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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变数

书籍名:《圣火九心兰》    作者:追绿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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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律测之救驾来迟,主要原因就在于伏击的人相当难缠!在北六省边界游移的一些大小帮派集结了数十之众埋伏在那儿,准备在律少主还没回到盘龙岭前放手一搏。打算削弱翔龙社的后援力量,同时也不准备让律老爹得以解毒,所以这一次上来堵人的都是一些帮派中的好手。
不过,这只能算是小儿科而已,翔龙社的人马比这群乌河之众要精锐太多,根本不足以为惧。可是问题在于,对方仗着人多势众,打算来个蚁多咬死复象的绝地大反攻,所以什么卑鄙手段都使出来了!这还不打紧,最可恶的就是人家归雁堂的所属趁着这一役准备来个釜底抽薪--这一次他们居然派出三组人马,足足二十又四个一级杀手,打算叫这次来应劫的人通通都有去无回。
所以战况变得相当惨烈,从早上一直拖到黄昏,伤亡更是十分惨重。不过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却是归雁堂在大局抵定之时居然放着大好机会没再落井下石,也不知是哪要脑筋搭错的竟然在唾手可得的胜利之前全数辙离,徒留一地腥风血雨。这才有余裕得以回客栈去关切我的律测之却得到我不幸被僧魔抢去当新娘的歹事,大惊失色之余,连衣服也来不及换的带了黑仔就去营救处于水生火热的可怜的我。
也许是动物找人的本能,也或许是我身上的兰香变成了线索,总之,律测之在黑仔的带领下于千昀一发之际及时跑来救下了我。虽然为我解了危,但相对的,也累坏了他!身为大产业的少东,他回来后要处理的善后工作繁重得令人心疼。
不过,我很可耻的无法体现那“同甘共苦”的壮志豪情,进而为他分担一分一毫压力,只因为我在回程途中就因内伤发作外加“被爱”后遗症而光荣倒下,在客栈中昏睡了数个日夜才得以清醒过来--而这时,劳心劳力的律测之已经将善后工作进行到尾声部分了,除了一些死难者家属尚未全盘安置妥当,基本上已经没什么我能插手的余地了。所以我只好讪讪的看尉迟暮与耐之间你甩我黏的互动游戏,开始认真反省我自己的人生价值起来了。
人家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我却不伦不类的,当不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也成不了飞檐走壁的大侠客,这一趟江湖之行更是浑浑噩噩、不知所以的紧!所以有了“兰君子”的名堂也觉得胜之不武,实在对不起广大爱嚼舌根的江湖八卦搜罗网。
就拿这次的意外来说吧,不过是区区内伤外加一点点万淫丹的折磨而已,就能轻易将我撂倒到不得不卧榻在床的可悲地步。好不容易一觉醒来,却早已不知过了几个寒暑{人不是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那我N日未醒,唔……N(日)*3(秋)=3N(秋)吧?},才发现驭风客栈所属不再对我视而不见或是白眼以待,却都拿着一种诡异的眼神凝视着我,偶尔还会凑到一起叽里咕噜的讲一堆有的没的,不用想也知道被谈论的主角就是我!
这种感觉真的不是很好!因为太了解这种情况出现的原因了,不外乎是为了我生病期间那种白痴撒娇行为。于是我自卑的习惯性的将自己锁在房里足不出户,免得一下去就被他们那些眼光溺死!
不过我的沮丧很快就风过水无痕了,只因为听到百忙中抽空前来探望我的律某人说--过几日我们要从风陵渡口横渡黄河!风陵渡,自古以来黄河最大的渡口,为交通之要冲!由渡口一路向西行,不出七日便可抵达最终目的地--盘龙岭!这几日天寒地冻的,河里冰层鼎厚到足以容行人从其冰面徒步而过,甚至牵牛带马也不足为惧。
难得碰上这种好事,想想,一条天然冰河现于面前,多么符合爱滑冰的人的要求啊!于是很想回味滑冰快感的我立即着手设计冰鞋,遣了个小二帮我将样纸送到铁铺中要铁匠赶紧打造,务必要在我们出发去风陵渡之前送到我手边!
想想马上就能纵情于驭风而行的快感,我就感到一阵快意!
不过,这年头,做白日梦的下场通常不会太好!正当我慵懒的靠在向阳的窗口晒着难得的冬日暖阳,兴冲冲地为未来草拟美好蓝图之际,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文士的出现,轻易的打破了我的幻梦--
“舍公子!”他站到我面前,神情肃穆。z
“嗨!”奉上灿烂的笑,我和他打了声招呼,请他坐了。虽然这几日被迫留在房里休养生息,但该认识的人物倒是一个也不落。前天终于自沉睡中清醒过来之时,这一位名曰寒仪的清隽先生就被律少主珍而重之的介绍给我了。听说他也是舵主级的人物,本该是在下一个落脚处恭候律少主莅临的,但因为种种耽搁,他放心不下的亲自过来接人了。
寒仪是个十分清俊的人物,修长而清朗的外表使他看来意外的竟有几分飘逸之气,儒生的气质中隐含着一丝神秘,举止中更是带着不经意却容易使女性轻易着迷的洒脱--能诱使女人尖叫流口水的高级帅哥哥一枚!
还好我不是女人,所以我还能对着他平静自若。不是很了解这个人,因为基本上与他没什么交集。不过他对我的印象应该不会太好--因为昨天我和律测之在房里卿卿我我之际,被正好有急事找上门来的他撞个正着!我不会错看他眼底的不赞同,虽然他当时只是沉默!所以对他今天的突然造访,我除了莫明其妙之外,还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寒舵主找舍某有事?”不迂回了,直接切入正题吧--早死早超生!y
寒仪静默的凝视着我,久久!久到我几乎以为他就这么爱上了我,打算要这样和我相看两不厌、就此生生世世之际,他才终于敛去眼底的精芒。再开口时,已是相当轻缓却十足具有爆炸性的口吻:“舍公子,寒某也不迂回了,只是想请你--离开我家少主!”
啧!果然是为了这件事!我大叹一声,很遗憾的回绝:“抱歉,我不会走,也不能走。”这种大事怎么可以找我来协商咧?生杀大权可不是在我的手上呀!
“兹事体大!舍公子是个明理之人,该当了解此事对少主的严重性!为了少主好,也是为了你好,你离开才是正途。”他严厉的批驳我,要我为他们少主的前途和名誉负起重责大任来。后面那句“也是为了你好”,实在有很大的牵强意味。
在翔龙社的成员里面,大概也只有他们少主才是最最值得关切的人吧!他们对律测之的期望之深,实在是一个极大的阻力。这件事真的很棘手!
“决定权不在我手上。”我决定让我的口吻听起来无辜一些。反正若最后是被律测之舍弃,我应该不会因为情之一途而走上绝路,大不了收回对他的爱,没什么了不起,顶多痛苦一阵,死不了人。
不过我不会去当那个主动斩断一切的人,因为了解律测之为了爱我,一定花了不少时间去理清每一分的利害关系。他不是一时的意乱情迷--是的,我相信。因为了解,所以不忍辜负。
“有些事,也由不得少主任性……”寒仪的语气也很无奈。大产业的继承人啊,哪容许他踏错一步呢!
所以我说我当初不该下山的嘛--看这许多麻烦事!z
“那至少让我帮完他这一次?”眼看着寒仪决心当个坏人当到底也要将他们少主引回正途,我动用缓兵之计,想告诉他--当务之急,不是儿女情长这么简单!虽然我只会扯扯后腿,没什么实质贡献,但好歹也陪着走了这一路了,眼看着就要到达最终目的地,没理由现在就半途而废吧!先解决新联盟的颠覆活动才是正途,爱不爱的问题不必现在就来杞人忧天!
他沉吟半晌,才牛头不对马嘴的接道:“不瞒舍公子,我替你算过一卦。”
“耶?”他是算命师吗?开什么玩笑!我明明记得他是冶金铺的老板来着,了不起偶尔还设计一些图文样式作成饰品,用现代话就叫“设计师”,怎么会和江湖术士连系起来了?无法克制自己不要去想起那些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虽然他的飘逸气质很适合当成半仙来崇拜,但电视、小说中那些算命师的负面形象实在一时半刻改不过来。
不过,依稀记得律测之好像有提过说寒仪师出江湖神算朴一卦门下,是位隐而不露的高明术士,看来也许是不假的了。
“这件事,原本也不用瞒着舍公子。寒某不敢自夸算命之术已达登峰造极之臻境,却也能大致推算出一个人的过去、未来。而在此前我为公子算卦之时,竟然算不到你的过去,更看不清你的未来,这种奇事,寒某以前根本不曾遇到过!--而舍公子的出现,对少主原本的命盘也起了甚大的影响,竟也变成了一个扑朔迷离的奇卦。也许,对少主而言,你是一个猝不及防的变数,而你本身,就已是个变数中的变数!让你跟着去盘龙岭,灾厄便是不定,我不放心!”
言下之意,我,这个被他定义为“变数中的变数”的二十一世纪天餐来客,对这个江湖具有潜在的巨大威胁,善恶尚且难辨……一如我身上被下的无名咒!
我无力的笑了,不知该怎么解释。算不到我的过去与未来,是因为我的过去,根本不在这里;而我的存在,本身,对他们而言,就是一个“未来”!给“未来”推算未来?不异于缘木求鱼!算得到才奇怪吧!不过,以神算的门人对自己算术的信心,自是不会了解这一层的吧?也许,我的出现,对他而言,也是一种耻败的表示!
“这么说吧,在我没出现之前,你算得到江湖的异变吗?”要点醒古人的脑袋是很废力的……唉!
寒仪长叹一声,负手而立:“两年前,风去异变,凶兆自南方开始显现!虽然我翔龙社已通知武林正派人士尽早提防,却也没料到会有今日这种江湖格局……”
“那又如何?”天意如此嘛!怪我呀?!z
“很多的变数,是在舍公子的出现后才发生的。”他为我定了罪!
“你为什么只锁定我一人?会改变这个江湖的人不该是我,这世上,能人异士、有大野心者,多了!”我有点气,居然把这种过错归咎于我!可恶可恶!
“不,公子误会了……近来数月,江湖格局才变得更诡异。变数自南方来,且一路向北方更改,吉凶不定。而这一切,恰好在舍公子身上得到了印证!”他目光炯炯的盯着我。
“……这种事无凭无据,怎么可以就此武断的判了我的罪?!”这算什么嘛!我,虽然是两年前来到这个世界的,但他又怎么能说我这个山野小民有能力撼动这个多变的江湖?
“也许这场江湖大变动不全是舍公子召来的,但你是‘变数’这一点是勿庸置疑的!也许你的出现,能为盘龙岭解去一大危机,但只要有一丝危险,我也不能放任。”
好!我了了!他是想说一切还是有条有据才好办事,多了我这个“变数”就会让一切简单变成复杂就对了!所以宁可错杀一万,也不能放过一人!只要对方命盘怪异,就不该留在身边当定时炸弹!该说是幸呢还是不幸?我的无妄之灾,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定下了!我沉默着,考虑着要不要找律某人来给寒舵主洗洗脑。他人不坏,就是有点迂!
心随意动的便想出门讨救兵,却突然记起今天律测之带着时氏兄弟一起去安顿伤亡儿郎的家眷去了,可能要到入夜才能回来。迟暮少年肯定又放生去了,风敛尘则理所当然的一起尾随而去,听他说看迟暮少年放生的场面很有趣!
比较不在意我和测之这种恋人关系的人都不在,却因为加强了客栈的防守而觉得我的安全无虞所以全然没有打算尽早回来关照我一下!也就是说,没有人能为我说上几句好话--寒老大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来的,他根本是不打算给我翻身的机会嘛!
掏出一叠纸,他放到我面前:“这些,权作对舍公子你的盘缠。”
我瞄一眼,依稀像是银票的样子,张张面值一千两,粗略估计少说也有十来万--哇噻!我这下发了!虽然他现在很像八点档电视剧里那种恶婆婆携着支票赶笨笨女主角打破飞上枝头当凤凰的美梦的丑怪形象,不过见钱眼开是人之天性,把到手的大把钞票推出去的行为不叫清高--那叫白痴!
“代价是我必须离开这里?”我拿过银票揣好,刻意忽略他眼底的不屑与惋惜。
不屑我是可以理解啦!但,惋惜?惋惜什么?应该不是钱的问题,那就是我不够清高的人格喽?拜托!你送钱过来不就是为了让我收到吗?我不收你才该愁吧?干嘛现在就拿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看着我,活像本少爷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大爷的事一样!
不过,他是我的大金主呀,不好得罪,不好得罪!毕竟人家随手一掏就是十几二十万,够我花一辈子不用愁了!只是如果可以再过个几天来赶我也许会更好,毕竟我的身体尚未复元,现在就得走路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不过,出钱的人就是老大!我不照做就太说不过去了!
“不错。”他冷下声音,从此划清界线--桥归桥,路归路,纵使相逢也当互不相识,断就断得一干二净。
“如果哪天,我因不可抗力因素而又回到测之身边,你会怎么做?”杀了我以绝后患?我很好奇的想知道我的前途是光明还是黑暗--毕竟,回到律测之身边只是早晚的事而已!
他不回答,只是开了门送客:“请!”
晃晃悠悠的荡到了门口,我深吸一口气凝聚力气,这才看见钱宜多一脸为难的站着。我扯出一个笑拍拍他的肩:“我走了。”
千山我独行,不必相送…………呀!他还真是不送我呀?这么不留情!??唉,其实我该知道了,他不会挽留我嘛,至少,赶我离开的行动算是出自于他的默许--不然,谁还能进我的房呢?
下了一楼,便见到数天前有过一面之缘也曾试图为了我而和僧魔打斗的清秀少年以及他的
“残”护卫。脚软的趁早倚到一边的桌子,我朝显然有话想对我说的他笑笑--好累哦,待会儿千万别从黑仔身上摔下来,不然可糗大了!
“隐,你……没事了吧?”他走过来,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听说他这几天都在客栈里,就是为了确认我安然无恙的事实。他还真是有心人呢!
“我没事了!”心里暖暖的,绽出最炫目的甜笑,我回应着他的善意,“那天,谢谢你的挺身相护。”
“这有什么呢……我也只能为你做那么一点而已。”他的眼里有着涩然,不过却是笑出了声,“能像隐一样活着,才算有意义呢!”语气里竟充满向往。
“呃?”什么意思哦?
“没……没什么。看到隐平安无事,我也就放心了。我该走了,保重!”
“保重……”
走到门边,他忽又回头:“隐,我们,是朋友吗??”
“当然!”我肯定的点头,换来他欣然一笑,一时间竟然让我感觉到了春的暖意。然而人影间晃间,他已悄然消失。残意味深长的盯视着我,有些愤恨,也有些不甘,然后,没等我看得更清楚一些,他也头也不回的离开,追随主人而去。
我不正经的吹了声口哨--酷啊!……不过,他叫什么名字?啊!我居然会忘了问!他却仿佛很了解我的样子,有我这样当人朋友的吗??我唾弃自己!
“算了,黑仔,走了!浪迹天涯去!”狼狈的耗尽全身所趁的力气爬上黑仔的背,我任它选了个方向离开。我走了,走得顺顺利利,一干旧识全都不在,倒也省了依依话别的麻烦!
下次再来时会是何时?我坏心眼的笑了笑,看到驭风客栈已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内,我拍拍黑仔的脖子:“慢慢走,你想折腾死我啊!”
哈!还是走慢些吧!人家测之急着早点回家呢,可不能因为找我而耗去太多时间了!嘿嘿,等着看寒仪无奈的眼神呢!
我果然很是坏心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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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不好,因为要考试了!
所以我不好过,隐就没好日子过了!
他该体谅的啦,毕竟享乐过后,
总该有点伤心事做做。
哈哈哈!
闪……~~
第五卷:时运不济(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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