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沉睡的森林 第二十五章 别小看了……足球
乔治·伍德的事情，这样就算是解决了。唐恩发现以前的自己犯了个很大的错误，他根本没看伍德的身体情况、技术特点适合什么位置，完全是伍德说自己想踢什么位置，就给他安排什么位置。而事实上，别说这种足球菜鸟了，有些从小接受训练的职业球员，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真的擅长什么位置。
比如说后来在切尔西把舍甫琴科（Andri Shevchenko）挤到板凳上的科特迪瓦“魔兽”德罗巴（Didier Drogba），最早打的位置是后卫。葡萄牙射手努诺·戈麦斯（Nuno Gomes）的场上位置也经过多次变更，从后卫变成中场，又从中场变成前锋。巴西国家队队长卡福（Cafu）以及中后卫卢西奥（Lucio）出道的时候踢的都是前锋，后来才改打后卫，并且功成名就。世界著名前锋“战神”巴蒂斯图塔（Gabriel Batistuta）甚至是从打篮球转行踢足球的，因为足球赚的钱比篮球更多，然后阴差阳错造就了一个阿根廷历史上，乃至世界足球历史上赫赫威名的前锋。而巴蒂自己也坦承实际上他根本不喜欢足球，下了训练场，离开足球场，他在家里和朋友谈论更多的是篮球。
这些成功的事实给了唐恩信心，他认为自己让乔治·伍德转行做后腰是明智的、成功的。伍德根本没有打前锋的天赋，他不会捕捉战机，不知道怎么跑位才能恰好在队友传球的时候出现在空当，不知道在单独面对门将的时候如何保持冷静，以及选择何种方式射门……
有些东西通过训练可以做到，有些东西就真的只能自己领悟了。天赋不高的话，就会在不适合自己的位置上浪费了整个职业生涯。
幸好自己心血来潮跑去看了青年队的比赛，否则伍德还要在这条错误的路上走多久？谁知道。也许两个月，也许四个月，然后发现毫无前途被球队抛弃……
第二天的《诺丁汉晚邮报》在一块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报道了西汉姆联队青年队的前锋弗雷迪·伊斯特伍德（Freddy Eastwood）在和诺丁汉森林队的一场青年联赛中受伤下场。赛后经诊断，右腿小腿骨折，将缺席整个赛季，预计恢复时间长达十个月。
一个青年球员也许从此前途尽毁，不过已经没人操心这事了。自从有足球运动以来，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就像车祸一样常见。
职业足球……就是这么残酷和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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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1日，比赛日。
已经五连胜的诺丁汉森林将在自己的主场迎战此前排名倒数第一的格林斯比（Grimsby Town）。
“三十五场比赛，赢了七场，平了八场，而输了……”唐恩看着手上的统计表格咂咂嘴，“整整二十场。进了三十九个球，丢了七十球。这就是我们的对手啊。”他禁不住吹了声口哨，甚至引起了车厢内不少球员的注意力。
“托尼，不要小看对手。”沃克提醒道。这看起来更像例行公事。
“我知道，我知道……”刚刚搞定伍德前途的唐恩心情很不错，碰上这种排名联赛倒数第一的球队，他也很放松。球队已经五连胜了，士气高涨，又是主场，碰上这么烂的对手，有什么理由不继续赢下去呢？
他起身回头对车内的球员说道：“我们的对手很强大！”
车内顿时响起一阵哄笑。
“你们不要有所懈怠。”唐恩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也没憋住笑。而回答他的自然是更大的笑声。
“干掉他们！”
“噢——！！”
看着士气高昂的球员们，唐恩重新坐下，然后对沃克耸耸肩：“危险排除了。”
说完，他扭头望向窗外，在路边已经能够看到越来越多的森林球迷了，他们距离球场也越来越近。
当森林队的红色大巴车经过他们的时候，这些球迷就会高举手中的围巾和旗帜挥舞致意。唐恩甚至还在这些人里面看到了为自己唱赞歌的标语。两个青春靓丽的金发美女打的标语上写着：托尼，我们爱你！
唐恩隔着一层车窗向她们挥手，两个少女送出的则是飞吻。吹了声口哨，他扭头盯着她们看，直到再也看不到的地步。回过头来，唐恩闭上眼还陶醉呢。
热辣辣的软妹子，外国女人就是开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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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道这场比赛的媒体显然比之前任何一场比赛都多了不少。诺丁汉森林已经在联赛中五连胜，在被西汉姆联队淘汰出足总杯之后，他们更是七场不败。当然，这些都还不是吸引媒体的全部原因。唐恩奇特的经历，同样是吸引大众眼球的重要因素。大家都想看看这个被自己球员撞出来的二月最佳教练，还会有什么神奇的表现——他在和西汉姆联队比赛的下半场，以及和温布尔登的联赛，这两场比赛中的临场指挥，被不少评论家都认为是相当具有代表性的。
托尼·唐恩正在享受成为全国范围名人的滋味。从大巴上跳下来开始，媒体的采访话筒几乎一直伸到了更衣室门口。大家都在问这场比赛森林队和他自己将有什么表现，唐恩一律微笑着回答：“到比赛结束之后大家自然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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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比赛结束之后大家自然就知道了……
这句话说得多棒啊，充分体现了足球比赛的不可预知性和“足球是圆的”这句老话的正确。
城市球场慢慢沉寂了下来，但比赛还没结束。倒是一千多人的格林斯比球迷很兴奋。看看记分牌，他们有足够的理由在别人的主场庆祝。
距离比赛结束还有四分钟，现在比分2：1，领先的是客队格林斯比。
唐恩坐在教练席上，他已经用光了三个换人名额，此刻除了坐在这里等待结局，什么都做不了。
没错，他成了媒体关注的焦点，他甚至可以猜到明天媒体上会是什么阵仗。场边那些记者的长枪短炮都对准了他，按快门的声音就没停过。但其实他们从八十分钟之后就可以只拍一张照片了，因为从那以后唐恩就没有换过表情——他压根就没有任何表情。
此时此刻的唐恩在努力维持着这种面无表情的姿态，胸膛内的心脏却在加速跳动。输球没什么，可他不愿意在这场比赛、在这种背景下输掉比赛——所有人都认为他们能赢，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怀疑过这一点，大家唱着赞歌等待他六连胜的大好消息。结果呢？
真他妈……唐恩又禁不住想要念F打头的那个词了。
森林队在场上犹如无头苍蝇乱撞，进攻防守毫无组织。随着时间的流逝，作客的格林斯比反而越发冷静了。
这些森林队的球员肯定也没想到，原本应该是轻松获胜的比赛会踢得如此糟糕。他们整场比赛都仿佛在泥潭中打转，不管有多大的力气，多漂亮的配合，多犀利的进攻，也完全发挥不出来。
唐恩斜眼瞟了眼站在场边指挥比赛的对方主教练。
保罗·格罗维斯（Paul Groves），三十七岁的中后卫，兼格林斯比队的主教练。又是一个球员兼教练！但和考文垂主教练麦考利斯特不同的是，这场比赛那个格罗维斯始终在教练席指挥比赛。踢球的时候他就是中后卫和防守型中场，大部分时间他都在球场的后面，观察比赛。他早就学会了用头脑来思考比赛进程，这对于他转职做教练非常有帮助。
唐恩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败在这个兼职教练手下。他却早就忘了，自己说起来也是一个只有七场比赛经验的菜鸟教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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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比赛一开始还是让主队球迷充满了期待的，森林队在第十三分钟取得了进球，一切正在向着有利于诺丁汉森林的方向发展。但是上半场结束的最后一分钟，格林斯比攻入扳平比分的一球。接着，下半场才开始三分钟，森林队再遭重创，格林斯比将比分反超了。
随后的时间就是森林队疯狂的反扑，而格林斯比全面回防，城门紧闭，让森林队徒唤奈何。如今已经到了八十八分钟，看上去扳平比分的希望越来越渺茫，更别说赢球了。
“八十八分钟！”约翰·莫特森提醒道，“我们都还记得和温布尔登比赛的那一幕，顽强的森林队在比赛第九十分钟打入制胜一球，那是他们五连胜的起点。如今，托尼·唐恩的森林队还能创造奇迹吗？”
电视机前的肯尼·伯恩斯摇了摇头。那场比赛和这场比赛有太多区别了。那场比赛森林队除了被温布尔登打入两球的时间段里，其它时候表现得非常不错，基本上把比赛节奏掌控在自己脚下。而这场比赛呢？当第十三分钟森林队进球之后，比赛节奏就一点点地落入了对方手中，森林队在前五场比赛中展示出来的快速传切完全表现不出来。结果是什么？球员为了片面追求快速而频繁起高球，成功率低到惨不忍睹的地步。
伯恩斯用自己以前做职业球员的眼光来看这场比赛，就已经提前宣判了森林队的死刑。不过让他奇怪的是，自己能够看出来的问题，唐恩肯定也能看出来。
为什么在球队出现一味长传冲吊的时候，他没有做出什么调整，而是任由比赛状况继续恶化下去呢？
酒吧里一片死寂，球迷们都在抬头看球，比赛最后几分钟，谁都希望能够有奇迹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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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分钟，森林队的安迪·里德策划了一次也许是他们下半场最有威胁的进攻。一次漂亮的禁区前二过一配合，大卫·约翰森和马龙·海尔伍德吸引了几乎所有格林斯比球员的注意力，欧根·波普出人意料地后插上出现在了禁区里，然后他接到里德的直塞，单独面对门将！
全场球迷，全诺丁汉的森林队球迷都站了起来，他们等待着奇迹上演！
包括刚才还犹如木偶一般的唐恩，也从教练席上冲了下来，希望顺势就庆祝进球。
但是……欧根·波普的劲射却偏出了球门。
“呜——”巨大的叹息声掩盖不住球迷们的失望。
唐恩更是直接将自己攥在手中的西服摔到了地上。他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愤怒和失望，尽管这场失利很大程度是上他自己一手造成的。他现在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老子回去之后一定要让波普好好练射门！
场边的摄影记者看到唐恩这种冲动的表现兴奋起来，他们等的就是这个时刻，手指再次飞速按动快门，将唐恩的这个张扬的动作收入相机中。
“这是最好的机会！但是欧根·波普浪费了它！听听城市球场内的叹息声……奇迹没有再次上演，托尼·唐恩教练的好运到头了！”
在唐恩刚刚把衣服摔到地上的瞬间，隔壁的格林斯比主教练就猛地跳了起来。他的球队度过了这次大劫，胜利已经近在眼前。没想到可以在这场比赛获得三分，也许这就是决定本赛季他们最终是留在甲级还是降入乙级的宝贵三分！
射失关键球的波普失望地躺在地上，双手捂脸，他甚至不敢去看球迷们愤怒失望的目光。对于他来说，自己失去了一个成为球队英雄，让所有球迷一夜之间爱上自己的绝好机会。而这样的机会，下一次不会再出现在他这个防守型中场面前了。
随着波普把这脚几乎势在必进的球射偏，森林队也一下子失去了斗志和信心。接下来的比赛他们在场上显得心不在焉，似乎盼着比赛早点结束。海尔伍德在前场无奈地摊着手——没有人把球传给他。尽管这场比赛他打入了一球，却无力挽救球队危局。
唐恩从地上重新拾起自己的衣服，然后走回教练席，一屁股坐下来。
“德斯，你知道吗？昨天我刚刚在这里教训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警告他不要小看职业足球，否则就会受到惩罚。如今我却犯了和他同样的错误……”他声音低沉、情绪低落地呢喃，“这场比赛责任完全在我，我输得……无话可说。”
德斯拍拍唐恩的肩，安慰道：“托尼，连续胜利固然好，但是没有人从不经历失败的。看开一点。”
这一刻，他仿佛一个身经百战的老教头，而唐恩不过是刚刚被换下场，对自己表现深感失望的球员。
一分钟后，当值主裁判吹响终场结束的哨音。赛前被人寄予厚望，一致看好的森林队，在自己的主场1：2输给了联赛倒数第一的格林斯比。对于不了解唐恩的外人来说，这不是他执教森林一线队比赛的首场失败。但对于唐恩自己来说，这就是他的首场失利——和西汉姆联队的那场足总杯比赛，他到现在都坚持认为自己赢得了比赛，却输给了主裁判。
听到哨音，唐恩从座位上起身。球员们低着头从他身边走入球员甬道，沃克在一个个安慰这些人。他们的灾难已经结束，而自己的……才刚刚开始呢。
他看了眼围在甬道两侧的媒体。这是一场艰苦的“比赛”，他得打起精神来应付尖酸刻薄的媒体。那些人可都等着看他笑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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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后，城市球场的新闻发布厅。
唐恩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了，有些采访他的记者也已经能够从人群中认出来。比如，他就又看到了皮尔斯·布鲁斯。
坐在唐恩身边的就是他本场比赛的对手、格林斯比主教练，三十七岁的保罗·格罗维斯，比自己还大了三岁。他带队赢了球，心情十分不错，一脸微笑地接受记者们的提问。但是本次新闻发布会的主角不是他。
在回答了几个很平常的问题之后，他就被人冷落了。几乎所有人的火力都集中到了托尼·唐恩这边。
“托尼·唐恩教练，赛前一致认为将轻松获胜的比赛，却以失败收场，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对这场比赛最不满的就是诺丁汉当地媒体了，所以他们提出的问题尖锐不讲情面。别看之前还在表扬唐恩是最佳教练，只要输了球马上翻脸不认人。
唐恩瞟了提问的记者一眼，面生。不过应该是诺丁汉本地媒体，因为这个记者的英语口音有浓浓的诺丁汉味道。
“我没什么好说的，输了就是输了。格林斯比的主教练干得不错，他的球队理应获胜。”
这种敷衍式的回答显然不能让媒体们满意，于是又有人站起来追问道：“但是赛前您和您的球员都充满了自信，还有人接受采访的时候保证球队会获得连胜……”
“狗屁！”唐恩突然爆了一句粗口，全场惊愕。
“谁说这话的，你找谁去！我从来没在任何场合说过我们可以轻松获胜，还能取得六连胜。你是白痴吗？”唐恩站起来俯身探头问道，“比赛还没踢，我怎么会知道结果如何？我怎么可能说出连胜这种话？你懂不懂足球？”
那个记者没想到唐恩会突然发火，他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唐恩则重新坐回去，换个坐姿，翘起二郎腿说道：“好了，下一个。”
皮尔斯·布鲁斯跟着罗布森去采访过唐恩，虽然两次让自己难堪，不过他还是以一个新闻从业者的角度公正客观看待眼前这个人，有优点，也有缺点。至于新闻发布会上爆粗口，他认为这是唐恩主教练输球后压力太大的原因。出于采访过他，自认比其他人更了解他的动机，布鲁斯决定把眼前这种尴尬的场面扭转过来。于是他站了起来。
“啊！”唐恩不等布鲁斯说话，自己先开口了，“詹姆斯·邦德有话要说。”
现场终于有了一些笑声，刚才的尴尬就这样被抹过去了。
布鲁斯不介意唐恩给自己安的这个绰号，他笑着问道：“请问唐恩教练，这场比赛的失利会对球队升级的计划产生什么影响？”
这个问题中规中矩。不过现在的唐恩就喜欢这种问题，他不需要肝火旺盛地和记者死掐。
“肯定会有影响，不过是好是坏说不准。就像比赛还没开始就不知道最终比分是多少一样，赛季还没有结束，我们也不知道这场失败会带来什么具体影响。”
唐恩对这种媒体的围攻感到了厌倦，实际上是他也不知道继续下去还会被问到什么刁钻的问题。他并不擅长对付集团作战的媒体，于是他把足球踢到了旁边的胜利者脚下。
“各位，我想你们搞错了一点。这场比赛赢球的是格林斯比，不是我的诺丁汉森林。胜利者才应该是主角，不对吗？所以……你们有什么问题就问格罗维斯先生吧！对不起，我得走了。”
说完，他不顾众人惊讶的目光，转身走下台子，迅速离开了现场。
布鲁斯站在原地，看着唐恩匆匆逃离的背影，苦笑着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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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更衣室的唐恩发现球队全都在，一个没走。看着垂头丧气的球员，唐恩笑了。他心情突然变好了。
想想两个月前输给西汉姆联队的中场休息时这里是什么样子，就知道唐恩高兴的原因了。输了球之后会心情不好的球队和球员就有前途。相反，输了球还笑嘻嘻若无其事的话，唐恩这个时候估计就要抄起椅子砸更衣室柜子了。
“好了，伙计们。别这么沮丧，我们只是输了一场球而已，不是输了整个赛季。等我们输掉了这个赛季，你们再来哭吧。”唐恩拍拍手，示意他回来了。
迈克尔·道森作为队长站了出来，他要为这场失败向信任他的主教料道歉。但是刚张嘴就被唐恩用手势阻止了。
“这场比赛失败责任全在我，你们没有任何问题，你们干得很好。我要说的就是这些。现在，出门坐车回酒店，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衣服，想干嘛干嘛去。”
发现没人动，唐恩叹口气：“那好吧，今天晚上谁也不准出酒店，十点钟全部准时睡觉，明天不放假，球队封闭训练一个星期，直到下一场比赛……噢不，直到你们赢了球为止。”
“哦，不！”球员们终于有反应了，他们可没想到会是这种惩罚。
唐恩嘿嘿地笑：“既然你们不愿意这样，那就给我赶快起来上车！”
一群球员连忙从座位上蹦起来，飞快地拥出了更衣室。道森路过唐恩的时候还想顺便给主教练道歉，却让唐恩一巴掌推了出去：“收起你的歉意，迈克尔。过一个好假期，然后回来训练比赛。”
很快，更衣室只剩三个人了。
托尼·唐恩、德斯·沃克和伊安·鲍耶。
“托尼，我看你似乎心情变好了？”沃克很关心自己的搭档。“新闻发布会上发生了什么吗？”
鲍耶摇头：“在他刚刚跨进这门的时候，我看他脸色还不太好。你是因为球队的原因吧？”
唐恩点点头：“输一场而已，我不关心记录这种东西。关键是我在这些球员身上看到了好现象。这场失败只是意外，我们没有偏离轨道，球队还在通往超级联赛的路上高速行驶。走吧，别想过去的比赛了，晚上一起去伯恩斯的酒吧喝酒，放松放松。”
锁上门，三人并肩向球场外的大巴车走去。
五连胜之后，森林队遭遇一场失利。但是对于唐恩本人来说，那不过是又一个五连胜的起点罢了。
有些人面对失败只会自怨自艾，或者垂头丧气，惶恐得仿佛世界末日来临。而有的人面对失败却能从失败中找到他需要的东西。所以等待前者的会是一场接一场更多的失败，而迎接后者的则是新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