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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书籍名:《重生之沉云夺日》    作者:WingY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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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因为开着暖气,房里带给人一种紧窒的感觉。
除了中央的位置,戴斯?金坐在旁侧的沙发,这休息室里看去不少人,实际上除了保镖之外,也就只有中央那人和戴斯?金两个能说的上名的人物。
戴斯率先站了起来,边走向我边说:“朋友,你可来了,要把你从一堆人里翻出来看样子实在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汉斯。”戴斯做了个出去的手势,他的手下立马会意地弯了弯腰,恭敬地倒退,把门合上。
我挺直着身板,双眼盯着鞋尖,双手揪紧了——不知是不是房里太闷热,就连呼吸也有些不顺畅起来。
“别这么拘谨,来。”戴斯从桌上拿起了两杯倒满了白兰地的酒杯,将其中一杯塞入我的手中,顺势凑近我在我的耳畔轻声道:“律师先生,放松点,这可是个不得了的人物,从刚才就提出想要私下和你见面,这是个难得的机会,留意你的举止。”
说罢,戴斯拍了拍我的肩,对我举了举酒杯,边喝边露出一抹意义深远的微笑,然后扬了扬下颚,示意房里的人都出去,连带着那在一旁站着的中年华裔男子也对着两边西装笔挺的保镖扬了扬手,鱼贯地步出房间。
我握着酒杯的手微微颤着。
全身的血液似乎随着房里的人越来越少而倒流一样。
门缓缓合上。
我抿了抿唇,好容易才鼓起勇气微微抬眸。
那张脸,几乎和记忆中的一样,没什么变化,仿佛一直都是如此,只是,那斑驳的两鬓却显得刺眼,修剪至肩的发丝中似有银光闪烁,和他四目相接的那一瞬间,我的呼吸就像是停止了一般。
耳边传来清脆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我木然地垂了垂头,手中的酒杯不知什么时候跌落在地,空气中弥漫着酒香,似乎还夹杂着一股似有似无的檀香味。
我不由自主地抬起眸子,只见他端正地坐着,那身淡色的绸衣配合着他的神色,给人一种苍白冰冷的形象。
我的舌头像是卡住了一样,猛地往后一挪,脚下一个不稳,便整个人跌坐到了地上。
“啊!”
掌心传来一阵锥心的刺痛,我不由得痛呼出声,原来是跌倒的时候一个不慎,手掌用力地按在了地板散落的玻璃碎片上。
他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快步走了过来,我却急急忙忙地从地上爬起,动作狼狈却迅速,然后在他走近的时候猛然往后退了两步。
“祺日。”
我听他轻唤一声,如遭雷击地抬了抬头,才惊觉额上冒着冷汗,整个人已经后退靠在门板上。
他这几年看来养的不错,气色和早年比起来好上许多。
任三爷倒也没再走近,只是在离我几步远站着,看着我。
良久,他说:“祺日。”
“……”
“祺日,让三叔看看。”
“……”
“……祺日,你受伤了。”
数年不见,他说话的语气也没变,就像是要用尽力气,才能吐出一句完整的话,这几年他离了发声器,看样子也很是难过。
我咬了咬唇,吸了一口气,在他再度开口之前,用力地打开房门往外跑去。
后头似乎有人追了上来,我没命似地向前跑去,头也不敢回,却在摔倒之前,让人往后用力一扯。
“小祺!”
我猛力一震,抬起头。
是——
“老、老大……?”
杜亦捷微喘着气,皱着眉头,拽着我的手问:“你刚才到哪里去了?”
“小祺,你……怎么了?”
“出了什么事?小祺、小祺。”
我脚下虚软,从眼里迸出的滚热东西,不知是什么。
这六年,我不曾回去任氏大宅,即使知道任老太这两年病入膏肓也没敢回去,就因为我确确实实没这个胆子。
那是因为、因为……
我是——是真怕他!
那件事我真不太愿意想起。
可以的话,我原本想永远忘记,埋藏在心底。
那是我来美国前几天的晚上。
任老太难得给我办了小型的饯别宴,餐桌上就这么几个人,任老太旁边的另一张椅子依旧是空的,张妈和如婆倒是难得坐在一桌,简简单单地吃了个饭。
自从我决定去美国之后,任老太对我的态度比先前和蔼许多,她那段时候脾气转变了挺多,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公司的大小事情都不管了,成天就往庙里去,说是礼佛。她那会儿握着我的手,语气是少有的温和,我记得她这么说。
——你想做什么,奶奶也不逼你,只要你觉着开心就好。
她还掏出了一个绣花荷包,说是在庙里求的,能保平安保健康。
我点头收了下来,毕竟是老人家的心意,不好拂了。
任老太难得温柔地抚了抚我的头,像是极其不舍地拉着我。
——奶奶知道,你这孩子最是懂事,这点倒是谁也比不上啊……
之后,她也没再多说什么,就让我上楼去了。
那晚上,我做了噩梦。
我梦见我妈从窗户跳了下来,整个人砸到地面上,面目全非,空气中还弥漫着她惯用的香精味,还有血液的味道。
然后,我从梦里惊醒。
只是,令我真正受到惊吓的,是那在我脸颊边冰凉的触感。
我睁大了眼。
他不知何时侧坐在床沿,偏着头用手背摩挲着我的脸颊,在我惊醒的时候,同是看着我,目光却是朦胧不清。
三、三叔……
我唤他。
他突然倾上前,紧紧搂着我。
我呆征地着坐着,鼻尖传来一股甜腻的酒味。
猛地一个激灵,我用力地推开他,从床上跳了起来。
——三、三叔……
我看着他,迟疑片刻——您醉了。
他有些摇摇晃晃地床上站了起来,沉静地看着我。
我往后一退,猛地拔腿快步跑向房间门口,脚步慌乱,却在跑到楼梯口的时候踉跄摔了一跤,我还来不及站稳,就让后方一股力道按倒在地上。
我倒抽了一口气,他的双手紧紧环住我的腰肢,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将头埋在我的颈窝,用力地吸气,急促得像是下一刻就能窒息一样。
那把低沉暗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似乎还带着哽咽。
他说。
——祺祺,三叔不逼你。
——别离开三叔。
——三叔不逼你,你别离开三叔,好么……?
我喘息着,惊恐地看着他。
然而,我的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楼梯下的那双锐利的目光。
任老太双手捧着一个牌位。
那声音,刺耳得仿佛能穿过耳膜,直达心间。
任老太这么说——定邦,你看看。
你看看。
你看看……
————————

跑得太急,鼻梁上的眼镜什么时候掉的我也不知道。
只是劳烦了杜亦捷亲自送我——说起来,我也是浑浑噩噩上了杜老大的车,也没直接回家,反倒先是去了一趟医院,包扎处理了伤口。
掌心的血都凝住了,我先前震惊的感觉太强烈,也没觉得有多痛,等医生给我清洗伤口的时候,我才清晰的感觉到痛以及真实感。
“先生你忍一忍,我将玻璃碎片取出来。”医生抓着我的手掌,抬了抬眼镜。
我点了点头,杜亦捷双手轻放在我的肩上。
“小祺,我去外头等你。”
我先前一路摔了几次,手边也磨破了皮,最可怜的是我这套西装——大学毕业的时候置办的,就一些重要的场合才拿出来穿一穿,现在满身除了酒味外,还夹杂着一股汗味儿,外套还够破了一角。
怎么看怎么狼狈。
走出医疗室的时候,掌心卷满了纱布,磨破的边缘也上了药,我一抬头就瞧见杜亦捷迎面走了过来,西装领口敞开,他走近的时候我清晰地闻到一股烟味。
“我结帐了。”在我往口袋里摸索着钱包的时候,杜亦捷道。我眯了眯眼,不知道是不是戴惯了眼镜,一摘下总觉得看人的表情也朦胧起来。
“谢、谢谢,还有,多少……?”我没带多少钱,改天再还给他。
杜亦捷的人高,手指也修长,碰了碰我的手掌,然后轻轻地圈住我的五指。
这条走廊没什么人,要不然,两个男人靠在一块儿,手勾着手……
啊哈。这画面能看么真是。
我扯了扯嘴角,别过了眼,有些惴惴地说:“老大,你不是有事情要忙么?”
杜亦捷笑着碰了碰我的头,“我送你回去。”
杜亦捷将我送到公寓楼下,在我踏出车的时候,车窗缓缓拉下,“小祺。”我猛然回头看他,杜亦捷含笑盯着我,口气悠悠地说:“不请我上去坐么?”
我顿了顿,脑子没来得及思考,只是木然地微微颔首。
杜亦捷跟在我的后头,目光饶有兴趣地环顾四周,进屋的时候开口问道:“你一个人住么?”
我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他。
他慢慢地在屋子里踱步,看了看客厅的音响,“小祺,你喜欢钢琴曲?唔,童谣?”
我点了点头,企图掩饰有些发红的脸,解释道:“有时候心烦,听了……会比较好受。”
“很适合你。”杜亦捷笑了笑。
我问:“要喝些什么?”
杜亦捷走过来,慢慢凑近我,在我的耳畔,说:“小祺……你不用害怕或是紧张。”他的指尖轻轻划过我的眼角,“你先去洗个澡,小心伤口,不要碰水了。” 这句话有蛊惑的味道。
我胡乱地点了点头,踏进浴室的时候,脑子里闪过的是左宸的话。
耳边只剩下心跳声。
从浴室里走出来之后,杜亦捷正坐在床沿翻看着一本书,听到声音的时候抬头看了看我。我下意识地走向他,杜亦捷把书合上,说:“你从小胖子时代开始就喜欢看这些骨灰级的书,难怪思想跟老头子一样。”
“这是‘巴黎圣母院’,是世界名著,你这是孤陋寡闻,杜老大。”我笑了笑,想从杜亦捷手上把书夺过来,杜亦捷却反手抓住我的手肘,神色严肃地唤:“小祺。”
我收敛玩笑的神情,只有床边矮桌上的灯是打开的,乍看之下,房里弥漫着一种朦胧异样的暧昧感觉。
杜亦捷说:“我只喜欢男人。”
我知道。
“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么?”
我看着他。
“你知道,你这样是在暗示些什么么?”
他循循善诱地和我解释,“小祺,两个男人互相抚慰,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我知道你可能不太能接受这种事情,不过这并不是罪恶或是该受到谴责的。”
“小祺,我想让你明白我对你的心意。而不管你对我是什么感觉,你现在需要的是安慰。”
我感受到唇边传来的柔软触感。
他只是驻足在我的唇上,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双手环着我的腰,然后轻轻地叹息一声。
他说:“我们……可以试一试。”
上一世我的性 经验不多,若要说起来,男性对象似乎比女性对象多——我一直都洁身自好,第一次且成功的女性对象就只有舒媛,只是在那之前,我曾经在一个堪称怪异的情况之下和王筝发生了关系。那毕竟是个意外,王筝又不清不楚的,我隔天就去医院挂了号,养了几天才好了过来。
我神智清楚的时候,和男人几乎都是在下的位置,只有一次糊里糊涂的,不知怎地会和一个男孩睡在一张床上。原本以为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满足那男孩的所有要求之后,心情总算稍稍平复,结果不知怎地流出一段影片,一时之间闹得沸沸扬扬,这丑事带来的最坏结果除了是我身败名裂之外,任氏股票严重下跌,说真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真喜欢男人,我对女人不是全然没感觉,只是需要更多的准备功夫。这一世我的生理需求基本是靠右手解决,次数也不频繁,程辰老说我这人有问题,而我却也没把心思放到这些事情上。
就像杜亦捷说的,若是往常,这种事情我是不可能接受的,只是现下我却觉得有些迷惘。
我想,左宸有一点说对了,我对杜亦捷的想法,或许不如我认为的这般单纯。
至少,当嘴边都是他的气息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反感。
然而,当那双有力的手缓缓抚过我的背时,我却颤栗不已——或许是紧张,抑或是恐惧,毕竟从以往的经验来看,这种事情,并没有带给我多美好的感受。
杜亦捷的声线较低,轻声的时候,有种难以抗拒的魅惑力。
“小祺,要是无法接受,你可以喊停……记住,你不必觉得罪恶还是什么,不要一直伪装自己,你有你想要的东西,除了心灵上的,你还需要肉体的温暖。不要怕。放开你自己,不要去想起他的事情。”
“你太累了,小祺,今晚,你应该先把所有的事情抛在脑后。”
我背靠在冰冷的墙上,心里头是复杂的情绪,那是种介于危险和安全之间的感觉,仿佛前脚是在悬崖之外,我仰了仰头,拍了拍杜亦捷的背,胡乱地喃着:“你也……去洗一洗,让、让我再、再想一想……”
杜亦捷“嗯”了一声,低头吻了吻我的眼角,就转头从柜子里拿了浴巾走进浴室。
我像是脱力地坐在地上,用力地吸气。
空气中传来隐隐约约的流水声,当我蓄积了力气,扶着床沿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浴室的门已经打开。我几乎是惊跳了一下,杜亦捷穿着我搁放在浴室的浴袍,原来梳至后头的发丝现下稍嫌散乱,他从浴室慢步而出的时候,带着一股朦胧的雾气。
他抬眼看了看我,有些戏谑地说:“我还以为你会逃跑。”
我顿时觉得脸上发烫——怎么说,若是他再慢个一两分……
我看着杜亦捷走向我,慢慢地挺直了腰,背部已经紧紧贴在墙上,毫无后路可退。当他的鼻尖几乎和我相靠时,即便只是轻轻地吸气,周围满满的是他身上的男性气息。
“小祺,你是不是觉得不安?”
我抿着唇,下意识地闭上眼接受他凑过来的吻,麻痒的、真实的。
“不要这么紧绷。”他在我耳边轻叹,“不用怕的,你也……喜欢我不是么?”
喜、喜欢……?
我猛地一个激灵,耳垂似乎被什么湿软的东西舔舐着,我的双手抵在他的胸口前,咬牙将差点溢出口呻吟硬生生地吞入腹中。
我感受到那有力而温热的手掌一遍遍地抚着我的后背。
“小祺,别怕,我不会伤害你……过去的都会过去,这一刻你需要放开。”他边说着,边舔舐着我的耳垂 ,一种黏湿的感觉不断蔓延,他的手移向我的腰,从一开始的轻揉,渐渐施力,我仿佛能感受到身体深处,传来一股难忍的刺痛感。
“小祺。”我的下颚猛地被人抬起,我怔怔地看着他,四目相对。
“小祺,你应该看着我,现在能让你感到快乐的人是我。”他的指腹忽轻忽重地抚着我的唇,我想说些什么,脑子却一片空白,只能沉默地承受从他的手上传来的热度。
他微微弯腰,双手捧着我的脸,说:“你只需要好好地感受我。”在我回神的时候,他突然凑上来,我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舌尖划过我的唇,侵入其中,然后又快速地退了出来,哑声说:“小祺,不要害怕回应我。”……
在他再次吻上来的时候,我只能笨拙地随着他的引导,和他交缠,他不断地前进,然后再退出,在我吸气的时候,又凑了上来,迷糊之间,我抵在胸前的双手被他拉着环在腰上,在双唇分开的时候,说:“你需要温暖,碰触我,小祺。主动地索求你想要的。”
我窘迫地仰头,我和他紧紧地贴着,被动地顺从着他的指令,双手环着他的身躯。衣服被撩起的时候,冰冷的空气让我不由自主地颤了颤,下一刻却又感受到什么火热的东西探入衣襟内,用力地抚过,我不禁吃痛地低吟一声,双脚虚软,整个人几乎靠在他身上,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我似乎被压在床上,不等我思考,杜亦捷埋首在我的颈窝,让我感受到一种介于疼痛和麻痒之间的感觉,我颤栗一阵,紧紧地闭着双眼,一直到胸前感到那清晰的疼痛。
“不、老……唔!”我差点惊跳而起,却因为胸前猛地一个刺痛,跌回床上,上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全数撩起至我的颈脖,肌肤坦露在空气中,刺激着每一个神经,我的手推着他的肩,咬着牙,“老、老大……别、别这……样……”我有种呼吸苦难的感觉,乳 尖被啃咬搓揉着,体内深处似乎有些什么窜动着。
我仰着头,频频吸气,唇边又传来粗糙的感觉,他的手指猛地撬入我的唇,我抬眼迷糊地看着他,他在我的胸前抬头,“如果受不了,就咬我的手指,不要咬着自己。”话虽如此,他的手指却不断地按着我的齿,时不时挑弄着我的舌。我难受的扭动身躯,双腿有什么火热的硬物嵌入,慢慢地由下至上摩挲着我的腹部。
我惊愕地看着他,杜亦捷皱着眉垂眸,拉着我的手往下探。我挣了挣,他单手扯下我的裤子,退至大腿处,他下腹那火热的地方和我的贴在一起,我当下惊呼一声,他拉着我的手,“小祺……”他喘了喘,说:“这是正常的,不用怕,你自己碰碰。”
他的手指霸道地在我的口腔内,我难受地低吟一声,迟疑地用手碰了碰,却还是摇了摇头。杜亦捷将手抽了出来,凑上来又亲了亲我,单手将我的双手扳至腰后,主动用另一只手抚弄着我的欲 望。我身体猛地一个弹跳,心里头涌出一股难忍的痛感——
“老、老大……停、停……”杜亦捷吻着我的脸,“我不会伤害你,小祺,你把自己交给我,嗯?”
耳边突然响起一阵电话铃声。
我们两个俱是一顿。
杜亦捷蹙了蹙眉头,转头捧着我的脸又吻了上来。手机响了一阵,就停了下去。
没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起来。
我吸着气,轻轻推了推杜亦捷,带着颤音,“让我……接接电话,可、可能是……有什么……”
杜亦捷用力地搂了搂我,然后点了点头,从我身上移开。我差点就这么瘫软在床上,身体却比脑子还快地坐出行动,像是要逃离那个地方一样。我从床上站了起来,身体几乎赤 裸,下意识地拉着被子,将挂在床边不远的长裤抓在手里,胡乱地在口袋里掏了掏。
铃声响了又响,我快速地按下接通键。“喂……”
【祺、祺日?】
是李玲的声音。
似乎带着哭腔。
我当下一醒,“李玲!妳……怎么了!?”
【祺……祺日,祺日……我……】
杜亦捷瞧了过来,脸色平静,我没来得及思考他的想法,只顾着对李玲说:“李玲,妳、妳先别……妳别哭,妳在哪里?出什么事了?”
李玲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了话。
她现在人在医院。
我心凉了半截,急急扔下一句:“好,在中央医院是吧?妳不要离开,等我过去,你等我。”
我挂了电话,急急走到柜子里取出衬衫。
“小祺。”
……
我手一颤,回头看了看杜亦捷。
杜亦捷微偏头看着我,然后一笑,从床上站了起来,说:“没关系,你快去吧,别让女孩子等了。”
“对……对不起。”我带着歉意和羞怯地低了低头,杜亦捷走了过来,伸手环了环我的肩膀,带着蛊惑的意味说:“没事,我们只是互相安慰,你不用放在心上,快去吧。”
我思绪紊乱地点了点头,迟疑一阵,说:“今天是我……我……”
杜亦捷拍了拍我的肩,“没事。要不要我送你?”
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是么?”杜亦捷笑了笑:“有什么事要记得找我,能帮的我一定会帮。”不知道为何,总觉得杜亦捷的眼里没有任何笑意。
“那我也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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