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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只要在心里,何必在意咫尺与远方(1)

书籍名:《要有多坚强,才敢念念不忘》    作者:陈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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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过万水和千山,一切守候终有归途。

  每种色彩,都该盛开

  一间并不大的屋子里,正中央用一层薄纱隔开,挨着门的一侧放置着一张木质座椅,薄纱内侧则支起一个画架。

  一位画家站在画架前,根据坐在薄纱另一侧的人对自己的描述,画出他们的素描肖像。

  “你认为自己最好看的是哪一部位?”画家并没有停下自己手中的画笔。

  “嘴巴。上唇微微翘起,唇线轮廓分明。”坐在椅子上的女士不自觉地微笑起来。

  “那么,说说你最不满意的地方。”画家将她刚刚说完的特征画在纸上。

  “眼睛。单眼皮,很小。”提及此时,她的神色有些暗淡。

  除此之外,画家又问了她一些其他面部特征。大概半个小时之后,素色纸上便出现了她的肖像。

  听从画家的嘱托,她走出画室之后,便与下一位要进画室的人随便聊几句天。

  薄纱依然将画室隔成两半,下一位走进来的人坐定之后,画家已铺好一张崭新的画纸。

  “说说上一位女士最好看的地方。”画家已经准备好开始作画。

  “她脸上的酒窝最好看,笑起来给人温和的感觉。嘴巴也不错,很小很吸引人。”她边回忆边说。

  “她的眼睛很丑吗?”画家将画笔挪至眼部。

  “她的眼睛虽然不大,但是很有神,笑起来像月亮一样。”她否定了画家的说法。

  画家根据这一位女士的描述又为上一位女士画了一张肖像图。继而,他又问了这位女士同样的问题,为她画下了肖像图。

  以此模式,大概半月之后,他已经为二十位女士每人画下了两张画,一张是根据画中之人自己对自己的描述,另一张是根据别人对她的描述。

  画家耐心地为每一张画镶上镜框,将每个人的两张画并排挂在画室内。

  薄纱被撤掉之后,屋内宽敞了几分。晨光透过院落里的枝叶照进来,铺在那些画上。

  走进画室的人,看到自己那两张不同的画像后,不禁红了眼眶。

  置身事外的旁观者是最为公正的评判者,因不存在偏见,不存在期望,而我们总是对自己格外苛刻,期待过高,那些微不足道的缺陷仿佛是一枚黄叶,遮住了双眼,暗淡了整个世界。

  因而,墙壁上的画像,一张脸上满是对自己的嫌弃,一张温柔平和,眼角眉梢堆积笑意。

  我们以为镜中的自己很丑。

  其实,我们比想象中更美。

  对此,我们大可不必大惊小怪。这并非是镜子出了问题,亦不是旁人的故意讨好,而是我们因不够自信而把自己丑化。

  有人曾说:“此生,是为了发现自己而来。此生,是为了与自己相见而来。”然而,有几多人,只求遇见更好的自己,而嫌弃当前的自己,忽略最为真实的自己。

  很短的一则漫画,看后却让我唏嘘不已。

  春意渐浓,小区前的河开始解冻,一群野鸭浮游其上,道旁的柳枝镶上似有若无的嫩绿。

  我和小青相约随处走走。

  在路上,她告诉我说,最近一位很优秀的男子在追求她,她也很喜欢他,却迟迟不敢回应。我有些不解,猛然停下向她索要理由。风还是有些凉,她把搭在胸前的围巾又在脖颈间绕了一圈,声音有些沙哑。

  她告诉我说,她认为自己不漂亮,身材不好,性格有些内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原来那则引起我内心悸动的漫画并非无中生有。

  小青双眼好似夏夜晴空中的星星,晶莹而清澈,她竟然说自己不漂亮;她一米六五的个子,雪纺裙穿在她身上,尽惹得街上行人注目,她竟然说自己身材不好。况且,每当朋友有事请她帮忙时,她从不推辞。

  我问她,你对自己哪里不满意。她说希望自己的鼻子再挺一点,皮肤再白一点,稍微瘦一点。听完之后,我不知如何作答。

  原来,正是这些不值一提的小缺陷,渐渐长成了一枚硕大的叶子,挡住了她的视线,以至于在别人眼中漂亮迷人的她,在自己眼中是如此丑陋。

  对缺陷耿耿于怀,优点消失至无。

  看不见真实的自己,又怎能看得见这五彩缤纷的世界。

  以心为鉴,以欣赏为镜,暗淡色泽也能闪出亮光。

  只留下一个背影

  好友兰已有八个月身孕,去她家看望她时,正赶上她要去医院做检查。于是,我放下给她带来的一些补品,叫来一辆出租车,陪她一起前往医院。路上很堵,快到医院时,车基本上不挪动。我们只好下车,步行走去。

  兰一手托着肚子,一手搀着我的胳膊,时不时跟我说句话,脸上有着准妈妈独有的幸福。转弯时,恰好路过一家小学。很多孩子的小手蜷缩在妈妈手心里,眼神里带着些许怯懦。待到上课铃声响起时,妈妈们的手松开,孩子便一边小跑着奔向教室,一边回头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妈妈。

  我和兰站在学校门口,像是某一位孩子的家长,看着他们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并且知道这不是第一次离别,更不是最后一次。

  校园里很快安静下来,教室里响起稚嫩的朗读声,家长纷纷转身离开,脚步像地上的落叶那样纷乱。

  我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九月。

  那一天,阳光也是那样柔和,叶子偶然飘落。我去大学报到,父亲借了邻居家一辆小型货车送我。未出小镇时,我看到家家户户的树上结满了果子,从院落伸到并不宽阔的街道上来。将近三个小时后,我们便到了大学所在的城市。我透过那扇满是灰尘的玻璃窗,看到柏油路两旁整齐划一的高楼,上行车道和下行车道中间是一排依然青翠的松树。

  正当我幻想着学校的样子时,父亲却将车停靠在公交站牌旁,将我的两个行李箱卸下,并嘱托我坐67路去学校。正在那时,一个交警走来,告诉父亲这里不让停车,父亲看了看我,欲言又止,转身坐进了车里。

  小型货车冒着浓烟“噗噗”驶出我的视线,我终究没有告诉父亲,他穿着的那件上衣背后破了。

  67路公交开来后,很多人挤着上了车。而我还站在父亲将我放下的地方,旁侧放着前些天刚买的行李箱。

  工作后,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因而与父亲告别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每次离家,平日里很节俭的父亲,总会买一张站台票,亲自将我送上火车。我坐在车内,他就站在窗外,一块玻璃像是一条没有边际的银河,将我们隔在两个不同的时空里。每当那时,我都很期待火车开动的一刻,因为我怕再过一秒钟,就会看见父亲的眼泪。

  几下晃动之后,火车缓缓向前驶去。我看到玻璃窗外的父亲,慌忙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像孩子那样无助。

  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看见过父亲的眼泪,但我在陌生人惊愕的眼神里,看到了自己的眼泪。

  九月的风有些寒,我和兰在学校站了一会儿,便继续向医院走去。

  坐在产科室外等待检查的每一位准妈妈,都像是在完成一项伟大的使命。由于兰前面还有很长的队伍,我们决定到外面透透气。

  我拿出包里装着的杂志,让兰垫着坐下,以免受凉。坐在我们旁边的是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和他的父亲。一片落叶飘到他面前,他好奇地捡起叶子,问父亲这是什么。父亲回答后,他又接着发问。树叶一片又一片落下来,小男孩就一次次捡起,一次次问这是什么。儿子的每一次发问,父亲都极为耐心地回答。

  兰转过头对我说,有一年她和身患痴呆症的母亲坐在院落里,忽然有一只麻雀停在她们脚边,母亲显然受到些许惊吓,便问她脚边的那个东西是什么,她告诉母亲,那不过是一只麻雀而已。当母亲又一次问起时,她已经稍显不耐烦。当母亲第三次问起时,她便将那只麻雀吓走,拒绝回答母亲那不知何时终结的问题。

  秋风拂动树梢,落叶飘到地上。我们旁侧的小男孩仍在问父亲同样的问题,他的父亲始终像第一次听到这个问题时那样认真地回答。

  我看着兰,她的眼睛有些湿润,她的右手一直在摩挲鼓鼓的肚子。

  龙应台在《目送》中,以饱含深情的笔触写道:“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不必追。自从他生下那日起,他便开始了与你告别的旅程。

  情侣朋友之间的爱,让彼此靠得愈来愈近,而父母与孩子之间的爱,让彼此愈来愈远,直到在彼此心中只剩一个模糊的背影。

  当爱情爱上厨房

  下午五点半,整理好桌上的文件,在便签上写上明天的工作计划,关上电脑,走出办公大楼。

  天色尚早,夕阳的余晖洒在我走过的雕刻时光玻璃窗上,天空白云流转,抬头时竟然有一枚淡白色的弯月悬挂在树梢上。走进地铁,像是穿过一条条隧道,下班的人群像是飞倦了的鸟,迫不及待地飞回鸟巢。我靠在两节车厢相衔接的部位,戴上耳机,闭上眼睛听电台播放的怀旧金曲。

  走出地铁后,街灯全亮,像是为黑夜专心致志地守候。地铁对面的那家味多美店里,摆放着色味俱佳的甜点,我舔舔嘴巴,方才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只好走进去选了一块草莓奶油蛋糕。

  很少进厨房,更不曾逛过菜市场,像中年妇女那样提着菜篮子讨价还价,于我而言也是极其难为情的事。因而,多半情况下,我和男友总是吃外卖,吃得腻了便去超市买些半成品回家稍微煮一下,凑合着吃。厨房落了一层灰,碗筷已经许久不用。虽然免去了做饭的麻烦,吵吵闹闹却总是免不去。

  前几天又为芝麻点的事吵了几句,更是没了吃饭的心思。在清风吹拂下,我迈着碎步慢慢踱回家。路边的小区里,家家户户亮着灯,透过玻璃窗,隐约可以看到一家三口进餐的样子。尽管是夏天,傍晚的风灌进心里时,还是觉得有些凉。

  我转动钥匙,打开房门,尽管前几天有不大不小的争吵,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接过我肩上的包,接过我用来防晒的外套。所不同的是,他的腰上竟围着买来后便被搁置一旁的印花围裙,厨房的灯也亮着。刀、铲、瓢、碗、筷、勺,刷得透亮;案板上放置着切好的葱花,微波炉里小火炖着大骨汤。

  厨房鲜活起来时,一天的疲惫倏然褪去,爱也便不计前嫌似的苏醒。味蕾,总是能唤醒我们对美好生活的渴望。

  在那一刻,肚子咕咕的叫声,也带了几许幸福的味道。有人说,最深最重的感情,必须和时间一起成长。然而,如若没有厨房里锅碗瓢盆的伴奏声,油盐酱醋的调味品,感情终究是苍白无力的。市井烟火的感情,或许是人世间最俗气的感情,却也是最浓厚的感情。

  心中的坚冰渐渐融化,我把将要涌出的眼泪生生逼回。换上轻便的衣服后,我帮着打下手,看着他手中翻飞的锅铲,在缓缓流逝的岁月中指明蜿蜒却分明的相爱之路。

  像是一种回归,进入厨房的那一刻,我们都从心心念念要去远方看一场春暖花开的稚气少年,变成了闻晓厨房弥散的香气便觉心安的俗气人。

  他把围裙解开,掀开桌上反扣的敞口瓷碗。热气盘旋着冒出,他像是为我打开了一扇优质生活的门扉,又像是小心翼翼地为我拆开一个丰盛的包裹。如此真挚赤诚,又如此柔和温暖。

  糖醋排骨、煎蒸带鱼、大骨肉汤,以及蒸好的米饭,饭桌上承载的不仅仅是饭菜,更有可以继续延续下去的,平凡却香醇的日子。

  他懂我的味觉,我懂他的心思。

  除了父母,也只有他会为我做这些。他试着去了解我的胃,就像他愿了解我不为人知的过往,以及我的只会发泄在他身上的坏脾气。

  一盏亮着的灯,玻璃窗上呵出的热气,碗勺碰撞的声响,让我们真实触到了生活醇厚温和的纹理,以及深沉敦实的质感。

  我们坐下来吃饭时,脑中不知为何突然冒出不知从哪里看来的句子:“与发现一颗新星相比,发现一款新菜肴对于人类的幸福更有好处。”不自觉间,我笑了出来。他问我笑什么,我只是摇摇头。借着氤氲的饭菜的香味,他掐准了时机轻轻问我,以后还吵架吗?

  我喝下一口汤,等醇香沉淀在胃里时,才悠悠回答:“有厨房在,就吵不散。”

  人对气味的记忆最敏感,也最持久。美味的食物,不仅仅用来果腹,更给我们一种蕴含着幸福的饱满与丰饶。

  无可否认,一碗汤,一盘菜,竟是爱情最好的黏合剂和调味品。渐渐的,沾了酱油味的爱情,就从雾霭缭绕的半空中,走到了坚实的大地上。纵然褪去了光环,到底已经准备好要相互扶持着走向白头。

  那一晚的月光与平日并无差异,但我觉得那蛋黄般的色泽,着实暖了人心。

  就把祝福留在街角

  因工作要求,我需要拍摄一些意境唯美的图片。七月天气正值炎热,因而趁着阳光还未毒辣起来时,清早我便带上相机前往南锣鼓巷。

  由于不是周末,人并不是太多。平日里热闹的小巷子,添了几分落寞的味道。树梢上的蝉鸣与按动快门的咔嚓声,更衬托了此地的安静。一扇半掩的门扉,一朵墙角兀自开放的小花,排列参差错落的明信片,半明半暗的石阶,都是我拍摄的对象。

  那天穿了一双稍稍带跟的鞋子,因而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双脚便有些疼痛感。在小巷深处,恰遇到一家奶茶店,我便决定去里面稍作歇息,然后再继续捕捉动人的景致。

  我点了一杯芋圆红豆奶茶,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奶茶的香味慢慢弥散,我揉揉脚踝,开始查看刚刚拍下的照片。有些图片很美,但或是曝光过度,或是角度不好,百十来张图片中让我满意的寥寥无几,我不禁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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