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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页

书籍名:《史诗英雄的八卦故事》    作者:三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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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买醉的冒险者依旧在嘟囔不休:“有个厉害的同伴,当,呃!当然是件好事,嗝
他几乎把脸埋进了面前的大号啤酒杯里:“不过保姆的工,嗝儿……工作可真让人心烦!”他一口气干掉剩下地,把杯子朝丹尼尔一推:“老板,再来一杯!”
半个小时后。
尤里满意地看着查理就着一小块烤香蕉片,喝掉杯子里最后一口混合饮料----加了蜂蜜掺了月莓酒地西瓜汁。
他起身收拾了一下客厅里的东西。这样万一有突如其来地客人,也不至于发现他们的雏龙鳞皮。收拾完,再看查理,果然……
脸颊已经醉红了。正撑着下巴,趴在桌子上,歪着脑袋,顶着一头短短的淡金色乱发,两只浅绿色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瞅着他。
----现在,这家伙不会再害怕了。


52 大地之母的惩罚
“你喝醉了。”尤里绕过桌子,走向查理。从侧面看过去,他忽然发觉,这个十五六岁的家伙个子不矮,却远远谈不上结实。简直单薄得令人担心。
“哼,胡说八道!”查理冲尤里豪迈地一摆手,摆得幅度那么大,以至于歪歪一晃靠倒在椅背上。他扬起脸瞪尤里,郑重申明:“我没醉!”
这一眼瞪得怒气腾腾,但是配上迷蒙的眼眸和绯红的脸儿,就没什么威慑力了。只招得尤里莞尔,轻笑出声来。
查理对尤里的态度大为不满,一根食指直戳尤里,恶狠狠地反击:“你才醉了呢!”整个人不知不觉已经转成了横坐。
尤里捉住查理的手,把那根没礼貌的手指竖回到他自己面前:“来,查理,告诉我,这是多少?”
“多少?”查理怔了一怔,眸子聚焦不到手指上。他使劲眨眨眼睛,晃了晃脑袋,后仰开去,试图看个清楚。结果好了,一个没坐稳,往背后朝天而倒。
尤里慌忙抢前,总算叫他及时抓住了查理的手臂和肩膀---这还没醉?!旅馆客厅的椅子有靠背没扶手,差点就给摔了。
查理可一点也不领情,他掰着尤里的手指扭着自己的胳膊使劲往后拔河:“尤里?拉着我干么?干么呀!”
尤里眼瞅着查理在椅背和桌子间的狭缝里挣扎,彻底无言,索性再绕两步。 从背后搂住他,整个儿提拎起来,一脚推开椅子,把查理抱去卧室里:
----至少床比桌椅柔软,没有磕碰的危险。
短短几步路,查理又蹬又踹扭动个不停。只是受到姿势所限,使不出几分劲。
尤里抱着这么一条大毛毛虫,怕他踢到什么伤了自己,只好尽量提溜得高点。还得看着左右家具门框。他一边挺胸腆肚地前进,一边乐得不行。与此同时,也有些心下汗颜:幸亏自己力气大,又是从背后穿过腋下牢牢抱住了这家伙。对了……
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上次查理可没这么闹。
查理努力一番没结果,十分恼火:“放开!放开,放开我……放开嘛……”
尤里放下查理,推着他转个身,按着他肩膀让他坐在床沿,慢慢儿松开了手:“那你好好坐着?”
这个姿势已经比刚才好多了,查理看到了自由地希望。什么也没说,用力一推尤里。
尤里脚下退了小半步,身子朝后面一晃悠。他可没这么不中用,只是怕查理不知轻重伤了自己,所以任由查理推,也替查理卸把劲。不料查理太用力,胳膊一软一头朝尤里栽过来。亏得尤里反应快,一把接住。
查理撑着尤里的胸膛,大叫委屈:“不许欺负人!放开我!”
“……”尤里心下冤枉:是你在欺负我好不好?看来和醉鬼谈判行不通。
查理继续推,在尤里的胸膛和手臂之间使劲努力:“放开我!放开。放开!”
眼看查理折腾得额头鬓角细细见汗,尤里无奈了。他挠挠头,左右瞧瞧,目光落到窗子上的一瞬间,忽然有了主意。
尤里把查理押到窗前:“看,星星。”
星光璀璨。夜风凉爽。查理又嘟囔了两声。安静下来。
尤里松了口气。他替查理抹抹额头鬓角。抹到人中的细汗时,指尖无意擦过柔软的唇,尤里心里一动,想起了甜橘酒换来的那个吻。于是憋了几天的疑惑,就这样倏然滑出舌尖:“查理,你在害怕什么?”
“害怕什么?”查理扭过头来看尤里。他没回答问题,就那么瞅着尤里,目光专注温柔。脸上晕红缓缓地又深了一重。
这个样子。毋庸置疑了。尤里贴过去,额头抵上额头:“你喜欢我。”
查理没躲。他只是害羞地缩起了脖子。垂下眼睛,点点头。头还没点完呢,忽然一把朝尤里推过来:“可我不告诉你!”
“……”尤里捉住查理的手,哑然失笑,“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查理扭头望向窗外,笑容慢慢收敛。他地目光没有再飞向星空,而是落到了黑黝黝的街道上:“不能让尤里知道。”
尤里大为不解:“不能让尤里知道?”
查理缓缓一点头,脸上最后一丝笑容也褪了个干净:“嗯,不能让尤里知道。”
尤里只好问得更清楚些:“为什么不能让尤里知道?”
查理怅然,静静望着夜色下的镇子:“不可以。”
尤里见查理这个样子,不由呆了一呆。心疼之余,还挺心烦。他按按额角----看来只好自己猜了:“你担心他拒绝?”除了这个,难道还能有什么理由吗。
查理缓缓一摇头:“尤里会讨厌我的。”
尤里糊涂了。他自己的事自己最清楚。明明不可能的事,查理为什么偏偏会如此认为?“尤里为什么会讨厌你?”
查理沮丧地趴到窗台上,目光飘向远处:“他知道了,就会讨厌我的。”
“不会的啦!”为什么查理会有这样的误解?尤里彻底无法理解,还有点生气。他连忙申明:“我喜欢你。”
这话一出口,尤里自己先愣了一下。之前几天,他光顾着不解查理的古怪态度了,反倒没去考虑自己地想法。这会儿不加思索间脱口而出,不由有点惊讶。不过尤里做事,从小就利索果决。两秒钟后,他完成确定,认真对查理重申:“我喜欢你。”语气柔和许多。
然而查理还是壁虎似地扒在窗台上,一脸黯然,泫然欲泣:“尤里会讨厌我的……他会讨厌我的……”明显陷入了纠结。
“……”尤里一拍额头。有生以来的第一次、第二次表白居然就这样被直接无视!大地之母啊!这难道是您的惩罚?!只不过未经查理同意把他弄醉了而已么……


53 嫩草与查理
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沮丧,查理贴在窗口,眼皮渐渐开始耷拉。
尤里替自己哀悼了两句,再看查理,居然已经差不多睡着了。睡着也就睡着吧,偏偏还蹙着眉瘪着嘴,瞧着就让人心里揪起来。尤里在旁边瞅了一会儿,微微一笑,缓缓地、用力地点在查理额头上。
查理撑了撑眼,没撑开。一阵夜风吹过,他猛然打了个颤,紧着着“阿嚏”一声,老大一个喷嚏。
尤里一愣,把人哄着拉开窗边,合上窗子。
他一握查理的手,发冷。又从查理后颈探手去一摸,一片凉幽幽的湿润,连带衬衫上也汗湿了一大片----刚才折腾出来的,被窗口的夜风一吹,就沁凉了。
两日的大雨刚停不久,大地上连续不见阳光,这会儿又正值夜深时候,凉爽得几乎有些发冷。( )尤里当然只会觉得痛快,醉鬼查理恐怕已经中招着凉了。
尤里连忙捉着查理坐到床边,解开查理的衬衣,卷在手里将就着替他把余汗擦干。然后脱掉长裤靴子,毯子抖开一盖,轻轻一推……
查理滚了半个身,翻进了床里头。
这么靠里侧,应该不会掉下来吧?
尤里去客厅烧水。就壶底一点,很快好了。兑上一点凉开水,弄了半杯刚刚能入口的热水,余下的刚够绞把热毛巾。
两样再简易不过的驱寒武器在手,尤里回到卧室里。
查理已经在毯子下蜷成了一团,还打了个横。.. ..尤里好不容易把查理挖出来,让查理倚在怀里,喂了小半杯热水下去,又替查理擦了把脸颈。
查理半睡半醉地任由尤里摆布。大概热毛巾抹过很舒服,他“唔……”了一声,把手朝前一伸。
得寸进尺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尤里微微一摇头,笑着给擦了。右手,左手。然后再绞了两回,顺带连胳膊腋下后背也抹了一把----反正都伺候到这份上了。
查理舒服了。再睡下时,安安份份,格外乖巧,和之前判若两人。
他脸上红晕褪了些,不再浓得滴血似地,衬着光滑的肌肤,好像健康的小孩子一般,纯净而生机勃勃。细细的睫毛密如软羽,润红的嘴唇仿佛花瓣。他本来就长得清秀,加上年纪还介于少年与成年之间,有一种雌雄莫辨的美。
尤里低头打量,目光最后落在查理的唇际,更觉不可思议。这柔嫩的唇间曾经吐出低语,轻描淡写间判定卑鄙者的死,喃喃秘语中命令高高在上的云。
尤里爱嫩草。向来热爱、并且会继续热爱那些顶破冻土而出的柔嫩小草,直到永远。毫无疑问,查理与那些小生命是同类----他和它们都拥有同样不可思议的美好与生命力。
他出神半晌,去开了半扇窗通气,随手把毛巾一扔搭去盆子边上,自己也上床睡觉。
东西?管它呢!明天收拾,他也该休息了。
查理似乎被尤里的响动打搅了,软软地翻了个身,面朝外头。
尤里刚刚躺下来,于是趁势凑近去些,在查理额头上亲了一下。查理恬然好眠,没有抗议。
尤里却有点睡不着。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作为一个年轻却并不稚嫩战士,他对周围环境总是很敏感。反复换了几个姿势,终于找到了原因所在----查理这家伙平日里不管多热,总穿着衬衣睡觉,眼下却例外。
害羞的家伙。真不容易。
秘密已经不再是秘密。尤里给查理拉高毯子,不经意间擦过查理肩头光滑的肌肤,微微一顿,神差鬼使伸手,搂住查理拥入怀中。
肌肤相贴,心跳相随,体温相汇。
他的胸口慢慢被一种柔软热烫的情感涨满,满涨得心酸。


54 文化与民俗差异
清晨。晨曦打破夜色,从红转金,洒遍大地,也投进卧室的窗来。
下至大地,上至穹庐,都被之前的大雨洗得分外干净,干净得明亮,明亮得透明。晨风温煦,白色灰色的水鸟盘旋在南边的码头那。有几只喙尖一点朱红。还有几只,尾上扇似的蓝翎扫过天际。
尤里睁开了眼。
他很想知道查理醒来时会有什么反应,所以他醒了----年少时追踪捕捉狡诈残忍的猎物,再大一点抓起武器为生存战斗,这样的生活养出了他战士的本能。因此,如果尤里躺下去时决定这一觉要睡五个小时,那么他醒来的时间,就绝对不会是四个或者六个小时后。
查理不一样。尤里清楚得很。比如昨晚,他们一点多才休息,不算早了,那么今天早上,查理会在六点左右习惯性地醒一回----这是生物钟使然。至于起床,恐怕还得等到查理睡完了一个回笼觉,差不多要七八点吧。
睁开眼时候刚好对着天花板。尤里侧头往旁边一看,不禁一乐。
查理放着好好的枕头不要,低低地蜷成了个虾米。脑袋偎在尤里肩旁,自己裹着一条毯子还不够,一手犹自牢牢扒拉着尤里的半条毯子,堆在一起当枕头。
留给尤里一头顶柔软的发丝,一个光洁的额头。
尤里小心翻过半个身,连人带毯子搂住查理。他想起上次查理醉酒后,二二零一里那个早晨。顿时有了几分恍然。零零杂杂的小脾气拼到了一块,可不就是证据确凿……嘿!这回面对面,看你还往那里藏。
没了织物的阻隔,查理地呼吸吹拂在尤里胸口赤裸的皮肤上,仿佛细羽拂过心尖,挠得人心痒痒。
尤里缓缓舒出一口气,静静地等待,等查理醒过来。
他有好些年没有这么期待一件事了:遇到查理之前那几年,他偶尔喘过一口气来时。也会渴望自由、也会拼命去抓住。但那些渴望和努力是焦灼、黯淡、压抑而无果的。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北郡,持续到查理将两把小小的钥匙干脆利落地扔过来。倏然的弧线划出难以磨灭的深痕,替那折磨得人精疲力竭的过程,嘎然画上了一个句号。
而现在,这份期待,甘美饱涨,被那些黯淡焦灼的无望一衬,更显甜蜜。甜蜜得几乎让人惶惑不安。
尤里想起在闪金时,查理说过,会陪他到荆齿城。
那一个拥抱间。那一个承诺里,每一个字都坚定得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得几乎淡漠。如果不是他当时太欣喜,早就应该注意到,查理的语气里,沉淀了怎么样地无奈和辛涩。
他不是小孩。他本以为,查理平静地计划如此漫长的旅途,除了他的缘故,还有其它不方便吐露的原因。于是他就不问----就像查理在那之前,从来没有问起过他为什么会成了奴隶;在那之后。从来不问白鸽为什么只肯穿她那一身黑角鹿皮衣。
现在细细想来,那份平静一点儿也不平静,根本就是苦中作乐熬出来的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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