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翡翠冷(4)
倒是仧上人有先见之明，早早的在门口等着呢！人影有些慌乱，仧上人伸出一只腿，绊了人影一个趔趄，人影重心没稳住摔倒在客厅门边。茉莉赶上来，一个擒拿手制住了人影。在仧上人的帮助下，茉莉就用手里的黑布反绑住人影。人影似乎也放弃了抵抗，任茉莉和仧上人摆布。这时，牡丹才战战兢兢地从二楼下来。看着茉莉和仧上人，说道：“这个人是谁？是来偷东西的吗？”仧上人说：“估计不是偷东西那么简单！我见他好像是向着你的房间去的！”没想到人影倒开口说话了：“我是杀手，我是受人委托来杀一个叫牡丹的女人的！”<\/p>
茉莉扯下了人影蒙着的黑色面纱，仧上人和茉莉都吃了一惊，原来这个人影就是他们在火车站注意的那名民工。<\/p>
十一离婚的隐情<\/p>
仧上人并没有报警，因为他认为报警毫无用处。他和茉莉仔细盘问了被制伏的民工，民工只说他是杀手，受人所托来杀牡丹。仧上人知道，杀手这个行业有规矩，就是不允许知道谁是他们的主顾，只是按照主顾给的信息来杀人。当然，杀人前主顾会付一部分定金，事成后会付其余的酬劳。<\/p>
仧上人很奇怪，如果眼前的民工是从来没有来过牡丹这栋别墅，他怎么知道牡丹住在哪间房间，而直接朝那个房间而去呢？<\/p>
想着这奇怪的事情，仧上人的肚子又咕噜噜叫了，敢情他闹肚子。还幸亏他闹肚子，要不然后果还真不堪设想呢！说不定，第二天醒来，发现牡丹已经被枕头捂死在床上了，真是一切皆是幸运。仧上人坐在马桶上想着吃错了什么东西，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似乎对某件事情产生了怀疑。难道这不是巧合，是有人向他们的食物里下了药，让他半夜能起来正好撞见杀手？可是为什么茉莉她们没有闹肚子呢？还有，他又回想起几天前去展厅那件事，他一向早起的，为什么那天他偏偏睡到日上三竿，十一点多呢？如果有人能轻而易举地给他们的食物里下药，如果牡丹是凶手想要毒死的人，那牡丹岂不是很危险？但是谁又能这么轻而易举地下药呢？真是令人费解！一通屎尿后，仧上人总算是止住了腹泻。这时，茉莉已经从杀手口中套出了杀手的秘密，这个“杀手”不隶属于任何组织。他是五川人，去年从某特种兵大队退伍，家中老小在五川洪水灾害中全部丧生，无一生还，而他除了会一些拳脚功夫外，别无所长，尝试过打些零工，无奈老是惹是生非，动不动就上手脚，所以渐渐的没人敢用。后来，一天上网，突发奇想，在某某论坛留了个地址，说是杀手职业，欲求杀人者联系地址XXX，很多跟帖的人只认为是一个无聊网民恶搞开的玩笑。殊不知，一天他还真收到一封信，里面还有三千块钱，说是先来郑州，然后联系某个电话，如此这般，这般如此。<\/p>
仧上人听了之后觉得很好笑，就去盘问杀手：“那个人的联系电话是多少，你是怎么知道牡丹住在这里的，而且我看你甚至还具体知道她住哪个房间！”<\/p>
杀手被制伏后，变得很老实，回答道：“电话是XXXXXXX，在电话中他告诉我来XXXX号二楼XX房间。我本来想骗个三千块钱就算了，可是一想说不定来郑州办件大案，还能大捞一笔，以后慢慢成立个杀手组织，我来做老大。”<\/p>
仧上人又问道：“你是怎么打开客厅门的？我看你不是那种会用牙签开门的人！”<\/p>
杀手说：“在电话里，他告诉我，在哪里有钥匙！”仧上人觉得没什么可问的了，就去对牡丹说：“看来雇佣杀手的是一个和你比较熟悉的人，他竟然有这栋别墅的钥匙！除了你，谁还有这栋别墅的钥匙呢？”牡丹说：“我爷爷有，我前夫也应该有吧！”仧上人说：“你前夫！我能冒昧地问一个你可能不愿意回答的问题吗？你和你前夫具体是因为什么离婚的呢？”牡丹倒是似乎很不介意，说道“：其实也没什么理由，没有感觉了呗！我只喜欢画画，而他喜欢做些珠宝生意，生活上没有共同点，所以大家过不到一块儿。过不到一块儿，Jack就有了婚外情，所以就离了呗！”<\/p>
仧上人对牡丹的模糊回答不是很满意，但是又不能追问，他换了个话题问道：“你是不是你爷爷庞大财产的唯一继承人？你前夫有没有继承权？”<\/p>
牡丹说道：“我父母在一场车祸中丧生了，那时候我在高中，我们在同一所学校啊，所以我爷爷才把我接到郑州的。我不想继承那么多财富，我的心里只有艺术，只要我在艺术上有所成就，就是一贫如洗我也愿意，就好比梵高，他是我最崇拜的画家！”<\/p>
仧上人说：“如果你死了，那么谁会继承你爷爷的财富呢？是你前夫吗？”牡丹说：“我不知道啊，可能是吧！我爷爷很欣赏Jack的！”关于这个所谓“杀手”民工的处理，茉莉和仧上人有不同意见，茉莉主张把他扭送给警方，而仧上人则主张把他放了。不过，最后在茉莉的坚持下，还是把他送给了警方。警方如获至宝，仿佛要从民工“杀手”口中套出惊天阴谋来。<\/p>
十二画室里的哭泣<\/p>
一个“职业”杀手的出现，给仧上人带来了压力。虽说杀手并不是很专业，也没有给牡丹造成什么伤害，但是雇凶杀人的人肯定还会有下一个动作，牡丹的处境看来要比想象的危险。而且如果下毒和买凶的人是一个人，那么这个人有随时使出杀招的能力。<\/p>
但是，牡丹还是没有终止她的画展的准备，经过这几天的紧张，她倒是得到了很多创作的灵感，整天在画室里画画。而且对仧上人说，她最重要的作品已经在最后冲刺阶段了。<\/p>
接二连三的诡异事件，把茉莉的神经绷得紧紧的。茉莉担心牡丹，也担心仧上人，怕藏在暗处又好像无处不在的凶手在谋害牡丹的同时，也捎带上仧上人。自“杀手”事件后，仧上人好像心里已经得出了什么重要的结论似的，不再和牡丹、茉莉讨论事情。而且变得很少乱说话，好像是提防着无处不在的第三人似的。<\/p>
因为不知道危险会以什么方式来临，所以牡丹的别墅笼罩着一层恐怖的乌云，但是这乌云仅仅是对茉莉而言的。牡丹仿佛全然不顾这恐怖，忘我地在画室画画；仧上人老是沉默不语，像是在想些事情，又不向外说。所以茉莉更觉得危险下一刻就要到来，山雨欲来风满楼啊！<\/p>
终于，千等万等的危险事件发生了。这一天，牡丹在画室里画画。仧上人突然来了学习空手道的兴趣，在客厅里和茉莉你推我搡的比画。<\/p>
突然，画室里突然传出牡丹的哭泣声。仧上人和茉莉停止手脚的比画，赶紧冲上二楼，走进牡丹的画室。牡丹独自在那里哭泣，并没有别的什么人！茉莉问道：“牡丹姐，怎么了？”牡丹并没有止住哭泣，而且她拿画笔的手还在轻微地颤抖。仧上人说道：“牡丹，到底怎么了！”牡丹抬起泪汪汪的双眼看了一眼仧上人说道“：灵感，没有灵感！我觉得灵感就在我的脑海里，可是当我提起笔，灵感就又飞走了，我下不了笔，这幅画我到底该怎么结束？仧上人，我知道你已经知道了一切，我现在还能回头吗？”<\/p>
茉莉听得莫名奇妙，她看了仧上人一眼，以确认仧上人有没有听懂牡丹说的话。但是，令茉莉更惊讶的是仧上人说的话。<\/p>
仧上人说：“我知道你也很痛苦，虽然我不知道这种痛苦是如何折磨你的！但是我知道，如果现在放手，还来得及！我虽然对画画的造诣不是很深，但是可能因为我曾经爱过你，而且现在还没有彻底忘记，所以我或多或少的能够理解你这幅画里表达的情感！你爱艺术，为了艺术你愿意牺牲你的一切，甚至别人的一切。我想你和你前夫离婚也是为了创作，寻找所谓的创作灵感！但是你发现，灵感来得快去得也快，和前夫离婚，生活的改变，给你带来的灵感稍纵即逝！它只支撑着你画完了几幅画，你想通过现在的痛苦回忆过去的美好来寻找灵感，甚至你也想在你的画作中表达这种感情。”<\/p>
牡丹突然对仧上人说：“我知道一切都骗不过你。我和Jack的认识是浪漫的巧遇。我在风景怡人的金门公园写生，遭遇一场大雨，Jack送给我一把伞成就了我和他的婚姻。我的婚姻是很美好的，Jack疼我爱我，对我百依百顺。但是我对艺术的追求怎么能因为一个男人放弃呢？我要把美好的东西撕裂开来，这是我追求的艺术之道，我的画要完完整整地表达这种思想，引起看画人心灵的震撼。为了追求画的震撼，我必须寻求这种震撼的感觉来培育那可怜的少之又少的灵感。所以，我雇人给Jack制造婚外情，男人很容易被别的女人勾引，再痴情的男人也一样！我把他们双双捉奸在床，我选择离婚，我要把美满的家庭拆散，拆散我自己的幸福。”<\/p>
仧上人说：“那你毒死女仆也是为了寻找灵感吗？”牡丹突然止住了哭声，笑了起来，说道：“仧上人，其实一开始我是打算连你也一块儿毒死的，没想到氰化钾的剂量放得太多，毒性太强，你还没吃甜点，女仆就死了！”<\/p>
茉莉听得心惊胆战，她想象不出面前的美丽女人牡丹就是投毒的人！仧上人不解地说“：毒死我，这又是为什么？寻找创作的灵感？”<\/p>
十三死亡的灵感<\/p>
牡丹说：“人最美好的东西是什么？是存在于内心深处最深最甜蜜的记忆。仧上人，我知道，我是你的初恋。女孩比男孩要早熟，我知道高中时候你学画故意接近我。说实话，那时候，我对你也有好感，也许如果我的父母不是那么早亡的话，说不定我们俩能够产生一段没有结果的恋情，你我的人生也会因此改写。但是，一切都只是个假设。”<\/p>
牡丹顿了一下，已经完全止住了哭泣，她擦去还未干掉的泪痕，继续说道：“我最后这幅画要表现的主题是初恋，因为在人的一生中最难以忘记、最刻骨铭心的就是初恋。可是我总是画不出来，我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色调，不知道该画哪些内容，那么神圣而甜美的东西，我画不出来。我很痛苦，我为我的艺术痛苦！我知道真的艺术是要付出痛苦的，精神上的和肉体上的，就像梵高要割掉自己的耳朵。艺术的创作，是要有所牺牲的，包括牺牲别人的甚至自己的生命。我认为如果牺牲了你仧上人的可怜的生命，能够给我带来艺术创作的激情，我觉得你是死得其所的，我的作品名垂千古，你的死也将名垂千古。那个女仆也该死！以为我不知道她干的那些事，在我家里小偷小摸也就算了，偷吃我的糕点我也不在意，这些无所谓，可是竟然敢在我的家里藏男人！我圣洁的艺术殿堂，被这个女仆玷污！被可恶女仆可憎的欲望玷污！我承认，我从女仆偷情的事情上得到了一些创作的激情，加快了我创造不朽的进程，但是同时，也使我走进了创作的平庸。所以，为了激情，为了灵感，女仆也该死！”<\/p>
仧上人说：“那么我没有死，只是个意外？！可是后来你有机会杀死我，为什么没有杀死我呢？比如说那天只要把蒙汗药换成砒霜或者氰化钾，我估计就不只是睡到早上十一点了，估计是睡一辈子了！或者把泻药换成致命的毒药，我就不仅仅是跑肚子了。其实，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自己吓自己，自己给自己的展厅里拍个血手印？我知道，是你前夫Jack帮你拍的，还有窗台那个脚印。我知道Jack是因为爱你，才为你做事，因为爱你，所以你的要求他都答应，我想在他的思维世界里，他认为他对不起你，因为他有了婚外情！从他那天看你的复杂却沉默的眼神里，我知道他依然爱你！我想你也很清楚Jack对你的心意，所以很多事情都唆使他来帮你做，比如说雇杀手来杀你，虽然你的目的并不是杀了你！也许目的是杀了我！”<\/p>WWＷ、.netT@xt`小$说$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