然发生了转换,是同寝室的几个好友在叫我。
  “接着!”
  我条件反射地伸出手去接球,可是画面又在我触到球的一刹那消失了,像空气一般,仿佛根本没有出现过。
  我茫然地在浓雾中游走,急切地想要寻找一个出口。蓦地,前面出现了亮光,我连忙跑过去。在那片光亮的后面出现了很多人,他们都衣衫褴褛,梳着古人的法式,做着沉重的劳役。我知道这是那个世界的场景。
  突然我看到两张熟悉的脸孔,男人黝黑高大,脸上有不符合年龄的沧桑,已经磨出血的手正吃力地搬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女人纤细瘦弱,发丝散乱,正驼着背背着一个看起来比她身体还大的背篓,每一步都颤颤巍巍,每一步都摇摇欲坠。是爹和娘!他们都还活着,太好了,我还能再见到他们。我激动地跑过去,还没等我触到他们,画面再次消失了。我站在原地,怅然若失。
  一阵悠扬的箫声传来,不似《莲殇》的哀婉,也不似《将进酒》的豪迈奔放,是那种带着淡淡愁绪的悲壮又充满希望的曲子,木兰星!是那首我唱给子言听的木兰星!
  是你吗?我缓缓转身,深怕那乐声会消失。远处的木槿树下站着一个俊逸的男子,白衣飘飘,青丝飞扬。他放下手中的萧,转过头来看着我,温润如玉的脸上绽开如花般的笑靥。
  “修,是你吗?”
  我只能站在原地任眼泪决堤。
  “修,怎么不理子言?”
  无辜的脸上全是失落的表情。
  我抬起手想要触碰那张的脸颊,却又硬生生地收回。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幻景,一碰就会碎掉的幻景。就让我这样远远地看着你,牢牢记住这张脸,将它一刀一刀刻在脑海里,永不磨灭。
  可是即使我不去触碰,那笑靥还是一点一点消失在浓雾里。我不再大喊大叫,只能像个没用的女人一样默默流泪。原来被抛弃一个人就是这种感觉,这种如坠冰窟,全身发寒的感觉。突然有一双温暖的手搂住我,将我拥进怀里。暖意涌进胸膛,竟让我这样贪恋。
  我已经忘记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第几次从昏厥中醒来,每一次醒来我都会幻想我已经回到原来那个世界,这样就能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当作是南柯一梦了。可是现实容不得我一丝一毫的妄想,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模糊了我的眼睛,心就如同被放置在盐水中煎熬一般难受。虽然看不真切,但我还是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地的。推开他搭在我腰上的手,我穿着里衣,光裸着脚就走了出去,未央湖上的风卷起我本就披散着的头发。我突然发狂一样的奔跑起来,地上的石子嵌进肉里也浑然未觉。
  两边的宫女太监诧异地看着像个疯子一样的我,又小心翼翼地看向我后面,最后又默不作声地低下头。我一路拼命地奔跑,知道冲进听雨轩的院子我才喘了一口气。
  “在哪儿呢?怎么不见了,明明就放在这里的。”
  我一边翻箱倒柜地找着一边自言自语。
  箱子里的书被我全倒在了地上,柜子里的衣服也被我翻出来胡乱地搭在一旁的椅子上,甚至连桌上的花瓶里我都找了,还是没有找到。
  “去哪里了,怎么不见了?啊……”
  我焦急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像个精神病人一样在屋子里打着圈。突然我的目光停留在子言的床上,我扑过去,掀开床上的枕头,它就安静地躺在那里,如此静谧,就宛如它的主人一样温文尔雅。我将它捧在怀里,靠着子言的床坐下,嘴里哼着那首哀伤的曲子,那是子言曾用它吹奏过的莲殇。
  子言,这是修离为你唱的祭歌,你听到了吗?
  我摩挲着那支竹萧,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我枕着子言的膝盖沉沉睡去的午后……
  即墨辰拭去那人脸上的泪水,将那具冰冷的身体拥进怀里,已经四天了,他除了哭泣着叫那个自己这辈子最痛恨的名字便从未醒来过。太医说他昏迷时因为气急攻心而致,一直不醒也是因为悲痛欲绝。悲痛欲绝?那个人对你而言就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你为了他宁可永远也不醒来。
  怀里的人动了动,即墨辰一阵欣喜,刚想低头看看,又似想到什么立刻闭上眼睛。他就这样毫不眷恋地推开自己的手,急事不睁眼,即墨辰也能感觉到那人冰冷的眼神,心里升起一阵落寞。
  紧紧地跟在那个人的后面,示意两旁的宫人不要阻止,看着路面留下的血迹,即墨辰心如刀绞。多想叫他不要再伤害自己,可是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远远地看着,怕自己的靠近会引起那个让人更疯狂的学行为。只要远远看着就好,只要你还在我视线范围就好。
  他疯狂地找着什么,似乎那东西很重要,很重要,眉蹙的那样紧,表情那样焦急。居然是一支普通的竹箫!他这样伤害自己疯狂寻找的居然只是那个人的一支竹箫!呵呵!呵呵……即墨辰在心里讽刺地笑着自己,他的每一个小心翼翼爱恋的动作都仿佛在讲自己凌迟。
  直到修离靠着床沿陷入沉睡,即墨辰才走近将他抱起,转身朝夕颜殿的方向走去。修离在睡梦中扯起嘴角,轻轻的笑了。即墨辰看着那笑容,怔了以下。梦到了什么你会露出笑颜?至少,那梦里是没有我的。
  晴雯刚准备睡下,突然外面传来吵闹声。这些天因为修离小主昏迷不醒,陛下一直都阴沉着脸。宫人们都人人自危,小心翼翼。晴雯心里颇有些不耐烦,怕这些吵闹声惹到即墨辰本就不稳定的情绪。
  “是谁在外面喧哗!”
  晴雯坐正身子朝外面大声问道。
  一个小宫女颤颤巍巍地进来。
  “回姑姑的话,听前面当值的姐妹说,似乎是修离小主醒了。”
  !!!晴雯一下子抬起头来,顿时睡意全无,也不顾什么礼节,大步朝夕颜殿走去。
  刚到夕颜殿门口,晴雯便看到即墨辰抱着一个人回来。那人披散着头发,只穿着白色里衣,最触目惊心的是他你那双□的双脚,脚板心上横七竖八地被石子割出一道道口子,皮肉绽开,鲜血顺着脚跟流到地面。
  “晴雯给陛下请安。”
  即墨辰只看了一眼曲身站在一旁的晴雯,脚步并未作任何停留地朝寝殿走去。晴雯也立刻跟了进去。
  “去打一盆水来!”
  即墨辰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人儿放到床上。晴雯接过宫人端来的热水放到床边,拧干了毛巾,刚想上前为修离清理,却被即墨辰阻止。
  “朕自己来。”
  即墨辰坐到床尾,小心将修离的脚枕在自己的大腿上。接过晴雯手中的帕子小心擦拭着那双脚上的灰尘和血迹。晴雯刚想问要不要传太医过来看看,却见即墨辰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青花瓷瓶。修长纤细的手指从细细的瓶口里掏出一些晶莹的膏体,指腹轻柔地在那些伤口处涂抹。
  晴雯愣了一下。那瓶子……该不会是先王夙妃从摩梭族带来的疗伤圣药吧!自从夙妃过世,那药便在宸宫失传了,也只有陛下那里留着几瓶,上次於陵将军在茯苓之战中身受重伤,陛下才赐了以瓶给他疗伤。如果他知道自己一直视若珍宝的东西现在却被用在一个男宠的脚上,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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