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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书籍名:《醉笑陪君三千场》    作者:墨雪鸢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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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三位爷,上座。三位爷好久没来了,可把我们的怜怜惜惜想坏了。”老鸨经验老道,阅人无数,看我们器宇轩昂,姿态翩翩,风流俊秀,绝非池中之物,上前讨好。
  “哦,那可真是对不住了。”倾城微笑回答。
  云焰来过就算了,倾城不清楚,但是我几时来过,要巴结也得找个冠冕点的理由吧。
  “可不是。”老鸨朝着楼上嚷道,“莺莺燕燕妙妙,快下来伺候大爷。”
  三个娇滴滴的声音过后,出来一堆“粉黛”,吓得云焰一愣,倾城一哆嗦,我立马摸出一锭银子交给老鸨,“不用了,我们是和人约好了的。”
  我拿出拜帖交给她。
  “那好。”媚笑着收下银子,“我吩咐小厮带你们去。”
  “有劳。”
  我擦汗,“喂,云隐玥,你的品位原来是这样的,佩服佩服。”
  “云兄,你真觉得这里的姑娘标志?我要走了,这刺激着实不小。”倾城起身欲走,被我拉回来。既然来了就不要回去了,大家一起受罪总比我一个人好。
  “我其实没来过,刚才一时口快。”
  “但是我实在无法忍受,指不定待会儿会发生什么事,我可不想明天食欲不振。”倾城还是要打退堂鼓。
  “既来之则安之。”
  倾城望望我,见我也是一脸坚决,说:“好吧。”
  “哎呀,亲亲美人你终于来了,想得我好苦啊。”这人的打扮还是和那天一样花哨,作势又要黏上来,我立刻把身边的云焰扯上来做挡箭牌。
  “美人,这是你的相好么?太伤我心了,你怎么能这样?”某人泫然欲泣状,我视而不见,倾城和云焰满脸黑线。
  “他们陪着我来的。”其实这家伙长得还蛮不错,俊美有风度,常年练武的关系使他的体态匀称修长,即使那张脸略有些媚,但是配上这样身材,绝对不会使人产生娇媚的感觉,相反充满了力量和男性魅力。
  “我们的任务结束了,也该走了。”
  “告辞。”
  云焰和倾城双双退出了房间。
  这么快就走?那他们跟来干嘛啊,不会就只是为了看“知名不具”长什么样吧。
  “他们真是太识相了,美人,你的朋友真是体贴我啊。”声音虽然好听,但是蹦出这样的话,还是有点刺耳。
  “裴公子,或者叫你玉笛浪子会更合适,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玉笛浪子裴子淇,江湖上有名的花花公子,以家传的炎雪心法和自创的绝地十三剑在江湖上混出一点名头后,就开始不务正业,凭着一张桃花脸游迹芳丛,男女通吃,辣手催花,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少男少女为了他徒染相思,食不知味。
  飞漠昨天和我汇报的时候还附加了一句,说是他和“踏雪无痕”并称江湖双绝,后者是因为神秘,而前者,则是因为他的放浪形骸,不过两个人都是以武功难知深浅而被江湖人士争相揣度。
  跟这样的人,玩那些虚的只是浪费时间。我也不回避,开门见山。
  “美人这样说多伤感情啊,我是真的看上你了。”裴子淇又开始他自导自演的戏码。
  “不想说么?那好,裴公子,你真的那么喜欢在下么?”
  “嗯嗯,美人你终于感觉到了,我太激动了。”一下蹭到我身上,这一次我没有避开,让他抱了个满怀。
  “既然这样,为了你亲亲美人我,是不是该委屈一下呢?”
  “当然。”
  别答应得这么快!那天的账我还记着!
  “我只做上面的,所以就委屈你了。”我奸笑着靠近他。
  “这个怎么行嘛,我没有在下面的经验。”他倒是镇定,不愧是情场老手。
  “没关系,我会很温柔的。”我的声音柔柔的,蛊惑着他。
  “可是,还是不行嘛。”看着我越来越近的身体,他后退了一步。
  “嗯?裴公子还是配合的好哦。”我邪魅地笑开。
  “什么?”
  “噗通”
  “裴公子,我说过你还是配合的好嘛。”我看着软倒在地上的裴子淇,得意地冲他微笑,弄得他毛骨悚然。
  “你什么时候下的药?”有气无力,猫咪收起了爪子会更可爱的。
  “这个嘛。”我拿出颈间的香囊,“是你自己蹭上来的,可怪不得我。”
  我算准了他一定会蹭上来,所以事先叫飞漠准备了强力迷药,无色无味,只要闻一闻,就会软倒,即使内力再深厚也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等药效过去,但是这药的缺点是只能靠近了闻才能奏效。
  “那个,亲亲美人,我……”裴子淇打死也没想到会栽在我手里,头上的鸡毛立刻萎焉了下来。
  “但是我现在还没什么兴致。”
  “所以就下次吧。”裴子淇见状立马讨好地笑着附和。
  “但是,可能过一会儿就有了吧。”我是很记仇的!
  “……”
  “所以嘛,我们就来玩点能增加情趣的游戏吧。”
  “什么?”
  青楼就是好啊,什么东西都准备齐全了。
  “裴公子这么英俊的人,身上有些别的装饰,一定会更加动人的。”我把裴子淇绑到床上,敞开他的衣衫,抚摸着他胸前的敏感,色迷迷地说道。
  “还是……不要了吧,哈哈……”现在他是笑不出来了,求饶似的看着我。
  我拿起最里面的长鞭,比起那些短的,我更喜欢这个,虽然它很难操控,但是戏弄人还是这种最好。
  我故意装作懵懂的样子,说:“这个用起来会很容易的吧?”
  “不不,我不喜欢这个。”
  “但是我喜欢就好啦……”裴子淇彻底绝望。
  我拿鞭子在手中拍了几下,正要打下去的时候,一声异常凄厉的惊天尖叫让我耳鸣了很久。
  没错,就是裴子淇发出来的。
  “喂,我还没打呢。”叫那么大声干嘛。
  “啊嘞,这样啊……”
  我再次举起长鞭。
  “哎呦,我的娘啊!……”
  黑线!今天不让你横着出去,我改行做屠户。
  “哎呦喂,我的爹啊!……”
  ……
  “啊!我的大舅舅啊……”
  ……
  “啊!我的三姑啊……”
  ……
  我拿了两团棉花塞住耳朵,专心解决我的温饱问题。这个家伙只要我看他一眼,他就喊一声,不过小半个时辰他已经把他们家那些着边的不着边的亲戚喊了个遍,气死我了。
  最后,他实在没力气喊了,躺在床上直喘气。
  “怎么?喊够了?”我悠哉游哉地在床边坐下,“现在,咱们玩点更刺激的。”
  “……”裴子淇可怜兮兮地使用眼泪攻势,可惜那雨一颗都掉不下来。
  “嘻嘻。”我抬起他的脚,脱掉鞋袜,拿出一支大号的毛笔为他做脚底足疗。
  “嗯呵,停……停下……啊……你这个……嗯……”
  我自顾自地勤奋工作着,外面想必已经围了一群人了吧,这声音……叫床叫得真带劲。
  “轻点……不要,重……重点……不要碰那里……啊……嗯……”
  明天玉笛浪子在青楼被吃干抹尽的消息会传遍全城了吧,呵呵……
  我发誓我只是想整整他,这个结果是他自找的。谁叫他刚才喊得太起劲,引来了一堆看热闹的人,还把嗓子弄得有些沙哑,力气也差不多用完了,再加上迷药……原来的笑声变成了哼哼唧唧的类似于呻吟,原来的求饶变成了暧昧的叫床。裴子淇啊裴子淇,这完全是你自做孽,不可活。
  裴子淇的脸红扑扑的,想发作又不好发作的样子,实在是太有趣了。
  “亲……亲亲美人……”
  “裴公子,刚才爽不爽啊……”
  “嗯……亲亲美人,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当然。”仇也报得差不多了,适可而止比较好,真把他惹毛了,会引火烧身的,虽然烧不死我。
  “只不过……”我不怀好意地眯眼看着他,惹得他有事一阵哆嗦,“裴公子啊,明天全江湖的人都会知道你被吃掉了哦。”
  “你……开玩笑的吧?”笑得万分勉强。
  “唔……”我竖起食指摇了摇,“我很严肃。”
  拉开门,一个棕色的不明物体猝不及防地滚进来。
  “八卦男,是你!”这声音大的,跟刚才的尖叫有一拼。
  “嘿嘿,裴兄弟啊,你的书名我已经想好了,就叫《初夜风流》,很风雅吧?”中年大叔笑得那叫一个猥琐。
  “东方先生,一切有劳。”
  “不客气。”
  这位中年大叔名叫东方墨,江湖百晓生兼有名的八卦男,最喜欢挖人家名人的风流韵事加油添醋后出书,搞得自己和别人都声名狼藉,只是意外地受到了一些说书的和无聊百姓的爱戴。
  刚才知道外面那个头插毛笔,奋笔疾书的人是他以后,我就想到了这个损招,裴子淇啊,落在这个老泥鳅手上,你是洗不干净喽。
  这老家伙比泥鳅还滑,那些想找他算账的人也只能哑巴吃黄连。
  “八卦男,你要是敢写出去,我就杀了你!”山鸡如果不是被绑着,又全身无力,估计早冲上去了。
  不过就他现在这表情?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裴兄弟啊,在下混口饭吃不容易,你就行行好吧。”丢下这句话,猥琐大叔立马开溜,那动作利索得就跟刘翔似的。
  “亲亲美人……”裴子淇妄图从我这里找到解救之法,可惜啊,我怎么可能出手帮他。
  “子淇,做了本少爷的人,以后要循规蹈矩,不得再拈花惹草,知道么?”我故意说得很大声,手指趁势在他胸口一戳。
  “嗯……”
  “如果被我发现,你第二天就别想下床了!”
  “嗯……”
  神清气爽,我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间,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皆以一种万分崇拜的眼光对我行注目礼。想必裴子淇在这楼里也算常客吧……
  深夜的风,凉凉的,挺舒服。
  “戏看够了,都出来吧。”
  “哈哈哈哈,洛兄,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恶劣。”云焰狡黠地说道。
  “沁,你这样会不会太损了?”倾城似笑非笑,脸上完全看不出怜悯的情绪。
  “其实真该谢谢你们,把所有人都隔在十米之外,独独把东方墨那个八卦男放了进来。”
  “那是,那个老小子我看着比较顺眼。”云焰自信满满。
  “不过,他怎么惹着你了?”倾城说。
  “这个……”
  几天后,武林大会正式举行。江湖三年一度的盛会就是不一样,当天的盛况,和举行世界大赛有一拼。
  大会决出新一季的武功排行榜和兵器排行榜。谁都有资格挑战任何人,但是必须征得对方同意,不得强迫别人接受。一旦战败,就是接受挑战者战败或挑战他人者失败,不能再次和那人上台比试。最后,不能杀人。
  大会由武林盟主谈释选择在怀宁郊外主办,一大早,倾城就把我从舒适柔软的床上挖起来,说是要趁早赶去。
  我揉揉眼睛,“这么早去干嘛,喝西北风啊。”
  “今天是第三天了,精彩的基本全在这天,待会儿人多了,就找不到好位子了。”
  “你轻功这么厉害,会么?”
  最后还是被他拉出来了。到了以后,我感慨古人真的是“日出而作”啊,离开始还有两个时辰,广场上已经人山人海了。
  “还真是应该早点来,对了,云隐玥呢?”
  “他说有事,待会过来。”
  有事?那么京城最近发生的事和他有关喽?
  “你确定这是比武?”我已经打了N个哈欠。
  太无聊了吧,还是金大侠写的精彩嘛,亏我这么期待。
  “他们都是武林排名比较靠后的。”
  “那前面的那几个呢?”
  “他们在后面出场,然后明天决定最后的名次。”
  就是说无聊的戏码还要坚持一阵?还不如去别处逛逛。
  “就是他,就是他。”
  “你说谁?”
  “他就是一夜之间拿下南疆黑风七十二寨三大匪首首级的穆桐涯。”
  “哦,他就是穆大侠啊,果然气度不凡。”
  “据说他今年能拿到前十呢?”
  “嗯,穆大侠的武功一定很高,否则也不可能做到那样的事。”
  ……
  我抬头往台上一看,一个黑衣男子立于擂台之上,昂首挺胸,凝眉肃目,右手放在佩剑上,凌厉地看着他的对手,目光锐利如同嗜血的豹子。
  气势不错,看来不是绣花枕头。
  “他以前排名第几?”我问倾城。
  “他是两年前才被江湖人熟知的,这是他第一次参加武林大会,具体实力如何,还没有人知晓。”
  “那他对面那个人怎么样?”我看了看与他对阵的小子,青灰色的道袍,头顶绾着一个发髻用乌木簪固定。
  “武当的第三代弟子,道号子木,除了那些长辈,武功仅次于他的两位师兄,也是第一次参加。”
  “新人对决么?”
  那人和穆桐涯比起来略显稚嫩,但是骨子里的那股劲,给我一种刚柔并济的感觉,比起穆桐涯的彰显,我更不喜欢遇到像他这样的类型,总有点飘忽,捉摸不定的感觉。定力不好的人很容易被他的温吞惹得心烦气躁,从而出现破绽,但是对于老江湖或是那些清心寡欲的和尚尼姑之类的,估计也不会很奏效。
  我记得武当的武功都是以柔克刚以慢打快,但愿我今天能见识到那种被我称为“挨打神功”的太极拳的真正威力。如果这个世界有的话。
  就我而言,还是喜欢追求速度的极致,你快我更快。虽然在现代,太极中也有高手,很难缠的原因主要是因为他们的气息很飘忽,不容易琢磨和迅速找到目标并发动攻击,还有他们很擅长“缠”,让你跟着他们的节奏和招式走,求快的人在和人对招的时候,通常是靠周身气息带给身体的直接反应而作出回击,并且,占得主动位置,一味的被动,必输无疑。不过,和那些人过招的时候,只要心平气和,等身体适应以后,慢慢找出对应方法,胜算还是有的。但是这只是在点到即止的打擂上,如果是资深的职业杀手,或者实力相当的人和他们死拼的话,胜算不小,而且暗杀成功的几率很高。
  “倾城,武当有太极拳这门功夫么?”
  “太极拳?没听过,我只知道武当的回风剑法和太虚掌法以及其他一些武功,你说的这个没听过。”
  “那就算了。”那个小道士怎么赢身体条件都比他优越的穆桐涯呢?很期待。
  穆桐涯出剑,剑法平稳有力,不华丽,但是干净利落,很实用。反观子木,持剑反击,他的武功柔和,几乎察觉不到杀气和戾气,算是发挥了武当武功的特点吧。
  “你猜谁会赢?”倾城说。
  “穆桐涯。”
  “怎么这么认为呢?我看子木道长也不差,胜负各半吧。”
  “看着是差不多,只是……”我没看错的话,穆桐涯是杀手出身,这样凌厉的功夫和老到的实战经验,绝对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拥有,更不会这么晚出名。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以前做得都是见不得光的事。
  杀手的武功都是偏向实用型,他虽极力隐藏多年一剑毙命的习惯和本能散发出来的杀气,但是毕竟是同行,又怎么能瞒得过我。
  两人过招,即使武功相当,也是杀手获胜的几率高,因为杀手的直觉和身体对于攻击作出回避并反击的本能,就是最好的武器。
  不出所料,果然是穆桐涯获胜。
  “看来我的江湖经验虽然比你丰富,但是看人的本事,还是你高明。”
  “没什么?”刚好是同行而已。
  “少爷。”
  “我先离开一下。”
  “嗯。”
  “京城有情况了,慕王爷留在京师的心腹似乎和庆王爷来往密切,又和太子殿下有接触,而且今天慕王爷到了武林盟主谈释的府上,看来两人交情匪浅。”
  “他看来是耐不住了,想尽快选一个并助他登上皇位,好早日为他们祁国谋福利。飞漠,让他们继续监视,至于谈释,我们的人里面有没有和他关系好的,查查他们的关系,最好可以介入他们之间,如果云焰和江湖扯上关系又成了我们的敌人,会很棘手。”
  “属下明白,不过容王爷……”飞漠欲言又止。
  “泠怎么了?”
  “大事情倒是没有,只是庆王去找过他,两人在房里谈了一会儿,离开的时候,庆王似乎很生气,至于他们说了什么,属下无从得知,不过容王说不是什么大事。”
  “哦,那就这样吧,泠不会做对我不利的事,不必担心。”
  “现在怎么样了?”我看着台上缠斗在一起的两人问倾城。
  “现在是少林的了空师傅和点苍派的大弟子。”
  倾城话还没说完,了空师傅很没形象地从台上掉了下来。
  “承让。”那男人拱了拱手,但是眼睛里的得意看着真讨厌。
  “还有哪位英雄想上来赐教。”语气拽得好像你已经拿到了第一似的。
  “裴子淇领教。”
  什么?!他不是一向对这个没什么兴趣的么?
  他今天的打扮还算入眼,一袭青衫,白色锦缎系在腰间,垂一块上等白玉,没有那么花哨,如缎的长发高高束起,但还是插着根标志性的鸡毛。
  “沁,你说他们谁赢?”倾城饶有兴味地看着我。
  “山鸡。”
  “山鸡?!”
  “他头上不是插着根鸡毛么?”
  “嗯?”倾城看了看台上,又回过头来对我说,“那不是鸡毛,是凤凰翎,而且敢叫裴子淇是‘山鸡’的恐怕只有你了,他可是名满江湖的美男子。”
  “美男子?你怎么不说你自己啊,就他那德行?”我不是对裴子淇本人有意见,只是他头上的鸡毛,看着就是讨厌。
  “算了,我知道他得罪过你,对了,都没开始,你倒是说说他为什么会赢?”
  “第一,那个点苍派的小子太臭屁;第二,裴子淇本身的实力摆在那里;第三,他够无赖。”
  “只有第二条可以接受,不过两个人的实力,的确不是一个档次的。”
  不出一盏茶的时间,裴子淇轻松解决了臭屁男。
  “洛飞洛公子,我要挑战你!”某人站在台上,神气地指着我,语气十二分的自信。
  “?!”所有人的视线齐唰唰地射过来。
  某人骄傲地立着鸡毛,挑衅地指着我。
  “是男人就上来!”
  用得着么?我不过是给你那已经够狼藉的名声又升了一下级而已。
  “就是他啊,那个要了裴狐狸(裴子淇的外号)第一次的男人,听说那个晚上他们做了近两个时辰呢,裴狐狸的叫床声,异常娇媚。”
  “两个时辰?不是半宿么?”
  “哪里,我听说是一整晚!”
  “据说那天连鞭子都用上了呢?”
  “真的?原来裴狐狸有被虐的嗜好啊!”
  “我还听人说,裴狐狸如果以后再敢拈花惹草,洛飞就让他下不了床!”
  “看来这回他是遇上克星了啊!”
  ……
  ……
  谣言的威力啊,狐狸?不错的外号,挺贴切。
  不过就算他今天赢了我,指不定就会变成“洛飞欲甩掉裴狐狸,裴狐狸愤然挑战试图挽回情人”之类的,既然这样,何必再加一笔呢?
  倾城在一边憋笑憋得很辛苦。
  “你接不接受!”
  看到狐狸额头已经呈瀑布状的黑线,真的是很有成就啊。
  “沁,你还是不要去的好,他不好对付。”倾城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有些担忧地说,“我看他八成在记恨那天的事情,你会吃亏的。”
  “呵呵,我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不过,我可不会上去。”母妃的师傅留下的武功虽然基本都练会了,也很厉害,但是这种场合,能避就避,在江湖上出名了,万一被战斗狂人找上,麻烦就大了。
  比武不是论诗,不定因素太多,万一我杀性上来了,就不是那么容易能平息下去的。所以这一路,我尽量避免自己动手。
  “子淇啊,快下来,别闹别扭了。”我暧昧地看着他。
  围观的人倒吸一口气,“唰”地看向已经气结但是并没有表现在脸上的狐狸。
  他眼睛滴溜一转,眉开眼笑地说:“飞,如果今天我赢了,你就在下面如何?当然,你拒绝的话,就是自己认输喽。”
  脑子转得挺快,我说:“好啊,那么今晚你可以试试。”
  挑衅,绝对挑衅,我就不上去让你晒人干。
  我笑笑,转身离开。
  “今天真是精彩,洛兄,我真不知道原来你魅力这么大。”
  “云兄过奖,不过你这个大忙人今天有时间来找我聊天,真是受宠若惊啊。”
  云焰一惊,了然一笑,“你会知道也不稀奇,只不过,庆王和太子,真的是难选呢?”
  “你要支持谁我不会干涉,但是如果你敢动他,我要你的命。”
  “呵呵,别说得这么严重,你这么在乎我会以为你对太子殿下有点什么,如果让皇上知道的话……”
  “你可以试试。”
  和云焰这样的人推太极只是浪费时间,直接放出警告会更简单明了,他虽然不了解我的势力,但是以他的能力,多少能感觉到我不简单,我既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就绝对有能力实践。
  “王爷莫要生气,本王不过开个玩笑。”云焰顿了顿,敛起了笑容,“我是说如果,我真的成为你的敌人,你会毫不留情地铲除我么?”
  “我不知道。”虽然对云焰没有什么好感,但是真的要杀了他,我还是要好好考虑一下利害关系。
  “谢谢你,没有直接说出‘会’。”云焰笑了,他现在已经卸下了易容,我发现他的笑容其实还是很潇洒很儒雅的。
  “谢什么,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们也只是各为其主,做什么都是可以理解的。”成王败寇,即使有一天我死在你手上,我也不会怪你,只是我自己技不如人而已。
  输了就是输了,无论什么样的理由都是借口,都是狡辩。
  “其实,我还真的不想杀你呢,夜宴上第一次见你,你的才华实在令我折服,其实我很喜欢你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是同一类人呢。”
  “……”
  “那天晚上,如果我说我是真的想要了你,你相信吗?”
  “只是你没想到我会后发制人吧。”
  “嗯。”
  我们一直沉默着,今天的云焰感觉和以往不一样,他对我有好感我一直都知道,否则那天晚上他堂堂王爷没有必要亲自来试探我,大可以找妓女。
  只不过,我不认为他会为了我放弃他自己国家的利益,我们之间,始终有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如果国家利益有冲突,应该怎么做,他比我清楚。
  云焰,他不该喜欢我。
  “该回去了,你还没用饭吧,一起去?”云焰掸了掸身上的尘土。
  “也好,云焰,趁现在我还没有对你产生别的情绪,不要再挑起我的欲望,否则一旦有别的什么,我的独占欲可是很可怕的。”
  “哦,能引起沁的兴趣,也说明我的魅力不小啊。”
  饭局是少有的安静,我和云焰各自用餐,其间只有小二布菜的声响。
  “沁,我选太子殿下。”
  “不要顾忌我的因素。”
  “不是,他们两个,胜负都是各半。”
  “选溯的话,好处可能没有玉溟给的丰厚。”
  “我知道,这次皇兄给我的任务,只是选择一个皇子帮他登上帝位,巩固两国的关系以及争取一定的利益而已。”
  不会这么简单,也许你的皇兄连你都没告诉,又或者,你把我当成了三岁小孩。
  “而且,你让我觉得危险。”
  “……”
  “那个……关于玉溟……”
  “少爷,飞漠求见。”
  “进来吧。”
  “少爷,顾公子和裴公子在北边山上的落日崖上打起来了。”
  “什么?!”我回头看看云焰,不出所料地看到了玩味的笑容。
  “嗯,涵王爷的魅力真不小,啧啧,佩服。”
  难得我对他有那么一丁点好感,就这么被抹杀在摇篮里了。
  那两个人!开什么星际玩笑!
  “这种事情跟我说做什么,他们要打让他们打个够。”
  你再笑,再笑我就把你的牙全拔光。
  “可是少爷,他们……”
  “出去说。”我看着飞漠有些窘迫,大概有些话不好说。
  “说。”
  “今天他们似乎是为了主子你才打起来的。”
  “呃?”
  “主子,你今天走后不久,裴公子就来找你了,但是没找到,后来遇上了顾公子,两人开始还好好的,但是后来一言不合就约定在落日崖以武论输赢。”
  “和我无关。”那两个人不会出问题,顶多挂点彩,我连这种小事都要管,岂不是忙死了?
  “但是裴公子说了一句,‘你还不是在下面的’,顾公子也回了一句,‘只有你才是下面那个’,主子,你看这个……”飞漠边说边观察我的表情。
  “备马,然后哪凉快哪呆着去。”我挥开飞漠。
  狗日的,我为什么要管你们,不把你们抓进塔罗刑堂待三天难消我的闷气。
  等我到达落日崖,那一青一蓝两个身影正打得难舍难分,招式很潇洒,两人在那里飘来飘去,迎上过午的太阳,还真是很漂亮的画面。
  我懒散地靠着山壁欣赏难得的人文景色,悠哉地打着哈欠。
  不过多久,他们终于发现了我这个观众,回头盯着我瞧。
  “怎么,打够了?”我伸个懒腰。
  “沁,你怎么来了?”
  “呀,亲亲美人,你是关心我才来的吧,太感动了!”
  变脸速度真不是一般的快,不久之前还站在擂台上一副要和我生死决斗的样子,刚才还满脸肃杀和倾城死拼,现在顿时成了眉开眼笑的狗腿样。
  “飞漠说的。”到底枫影是他主子还是我,这么听她的话,看他一路上的表现,只要我和倾城单独在一起,这小子绝对避得远远的,或者干脆离开。枫影这个丫头,越来越不像话,她这次的洗脑议程里面一定有一项“当主子和顾少爷在一起的时候,你要识趣避开,不能打扰主人好事”等等。等我回去不把她嫁掉,哎,晓彤不错,可以考虑……
  “你们继续,我当观众就好。”我在离他们更近处找了个干净的石头坐下,“等你们什么时候打完了再回去。”
  他们对望一眼,瞬间闪过无数道闪电。
  “一起回去吧。”
  “亲亲美人,我打够了。”
  “你把那四个字去了。”
  “哎,不是很好么?”
  黑线!
  “亲亲美……人。”狐狸身子一软,直直地倒了下去。
  “喂,你别装死……”倾城也倒了。
  “出来!”我掠到他们身前,刚才太专注了,竟然没注意到旁边有人,还是个善于隐藏气息的好手。
  “王爷。”来人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头,他谄笑着向我行礼。
  “既然知道我是王爷,还不快交出解药。”倾城和子淇现在软得跟泥一样,带着他们逃出去根本不可能,这个老小子一定还有同党在附近接应。
  “呵呵,王爷,小人此行的目的,就是想请王爷到主人府上一叙,还请王爷赏脸。”
  “这就是你们请人的态度么?”
  “主人想先请两位公子到府上,再来请王爷。”
  “沁,你先走,再想办法来救我们。”
  “你先走吧,他们的目的不是我们,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
  我不理他们,我真的走了那些人会怎么对付你们,你们自己清楚得很。再来,如果他们来了很多高手埋伏在别处的话,我能不能毫发无伤地出去还是问题,单挑没什么,打群架的话就要考虑了。
  现在只能杀了老头,解开他们身上的药性,再谋计策。
  “哼,让我猜猜,你主子姓玉吧,还是地位尊贵的庆王爷,对么?”
  “既然王爷知道,那就和奴才走吧。”老头怔愣过后,换上了另一副更加谄媚的嘴脸。
  “先把解药交出来,放他们离开。”
  “沁!”
  两人很有默契啊,狐狸,你跟踪我多久了呢?
  “可以,先请王爷废了自己的手足,我马上交出解药。”
  老鬼,这么小心。
  “那么就不用说了。”我举起指刀横在面前,“杀了你再找解药。”
  “王爷,您单枪匹马逃不出去的,庆王府的十大高手都来了。”
  “那又如何?”我尽量收敛翻涌的杀气,这个时候,不能让他对我产生十足的防备,如果顺利的话,可以一招解决他,为后面的缠斗保留力气。
  凌厉的杀气从背后袭来,我侧身险险躲开他的短匕,指刀擦着那人的脸滑过,溅起一道血丝。
  “王爷真厉害,竟然能躲过我们第一杀手的致命一击。”
  “过奖。”能躲过也是身体的本能,不可否认,那个人的暗杀实力,是顶尖的。
  现在的情况对我们很不利。
  那个黑衣杀手的短匕指着倾城和子淇,将他们拖到了悬崖边。
  “王爷,您还是乖乖就范,否则,你那两位俊俏的公子可就要被扔下这万丈悬崖了。”死老头笑得很阴险。
  “老先生说的对哦,像倾城公子这样的美人,死了多可惜啊。”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优雅地摇着折扇从岩石后面踱出来。
  “点苍。”要死,怎么会是那个臭屁男。
  “王爷认得在下真是在下的荣幸。”
  “连名字都不知道怎么算认识,而且,我只认识美人。”我扬起脸,冲他邪魅地笑。
  他有些气闷,笑道:“听说王爷是难得的美人,不知在下能否有幸得见呢?”
  “没有。”
  “王爷真是直率的人。”他躬身作揖。
  “过誉。”我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短箭,“想杀我或者伤我,这样的东西还不够看。”
  将机关藏在背后,弯腰的时候短箭自动从领口射出,做的很好,看来这时代暗箭伤人的技术很高明。
  “那我领教了。”
  他拔出佩剑横在胸前,全神戒备地看着我。
  “呵呵,这么着急做什么。”
  “那王爷是答应跟我们走了?”
  我摇摇头,“只是突然想到有件事还没有做。”
  我展颜,笑得异常灿烂,笑容是最好的武器,可以让对手忽略周身弥漫的杀气。所以我杀人的时候,一直在笑,死神的微笑。
  “什么?”他的神经明显松下来,回以笑容。
  果然是菜鸟级别,一点都不知道这种时候绝对不能分心。
  “以彼之道……”
  “唔……”
  “还施彼身……”
  “……”
  短箭贯穿了他的咽喉,鲜红的液体从伤处流淌出来,在他身下汇集成一个小小的血洼。
  老头盯着臭屁男的尸体,临死前的笑容还留在他脸上,只不过,已经僵硬了。
  “王爷……”
  “回应死神的微笑,就等于接受邀请,你接受么?我的邀请函……”放松眼部肌肉,睫毛微微下垂,嘴角上勾,呈现出异常柔和的线条,静若处子。
  “……”
  我看到老头明显的戒备起来,但是因为我身后不远处还有一个帮手,所以也没有太过紧张。
  “我拒绝呢?”
  “无妨,死神的邀请,无法拒绝。”
  老头使了个眼色,我身后的男人朝我的颈部攻过来,而老头子也亮出短铁棍朝我的下盘发起了攻击。
  两人不愧是高手,只不过就他们想制服我,还是不可能的。
  身体腾空倒过来,右脚踢向黑衣杀手的脖子,左手指刀迅速扫向老头的颈动脉,黑衣人躲开我的攻击,短匕朝我的腰部刺来。
  右手指刀隔开短匕,重心下移,挥开老头挡着我指刀的棍子,双腿在空中劈开,分别击向黑衣人的腹部和老头的颈部。
  第一次是因为有人阻碍,否则死老头的脖子早就开花了。
  男人倒退了数步,老头靠着山壁喘气。
  侧身,躲开短匕的同时扣住男人的手腕向前一拉,曲起右腿击向他的腹部,在被他的左手挡开后,迅速着地,重心下移,压下他的右手,身体前倾大于九十度,左腿从背后反踢劈他的脑门,他情急之下抬手挡住,手臂被我大力震开。
  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再次曲起右膝,顶向他的下颚。
  我如愿听到了咔嚓的声响和预期中的闷哼。
  左移半步,右手握住袭来的铁棍,一个后踢踢向他的脖子,在他的手挡住我脚的同时,身体逆时针旋转,右腿狠狠地击中了他的左脸。
  被我踢飞,撞在岩石上,吐出一大口血。
  “你们奈何不了我的。”我逼向黑衣男人,“十大高手都来了是么?是不是像刚才点苍派的那个一样是个草包?”
  男人没有回答,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不自信,他没有自信可以杀了我甚至伤我。
  “王爷,你不跟我们走的话,他们的解药就没有了。”姜还是老的辣,老头子明显看出了我的顾忌。
  “解药?不需要。”
  “你不要他们的命了?”
  “只是迷药而已,睡一觉药性就过去了,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了然地笑笑,好笑地看着他。
  “你早就知道?”
  “这么说他们真的只是中了迷药喽。”演戏啊,怎么和我比!
  “……”老头被我气的说不出话,只能愣愣地瞪着。
  “你很清楚你打不过我,那么你现在是自己走呢,还是我送你走?”我盛气凌人地盯着黑衣男子。
  “我……要带你一起回去复命。”
  抓住身后呼啸而来的飞镖再掷回去。然而就只是这一瞬,黑衣男人已经挟持了倾城和子淇。
  “王爷,和我们走吧,再不答应,可就要见血了。”
  “你以为挟持了他们我就会束手就擒了么?”
  “当然不会。”老头神色一凛,“如果我们这里有六个人呢?”
  一语毕,他身后又出现了四个蒙面的黑衣男子,个个身着劲装,持着刀剑,杀气笼罩了落日崖,武功低微一点的,估计直接坐在地上发抖了。
  哼,跟我玩这个,人多就占优势么?如果他们的身手是和晓彤一样的级别,以一敌众也许会受伤,不过,轻伤而已,要不了命。
  “很久没活动筋骨了,正好今天动动。”我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们是江湖第一杀手组织塔罗排名前四的杀手,王爷,和他们动手,可就不那么轻松了。”老头子笑得很自信。
  我在心里冷笑,排名?塔罗从来不排名,二十一个人,都只有代号,而且会把代号绣在衣角,可是我怎么没看到他们身上有?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沁,一定要逃出去,老头子,告诉玉溟,我顾倾城做鬼也会找他算账,他想得到我父亲的支持,做梦!”顾倾城用尽最后的力气跳下了山崖。
  “白痴!”我连他的衣袂都来不及抓住,顾倾城的脸就消失在落日崖苍茫的白雾中。
  “沁,玉沁,我裴子淇这辈子从不欠别人人情,你记住,我不要你救!玉溟?这笔账我记下了!”裴子淇对我笑笑,很有骨气地跟着跳了下去。
  那几人有些愣神,似乎对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有些难以置信。
  我不是个好人,但是身体的反应连我自己都始料不及,我竟然抱住了裴子淇的身体,与他一同享受极致的自由落体,最后一瞥,我好像看见了泠英俊的脸,但是却布满了惊恐,他冲过来,“不要。”
  啊啦,这样比身上绑满绳索的蹦极刺激多了。
  重力加速度近似等于9.8米/秒,这个高度不好估计,可能很高吧,我记得上山的时候花了半个时辰。那落地时的速度……计算一下应该很恐怖吧?
  这么高掉下来,估计摔得连骨头都找不到了,但是我现在有近百年的内力,发挥一下人品的话……应该勉强能找到骨头吧……
  汗!我这时候竟然能想到这个问题,不愧是已经死过一次的身体,果然与常人有异。
  但是在武侠小说里都说只要主角不想死,一般都不会死,我应该算是主角吧,这儿谁有我经历传奇啊。
  果然,巨大的冲击力让我大脑发昏,耳膜和口鼻被突然进入的水流冲得发疼,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咳咳,妈的,玉溟这个混账,不端了了他我做他孙子。”我把裴子淇拖到岸上,帮他弄出肺里积水,“喂,起来了。”
  “地狱啊。”裴子淇眼神迷离,开口第一句就让我想搧他两锅贴。
  “老子没死呢,你少咒我!妈的,你们这两个笨蛋活腻了是吧,又不是逃不出去,跳这么快。”
  裴子淇愣愣的,估计没想到我会爆粗口。
  “哇,亲亲美人是你啊,你果真是绝色,我一定要把你娶回家!”狐狸在对着我的脸愣神半天后惊叫。
  “少来,我们先去找倾城。”狐狸这样估计是没事了,但愿倾城也安然无恙。
  我们在不远处找到昏迷的倾城,用同样的方法救醒他以后,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也是“地狱么?”,我气结,难道遇上这样九死一生的事情,他们就只会想到自己下地狱了啊,怎么不问是不是极乐世界,我记得东方好像没有类似于“原罪”这样的宗教理论吧。
  “沁,衣服烤干了。”
  “亲亲美人……”
  “你要愿意,和倾城一样叫我沁吧。”今天身体本来就不舒服,一听这字眼我就脑子发疼。
  “现在先搞清楚我们是在落日崖下,还是被水流冲到了别的地方,而且,是不是应该先找一个落脚的地方,这里一时半会可出不去。”我说。
  “嗯,也许这附近有人家,可能……”裴子淇也掺进来。
  后来我们找到了一个山洞,三人就在此安家落户。
  找了点干草,竹子什么的,勉勉强强弄得像间屋子,能住人了。
  说起来,这可比我当年逃命还有训练时候的野外生活好多了。至少能睡好吃好,不必担心有人来偷袭。
  日子很平静,已经一年多了,开始的时候还仔细地找过出口,但是终无所获,久而久之,也有些泄气,有些事情,是可遇而不可求,可能哪天的无意,能让我们出去呢?
  我们三个现在所处的,恐怕早就不是落日崖底了,否则凭塔罗的实力,再加上溯的权利,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人来找。
  这一年,过得还算开心,以前一个人的时候,很容易想起飞,想他在那个世界,过得好不好,是不是还在为我难过。虽然我希望他永远记得我,但是他的幸福,是我最期盼的。
  而在这一年,我很少想起他,主要是因为身边那两个人,整天针锋相对,弄得我心烦意乱,真不明白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吵了一年都没吵够。
  而且……
  “沁,在想什么?”子淇依偎在我怀里,灿烂的笑颜总让我心情舒畅。
  “没什么。”我淡淡地回答,搂紧了他,“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嗯……在妓院。”
  想蒙混过关?就你?
  “说……还是不说?嗯……”我在他腰上一横,他倒抽一口凉气。
  “我说,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夜宴上。”子淇投降,在我面前,他就是一没爪子的猫。
  “夜宴?”
  “那次我上京城,正好赶上,就混进宫去看了,然后,你的诗词,说实话,真的很厉害。”
  “一见钟情?”
  “你先听我说完,然后在扶摇殿的那场晚宴,也是巧合,我正在追一个女人,她说只要我弄到贡酒”醉仙“,她就和我共游京城,然后就看到了你的真面目,和顾倾城那小子一样,真是祸国殃民。”裴子淇有些郁闷。
  “呵呵……”
  “然后,知道你们要看怀宁盛会,就跟着你们出京,在怀宁城外的官道上,你那句‘把他们的脑袋留下来’,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一直以为你手无缚鸡之力,那句话虽然没什么气势,但是听了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所以就去浮生偷欢,故意不带钱,来和我拉近乎?”
  “不是,我是真的忘记带钱了,然后你恰好出现了,就……”
  “看来我们很有缘啊。”
  “是啊,我前世一定做了孽,才会栽在你手里。”裴子淇想挣脱我的怀抱,但是我怎么可能让他得逞。
  “你应该说是你前世积了福才会遇上我……”我的手轻抚过子淇的脊背,“子淇,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后悔,被我缠上,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把你抓回来绑在身边。”
  “……”
  “你知道,我身边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还有倾城,还有玉泠,以后可能还会有别人,心不能分割成很多分,那样的话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不完整的,都是伤害,但是我会用尽我这一生,来爱你们。”
  “连承诺都许得这么不温柔。”子淇往我怀里蹭了蹭。
  “这不是承诺,我从来不屑于承诺,因为人太习惯给出承诺,然后将他们打碎。我只是说了一句话,我希望你能铭记一生。”
  “好……喂,你的手在摸哪里?”子淇窜起来,但是被我拉下堵住了嘴唇。
  “唔……不行……这次我在上面,否则免谈。”推开我,表情十分严肃。
  “你还没放弃啊,每次反攻都失败,还真是小强级别,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这是原则,原则!”狐狸义正词严地纠正。
  都没原则不知道多少回了。
  “那好吧,反正今天心情好。”我放开他,躺在地上,一副任他处置的模样。
  “真的?”狐狸不确定地问。
  “嗯。”
  “美人,夫君我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狐狸色迷迷地拍了拍我的脸,开始解我的衣服。
  只剩下里衣的时候,狐狸又抬头看了看我,见我没什么反应,立马兴奋得跟猴似的。迫不及待得开始解自己的衣服。等到我们俩都坦诚相见了,他俯下身吻我的眼睑,鼻,唇,颈子,再到锁骨,我躺着,任他在我身上游走。
  他专注地在挑逗我的情yu,当然不会看到我邪魅的笑容。
  狐狸啊狐狸,你一只脚已经踩进棺材了。
  “子淇……”他的眼睛有些迷蒙,我捧起他的脸就来了一个法式热吻。
  “唔……”子淇被我吻得七荤八素,我趁机把手指伸进了他的后ting,他竟然没发觉,看来他反攻成功的理想更加不可能实现了,不过本来就不可能实现。
  当我碰到他的敏感点的时候,他身体一僵,呻吟声突然拔高,前面的欲望也硬了几分。
  “哼,沁,你说过……今晚我在上面的……要说话……算话……”狐狸的理智终于有些回来了,但是现在的他,面颊绯红,双目迷离,这话一点都没有说服力,倒像是在邀请。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现在……”我抽出手指,将灼热挺进了他的后ting,紧致火热,子淇的身体,真是销魂。
  “啊……”
  我咬上他的耳垂,舌头细细地描绘着轮廓,惹得子淇又是一阵难耐的呻吟。
  “不是在上面么?”
  “我不是……啊……”
  我刺激着他的后面,空出来的手抚慰着他的前面,让他只能在我怀里无力地吟哦。
  “嗯……啊……沁,太深了……我……”子淇在我的带领下,沉沦在欲望的海洋里,双手扶着我的肩膀,只能勉强支撑身体的平衡。
  扶着他的腰部,我快速的律动。
  “这就是你说的在上面?”子淇的脸还是红扑扑的,语气带着点情事后的无力。
  “是啊,你不是要在上面么?”我好笑地看着他。
  “但是不是这样的,我是说……”
  “晚上风大,你们就不怕得风寒。”倾城冷冷的声音传来,有点酸酸的感觉。
  “啊,这个……”狐狸单的有些慌乱,拼命把盖在上面的衣服往身上套。
  “早点回去吧。”转身离开。
  我苦笑,这齐人之福,还真的是不好享受,如果再加上泠……
  三个女人能唱出一台戏,那么三个男人?是不是能把我涵王府的屋顶给掀了?
  后来倾城好几天都没理我,也是,他前几天下水找出口,因为没有及时把身体擦干,得了风寒,我就没碰他,但是他好了以后,我为了能让他好好调养一下,也没碰他。估计看了我和子淇做,心里不舒坦吧。
  这个我能理解,他们都是那么优秀那么骄傲的人,绝对不会愿意和别人分享同一个男人,但是是因为我,他们忍了下来。
  何其有幸,能够得到他们的爱,我真的很感激。
  我会拿出所有来爱他们,呵护他们,不会让他们觉得后悔。
  既便如此,他们在我心里的地位永远不会超过飞。
  活着的人永远比不过死去的人,但是活着的人,永远比死去的人重要。
  飞于我来讲,只是一个死去的人,只是过往的云烟。
  我至死不忘的曾经,我曾用生命来守护的爱人,我的哥哥。
  所以,还是要和他们说一句:对不起。
  “倾城……”
  “……”
  “倾城……”不理我!
  “……”
  “?!”我揽住他的腰躺下。
  “放开,怎么不去找你的子淇。”倾城的声音闷闷的。
  “别生气了,对身体不好。”
  “我哪有生气!”挣脱我的怀抱,想离开。
  “是是,我在生气。”男人不好哄,别扭的男人更不好哄。
  “谁敢给你气受。”
  “现在不就有一个么?”
  “哼!”
  “我也是担心你的身体,晚了,快睡吧。”
  “嗯。”倾城窝进我怀里,闭上眼睛。
  我亲了亲他的额头,收紧了手臂。
  如果真的能一直这样下去,未必不是好事,只不过,泠在京城,我也不可能丢下溯和母妃不管,而且,我要是再不回去的话,塔罗估计要把江湖搅翻天了。
  枫影不知道把飞漠怎么样了,洗脑的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晓彤和陆文一定会处理好所有的事情,王府有枫影,应该不会出大问题。
  想着想着,竟是一夜无眠。其实过了这么久,身体对于子淇和倾城气息已然熟悉了,但是有的时候,多年的习惯,还是没有办法改掉。比如我可以抱着他们入睡,但是当我一个人熟睡的时候,他们靠近我还是会醒来。
  那次我们还刚来这里不久,倾城看我一个人睡着,怕会着凉,就拿了一件外衫想给我盖上,结果他还没碰到我就被我结结实实地按在了地上,锋利的指刀横在他的颈动脉上,杀气弥漫开来,倾城呆愣地看着我有些嗜血的表情,不能言语。
  发觉是他以后,我收敛心绪,到外面吹风,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只差一点,那温热的液体就会喷溅在我身上。
  决定疼惜他们以后,我努力熟悉他们的味道,如果这样的事情再来一次,我不保证我还能及时收手。
  清晨的阳光还是那么温暖,我睁开眼睛,倾城还在装睡,他的脸无论什么时候看,都是那么精致。但是美归美,却绝不女气,轮廓分明,星目剑眉,不似女子那般柔媚。
  “早安,倾城。”
  “早安,沁。”
  早上心情好偷香一个,满意地看到倾城“熟了”。
  我偷笑,“呐,倾城,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那天你为了我跳崖,我很感动啊。”
  “不知道,我从小就进宫陪诸位皇子读书,对你的印象从一开始的惊艳和钦佩,到后来的厌恶,你不知道,那时候你一个粉雕玉琢似的孩子,怎么会这么嚣张,总是和三皇子对着干,而那个时候,泠殿下一直站在你后面,居然不帮着他三哥,照理说他们比较亲近才对。”
  “厌恶?那个时候我很惹人厌么?”
  “也不是,只是你后来和三皇子吵翻了以后就离开了太学院,然后就经常传出一些不好的事情,我也见过你几次,你总是一副放荡不羁的表情,就开始有些反感。”
  “然后呢?”又是玉溟,这个混蛋从小就和我过不去。
  “然后听说你遇袭中了毒,再来就是在夜宴上了。其实我发现你比较特别就是在落日崖上,那时候是真的希望你没事,玉溟这个人心狠手辣,野心勃勃,我父亲这么久下不了决心也是因为这个,太子殿下具备君王的仁义和谋略,但是玉溟具备野心和手段,一个定国安邦,一个辟疆扩土,按照如今大亚的形势,实在是很难选,而且如果选了玉溟,必将沾上血腥,但是不选他,万一太子将来失败,那么顾家就会遭到灭顶之灾。作为一家之主,父亲有时候也很无奈。”
  “我知道。”我坐起来,“但是你还是没有回答本质问题。”
  “嗯?”
  “老实交代,你从小受到的管束和我差不多,绝对不会轻易喜欢一个人的。”我凑近他,在他耳边低语。
  “那个……这个……哈哈……”
  跟我装蒜?
  “我忘记了十岁以前的事情。”
  “哎?”
  “因为那次中毒,我忘记了所有的事情,所以我想知道我的过去,我问过母妃和溯,可是他们说的都不是我想要知道的,倾城,告诉我所有你知道的事情好吗?我真的想知道,没有过去,生命根本不完整。”我垂下眼眸,趴在他身上。
  “沁,我……”
  “告诉我,好吗?”我抬起脸,微微眯着眼睛,直直地望着他。
  嘿,我就不信你还能撑!
  “其实,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嗯。”我收回视线,脸贴着倾城不算宽阔的胸膛,淡淡地应道。
  眼睛好酸,再看下去就露馅了。
  “那时我进宫不久,经常被三殿下他们欺负,但是因为他是皇子,我不能还手。有一次我不小心撞了他,他就让太监教训我,那时你刚好路过,救了我,还把我带到琼华宫治伤,怎么说呢?我觉得你很漂亮,也很好。”
  “哦,后来呢?”这个算英雄救美么?然后美人投怀送抱?汗死!
  “后来你让我很失望,一开始我们一起讨论一起学习,但是自从你和三殿下闹翻以后,就变得不像你了,残酷,傲慢,后来更是养男宠。”
  “玉溟和我之间发生过什么?”怎么所有的事情都是十一年前的那件事引起的,要好好查查。
  “不知道,好像是为了泠殿下,我不清楚。”
  “继续。”
  “什么?”
  “今天你不把豆子倒光了别想我会放过你!”手伸进衣服缓缓游走。
  “喂,现在是早上!”
  “那就老实交代。”我真的是个很恶劣的人啊,但是真的很好奇,顾倾城这小子那天晚上,啧啧,真是热情。
  “嗯,我真的不知道,落日崖上,你的功夫那么好很出乎我的意料,但是要对阵江湖第一的杀手组织,他们又挟持了我和裴子淇,结果只会是你被擒或者我们三个都死,所以我想我跳下去了,你没了顾忌,应该能逃掉,裴子淇也是那样的想法吧。”
  “嗯,然后在这里生活了这些天,你发现越来越喜欢我了?”
  “嗯……啊,不是。”倾城发现说漏了嘴,连忙否认。
  “不是,难道不是那次事情让你发现你其实很喜欢我的么?”我装出受伤的表情。
  “是……不是……”倾城别开头。
  哇塞,脸红了,很可疑哦。
  “到底是是……”在那个突起上重重一捏,倾城呻吟一声,整个人弓起来,像煮熟的虾,“还是不是……”
  “玉沁!……”倾城拍开我越来越放肆的手,“你要适可而止,现在是白天,白天!”
  “倾城怎么这么暴躁,我记得那天晚上你又温柔又热情,难道是我的错觉?”
  “闭嘴!再提那天我灭了你!”倾城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我看着是心花怒放。
  “倾城啊,你夫君我一定会好好疼你的,一定要让你永远记得那天。”我抱住他的腰,表情绝对的谄媚。
  “我要反攻!”倾城忍无可忍,终于爆发出一句绝对惊天地泣鬼神的话。
  安静,很安静,非常安静……
  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倾城立刻戒备起来,因为我的眼睛已经非常危险的眯成了一条线。
  “嗯哼,倾城啊,你要反攻?”
  “是。”男人要有骨气,但是你的骨气用在这里似乎不太明智吧。
  “可是你很受。”
  “没有你受。”
  “要不我们来试试谁比较受如何?”
  “不要。”
  “为什么?”
  “现在是白天。”烂理由。
  “那晚上怎么样?”
  “不要。”
  “原因。”
  “因为第二天一定是我起不了床。”
  真明智,把利害关系分得这么清楚。
  “那你还不是受?”
  “你每次都来阴的。”
  “但是你就是受。”
  “我一定要反攻!”怎么和子淇一样,哎,都是小强,泠应该也不会有这种想法吧,不行,要重振夫纲。
  其实那次事情说起来也是比较郁闷的。
  我们现在住的地方是被原始森林包围着的,我一开始试图从这里找到出口,就沿着河流往里走,倾城和子淇不放心,觉得还是一起去比较好,万一迷路了,三个人一起有照应,总比一个人好。
  我想想也是,就一起进去了。
  结果还没走多久,子淇就被一只非常可爱的小东西吓得一窜三尺高,立马躲到我和倾城身后。
  我们还以为发生了什么,警惕地看着周围,但是过了好久都没发现什么,我疑惑地转头看向他。
  “那……那里……”子淇颤抖着指着一棵树。
  倾城慢慢走过去,绕着树转了三圈,仍是一无所获,我再次看向子淇,他仍是指着树,脸上满是害怕的神情。
  倾城又转了一圈,无奈地摊摊手。
  “你在怕什么?”
  “虫……虫子……”
  “哈?”不是吧,名满江湖的玉笛浪子怕虫子?
  “哼哼……”倾城的恶劣心上来了。用树枝挑起树干上的肥蛆,奸笑着朝子淇走过来。
  我左移让开,说实话那颗虫子是挺恶心的,但是也不必怕嘛。
  “走开,别过来……”子淇左躲右闪,上蹿下跳,倾城紧追不舍,两人本来就武功相当,这么一来把原来安静的树林弄得十分热闹。
  最后,子淇卡在两棵树中间,避无可避,倾城挂着恶魔般的笑容渐渐靠近,然后嘛……
  某只狐狸就华丽丽地晕了。
  “你负责背他,谁叫你把他弄晕的。”我完全没有同情狐狸的意思,把他扶起来靠到倾城的背上。
  “呵呵……”倾城还在闷笑,不过,这的确是个大新闻,狐狸怕虫子,说出去都没多少人相信。
  “沁,这人怎么这么重。”
  “再重你也要背,少说话多做事。”这森林着实诡异,沿着河流走了这么久,竟然还没到尽头,而且生物好像越来越少了,开始的时候还能看到蛇之类的小动物,但是现在,连只蚊子都很少见到了。
  又行进一段后,出现了一个很小的湖,湖中心有一棵树,呈现出十分奇怪的暗红色,树顶开着一朵鲜艳的红花,那种颜色,像极了血液,花香很浓郁,很迷醉,诱人接近。但是直觉告诉我,这朵花很危险,接近它可能会万劫不复。
  “倾城,我们回去。”
  倾城没有理我,背着子淇朝那棵树走去。
  “倾城?”
  像是着了魔,直愣愣地盯着花,他越走越快,在他的脚将要踏入湖水的时候,我迅速把他拉了回来。
  食人鱼,怎么这里会有这种攻击性的鱼类,既然河流相通,照理说我们住的地方的湖里也会有,但是我们下水这么多次,竟然都没有受到袭击,难道是那朵花有什么能吸引食人鱼聚集在周围?
  食人鱼和鲨鱼一样,极其喜欢血,一旦被咬的猎物溢出血腥,它就会疯狂无比,用其锋利的尖齿,像外科医生的手术刀一般疯狂地撕咬切割,直到剩下一堆骸骨为止。
  把他和子淇拉离湖边,这一旦掉下去,神仙也救不了。
  “喂,醒醒。”倾城仍然没有回神,痴痴地盯着那朵花,试图挣脱我的手朝它奔过去。
  “倾城,你怎么了?快醒醒!”我拍拍他的脸。到底有什么玄机,我怎么没事。
  他的挣扎开始变得剧烈,掌风带着内力向我的面门袭来,我轻松接住,将他的手压在树干上,同时扣住另一只试图攻击的手反扭到背后。
  “你给我清醒点!”
  “唔……”倾城不为所动,执意要走进那朵花,我无奈,只能一记手刀把他劈晕。
  此地不宜久留,但是目前两个人都晕了,我会不会太辛苦了。
  等到回到原地,子淇和倾城才醒来。
  倾城对于刚才的事情完全不记得,子淇也是不明所以。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但是噩梦才刚刚开始。
  先是子淇无端端地做噩梦,倾城则是半夜梦游,还是向着树林的方向。
  但是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全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我问子淇晚上睡得好不好,他居然回答我一夜无梦。我问倾城身体是否不适,他居然说很好。
  看来一切问题都出在那朵花上。
  我向他们具体描述了那朵花的样子,结果他们惊骇非常,说剧毒“离魂”就是从那朵花中提炼出来的。但是对于毒性如何,他们也不知道。
  我大致明白了,可能我中过“离魂”,所以对于那朵花没什么反应,但是他们就不同了。
  它的花香和颜色混合在一起相互作用,制造幻觉,麻痹人的神经系统,吸引人靠近,然后被食人鱼分尸,血液通过水流被水下的根吸收。
  而子淇那时候晕了,所以只闻到了味道,比倾城的状况好一点。
  连续几天失眠,让我的精神有些疲乏,子淇已经渐渐好转,但是倾城日渐严重。
  我每天晚上必须守着他,否则他一定会到那棵树那里。
  毒素累积,倾城精神日渐萎靡,他的内力不算低微,但是好像对于这种神经性的毒素没有丝毫的阻碍能力。我也毫无办法,既然我能不受那花的影响,那么我的血液里应该有抗体,但是现在的技术根本无法提取血清中的抗体,而倾城的血型和我的不一样,又不能直接割开血管灌血,对于“离魂”的解毒办法,我们三个没一个知道,情况很不乐观。
  但是这些我都没有告诉倾城,他开始只是以为有些累,但是时间一长,也发觉可能是中毒了,无奈查不出原因。可能也是怕我们担心,他一直没说。
  最近两天,倾城晚上的意识激烈起来,我甚至和他动了手才能把他制服。
  而这几天寸步不离地守着他,照顾他,弄得倾城很不好意思,子淇就酸溜溜地看着我们,一个人生闷气。
  其实我这时也隐约觉得他有些不对头,但是没往那方面想,只当是他心情不好。
  而倾城,对着我也是欲言又止,脸上经常出现可疑的红晕。
  我难得殷勤一次,当回好人,这家伙想到哪里去了。不过我也懒得解释,现在的状况已经够头疼了。
  突然有一天晚上,倾城红着眼,衣着散乱,冲出山洞想要奔到树林里,事发突然,我的精神一直不怎么好,他的轻功又是顶尖的,竟然被他躲开了攻击。我追到树林入口才再次截住他,凌厉的招式迫使他无法靠近林子,但是他现在毫无理智可言,招数也无章法,竟然不顾身上的疼痛,硬要闯过去。
  我不想伤他,但是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如此。
  右手擒住他打过来的左手举到头顶,脚步迅速移动,身体一百八十度旋转到他身后,左手扭过另一只手在他背后交叉,膝盖撞向他的腿弯,迫使他跪下,随即把他压倒在地上,身体紧紧贴着,让他动弹不得。
  过了一会倾城不再挣扎,我以为他已经脱离了毒素的控制,渐渐放松了手上的力道,谁知在这一瞬间,他翻身一掌打来,我猝不及防,被他打飞撞在树干上,强压下胸口翻涌的气血,迅速移到他后面右手扣住他的脖子,再次将他按倒在地上,骑在他身上,两腿压住他的双手,一个巴掌劈过去。
  “妈的,你给老子醒醒!”
  倾城尖叫着,死命挣扎,疯狂中竟然咬住了我的手臂,顿时鲜血涌出来,我本来想挥开他,但是后来想到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办法,他吸了我的血,可能就好了呢?
  我放松身体任他咬,不知怎么的,看着疯狂的倾城,心里有些难过,这个人有了一张完美的脸,还是优雅最适合他。
  大量失血使我渐渐脱力,而倾城也慢慢安静下来,只是咬着我的手不肯放开。
  我运气真的是很好,幸亏他没咬到动脉,否则这么下去我直接见阎王了。那血液纷飞的场面啊,一定没有颈动脉被割开来得壮观。
  “沁!”子淇踢开倾城,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你个笨蛋,任他咬不还手啊。”
  “他不是自愿的,他是中了毒。”什么时候声音这么无力来着。
  “你别说了,你现在的脸色白得跟纸一样,我抱你回去。”子淇撕下一条布缠住我的伤口,将我打横抱起。
  “把他一起带回去,我怕他再出事。”
  “就只有他!”语气闷闷的,但还是把倾城背在了背上,扶着我走回了住处。
  接下来的几天,我受到了倾城前所未有的体贴照顾,尤其是被他狠狠咬了一口的手臂。可是看着他端茶递水,我怎么觉得浑身不自在呢?
  其实只是失血过多,调养几天就好,虽然脸色是苍白了点,不过就我那捡来的一百年内力也能保我不死,真不明白倾城在担心什么。
  “沁,身体有没有好点。”倾城低着头不敢看我。
  “……”地上有钱啊。
  “沁,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没有抬头。
  “……”咱们慢慢耗。
  “那个……你饿不饿?”
  “……”
  “你渴不渴?”
  “……”继续沉默。
  “我……”倾城再也找不到理由,只好抬头看看我。
  “东西找到了?”
  “……”
  “你一直低着头,不是在找东西么?”我挑眉。
  “对不起。”
  “我都没说什么,你一个人自责个什么劲?”
  “可是毕竟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
  “什么样?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每天杵在这里。”
  “……”倾城还是没有离开,在床边静静地守着我。
  我也随他去了,自己找罪受是他的事情,我管这么多干嘛。
  虽然闭着眼睛,但是一直没有睡着,有人在身边一向都是无法入睡的。夜渐渐深了,深夜的气温有些凉,我下意识地紧了紧身子,谁知道这个小动作却正好落入了倾城眼里。
  一阵衣物摩擦的窸窣声过后,一个温暖的胸膛贴上来,倾城的双手紧紧地搂着我的身体,脸贴到我的背上。
  我有点僵硬,这个……
  “沁,两个人的话,就不会冷了。”倾城的声音软软的,像海水一般的温柔。
  “不必了,我不习惯有人抱着睡觉。”动了动身子想挣脱他的怀抱,但是倾城却抱得更紧了。
  “不要拒绝我。”热热的呼吸萦绕在颈间,我感觉到有个硬硬的物体顶在了臀部。
  有没有搞错,他的身体怎么这么容易被挑起欲望,难道是禁欲太久了?还有那句话,我怎么觉得他是在求欢?
  一定是我太色了,顾倾城这小子怎么可能嘛。
  “沁……”倾城软糯的唇包裹住了我的耳垂,手不安分地在我身上乱摸,“不要拒绝我……”
  彻底懵了,他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想法的,不会是一直有着这种感觉,正好被前几天的事情刺激到了,让他明白了吧……麻烦的事情总是一串串来。
  我翻身压到他身上,“你知不知道你在点火。”
  “我知道。”倾城的眼睛里闪烁着动人的光芒,“沁,我想,我喜欢上你了。”
  不带这样的吧?这么快?
  我俯下身,“一旦我对一个人产生了感情并有了关系,我会把他绑在身边,他这一辈子都别想有别人。”
  “……”
  “我的占有欲很强,而且我身边的人不止你一个,顾倾城,告诉我,你还想继续么?”我望着他的眼睛,不给他逃避的机会。
  “我不在乎,只要你身边有我的位置,只要这样就好。”倾城没有闪避,像是在发誓一般严肃。
  “过了今晚,只要你不背叛我,我身边就永远会有你的位置,唯一的位置。”
  浅笑,低眉,轻轻地啃噬他的唇瓣。
  倾城的吻很生涩,但是却不似稚童般懵懂。手游移着,解开腰带,伸进他的内衫,找到那小小的突起轻柔地揉捏,由于唇被我封缄,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却格外地引人遐想。
  放开他的唇,清冷的月光洒下来,为倾城本就绝艳的脸镀上了一层柔软的色泽。衣衫半敞,眼神迷离,鲜艳的唇开合着,白皙的胸膛微微起伏,我不禁为眼前动人的景象着迷。
  啃上形状姣好的锁骨,“你真美,倾城。”
  “嗯……沁……”
  手渐渐下移,握住他半抬头的欲望细细抚慰。
  最敏感的部位被我握住,倾城反射性地弓起身子,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那里……沁……”
  “不要怕,我在你身边……”
  “嗯……哼……”
  我除去了他的衣衫,分开他的腿躺在中间,一只手扣住他的两只手按在头顶,两一只手继续抚慰他的欲望,嘴唇吮吸着他的红缨,嗜咬□。
  身体被我压着无法动弹,手又被我禁锢着,只能下意识地扭动双腿,嘴里泻出无力的呻吟。
  “沁,我要……嗯……”难得能看到第一才子深陷情yu的样子。
  “倾城,喜欢我么?”在他将要到达高chao的时候,我卡住了他的欲望根部,暧昧地在他耳边吐息。
  “唔……你……放开……”看来他还没有搞清楚谁是砧板上的鱼。
  我逗弄着他的红缨,而卡住他根部的手一动不动。
  难耐地扭动,暗哑的呻吟,倾城哀求似的看着我,希望我让他快乐。
  “真的喜欢我么?”我趁倾城仰头的瞬间,含住了他的喉结,温柔地□。
  “喜……欢……”
  “想要快乐么?”
  “想……”
  “那么你要谁给你快乐?”
  “沁……”
  我起来,笑着看向倾城沉沦在欲望中的美丽表情。
  神智略有些恢复,意识到自己堂堂御史公子刚才竟然向我求欢,羞耻地别过了头。
  我坏心地抚弄了一下他的欲望,倾城低哑的呻吟便泻出来。
  “倾城不要这么害羞,更羞人的事情还在后面哦……”在我温柔的抚弄下呻吟着在我手中到达了高chao。
  沾染了他ti液的手伸向他的后ting,在外围打了个转,就长驱直入。
  “啊……”仍处在高chao余韵中的倾城对于突然的进入不会感到疼痛,但是从未被人触摸的地方突然被手指入侵还是让他惊呼。
  “倾城快乐了,是不是该换我了呢?”须臾之间,第二根手指也没入紧致的小xue。
  “唔……沁,好奇怪……”
  “呵呵……”
  他是第一次,我不希望他受伤,虽然扩张会花些时间,但是这里没有药物,伤了会很麻烦。
  凭着对人体结构的了解,我很快找到了那点,搔刮推挤,倾城才刚刚释放过的欲望又挺立起来。
  “沁,我不行了,你……”倾城喘着粗气,即使我现在不禁锢他,他也没有力气推开我。
  “这么快就不行了么?倾城……”我继续刺激着那点,对他前面的欲望之源却是碰也不碰。
  “沁……”他想要自己解决,无奈我不让他得逞。
  “要我怎么做呢?”
  “你这个……混蛋……”倾城已经快被我逼疯了,竟然口不择言。
  我也不介意,反正他现在是任我采撷,我就不信他能一直忍下去。
  “你不说的话,我不会给你……”简单的一句话,却把倾城打入地狱。
  愤愤地转过头不理我。
  我奸笑两声,用力一顶,如愿地听到了魅惑的高叫。
  “沁,我求你……抱我……”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嘛。
  抽出手指,一个挺身进入了他的后ting。
  其实并非我性格恶劣,非要逼着他自己说出来。只是人体承受到达了极限,容易忽略疼痛,高涨的□淹没理智,使身体的肌肉柔韧性增加,不容易受伤。
  住处没有烛火,只有明月见证了这一夜的情动和满布的淫mi,索要着眼前风华绝代的男人,不论前尘如何,我知道他这一刻的美丽只为我一人绽放。
  嘶哑的吟哦,暧昧的撞击。
  顾倾城,我已经把他带进了我的世界,其实以前,我已隐约觉得他对于我的感情早已不单纯,但是还是无意识地忽略。如果今天没有他的刻意,我想,我和他可能就真的会错过彼此。
  爱他么?爱的吧,否则我怎么会如此清晰地看着倾城在我身下辗转呻吟,而不是想着别人。
  抱着倾城快速掠往湖边,帮他清理干净身体,将所有的衣物干草盖在他身上,然后离开。
  我做完这一切,倾城都没有醒来,看来真的把他累坏了,第一次,还是有点过了吧。
  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我走到隔壁子淇的住处,其实我们三人住的地方只隔了一道薄薄的石壁。
  看着凌乱的床铺,在心里奸笑,坐到子淇的身边,我知道他醒着,被情yu折磨了大半夜,估计也累得够呛。
  “自wei是不是很舒服?”
  “……”子淇转身,有些愠怒地说道,“哼,你们做也不要吵着我睡觉,烦死了!”
  “子淇,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呢?”放松神情,微笑着看向他。
  “少臭美,我可是名满江湖的玉笛浪子,有多少少男少女为我的风度折服,就凭你?”子淇不屑地说,可是我听着怎么觉得他底气不足?
  “呵呵,这样啊,那我走了。”优雅地转身离开。
  经过了倾城的事,我觉得对子淇也该好好刺激刺激。
  后面一连好几天,我和倾城暧昧的举动以及晚上准点开始的活春宫终于引爆了一座名为裴子淇的火山。
  接下来嘛,我就顺利地猎到了裴狐狸。
  但是这家伙居然想在上面,他也不看看对手是谁。第一晚我就以绝对的强势压倒了他,弄得他第二天腰都直不起来。
  后面每次做,他都不怕辛苦地顽强苦战一番,什么手段都用上来了,甚至连“扮猪吃老虎”都使了,可是每次的结果都一样,而且第二天他的状况会和他晚上的小强级别成正比。
  倾城和子淇拌嘴的时候,老是拿这个嘲笑他,而子淇就会回一句“总比你个万年受好一点”,然后两人开战。
  看着他们吵,虽然觉得烦,但是生活也因为这个变得不那么无聊了。
  我笑了,可能他们都没有看见。
  “你在笑什么?”倾城的声音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天亮了,我们今天再去找找出口吧。”
  “沁,难道这样的日子不好吗?”
  “不是,但是外面有很多东西我放心不下,等一切了结,我们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渡过余生,好么?”我自己也不清楚会不会有这么一天,但是我真的很想实现。
  “嗯。”
  也许是我的错觉吧,倾城的笑容,总让我觉得有些凄凉,和无奈。
  我们所处的地方在湖边,这里有很大的一片草地,四周都是原始森林,在完全绝望之前,我不想从这里出去,要是再来一次那样的事情,没准我们三人全在这里长眠了。
  而且,万一有什么像《狂蟒之灾》里那样的巨蟒或者鳄鱼之类的,麻烦就大了,虽然这种可能性小得可怜。不过毒蛇还是不得不防,这种生灵,即使是现代,每年死在它手上的人还是有很多,更何况在这里,没有解毒剂和抗蛇毒血清之类的药物,这样死了实在冤枉。
  如果我们不是被连接这条河的支流冲到这里的话,那就是掉下来的时候,巨大的冲击力把我们冲进了水底的某个洞穴到了这里或是被水下黑洞吸到了这里。
  但是这一年多来,我不止一次潜下这个湖,均是一无所获,倒是意外地得到了一柄宝剑,这也是倾城和子淇告诉我的,我只认为那把剑很漂亮而已。
  剑身是无色透明的,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有点像钻石。剑柄由纯金打造,镌刻着华丽繁复的图案,被银色的花枝缠绕着,和剑鞘一样。剑身和剑柄交界处镶嵌着一颗红宝石,正中间刻着一个“凤”字,另外一面的刻着“凰”字。
  我断定这是一个女人用的剑,男人的剑怎么可能这么华丽。
  果然,倾城和子淇跟看什么似的盯着那把剑,再看看我,然后继续盯着剑猛瞧,我还以为他们两个中风了呢。
  然后他们说这是传说中的名剑“凤凰”,已经失踪了一百多年了。
  弄了半天,原来是古董。
  见我有些失望,他们两个就轮番介绍这把剑是如何如何的锋利,如何如何的宝贵,江湖中人当时是怎么为了他争得你死我活。我有些无聊,他们喜欢抢是他们的事,我知道干嘛,不过嘛,既然他被我捡到了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宝贝不怕多,虽然我不经常用剑,但是说不定以后有用。
  我看着波澜不惊的湖面,再次跳了下去。湖很深,我潜过好几次,都到不了底,而且越下面,水压越大,直到到了身体极限还没到达底部,这就推翻我先前认为的从底部被冲上来的可能,一来掉下来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冲力,如果是黑洞的话,我们三个早就肺破裂而亡了。那么唯一剩下的可能就是从水下某个洞中冲进来的,不过我找了好几次都没找到。
  找了块岩石坐下休息。这个水域是第一次来,因为它离岸边太远,危险性相对较高,而且,在水中受到攻击的话,就不像陆地上那样容易逃脱了。
  抹了把脸上的水,幸亏不是咸水,否则还要担心有鲨鱼不是?
  我自娱自乐的本事真不错,这么冷的笑话现在自己对自己讲还觉得挺搞笑。
  调整下呼吸,继续寻找,水下的视野不是很清楚,我模模糊糊地看到远处好像有一块石板之类的东西,把它推开之后,一个黑洞就显现出来了,我浮上水面换了口气,钻进了洞里,不久之后,就到了另外一个山谷,两面是峭壁,一条河流从中间缓缓流过,估计这里是落日崖底了吧,周围有些零碎的兵器和水壶,看来已经有人下来了。
  我再次潜回原地,让倾城他们收拾东西,备足干粮,要起程回去了。
  子淇很兴奋,说终于不用吃没有味道的东西了,倾城笑得有些勉强,我知道他有事瞒着我,但是我没有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他不背叛我,我不介意他有所保留。
  沿着河流往下走,一般有水经过的地方都有人居住,飞漠他们估计也在下游寻访吧。我边走边留下“死神镰刀”的记号,“死神”没有在江湖上出现过,所以不必担心有人会怀疑我和塔罗有关。果然,在我们出来三天后,塔罗的人找到了我,过了两天,晓彤赶来,我们在塔罗的掩护下秘密回京。
  见到晓彤的时候,我感慨他真的是颗值得打磨的钻石,不过一年,他变得更加稳重成熟,举手投足之间,隐隐流淌出大气和骄傲,他现在真的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这次意外,也让他成长了许多。我突然想到他十五岁时候的事,那个时候的他倔强幼稚,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人世,一晃就这么多年过去了。
  “晓彤,当年我把你送出宫,你怨过我吗?”
  “有。”
  “真干脆,以后好好在我身边吧,我需要你的力量。”
  “是。”
  一,二,三。
  “王爷,您终于回来了。”果不其然,我数到第三声的时候,枫影开始检查我身上有没有少东西或者多了点东西,终于确定只是瘦了点之后,立刻吩咐厨房加菜。
  然后围着子淇转了一圈,弄得他浑身不自在,饶是曾经万花丛中混的狐狸也受不了这么赤luo裸的目光凝视。右手摸着下巴,枫影蹦出一句惊天动地的话,让我差点倒地,她说:“嗯,不错,以后好好伺候王爷,能为咱们涵王府添丁你也算大功一件了。”
  “啊?!姑娘,我是男的!”
  “我知道!”
  我扯过枫影,“你这些和谁学的,以前看你挺乖的,怎么现在……”
  枫影十分委屈的说:“奴婢知道王爷一定会吉人天相的,但是因为王府事情多,不能亲自来找王爷,而莲妃娘娘很担心王爷的安危,就派了名宫女过来,说是住在王府,王爷一回来就立刻进宫禀告。”
  “然后?”
  “奴婢和她成了好姐妹,她说王爷是千金之躯一定收受到上天保佑,定能逢凶化吉,儿孙满堂的。但是男人不能生孩子啊,她就说王爷是天神下凡,即使爱上男子,也能另他们孕育孩儿……”
  “停停,活跃气氛也别用这么乌龙的法子,我累了,先用饭吧。”我打住枫影的絮叨,母妃怎么会有这么个同人女宫女的,枫影一定在宫里的时候就深受其荼毒,到了现在已经无药可救了,不知道飞漠……
  “子淇,你先住在东厢吧。”
  “哦。”狐狸经过我一年的调教,收敛了很多,只不过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也不好做过分亲密的动作,看来枫影那句话的威力真不小。
  “飞漠。”
  “属下在。”飞漠的声音变得比一年前更加冷了,我当时以为他会渐渐热起来,但是我的失踪,他大概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到自己身上了吧,才会比以前更加沉默。
  “不许再责怪自己,否则我把你从王府踢出去。”
  “是。”
  “以后你还是贴身侍卫,下去吧。”
  “是。”
  走到房门口就察觉房中有人,我感知了一下周围,暗卫都在,而房里也没有杀气,估计是他。
  果然,泠只披着一件纱衣,坐在床上,对着我妩媚地笑笑,说:“沁,你回来了。”
  我走过去,揽住他的腰和他一起倒在床上。
  “泠,是不是很想我。”
  “嗯,很想。”
  “我也是。”
  “那天只看到你的影子,那么一晃就没有了,我好怕,怕你就这么走了……”泠说着已经带了哭腔。
  我收紧手臂,“玉溟告诉你的吧,以后不会了,他敢设计我,我会教他怎么写‘地狱’两个字。”
  泠吻上我的唇,小心翼翼,生怕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幻觉。
  “哼,泠,你现在是越来越会撩拨我了。”
  “我爱你,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样的事,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嗯……”我回应着他,一年不见,泠清瘦了很多,手摸在身体上,依旧细腻柔软的触感,但是却让我心疼。
  “泠,倾城和子淇……”
  泠的食指抵在我的唇上,“沁,现在,你只要想着我就好,我不介意你有了别人,只要你心里的一个角落,永远是留给我的就好。”
  “嗯,不只是一个角落……”
  扯开轻柔的薄纱,我把泠紧紧地拥入怀中,肆意地索取着他,爱泠,是身体的本能,而非我自己的意志,即使我对他有些动心。但是当初既然作了决定,就一定要把他绑在身边,而且,现在的我,好像也喜欢上他了呢。
  如果有机会,我想知道他们的过去,玉沁放弃了一切,却唯独没有放开对泠的感情,而我在接收这个身体的时候,也一并接受了他的感情。
  小孩子的爱也许幼稚,却很纯真。就像很小的时候,飞经常给我糖果,哄我开心,那个时候,懵懵懂懂的,只是觉得有这样的哥哥真好,但是后来长大了,也渐渐明白飞的一些举动早就超出了一个哥哥对妹妹的关爱,我本就是个随性的人,爱就爱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我想,沁对于这个弟弟的感情,也是那样的吧。
  此刻,我如此庆幸我拥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他们,如果当时我没有发展自己的势力,现在,估计是举步维艰吧。
  泠靠在我怀里,红着脸,带着情事过后的余韵。
  “你现在回来了,朝堂上的事情也该管一管了,六部你想去哪个?”
  “兵部。”
  “哎,你怎么会选那里?”
  “因为掌握了军权,就等于掌握了一个国家的政权。”控制全国的经济,就等于掌控了一个国家的命脉,扼住了它的咽喉。
  “这样也好,现在六部的刑部和户部是太子的人,工部和吏部是三哥的人,兵部尚书和礼部尚书都未表态,如果你能成功收服兵部尚书,就等于有三部都支持我们,至于礼部,我会尽力。”
  “顾御史可能也会站在我们一边,接下来只有镇守南疆的飞龙将军龙清恪和镇守北疆的飞虎大将军赵棋方,赵将军对父皇衷心耿耿,可以说父皇支持谁,他就支持谁,他那里一定说不动,倒是飞龙将军……”我对于古代的这些朝堂政事不是很明白,只能按照现代的一些理论和以前看过的史书来揣测,兵权历来都是夺位必争的。毛主席也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
  “既然你和倾城的关系……顾御史他们应该会支持你才对,这样的话,龙将军也会站在你这边……”
  “泠,天色不早了,睡会吧,明天还要上朝。”我把被子拉上来,“以后在这种时候不要再讨论这些了……”
  刻意低哑的声音让脸皮薄的泠又做了一回油焖大虾。
  与其在金銮殿上和那群老狐狸明枪暗箭地互相攻击,还不如去开辟我的敛财大道。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七皇儿,朕听说你无恙归来,很是高兴,不知是谁要谋害于你,查到了必定将其凌迟处死。”父皇高高在上,威严地俯视群臣。
  对面的玉溟身子一震。
  我站出来。
  “启禀父皇,是一个老头和一个黑衣男子,他们说是奉命行事,所以现在还不清楚幕后主谋是谁?”
  “父皇,儿臣以为,此人敢谋害七弟,便是对我皇室的侮辱,必要彻查此事。”溯说。
  “儿臣也这么认为。”玉溟不意外地表示赞同。
  不过目前的形势,他也只能这么做。
  既然主子都发话了,那些喽啰自然也是连声附和。
  父皇命大理寺卿办理此事,虽说这个人刚正不阿,软硬不吃,但是很巧,他是陆文培养出来的,所以这颗在暗处的棋子,两派人马都竞相争夺的棋子,将是我手中一个有力的筹码。
  “七皇儿,你如今也快十七了,应该为国出力,怎么样,六部之中,想去哪一个?”
  “兵部。”
  毫不犹豫的回答让父皇很是吃惊,当然,玉溟那一派的人早就按捺不住,想出来阻挠。
  “皇儿对兵法感兴趣?”
  “是。”感兴趣个鸟,不过到了那里把那个有些难搞的兵部尚书搞定以后,做个闲人就好。
  “那……”
  “皇上,万万不可!”
  哼,来得真快!
  “皇上,涵王爷久居深宫,对于行军打仗一事知之甚少,恐怕不能担负此重任。”
  “皇上,王爷聪慧过人,去兵部正是上上之选。”
  “皇上,军队的事务烦杂枯燥,王爷年少,定会觉得无聊,臣认为,王爷才华横溢,去礼部更合适。”
  “皇上,以王爷的个性和毅力,定能耐住寂寞,为国出力。”
  “皇上……”
  ……
  “够了,朕自有主张。”父皇一声断喝打断了那些老顽固的争论,别说父皇烦了,连我都快抓狂了。
  “七皇儿,你怎么说?”自从夜宴以后,父皇对于我这个忽略了十几年的儿子似乎有了些好感。
  “父皇,人一生下来便是一无所有,后来一点点努力成长,才能在一些事情上有所成就,试问,有哪个人是一出生就能知大理,晓大义的?父皇,请给儿臣一次机会,就让兵部尚书孙大人以一月为限,来考察儿臣的能力,若是一月之后,孙大人认为儿臣无法胜任,儿臣就退下来,如何?”
  “嗯,皇儿说得在理,就这样定了吧,孙卿家,此事就交给你了,你不必因为他是朕的儿子就对他有所顾忌。”
  “臣领旨。”
  “今天到此为止,七皇儿随朕来,退朝吧!”
  “退朝……”
  妈呀,公鸭嗓真是害人不浅,我的耳朵,委屈你了,回头让倾城弹支曲子安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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