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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房中术 ...

书籍名:《百年游》    作者:闲相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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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三似是被这一句戳到了痛处,哼一声扭过头去。
  
  柳白泽顿时万分理解,这才觉得三娘确实是有些可怜了,走近了几步劝道:“别看他长得挺灵慧的模样,其实就是块木头,那身皮囊最害人,”见狐三依旧阴沉着一张俏脸没甚么反应,又道:“他那样的修行,又哪里是你拿得到的,连我都吃不消……”
  
  狐三却是恶狠狠笑起来,嘲道:“你还真是给人家养熟了,还是被道士吓破了胆?那么一点能耐你就吃不消了?”
  
  柳白泽也笑:“这话说得,难不成你这副模样是吃得消的。”
  
  狐三又青了脸色,道:“我确是吃不消,只不过他也免不了要放放血。”
  
  柳白泽心里咯噔一下,又摇头笑道:“三娘,不是我低看你,你这一遭能留条命回来已是万幸了。”
  
  狐三却不想再与他争辩,只甩下一句“果真是被养熟了”,一步三扭地回了泥像后去。柳白泽看着她消失,有些理不清心绪,一回头,正见满月当空,心下一动,隐约猜到了一些。
  
  待到了院门口,已近亥时。窗纸里漆黑一片,门户紧闭,和平日这个时候没甚么两样。
  
  柳白泽放轻了手脚推开门,月光从身后倾洒进来,在地上投了个一团黑影。蹑着脚跨进来,把手里的一堆东西在门边放下。
  
  “把门关上。”
  
  柳白泽悚然一惊,抬头去看。张翼居然反常地没有早睡,正端坐在堂屋桌边,此时被白霜似的月华迎面照着,晃眼似的偏过头去,抬手半遮了眼睛。
  
  “你……怎么还没睡?”柳白泽有些心虚,反手关了门。只剩下道关不紧的门缝,漏出寸余宽的一线光来。
  
  张翼放下了手,哑声道:“你过来。”这句话声音虚着,低沉又疲敝。
  
  柳白泽想起狐三说的话,隐隐觉得不好,却也几步走过去,拉出他旁边一条凳子,坐下道:“有甚么事明天说罢,这么晚——”
  
  话说到一半,突然僵在那里。
  
  见他坐下,张翼慢慢转过脸来。方才隐在黑暗里的一边,恰被那一条月光映得清清楚楚。玉雕雪砌似的颊侧上,两道黑色的血痂纵着嵌在上面,已经破了相。一道自眼角起,止在下颌骨,一道从颊上直划过脖子,将颈下的衣领撕开了齐整的口子,衣料被血渗染了一片。
  
  柳白泽觉得自己半边脸都疼起来,正要问,又听张翼道:“把手拿过来。”他依旧没甚么表情,好像不晓得也觉不出已经被人划花了脸,平心静气地看着旁边瞪大了眼的人。
  
  柳白泽惊了半晌,终于回过神来,慌忙起身道:“你这是怎么了!?早晨还好好的!”
  
  张翼只作没听见,微微垂了首,抓住他一边的手腕,默默切起脉来。
  
  柳白泽盯着他,禁不住心跳如雷。然后,他看见张翼重新抬起了头,意料之中的,脸色再不复平静。那是他所熟悉的冷冰冰的怒火,在眼里烧起来。仅是出去一天,回来就阴寒侵体,精气亏耗,遍身都是浊气,连一丝丹元的气息也探不出了。千方百计修了几日才有的进境,统统没了踪影。分明是有意为之。
  
  张翼放开他那只手,死死逼视他的眼睛,嘶声问道:“你出去做了多少好事。”
  
  柳白泽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大概听错了,他居然从这句质问里听出了一丝怨切的味道。一时想不通,只得给自己开脱道:“我晓得不是好事。可古人都说食色性也,哪里能免……”
  
  张翼头也不回去走去里屋,起身时还踉跄了一下。柳白泽拽了一下他的衣袖,立刻被甩开了。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黑暗里,看着那个有些颓然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过了许久,柳白泽突然轻笑了一声,转身拐进灶屋。
  
  本来朗月高悬的晴夜,不知不觉就被乌云压了一片。不多时,淅淅沥沥的雨声响起来,密密织在屋外。
  
  咯地一声轻响,柳白泽将左手擎着的油灯放在桌上,右手端着只碗。张翼连衣服也没解便睡了,背对着摇晃的灯火。柳白泽挨着床沿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俯首下去小声道:“这样不成,快起来。我帮你弄一弄脸上的伤,狐狸是带了毒的。”
  
  张翼扭头看他,眼神有些捉摸不清。半晌,还是爬起来,靠了后墙倚坐着。
  
  柳白泽把碗搁在床沿,抽出原本压在碗下的一小块布帕,叠得方方整整。伸出一只手扶住张翼的额头,另一只用帕沾了沾碗里的水,凑近他的脸,带了一阵酒香。又停了停,提醒道:“你忍着些,不要乱动,把眼闭上,这个酒烧眼睛。”
  
  张翼不再看他,闭了眼把头偏过去。
  
  雨声突然大了起来,变得急促而沉重,一阵阵响起来。柳白泽就着乱跳的一点火光,把蘸了酒的帕子抵上张翼的眼角,轻轻擦拭。干涸的血渍在布上慢慢洇开。这一道差点就伤了眼睛,不自觉地这样想着,手里就有点冒虚汗。
  
  顺着这条伤口擦下来,手里的布已经变成了暗红色。柳白泽将布反过来叠了叠,重新沾了酒,开始擦脖子上的这道。血管在手指下噗噗跳动,他看见张翼的喉结滑动了一下。伤口消失在领子下面,被切开的里外衣黏在了一起。
  
  柳白泽停了手,轻声问道:“衣服换下来罢,待会儿睡觉也不舒坦。”见张翼点了一下头,便摸到这边的身侧,将系带解了。敞开外衣,再将中衣的这片衣襟掀开,伤口就露出来。衣下的口子并没有多长,到锁骨上就截住了,只留下一条细细的血迹,顺着前胸蜿蜒流下去,干涸在皮肤上。
  
  这情景很是有些眼熟。柳白泽又想起那天夜里做的梦,张翼伏在他身前,说些荒谬之极的话,也是这样衣衫半敞的。然后,然后的事让他手指哆嗦了一下,力道就不小心重了些。张翼微微躲闪了一下,不过没有出声。
  
  柳白泽舔了舔嘴唇,觉得有些血热。稳住了手继续擦下去,歉然道:“我手轻些。疼的话告诉我一声。”
  
  “我是不是太严苛了。”张翼朝里偏着脸,突然问了这么一句。与其说是问,更像是自言自语。
  
  柳白泽一惊,抬头去看。看不见他表情,不好揣度。慢慢在酒里浸着布帕,正想着怎么接话,又听他道:“以后,挑些阴阳合度的与你修房中术,体魂阴寒的还是远着些罢。”咣啷一声,碗滚到地上,转了几圈翻倒了,酒液顺着床沿淌下来,滴滴答答流了满地。
  
  张翼恍若未闻,又道:”若能乐而有节,我不会再拦。”
  
  外头突然炸过一阵惊雷,雨势骤然大了,水声里杂了些别的轰响,一片嘈杂。这天气着实太过反常。
  
  湿漉漉的手指摸上了张翼的脖子,勾住完好的那边,往床沿外带,然后是呼着热气的嘴唇。缓慢地徘徊游移着,终于软绵绵贴住一条伤口。
  
  张翼忍不住蹙眉,伸手钳住那只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往外掰,有些愠怒道:“放开,你高兴也不必这样。”
  
  手被掰开了,立刻就重新匝上了腰。嘴唇却还没离开,变本加厉地伸出舌尖来轻舔着伤口。唇齿下的躯体微微发颤,鲜红的裂伤处渗出了一颗颗细小的血珠,柳白泽又舔了一下,腥甜在舌尖蔓延开。他将胳膊收紧了些,埋首在张翼的颈窝里,轻舐慢磨,低道:“甚么叫阴阳合度……你这般的么?”
  
  张翼认真地想了想,又想了想,答道:“是。”
  
  还想解释些其他事宜,却被一抱一放,拖倒在床上。柳白泽爬上来,把手探进他松松垮垮搭着的衣襟里,在胸前摩挲起来。手掌下的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不住发颤。柳白泽凑到他脸边,看见张翼半阖了眼睛看着自己,眼神里有些疑惑问询的意思,不自觉张了嘴唇喘气,一片晕红从耳边漫到脸上去。
  
  柳白泽禁不住笑了一声,趴过去小心地逗他:“那也不必‘以后’了罢,既是正好赶上合度的,现在成不成?”
  
  他对张翼一直都有种莫名的欲 望,即使一开始不认得,即使后来有些惧怕,即使心存反逆和猜忌。这仅仅是身体的反应,与情感毫不相干,而且,从头到尾都不曾消减。他疑惑过,压抑过,只不过,现在终于想让它解开禁锢,发泄出来。虽然这个事儿有些铤而走险。
  
  张翼皱了皱眉,渐渐清醒过来。他脸上缬晕未消,还有些气息不稳,仍然泠然道:“让开。”
  
  柳白泽僵了一下,只得苦笑着退开,坐在一旁听候发落。
  
  张翼撑起身来,漠然看了他一眼。下一瞬却骤然出手,扯住他领下衣襟一个发力,砰地一声闷响将人摁倒在床上。
  
  柳白泽后脑被磕了一下,正有些眩晕,却见张翼将手臂撑在他身侧,俯□来,幽然道:“你若是想学,直说便是。我虽只略知一二,却也不会不教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注意TvT】下面可能大规模逆西皮……【/TvT注意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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