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中秋节之夜 (2)
“走吧！是时候回去了。”我抬起头看了看一片漆黑的深夜，月亮依旧明亮，希望它可以照亮我前面无法看清的旅程。
再次回到我熟悉的城市觉得无比轻松，苏洛也不停的向我抱怨在安惠的日子伙食太差，我查了下最近的报纸和新闻，并没有提到本市名人香水界桔子刘裕的死，果然事情被隐瞒了下来，修士得死也没有过多宣扬，到达住处放下行李我便接到了找我的电话，我一看果然是苏阳的，她办事效率果然很高。
不过苏阳建议出来商谈，因为事情过于复杂，电话里无法解释清楚，我想了会，决定去街道口左边几十米处一家咖啡店见面，这家咖啡店比较安静，很适合谈话。
“好的，我会把你需要的资料都带来。记得快点来啊，我不喜欢等人。”苏阳满口答应，一再叮嘱我不要迟到后挂上了电话。
当我关上手机，却看到苏洛一脸茫然地拿着饼干望着我。
“她看上去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孩，最多漂亮些，为什么她能打听到这么多事，难不成是FBI么？”
“永远不要不要靠眼睛来轻易地判断女人，因为她们最擅长地就是隐藏自己。”我伸出食指轻轻摆了摆。
“好吧，那是否可以告诉我她究竟是干什么的。”苏洛扬起眉毛将饼干快速嚼了几口就吞下肚子。
我很怀疑为什么他吃这么多却没有任何消化不良或者长胖的迹象，这种吃法会让绝大多数爱美的女孩子有勒死他的冲动。
“我记得忠告过你不要去招惹她，即便是我还有她失踪的兄长也不愿意轻易惹恼她，天知道她发怒起来会干些什么，与她哥哥不同，她天生的社交能力和领导魅力让她拥有一个巨大的关系网，如果她想知道的话，即便是那些所谓的权贵几点起床上厕所，用什么牌子的安全套都能知道，当然，如果你以为她只是单纯靠着她的漂亮的外貌就能有这种能力就错了，这世界上漂亮的女孩不比天上的星星少，但是能有月亮光芒的只有一个，很显然苏阳就属于这种女人，任何男人想占她便宜的话都不会有好果子吃。”我发觉苏洛越来越对苏阳有兴趣了，身为她的监护人——算是我想当然的认为吧，在她哥哥没回来之前，我想我有必要警告他。
“嗨，你太敏感了，就像看见陌生年轻男子与自己女儿独处时候的样子，我只是好奇为什么她会对这种打探情报的事情感兴趣而不是名牌皮草或者可爱的毛绒玩具。”苏洛解释道。
“还不是为了找到她哥哥，自从苏阳懂事以来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寻找我的搭档，不过这条路不知道何时才能看见终点。”我叹了口气，如果他还在的话，是不会让妹妹变成这样的，万幸苏阳很会保护自己，虽然在龙蛇混杂的地方穿行却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
稍微收拾一下便和苏洛来到咖啡厅，十分钟后苏阳来了，穿着红色短袖羊毛外套，里面是黑色长袖的棉衬衫，她喜欢穿裙子，尤其是牛仔裙与黑色的高筒皮靴，全神都是深颜色服饰很配她奶白色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在寒冷的街头像一团火似的，吸引着慵懒人群的目光，黑色长发看似随意地卷在脑后，简练干脆，清爽极了。
她走到咖啡店门口的时候和另外一个走出店的女孩撞在了一起，两人小包里的东西洒了一地，苏阳把地上的东西胡乱收拾者，我敢打赌以她的急匆匆的性格多办是她没注意别人而撞在一起了。
结果反倒是撞着她的女孩一个劲地说对不起，我看不到女孩的脸，却觉得背影有些熟悉。
人的记忆力太好实在不是件好事，过目不忘会让你觉得对任何事物都有印象。说不定我只是在某个街口见过她而已，或许她的确是个美女给我印象比其他女孩稍微深些吧。
苏阳收拾好东西，左顾右盼了下，发现了我们，兴冲冲地走过来。
我发现苏洛眼睛又直了，除了吃的东西还很少看见他这样关注其他事物。
“喂喂，你要是敢打她主意我劝你还是算了。”我用手肘推了推苏洛，他回过神来，一脸不满地看着我。
“我真的好像见过她。”
“这种借口太老套了。”我嘲笑他道。这时候苏阳已经走过来坐到我们对面，手中提着一个黄色的塑料公文袋。
“我也不知道，或许她可以唤醒我以前的记忆。”苏洛低声回答我。
“你们又在嘀咕什么呢？说我的坏话绝对不饶你们！”苏阳瞪圆眼睛伸出葱段的手指指了指我们。我摇摇手示意没有，顺便拿过公文袋。
“这里是有关于你感兴趣的去年的那起失踪案，总共六人，四男二女，只有一个幸存者，是个叫解小敏的女孩，尸体被警察发现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惊讶万分。”苏阳又从文件中拿出几张照片。
“哦？死状恐怖？”苏洛凑过脑袋问道，苏阳斜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你看看照片就知道了。”苏阳将照片递给我，我接过来分了张给苏洛。
如果我是警察，在现场恐怕会更惊讶。
没有人会这样死去的，在一片甘蔗林中，五人尸体身下和旁边的甘蔗全部被压倒了，形成一个圆形，带着枯黄色的绿色中，五个年轻人双臂并拢，两腿分开，五个人排成了个倒五芒星，每个人组成其中一角，猛看过去我还以为又是时下年轻人的行为艺术，但是仔细看去，在充满生机的甘蔗林里却躺着充满死气的无具尸体，五人的脸庞安详，如同睡着一般，可是脸庞大都带着青色，嘴唇发紫。还有几张脸庞的近照，他们的脸上眉毛睫毛都脱落干净，两颊有一些粒状物的紫红色斑块，斑块中心光滑的透明白色。
我继续翻看着解小敏的资料，上面有用的资料并不多，她比朱洗他们低上两届，是去年进校的新生，去年的失踪案发生时她刚刚高三，六人旅行失踪后，警察和家属开始大规模搜救，接到电话后警察赶到现场只发现解小敏这一个幸存者，当时她重度昏迷，苏醒后医生证实她受到惊吓后丧失了部分记忆，事后即便经行催眠她也只是重复一首歌谣。
“歌谣？”我一边看着资料一边听苏阳解释。
“是的，这个还不太好打听，据说知道的人都三缄其口，我是从一个医院护士朋友那里打听到的，因为据说在发现他们尸体的那一带，这首歌谣是禁语，每次出现后都会有人失踪或者昏迷。”苏阳不必说下去了，我和苏洛对望一样，已经知道歌谣的内容了。
“八月十五，天狗食月，寻月不见，便将人填，食者身无影，见者魂难全，劝君中秋夜，好生入梦眠。”我缓缓地念出声来，苏阳初听有些惊讶，后来又释然了。
“也难怪，你们刚从那里回来，当然知道这首当地的歌谣了。对了，解小敏的资料很少，只是知道她自由父母双亡，由外祖父作为监护人养大的，这起失踪案件一度炒的沸沸扬扬，但知道内情的人很少，外界猜测也多，解小敏的外祖父似乎很有本事，虽然事情宣扬很大，但是很少有牵扯到解小敏身上，所以她也没有被推到风口浪尖，事情平息后她继续上高中，并且考取了这里当地的一所大学，成绩优秀，体育成绩也很好，中长跑冠军，而且很快加入了旅行社，不过在去年国庆节后失踪，然后三个多月多没有她的下落，她外祖父打过电话来请了长假，不过也有传言她和朱洗他们去了发现其余五人尸体的县城后回来就失踪了，朱洗他们也莫名其妙的请假了，所以她被看做不祥之人，同学之间还起了外号，叫失踪女王什么的。”苏阳一口气说下来，加上连忙赶来咖啡厅里暖气很大，她立即把我叫的还未来得及喝的一杯奶茶一饮而尽，似乎不太满足，又看了看苏洛面前的橙汁，苏洛出乎意料之外的大方地将橙汁推给她，苏阳也不客气，又喝下去大半，这才止住口渴，脸上浮起红晕两片，犹如枫叶在舞动一样，煞是好看。
“一个人如果在意外中幸存，人们会觉得他是幸运的人，但从来没人关注这个人受到多大的心理创伤，很多意外幸存者都会在随后的日子里变成自闭症患者甚至自杀的也不在少数，至于心理疾病更是或多或少都会有，而如果他继而连三的逃过灾祸而身边的人却丧生，人们便从开始的羡慕称赞变成恐惧和憎恶，唯恐避之不及。其实说穿了不过是人类最基本的动物本能，排斥于己不同的物种罢了。”我听着解小敏的简历有感而发。
“可能是吧。”苏阳也有些不悦，附和我说，“这女孩也蛮可怜的，她外祖父那么大年纪了，一定很难过。”
“她外祖父叫什么？”苏洛忽然插话问道。
“复砚开，好像是一位资深的神经学专家，早些年还留学过苏联呢。”
虽然有些意外，却也在意料之中，如果没有猜错，那五人的死亡应该与复砚开和解小敏有莫大的干系，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何要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