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放射性影响 (2)
“我不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如果是要阻止我就算了，很快这些六根草就会遍布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然后是这个国家，这个世界，所有人都会经历三个月的潜伏期，病症可以是多种多样的，或许有人昏迷不醒（说到这里，她饶有兴致地带着媚笑望了望我）或许也有人自残身体，或者神经错乱，可这也是进化的一部分，人类已经太久时间没有身体机能的进化了，相反可以说是在退化，进化完全停留在脑上，你不觉得奇怪么，起先是脑寄生在肉体上，现在这样下去，倒像是肉体靠着脑而生存，终有一天，人会成为脑的奴隶，寄生体和本体的位置要颠倒过来了。真是可笑啊，为什么身为人类的你不让我以救世主的身份拯救这些处于愚笨的人呢？
如果你是亚瑟，也该有一颗包容尚是处女，却怀有身孕妻子的宽容之心吧？”米莉亚语速极快地说着，无不讽刺地语气毫不留情地嘲笑着安德烈博士。
“或许身为我女儿的灵魂还有一丁点残留在你的身体里，怨恨我么？怨恨身为父亲的我却将你残忍杀死六次？”安德烈居然流下了眼泪，带着哆嗦的口气像是忏悔，我无法相信他为什么要杀死米莉亚六次。
“怨恨这词与我无关，几十年前你将我钉如十字架棺材埋在甘蔗林里米莉亚就死了，我之所以还使用这个名字只是方便罢了。”米莉亚摸了摸头发，漠然回答到。
“你刚才说她长大了？”我开口问博士。
“是的，紧接着，我又杀死她四次，每次复活，她都会在大屋的房间里刻上一行字来表示她能力的增长（我想起了那六行字，难怪高度不一，原来是不同时期的米莉亚刻下的），而且她丝毫不记恨我，我自己都觉得我像一个魔鬼，不断复活的米莉亚出现了我无法想象的能力，不死之身，惊人的智力和记忆力，超越常人的感官能力，普通人的视野只有前方的两百度左右，而她可以做到三百六十度，听到老鼠在洞里咀嚼食物的声音，嗅到几公里外尸臭的味道，这一切都让我畏惧，非常的畏惧，佛教里将人的六种感官叫做六根，而这样我也将那种植物唤作六根草。
对六根草的继续研究中，我和妻子却发现我们犯下了大错，六根草并不是植物，它们实际上是拥有意识的一种生命体，可以像拟态蚁群一样，以数目庞大的军团汇集成植物的形态存活着，当它们寻找到适合的肉体会占领它，但必须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肉体的主人处于死亡的边缘，意识不清的时候才可以突破人的意识障碍。
六根草汇集在寄居体的脑部，它们居然是靠着吞噬神经突触信号的能量存活着，它们可以像一个完整的虫群一样统一规划的行动，被感染者的眼底会产生淡蓝色的光芒，那是因为处于强放射性金属下的透明物体才发出的光，在吞噬神经突触信号的过程中他们会发生变化，产生微弱的放射性元素，这些东西会对积蓄在神经末梢，最终对皮肤产生黑色的放射性伤害，在不同的人体部位留下黑色的像倒五芒星样的标记，当本体死亡或者不适合外部条件的时候，它们甚至会改造肉体达到理想的标准，每一次肉体濒临死亡，都会促使肉体发生巨大的变化，加强它适应环境的能力，但是自我死亡又是大脑拒绝的，所以六根草需要外界的力量来帮助执行。”安德烈说到这里，盯着米莉亚的脸。
“那六次杀害，其实是你所希望的吧，以催眠的方式控制我将你杀死，其实是为了加快你肉体的进化过程，从而成长为优秀的容器，我说的对么？”
博士的话让我吃惊不已，原来竟然米莉亚要求自己的父亲杀死自己而加快肉体进化的脚步从而达到六根草适合寄生的标准。而我所采集的那株六根草世界上是自己分解掉了而已，难怪一丁点痕迹都未留下。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这种控制他人意识的能力在第一次苏醒后就有了，当然我也像苏教授灌输了那一条末日审判和宗教的信仰来帮助我活过来。”米莉亚顽皮地笑了笑，重新站起来，走到无比惊骇的复砚开面前，在他苍老干枯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我真的要好好感谢您呢。”
“当你在农场遭受凌辱折磨的时候，意识的防范下降到最低点，我进入你的思维里告诉了你如何去使用六根草，并且把你培养成一个疯狂的鞭身教教徒，并且为我带来了适合的肉体，如果没有你，我会在那片甘蔗林里不知道躺上几千年了”米莉亚微笑着，抚摸着复砚开的头颅。
“我，我被利用了？”复砚开圆睁着无神浑浊的眼睛反问道。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杀死那失踪的无名旅游者，还有解小敏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当米莉亚完全成长为成人后，我开始想过如何将她封印住，在这之前我为了治好儿子的脑瘤也曾经对亚历山大使用过六根草病毒，但是奇怪的是亚历山大获得了部分能力，却没有完全丧失自己的意识，而且脑瘤也并没有痊愈，他无法死亡也无法长大，永远停留在六岁的样子，这让我明白，对于不健康无法完整对肉体控制的大脑，六根草无法彻底占据它。而被感染者对其他人的控制也是通过病毒结合突触信号产生的放射性射线达成的。
为了保护亚历山大不被别人发现，我炮制了一系列的传言来阻止别人靠近大屋，并且有意无意的让亚历山大带着金发去吓唬迷路了走向大屋的人，这也是怕别人有感染到六根草的机会，可是我依然发现有人失踪和昏迷，这让我下定了决心除去米莉亚这个病毒的携带者。
所以我制作了一个特殊的十字架棺材，外表是可以吸收放射性射线的金属铅做的，我将米莉亚困在里面，她即便不死也无法接触任何人，但是在我制作的过程中，她已经将病毒感染给了好几个人，我发现六根草经过与她的结合产生的能力已经可以不需要在生物濒临死亡靠吞噬六根草了，甚至可以直接通过眼部，听觉，嗅觉等感官传送和电子大小的病毒，而这些下级的感染者如同搭积木一样传染下去，多次死亡的进化突破让六根草变异了，改变了其传染方式，不过同时被这种感染的人能力也削弱而且会产生自身意识与六根草病毒的在体内为争夺肉兔主导权的激烈争夺，有很多人会无法承受而死去或者发疯，而少数被感染者形成一个类似金字塔的体系，而站在顶端的米莉亚犹如女王一样，成为这些被感染者的中心，随时可以共享他们所有的记忆，感觉甚至生命。
感染者之间也可以互相使用对方的感官系统，好比一个巨大的电脑网络一样。但是不是每一个被感染者都能挨过三个月的病发期，被感染的方式不同，病发的副作用也不同，有的人的感官会变得异常灵敏，甚至可以接受散发在空气中肉眼看不到的大量的神经突触信号，这会让他们发疯，就好比对嗅觉比人类灵敏几万倍的狗喷洒香水一样，而有的人则会昏迷不醒，（这时候我才想起，原来朱洗他们之所以痛苦的原因，像董琦的舌头一定在不停的变幻着味觉才让他不停的靠吃口香糖减少刺激）当然，度过三个月的人就可以熟练控制这些能力，甚至这种能力可以加强到控制他人的大脑和感官系统，但是经过病毒成熟期并最终成为携带者的比例不到十分之一，感染失败的人所有的神经系统都会坏死萎缩，皮肤上出现类似麻风病一样的症状，最后呼吸器官衰竭窒息而死，这也是我为什么要阻止米莉亚将六根草散布出去的原因。”安德烈一边说一边痛苦地望着打开的十字架棺材和米莉亚。
“可是当你朝那孩子注射六根草，万一他也无法度过那三个月呢？”我向博士问道。
“很简单，所谓的排斥期只是基与被感染者是所有感官功能健全的人，尤其是视觉，我和你说，人类意识所构筑的世界与真实的现实世界是并不相同的，六根草的侵入让人开始怀疑自身的存在，所以会有排斥反应，而丧失感官功能的感染者的世界本身就是充满未知和残缺的，所以他们不会有异常反应，非常顺利的接受六根草为他们展示的现实世界。”
博士顿了顿，忽然转过头望向复砚开。
“但是我没想到，你在画那幅画的时候，就已经感染了复砚开了。一部分意识已经驻留在复砚开的意识里，为自己留下了后路。只等着他的意识薄弱，自我的世界开始岌岌可危的时候便占据了他的大脑。而且铅制的棺材也无法完全隔绝米莉亚的放射性射线对人脑的影响，只要挨的太近，一样会被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