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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发生的怪事 (1)

书籍名:《六根岛》    作者:王雨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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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老板,干脆告诉我下十年前发生什么好么?”苏洛的眼睛看着电视,嘴巴里嚼着巧克力。

  如果苏洛的嘴巴里没有食物,那就是他一定在拿食物。

  “你很想知道?”

  “那当然,我总觉得朱洗的怪异和他母亲有一定的联系啊。”

  “实际上,朱洗的母亲可以说已经去世了,因为她已经失踪了十年了,而朱远山在妻子出事之后的十年里没有结婚,也没有人见过他身边有别的女人,当然,如果他愿意,就是建一个后宫也是绰绰有余。”

  “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苏洛咽下巧克力,终于将视野移动到我的脸上。

  我不愿意回忆那段不快乐的时候,可是就目前来说苏洛说的很正确。

  “与其他三人不同,朱远山的妻子是他在下乡插队的时候就认识然后回到市里后结婚的,可以说两人感情很好,不过生下朱洗后似乎身体一直不好,直到十年前,她带着自己十岁儿子晚上出去散步,结果就此失踪,他的儿子也受到了惊吓,好一阵子才恢复过来,朱远山几乎花尽他所有的能力和金钱来寻找妻子,可是毫无结果,这件案子变成了悬案,最后他找到我,我因为为有事远行,将事情推给我的搭档,结果他在寻找线索的时候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也从未和我们联系过,而我也关闭了事务所,隐居起来了。”我尽可能简短地说明了十年前的事,不过依然让我有些难受。

  “上次山上那个女孩?”

  “嗯,就是他妹妹,他们都是孤儿,不过妹妹和哥哥不同,她似乎更喜欢用违法的手段解决问题。”

  “朱远山的妻子遇袭的事情所有的目击者只有朱洗一个人,虽然受到的打击很大,不过朱洗坚持说母亲实在和一个陌生人谈话后忽然倒地不起,而当时朱洗离的较远,也没有看清楚是否两人有身体接触,一个十岁孩童的证词能有多大作用,随着我搭档的失踪,那案子也变成了悬案,再也无人过问了。”

  苏洛叹了口气,说道原来是这样。

  “对了,你搭档叫什么啊?”苏洛问我。

  我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他,想了一会,还是决定告诉他,虽然第一次见面我就想说了。

  “和你一样,叫苏洛。”

  “没想到什么都没有的我,居然有着一个好名字。”苏洛灿烂地笑起来,可是我却感觉不到任何的喜感,他笑了好久,最后将脑袋歪向一边,耷拉着眼皮看着窗外的雪花。

  “哎,老板,你是不是因为我也叫苏洛才收留我的?”

  “嗯,是的,不过希望,希望你能活的比他长点吧。十年了,我估计他也遇害了吧,虽然妹妹苏阳一直都不相信,一直固执的在寻找。”我老实地说,如果没有钱或者必须情况下,我懒得说谎。

  苏洛没有再说话,只是光着脚继续保持刚才的姿势斜躺在沙发山看着窗外的落雪,雪下了一整夜,他就那样看了一整夜。

  第二天,我和苏洛订了去福州的火车票。

  “为什么不坐飞机啊,那样节省时间啊。”苏洛不满地望着手里的火车票。

  “因为贵。”我则望了望车票的价格,好计算自己还有多少余钱。

  “另外,我知道你是想吃飞机上的旅客套餐吧?”我鄙夷地望着他。

  “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抠门的老板!”苏洛高声咒骂着,我则充耳不闻。

  我们两的行李很简单,简单到我甚至想吧苏洛塞进旅行袋当作托运包和我一起过去,这样可以节省一张车票钱,当我告诉他这个想法的时候他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可是我很快告诉他如果要买一个能装的下他的旅行箱还不如买一张去福州的车票。

  塞了一包零食给苏洛后我终于可以安静下来思考一些问题,朝后飞快略去的铁轨边的景物在我眼里却是朱洗崔光筱董琦三人的自残画面,我脑内不停地重复这几天得到的线索,我需要好好地梳理一下,过滤出真正有价值的东西。

  十几个小时之后,还在短暂小憩之中的我醒了过来,看看窗外,列车已经开始减速,播报员清脆的声音提醒我们目的地已经到了。拉着还未完全醒过来的苏洛下了车却发现我们两个其实还不知道该往那里去。打电话联系刘裕,却发现无人接听。

  一种呕吐感从胃部攀岩而上,让我的喉咙伴随着苦涩,每次有不好的预感时我都会有这种感觉。

  现在,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我只有先找到刘裕一家人再说了。

  穿过嘈杂人群拥堵的火车站,我们从福州北站下了车,赶忙又购买了去惠州的车票,无论刘裕在不在惠州,我都必须先去一趟。

  我们买的是大型客车票,大概要坐上三四个小时才能到惠安县,车上苏洛喋喋不休的抱怨我的了吝啬,这家伙从来不摸钞票自然不知道我们已经没剩下多少自幼使用的资金了,说起吝啬朱远山才最厉害,他不肯给我一分钱的经费,只承诺查到事情真相才付款,果然混迹商场几十年的老狐狸把每一分钱都用到刀刃上了。

  到了惠安,我们又经过当地人的带领,走了好久才来到当年朱远山等人呆过的农场。这时侯的农场已经没有了成百上千人热火朝天忙着农作的场面,有的只是宁静和依旧长势良好的庄家,只有偶尔几个追逐的孩童啼笑的清脆声音才打破这里的孤寂和空气里的荒芜窒息感。

  “你们找谁?”身后传来一个厚实的声音,如同这里的土地一样带着湿气和无奈。

  这里的天气和暖和,即便尚在初春,靠海的地方气候依然宜人,虽然室内潮湿不过室外也不觉得了,这个男人穿着棉毛衫里面套着白色的圆领汗衫,露出一截粗壮黑黝黝的脖子——为了支撑那个巨大的脑袋,头发不多,但硬而整齐,狭长的眼睛注视着我们两个外乡人,他的鼻子很大,却不高也不挺直,该怎么说呢,仿佛制作泥塑人像的时候随便捏起一坨搭上去的一样,嘴唇很厚,泛着健康的红黑色,像在水里发好的香菇一般。。

  “我想问一下请问最近有个叫刘裕的人来过么?”我猜想刘裕回来的话一定会回农场看看。

  “没听说过。”他看我们的眼神更加怀疑了,看来这里很少有外人进来,起初以为我们不怀好意么?

  他有些狐疑地望着我们。

  “不过最近有个年轻人来过,他没事老捂着鼻子,好像很嫌弃我们这里的气味似的,不是我说,我们这里的空气新鲜的很,比你们城里的舒服多了,又没汽车尾气又没工厂空调什么的,真是不明白。”他嘀嘀咕咕半天,可我却非常高兴,因为他说的年轻人很有可能是刘佳明。当我问起刘佳明的近况,那男人更加烦躁起来。

  “这个后生,不知道为什么就赖在我家不走了,说是要找什么房子,什么旧宅,我也听不清他那些劳什子,见他好几天没吃饭,人都饿的脱了形,就好心带到家里照顾他,没想到居然赖着不走了,还说什么过几天就有人来找他帮他付清饭钱房钱,正好,你就是那人把,赶紧着把他领走,没事就在身上喷那些个香水,弄得我家娃娃天天跟着他后面闻,都没心思读书了。”他依然抱怨着,而我只好陪着笑,顺便拿出为数不多的几张钞票安抚他,男人借过钱,居然找了些零头给我。

  “是多少就要多少,多拿了搞的我好像占你便宜一样,我家不缺这点钱,但是事情要算清楚。”他骄傲地抬起头,大步走在我们前面,而我和苏洛相视一笑跟在他后面沿着农场狭窄的公路往他家走去。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终于看到一栋漂亮的两层建筑物,周围有着半人多高的小树,后院种着菜,郁郁葱葱,果然是城市里难得见到的生机,那房子几乎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做的红砖房,他向我们说这房子原本是连队指挥部的,后来不对撤走以后他分到了地慢慢经营水果发了小财,买下了这房子。

  “那时候,我们几个都想着以后住进指挥部,因为这是当年最舒服的地方,冬暖夏凉,你看看,这房子多结实,就是在住个三五十年,住到我孙子那代也行,那里像你们城里人造的缺德房子,住个半拉年就掉转脱瓦,漏风渗雨,和猪窝有什么区别?”熟了以后他的话变多了起来,虽然话是粗糙了些,却很有道理。

  走进里屋,房子里坐着一个年轻人,二十来岁,相貌清秀,穿着白色衬衣和酱色牛仔裤,正大力的嗅着手背。见我们来了猛的站了起来。

  “你是谁?”他狐疑地朝我望过来,左手握着凳子,似乎随时准备扔过来。

  “刘佳明是吧?我是朱远山委托调查你朋友朱洗崔光筱董琦的自残事件的,你无须惊慌,我没恶意,你父亲刘裕几天前也来这里找你,难道你没见到他?”我伸出双手,掌心朝外,这动作可以让激动的人安静下来,表示我是没有威胁性的。

  可惜刘佳明实在是有点过于激动了,完全无视我的话,依旧抄着凳子朝我们扑过来。

  “苏洛!”我往后退了一步,体力活不是我的专长。可是苏洛一脸茫然站在身后,动也不动。

  “苏洛!肉包子!”我暗叫一声该死,眼见着刘佳明的凳子就快劈到我脑门了。

  耳边呼的一阵风声,苏洛的右手平伸了出去,仿佛一根铁棒一样,插穿了凳板,拳头直直地对着刘佳明的脸,只有几个厘米。

  “你刚才说你叫什么来着?”刘佳明的语气变得友好起来。

  “孟梵,这位叫苏洛,我的助手。”我对着他笑了笑,并且让苏洛退了回来,这家伙走过我身边仍然不忘记提醒我包子的事情。

  刘佳明终于冷静下来,听话地放下了手里的凳子。

  过了会,他可以好好的和我说话了。

  “我不知道你们是谁,所以实在很害怕,有什么的得罪的请见谅。”刘佳明柔声说道,与刚才判若两人。

  “那我再问问你,有看到你父亲刘裕么?”

  “我没看到我爸爸,对了,你说琦琦怎么了?”看起来他关系董琦比自己父亲要多。

  “没什么,只不过在舌头上用刀刻了几个字罢了。”苏洛在后面说道。

  “用刀刻字?”刘佳明大惊,“她没事吧,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啊,她和朱洗一样傻啊!”

  “那三个字你想必也很熟悉吧。”我将手放下来,“六根岛。”

  刘佳明仿佛被闪电集中般颤抖着身体,他的鼻翼抽动地很厉害,接着痛苦地弯下腰去。

  “别,别再提那三个字了!那是禁语!是禁语!我,我又闻到那股味道了!见鬼!真想死过去!”刘佳明的话一断一断的,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眼药水瓶大小的玻璃品朝着自己手背喷洒着什么,接着他像那些电影里犯了毒瘾的瘾君子吸毒一样对着自己的手背拼命吸气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虚脱似的瘫倒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只是大口地喘气。

  六根岛这三个字对他们来说是禁语?

  “现在只剩下你了,朱洗三人都在医院昏迷中,你必须告诉我你们四人十月的时候来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否则我帮不了你,也帮不了董琦。”看得出他很在意董琦,希望刘佳明可以和盘托出心里的秘密。

  刘佳明的眼神空泛起来,勉强支撑着身体慢慢滑着坐在椅子上。

  “老付,我和这两个人谈谈,等下再回来好么?”刘佳明对那中年汉子说道,原来他叫老付。

  老付点点头,并叮嘱过一下回来吃饭,听见饭苏洛就不肯走了,缠着老付说是要帮忙,我也只好随他去了。

  外面的空气很新鲜,新鲜到你可以从中嗅到丝丝的春天跳动的味道,久违了的农田山水让我心情很舒适,可是刘佳明则一直低垂着脑袋不说话。

  “可以说了么?”我问道。

  “这一切都怪朱洗!如果不是他提议来这里玩,说什么重温我们父辈当年的足迹,根本就不会来这个地方,也不会出那么多事情。”刘佳明恨恨地说着。

  “我们在这里呆了三天,噩梦般的三天,我们六个人来,结果只回去了四个人。”刘佳明的双眼瞪的很大,手抱着头蹲在地上,仿佛受了极大的刺激。

  “你们是六个人去的?”我惊讶地问。

  “是的,同去的还有两个人,都是我们同校的,一个失了踪,一个重度昏迷,至今还在医院。失踪了是个女生,叫解小敏,昏迷的男生叫章远。”

  “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件事,在学校只说你们四个来这里。”我问道。

  “哼,学校最大的本事就是欺上瞒下,出了这种事还能大张旗鼓宣扬么?当然瞒着,结果自然是我们四个记了大过,旅行社团也被解散了。”刘佳明闷着声说道。

  “你们在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刘佳明抬起头望着我,眼睛的瞳孔慢慢放大,他像一头受伤的野兽,我看到一股血从他的鼻孔慢慢渗出,他用手背快速地擦拭掉。

  “你刚才流血了。”

  刘光明看了看手背的血迹,眼中无神。

  “我的时间也不多了,还是赶快告诉你,如果你能见到我父母,记得带我说声抱歉。”刘佳明半张着嘴,大口地呼着气,那声音像破了的鼓风机,随着他肺部的扩张收缩,一下又一下的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伴随这种声音,刘佳明的话仿佛把我带回到几个月前,同样是福州惠安,同样是这样新鲜的空气,我仿佛看到朱洗崔光筱董琦刘佳明朝带着笑意朝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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