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破译密码 (2)
“起来吧。不然要中署了。到我家喝点水。”曾致庸知道他的情况，便这样说。
黄德海听到后一骨碌爬起来，嘿嘿一笑：“曾叔，我跟你回家。”
之后，黄德海便一直跟在曾致庸身边，两人如同父子。
“舅舅仁心。”修文不明白曾致庸为什么跟他说这些，就奉承了句。
“他这些年，也帮我做了不少事，没有办坏事。这些书，当年也是他帮我一起藏了起来的。”
修文不好插话，也就一路听着曾致庸说一些往事，说一些当年救黄德海的事，还有其他一些他事业上的事。只是对于古董的事，却是只字不提。
这说话的功夫，黄德海已经把那箱书搬着进来了。往地上重重一放，激起一阵灰尘。
看样子，这箱书已经放置了有些日子了，只不过，这南方天气潮湿，不知道保存得好不好。
打开箱子一看，书籍却都是用油布包好，看来，曾致庸很重视家传的东西。并不像一些败家子弟，能变卖的都变卖。
这一箱子书摆弄出来，用一组数字密码去排查这四五十本书，实在不亚于大海捞针。
能怎么办呢？只有四个人手，于是大家伙便认真工作起来。
曾太太陈思敏和小儿子曾家奇，也从不过来打扰。
修文知道这种琐碎工作，一时半会儿也完成不了，可是这事又不能拖得很久，于是打了个电话回去，通知家里人，借口这几天要调理曾致庸舅舅的身体，就不回家了，直接住在曾家。
“舅，这都五天了，还没有头绪，您看，我是不是去我外公家翻翻，看有没有什么旧书剩下。”修文伸了个懒腰，从书房的沙发里站起身。
“也好，这里先交给我们三人吧，你去看看。线索要是这里断了，就可惜了。”曾致庸抬起头说。
于是，修文拿了摩托车钥匙便出门了，中途又去了躺卫生院，由于时间关系，就只给阿蛮梳了一下头，便去了东坝镇。
跟外婆说起要找一些曾家留下来的书，外婆听了，直说，破四旧时，怕惹事，都烧了。
修文坚持说再找找，外婆就让他自己上去找，修文回到上次的阁楼，翻了书架和藤条箱，根本没有见到什么书籍。
不死心，又到白菜窖翻了一阵，丝毫没有收获。
见修文垂头丧气的样子，外婆就说：“我没说错吧，哪还有那些东西，你忘了，你外公连这墙都刷了层灰，哪还敢留什么书啊。”
“唉，可惜了。”修文重重的叹了口气，抬头望天。
“可惜什么？”
“谁知道这些书有没有价值呢？说不定，里面有什么秘方的，我不就发达了？”修文扯了个淡。
“你外公又不是大夫，哪有什么秘方。对了，上回，那曾家妮子借去的族谱，啥时候给我拿回来？别弄丢了，明年祭祖还要用到呢。”外婆想起了这事，叮嘱道。
“嗯，我回去就跟她要。丢不了。没事，我就先走了。”
“这就走？难得来一躺，也不跟外婆吃顿饭。”外婆不高兴道。
“好好好，我不想吃饭，我要吃擂茶。”修文跟着曾晴待久了也学会了撒娇。
“还有炒米和豆角嘛，你最爱吃的。”外婆板着个脸轻轻的摁了下修文的脑袋，字里行间都是对这大外孙的疼爱。
“嘻嘻嘻，还是外婆了解我。”
“什么书也没找到。”修文耸耸肩。
听到修文这句话，大家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时至今日，四人都耗费了极大的心血，若是毫无斩获，心里那种空落落的感觉能把人吞没。人们总认为付出之后，必须是有收获的，倘若是没有，那便觉得天要塌下来一般。
可是，没有就是没有。任你喊破天也是没有。
是的，修文空着手回来，看到大家失望的表情，他自己心里也是极其难受。
母本里，有曾致庸出国移民的希望，有修文治愈阿蛮的希望，甚至还可能有黄德海娶门媳妇的希望。
可是，在找到母本前，这一切都是空想。
众人坐在书房里，一时间，气氛有点沉闷。
修文想找个话题说，想起外婆催要族谱，便说：“晴儿，今天外婆刚说起，要把族谱拿回去，反正，现在也用不上，我就拿回去吧。”
“嗯。”曾晴有气无力地说道。
修文把走到书架，把那大部头的族谱从书架里抽出来，突然之间，他觉得脑海中有什么东西闪过。
那天和曾晴比较两本族谱时，曾逐行逐句的点查过，对了，族谱是十五坚行排本。
难道说，族谱就是母本？
修文一阵狂喜，正要开口说话，可是心念一转，为何不独自破解了？为什么要为他们做嫁衣？
这样想着，就只觉得胸中一窒，气血上涌，大冬天里脖颈躁热得发庠，汗水从耳鬓渗出。
可只一会儿，修文便恢复了过来，即便是让他破解了又能如何？他有能力去寻找？还不是得依附他们？再说了，即便他们现在想不到族谱上，难道以后也发现不了？感觉自己太天真了。
一时间，心里天人交战，两相权衡后，终于决定说出来。
这话说起来长，可是修文这打转的念头，也只用了数秒而已。
尽管是数秒之间的发愣，还是让曾致庸留到了。
“怎么了？”曾致庸问道。
“啊？”修文滞了一滞。还好他决定说出来，如果不说出来，日后也不敢保证曾致庸会想不到他今天的异常之举，尽管那异常表现只是稍微那么的愣了几秒。
“我想在，这本族谱，也是十五行的。”修文慢慢的抬起头，看着他这舅舅。
修文说着时的表情，是怯怯的，像是让人窥破了心事一般。话一落，沙发上的三人“腾”地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曾致庸抓着修文的手臂问。
修文还没说话，手上的族谱已被曾晴抢了过去。
黄德海醒目地去书桌上把那张数字密码拿出来，摊开在茶几人，几人对着族谱就开始工作起来。
首先是先把十五个符号翻译出来。
这下总算是有头绪了，大家就像是溺水的人，就算是抓到了根稻草，也要全力以赴。
就当大家满怀希望地甄别符号的时候，却发现，换来的，依然是失望
是的，想要从这本族谱里有所发现，根本就是异想天开。
四人又瘫坐在那里，剩下的，是激情过后冲动过后的无力感，修文不禁暗自冷笑：“为什么把希望放在这虚无缥缈的宝藏身上？我看，还是赶紧找李泽才对，什么‘龙眼’的，他不是有点线索吗？”
“可是，龙眼不也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吗？”心里又苦笑一下：“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这样脆弱了？或者说，自己从来就没有强大过。连日来的得失交替，让自己的心脏一紧一松，怕是开始麻木了。”
修文摇摇头，起身抱起族谱，说：“我看，大家还是很冷静一段时间，这个宝藏之谈，虽是祖上留下的线索，可是祖上也只是保管的人物之一，并不一定就有确凿的地点。说不定，在其他人手中呢？”
曾致庸挥挥让修文送回去，话也不多说一句。
修文送完族谱后，回到家，刚躺下，就听小卖部的王大爷来喊有电话。
“修文吗？快过来，有发现。”电话那头是曾晴的声音，很急。
“什么发现？母本？”修文忙问。
“你过来就是了！”
挂了电话，又回到曾家，刚进书房，就看他曾致庸父女和黄德海对着他笑。
“怎么？我脸上有花？这么看着我干嘛。”修文笑问。
“你猜？”曾晴笑颜灿烂，走过去拉着修文的手，来到书桌前。
只见书桌上，仍然摆着本族谱，只不过，不是外婆家那本。
“怎么，不是弄了一天吗？这会儿，发现族谱是母本？”修文皱了皱眉头。
“你猜猜是怎么回事？”曾晴故作神秘。
“嗯，我猜猜。”修文满足了曾晴捉狭的心理后，接着说：“哎呀，我这几天用脑过度，猜不到，晴儿，你给我说说吧。”
曾晴得意地说：“猜不到吧，还是我厉害。我提示一下，七修，六修。”
略停顿了一会儿：“这回猜到了吧？”
曾致庸笑着打岔：“好啦好啦，别卖弄了。修文，晴儿后来想起你外婆那本族谱是七修的，删减了太多内容，自然对不上号，这不，用了我们家的，这一点对，果然是母本啊。”
“真的？”修文大喜：“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还是晴儿聪明。哈哈哈哈”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修文终于知道什么叫处咫尺天涯了，要找的东西原来一直在身边，兜兜转转一大圈，又回到原地。
“那，究竟有什么发现？密码里讲了什么？快快告诉我。”修文真是急不可耐啊。这么多天，可真是煎熬死了。终于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了。
“按着密码，对应母本查索，喏，这是译出来的。”曾致庸把纸条递给修文。
县东参将城往东二十里……塌顶湖左……乌盾山……山阴……圆笃庵……
里面提示出来的地点，最终指向一个叫做圆笃庵的庵堂。
“奇怪，我只知道陆县只有圆笃寺，并没有听过什么圆笃庵啊？”修文这一句也道了出了曾致庸的疑惑。四个人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