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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书籍名:《倒霉就倒霉》    作者:阿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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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潘孔师兄的福,打发了不少弟子把我想要的东西全部搬进来洞来。不过就是因为东西太多,所以只能让典墨从堆积如山的物品中整理出所有需要的药材,或者说是食材。

  身为师父的我当然也不空闲,在一边擦着那快一人高的大米缸。

  「师父,东西都在这里了。」典墨看着我和那米缸奋斗,「师父,你干嘛?」

  我吭哧吭哧喘着气,把鸡蛋面粉什么的往里面倒,「我都是为了你啊!掌门师兄不是说了么,你必须要全身涂满药膏。」

  「所以?」

  「人手涂抹,难免有遗漏啊。我想过了,把药膏全部倒在这个大缸子里,你先在这里面泡泡,然后再下温泉泡泡,多有效率,也不容易出纰漏。」我抄起根棍子搅和搅和,然后把那红色药膏倒了进去,果然,一大缸子乌七八糟的东西立刻变成猩红色。

  典墨似乎在笑,「师父,其实我一点不在意,一次抹了不稳妥,你就再抹一次好了,多多益善嘛。」

  我横了他一眼,「师父我哪儿有这个耐心给你慢慢涂,自己脱掉衣服跳进去!」

  典墨嘀咕了几声,似有不满,不过还是很快地开始脱掉外衣,露出漆黑惨绿的肌肤,其实,除开他皮肤的颜色太恐怖,这副骨架确实相当不错啊!我是不是也该去跑跑步改善一下身材了?

  我正想着呢,典墨已经脱了个精光,朝米缸看去,嘴里啧啧两声,「这颜色,好恶心!」

  「比你那层皮好看多了!」我本着公正的立场回了一句。

  典墨回过身来一笑,「师父,我准备好了。请你帮我取下宝玉罢。」

  对啊,于镜确实说过什么是用宝玉镇住的妖毒,那他脖子上挂着的那块红色宝玉,被他漆黑的肤色衬托得尤为夺目的,就是这个了吧。

  我伸手拿起那块宝玉,他深呼吸一口,温顺地低下头,让我从他头上取了下来。

  宝玉通体透明,闪动着熠熠的红光,不过,以我现在的眼光看来,这宝玉本是凡物,能有此神光,必是法术所为。「这块玉……」我抬起头来,正想问典墨,却惊得把话都吞了下去!

  典墨的脸,如今罩上了一层冷霜,连身体肌肤上,都散发着白色的寒气,头发上更是结上了层层冰渣。

  典墨紧咬着嘴唇,胸膛剧烈起伏,似乎强忍着巨大的疼痛,注意到我正看着他,抬起头来勉强说道:「师父,我没事,快点开始吧。」

  说完,他朝米缸走去,每走一步,都似走在刀尖烈火上般迟缓痛苦,伴随着阵阵肌肉的痉挛,依附在肌肤上的冰霜带着撕裂的肌肤,混着血迹大片落下,新的白霜又会立刻重新结上,再撕裂落下,地上撒满血色的冰霜,即刻被高温融开化为血水,看得我甚是不忍。几步走上前去,把他打横抱起,天啊,手里抱的是什么,隔着衣服也觉得触手的地方冷得如同刀刮针刺。

  他看着我,脸部为剧痛而扭曲,冻结的皮肤也因为肌肉痉挛而再度撕开,血或是凝结或是混着冰渣掉下,看上去非常骇人。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开不了口。

  我强自镇定,想说点什么话安抚一下他,「你占大便宜了,我连媳妇都没抱过,先抱你了。」

  典墨脸上肌肉抖动,似乎想笑笑,终是没有成功。

  我将他放入缸内,接触药膏的那一瞬间他身体剧烈震动,人从我手里滑了出去,整个埋入药膏中沉了进去!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可能连站都站不住了,这还不淹死啊!我在缸缘上伸手捞了两下,什么也没有,看来沉底了!没办法只好自己也跳了进去,埋头一探,把他从底部抱起来。

  典墨已经一动不动,吓坏我了,连忙三下两下扒开他脸上的药膏,还有呼吸没?

  还好,还有呼吸,他睁开眼睛,看着我,在窄小的缸子中,我抱着他,感觉如同抱着座冰山,除了张着眼睛,没有半点生命的迹象。

  「典墨,你不要死啊。」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冒了这么句话。

  他闭上眼睛,也不知道他听到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我慌忙摸索着他的手腕。

  典墨低沉的声音传来,「师父,你干什么?」

  「我摸摸你的脉搏。」我好不容易找着了,连忙抓住。

  「师父你懂脉象?」

  「废话,你真以为师父不学无术啊?」我有些恼怒。

  「脉象有浮、芤、洪、滑、数、促、弦、紧、沉、伏、革、实、微、涩、细、软、弱、虚、散、缓、迟、结、代、动,共二十四种,你能看几种?」他的声音还很虚弱,但能说那么长一串,我看他头脑很清醒,估计问题不大了。

  「两种。」迟疑了一下,我回答。

  「哪两种?」他问。

  「跳和不跳。」

  他瞪了我一会儿,笑起来,这么近距离看他的表情,我心里也轻松多了。

  慢慢收回自己的手,我放开他,让他自己慢慢站了起来。

  「师父受惊了,刚才是寒毒骤发才会这样,现在好多了。」

  我也觉得刚刚有点失态,「那,快点去泡温泉吧。」

  所以呢,现在典墨舒展地躺在滚开的温泉里,愉快地直哼哼。高温的泉水融开他身上的冰层,看得出他享受得很呢。

  我心里有点不爽,不为别的,我身上粘的这些猩红药物粘呼呼的又不能跳下去洗,这里蒸汽缭绕,呼吸不畅实在是非常不舒服。看见典墨那么愉快,我就是不爽!

  想着想着,那种头痛胸闷的感觉,又回来了,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势,我视线里,这里的石壁似乎都开始扭曲移动了。

  「徒儿,师父可能不行了。」我走近温泉,沉痛地说。

  典墨半眯着眼睛,仰起头来,「怎么啦?」

  「我头痛难忍,上次我一个人在里面也发生过,你说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诅咒啊,毕竟是平心崖的第一代掌门发现的洞穴呢!」我左顾右盼,希望发现什么了不得的诅咒的迹象。

  「诅咒的事情是很难说的呀,师父。所有法术里面就数诅咒最难发现,也最难开解!如果是第一代掌门奚刀下的诅咒,可能就更恐怖了。」

  「怎么个说法?」

  「据我个人的了解,诅咒分为明咒和暗咒两种。明咒就像是扎草人什么的,效果来得强烈,不过也很好解开。暗咒就很麻烦了,开始的时候,只是有一点点痛苦,后来就愈加严重,如果是针对人生命的暗咒,那才恐怖啊!」典墨游到池边,娓娓道来,「暗咒首先确保你的生命不会很快消失,目的就是要你尝尽死亡来临的痛苦。首先是你的皮肤,开始慢慢像树皮一样枯萎,卷曲,剥落,全身的皮肤就不说了,当指尖的皮肤要脱落的时候,最可怕,因为指甲本身长得很紧实,可是下面的皮肤却要爆出,可以说是你自己的皮肤活活把指甲给崩裂了,然后就是肌肉了……」

  我脸色发白,「不会吧!这里的是什么诅咒!?不是你说的暗咒吧!」

  典墨看看我的脸色,正色道:「会有这种效果的诅咒是很多的,不过暗咒的可能性更高,师父,我看你这种情况呢……」

  我紧张地问,「是什么?」

  「中暑。」

  说得是啊,这里温度高,我又浑身粘呼呼的,想了想,我从一堆行李拿了个盆子,勺了点水,找了毛巾一条,衣服扒光冲起澡来。呼,热水淋过站在洞口吹吹风,舒服多了。

  回过头来,看见典墨一眨不眨看着我。发现我看着他,典墨笑笑,「师父,我喜欢你的身体。看上去很不错嘛。」

  这话听上去怎么这么奇怪,管他呢,「过奖过奖,你好好锻炼,也能有好身材的。」我铺开竹席躺上去,「嗯,舒服。」

  典墨没再说什么,继续享受着他的滚水浴。

  日子就这么不够快乐但是凑合地过了。

  慢慢我发现,典墨泡澡时候脱落的红色药膏并没有消失,而是慢慢集中在一起,很快就成了一个不小的红色球形。据典墨说,这是因为妖毒正在一层层被逼出来,全部汇集到那药膏里面去了。

  慢慢地一个月就过去了,这是绝对不具纪念意义的一个月。本来于镜说要每天泡上五个时辰,不过典墨说他反正没事,就每天十二个时辰地泡,管他。

  我闲得无聊,睡得也无聊了,于是每天郁闷地看着典墨快乐地泡澡,郁闷地等着那红色药膏球越变越大。

  刚好一个月的那夜,是仲夏中最热的一天,我光着身体搭条毛巾睡在靠近洞口的地方,迷迷糊糊中突然感觉到极为强烈的气流在身边窜动,大惊之下坐起来,这才发现情况有点不对,洞穴里虽有夜明珠照明,却是黑雾缭绕,阴气大作。

  我心惊,裹上外衣跑到池子边一看,哪儿还有典墨的影子!可是洞外的结界布得好好的,应该没有出去才对。洞内的黑雾愈加浓重,阴气也更重了!

  「典墨!」我试探地喊了一声,虽然是看不太确切,但似乎看到随着我的一声喊,池子对面有个人影摇摇晃晃站起来了。

  我顺着水池绕了过去,「典墨,你没事吧,这里怎么回事啊?」

  走得很近了,突然发觉不对,那个人影,比典墨还要矮上一截啊!我停下脚步,试图看清楚,可是这里的蒸汽和黑雾,严重干扰了我的视线。

  我思索的时候,那人影冲着我过来了,我手一扬,一颗嵌在墙上的夜明珠飞了下来,顺着我的眼光向前飞去。陡地看到了面前的那个人型,有着红色的肌肤,没有面孔,像是个面团和水捏成的玩偶,身上滴滴答答向下淌着粘液,走过来的时候,身后还留着一地猩红液体。

  好恶心,这是什么玩意啊!

  猩红色的面人……我突然反应过来,这该不是典墨褪下的药膏混合而成的吧。

  那东西,冲着我直直走了过来,不妙的感觉,我连退好几步,四处张望,典墨到哪里去了?

  该死的,那东西越来越近了,速度也由开始的缓慢逐渐加快,最后竟然是滑行起来,害得我不得不把碍事的外衣一扔,被它追得绕着水池飞奔。

  妈呀,这是怎么回事啊!

  换到以前,打死我也不相信我竟然会有熬夜裸奔的一天啊!

  跑着跑着那夜明珠也不知掉到哪里去了,四周一片漆黑,我只知道卖命地绕着池子跑,尽量和身后那刺耳的声音拉开距离。

  正在这个时候,有什么东西突然从池子里伸出来,把我的脚一拽,我整个人立刻就翻了进去。

  完了完了!

  掉进开水锅了!

  被这样的开水一煮,我还有活路么!?

  还不如被面人咬两口呢!

  不对啊,那面人只是追我而已,未见得有什么具体的伤害举动,搞不好只是要跟我问路而已,我干嘛跑成这样子!

  而且就算是被面人咬死,好歹也可以让别人写点祭文什么的,表彰我除妖的决心啊,现在可好,成为平心崖上第一个失足被烫死的嫡传弟子,这下子连碑文都难写,更不知道要被谣言传成什么样子了。

  当然,一头栽进水里只是很短的过程,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时间我一下子想了那么多。然后我听到水溅起的声音,我掉进去了。

  奇怪的是,我身体感觉到的水温,其实不算太高,仅仅是非常热,热得我难受而已。

  一双冰冷的非常舒服的手从背后抱住我,典墨的声音传来,「师父,别怕。」

  典墨!原来他没事,我不再挣扎,安静下来。

  有大片冰冷的东西贴上我的背,舒服多了。我想,那是典墨的胸膛吧,正好缓解我的热度,连忙尽可能靠上去。

  感觉稍微好些了,我听着池边那面人滑行不休的声音,低声问:「那是怎么回事?」

  典墨在我身后低低哼了一声,「我身上的妖毒是承受妖力的后果。于镜用未死的妖物身体炼就了药膏,涂在我身上,妖物为了恢复自身,自然一刻不停从我身上吸取妖毒。刚刚终于吸走了几乎全部的妖毒,那一直以来汇集妖毒的药膏就妖化了。」

  天啊,我再怎么无知也知道这是非常危险的事情,让妖物上身,稍有不慎,不是身体被夺取,就是生命被吸走!

  「这么危险的事情,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答应于镜!」

  「我自然有我的打算。」典墨含糊其词,在我身后紧紧抱着我,「师父你忍耐一下,现在我的身体正在驱散最后的寒毒,不能离开这池子。而师父你虽有功力,但什么法术也不会,很危险。那妖物现在极度饥饿,不过眼不能视耳不能听,只能依靠人的热度来寻找。这温泉的热度高于人体,只要在里面他就发现不了我们,而我身上最后的寒毒正好令这水池的温度人体也可以忍受了,你放轻松。」

  「可是我好热啊!」我被煮得脸色通红,热得太难受。

  典墨的双手轻轻抚摸着我的皮肤,所到之处带来阵阵凉意,稍微缓解我的酷热。

  慢慢地,我也开始略微习惯着水温,倾耳听去,那妖物似乎比我们紧张多了,在洞穴里上上下下滑行,发出尖锐刺耳的嚣叫声。

  典墨轻声在我耳边笑着,「看到没,那妖物饿得要发疯了。」

  「你看得到?」我疑惑地问了一声,话音刚落,那声音突然直向洞口冲去,立刻激发门口的结界反应,这下火光四溅,连我都看到了那软绵绵的身体,正和门口贴的道符抗争中。

  严格说来,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道符的厉害。

  那面人刚刚踏到了洞外一步,无数张贴在门口的道符突然飞起,在夜间画出个个漂亮的菱形。面人被层层套住,完全动弹不得。

  同时,数道彩色的光芒冲天而起,很快平心崖那边就传来动静,想必值班的弟子已经发现这边的异样了。

  我正瞪大眼睛看着,那个面人和道符陷入僵持中,火花不断!

  突然身体的异样让我的注意力移到了自己身上,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轻轻抵在我的背脊上,裸露在外的皮肤敏感地察觉到呼气的感觉,是典墨的呼吸?他的鼻尖轻轻向上滑过我颈项,慢慢侧向一边,碰到我的耳垂!典墨……他他他竟然咬我!

  我捂着耳朵回头怒视,但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但就这么一回头的瞬间,洞口传来剧烈的炸响,等我再回过头去,门口什么都没有了!道符所布下的阵势被破了,而面人更是不知去向。

  我发着愣,典墨轻轻说:「师父,你要不要先上去?」

  「嗯?」我对这一连串事情有点消化不良。

  「我身上寒毒已经快褪尽了,你早点上去,免得被煮熟。」典墨放开我,「师父,是时候上岸了。」

  你不早说!我在黑暗中一阵乱扒,好不容易才到了岸边,湿漉漉滑溜溜的岸边好不容易才爬上去。

  我虽然头脑里有点混乱,但对刚才的情况还是很清楚,本来那面人和道符势均力敌,照理应该是出不去的。是我回头的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那面人,去哪儿了?」我摸索着找到了自己的衣服,套上。

  典墨轻松的,甚至有些愉快的声音传来,「还能去哪儿,肯定是冲着法力最高强的人去了。有人要倒霉了。」

  ……潘孔!

  「你乖乖驱毒,我去去就回!」我扔下一句话,匆匆跑了出去。

  典墨似乎在身后喊我,但是我管不上他了。不论怎么说,潘孔也是我的师兄啊!

  一出洞口,夜风拂面,吹得我浑身的臭汗都褪了,好舒服啊。

  我不禁迟疑了,为什么我要管潘孔的死活呢?在这么凉爽的空气里找个平坦的地方睡个懒觉不是更好么!

  可是,跑去看害我在闷热洞窟里待了一个月的潘孔的倒霉样,然后在最关键的时候大吼一声:「该出手时就出手!」也是有益身心啊。

  而且,救下潘孔后观赏他郁闷的样子……我嘿嘿地傻笑起来。

  对了,毕竟我现在是被关押的弟子啊,突然跑了出来,潘孔难免又要啰嗦几句,我一边跑,一边打着腹稿,考虑着万一碰上跑过来的弟子,该怎么解释才好。

  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一路上都很平静,别说人了,连平心崖盛产的多嘴麻雀也一只不见,都跑哪儿去了?

  等跑到平心崖议事厅的时候,我才觉得似乎是太平静了。

  虽然说我并没有在夜里到过议事厅,但我还在洞里面的时候,明明看到这边有动静,可是现在,竟是一丝人气都没有。

  平心崖的议事厅就在山腰的中部,也就是最初于镜推我掉入的那里。不过现在当然不必再用老法子进入。

  直接绕到大厅正面,找了好一阵,奇怪,门到哪里去了呢?

  过了好一会,我才想起来,于镜似乎有说过,晚间的议事厅会关闭,要开门必须说出正确的口令。既然门还封闭着,那么面人可能并没有来这边吧。

  我正转身打算离开,却听到模糊的一声惊呼,好象是,好象是潘孔的惨叫!

  天啊,它进去了!

  它是怎么进去的?

  我要怎么才能进去啊?

  那口令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对了,据于镜说,他设下的这个口令对平心崖上的人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且还有题字提示。我在墙上摸索了半天,找到了那个提示题字,月光下我看到了那几个大字,「报上你的姓名。等待提示。」

  「李梳。」

  墙上刚才那行字隐去,出现一行新的字,「弟子李梳听着,口令就是你心里对平心崖现任掌门于镜的真实想法,限四个字。」

  真是!都什么时候了,还玩成语接龙!

  冷静冷静!我想了想。

  「法力无边?」

  沉寂……

  「才貌双全?」

  沉寂……

  「德高望众?」我鄙视我自己!

  沉寂……

  我自我鼓励,再接再厉!

  「天妒英才?」

  沉寂……

  半个时辰以后,我已经说光了我知道的所有成语,那该死的门还是没有出现。

  「狗急跳墙?」

  沉寂……

  「奸夫淫妇?」

  沉寂……

  「伟大光荣正确?」我已经自暴自弃。

  话音刚落,我敏锐地感觉到有法术被触动了!果不其然,墙上原本题字的地方,缓缓发出亮光,最初的那行字迹正在逐渐褪去!

  哈,原来被我误打误撞说中了——我激动地凑上去,看新的字迹慢慢凸现出来,墙上写着这么一行小楷,「伟大光荣正确是四个字么!?建议弟子李梳重学算数。」

  ……

  惊怒羞愤!

  欺人太甚!

  我飞起一脚,直踢墙壁,大骂一声:「去你妈的!」

  这墙真不是一般的硬,这一踢害我的脚几乎要骨折了,一声惨叫还未发出,就见墙上红光一闪,双扇雕花大门立刻浮现在墙上,庄严肃穆。伴随着叮叮当当的背景音乐,一个声音在说:「恭喜你,终于有机会说出了你心里最想对现任掌门于镜说的一句话。现在听好,这句话及上面数句话都已经被录制下来,将于明日早上直接呈给掌门,你说的每一句表彰掌门的话,都将被播放给平心崖所有弟子听,至于你最后说的这句话,掌门将在合适的时间找你单独谈话,寻求最佳不流血的解决方式。现在,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句话,都会被当作呈堂证供……」

  我想如果不赶快踏进门内,我一定会发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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