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精神疾病 (2)
说到这里，李泽拍着胸口说：“这点你放心，他所谓的任务，其实我知道。”
修文斜视着李泽：“你知道，怎么一早不跟我说？”
李泽缩了缩脖子，一脸无辜地说道：“你也没问啊，再说了，我还以为你的成竹在胸呢，你脸上一直信心十足的样子。”
修文没继续和他拌嘴：“说说看，你知道些什么？”
李泽望了一眼黄德海，修文知道他忌讳，于是对李泽说：“没事，他自己人，可以相信。说吧”
李泽吞了口吐沫说：“这事吧，我也不是全然明白。”看到修文瞪了过来，忙说，“你别急，先听我说完，你知道，我这他心通，虽然能听到他人的心声，但是每次的发动，前期都要准备很久，而且对精神的消耗也非常大，这个你以前就知道，上个星期才扫了一遍阿蛮的神识，耗费了不少精神，现在还没有恢复完全呢。不过以我现在的能力，也是一个星期才能发动一次，才能进入别人的内心。但是，平时的话，我还是能感应一些字眼的。”
石通才一拍脑门：“你是说，你平时，就感应到管所长的心中的念叨的字眼？”
“嗯呐，你也挺灵光的嘛！”李泽笑道。
石通才突然脸色一紧，说：“慢着，你是说，你平时能感应到别人心中念叨的话？”
李泽不解地望着他，不晓得这小子突然地紧张什么，点了点头。
“那么说，我们平时想什么你都知道啦？”石通才不能不紧张，这还有什么隐私可言？李泽随便地扫上一眼，这不跟电子眼透视扫描一样嘛？要是把自己偷鼎的事能看出来了，那还了得。
李泽白了石通才一眼：“你知道个屁。你以为我愿意天天四处扫啊？这些心声，直接进入我的脑海，对我修行的干扰是巨大的，所以平时我能不用是绝对不用的。只不过，这次来蛇毒研究所，虽然家里和他是旧识，但是这次有利益上的瓜葛，不得不防一下，像管所长年纪这么大，又是心志坚定的人，要完全进入去听心声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平时听他心里漏也来的心言了。明白不？”
石通才松了口气，点点头：“明白了，明白了，你继续。”
修文也插一嘴道：“说了那么多，你究竟听到了什么？”
黄德海应声道：“对，对，讲重点，讲重点。”
李泽卖关子讨了个没趣，只好悻悻地说道：“我只听他漏出的心声中，频繁最高是两个词——领导、大官员。”
“什么？”修文和石通才同时一惊，“大官员”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管所长还在念叨。
修文惊讶的是，这事莫非也和当年的“不老丹”扯上了关系？难道说，这管所长也想长生不老？
石通才惊讶的是，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早上还担心何足道漏了口风，下午怎么就和何足道扯上了，看来，还是免不了要去见上一面，只是这一下几个人同时去见何足道，偷鼎的事不知会不会从何足道口中说出？真是临门一脚栽了个大跟头。千回避万回避，又绕到了自己担心的这个问题上，看来，冥冥之中果然皆有定数。
“你们怎么啦？”当初李泽并没有和他俩一起炼不老丹，有些细节的东西，他还不知道，这个“大官员”就是当年给何足道下命令的人，只是还没等到不老丹炼成，他就先挂了，所以这个命令自然一早就失效了。
这么看起来，这个管所长，也是当年执行延长“大官员”寿命的其中一个人，和何足道说不定是认识的。
修文便把这其中的关键说给李泽听，李泽一听，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这么想要这门再生技术，看来是有关了。那我们去找何足道问问？”
“我正有此意，当然他给阿蛮喂了孟婆丸，他当时说没有得解，也许他有隐瞒也不一定，我们就去找他，问问管所长的事，还有孟婆丸是不是真的没有得解。”修文拍腿决定。
黄德海听得云里雾里，见修文情绪有点激动更是莫名其妙，拎着个鸟笼茫然地看着众人。不过，他本身是事外之人，只不过，这次是曾致庸要他跟着来而已。
说去就去，反正这事也不能拖了，修文要黄德海留下照看阿蛮，和李泽石通才两人同去精神病院，去见当年的老师何足道何教授。
到如今也许就只有何教授知道如何解开封印在阿蛮身上的孟婆丸。
尽管何教授曾经伤害过他和阿蛮，但修文还是决定去探望何教探。这不仅因为是管所长心言有“大官员”的原因，还有曾经无法消除的心理阴影。
何教授的主管医生古力群是一位三十来岁的年轻医生，戴着黑框眼镜，斯文儒雅，只是发青的脸色与外表有点不符。古医生说：“何足道病情十分不稳定，他的男女变声让其他病人感到恐慌，所以我把他单独安排在一间病房。”
修文三人跟着古医生穿过长满绿色爬藤的长长的走廊上，不时有病人从走廊的柱子后面走出来骚扰两人，都被古医生三言两语打发了。终于走到尽头，右转后，两人来到第六间房的房门。
古医生打开铁房门上的长方形小窗，对里面说了句：“何教授，你的学生来探望你了。”然后把身子让出来，好让修文靠近窗口。古医生叮嘱说，最好还是不要进去了，就隔着小窗说吧。然后古医生就回办公室了，留下他三人在那对着小窗。古医生走的时候，口中嘀咕道几句话：“怎么最近老有人来找何足道，那个老赵头不知是怎么人，何足道见过他后倒是安静了不少。省了我不少麻烦。”
这话自然就落入了李泽的耳中，只是李泽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老赵头是谁，要是他知道了，也许会吓一跳。
“你还是来了。”何教授望着灰黑的天花板，好像早就料到修文会来找他。
修文没有回答，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阿蛮……还好吧？”何教授喉结滑动了一下，咽了几口口水，声音听起来有点虚?
修文木无表情地说：“你认为呢？”突然，修文抓住小窗上的铁栏杆：“你要是还有良知，你就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李泽在后面按住修文的肩膀说：“修文，冷静点，话赶话的，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石通才这时不敢说话，生怕多嘴把话题插到鼎炉上。
何足道转过头来，望着窗口外的修文说道：“修文，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这时候说这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但是，我还是要跟你们说声对不起。”
听到他这样说，修文已经知道何足道也是没有办法，看来，就只剩下《龙宫药方》一途了，这正是此行的目的，向他了解一下管所长的为人。
“对不起还有什么用？阿蛮如今躺在病床上，毫无意识。”修文低头道。
“我会赎罪的。”何足道无奈地笑了一下，确实他想赎罪，如今他一个人身子，容纳着两个人的“意识”，用普通人的观点看也许就是被鬼上身了。但是医院给他的诊断是人格分裂，他身上拥有两个人格，另一个人格就是赵蝶儿，何足道曾经的爱人。他想要赎罪，事情错到这个地步，已经无法捥回，他想一死了之，可是他肉身一死，身上的另一人格也会死去。这段时间，他活得很痛苦。
修文出现到现在，赵蝶儿还没有通过何足道的身体开口说话，不知道什么原因？不过修文也没有多想，冷笑了一下，问道：“你想赎罪？”
“是的。”何足道机械地答道。
“那好，我给你一个机会。”
听到修文这样说，何足道望着窗口，满是疑惑，要知道，这孟婆丸无药可解，除了让阿蛮醒来，他还什么赎罪的方法？
“你不用疑惑。你等会儿只要回答我的几个问题，就算你帮了我。”
何足道一听，从床上站了起来：“难道你另有方法让阿蛮醒来？”他语调上尽是惊喜，要知道，自从“还阳禁术”失败后，他一直活在内疚当中，误了阿蛮，现在有希望，他当然高兴。
“这个你不用管。我想问的是，你认识蛇毒研究所的管所长吗？”修文不理会何足道的喜悦心情，直接把管所长的问题的抛出来。
“老管？你们认识他？”何足道蹙起眉头，显然没想到修文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自然认识，不然也不会无故向你问起。”
“那你想问哪方面？”
“大官员。我想知道，他和你曾经口中的大官员是什么关系？”修文正色道。
“我猜你也是要问这个。没错，我们都曾经为大官员服务，都受过大官员的知遇之恩了。”何足道似乎陷入回忆中，看着窗外已经渐渐下落的夕阳。
“那管所长，和你的任务一样？都是为了让他长生不老？”修文又问道。
“不，其他大官员从来没有想过长生不老，只是想要尽可能延长寿命而已。”何足道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和老管只是受过大官员恩惠的一小撮人而已，大多时候，我们都是背着大官员做的。”
何足道慢慢说出了不少事，他口中的大官员曾在战争中失去一只右臂，人称“独臂将军”，老管想要的，其实就是再生一条手臂，移植回大官员手中。就是这么一个愿望，尽管现在大官员已经去世，何足道能理解老管为什么还要去做这件事。
“听你这么说，似乎说得通管所长的动机，要是这样，我也就放心了。”修文点点头。
虽然何足道所言不能完全尽释修文心中所疑，但是随着夜色的降临，何足道的精神似乎越来越恍惚，慢慢有点前言不搭后语，所说的重点慢慢地转向他和赵蝶儿之间的琐事。
“看来，在这里呆久了，他的精神也开始不正常。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了。”修文心想。
于是，三人便决定打道回府，回学校搓一顿，再商量一下细节就准备出发。
石通才早想离开这里，怕再问下去，自已的事就要曝光了，其实他的担心完全多余，尾台怎么会把这事四处说呢？多人知道了，就威胁不了他了。
就在三人离开精神病院后不久，有个老人前来探望何足道。古力群一看到这个面肌痉挛的老头心里就不耐烦，他脸抽得让人心烦。古力群不客气地对那老头说道：“这么晚了，过了探病时间了，你明天再来吧，前天不是刚来过嘛，怎么又来。”
老人见不能探病，也没有多说，转身就走。古力群见他离开，就把值班室的门关上。
静静地过了一两个小时，就见一道黑影翻过楼后的围墙，紧接着，又一道黑影翻过围墙，没错，这其中一个黑影正是刚才探病不成的老头，这老头不是别人，正是那赵蝶儿的父亲，老赵头。另一道黑影是什么？如果你亲眼看到的话，铁定会吃一大惊，那是一只巨大的猫，这只巨大的猫体长目标有60公分，只是尾巴都有40公分。借着病房发出的微弹的灯光，依稀可以分辨出，这只猫的底色为黄色，胸腹的毛色侧为白色，身上分布一些黑色的斑点，两眼在月色下更加的幽深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