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野人踪(2)
仧上人笑着说道“：这是你们警察的事情！”许环说道：“如果不让你参与侦查这件案子，你肯定也不愿意！”仧上人没有说话，表示默认。许环继续说道：“老仧，你说贾寻的死与他的离婚有没有关系？听说，贾寻离婚是要和一个小他十几岁的小女生结婚！”仧上人说道：“你们有没有找过这个要和贾寻结婚的小女生？”许环说：“贾寻一死，那个小女生自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哪里找得到。我们在贾寻的住处甚至都没有找到小女生的照片！”仧上人沉思着说“：我倒是很想见见贾寻前妻！”贾寻的妻子是搞学术的，是大学里的文学老师，看上去很文静。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贾寻和他的前妻并没有孩子。贾寻前妻很客气地把仧上人和茉莉让到客厅。仧上人留意到在贾寻前妻家整洁的客厅里的一张桌子上摆着一些供品和贾寻的遗像。显然，贾寻前妻对贾寻的不幸死亡还是深深的哀悼。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虽说离婚了，但毕竟曾经是一家人！<\/p>
仧上人本来打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但是看见正对着沙发的墙上挂着很多贾寻和妻子的生活照片，所以就走了过去，看起了那些照片。仧上人对一张攀岩的照片很感兴趣，照片上是贾寻前妻在挑战陡峭的山崖，贾寻前妻说道：“这是我们在大峡谷攀岩的照片，我曾经是个极限运动爱好者！”仧上人没有响应贾寻前妻的介绍，却开口问了一个她没有预料到问题：“你希望我们找到杀你前夫的凶手吗？”本来还很冷淡的贾寻前妻，突然间眼里就噙满了泪水，她柔声柔气地说：<\/p>
“我当然希望你们能够找到杀人的凶手！”仧上人扭过头盯着贾寻前妻冷冷地说道：“你有没有希望你的前夫死呢？”<\/p>
贾寻前妻看着仧上人怔了半天，说道：“虽然我丈夫曾经背叛过我，而且最后背叛了我，也许有时候我心里有点恨他，但是我绝对不希望他死，我是爱他的，这也是我当初嫁给他的理由！”<\/p>
仧上人问道：“什么是曾经背叛，什么又是最后背叛？”贾寻前妻说道：“我丈夫在当警察的时候，曾经背着我养女人。后来他离开警局，那个女人就离开了他，他又回到了我身边。”仧上人说：“这是曾经背叛！那么最后背叛是什么？”贾寻前妻说：“我丈夫最后还是和我离婚了，要去和一个小他十几岁的女人结婚。”<\/p>
仧上人说：“你见过那个小女人吗？是个怎么样的女人？”贾寻前妻神情黯淡地说：“没有。他对我说，他想生个孩子，要和一个小他十几岁的女人结婚，要和我离婚，是由于我没有生育能力。为了他，我就签了离婚协议！”<\/p>
仧上人说：“其实我怀疑，根本就不存在要和你前夫结婚这样一个小你前夫十几岁的小女人！至少，和你离婚前不存在，很有可能那是你前夫撒的一个谎！”<\/p>
贾寻前妻怔了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嘴里嘟囔着说：“难怪他死活不让我见那个小女人！”<\/p>
仧上人和茉莉离开了贾寻前妻的家，茉莉肚子里的疑问装得满满的。<\/p>
六不变的称呼<\/p>
茉莉最大的疑问是：贾寻与前妻离婚和贾寻之死亡到底有没有关系？仧上人对茉莉说：“目前从表面上、常规的思维上看似乎没有什么关系。而且我也可以肯定，贾寻前妻对贾寻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基本上可以排除贾寻前妻杀人的这种可能。”<\/p>
茉莉说：“何以见得？”仧上人说：“明明已经离婚了，而且贾寻已经死了，贾寻前妻还是‘我丈夫，我丈夫’这样亲密地叫贾寻，从这一点就可以判断出贾寻前妻不是凶手。”茉莉还有一个疑问，她问仧上人：“老板，还有一点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你说和贾寻结婚的小女人是不存在的呢？”仧上人说：“我越来越觉得，贾寻在化装集会上主动找我讨论的那些案件似乎是在给我一些暗示或者提示。当我听许环说到，贾寻刚刚离婚一个月时，我就想起了在化装集会上贾寻对我说过的一句话的措辞，这说明贾寻在很短的时间内是不会结婚的！”<\/p>
茉莉问道：“什么措辞？”仧上人说：“他在和我讨论无名女尸案时，说‘我老婆对这样的女性是十分痛恨的。’很显然，这样的女性指的就是无名女尸，而无名女尸案中的无名女尸的真实身份是一个搞第三者插足而被别人的老婆发现且愤而谋杀掉的女子！”茉莉说道：“‘我老婆对这样的女性是十分痛恨的’，这措辞有什么特别的吗？”<\/p>
仧上人说：“如果已经和前妻离婚的贾寻正在打算和另一个女人结婚，他在和别人的谈话中，称呼自己的前妻为‘我老婆’，这让人太难理解了！所以，贾寻根本就没有打算和另一个女人结婚，因为这个小他十几岁的女人根本就不存在！”<\/p>
已经离婚了，男人称前妻为“我老婆”，女人称前夫为“我丈夫”，茉莉思考了半天，越来越觉得费解！<\/p>
这两天警方对贾寻死亡案的调查毫无进展，按照仧上人的推理，杀死贾寻的应该是熟悉贾寻的人，但是对贾寻的朋友和熟人一一调查之后，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甚至连最原始的作案动机都没有，因为贾寻是一个随和的人，在朋友圈中是个和事佬，也从来没有和别人闹过什么矛盾。<\/p>
就在这样无解的情况下，加上舆论一定压力，公安局不得已又把目光转向了仧上人。<\/p>
作为具有最大杀人嫌疑的仧上人又被传唤到了公安局，当然，没有足够的证据，任何人都不能指控仧上人杀了人！传唤仧上人也是不得已，是为了缓解各界对公安局的压力，这样可以告诉公众，案情不是毫无进展，我们找到了嫌疑人，只是证据还不足以拘捕罢了！<\/p>
诚然，仧上人在公安局还是有一定名气的，一些高层对仧上人出色的侦破案件能力也是赞不绝口。从某种意义上讲，公安局传唤仧上人还有另一层的意思：你不是出色的侦探吗？为了证明你的清白，赶快找出凶手来！<\/p>
在许环的关照下，仧上人得以在公安局的审问室里办起公来。仧上人需要看看贾寻尸体的照片和尸检报告。<\/p>
许环的得力助手小马把一大堆照片和资料堆到审问室的桌子上，仧上人开始漫无边际地翻看起来，一张导致贾寻死亡伤口的特写照片引起了仧上人的注意。<\/p>
七伤口的走向、是否自杀<\/p>
贾寻死于刺在胸口的水果刀下，水果刀准确地穿过两根肋骨的间隙，深深地刺进了心脏。可以想象，从水果刀刺进贾寻的胸膛到贾寻死亡并没有经过太长的时间，贾寻应该没有承受多少痛苦。瞬间的死亡，也得以让贾寻死后可以保持坐着的姿势，因而使收拾东西的工作人员以为他是睡着了！<\/p>
仧上人仔细观察贾寻死亡伤口的特写照片，他看到水果刀造成的伤口走向是平行于贾寻的肋骨的，因而减小了水果刀碰到肋骨的概率。但是，如果伤口是平行于肋骨的，那么杀人凶手是怎么持刀的呢？<\/p>
仧上人拿右手比画了几下，模仿着凶手可能的持刀和刺入贾寻胸膛的方式。仧上人心想这不合理啊，如果凶手是为了最大限度地避开肋骨的阻拦直接刺进心脏而把水果刀水平握在手里的话，水果刀和手掌的磨合度不足以产生如此强大的摩擦力，而使水果刀刺进贾寻的胸膛，况且水果刀本身不是很锋利。<\/p>
仧上人的右手不停地比画着。茉莉在审讯室外面正和许环开玩笑，透过审讯室门上的玻璃看见了仧上人奇怪的行为，她感到很好奇，就打开审讯室的门，走了进来。<\/p>
许环也留意到仧上人奇怪的行为，跟着茉莉走了进来。茉莉问道：“老板，你这是在干什么？在赶苍蝇？”仧上人没有回答茉莉，只是说：“假设现在你手里有一把水果刀，你向我的左胸刺过来，试试！”茉莉按照仧上人说的去做，做完后，仧上人问道：“我胸口的伤口，应该是竖着的吧！”<\/p>
茉莉看了看自己的手，又对着坐着的仧上人比画了一下，说道：“对啊，应该是竖着的啊！”<\/p>
仧上人说：“但是奇怪的是，贾寻胸口的伤口是横着的，是平行于他的肋骨的！”<\/p>
许环拿起贾寻细节的特写照片，看了看，说道：“还真是如此！奇怪！”仧上人继续说道：“我思来想去，再加上这样精准的伤口，避开了肋骨的阻拦，我认为很有可能是贾寻拿水果刀刺进了自己的胸口！贾寻有可能是自杀！”许环和茉莉异口同声惊讶地说：“自杀？！”仧上人边拿右手比画，边说：“你们看，我右手拿着水果刀，使劲地刺进自己的左胸，伤口才会是横着的，才会和肋骨平行！要是别人拿水果刀刺我，伤口应该是竖着的啊！”<\/p>
许环和茉莉各自拿右手比画了好几次，显然正如仧上人说的那样。许环说道：“如果贾寻是自杀，可是他为什么要自杀啊？！一个功成名就的侦探选择自杀，有点太不可思议了吧？”仧上人说道：“我现在回想起在化装集会上，贾寻和我谈论的一些案子，老是觉得他在提示和暗示我什么，但是又感觉毫无头绪！如果他真是在给我提示和暗示，难道他在和我说话的时候就决定要自杀了吗？难道他是想在临死前通过讨论一些案件而向我交代一些事情，让我去完成吗？”<\/p>
茉莉说：“贾寻刚刚成立了侦探联盟，他没有理由自杀啊！”许环说：“是啊，难道是因为离婚？”仧上人说：“真的叫人难以理解！一个名侦探的内心，别人很难理解的！”<\/p>
八插曲：妻子是凶手<\/p>
从贾寻伤口的走向判断，仧上人觉得贾寻死于自杀！但是刚刚组织成立了侦探联盟、有着蓬勃向上事业的贾寻，为什么要自杀？<\/p>
贾寻真的是自杀吗？仧上人回到小小侦探所，苦苦地思索着，思索着贾寻自杀的理由！作为一名侦探，什么东西能让贾寻如此困惑？如果贾寻是自杀，他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自杀方式？贾寻跟自己谈论的那些案子究竟在暗示和提示什么？无名女尸案、出租车司机案、野人案，这些案件之间有什么关联吗？无名女尸案的受害者是一名搞第三者的女人，出租车司机案的受害者是用言语挑逗年轻帅气的出租车司机的女乘客，野人案的受害者都是一些有婚外情的男人；无名女尸案的杀人凶手是受害者纠缠的男人的妻子，出租车司机案的杀人凶手是出租车司机的妻子，而野人案的杀人凶手是一个最终没有确定身份的乔扮成野人的人！<\/p>
仧上人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想着这三个案子，想从中找到一些有用的启示。这时，去剪头发的茉莉回来了，由于仧上人专注于思考，并没有注意到茉莉回来。<\/p>
茉莉看着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捏着下巴的仧上人，说道：“老板，你在干什么？坐在那里不停地抠自己的下巴！今天剪头发，我听了一个很有趣的故事呢，你要不要听听？”<\/p>
仧上人正在沉思中，被茉莉的话打断，但是并没有听清茉莉说的话，问道：“什么？妻子是凶手？”<\/p>
茉莉看了看仧上人，惊讶地问道“：老板，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故事？”仧上人有点迷惑地说道：“什么故事？”<\/p>
茉莉又仔细地看了看仧上人，说道：“我刚才说我剪头发时听到了一个有趣的故事，然后你说妻子是凶手。”<\/p>
仧上人这才回过神来，说道：“哦，我刚刚是在想无名女尸案、出租车司机案里的杀人凶手都是吃干醋的男人的妻子，没听清你说什么，嘴里就迸了一句妻子是凶手！呵呵！咦？妻子是凶手，妻子是……”仧上人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重复了好几遍“妻子是凶手”这句话。<\/p>
茉莉对仧上人的反常表现感到不解，只好说道：“是啊，我刚刚听到的故事里，妻子就是凶手啊！”<\/p>
仧上人仿佛这时才正常过来，对茉莉说：“什么故事，讲讲！”茉莉讲到：“给我理发的理发师是个帅哥，没想到，他还是个侦探迷。他给我讲了一个关于理发师的故事，讲的是他以前所在的理发店里一个同事的故事。他说他的这位同事很帅，我问他……”<\/p>
仧上人打断茉莉的讲述说：“说重点，别尽说些无关紧要的。”茉莉努了努嘴巴说：“给我理发的理发师说，他原来所在的理发店是一个专门为女子理发的高级理发店。所有在理发店理发的都是有钱的女子，要么是贵妇，要么是有钱的大家闺秀。理发师的同事又是长得出奇的帅，自然而然，一些女子就喜欢让这位超级帅的理发师理发。渐渐地一些和这位帅哥理发师熟悉的顾客，在理发的过程中就或多或少地和这位帅哥理发师开一些暧昧的玩笑，甚至一些心灵空虚的贵妇人会邀请这位帅哥理发师去一起吃个饭、打个球之类的。为了保证稳定的客户源，这位帅哥理发师也欣然接受这些贵妇人的邀请，进而保证这些贵妇人作为他的稳定顾客。而这位帅哥理发师是个已经结了婚的人，他的妻子是一个掉到醋坛子里的酸枣核！对他丈夫和这些贵妇人的接触是一万个不放心。不巧的是，帅哥理发师陪一位贵妇人去买衣服，正巧被他的妻子看见了，这位醋坛子就立马翻了个底朝天！她本要上前去大吵大闹一番，但是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更加邪恶的念头……”<\/p>
仧上人这时打断了茉莉“：不用说，肯定是这位妻子把‘奸夫淫妇’给杀了！”茉莉说：“并不全是，这位妻子并没有杀死她的丈夫，而是偷偷地跟踪‘奸夫淫妇’，等她的丈夫和那位贵妇人分开后，杀死了贵妇人！”仧上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茉莉，你听说的这个小案子，给了我一点启示，我一直以为贾寻和我讨论的几个案子在给我什么暗示和提示。现在想来，贾寻是不是就给了我这样一个提示呢！”<\/p>
茉莉说道：“什么提示？”仧上人说：“就是妻子是凶手！贾寻主要和我讨论了三个案子，无名女尸案、出租车司机案、野人案；无名女尸案和出租车司机案的的杀人凶手都是当事人的妻子！而有点勉强结案的野人案里不明身份的、伪装成野人的凶手是不是也是‘妻子’的身份呢？这是不是就是贾寻给我的暗示？”<\/p>
九自杀的缘由<\/p>
如果贾寻暗示仧上人野人案的杀人凶手也是“妻子”，那么是哪个妻子呢？因为野人案中死亡的有婚外情的男人不止一个，难道这些负心的男人的死都是他们各自的妻子所为？而在勉强结案的野人案中，贾寻最后锁定的凶手只有一个，一个不明身份、伪装成野人的人！如果这个人真是“妻子”的身份，那么应该是哪个受害者的妻子呢？<\/p>
关于仧上人作出的贾寻自杀的结论，警察局内部也进行了讨论，的确，贾寻伤口的走向很值得怀疑，但是仅仅凭这一点就认为一个功成名就的侦探自杀又有点勉强。人家凭什么自杀？一些警察局内部的人员，甚至认为贾寻自杀论是仧上人为了洗脱罪名而混淆警方视听的！<\/p>
仧上人也陷入了思考的困境。按照他的推理：贾寻是自杀的，但是没有给出一个合理的自杀缘由；而且贾寻给了他一个莫名奇妙的暗示，野人案的凶手的身份是妻子，但野人案中有那么多的妻子。仧上人开始怀疑贾寻到底有没有给自己暗示，或许只是自己的胡乱猜测？<\/p>
仧上人本来很有条理的思维乱了，贾寻、自杀、凶手、妻子、野人、化装集会、婚外情，等等词汇在仧上人脑子里混乱拼凑着，毫无秩序！渐渐地仧上人的思维清晰了起来，仧上人自言自语道：“真笨！为什么不让两条平行的直线相交呢？贾寻自杀会不会与野人案有关呢！如果是这样，野人案到底有什么隐情呢？”<\/p>wwＷ．xiaＯshuo txt.netTxt小说-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