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野人踪(1)
一侦探联盟<\/p>
几年前，反映私家侦探生活的电视剧《悬疑》的热播，导致很多人步入私家侦探这个行业。现在，S市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私人侦探所有不下百家。<\/p>
世间的事有个规律，凡是某一个行业具有一定规模后，就会成立协会、联盟之类的东西。工人阶级壮大后，出现了工会；作家队伍壮大后，成立了作协；喜剧演员多了之后，竟然有笑星大联盟；甚至在武侠小说的世界里，侠客多了就举办武林大会，选出武林盟主；同样的，侦探行业也是如此，S市从事侦探行业的人多了，一位颇有领袖风范的资深侦探就提议成立S市侦探联盟。<\/p>
这位颇有领袖风范的资深侦探名字叫贾寻，原来是市公安局的王牌探长，破了不少大案。后来，由于生活作风出了问题，也就离开了公安队伍。<\/p>
贾寻离开公安局之后就自己开办了一家私人侦探所。由于有多年的办案经验，再加上很多警局的领导都曾经是他的下属或要好的同事，信息源很广泛，贾寻的侦探所办得有声有色，还协助公安局办了不少大案，甚至有些时候公安局碰见比较疑难的案子，也会专门找贾寻来分析案情。<\/p>
侦探所的成功给贾寻带来不菲收入的同时，自然也给贾寻带来业内外的名气和威望。<\/p>
凭借着名气和威望，贾寻振臂一呼，S市侦探联盟就成立了。侦探联盟成立的最大好处就是信息源瞬间扩大了，加盟侦探联盟的侦探所可以共享侦探联盟的各种信息，同时，加盟侦探联盟的侦探所也可以贡献自己的侦探所所能共享的信息，当然这些都是有偿的。<\/p>
作为侦探联盟的倡导者，贾寻无可争议地当上了侦探联盟的盟主，但是业内人士都不叫贾寻为贾盟主，而是尊称他为贾会长。<\/p>
在成立侦探联盟初期，凡是在工商局注册的、在公安局备案的私人侦探所，贾寻一一通知，征求意见；等到侦探联盟正式成立，S市大多数私人侦探所都加盟了侦探联盟。大树底下好乘凉嘛！毕竟大多数的私人侦探所做得没有贾寻那么成功，只是靠接一些丢猫丢狗的小案件勉强维持生计，加入侦探联盟对它们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啊！<\/p>
侦探联盟的确做得煞有介事，因为贾寻在构思成立侦探联盟之初，就想好了一系列的机构运行机制，最主要、最重要的运行机制就是：在不损害个体利益的情况下实现资源共享。比如说，A侦探所接到一件案子C，而A侦探所没有这件案子C的线索；B侦探所虽然没有接到C案子，但是可以提供C案子的线索，那么A侦探所与B侦探所就可以联合破案，以提高破案的效率。当然，破案后，侦探联盟要从联合破案的收益中提成，但是提成很少。提成后，A侦探所与B侦探所按照事先协商好的比例或者按照某种分配方式对所得收益进行分配。<\/p>
仧上人和茉莉的小小侦探所没有加入侦探联盟，仧上人觉得这种连锁作坊式或者说生产线方式的破案方法并不适合侦探行业。仧上人认为，一名侦探之所以能够破案，虽然与信息源的大小有很大关系，但是最主要靠的是侦探本人从蛛丝马迹的痕迹中提取线索并为侦破案件所用的那种综合分析判断的能力。<\/p>
二化装集会上的命案<\/p>
在S市城隍庙广场，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只要是不下雨不下雪，总是有着熙熙攘攘的人。这里是S市民间娱乐的集中地，不但娱乐种类繁多、品种齐全，而且这些娱乐活动都是民众自己自发组织的。无论年逾古稀的老头老太太，还是鼻涕满脸一脸稚气的小学生，更不用说跟随时尚的年轻人，都能在城隍庙广场找到可以加入并尽兴活动的项目。特别是晚上，开放的空间、自由的气氛，使为工作劳累了一天的人们感到无比的惬意。<\/p>
贾寻成立了侦探联盟，为了促进加盟的侦探所之间互相的合作，同时也为了拉一些没有加盟的侦探所入盟，在一个周六的晚上，贾寻在城隍庙广场组织了一次化装集会。贾寻几乎邀请了S市所有的侦探来参加，当然在业内有一定名气的仧上人也在被邀请之列。参加集会的人可以把自己打扮成各种样子，比如可以装扮成自己喜欢的人物，装扮成各种野兽，装扮成各种知名怪物，当然也可以以真面目示人。<\/p>
接到邀请后，仧上人征询茉莉的意见。她对仧上人说：“这种集会很好玩的，谁也不知道化装背后的人是谁，也看不到真正的脸，彼此之间的交流又是充满未知，而且有免费的酒水、甜点，我认为像老板这样有点古板的人就应该多参加一些这样的活动！”<\/p>
仧上人考虑再三、再三考虑、犹豫再三、再三犹豫，终于决定去参加这个他认为会很无聊的化装集会。<\/p>
这个周六晚上，仧上人被茉莉化装成白发有点驼背的老头子，而茉莉则把自己化装成一个白发、身材佝偻的老太婆！其实，茉莉很想把仧上人化装成福尔摩斯，然后自己化装成医生兼福尔摩斯的助手华生，但是仧上人认为自己与福尔摩斯不可同日而语，所以坚决不化装成福尔摩斯。仧上人预料，化装集会上肯定会出现很多“福尔摩斯”。<\/p>
夜色降临，在闪烁的霓虹灯下，贾寻组织的化装集会已经开始了。看来，这次贾寻破费不少，化装集会的酒品和甜点都是高档品，他甚至还专门请来乐队为集会伴奏。<\/p>
集会的人越来越多，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名人”、“怪物”和“恶魔”，有阿凡达、章鱼怪、加勒比海盗、狮子老虎、兔八哥，甚至有美国总统奥巴马！化装成老太太的茉莉注意到，如仧上人所预料的一样，集会中果然有好几个“福尔摩斯”！集会本来开得很成功，每个伪装了自己真实面貌的人都得到了应得的乐趣。但是在集会结束时发生的意外事件却使集会惨淡收场。参加集会的人陆续散去了，有一个化装成福尔摩斯的人却坐在角落的椅子上一动不动，一个负责收拾东西的人以为福尔摩斯睡着了，当他走过去打算叫醒他时，却发现福尔摩斯已经死了。<\/p>
福尔摩斯左胸前插着一把水果刀，很显然，水果刀是刺进了心脏，一刀致命。<\/p>
赶到命案现场的警察揭开福尔摩斯的真面具，发现死者不是别人，正是组织了这场化装集会的侦探联盟的盟主贾寻。<\/p>
三警局里的审问<\/p>
当负责收拾东西的工作人员发现死亡的福尔摩斯时，乔装成老头、老太太的仧上人和茉莉早就离开了集会现场。他们刚刚回到小小侦探所，警察局刑侦科科长许环就打来了电话，说让仧上人赶紧去一趟。<\/p>
在去警察局的路上，仧上人心想：这么晚了，老许让我去警局，一定是有案子了。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件案子竟然就发生在他的身边，而且他还成了第一嫌疑人。<\/p>
化装集会现场另一个收拾东西的工作人员说曾见一个化装成老头的人和这个“福尔摩斯”在一起谈论了很久，他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是因为那个老头特别贪吃，向这名工作人员要了好几次甜点。要命的是，在贾寻口袋里的一个迷你笔记本上记录的一些名字里有仧上人的名字，而且在仧上人的名字上赫然画了一个大大的圈，在圈上还注明“化装成老头”的字样。最要命的是，插在贾寻胸前的水果刀上有仧上人清晰的指纹。这些虽然不能说明仧上人就是杀人凶手，但是至少可以表明仧上人与贾寻的死亡有某种关系。<\/p>
仧上人必须对所有的一切作出合理的解释，否则等待仧上人的将是谋杀的指控。<\/p>
为了避嫌，许环没有负责审问仧上人，审问者问仧上人：“你和死者之间有什么恩怨，为什么死者随身带的迷你笔记本上有你的名字？”<\/p>
仧上人仔细想了想，说道：“我和贾寻之间没有什么恩怨，我想他随身带的迷你笔记本上之所以有我的名字，最大的可能就是因为我没有加入S市侦探联盟，我想其他的名字一定是别的没有加入侦探联盟的一些侦探。”<\/p>
审问者继续问道：“但是，为什么死者要把你的名字圈起来，而且旁边还注明你在集会上是装扮成老头，这说明死者对你是很留意的。你最好老实交代，隐瞒事实对你是没有好处的，目前，一切证据都表明你就是杀人凶手！”<\/p>
仧上人说道：“如果贾寻在我的名字旁边注明了化装成老头子，那说明他是在化装集会上才作的注明，也许是我的乔扮不过关，他一眼就认出我来了，而我知道他最近不知什么原因很想拉我加入他组织的侦探联盟，所以特别留意我也说不定。在集会上他也主动表明身份，找我谈一些有关加入侦探联盟的事情。我和贾寻还不是很熟悉，他乔扮成福尔摩斯，而且乔扮得很好，如果他不表明身份，我还真认不出贾寻来。”<\/p>
审问者说：“别扯些与案情无关的东西，有人说你和死者攀谈了很长时间，你们除了谈论侦探联盟的事之外，还谈论了什么别的吗？”<\/p>
仧上人说：“都是侦探，同行当然有很多共同话题，我们互相交换了对一些疑案的看法。”<\/p>
审问者问道：“都谈论了什么疑案？”仧上人说：“东郊无名女尸案、出租车司机案，还有野人案等等。”仧上人说野人案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审问者似乎注意到了仧上人这短暂的停顿。审问者问到：“你对野人案有什么看法？”仧上人说：“我只是听说过野人案，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看法，只是贾寻向我说了他的看法。”审问者显然不是对野人案真的感兴趣，他没有继续追问贾寻对野人案的看法，却突然问仧上人：“为什么凶器上有你的指纹？”仧上人知道，这是警察审问嫌疑人惯用的手法，首先不知不觉地转移嫌疑人的注意力，然后通过询问很尖锐、敏感的问题回到嫌疑人身上，通过这种心理的控制，从而让心理防备松懈的嫌疑人如实回答出关键的问题。这招用来对付确实犯案的嫌疑人很有用，但是，仧上人真的没有杀人，所以仧上人笑了笑，对审问者说：“我很贪吃，但是我对吃又有点讲究，吃水果必须削皮。化装集会上有很多好吃的，包括很多水果，我吃了不下十个水果，化装集会上是没有准备水果刀的，这把水果刀是我向具体负责的人专门讨要用来削水果皮的，自然水果刀上有我的指纹。”仧上人顺便对案情猜测了一句，说道：“很有可能凶手是临时决定杀人的，因为凶器不是事先准备好的！”<\/p>
审问者说道：“那为什么水果刀上没有凶手的指纹呢？如果凶手是临时决定杀人，随手拿起了水果刀，就会在水果刀上留下指纹啊？”<\/p>
仧上人说：“我想水果刀上没有留下指纹有两种可能，一呢，参加化装集会的都是从事侦探行业的，知道指纹与侦破案件的关系，所以虽然是临时决定杀人，但是还是很注意一些细节的；二呢，既然是化装集会，凶手是恰好乔装成手上戴着手套或者其他东西的人。”<\/p>
四进一步的猜测<\/p>
对于审问者提出的问题，仧上人回答得都很完美，但是他暂时还是不能逃脱干系。<\/p>
刑侦科科长许环本来就不相信仧上人会杀人，听了审问者与仧上人的对话后，他更加确信这一点了。在许环作保的情况下，仧上人可以不用限制人身自由，但是必须随传随到。<\/p>
仧上人和茉莉一起回到小小侦探所。茉莉问仧上人：“老板，你说杀人的人是不是一个侦探？如果是，从S市所有的侦探当中一一查找，应该是可以找出凶手的啊！”<\/p>
仧上人说：“全S市有各种各样的私人侦探所一百多个，但是参加化装集会的人却不止一百多人！我看最少在五百人以上，所以说凶手不一定就是一个侦探。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杀人凶手一定是和贾寻相当熟悉或者说至少对贾寻相当熟悉的一个人！”<\/p>
茉莉说：“何以见得？”仧上人问道：“参加化装集会，化装成福尔摩斯的人有几个？”茉莉说：“最少有五六个，我没有具体数过，反正很多。”仧上人说：“这几个人的装扮几乎是一样的，给我的感觉是出自一人之手，而且彼此之间特别相像，如果几个福尔摩斯同时站在我的面前，我是绝对不会认出哪个是贾寻的。如果凶手对贾寻不是很熟悉，他是很难认出哪个福尔摩斯是贾寻的。而奇怪的是，贾寻主动找上我，表明了他的身份。而且和我重点谈论了一个几年前发生的疑案———野人案，让我感觉他好像明显的在向我提示什么。”<\/p>
茉莉说：“听说贾寻以前是干警察的，有没有这种可能，野人案当年就是贾寻侦破的！”<\/p>
茉莉无心的提示，似乎对仧上人有所启示。仧上人说：“据我所知，当年野人案虽然结了案，但还是留下了很大的疑点。贾寻对野人穷追不舍，虽然看到化装成野人的凶手拒捕中枪后跳下了山崖，但是警察并没有在山崖下找到野人的尸体！按照常理，从那么高的山崖跳下去绝对没有生还的希望，后来野人再也没有出现，所以警方就认为化装成野人的凶手已经死了。因此，野人真正的身份也没有被揭开。”<\/p>
茉莉说：“如果野人案真是贾寻侦破的，会不会是当年大难不死的那个野人前来找贾寻报仇啊！”<\/p>
仧上人笑了笑说：“我们掌握的线索太少，野人案是不是贾寻侦破的还未定，后面的推理都是白搭啊！”<\/p>
茉莉说：“那我们就确定一下这个推理的前提呗！老板，你问问许环，当年是不是贾寻侦破的野人案！”<\/p>
仧上人说道：“不管是不是贾寻侦破的野人案，反正野人案并没有彻底结案。贾寻对野人案也是耿耿于怀，在化装集会上，他对我说，野人案中被野人杀死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死者都是已婚男性，而且都是瞒着老婆在外面养情人的花心男性。”<\/p>
茉莉说：“这肯定不是巧合，凶手是专门以这些人为目标的！”仧上人说：“据我所知，贾寻当年就是因为包养情人被发现而被迫离开警局的！”<\/p>
茉莉看了看仧上人，愤愤地说：“男人都一样！”茉莉停顿了一下，突然一脸坏笑地问仧上人“：怎么最近不见你和雅芳阁老板惜美一起去吃饭了？”<\/p>
仧上人沉默了一下，坦白地说：“有一名年轻俊美的男子正在追求惜美！”茉莉哈哈大笑：“原来是遇到了情敌！”<\/p>
五与离婚有关吗<\/p>
许环翻查案宗发现，当年侦破野人案的就是贾寻。许环还告诉仧上人，野人案后不久，贾寻就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被迫离开了警局。<\/p>
仧上人又向许环询问贾寻死前的婚姻状况，许环说：“贾寻在一个月前刚刚离婚。”<\/p>
仧上人若有所思，问许环道：“你们有没有去过贾寻前妻那里？”许环说：“当然去过。”仧上人说：“贾寻前妻对贾寻的死抱什么态度？”<\/p>
许环说：“表面上看上去很冷淡，但是从她的眼神里，我感觉她还是很悲伤的！”<\/p>
仧上人正要说什么，许环接着对仧上人说到：“对了，令我们惊讶的是，我们还在贾寻的住处找到了一些有关你的资料，显然，贾寻早就注意到你了。你和贾寻之间真的没有什么过节儿吧？”<\/p>
仧上人说道：“我们见面总共没超过三次，能有什么过节儿？非要说有什么过节儿，就是他想让我加入他组织的什么侦探联盟，而我对此没有兴趣！”<\/p>
许环说：“我相信你绝对不是杀人凶手，但是，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必须尽快找到真正的凶手。”<\/p>wＷw．xiＡoshＵotxt.neｔ Txt 小＿说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