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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追逐者的旅程(1)

书籍名:《淑女之家》    作者:鬼马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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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完这四件事后,他给父亲打了个电话,报告了凌戈即将驾临简宅,并可能小住一阵。

  “你们要同居啦?今天早上还说分手的,怎么会这么快?同居还不如干脆结婚呢。”简律师喜出望外。

  “不,她住简震的房间。”简东平静地说。

  “James,你是在浪费我的时间!以后你跟我说话,每分钟都要算钱!”简律师立刻兴趣大减,气冲冲地挂了电话。

  老爸只要是一不高兴,就会叫他的英文名字。

  简东平知道老爸一直盼望他早日结婚,早日生儿育女,不过,他实在不愿意受束缚。看着同事们为了给孩子最好的生活,为了孩子的将来省吃俭用,他就打心眼里同情他们。他打死也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他才不在乎是否有人叫他爸爸。他的人生哲学是,人生在世,自由自在。

  当然,如果有人愿意陪着他一起及时行乐,也没什么不好。

  简东平跟装修队聊过装修凌家的细节后,决定等他远行回来后再择日开工。因为装修是件复杂琐碎的事,全部交给心软又胆小的凌戈一个人,他实在是不放心。

  “等我回来再开工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临行前,他在家门口跟她告别。

  在他家住了一晚后,他发现她的心情已经好了很多,又扎起了精神的马尾巴,恢复了以往的活泼。

  “你什么时候回来?”她问道。

  “至少三天,我们保持联系。我交代的事你可别忘了。”简东平前一天晚上交给她一个任务,去火车站调查周瑾那两个大箱子的去向。

  “放心吧,我等会儿就去。”

  “给你的公交卡不要掉了。有的时候可以打打的,那能节约不少时间。”简东平叮嘱道。

  “好吧,如果需要打的,我会打的。但是我也不能养成这种习惯。”她笑着说。

  “装修的事你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可以找路敏,她的电话我昨天已经给你了,就是上次搭我车的那个长发女孩,你见过的。”

  “我才不要找她。”她气哼哼地说。

  “为什么?”她的情绪化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她是你的B伴侣,又不是我的。”她说。

  他知道她为什么不喜欢路敏了,轻轻一笑。有的事没必要多解释。

  “哪边是南?”他突然问道。

  “啊?”她一怔。

  “给我左手。”他又命令道。

  她犹豫了一下,才给了他自己的左手。

  “很好,就是反应慢了点。凌戈,你要记住,你捏筷子的那只手是右手,至于南边……以后再说吧。”他握住她的左手用力捏了捏,突然放在嘴边作势要咬,她连忙把手抽了回来。

  “你干吗呀!”她叫道。

  “啃猪蹄呀。”他笑着发动了车子,在启动的一瞬间,他对她说,“凌戈,回来我要吃番茄噢,先通知你一声,可别让我失望。”

  “休想!吃你家路敏去!”她断然拒绝。

  不过,他的车已经开远了。

  凌戈发现每次只要她一提到路敏,简东平都会立刻转变话题,这让她很不开心,虽然她也知道她没资格过问他的私生活,但只要一想到时尚漂亮的路敏跟他在一起的亲热场面,她就会打心里觉得不舒服。凌戈认识简东平不久后,就发现这个算不上英俊的简编辑有很多女朋友,至少她见过的就有四五个。她们不见得有多漂亮,但绝对都很时尚性感,而且好像个个精明能干,跟他还有种说不出的关系。他甚至还把她们分了类。

  “路敏和安安属于B伴侣,方雨和Lisa属于T伴侣,小红属于W伴侣。”他曾经若无其事地跟她说起他跟她们之间的关系,但从来没解释过那些英文字母代表什么意义。凌戈后来发现,属于B伴侣的两个女孩跟他的关系最为亲密。几乎每隔两周,只要他人在本市,就会去她们的住所。他大言不惭地称之为“刺激的约会”,凌戈不敢猜他究竟去干什么。但她发现只要去约会后,第二天早晨回来他总是显得相当疲惫,必须得睡到下午一两点才会醒。有一次,凌戈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问他晚上去干什么了,想不到,他竟然很不高兴。“凌戈,这是我的私生活。你好像问得太多了吧。”他严肃地回复她。这也就是凌戈一开始坚持要跟他做普通朋友的原因,她实在无法接受自己的男朋友跟别的女人有那种纠缠不清的关系。

  不过,自从一年前他跟她之间发生了那件尴尬事后,他对她的戒备心好像有所减弱。有一次竟然还主动向她解释:“我之所以有那么多女朋友,并不是因为我喜欢交女朋友,而是因为做杂志这行的大部分都是女的,所以我只能交女性的朋友。你明白吗?”

  她不明白。她只知道今天早晨他还订了一大束玫瑰花送给那个什么《明日晚报》的Nancy。

  简东平一边开车一边回想着前一天晚上看过的苏志文箱尸案的资料。凌戈这次带来的有证人证词、现场勘察记录和苏志文的个人档案。简东平将所有资料仔细阅读后,做了一番整理。内容如下:

  章玉芬:

  5月23日早晨,太太去医院后,我按她的吩咐,拿着储藏室的钥匙,去了地下室。太太让我把储藏室里的旗袍拿出来晒晒太阳。其实我也很想去储藏室看看,因为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闻到附近有股难闻的气味,有点像死猫死狗的味道。结果我下楼后发现了箱子里的苏志文。我一看就知道他已经死了。但是因为味道太难闻,我没仔细看。

  苏志文是太太的丈夫,我最后一次看见他是在5月6日吃晚饭的时候。那天是太太和他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全家人都在,他也在。前段时间,他好像心情不好,整天板着脸。但那天晚上,他心情好像不错。我几次端菜出去,都听到他在说话,声音很大。他具体说什么我不记得了,但是听到他好像在说什么车不车的。那天他喝了不少酒,不停地给太太夹菜,其他人都把他当笑话看。

  我后来才知道,在那天的晚餐中,太太宣布要送他很多钱。我不知道具体的数字,大部分时候我都在厨房。这些我都是听方琪和方柔枝说的。方柔枝的话我不太敢相信,但是方琪不会对我说谎。

  吃完晚饭,大概是八点半左右,我一直在厨房洗碗和收拾,没听到什么动静,也没去客厅,我只是到太太房间去送了杯热牛奶。太太每天晚上要喝牛奶。她当时在跟苏志文讲话。我把牛奶放在桌上就回厨房去了。那天只有一件奇怪的事,就是擀面杖不见了。我没想到后来会在储藏室里看见它。

  苏志文跟太太的关系?还不错。太太个性很强,苏志文很听太太的话。但是我不喜欢这个人,我觉得他就是为了太太的钱才跟太太结婚的。他说话很动听,长得也很好看,但是没骨气。他跟这家里的人大都合不来,要说跟谁的关系比较好,那就是方柔枝了。别人我不知道,我看见方柔枝跟他两人在一起嘀嘀咕咕说过好几次话。有一天下午,我还看见苏志文从方柔枝的房间出来。不过这事我没敢告诉太太。我怕太太说我多事。太太不喜欢别人说苏志文的坏话,否则,她会很生气。

  5月7日早晨,我起来的时候发现大门没有关牢,我以为是苏志文走的时候没关紧,因为前一天我听说苏志文第二天一大早要去香港。他那天晚上还说要睡在书房。行李?我没注意。从5月6日起,我就没去过储藏室,也没看见别人去过。不要叫我猜,猜不出来,我不知道会是谁。也许是外人,但是我没看见外人进来过,因为厨房的门,我一直关得紧紧的,如果外人通过花园进来的话,不会没人看见。这里没后门,但是如果爬墙的话,就难说了。

  沈碧云:

  我最后一次看见小苏是在5月6日晚上,我在卧室把储藏室的钥匙给了他,让他自己到那里去拿一幅我继父黄亚柳的画,第二天带给我在香港的堂姐。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是的,我在晚餐桌上宣布了那三百万的事,我这么做一方面是想让小苏高兴,另一方面也是想告诉家里的其他人,无论他们怎么打击他,看不起他,都没用,我还是会一如既往地支持他。而且,我也想告诉家里的这群人,只要我愿意,我可以随意处置我的财产。她们无权过问,因为她们没有为这份财产尽过一份力。

  5月6日是我跟小苏结婚一周年的日子,那天的晚餐非常丰盛。我跟小苏都喝了一些酒,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小苏情绪很好,一直在说话。他有时候就像个小孩子,不太懂如何掩饰自己的喜怒哀乐,因为那天我在饭桌上宣布了要给钱他投资,他表现得有些得意忘形……他说了些什么?让我想想,我印象比较深的是两件事,一件是他以前曾经在福建做玉石生意的时候,曾经淘到过一块很好的美玉,非常通透,但他那时候不知道它的真正价值,听了朋友的话就把它轻易地转给了别人。很多年后,当他再看见这块玉的时候,他才明白自己当年有多傻,他非常后悔。

  他说的另一件事发生在十几年前。那时候他刚刚辞职,心情不好,年纪也轻,经常做些不可理喻的事。有一次,他去郊区的朋友家玩,回家的时候天色已晚,他没看见路边的一个警示牌,上面可能写着“前方施工,此路不通”之类的话,结果他摔了一跤,把头摔破了。他很恼火,于是就把这张牌子扔了,还搬走了两边的护栏,听上去那些护栏好像非常容易搬。做完这些后,他就走了。几天后他才知道,那天晚上有辆车在他摔跤的地方出了车祸,车里的两个大人一个婴儿全部不幸遇难。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件事,也许是酒喝多了,也许只是说着玩。在我眼里,他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孩子,而且心地也不坏。我想他只是在瞎说,他没那么恶毒。

  5月6日晚上,我吃完饭就把小苏叫到了房间。后来小苏去了储藏室,我在床上看了会儿书,我的腿有些痛,想找一个热敷袋。但这时候玉芬已经下楼了,她刚刚给我送过牛奶。我不想在屋子里大呼小叫,所以我自己下楼。热敷袋在客厅柜子的抽屉里,我去客厅的时候,只看见方琪在那里看电视。

  要说那天有什么让我特别不高兴的事,就是雨杉突然在饭桌上向我宣布,她已经跟那个向兵结婚了。我向来不喜欢那个男人。首先,那个男人比她大十几岁,没有事业,是个拿死工资的上班族。其次,他性格也不讨人喜欢,总是板着脸,好像全世界都对不起他似的。雨杉曾经带他来见过我,我没同意这门婚事。她竟然自作主张跟他领证,完全是对我的挑衅。我不打算给她任何嫁妆。这是她自己选择的婚姻,她应该承担后果,当然也包括没有优越生活条件的后果。雨杉一直不听话,她懂得关心那些跟她毫无关系的穷人,却不懂得关心她身边的亲人,这真是莫大的讽刺。总之我对她很失望。

  是的,5月23日,苏志文被抬走后,我叫方琪去核对了一遍储藏室里的物品,发现少了两幅黄亚柳的真迹。

  我认为杀死苏志文的是一个外来的窃贼,那个人很可能躲在厨房附近的某个隐蔽角落,然后尾随他进了储藏室。虽然这群丫头都没良心,但我想她们还不至于干出这么残忍的事。这点我很肯定。

  方琪:

  我没太留意苏志文的行踪,只记得5月6日晚上他看上去很兴奋。妈妈说完她的决定后,我们都很吃惊。当然,钱是妈妈的,我们没权利说什么。但我承认我不喜欢这样的决定,因为谁都看得出来,苏志文就是看中了妈妈的钱才跟妈妈结婚的。我不明白像我妈妈那么聪慧的女人,怎么会作出这么糊涂的决定。坦白说,我觉得妈妈把三百万一给他,他就会远走高飞的。那天晚餐桌上,他一直在说他的事,但是我没注意听,因为我在等一个海外朋友的电话。他那种夸夸其谈的说话方式让我觉得恶心。我以前听过这样的口吻,我根本不相信他,我觉得他就是个骗子。

  我等的电话是七点半左右到的,我到书房去接电话,之后在那里待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直到九点左右才结束通话。我打完电话估计晚餐已经结束了,于是我就到厨房里去找吃的东西。厨房里没人,我自己盛了一碗热的腌笋鲜汤。喝完汤后,我就去客厅休息,客厅里也没有其他人。后来妈妈下来拿热敷袋,我帮她在壁橱找到了。这时候,我大姐方柔枝从花园里进来,她慌里慌张的,看见我们好像有点吃惊,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但也许我理解错了。她说她看见大门那边好像有黑影,所以去看看,说完这些,她就回自己房间去了。妈妈叮嘱了我几句关于公司的事,就上楼了。我在客厅里看了大约一个小时的电视。

  我关电视机的时候,雨杉回来了,她好像很不开心,哭过。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她要跟向兵回家,不想在这里过夜了。我不知道她是怎么了,我劝了她一会儿,她才安静下来。我知道妈妈一直都反对她跟向兵的婚事,但是我不知道她当时为什么要哭。她很多事都不会告诉我。

  我没去过储藏室,也不知道会是谁干的。我想外人作案的可能性更大,当然我没见过什么外人。你们可以去问我大姐,她说她曾经看见过黑影。不过,我不知道你们是否知道我姐夫的事,他杀人后就逃走了,一直没音讯。我只是随便说说。我不习惯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

  小狗玻璃是雨杉的狗,她向来很有爱心,她一直怀疑是大姐把玻璃弄死的,因为玻璃曾经在大姐的房门口尿尿,大姐为这事跟雨杉吵过很多次。但是我觉得大姐应该不会是那么残忍的人,她身体有病。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对苏志文没什么好感,但是他既然是妈妈的丈夫,我懂得分寸。他不犯我,我必不会犯他。但是如果他有过分的言行,我也不会忍气吞声。他死了,我无所谓,没什么感觉,只要妈妈不要为此过于伤心就行了。

  方柔枝: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会想到问我?我没钱,没工作,在这个家又没地位,我能有什么资格说话,我能知道什么?

  你们别听她们的。苏志文不是坏人,想想看,如果他真是个坏人,阿姨怎么会跟他结婚?阿姨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大公司的老版,看人做事都厉害得很,男人都不如她,像结婚这种大事她怎么会马虎呢?我觉得说苏志文是被阿姨骗来的倒更可信。这是我悄悄说的,你们可不能传出去。我才不信阿姨会给小苏钱呢,她顶多每个月给他点零花钱。对,小苏是会说一些甜言蜜语,但是你们以为阿姨就不会说吗?阿姨可是结过好几次婚的女人,跟她结婚的男人个个都被她牢牢捏在手心里。别人不说,就说我爸爸吧,当年看到阿姨,连话都不敢大声说,对她言听计从。那时候我要是说一句阿姨的坏话,保准挨打。好在阿姨没兴趣跟我计较,也不在乎我是不是叫她妈,只要我乖乖听话。她对我还不错,至少在零花钱方面,她很大方,也经常买东西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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