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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满江红遍》    作者:长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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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宰执外带户部尚书赵鼎,都堂议事,都认为应趁士气高涨,趁机攻占幽云全境,将金兵赶到长城以北。
  仅有两个人反对用兵。
  一个是赵鼎,我很能理解他的想法,用兵就意味着花钱。这几年,税收又加了不少,财政赤字却是蹭蹭蹭的往上爬,外交手段解决,比战争要便宜不少。
  另一个却让我颇为意外,竟是一直主战的张浚。
  当他说出,应见好就收,北地用兵,非我军所长,恐怕有失的话时,我有些不悦。
  连秦桧都赞成继续出兵,他张浚竟然说要和议?
  哼了一声,扬眉看着张浚,带着些挑衅的意味,笑道:“张相公若能同金兵和议,让其以长城为界,长城归我大宋,以北归金兵,议和又有何不可?”
  这种条件,金兵显然很难答应,已经开春,天气渐渐回暖,正是有利于我军作战。
  给岳飞写了不少信,让他前线的事情,自己看着办,我不从中节制。
  春二月,战事有些胶隔,果然,如张浚所说,再往北,数百年不属大宋,地理不熟,有些困难。
  春三月,阵亡记录比之前的要多,然而战况,却比之前的要差不少。
  就连一向百战百胜的岳飞,在拿下大同之后,攻打奉圣州时,竟也吃了败仗。
  然而据探报,金国的情况,更是不容乐观。主战派的粘罕本就受到金国皇帝吴乞买的猜忌,加上另一坚决要战的兀术在我手中,日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主战派在金庭渐渐失势。而一向主和的完颜昌,却取得了吴乞买的信任,再次送来国书。
  愿依照我所提要求,长城以北归金人,长城以南归宋。
  这次,连放还兀术都没提了,只要求每年五十万缗岁币。
  五十万缗。
  岳飞所部,半个月的军费。
  只是明明打赢了,却还要给别人钱,让我很不爽!
  连李纲都开始同意此和议。
  四月,军费,赏赐再次发下去,武器又重新制造,攻城器具也做了不少。
  吴乞买再上国书,言辞与前一封不同,些须激烈。
  若大宋皇帝执意用兵,我大金就是拼死,也决不再后退半步。
  两国交好,边贸互开,互通有无,何乐而不为?
  岁币降到了三十万缗,当年澶渊之盟的价格。
  依旧不悦,他战败国,凭什么找我要钱?依照国际惯例,应该是战败国割地赔款吧?
  赵鼎和张浚联合上书,最后赵鼎还特意留下,劝说。若开放边境贸易,金人的东珠,海东青,人参,马匹,大宋的茶叶,只赚不赔的买卖。给出去的岁币,转眼就能赚回来,还有多的。
  冷笑一声,有岳飞在,还怕不能把金兵赶回去?
  更何况,金兵南侵,多有屠杀,扰得中原板荡,四处祸起,仇尚未雪,我还想打到金兵的老巢,给他们也尝尝亡国灭种的滋味呢!
  十日后,再次接到金国求和书,愿两国修好,不敢再要岁币,只求用长城以南之地,换回四太子兀术。
  这次,所有的朝臣都一边倒了。
  我也有些动摇。金兀术在我这里,吃的还多,养着他有些浪费粮食。
  用他一条命,换来万里长城,似乎比较划算。
  只是,当日我被他羞辱,想这么容易的回去,却没那么简单!
  当日,我一身明黄的龙袍,腰悬碧玉,到了刑部大牢之中,亲自去看兀术。
  他身上的囚服尚且干净,只是头发许久没踢过,额头前的短,脑袋后原本留辫子的长,看起来人不人,鬼不鬼的。
  我笑嘻嘻的坐在他面前不远处的椅子上,理了理袍子,对他笑道:“兀术,朕已经答应了金国皇帝的和议,过不多日,你就能回去了!”
  兀术原本有些暗淡的眼,此刻猛然一亮,然后不可遏制的大笑起来。
  我等他笑的停下来,然后才淡淡的道:“你回去是能回去,不过当日之事,朕可从未忘记过!那日在真定,当着众将士之面,你出言不逊,今日,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兀术原本还隐隐有些高兴的脸,路出惶恐之色,呵,他定然是想到那方面去了。
  只是,他这副模样,我看是不会有人对他有兴趣的!
  站起来,转过身,淡淡的道:“将他背上,射上十六箭!若是死了,就丢到城外去喂狼,若是没死,就等岳飞回来后,将他带走,交给吴乞买!”
  兀术喉中喝喝作响,似乎是想要冲上来,将我撕碎一般,他当然冲不出来,他身上,带着纯钢打造的镣铐。只听得哗啦啦的声音作响。
  我看也不看他,径直朝外走去,走到转角处,却听见兀术的笑声传来,夹杂着含混不清的话语:“我明白了……哈哈……好笑,真好笑……皇帝,你哪里是在……嫉恨我骂你……哈哈,哈哈……你居然为了给他出气……拿两国和议如同儿戏……哈哈,人人称赞的圣明天子?哈哈……好笑,真好笑……”
  宋金两国和议最终签订。是张浚亲自前去,金兵撤回长城以北,宋不日,就将兀术送到。
  等到岳飞回来,已经是五月天热的时节了。
  得了长城,又签订和议,两国修好,举国欢庆。
  各处都下了诏书,燕京应了陈规所请,任命他为知府,其它各处,各留王贵,张宪,牛皋,丽琼等人把守,韩世忠和张浚先回来,听得说岳飞三日后亦会到,心中喜悦之情,难以言表。
  紫寰殿早已收拾齐备,打扫干净。酒水饮食,一应俱全,只待岳飞回来,便在这大殿,群臣宴饮,普天同庆,以庆重得幽云之功!
  当然,在紫寰殿准备的同时,另一处也准备了准备。
  红绡帐中,描金的大床。以及,床头盒子中的玫瑰膏。
  岳飞回来那天,我早早的,就率着百官,出城迎接。
  从早至午,从午直晚,还未见到人影。
  命众人先去紫寰殿,自己和韩世忠,张浚,李纲,秦桧等人,站在城楼上慢慢等。
  圆月正当空,如同银盘。
  城外白色的玉兰花开得一朵一朵,随着风,远远的送来清香。
  还是未看见大军行动的痕迹,有些奇怪,问一旁的韩世忠道:“岳飞是带着大军今日回来么?”
  韩世忠拿手揉了揉下巴,粗声道:“是啊,臣走的那天,他是这样说的!可能行军走的慢,耽误些时间,也是常有……”
  韩世忠话音尚未落下,就看见远远的,一骑飞驰而来。
  盔甲在月色下泛出点点银光,红色的战袍随风扬起,座下枣色骏马,扬起四蹄,又落下。
  他手中拿的,依旧是那柄枪身发乌的铁枪,然而枪头,却随着马蹄的起落,一上一下,微微轻颤,反射出一地的银辉。
  尚有两片白色的玉兰花瓣落下,在马前蹄后,引得两只蝴蝶翩翩追赶。
  此情此景,只觉得似是要痴了,直到张浚在一旁咳了一声,对我说道:“陛下,岳帅回来了,你不下城去接?”
  我这才反应过来,撩起袍子,几乎是一路小跑,到了城门口。
  他渐渐的离得近了,我的心,有些不受控制的越跳越快。
  直到他在我面前勒马,下马,行礼,看着我和周围数人,微微扬眉,奇道:“陛下在此作甚?”
  我尚未回答,便听张浚道:“陛下听说你要回来,一早就命百官在此守候迎接,从早到晚,直到此刻,却不想你只一人前来。”
  岳飞愣了愣,然后看着我,道:“陛下不是让臣一骑前来么?”
  我见张浚面有不悦之色,忙打圆场道:“啊!是,朕倒是忘了,不早了,众人都在紫寰殿等着,众卿也快些走吧!”
  张浚上下打量了岳飞一眼,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
  我也没仔细理会这么多,只同岳飞一道策马前行,走了两步,忽然想起来似乎有些不好,便又将韩世忠也喊上,三人一起策马而行。
  猛然回头时,却冷不防看见一向不合的秦桧居然和张浚靠的甚近,在说些什么。
  到得紫寰殿中,正是香气四溢之时。
  太监宫女络绎不绝,各色菜品轮流而上,大殿中央的歌舞生平,殿外烟花绽放。
  我坐在朝南的御座上,众人一道举杯,先敬了我一杯。
  心中高兴,一饮而尽,然后再斟满,向着岳飞,韩世忠两位北伐将军,敬上一杯。
  岳飞这次没说自己戒酒,一饮而尽。
  朝张浚,赵鼎,李纲,秦桧等人亦敬了一杯,守卫都城有功,击败金兵,将其赶到长城以北,各个功不可没!
  觥筹交错之间,丝竹管弦响起,众人都各自离位,相互敬酒。
  实在是,很长时间没有过如此激动人心而又扬眉吐气的酒宴了!
  看着满殿华光,我有些找不着北了。
  一瞬间,恍如身在梦中一般,却听张浚在我耳旁低声道:“陛下如此喜欢岳飞,可是因为,他打了胜仗的缘故?”
  我恍然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却觉得张浚的气息,都吐在了我的脸上:“那是为何?”
  我有些不悦,皱眉道:“那有什么奇怪的,都是朕的臣子,朕不是也挺喜欢你么?”
  最后那句话声音稍稍大了点,引得周围几名官员朝我看来。
  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张浚,我这才发觉,张浚似乎离我的距离,有些过于近了些。
  觉得有些不妥,朝岳飞看去,他也正朝我这边看来。
  他的脸色,微微变了变,想必是听到我刚刚说的那句话了。
  刚想对他解释一两句,却没想到秦桧挡在了我的面前,举杯对着我。
  众人面前,他是相国,不能不给他面子,饮了一杯,等到秦桧向其它人敬酒,我再去看时,大殿中的岳飞,已经没了影子。
  心中有些慌,曲端调戏张浚,结果被张浚砍了的事情,虽然没人敢明着说,可暗地里人人都知,他不会误会我和张浚有什么吧?
  坐立不安,等了一会,却还是没有看见岳飞的影子。
  朝众人笑道:“朕有些不胜酒力,先走了,众卿随意!”
  说完这句话,又对李纲交代了两句,便匆匆的出了殿。
  黄公公和一行侍卫跟在身旁,我四处望去,哪里有岳飞的影子。在宫中转了整整一圈,还是没可看到他的影子。有些焦急,却又不知该如何,他总不可能不辞而别的,一定还会再回去。
  想了想,转身回到殿中,岳飞果然坐在原处,酒宴到了尾声,许多人都散了,张浚也已经走了。
  众人见我回来,都有些诧异,我这有些出尔反尔的,似乎有违君王之道了。
  先去同秦桧和李纲等人说了两件无关紧要的公事,表示我这回来,是有原因的,这才假装顺道路过岳飞身旁,对他低声道:“你刚刚去哪里了?”
  他似乎面有不悦,一时半刻也未答我的话,只过了一会,才道:“殿中有些气闷,臣出去透了透气!”
  我也不知该如何答话,这里人多,不好同他讲,只低声道:“你跟我来!”
  说毕,便朝早已准备好的偏殿走去。
  身后的脚步声不紧不慢,跟在我身后,转过两条画廊,偏殿处无人守卫,更不准随便进入。
  殿中一排红烛摇动,殿内红绡帐中,梦仙香正袅袅而来。
  殿中站定,转过身,看着他。
  他甲胄早已换掉,穿的是褐红色的便装,白色的中衣领子露在外面。
  我说不出话来,他亦没有说话。
  最后,我朝他笑道:“你看起来不太高兴,是在吃醋么?”
  他微微皱眉,并不做答。
  我上前一步,轻轻的握住他的手,将他捏紧的五指一根根的掰开,然后将我的掌,放入他的掌中。
  他将我的手甩开,转身欲离去。
  我在后面轻笑了两声,道:“你若再不理我,我可能真的会去找张浚!”
  他哼了一声,道:“刚刚你一走,他就走了,过了这半晌才回来,恐怕已经找过了吧?”
  说完,他抬起脚,尚未跨出半步,我便又笑道:“我听说,你同金兵交战,有一次,箭射到了你的马鞍,该不是,被吓得不行了吧?若是已经不行了,那我可……”
  他猛然转身,盯着我。
  眼中有着怒火。
  我不敢再说,看着他。
  过了片刻,我猛然笑了笑,将带的帽子取下,玉簪拔掉。
  一头青丝尽数披于肩头,缓缓的,将殿中的蜡烛,一根根的吹灭。
  他并未离去,路过他的身旁,伸出手,握住他的手心,一向干燥温暖的手掌,此刻竟有汗珠浸出。
  向前一步,手搭上他的肩头,腿装作不经意的探出,碰到了某个硬物。
  在他耳边低声笑道:“我刚刚,是出去找……”
  话尚未说完,便被他猛然伸出手,将我的腰搂住,唇亦压了上来,后面的一个你字,尚未出口,便被他吞入了腹中。
  他的手,有些急切的,隔着衣衫,弹入其内,呼吸之声,渐渐变成了喘气声。
  只听得哗啦一声,我特意新作的一套衣衫,被他撕烂了。
  被他丢到床上去的时候,我的手扭得有些生疼,面朝下,还未将身子翻过来,便被他压住。
  他什么话也没说,直截了当的,扯住我的腰带,拉下我的裤子。
  隔着底裤,他滚烫的那里,抵住我的下面。
  猛然想起那日夜中的疼痛来,在他身下挣扎了两下,有些心有余悸的,气喘不匀的断断续续道:“你……嗯……你别……别……唔……那样……”
  他的手,紧紧的锢着我的腰,火热的唇,贴着我的耳朵,带着些许嘶哑的声音:“现在说这个,不觉得太晚了么?”
  他的手,已经探入,将我握住,手掌滚烫,而他自己,也已经抵住我。
  我气息难平,在他身下哀求道:“别……别像那天晚上……啊……疼……疼……”
  他似乎是带着些发泄,又有些愤恨,一手上下不停的弄着我的,一手捉着我的腰,自己却已进去了半寸,疼的我浑身直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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