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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来自过去的特异功能 (下)

书籍名:《野性的证明》    作者:森村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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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证件对于人权有着重大的关系,搜查罪犯时必须要有这么一个证件,因此,条文严格地规定这种证件只有在认为嫌疑人确实具有犯罪的嫌疑,或在搜查嫌疑人之外的人、物。住宅及其它场所时,充分认定在这个人和这个地方藏有应该没收的物件的情况下方可签发。此外,还规定对应该搜查、验证的对象,最好尽量具体地指出来。

  可是,井崎明美的尸体隐藏在羽代河堤坝的推测,只不过是从味泽的行动中引出来的入口使在河堤里发现了尸体,这对他们的搜查也根本没有任何关系。这么说来,纵然在管辖地区,也不会发给证件。

  "不需要什么证件。"

  佐竹满不在乎他说。

  "不需要证件?"

  村长瞪圆了眼睛。

  "以前,不是没有证件也搜索、验证过吗?"

  "那呀,那是在深山荒野搜索。是曾有过没有证件的时候。不过……"

  最近,杀人埋尸、把碎尸乱抛的"隐蔽尸体案"正在急剧增加。





  "没有尸体的杀人案"是不能成立的。发现被害者的尸体,是检举罪犯最大的关键,所以。警察厅还规定"强化搜查月",各部、道、府、县的警察,也分别组织专业搜查班,彻底搜查眼下认为被杀的嫌疑十分强烈的失踪者。





  "眼下,刚好是'强化搜查失踪者月',咱们管区里也有几个很有可能是被杀而下落不明的人,我们要拿这个作为幌子进行搜查。记得山梨具的警察为了挖掘被暴力集团杀害的保险人员的尸体,不是把收费道路也给挖掘了吗?"

  "不过,那不是在我们的管区呀!"

  "我们就说嫌疑人供认把尸体埋在羽代河堤坝了,不就行了吗?"

  "没有这类的嫌疑人呀!"

  "没有的话,我们就编它一个。"

  "编一个?!"

  村长又一次瞪大了眼睛。





  "对!有时我们上嫌疑人花言巧语的当,不是也要左一次,右一次搞些毫无收获的搜查吗?有时嫌疑人自己竟把埋藏的地点忘得一干二净。在这种情况下,若是一次一次都去领证件的话,那就没法工作了。我们要是以这样的嫌疑人为幌子前去搜查,羽代署是绝对不会说出请你们拿出证件之类的话的,羽代署根本不知道我们搜查的内容,从互相搜查这一方针来看,它也不能拒绝。假如法官在公审日进行验证,也不需要证件,而我们就扮演成验证的配角。"

  "这样子,可未免有点粗暴啊!"

  "要是弄好了,或许连搜查都不需要。"

  "那是为什么?"





  "假如羽代署和井崎坑洼一一这种可能性是很大的一一从羽代河的河堤找出一具女尸、他们是要大丢面子的。由于他们已签发了事故证据,这不但是丢面子的问题,或许被认为他们狼狈为好。总之,假如井崎明美的尸体从堤坝搞出来,这对羽代署来说,处境非常难堪。他们也许要和罪犯取得联系,在我们来搜索之前,把尸体转移走,我们要是抓住这个的话……"

  "可不是吗,这种可能性大得很哪!"

  村长拍了一下膝盖说。

  "要是用这一天能把尸体搞出来,那可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呀!"

  "那我们就这么干吧!"

  村长终于作出了让步。

  他们秘密地调查了井崎明美五月二十三日失踪前后施工的那一段羽代河堤坝工程,由于已经有了味泽曾在河童津下游转来转去的目标。所以。这次的调查纯粹是走走形式。





  搜索地点已经定好了,可是,他们还是给羽代署发了一道公函,内称:在贵管区羽代河堤坝水洼区砂田附近。很有可能埋着一具被害者的尸体,拟搜查之。羽代署认为这不过是外县的警察在向他们"打招呼",做梦也没有想到"柿树村杀人大惨案"的搜查本部竟找上门来搜查井崎明美的尸体了。

  而且,羽代署一直还在相信井崎明美已随车掉进花魁潭里一命鸣呼了。

  然而,此刻却有一个大惊失色的人。羽代署搜查科长竹村立即把他的部下字野探员叫到了跟前。

  "喂。这下子可糟啦!"





  "不过。井崎万万不会在那里……""不对,你去吓唬一下井崎,说眼前要搜索河童津,看一下他的反应。那家伙在那儿准是有不可告人的事情。""要是这样的话,情况可不妙啊!""不妙?太不妙了!试想,要是外县的警察真的挖出了井崎夫人的尸体来,签发事故证明的我们就没有立身的地方啦!""能不能想个办法阻止他们搜索?""那怎么成啊!他们说有一具失踪者的尸体很可能埋在那儿啦。再说,眼下又是强化搜查月。""奇怪,为什么偏要埋在那个地方呢?以前可从来没听过两桩毫无风葛的案子的尸体。竟偏巧埋在了一个地方。""事到如今,说也白费。""一旦决定挖掘堤坝。那工程可浩大呀!""只要是埋着尸体,不管是堤坝还是道路,就非挖开不可。据说对方怀疑的对象是在堤坝动工前埋进去的。""当然是那样喽,那我们该怎么办?""这样一来,问题就涉及到我们的饭碗了。现在,只有让井崎转移尸体这条路可走了。""那个蠢货是不是真的把老婆埋在了那儿?""不管怎样,我们必须得粑搜索堤坝这件事告诉那个蠢货。假如那家伙真的把尸体埋在那儿的话,在搜索之前,他会设法把它弄走。""什么时候开始搜索?""听他们的口气,好像是从明天就开始。""那,不赶快的话……"他俩感到火烧眉毛,大祸临头了。井崎照夫听了竹村的话,不禁大吃一惊。"为、为什么岩手县的警察要挖羽代河的堤坝?"我不是已经对你说过了吗?那是为了搜查尸体。据说他们逮住的那个罪犯已经供认,把被害者埋在堤坝里了。"借口犯人招供,外地的警察就能跑到我们的管区来搜索?""可以的,负责搜查案件的警察要处理案子的全部过程。而我们只不过是协助而已。""那道堤坝是用巨额资金刚刚筑成的,难道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让他们给毁掉?""他们说是埋着一具尸体嘛。为了找到一具尸体,有时竟要耗费一千万元以上。""这些话,都是对方一面之词。""井崎!"竹村的怒喝声,犹如响雷,猛击耳鼓。井崎的身子吓得缩成了一团。"你为什么那样讨厌搜索羽代河的堤坝?"井崎紧咬着吃唇。"老婆到底还是你杀的呀!""不,我……并没有……""事到如今,再装疯卖傻也没用了。为了不让岩手县的警察抓住尾巴,你要赶快动手。那帮家伙从明天起就要开始搜索了,快想办法吧。为了不致了让人看出痕迹,还要把挖的地方修复成原来的样子。""竹村先生。你能放我过去吗?""我什么也不知道,只相信你的老婆像事故证明所说的那样死于车祸。""对不起,这个恩情我是不会忘的。我不会给您添麻烦的。""已经麻烦得够受了,赶快去,一分钟也不能耽搁。但是可得悄悄地去搞。"竹村虽然赶走了井崎,但是,他那内心的不安。犹如笼罩天空的一片乌云,翻卷蔓延,难以抑制。他以一种动物似的直觉感到,这件事可能和无法挽救的失败已经纠结在一起了。四一个没有月色的深夜,飕飕的冷风掠过河面。迎面吹来。山国——羽代市的秋天来得较早,冰冷的寒风宛如一把凶器凛凛逼人。时针刚过凌晨两点,远处稀稀落落的灯火已经消失,在一片黑暗的夜幕里,只有流水孱孱作响。黑暗中,有几个似乎消溶在夜色中的人影,他们从夜幕降临后就不声不响地伏在那儿.已经等待了好长时间了。他们已经习惯于暗中监视,耐寒也有过锻炼。但是。今天晚上的暗中监视,他们总觉得与往日有些不同。猎物纵然上了钩,但这对他们负责搜查的案子并没有任何关系。正因为是为了保护自己搜查的猎物,才想出这个转移敌人视线的招来,所以,探员们在埋伏期间,一时竟不知道自己等待的是什么。"那家伙真的会来吗?"黑暗深处,一个人窃窃低语,这说明有人在这儿埋伏着。"他们要是动手的话,肯定就在今天晚上,因为我们已经告诉了羽代署从明天起开始搜查。"不过,即使羽代署和中户家坑洼一气,警察也不会伙同别人去杀人吧?""今天不来的话,明天,我们就要开始搜查啦。"话虽这样说,但是,我们是不是对另一桩案子插手插得太深了。"在探员们压低的声音里,带有一种疑惑和畏缩。"没有办法呀!因为是这样决定的。甭管怎么着,要来就来吧!一个人抽了一下稀鼻涕。这时,从远方传来了一阵低沉的马达声。"喂。来车了!"是那个家伙吗?""不知道,看看再说。探员们屏气凝神,注视着那辆从对面黑暗中驶来的汽车。这是一辆小型卡车。卡车的加速器被控制着,顺着堤坝顶上的道路缓缓驶来,然后,在紧靠探员埋伏的草丛前停了下来。关了车灯后,从驾驶室钻出两个人影。"好啦,就在附近。"一个人影悄悄他说。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由于四周恬静,听起来非常清楚。"混凝土好剥掉吗?"另一个人影问。从声音和人影的轮廓来判断,好像是一个女人。"没问题,因为白天已经灌进去那么多腐蚀剂,它会变得像沙子一样松散。难办的倒是把挖掘的痕迹恢复成原来的那样。"打一开头我就料到会弄成这样,所以,我是一直反对弄死她。""完了,没有其它的好办法了,事到如今再说也白费。不过。只要把尸体弄走就没关系了,因为他们本来是为另一桩案件来的。"男的仿佛再三安慰那个女人。他们俩走下堤坝斜坡,来到了修在堤坝内侧河水上涨时就淹没在水中的平台上。"我害怕!""挖掘的活儿,由我一个人来干,你到堤上给我张望张望。"他俩分手后,男人的身影开始在平台的一角用镐头挖掘起来。似乎不大一会儿.他就挖到了想要我的东西。男人的身影把镐放下,蹲在了地上。"好,现在行动!"

  佐竹在草丛中说。屏息埋伏着的探员霍地站了起来。把手电的光束冲着身影射了过去。

  "在这儿于什么?!"

  北野的怒喝声犹如一支利箭射了出去。夜幕突然揭去。几道手电的光柱集中起来照了过去。那个男的"啊"了一声,木然呆立在那儿一动不动了。

  由于丝毫也没有预料到有人埋伏着,他一时不知所措,连逃跑也吓忘了。这时候。另一名埋伏的人把卡车的退路给挡住了。

  "联枝快逃!"当他向他的同伴呼喊时。为时已经晚了。

  井崎照夫和奈良冈映枝在从羽代河的堤坝挖出井崎明美的尸体时,双双被岩手县警的埋伏人员给逮捕了,支吾的遁词已经失去了效应。

  并崎顽固地沉默不语,但奈良冈联枝却供认了。据联枝供认,由于井崎明美从中打搅,妨碍他俩结婚,所以他们经过策划,干起了通过加入人寿保险,从而来个财色双收的杀人勾当。





  "最初,打算连人带车一起扔进花魁潭里,由于明美中途起了疑心。拼命挣扎.不得已才把她给掐死了。由于明美的尸体留下了明显的掐死的痕迹。所以便把她的尸体埋在了正在动工的河童津附近的堤坝里。扔到花魁潭的,仅是辆空车。

  "那时候。你(奈良冈联枝)也在场吗?"

  "明美知道我和井崎的关系后,闯入我的寓所,破口大骂,所以,那天晚上,我们撒谎说,三个人一起谈一下吧,于是,把她给引出来了。"

  "是你和井崎合谋把她杀死的吧?"

  "杀人是井崎一个人干的,我帮他埋过尸体,并帮他把车子扔进花魁潭里了,井崎把车子扔到花魁潭里以后,坐着我的车子回到了市区。为了避免人们的猜疑,我们暂时没有会面。"





  没有找到被保险人的尸体就轻率地签发了交通事故证明的羽代署的面子丢得一干二净。指挥事故调查的竹村警长和井崎照夫的关系虽然没有得到证实,但他们彼此串通一气之事,在任何人看来都已昭然若揭了。





  村长对预料之外的"副产品"——实际上,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它来的——虽然尽力克制了对羽代署调查事故马虎草率的批评,但是,假如他们再认真调查的话。将会牵涉到整个羽代署的存亡问题。

  然而,对这一事件比羽代署更要吃惊的,还另有人在。这个人就是大场一成。他立即召集手下骨干,仔细商量对策。

  "井崎这个王八蛋,不知喝了什么迷魂汤,把老婆的尸体埋在了羽代河的堤坝!"

  大场气得浑身发抖,在全体干部会上破口大骂。如果激起了他的怒火,即使他们这些人都是一方面的头闩,也休想在这个市镇再活下去。中户家掌帅印的中户多助(中户多平之孙)感到特别惶恐不安。

  本应保卫大场的御林军,却在主人的脚下放起火来,御林军队长的责任十分重大。

  "现在,对我们说来,羽代河有多么重要,你们知道吗?"

  大场的心情非常不痛快。

  "实在抱歉的很,我一点儿也不知道。"

  中户一个劲几地低下头来谢罪。

  "这难道不是为了区区六千万元的保险金,竟利令智昏。把社会上的注意力统统集中到羽代河的河滩地上了吗!如果这种事把收买河滩地也给张扬出去的话,将会葬送我的一生。"

  "不过,只是埋了一具女人的尸体,我想这也许涉及不到收买河滩地的问题……"

  "混帐!"

  大场咆哮如雷。在座的人缩起了脖颈。





  "收买羽代河的河滩地,它牵涉着我们全族的荣盛和衰落。所以,那怕是稍稍惹起社会上的注意、也必须尽量避免才是。羽代市里有的是掩埋尸体的地方,你的部下想把老婆弄死,还是想让她活着,这与我无关,可是,选来选去,却把尸体埋在了羽代河的堤坝里,简直荒唐透顶!要是羽代署警察发现了,那还有的可说。偏偏让别处的警察发现,根本无法挽救!"

  "由于发现了尸体,我倒有件事很担心。"

  《羽代新报》的社长岛冈良之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插话的机会。

  "你担心什么?"

  "据说岩手县的警察提出搜索,是因为他们怀疑另一案件中一名失踪者的尸体埋在羽代河的堤坝里,但是,当他们抓井崎时。是埋伏在那里的。"

  "埋伏?!这是怎么回事?"

  "既然为了搜查另一案件的失踪者的尸体,他们又何需埋伏呢?他们伏击井崎,难道不是从一开始就冲着他来的吗?"

  "岩手县的警察为什么盯上了井崎呢?"

  "不知道。不过,假如他们为了另一桩案件搜索尸体的话,根本无须什么埋伏,干脆搜查不就行了吗。"

  "怎么知道他们盯上了井崎?难道井崎不是偶然掉进他们想捕获其它猎物的网里吗?"

  "一逮住井崎,他们就不再搜索了。假如井崎是偶然撞在冈上的猎物,在逮住井崎以后,他们理应继续进行原来的搜查才是。

  "再说,时间也太巧合了。他们向羽代署提出明天开始搜索的那天晚上,井崎落网了。"

  "那么说。是岩手县警察设下的圈套?"





  "是不是圈套,我不知道。假如是个圈套的话,八杆子都打不着一点关系的岩手县警为什么要盯上井崎呢?这简直琢磨不透。但是,他们在通知羽代署的当天晚上就打了埋伏,这里有问题。"

  "要是说岩手县的警察为井崎设下圈套的话,那就是岩手县的警察由于某种原因了解到井崎老婆的尸体埋在羽代河的堤坝里。而把他引诱出来的。"

  "是这么回事。"

  "羽代署给井崎老婆的保险金签发了事故证明。这样一来,岩手县的警察就要怀疑羽代署和井崎狼狈为好,否则,即便把搜索堤坝事先通知给羽代署,那也不去引诱井崎上钩呀!"

  大场一成的目光越来越咄咄逼人了。

  "羽代署吗,井崎提出老婆死于车祸事故的报告后,出于平素的交情,调查时,只是走了走过场就签发了事故证明。"

  "井崎老婆的尸体埋在羽代河的堤坝里,羽代署大概是知道的,要不然,岩手县的警察设圈套是没有意义的。"

  "要是一一开始就知道是杀害的话,即使是羽代署,恐怕也不会签发事故证明。我想羽代署是后来才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





  "因为调查是经他们的手干的。事故证明下发之后,由于看到井崎的态度有点可疑,于是,就秘密进行调查或者是追问井崎,然后了解到尸体埋在了堤坝里。这时,事故证明已经签发了,所以,这事也不能张扬出去。而在这时,外县的警察提出要搜索堤坝,他们就慌了手脚,命令井崎把尸体转移到其它地方去,不是吗?如果在那个地方弄出一具已经签发事故证明的尸体,羽代署的信誉和威信将会完全丧失掉。"

  "这是可能的呀!不过,岩手县的警察怎么会知道这些内幕的呢?""

  "这可真奇怪。岩手县的警察是经过埋伏才抓住井崎的。所以。他们是盯上了井崎,这大致不会有错的。"

  "岩手县的警察抓住井崎,他们会有什么好处呢?这伙八杆子都打不着半点关系的警察,是从哪条线上窜到这儿来的呢?"

  "这我们可一点儿也不知道!"

  "羽代署为什么要允许这帮外县的警察来搜索羽代河呢?"





  "那恐怕是不得已吧!从共同搜查的这条原则来说,如对方请求协助,表面上是不能拒绝的。何况羽代署又不知道羽代河滩地上玩的把戏。说起来。他们好像是我们的御用警察。不过,他们毕竟还是警察,要是他们知道我们搞的把戏的话。也许他们是不能完全置若罔闻的。"

  "连你也说槁什么把戏,不许这么说!"

  "是,我无意中说走嘴了。"

  岛冈慌忙闭上了嘴。

  "真令人担心哪!"

  大场一成眼望着天花板。

  "您是说岩手县警察的一举一动吗?"

  "是,买河滩地的事,莫非让这帮家伙从侧面给注意到了不成?"

  "不会的吧!"

  "前些日子,险些让人给登上《羽代新报》。在那刻不容缓的紧急关头,只好停机扣下了那篇稿子。"

  "对不起。这是我的疏忽。"

  "那篇稿子的出处大概调查过了吧!"

  "稿子是越智茂吉一手培养的部下、社会部的编辑浦川发的,这倒弄清楚了。但是,他到底是从哪儿搞来的,浦川一直闭口不言。不过,最近,我们一定会查出稿子的出处。"

  "越智的这个部下会不会给外界捅出去?"

  岛冈的脸上掠过了一道突然受到责问的狼狈相。

  "现在,已勒令他停止上班。我想他个人捅到哪里去也没有人会理睬他。"

  "是这样吗?岩手县的警察可能对那小子的话倒挺感兴趣。"

  "买河滩地和井崎的车祸事件,是不会有什么关系的。"

  "正因为是我们,才说没有关系,可是,在第三者看来,理所当然认为是有关系的。如果岩手县的警察认为此事与买河滩地有关系而出面干预的话,事情可就麻烦了。"

  "岩手县的警察为什么对和他们毫不相干的羽代河的堤坝感兴趣呢?"

  "那我怎么会知道!"

  质问的对象颠倒过来了,整个会场笼罩着一种抑郁的气氛。



  味泽领着赖子来到阔别已久的东京。东京的市容飞速变化,使味泽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变成"浦岛太郎"了。

  这次来东京的目的是为了让赖子的小学教师相泽介绍的大学教授诊断一下赖子的特异功能。

  赖子虽然瞠目注视着高高耸立的超高层建筑群和街道上洪水般的汽车,但是,她跟着味泽,并没觉得不知所措。

  "要留点神,这儿可不比羽代。"

  味泽刚一说完,倒想起了在羽代自己险些彼卡车压死,多亏赖子救了他一事。

  赖子初次来东京,步履坦然,镇定自若,这也许是她的特异功能在作怪,毋宁说,需要留神的倒是自己。味泽暗自苦笑着。





  相泽介绍给他的大学位于都下三鹰市。他俩从新宿乘中央线电车来到三鹰,在车站前叫了辆出租车。随着汽车的奔驰,透过车窗,沿途看到了许许多多武藏野的当年痕迹。东京畸形发展的机械化使味泽感到快要窒息般的憋闷,来到这儿才总算透了一口气。

  大学的校园座落在一片郁郁葱葱的树丛中。在学校正门的传达室里一提教授的名字,传达室马上就给了他一张通行证,告诉他说请到西侧的七号楼。

  校内的学生寥寥无几。可能是受到学潮的影响吧,局外人走进校园,空气显得特别阴森。

  出现在眼前的西七号楼,是一座古色古香的西式楼房,位于校园的最西端。在这座砖砌的二层楼的墙壁上,爬满了常春藤。与其说是大学的宿舍,倒不如说是遁世者的隐居之所。

  经相泽介绍过的古桥圭介教授,正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教授请他们进入的那个房间,与古香古色的外表很不相称,是一问近代化的西式厅堂。用钢材做的写字台、书橱、拒橱,都十分讲究地摆在非常适当的位置,使人感到是一间布置得极为方便的办公室。墙壁上贴着五花八门的图表和图解。看上去,就好像是商品销售表和月份定额表似的。

  "你们好!听相泽说了。我正在等着你们哩。"





  古桥教授满面春风地走了出来。以前,味泽曾想象这是位脱离现实,埋头研究,不易接近的学者,但是,见面一看,原来这位教授像一位银行董事那样禀性醇厚,和颜悦色,他感到出乎意外,内心顿时坦然了。

  教授年纪在六十上下。满头银发,但肢泽光润,显得分外年轻。

  "是您的孩子吗?"

  初次见面的寒暄过后。教授便用一双温和的眼睛望着赖子。大致的情况似乎已经听相泽介绍过了。古桥教授的目光蔼然慈祥,但在深处却蕴藏着探求真理的热情。那是学者独具的眼神。

  古桥教授再一次听了味泽的详细介绍,简单地问了赖子几个问题,然后说:

  "那么,检查一下看看吧!说着,教授领着赖子。向房间一角的屏风走去。"

  赖子不安地凝视了味泽一眼,味泽点了点头,表示没啥关系,去吧!于是,赖子便老老实实地跟在教授后面去了。

  看上去像屏凤的那个东西。原来是块屏幕,拉去罩帘,里面是一幅画,上有一只狗在离食槽不远的地方蹲着。

  "赖子,请看这幅画,上面画的是什么?"

  教授指着画问赖子。

  赖子露出惊讶的神色说:画的是条狗。





  "不错,画的就是条狗,那么,你仔细看看这幅画,要目不转睛地看,直到我说好了为止。对!就这个样子,好了!这条狗饿极了,在离它不远的地方放着狗食。好,请你再看一下。这回。你看见什么啦?"

  经教授一说,重新注视屏幕的赖子,啊地惊叫一声,猛地向后退了两、三步。

  "怎么啦?"

  教授问,赖子用一只颤抖的手指着屏幕说:"那条狗站起来,走到食槽旁边,正在吃食。"

  这一回,味泽大吃一惊。按理说,画面上的狗是不会动弹的,然而,赖子却真的感到很惊讶。味泽想,莫非这孩子得了疯病,产生了幻觉?

  古桥教授以沉着冷静的表情翻过了画。下面是一幅海水浴风景画。

  "喂,这幅画画的是什么?"

  "是海,人们正在游泳。"

  "对!那么你仔细看看这个人。"

  教授用手指着一个正在海面上游泳的人。

  "这个人其实不会游泳,你瞧,这回怎么啦?"

  凝视着画面的赖子脸色顿时大变。

  "啊!那个人要淹死了,不赶快救的话,他会淹死的,哪位赶快去救救他!可不得了。怎么办啊!"

  赖子开始惊慌起来,好像眼看就要淹死的人就在她的眼前。教授任其自然地听着赖子的讲述,把海水浴的画翻了过去。下面是一张什么也没有画的白色屏幕,但赖子依然像看画似地口若悬河,喋喋不休。





  "他好像痛苦极了,溅起的白色的浪花。啊!又喝了一口水。已经不行了,头沉在水里,只有两只手还在水面上苦苦挣扎。哎呀!这回又游来了一条大鱼,不赶快救,鱼会吃掉他的。这条鱼满嘴锯齿似的尖牙,张着大嘴,嘴里通红通红的呀!"

  赖子宛如在屏幕上看见了鱼吃人一般,把细微的特征描绘的有声有色。味泽只是在一旁茫然注视着这种光景。

  教授领着赖子离开了屏幕。如果不拉开她,也许会无止无休他讲述"虚幻的动画"。





  赖子离开画面后,脸上露出了非常遗憾的神色。教授叫来一位像是助手的人:"我们有几句话要商量一下,请你领着这个女孩子到研究室去看一下。说着,把赖子交给了他。房间只剩他俩后,古桥教授一边喝着另一位助手新沏的茶,一边说。

  "大体上已经明白了。"

  "先生,方才看画的幻觉,也是特异功能?"

  味泽亲眼看到孩子讲述神秘的"连环画",一时还不能从惊愕中解脱出来。

  "那不是幻觉或者幻视。"

  古桥教授把茶杯放回办公桌上说。

  "那么说……"

  "因为只是泛泛地检查一下,还不能肯定,不过,我认为。赖子预测未来的功能可能是一种直观像。"

  "直观像?"

  味泽对这个陌生的字眼感到很惊讶。

  "就是重现以前见过的某一事物的现象,连微节都能丝毫不差地回忆起来,鲜明地出现在眼前。直观像跟幻觉一样鲜明,但是,它当然没有实在的意识,所以,也不同于幻觉。"

  "那么说,赖子看到的,并不是未来的像。而是以前看到的残像之类的东西吧?"

  古桥教授的话里夹带着好多学术用语,不太好懂,味泽把它理解成残像了。





  "虽说和残像不一样,但是,它们却有着极大的相似性,不论是残像还是直观像,在原刺激物刚一消除就立刻出现这点上,可以设想它们之间的有相似性。但是,直观像不仅仅是视网膜受刺激发生的直接残留效应,它很像是长期的记忆,在数周或数月后,还可能再次出现。而且,这是比较罕见的现象。在极少数、具有直观像素质的人身上才会出现,并不是在每个人身上都会出现,所以,它也就是一种特异功能吧!"

  "赖子是不是一个具有直观像素质的孩子?"





  "在儿童时期,虽有强弱之别,大部分儿童都会看到直观像。直观像的原刺激物对本人来说,必须是有趣的,欢乐的,希奇的,伤感的,恐惧的东西等。它是一种随着年龄的增长,经过高等学校的学习和日常的生活,抽象思维一旦丰富,就会迅速减退的现象。究竟是因为直观像的消失才能进行抽象的思维。还是抽象的思维使直观像衰退,这个问题还没有弄清楚。但是,也有些学者认为,这种现象更多地见于概念和语言形成迟缓的精神发育较晚的儿童。这种学术上的假设,根据从脑损伤的儿童中检查出许多这类现象的报告而得到确认。接受这种观点的生理学家赫普,他提出了这样的理论,即直观像的出现,是由脑损伤抑制皮质制止神经活动而引起的。"

  "就像事前告诉您的那样,这个孩子有亲眼目睹双亲遭到杀害的悲惨遭遇,打那以后,便失去了记忆。这事是不是与直观像有关系?"





  "把这事当作原因,还不免为时过早。一般认为记忆障碍有各式各样的类型和原因。据您说来,我认为赖子的情况是一种不能想起原有记忆的逆行性健忘症,特别是对某种事丧失了记忆的选择性健忘症。后来又有人提出研究报告说,在脑损伤的儿童中,并不见得都经常看到直观像,而且在学术上也还没有确定下来。大体说来,由于损伤部位的不同,会出现种种症状,只要没有特别明显的症状,是不能轻易确定脑损伤的。为了作出确切的结论,必须在确定脑损伤部位之后再进行检查。"

  "可是。我刚才已经讲过,赖子可以预知测验的试题,地震,并预先告诉我卡车要行凶肇事,救了我一命。这些也是过去看到的事物的直观像吗?"

  像或残像,毋宁说它已经转化成具有与想象心像相同特性的东西了。

  "想象心像?"

  味泽对教授又一次讲出的新术语感到借然。





  "就像方才赖子从狗和海水浴的画中,循序渐进而想象的那样。直观像和残像还起到进而诱发想象心像的作用。这已经弄明白了。在变化型中,直观像和想象心像是很难区别的。话虽然这么讲,但也不能说日常生活中形成的所有的想象心像都是直观像和残像的发展。赖子的情况好像是在日常生括中实际产生的,所以,它在什么条件下不出现。在日常生活中又将起到什么作用,都还必须进一步进行详细探讨。而。已还必须弄清它同具有直观像素质的人的性格关系。变化型的直观像,属于这种类型,在原刺激或刺激所触发的想象和实物之间,反馈频繁进行,想象发展变化得丰富多彩。想象力非常卓越,但是,它却有一种在自我陶醉的世界中想入非非.把某一事物同其它事物联系起来加以理解的倾向。赖子就是属于这个类型的。

  "是通过随便的空想,预先知道了未来的地震和危险?"





  "赖子是一个直观像素质极强的人,想象力非常丰富。预知地震也许是因为她比其他人更害怕地震。正因为这样。尽管平日没有震动,她也总觉得地面和房屋在摇动,所以,在真的地震到来前,她已经感到要地震了。这大概是直观像又引出了某种异常的功能吧!"

  "卡车交通事故是怎么回事呢?"

  "那也许是老早就害怕自己被卡车压死,还有……"

  古桥教授突然把话停下来。

  "还有什么?"

  味泽对教授欲言又止深感不安。

  "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不过,我认为在赖子的心灵深处,隐藏着一种对你的憎恨,内心暗自希望卡车把你压死才好呢。这种潜在的愿望,形成了引出直观像的动机。

  "赖子憎恨我?……"

  味泽的话卡壳了。

  "我想她不会憎恨她的保护人,但是,这样的前例确曾有过,不过,赖子确实发出警告,救了你。所以,假如这种潜在的愿望即使有过,可能她立刻感到懊悔的。"





  教授的话变成一种安慰的口气。然而,当教授点破在赖子的内心里可能有一种潜在的愿望时,味泽大力震惊。假如有一天,这种愿望发展起来,赖子不发出警告,自己就……当他想到这儿时,顿时觉得一股寒气向他袭来。





  "根据一些前例来看,用直观像观察事物的人、与其说是预知地震和危险,莫如说对音响和气味尤为敏感,这种敏感是一般人所没有的。总之,我认为诸如恐怖、不安、紧张、憎恶等,它们起到了促使直观像出现的作用。而这个诱因有一种刺激的敏感性。这种敏感性可以说是具有直观像素质的人所固有的一种倾向。赖子对声音和气味有没有特别敏感的地方?"





  经教授一说,味泽想起了越智朋子被害的那个晚上。那天夜里,味泽的耳朵并没有听见任何声响,而赖子却听到离味泽家三百米开外灌木林深处传来的朋子的呼救声。味泽的听觉是正常的。关于赖子的嗅觉也有过这样的事情,即从同一所公寓的老远的地方嗅到了另一个房间里香烟的火星掉在席子上面开始燃烧的烟味,从而避免了一场火灾。受到了人们的称赞。

  "似乎有这种情况吧。"





  古桥教授对味泽的反应满意地点了点头,"总而言之,即使是直观像,这种类型也是极为罕见的。大体上说,她的直观像属于变化型,但多少也带有一些静止型的因素。另外。如果说与记忆的障碍有关系的话。那是在原刺激已经消失的数年之后才出现的。这种现象作为直观像,直到原刺激消失后它出现为止,要经过一段非常漫长的时间,或者也许还有其它的原刺激。"





  "还有。说她最近出现了恢复记忆的征兆。在学习方面。她的记忆没有障碍。对学校生活也没有不适应的地方。按说经过学校的生活而灌输到脑子里的抽象的思考。理应使她的直观像会衰退下去,但是,赖子的情况却向相反的方向发展。直观像的内容也因人而异。并不是雷同的。根据看到的东西面加以区分的各种直观像的存在状态,与产生直观像素质者的种种原因是有联系的。赖子的情况就是这样,假如不把这些原因一一检查出来,就弄不清楚她的直观像。在学术上。这还是一个充满未知数的领域,但是,我认为赖子的特异功能是直观像,而且是极为奇特的直观像素质者所看到的影像。"

  "那么,先生,赖子的直观像是不是也总有一天会消失呢?"





  "所谓的直观,是对僵在眼前的具体对象的直感思考。随着年龄的增长,拍象的思考由外部世界灌输进大脑。直观像会逐步消失,也有的人等长大成人后,直观像的素质也不会消失。这种现象往往多见于出类拔苹的艺术家等。"

  古桥教授避开了对赖子的判断。

  在羽代市的大场公馆里,以大场一成为中心,继续召开着会议。

  "我想这也许是我胡乱猜测。"

  中户多助又开了腔。大场一成点了点头,似乎在说你说说看。

  "前些天,越智茂吉的女儿遭到奸污后,被人给杀害了。"

  "是不是你手下的那些饿狼干的?"

  大场面泛讥讽地讪笑。

  "没有的事!我的门徒,不,是部下,决没有这种疯狗似的家伙。"

  中户板着面孔表示抗议。

  "知道了,知道了,干吗这么认真呢。那么,越智的女儿怎么啦?"

  "那个姑娘的被杀,是不是与岩手县警察的活动有关系?"

  "越智的女儿怎么会跟岩手县的警察有关系?"

  "您忘记了吗?越智有两个女儿.前些天被杀的是妹妹。她的姐姐大概是在两三年之前,在岩手县的山区被人杀害的。"

  "你,你说什么?"

  大场和在座的人大为愕然。





  "在岩手县山区的一个人烟稀少的村子里,发生过一件整村子人被杀的案件,当时,报界曾大肆渲染过,您还记的吧!她的姐姐碰巧到那儿徒步旅行,当路过这个村子时,受到连累,作了刀下冤鬼。"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她的姐姐是在岩手县杖人杀死的。那么,你是说岩手县的警察是因此才宋词查的吗?"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岩手县的警察和越智的女儿有联系的线索了。"

  "那么说,是因为岩手县的警察追捕杀害姐姐的凶手,才使妹妹招风显眼;致使妹妹也被杀害了。"

  "也许因为妹妹由于某种原因知道杀害姐姐的凶手,于是,凶手便灭了她的口。"

  "即使杀害姐姐的凶手又杀死了妹妹,可是,这事又怎么能和岩手县的警察给井崎巧设圈套一事联系起来呢?"

  "虽然我觉得这并不是件大不了的事,而且,也没有向您报告,但是,劝诱井崎老婆加入保险的外勤员是一个名叫味泽的男人。"

  "味泽?"

  "是啊!从行道上来看,这个外勤员好像是越智小女儿的男朋友。而调查井崎老婆的交通事故。也好像是她和味泽合作干的。"

  "混蛋!"

  大场又一次暴跳如雷。在座的人一齐把头缩进脖子里。是什么事触犯了大场的肝火。他们也不知道。

  "你们这些蠢货,脑袋是为什么长的?难道只为了戴顶帽了才安在脖子上的吗?"

  "是!是!"

  在大场面前,大家只是一味地缩成一团,一动也不动。





  "听着。一个竟使人寿保险花费六千万元保险金的女人。如果她死得不明不白,而且又找不到她的尸体,作为保险公司,当然要调查喽。因为是羽代署的警察,他们才签发了事故证明。要是碰上别处的警察,肯定会把他当成杀人嫌疑人关起来不可。当新闻记者的越智的女儿和这个保险公司的人勾搭上了,这你们还不明白吗?"

  "那……那么说来,前些天揭露买河滩地问题的也……"

  岛冈这时才露出了知道各个人所扮演的角色的神情。





  "当然是喽!保险公司的人和越智的女儿联合起来调查井崎老婆的尸体,而且了解到尸体埋在羽代河的堤坝里,与此同时,新闻记者、越智的女儿知道了河滩地的收买问题。稿子的出处就在这里。保险公司的人在暗中操纵着她。"

  "是谁杀死了越智的女儿?"

  "那样的事我怎么能知道,总之,对保险公司的那个叫味什么的家伙,要盯着他,不要让他给溜掉!"

  "叫味泽岳史。可是,味泽和越智的女儿在寻找井崎老婆尸体的过程中,即使是嗅到了收买河滩地的事,然而岩手县的警察是怎么知道的呀?"

  "大概是他们告诉的呗!"

  "岩手县的警察对与他们毫不相干的井崎老婆的被杀和收买河滩地的事,按理是不去感兴趣的。"

  "也许是在什么地方与起智大女儿的被杀有联系,不管怎样,我们要牢牢地监视味泽和岩手县的警察的行踪。"

  大场一成的一句话,成了这天会议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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