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文网 > 诡案侦查组3之双鱼玉佩 > 第8章 关键的一个棋子：矮子(2)
第8章 关键的一个棋子：矮子(2)
此时，局长已完成了对黄子西身份的确认，公司虽然完了，但他们的身份还在一本绝密档案中保存，作为最后的防线。局长从电脑边站起来，打了个电话让人安排送档案进来。
“王强的死亡最后被判定为病理原因的心脏猝死，恐怕你从档案上也看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局里每年结案率不过百分之八十，吴静的案子，如果不是老李的侦破，恐怕也会归结为医学病理死亡，所以那个案子才会如此轰动。老百姓都从武侠小说里面看见过易容，这次在真实的生活里面，易容出现了，这对西安古城来说，可不只是新鲜事那么简单！那案子之后，网上各种讨论易容的，还有人上了如何易容的视频，在城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这个正常，老百姓的生活中，这算是一件奇闻异事了。”李冉的事情让黄子西心痛不已，李小申还在门外等着，黄子西着急地直奔主题。
“王强心脏猝死的案件，是不是根本就没有立案？”
这时候局长从门口接过一份薄薄的档案递给她，“是的，只有老李当时的一点分析和询问记录以及现场调查的几张照片。后来就被搁置了。”
黄子西急不可待地打开。她先拿出几张案发现场拍的照片来看，照片能给人的信息比文字描述的更多，这是王副曾经教她的。
照片应该是王强已经被救护车拉走后拍下的。一张是掉在地上的包子和盘子、凌乱的椅子，因为照片的重点在地上，所以旁边站着的几个人潦草地进入了照片范围内。
黄子西拿起李青的简短记录悉数看完，又皱着眉头看回照片，“从现场询问和描述的穿着上来看，这个人应该是杨川。”黄子西仔细盯着一张唯一包含有杨川的现场照片，他身边的这个人，却没有被李青带回现场。黄子西指着照片上一个身穿蓝色上衣，站在杨川旁边的人，“别人都只是照到了裤子，这个人却照到了上衣，说明这人的个儿很矮！你看杨川鞋子的方向。别人的鞋子都站得乱七八糟的，只有杨川的鞋子正对着照相机的方向。”
“说明他可能当时正在看着照相的人！”局长惊讶地说。
“或者，他是有意站在那里，用那样的姿势，为这张照片而站在那儿！”黄子西提高了声音。杨川刻意隐瞒了在贾三包子铺的经历，却故意在这张照片中留下影子，如果他不被带到局里，就不会有询问记录，也不会有人对比这张照片，看来，他很可能是故意露出了马脚，让李青发现自己，带他回局里。如果这一切都是他蓄意所为，那么拍这张照片的时候，看来杨川心里都已经打算好要去公安局，这样是让两个线索被联系在一起的唯一的办法。那么，当时他被什么形势所迫，要作这样的选择呢？他是要小心躲避现场的一个正在盯住他的人吗？这个人，会是杨川身旁的这个矮个儿吗？
“这双鞋，我见过！”局长顺着黄子西的提醒看到了杨川身旁矮个儿的那双鞋，“老李失踪的那个晚上，王峰的墓前，他的鞋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老李失踪的时候是冬天，竟然还有人穿这么薄的皮鞋，这引起了我的注意。而且他皮鞋的这个地方有破损，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就是同一个人。”
“你是说，这个人带走了李青，就是站在杨川身边的这个？”黄子西瞪大了眼睛，“你等我一下。如果他带走了李青，又同时就是杨川身边的这个人，很可能我会通过一种关联找到他。你的电脑借给我用一下。”
“用吧！”局长稍微犹豫了一下，因为不愿意放过一点能够救李青的希望，他还是打开了电脑。
“其实我只需要能够联通网络的功能就行。”黄子西坐在局长的座位上，噼里啪啦地开始设置远程，加密，入侵木马，“我要做一个类似病毒的远程程序，可以入侵到我们的信息。我们的信息可以进入到所有我们曾经进入过的数据库里面拿东西，这就好像是一个章鱼的触角。”黄子西边敲电脑，边解释给局长听。看见局长眉头紧锁的样子，她微笑了一下。想必这个局长对公司的这种世界领先的入侵木马也是了解甚少，自己这样解释简直就是对牛弹琴。这还是她进来之后的第一次微笑，也许是因为终于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让事情有水落石出的可能，可以为李冉叔报仇，也可以帮助李小申找到爸爸的缘故吧。谁又何尝不是靠着一点点的希望来保持继续生活或者探索真相的勇气呢。子西的微笑就像是这无比危险和突如其来的苦难下的一朵小小的奇葩，让局长在这慌乱和痛苦的时刻也找到了一丝安慰。
很快黄子西打开了一个加密的文件。她输入了密码后，文件打开，文件名是“陈友康”。“这个人，怎么进入你们的视线的？”局长看到了这个名字，奇怪地问道。因为陈友康是西安考古学院的名誉副院长，同时还掌握着西安房地产等其他产业的生意，在西安可谓是名震四方。只是他突然在今年初的时候放弃所有生意，给了一个叫“陈晓羽”的黄毛丫头，又让媒体大动干戈做了一番文章。
“我相信，这个人无论干了多少坏事，也不会成为你们注意的目标，他在考古学界的贡献，对西安人就业的贡献，应该在你们那里挂上一个‘良好市民’的称号才对。但他真正的对手是我们。”
黄子西打开“陈友康”的文件夹，通过复杂的路径检索打开了一组相册。如果杨川没死，这对他的身份是非常危险的。这些都是杨川自己冒着生命危险留下的照片。黄子西想要找到这个矮个儿，如果他是陈友康的人，当时也在贾三包子铺的现场，那么这才有可能是杨川不敢暴露、刻意留下照片，故意制造纰漏让李青发现并带走自己的原因。难道王强是陈友康的人害死的？
因为黄子西的危险处境，刘佳怡的命令是不能跟公司的任何人联系，黄子西和李小申全部更换了联系方式，只保持了跟刘佳怡的单线联系。所以，黄子西对李青被陈友康带走的事情完全不知。但是从在公司多年的直觉上来看，找到这个矮个儿，就能找到关键。
黄子西用手机拍下了档案里的照片，然后把它copy进电脑，黑进了识别图像对比软件，快速筛选着。这么多年，这照片累计了几千张，而且识别图像是一样的衣服、裤子和鞋，这个比较相对来说很难。软件的速度并不慢，眼看着进度条快走到尽头，两个人开始有些失望的时候，突然一张照片蹦了出来，一样的裤子和鞋，衣服不一样，照片逐渐清晰。“怎么有赵可？”黄子西跳了起来，照片是在火车上拍的，用手机偷拍的。赵可坐在火车的车窗旁，目光呆滞，好像被催眠了一样。而她的身边一个矮子正在毛手毛脚地摸着她的胸，另一只手伸进了她的裙子里。“找到他了！”黄子西飞快地操作着软件，正在准备放大、打印，仔细看看这个矮子的真面目。突然屏幕上的鼠标开始自己移动起来，先是关闭了整个照片文件，接着点击显示桌面，在局长电脑的桌面上打开了一个新建文件文档，空白的文档中开始有字出现，显然局长的电脑已经被远程控制了。
“被远程控制了？”黄子西惊叫着。
“你们去死！”空白文档上缓慢地打完了四个字之后，突然电脑黑屏了。
“你记住了那矮个儿的模样了吗？”局长一边紧张地来回踱步，一边问黄子西。他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局长，但是却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局面。黄子西此刻的不镇定自若，却是跟局长截然不同的原因。
“局长，请您再回忆一下，所有从王强心脏猝死案件之后，李青经历的案件，我们还漏掉了什么，还有什么？”
“还有一个，古韵河边的毒杀案。”局长扭身回过头去，“因为王强那个没有立案，所以案宗不在我这里，这个却不一样。”局长飞快地找出相关资料递到黄子西手中。
黄子西一边飞快地拿出来一页页资料用手机拍着，一边快速地对局长语气平稳而不容丝毫置疑地说：“局长，您听我说。这事情很复杂，但是我们一直在探索一个真相，原来我们认为这个真相与两千多年前的刘邦有关，我们找到了很多的线索，可以这么说，我们被铺天盖地的线索给包围了。后来我们发现总是有人搞破坏，我们认定我们强大而有力的对手就是你刚才看到的陈友康，在刘邦的秘密这件事上，我们跟他对决了五年。在我们棋逢对手的较量中，突然有第三股力量加入了，这力量是毁灭性的，我们公司存在了很多年，但是却在这第三股力量的突袭下土崩瓦解。我们的人突然被杀，信息系统瘫痪，公司无论有多少关于安全的准备，面对这个力量都好像是以卵击石。起初我们还认为是陈友康，他找到了更加强大的力量，因为所有的原因都起源于刘邦。我们觉得如果比他们先探索到真相，就会击垮他们，或者是断了他们的财路让他们放手，或者是毁了他们的名声让他们声名狼藉，又或者我们会有更胜一筹的办法，于是我们把所有的力量都聚焦在这场假想中的竞赛上了。直到后来，我被公司任命为清查公司安全漏洞的第一负责人，当我接触到越来越多的资料时，我突然发现，这第三股力量，根本就不可能是陈友康。我们一直自以为背景强大，实际上，当公司顷刻间瓦解，我们就应该知道问题远远比想象的要复杂。”
局长似懂非懂地紧紧盯着黄子西说不出话来。
“我们的信息和网络是绝对不可能被黑的，除非……除非黑我们的人就是跟我们一直并肩战斗的人。”
“你的意思是，有人想要灭掉你们？为什么？你们不是最出色的调查历史疑案的组织吗？你们有难以想象的资金和雄厚的财力，有难以想象的人才，怎么会……”
看来局长在寻找李青下落的时候没少对杨川的背景下工夫。
“我们的系统虽然瘫痪，但是我刚才进入的是镜像系统，这个系统安全到就好像是铜墙铁壁。而有人发现了正常方式进入系统的入侵IP，我想您对电脑的网络安全也一定是很有把握的吧？所以，我认为……”黄子西的眼中突然凝结了一丝雾气，有一种惶恐和绝望掠过，局长捕捉到了这个眼神，不禁也跟着心里一紧。
很快，黄子西拍完了所有的古韵河毒杀案的档案，交回到局长手中，“我再也不会出现，我想，我大概惹了很大的麻烦。希望您可以保持一段时间的谨慎，确保自己的安全。我走了，无论怎么说，都谢谢您！”
黄子西快速离开局长办公室，肚子一阵隐隐作痛，她很害怕孩子出事，那是她跟李小申的命根子。她紧咬着下嘴唇，要冲出去告诉李小申，他们两个有多危险，因为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你们去死”而不是“你去死”。她要告诉李小申，应该立刻带上王晓宁，远远地离开西安，离开这个对他们两个来说命运诡异的城市，离开这根本无法预知的危险。如果生命可以选择，那么黄子西选择活在当下，此刻她觉得他们几个人只不过是沧海一粟，是被玩弄于股掌之中的蚂蚁而已。
她快速冲到了警察局门口，李小申答应在旁边的小店等她，却发现李小申毫无踪影。难道他先于自己遇到危险了？黄子西用手捂住胸口，控制着自己的心跳，由于怀孕的原因，黄子西现在已经无法做到临危不乱了。
“请问一下，”黄子西看到店主人慵懒地坐在柜台后面，应该一直都在这里，“有个长头发的男孩子，高高的，眼睛很大，鼻子很高，嘴唇很薄。你看见过没？”
“嗯。”店主人点了一下头没好气地说。
“他去哪儿了？”
“买完东西就走了！”
“走多长时间了？”
“不知道。”
黄子西看着店主人的表情，李小申让他流露了一股自然的怒气——眉毛微微紧皱，嘴角向下撇。李小申一定惹怒了他，但是如果他要在这里等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件惹人注意的事情，除非他是故意的。
“这个烂人，他骗了我的钱，居然跑了。”要想让一个人说出真心话，最好的办法就是跟他表示一样的心情或者遭遇。这是黄子西在公司的心理课上学的。
“哼，就知道他那样的浑蛋，他妈的。去，对面就是公安局，去报警，抓住这个人渣。”
“是啊，可惜让他走了，也不知道去哪儿了！”黄子西也附和着大声骂。如果李小申故意惹怒了这个人，那么他一定是遇到了特别为难的事情才不得已而用这个方案。自己一定要试探出来背后的原因才行。
“他简直就是个神经病，谁知道他去哪儿了。”店主人也义愤填膺。
“就是他妈的神经病，闲的没事骗我的钱，还跟疯子一样不可理喻。”黄子西心急如焚，但是她的美貌的确为她赢得了时间，店主人呲牙一笑，“你被骗了多少钱啊？”
“200多块呢！”
“哼，那他还小气成那样，买了我一包中华，打开抽了一根，非他妈说是假的，要退。我他妈卖了这么多年的烟，没见过这样的。要不是他后来又买走了一包熊猫，我非剥了他的皮。”
“中华呢？”黄子西突然打断他问。
“他妈的出门给我扔门口了。我他妈的还不鸟他了。扔就扔！我害怕你砸我生意不成！”店主人越说越气，黑黑的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让他脸色都有些扭曲了。
“他妈的，现在破案都高级，没准找到指纹什么的能帮我抓到他。”黄子西听到这里已经完全明白，她快速冲到了门外，蹲在路边捡起角落里的那包中华转身离开。
黄子西一边走一边打开烟盒，她想李小申一定是抽中华的时候，发现了什么，于是想出了这个办法，通过这包烟把线索留给了她。果然，里面有一张小纸条，写着一个手机号。看来手机又出问题了。黄子西悄悄把自己的手机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手机这个东西，现在已经成为各种定位嫌疑人最好的工具。只要你带着手机，不用开机，不用移动3G上网，就能直接通过卫星定位到你，这并不是什么笑话。这个技术现在已经被应用于公安抓捕疑犯了。黄子西找到路边电话亭，拨通了李小申留下的电话号码。
“喂！”接电话的是个大嗓门，震得黄子西耳朵疼。
“我是黄子西。”黄子西等待着回答。她知道李小申留下这个电话的目的和原因，也知道为什么接电话的人不是李小申。
“哦！这么快就来了。这钱赚得真值。你等着啊，你老公给你留了一句话让我发到你手机上，你告诉我一下你的手机号。哎，小两口吵啥吵啊，是吧。”
“您等一下。”黄子西迅速从路人身上借了一个手机，念给了他。
“发过去了！行了，好好过日子哈！你老公还真会玩浪漫。再见！”
黄子西急切地等待着，很快，短信来了。李小申的做法，完全符合公司曾经训练过大家的，三级戒备下的沟通状态，难道，在自己入侵公司系统的同时，李小申得到了刘佳怡的命令，逃了吗？
黄子西看到短信后立刻删除，微笑着还给路人。一行眼泪流了下来，肚子一阵剧痛，她擦了一下源源不断涌出的眼泪，不顾一切地奔回李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