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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书籍名:《醉笑陪君三千场》    作者:墨雪鸢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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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
  再次醒来,扑鼻而来的腥臭的味道,我皱眉,不情愿地睁开眼,却看到沐清单薄的身子趴在我旁边,脸色很是难看。
  我不禁抚上他的脸颊,环视四周,阳光从洞顶斜射下来,正好是我躺着的位置,暖暖的,左前方是土黄色的岩石做成的石桌石凳,还有几个破旧的陶瓷罐,岩洞的角落依稀有几张蛇皮,还有一些细长的骨骸。
  这些天真是辛苦他了,我们没有葬身蛇腹,也亏了他。
  “沁,你醒了,太好了,那条蛇果然没有骗我!”沐清兴奋地差点跳起来,但是眼窝下浓重的阴影让我心猛地一紧,不过很快被他后面的话惊到了,愣愣地看着他。
  什么叫“那条蛇没有骗他”?难道蛇会说话?不是吧,我这次和沐清一起穿越到了《西游记》?还是《白蛇传》?
  “沁,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沐清似乎感觉到了我的不解,解释道,“沁,我们没有摔伤多亏了一条巨蟒,它卷住了我们,后来它带我们到了这个山洞,又找来两条一红一银的小蛇,在你手指上咬了几口。我本来要阻止的,但是这条蛇好像通人性,而且你那时候情况也很糟,所以……”
  “所以你就放任它们咬我?”我看看手指上快要消失的齿印。
  “……嗯……”沐清低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不敢看我。
  我晕死,以毒攻毒一说确实存在,但是在这个满是毒物的山谷放任蛇来咬我,这个也忒震撼了吧。
  不过现在身体是好了很多,身体各处不再觉得疼痛,虽然胸口仍有点闷。
  总体状况很不错就是。
  我对那条蛇很感兴趣,居然能知道我中的什么毒还能解毒,难道真的成精了?
  “清儿,你说的那条蛇……”
  “哦,它应该快过来了。”
  沐清话一说完,一条身体肥硕的大蛇悠哉游哉地进来了,说巨蟒似乎……太小看他了吧,这老妖怪,起码一千年道行!
  盘踞在岩洞中央,一副懒得再动的表情。
  那蛇瞥了我一眼,用尾巴把一本书扫到我手边,还不时地吐吐信子,那样儿,我看着就觉得它在嘲笑我!以为我看不懂书里的东西么?
  呃……“蛇文”确实不懂……
  巨蟒退下后,两条小蛇立马游到我身边,它们的眼神没有大蛇那么恶劣,但是比起那大蛇难对付多了,先别说那纯粹的银色和红色昭示它们的毒性异常剧烈外,那可怜兮兮的眼神更是……像个孤儿在乞求爱怜……
  这是什么状况,貌似我没什么东西等让它们对我产生兴趣。
  在心里哀悼一下,随即翻开书本。
  一看到里面的内容,我立刻傻了,怪不得那条蛇用那么不屑挑衅飞眼神看我了,想必它以前跟着它主人的时候,就知道这本书N多人看不懂,几乎是没有人看得懂。
  这个世界居然还有现代人,还是和我差不多一个时代的。
  我看着书里久违的英文,觉得异常亲切啊。
  “沁,这些鬼画符你看得懂?”沐清好奇地凑过来。
  “嗯。”我浏览着书里的内容,终于查清了那蛇的户口。
  这本书是幻蝶宫主写的,她说明了自己来自二十一世纪,草草交代了一下她在那个世界的背景身份,然后写了到达这里以后的一些琐事和遭遇。这一些都写得很简略,但是后面提到了凤凰剑的事情。
  她说名剑凤凰是一把难得的宝剑,平时看起来,它也不过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器,但是一旦被混有一种特殊药物的血液浸染以后,便会渐渐发挥它原有的威力。
  幻蝶宫主为了不引起浩劫,把能让凤凰剑发挥威力的药方毁了,再根据方子制作出两种毒药,便是“离魂”“断魄”,并且在临终前交代自己的“宠物”等待有一天,凤凰剑新主人的到来。
  她还说知道这一切会在未来发生是因为一个人的预言,那个人告知她凤凰剑的下一任主人来自她的世界,她为了不被某些意图不轨的人知道让凤凰剑发挥威力的方法,就用英文写了此书。
  了解事情始末的我啼笑皆非,这女人什么意思,让我遭这么多罪,毒是彻底解了没错,但是也犯不着“瘫痪”两年吧,她做这个药是存心让我不好过!
  既然她知道我来自她的故乡,她怕别人看到书里的内容,怎么不用拼音?万一我不懂英文怎么办?
  还有,那两样东西这么厉害,我真被毒死了怎么办,再去找一个身体还一次魂?预言这玩意可不能全信呐……
  “沁,书里说什么?”
  “没事,说我的毒已经彻底解了,但是之后要做两年的病秧子,不能妄动内力,动一次少一点,直到内力全失,不过两年后会回来就是,还会有所增益。还有,这两个家伙以后要跟着我们出去讨生活了。”我指着一红一银两条小蛇愤然道。
  妈的死女人,居然敢阴我!
  这两个东西毒性猛烈,但是常年贴身携带能够百毒不侵,危急时刻还能保护主人安全。
  虽然好处多多,不过带两个见人就“虎视眈眈”的危险动物上路是不是太郁闷了点?我怎么看都不觉得这两个家伙除了漂亮点会装可怜之外,还能对主人的意思心领神会。
  没过几天,那条肥蛇就把我们送出来了,驮着我们顺流而下,沐清握着我的手,不自觉地颤抖。我脊背也有些发凉,被千万条蛇盯着的感觉,真的……不怎么好。它在一处山谷口停下,丢下我们扬长而去。
  走时还无比暧昧地看我一眼,那眼神……我知道蛇看不见,成精的蛇怎么样就不晓得了,但是总觉得那家伙……比我还阴……
  我也不是省油的灯,几天时间足够了!我把它老窝周围的珍贵药材全部收罗过来,整整四大包。
  全是好东西啊,剧毒之物周围竟是千金难求的东西,要是拿去卖……那银子还不是哗啦哗啦的来……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为了不让自己倾家荡产,成为无产阶级,它才想把我尽快送走的吧……
  我也是物尽其用,肥蛇留着也没多大用处,我是这么想的。而且那女人留下好多制药的书,有些材料只有它窝边才有,不用白不用,我可是要“瘫痪”两年,病虚体弱的,自然要好药养着。
  对一万步讲,我被她害得这么惨,要回一点利息不过分吧?物尽其用嘛。
  等到出来了,我才想起来问沐清我昏了多久。
  当沐清说出答案后我差点没吓死,居然是三个月!天呐!
  死女人我和你不共戴天!一把凤凰剑岂能消我心头之恨!
  小红和小银立马把脑袋缩进了我的衣袖,沐清紧了紧身子,缩到了角落。
  这两年怎么过啊!
  病秧子……动不动就胸闷气短,受点寒要躺几天,不能动武,用力过度会吐血,内力还会像等差数列似的递减,什么事儿啊!
  “清儿,我们找家客栈,就那家吧,招牌够大。”我指着前方气派的客栈说道。
  “……”沐清看了看,头低下一点,再看看我,又低下一点,直到低得不能再低了,才红着脸,嗫嚅道:“那个……主子,我……我们……没有银两……”
  WHAT?!
  不论在哪一个时空,钱都是首要的,所谓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我摸摸腰间的小袋子,里面有几张人皮面具,“洛岚公子”的银色樱花令牌,“死神”的令牌,涵王的印鉴,调动三军的兵符,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物件,以及一些便于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的东西,就是没有银两。虽然那些东西,只要拿出一样,我和沐清就能吃好睡好,但是,不能用。沐清的“隐者”令牌也一样,怕泄露行踪。
  我看看沐清,再看看四大包“不义之财”,实在是没有勇气再走下去了。想了想,计上心来。
  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做“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但是我的字典里,有句话叫做“我不入天堂谁入天堂”,餐风露宿是别人的事情,我注重的是生活质量!质量!
  “这位老伯,请问你们这里最没有良知的人是哪个。”我拉住路人甲问道。
  “公子是外地来的吧,难怪你不知道。”老伯愤然道,“最没良知的要数这明城的知府,横征暴敛,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哦,多谢。”我转过头对沐清诡异地笑笑,笑得他直往后退.
  “清儿,陪我去找点刺激怎么样?”
  “呃?”
  “呵呵……”
  “……”沐清咽咽口水,“好。”
  做强盗还是很刺激的一件事,那一老一小配合着求饶,虽然声音不好听,但是让我觉得很有成就感,看着一大包金子和一叠银票,嗯不错不错,这行有前途。
  回客栈的路上,沐清不发一言,我以为他不喜欢我这么做,便说:“清儿觉得我这么做不合道义么?”
  “不是。”沐清抿抿嘴,“只是觉得奇怪。”
  “奇怪?”
  “主子做这个事情,好像……熟门熟路……”最后四个字非常轻,几乎听不见,清儿还知道说人家坏话不能被人家听到。
  我摸摸他的脸,揩点油,“清儿,你相公我是人才,什么都会,况且这个根本不用学。”电视剧里都有演,我没见过猪跑还没见过猪走路?其实猪跑也见过。
  “哦。”沐清的脸已经和西红柿做了亲戚,我估计后面的话他根本没听见。
  我和沐清所处的是祁国的边疆小镇,现在大亚和祁国卫国的征战最终以平局结束,三国签订了百年之内不再对战的协议。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是怎么结束的,但是想想也不会很简单。根据打听回来的消息,大概是祁军在接连几次的溃败后,宣布退兵议和。卫军独木难支,自从延州一役后,也未有胜迹,紧接着祁国议和。我想,这中间,云焰和林祈暄,该是重点。
  饶是如此,边疆的形势还是很紧张。这几天城门紧闭,不许任何人进出。
  我们无法,只好无聊地等着。
  要是我身体恢复了,不就是一道城墙,出去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即使心里愤恨,但是身体的状况由不得我逞能,当真是成了林黛玉,整天凄凄惨惨戚戚,好不悲凉。
  “沁,现在才刚开春,别着凉了。”
  “嗯。”
  沐清把毯子盖到我身上,随即在我旁边坐下,开始削水果。
  “沁,要不要通知塔罗的人,晓彤大人应该很担心,您的失踪,朝廷江湖估计又会大乱的。”
  “不必,我这样子不适合出现在他们面前。”
  “沁怀疑塔罗有内奸?”沐清惊道。
  我摇摇头,塔罗是我手下最得力的组织,凭晓彤的能力,不会出现内奸,“只是最近有很多人在调查它,我们还是不要和它接触的好。”不想他们看见我病怏怏的样子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延州的事情,太蹊跷了,还是要尽快查清。”
  “那么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去找施漫飞,凌霄阁的情报一向快速准确,也能通过她知道塔罗的情况,以及那个璇玑楼。”
  “那裴公子他们……”
  “不要联系他们,在找到我的尸体前,躲在暗处的那个人一定会紧盯着他们,所以在我恢复之前,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我的行踪,免得生出不必要的事端,招来灾祸。”一旦被他们发现我出现在他们周围,不知道会有怎样惊世骇俗的文章做出来。
  “清儿明白了。”
  “咚咚!”
  沐清过去打开门,不悦道:“什么事?”
  “客官,您们几天是在房里用饭还是去大堂?”店小二被沐清冷然的表情吓到,擦了擦汗。
  “房里。”
  “唉,是,小的这就去把饭送来。”
  “小二哥,我们今天去大堂,你不必忙了。”
  店小二看看沐清,说道:“小的知道了。”
  “外面很吵,怎么突然想出去了?”沐清拉高我身上的毛毯。
  “一直呆在房里,很闷。”
  在大堂吃饭虽然吵了点,却也没那么难以忍受。沐清彻底把我当成了病字第一号,把菜夹到我的碟子里,鱼是被挑完刺的,虾是剥好的,沐清一脸温柔,殷勤到不行,就差没亲自把饭喂到我嘴里了。
  心中虽然郁闷,但是他这么照顾我,那么……
  “清儿,我手上没力气,你喂我吃吧。”露出狐狸似的坏笑,如愿地看到了沐清的大虾脸。
  “哦。”夹起热菜放到唇边吹凉,才送到我嘴里。
  嗯,清儿好贤惠啊。
  当然我不会把这句话说出来,沐清温柔,但是在这个地方听到这个词,反应还是无法预料的。
  “堂堂一个大男人,吃饭还要别人喂。”一个粗犷的声音钻入耳朵,我眯起眼,看向声源。
  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自顾自地喝酒,不时嘲讽似的看看我。
  “你情我愿,我们碍着你了?”
  “没有,只是觉得……”那人顿了顿,猥琐地笑笑,不再言语。
  “既然如此,阁下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妈的老子就是看不惯软弱的男人,怎么着!”轻蔑的语气让他怒不可遏,狠狠把酒杯往地上一摔,吼道。
  又是一个头脑简单的人。
  我看看沐清,他已经动了怒,神情紧绷,手指上的薄刃蓄势待发。
  按住他的手,示意他平静下来,正要说话,一只竹筷“噔”的一声,插在那大汉面前的桌上。
  “要吵架换个地方。”言语间听不出喜怒。
  我顺着声线望去,一身黑衣劲装的男子独自坐在角落喝酒。
  沦落天涯,似是故人来。
  人生真奇妙,又来一个认识的人。
  宇文凡谨。
  自从宇文钦谙的事情后,这个人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我们面前,不过本来就和他不熟,一共也才见了两三次而已。这次出现在祁国,不知道又有什么事请了。
  “哼!怕吵怎么不去房里吃饭!”大汉吐掉一口唾沫,拿起桌上的钢刀,悻悻离开。
  我对沐清笑笑,小声说道:“还是一个欺软怕硬的,清儿,何必为了这种人动怒。”
  沐清会意,“清儿知道了。”
  “敢问兄台贵姓?”宇文凡谨拱手问道。
  “不敢,在下姓莫。”
  宇文凡谨打量着我,不确定地问:“莫公子哪里人氏?”
  “你我萍水相逢,这位兄台有何贵干?”宇文凡谨也加入到找人行列中来了?
  “在下唐突了,只是受人之托,找寻一位故人。”
  “那你找错人了,我之前并不认识你。”
  “那么兄台可认得宇文钦谙?”
  “不认识。”我摇摇头,用眼神示意我很真诚。
  凌厉的掌风朝着面门呼啸而来,我本想躲开,只不过躲开后,麻烦也会增多。
  沐清闪电般出手架住宇文的手掌,往回一拗,右手袭向他的胸口。
  宇文凡谨从容抵挡,完全没有慌乱。两人对接一掌,瞬间分开几米远,连累了身边一大堆无辜物件。
  我倒在地上,身上沾了好多菜汁,还被桌子压着,杯盘碎了一地,一片狼藉。
  我苦笑,做戏还真做上瘾了,一个不留神,居然弄得这么狼狈。
  “咳咳……咳咳……”胸口发闷,像是突然被什么堵住,难受得很。
  “主子!”沐清顾不得和宇文打斗,飞冲到我身边,打飞压在身上的木桌,“主子,你怎么样,是不是胸口又闷了,我们去看大夫。”沐清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想扶起我。
  “咳咳……清儿,不必麻烦了,我睡会儿就好。”
  “我扶你上去。”
  “嗯。”
  “莫兄这是……”宇文凡谨问道。
  “你滚开!”沐清瞪他一眼,绕过他朝楼梯走去。
  “清儿,别气了,他不过是想试探我,要不是我刚才阻止你,你早就露馅了。”我慵懒地晒着太阳,笑道。
  “主子,他想伤害你,我不允许!”沐清一脸决绝,我看着一愣,摸摸他的脑袋。
  “清儿,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能够掌控的,掩饰忍耐也是生存方式的一种,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让任何人能够从你的表情中读出你内心的想法。”
  “沁在对着我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吗?”
  “……”
  “所以那次,你送我离开的时候仍然在微笑,我不懂,主子,在浮生偷欢呆了这么久,早就习惯了戴面具的生活,看了那么多形形色色的容颜,唯一看不懂的,就是你,即使是面对死亡的时候,你也在微笑,和平常的毫无二致,你怎么能做到那样的程度,你真的没有在乎的人在乎的事情吗?”沐清氤氲的眸中满是悲哀,我心疼地抚上他的脸颊,“不是的,清儿,我会把自己藏得很深,也会把自己埋得很浅,人生如戏,只要享受就好,何必弄得那么清楚,你只要知道,你是我认定的人,不放手,永远不会。”
  “我是你的。”沐清环住我的腰,把脸埋进我的胸膛。
  我抚摸着他的背,微笑着闭上眼。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的自己才是最真实的,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在飞面前,是萧洛岚,干干净净的岚儿。
  “莫兄,昨日是我失礼了。”宇文凡谨躬身道歉。
  沐清撇开头,冷哼。
  我说:“在下自幼体弱,兄台不必自责。”
  “说来惭愧,莫兄的眼神和我的以为朋友极像,所以……”
  “咳咳……”捂着嘴,难受地抚着胸口。
  “主子,是不是累了?清儿扶你去躺下。”沐清站起来,对着宇文凡谨说道:“主子累了,请这位仁兄出去!”
  “呃?”宇文凡谨错愕地看着他,在还未反应过来之前被沐清推出了房门。
  我好笑的看着他,“我没什么,倒是你,怎么这么讨厌他?”
  “他伤了你。”沐清嘟起嘴,煞是可爱。
  我拉下他,抱在怀里狠狠蹂躏他的唇。
  “唔……”沐清形式化地挣扎两下,之后便任我采撷,张开小嘴迎接我的入侵。
  再次愤恨一下虚弱的身体,该死的,连接个吻都不能尽兴。
  清儿双颊绯红,看着我欲求不满的样子,撇过头偷笑。
  扳过他的脸,“清儿,你是不是很不开心?”
  “没有没有……”沐清飞速摇头。
  “真的?”
  “嗯嗯。”
  “那么……”我探入他的衣内,摩挲这胸前的凸起,“也让我开心一下吧。”
  “嗯……主子,你的身体……”沐清按住我的手。
  “清儿,其实有的时候……”手再度向下,握住他的分shen,如愿地听到一声娇喘,“做,不用费多少力气的。”
  “嗯……唔……”极度渴求的身体哪里禁得住我的挑逗,很快便只能颤抖着任我施为。
  我邪恶一笑,放开清儿的身体,“清儿,你知道我现在身体不好,所以喽,你还是自己来吧。”
  “我……”羞耻地咬着下唇,沐清欲言又止,怕我行床第之事会加重伤势,只得穿好有些散乱的衣服,蹒跚着出门。
  好像恶作剧有些过头了,清儿怕我看到他自wei的样子会有反应,体贴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唉,我怎么说你好哦……
  其实适量的运动不会怎么样的。
  我呆呆地看着沐清的背影,其实我是想他自wei给我看的,然后顺带把他吃干净,谁知道……
  流年不利……
  太体贴也不是很好。
  不行,下一次一定要吃到,还要吃得干干净净!
  外边吵嚷得很,我不爽地瞪着守在门口的店小二,吓得他冷汗直冒。
  “主子,我回来了。”沐清拎着大包小包挤进门内。
  “你……这是……”背上一个特大号的包袱,左手不知道有几个袋子,右手貌似有六个,腰上还挂着三个。
  “主子,今天城里的首富戚员外的女儿抛绣球招亲,所以他们家所有的商号卖的东西今天特别便宜。”沐清兴奋地朝我举了举手里的袋子。
  谁说女人购物疯狂来着,男人比女人还恐怖。
  “我记得我们不缺什么东西。”
  “很快要上路了,衣服零嘴药材什么的都要备齐,难得今天特别便宜,银子能省就省。”
  可是就算便宜也不能一次性买这么多嘛,我们怎么赶路?
  正当我发愁的时候,沐清适时补充:“而且,我还买了一辆马车,这样的话主子就不会很辛苦了。”
  我不好灭了沐清的兴奋火焰,只得暗自叹气。
  “清儿,你刚才说城里有人抛绣球招亲?”
  “嗯,主子你……”看他那样子,估计又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我快闷死了,一起去看看热闹。”我接过他手中的袋子放好,就准备出门。
  清儿拉住我,“外面冷,又人多眼杂的,你……”
  “清儿不相信为夫么?”一把揽过他的腰,在他耳边吹了口热气。
  “没有!”沐清下意识地捂住脖子,脸红了。
  “那就走吧,啊哈哈哈哈……”偶尔逗逗可爱的小宠物,心情大好啊。
  以前有句俗话:中国人口吓死人。
  原来是有渊源的,瞧这场面,我的天呐,我怎么觉得底下的不是人,而是在锅里翻滚的黑色肉球啊……
  呃……这个比喻貌似不太好。
  “戚美人,抛到这边来!”
  “这里,美人这里!”
  “戚美人……”
  ……
  和沐清一起坐在茶馆喝茶,顺带欣赏古代一著名的“风俗”——抛绣球。
  我剥着花生,“清儿,你说这个戚大美人,和施漫飞比起来,哪个漂亮?”
  “不知道,应该是施姑娘,她是沧浪榜上排名第一的美人,沧浪阁阁主的排名一向精准。”
  “这倒是,话说我现在对这个戚美人很感兴趣。”
  但愿别像春满楼的那几位男身女心的小倌一样扭捏,不然我估计又要到地府去找阎王大人喝茶了。
  “出来了出来了!”
  “哇!美人!”
  “戚姑娘!抛给我!”
  ……
  我望过去,一个女子穿着粉色纱裙,蒙着面站在楼上。
  “一点都看不到嘛,他们鬼叫什么!”犹抱琵琶半遮面,貌似很多人喜欢玩这套。
  风姿绰约,单看身材,该凸的凸,该凹的凹,纯天然无后期加工,打八十分。
  小二把茶杯放我们面前,说道,“客官您是外地来的吧,戚小姐可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容,咱们明城人呐,可是有一句话,朝都玉叶坠金枝,明城戚女压众魁。”
  好狂妄的口气!
  祁国皇帝的胞妹,云焰的姐姐,沧浪榜上可与施漫飞一较高下的霓裳宫主云羽裳,竟然敢和她作比,我越来越有兴趣了。
  如果没记错,沧浪榜前十位中没有姓戚的女子。
  “霓裳宫主么?戚小姐真的这么漂亮?”沐清问道。
  我翻白眼,这么小白的问题亏他问得出来。这不是明摆着吗?店小二的答案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出来。
  “可不是,咱们明城人呐,没有一个男人不想娶戚小姐的,甚至是京城的达官贵胄,都不止一次造访戚家,但是戚小姐性子烈,宁是不愿嫁那些徒有其表的纨绔子弟,可岁月不饶人呐,眼看着大好青春就要虚度了,戚员外便打算把女儿交给老天,让上天帮着找一个乘龙快婿。”小二叹口气,悻悻走开,我估计他也想去抢吧,只不过岁数不行,家有娇妻了。
  “清儿,你说待会下面的场面会怎么样?”
  “不知道,应该……”沐清看看下面的人潮,“不要波及我们就好。”
  清儿,说得很对!
  我祈祷,那个绣球,不要朝我们的茶楼挺进就好。
  老天爷一定很无聊,我怕什么他来什么,我觉得茶楼在晃悠,楼下已经爆棚,万一下面的柱子撑不住就这么OVER了,我们不是要自由落体?下面的肉垫够不够软啊……
  “莫兄。”
  我抬头一看,居然是宇文凡谨,这人怎么阴魂不散?
  “你有何贵干?”沐清挡在我前面,面色不善。
  “清儿公子,我不会再伤到令主子了。”
  “清儿,不得无礼。”我将沐清拉到身后,笑道:“阁下有何事?”
  “没有,只是……”一阵晃荡,茶杯翻了,茶水流了一桌子。
  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此楼……危矣!
  嘈杂声越来越近,我正想让清儿带我翻窗离开,谁知一个红色的不明飞行物当头砸来,我接了个正着!
  这个……意外,意外!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绣球塞给宇文凡谨,拉着清儿跳窗。
  逃之夭夭。
  此事天知地知,我知沐清知宇文凡谨知,其他人嘛,没人知道。因为那时候所有人都在楼下抢绣球还没来得及冲上来,楼上只有我们三。
  当年你妹妹的事情,我也算出了一点力,所以嘛,这个黑锅你背吧,老子不奉陪了。
  我不知道那件事后来怎么样了,我们一回到客栈就直接收拾行李出城了,至于宇文,他的截天鞭这么厉害,他不想成亲,没人能逼他吧。若是他没有心上人,那娶一个美女回来还是很不错的嘛,怎么着人家也是和云羽裳齐名的。
  所以说,这个黑锅也不算难背。
  一路行来颇为辛苦,如今的身子真的是比林黛玉还不如,骑马稍微久一点,就撑不住了,只能坐马车,两年,这才过了三个月多,我就烦得要死,还有这么多日子,该怎么办?
  “银子留下,女人留下,男人的命留下,其余的可以滚了。”马车突然停下,紧接着便是这么一通嚎叫。
  我揉揉太阳穴,怎么又是山贼,这次听声音,貌似不比以前遇到的菜鸟。
  “你不如直接说所有的东西全部留下,这样比较省口水。”我探出身体,坐在沐清身边。
  “哈哈哈哈,太监可以滚。”类似头目的人狂笑。
  太监确实不属于这两类。
  “主子,要不要……”沐清亮出短匕,目光凌冽。
  “清儿,不急。”我握住沐清拿匕首的手,“各位能不能放我们过去,大家都是出来混的,行个方便,况且,我们身上没多少银子。”
  “这年头,哪个不是生计艰难的,我们给你方便,谁给我们方便?兄弟们,给我上!”那人抽出大刀,吆喝。
  “一个不留!”
  退回马车里,静待佳音。
  待到一切结束,沐清重回驾座,我掀开帘子一角,看到他一身青衣上沾着些许血迹,沉声道:“速度不够快,出刀一千次,不然不准吃饭睡觉。”
  “是,主子。”清儿不该只有这么点程度,刚才他分心了么?确实有一具尸体躺的地方离马车特别近。
  但是这不能构成分心的理由。
  就算他要来杀我,也不能出现任何慌乱的情绪,冷静解决对方,才是一个杀手该有的行为。
  平时,他是沐清,但是拿起短匕的时候,他就是隐者,塔罗的顶尖精英。
  春寒料峭,今非昔比,一开始还没觉得怎么,只是浑身乏力,胸口闷痛,但是真的赶起路来,才真切得体会到什么叫做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握起拳头,像是好眠的早晨下意识地收紧手掌,无力感顿时席卷全身,这样的状况,恐怕连指刀都握不紧,更别提杀人。
  清儿一直是一个体贴的人,我知道他总是默默得陪着我,替我化解那些愁苦和伤痛,分担我的寂寞和彷徨。只是短短几天,我已经觉得如此疲惫,我根本不敢想象若是今后一直是这样的情况,我会怎样。
  停停走走了半个月,才到大亚地界。
  我看看延州宏伟坚固的城墙,以及城外一大片焦土,没有特别的感觉。很难想象三个月前我还在这里指挥着千军万马。
  连锁炸弹,空城计,八阵图,我留下了多少,又被人记下了多少,涵王失踪,或者已经死亡,这些对于百姓来说也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我只是希望,那些我在乎的人,这一次,不会伤你们太深。
  有一段时间,我不会让你们知道我还活着。
  我不想再带给你们危险,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我会回到你们身边。
  远远地,我看到一队兵马,大大的旗帜上写着“祁”字和“焰”字。
  云焰,怎么不见你骑马?
  祁国军神,在马车里?还是根本不在队伍中?
  “主子,要过去么?”
  “……不必了,走吧。”沐清知道我在想什么,延州和云焰的数度会面,他都知道,却从来不提起。
  “沁!……”一声嘹亮的长啸,我浑身一颤,急忙掀开帘子向云焰那边望去。
  素白长衣的云焰立在马车上回望延州城。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心却没来由地一阵抽痛。
  “咳咳……咳咳……”殷红的血液从指尖渗出来,沐清立刻拿出药喂我吃下,小脸煞白,颤声说道:“主子,你不比以前,要先注意自己的身体。”
  “小傻瓜,怎么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不过吐了两口血而已,没事的。”我本想摸摸他的脸,但是想到手心还残留着血液,只得作罢。
  “沁,我好怕,这两年,我怕我保护不了你。”沐清抱住我的腰,低声哭泣。
  “怎么会呢,我又不是全废了,就算功夫大不如前,也没人能轻易伤到我。”
  “可是……”
  “没有可是,清儿,要对自己有信心。”我笑着刮刮他的鼻子。
  清儿不但没有止住眼泪,反而掉得更凶了,我一头雾水,难道我的魅力减退了?易容的这张脸的确没有原来那张勾人,可是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
  而且,现在我不笑,难不成还哭么?
  一声嘹亮的鹰啸划破长空,我突然想起了边塞的凄凉和荒芜,一望无垠的大草原,壮丽的夕阳美景,只可惜,南疆十四州,没有诗中描写的景色和感觉,虽然是边疆,百姓很少,但是这里山川相寥郁乎苍苍,和中原没多大差别。
  暮春三月,草长莺飞,和沐清泛舟游湖,风暖洋洋的,吹得我昏昏欲睡。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湖边有女子在浣纱,嬉笑打闹,真是荒唐的年龄啊……
  我那时候……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花季和雨季,都没有过如此惬意的时光。
  许是感到了我的落寞,沐清环住我的肩膀,说道:“沁,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有些伤感罢了。”
  沐清帮我系好披风的带子,扶我下船。
  施漫飞走上前,满是愁容。
  我知道她是为了什么事,笑问道:“漫飞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惹你生气了?”
  “主子,你怎么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知不知道,晓彤大人和飞漠快把整个江湖给翻过来了,太子殿下和几位王爷更是……”
  “好了,这些我都知道。”我挥手打断她的话,“我有我的理由,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好。”
  “可是……”施漫飞意识到自己逾矩了,便躬身退到了我身后。
  我怎么会不在乎,子淇他们一定急死了,可是我没有办法,这次能保命也多亏了凤凰剑,但是下次就不好说了,好不容易隐身幕后,在揪出幕后那人之前,绝不能露出行踪。
  不过这几天倒是有了新发现,施漫飞好像对晓彤……
  这个要好好观察一下,大新闻呐……
  太久没八卦了,真是闲得慌。
  自从毒解了之后,身体格外怕冷,于是沐清就成了免费的暖炉,话说我的小日子过得还算惬意,但是沐清就惨了,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好可爱!
  偶尔我也会满足他,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用手帮他解决。
  这具病弱的身体真是……碍事,连做ai都限制,什么世道!
  抱着清儿粉红色的身体,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呼……呼……嗯,沁……”
  沐清跨坐在我身上,两手被我牢牢地扣在了身后,另一只手伸进他的后xue翻搅,寻找着他的敏感点。
  其实我扣得并不牢,不过沐清怕自己伤到我,也就不太敢反抗。
  沐清就是贤惠,要是换作狐狸,绝对趁机把我吃得干干净净!
  “啊……”沐清的呻吟声蓦地拔高,我奸笑一声,对准那一点持续攻击,趁势堵住他的小嘴,魅惑的呻吟被堵回肚子里,只能哼哼。
  “唔……沁,我……”沐清似是再也无法承受,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我翻身压倒他身上,吻去他眼角的泪水,“清儿别哭。”
  嘴上这么说着,但是手上仍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开始套nong他的欲望。
  沐清对□已经不再陌生,有时候也会配合着我做些大胆撩人的姿势“勾引”我,但是对我层出不穷的花招,他招架不了。
  身体酥软,前后同时被我抚慰着,不禁发出满足的吟哦。
  “沁……好舒服……嗯……”沐清扭动挺翘的臀部,呻吟着:“快……快点……就是那里……嗯……”
  我倏地抽出手指,撑在他的耳侧,灿然微笑,“想要么?”
  “……”沐清迷茫的眼神没有焦距,但是手却不由得伸向欲望之源。
  “清儿……不想要么?”
  “……想……”难耐地扭动着身体,双腿下意识地分得更开,主动贴上我的身体。
  “小妖精!”我调笑道,再不迟疑,一个挺身进入。
  沐清的身体很柔软,抱起来很舒服,而且他对我的触碰从来不抗拒,每一次做都配合得很好,或者说,□的时候,沐清很温柔。
  我一直觉得我身边的美人燕瘦环肥都齐了,享尽齐人之福。
  不爱江山爱美人,为了这样的美人,江山又算得了什么。
  “主子,下个月的武林大会,您真的要去么?”施漫飞已经不止一次问这个问题,而我再一次表明我的立场,“当然要去,他们居然用凤凰剑作为下任武林盟主的信物,我怎么能不去!”
  “可是凌霄阁对这件事情的内幕没有半点消息,我怕您会出事。”
  “不会的,有清儿在我身边,还有你在旁边注意着,难道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不是的,主子,您的身子不比当初,我怕万一……”施漫飞看着我,一脸的不赞成。
  我听着这话觉得万分的诡异,怎么好像丫头对身怀六甲的主子嘱咐来着?
  我看看沐清,他也和施漫飞一个表情。
  “唉……”我拍拍沐清的肩膀,“清儿,我不是废人,再说这件事牵涉太广,我不能不去的。”
  “沁,你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为什么还要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清儿,这么久了,难道你还不了解我么?”我把沐清揽入怀中,低声安慰。
  “就是知道才不阻止你。”沐清抚上我的脸,眼神认真而坚定,“你要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像在延州时那样,黄泉路太冷了,沁,要走,记得带我一起走!”
  “嗯。”
  为什么你们会说同样的话,你们总要给我负担,我好累啊,你们知不知道,我很累。
  这样的承诺,我给不起啊。
  死都要在一起,明明可以活着的,为什么都要陪着我去死!
  “不会再有那样的事情了,为了你们,我会好好地活着。”事实上,我从没想过死,更何况是自己找死。
  “主子,您打算以什么身份去?”
  “不必刻意安排身份,那天去看热闹的人应该不少,安排了身份反而多生事端。”不过我这样子前去,还真是要靠沐清保护了。
  “漫飞,去准备两副极为平凡的面具,你不必安排人手护在我周围。”
  “不行!”施漫飞断然拒绝,完全不留商量的余地。
  没办法,我在这方面的信誉实在是太差了,不准飞漠跟着,于是掉下山崖失踪了近两年,把所有人支走独自留在延州,最后又被逼得跳崖,敢情我这辈子跟山崖特别有缘?
  哦,我知道了,怪不得我随便写的诗,只要有写山崖的,一定跟落日崖对的上号,敢情上上辈子我是开山的?所以这辈子跟我较劲?
  下次要换一种,不能就这么被吃定了。
  这会儿要是再不许人保护,一个弄不好被人当成奸细给杀了。
  我见没有转圜的余地,便退一步,“那么我会无时无刻出现在你的视线范围之内,总行了吧?”
  “这个……”施漫飞还是不赞同,但是这是我的底线,不能再退步了。她派人保护我,那个人一定会跟牛皮糖一样粘着我,来个沉默点的还好,万一是个唐僧,那我还是直接上西天比较痛快。
  那天飞漠和晓彤都会来,施漫飞会派来保护我的那个人一定是她信得过的人,如果晓彤或者塔罗其他成员认识他的话……我这个被正义重点保护的人身份曝光是迟早的事,塔罗的情报网我从来没有怀疑过。
  “可是主子,这样还是……”
  “正义,我会保护好沁,你不用太担心。”沐清上前替我解围。
  清儿真是懂事,我没白疼他。
  “嗯……”施漫飞看看沐清,再看看我,终于点头。
  我和沐清坐在豪华大马车上,享受着游山玩水的赶路生活。
  有一句话叫做家花不如野花香,偷来的东西分外好吃,果然没错,活了两辈子,偷盗的经验不能说丰富,但是偷盗的本事是一流的。
  当我第一次指使沐清潜入一些为富不仁的地主家里盗窃的时候,他一脸惊讶和鄙夷的神情,仿佛我这么做跟太阳打西边升起一样不可思议。
  清儿还是那么单纯,虽然我的银子多得几辈子都花不完,但是我现在能用嘛,塔罗的二十二张牌可以去任意一个四海钱庄取钱,可是我和沐清的两张牌一张都不能用,洛岚公子的信物也不能拿出去,所以怎么办,只能取些不义之财来花花,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顺带满足我的物质生活。
  不然我们走着去还是问施漫飞要钱?
  虽然就算不说她也会给我准备得妥妥当当,但是这样我总有一种花女人钱的感觉,很不爽。
  还是自力更生有成就感。
  而且这样花银子不心疼。
  “清儿,过来香一个。”我躺在马车里,跟个大老爷们似的叫道。
  沐清的脸又熟了,哎呀,看着好可口,真想立马吃掉。
  乖乖走过来,嘟起嘴在我脸上碰了一下。
  我满足的闭上眼,我这个病人唯一的好处就是我所有的要求不管有理没理,沐清都会照做。
  很好!
  “救救我们吧……”
  “好心人,给点吃的吧。”
  ……
  我不悦地睁开眼,看看沐清。
  “沁,外面来了一群乞丐,问我们要饭吃。”
  “乞丐?”我脑子里立刻浮现“丐帮”两个字,说道:“给他们些银子,打发了。”
  “少爷,您买了小女吧,这一路颠簸,有个人在身边伺候您也好啊……”一个女人说道。
  “不要!”没等我回话,沐清抢先答道。
  我勾勾嘴角,翻个身继续睡觉。
  “少爷,我们家要去投奔亲戚,无奈盘缠耗尽,希望能找个心肠好的主子买了小女,一来我们一家能度过眼前的难关,而来小女也能跟着主子见见世面,不用再过颠沛流离的苦日子,少爷,您行行好吧。”
  “这……我给你们一些钱,人不……”
  “你们家是不是十分可怜呐?”我打断沐清的话,问道。
  “是啊,都快饿死了,要不也不会卖小女……”妇人叹口气,旁边一个男人应和道。
  我嘲讽地哼哼,“那你们家有没有一个叫小强的?”
  “……”
  “它死了没啊?”
  “……”马车外半天没有动静,沐清也奇怪地看着我。
  我把他拉向怀里,笑道:“那有没有叫旺财的。”
  车外依旧没声响。
  “别理他们,我们走。”连旺财都没死,哪里可怜了?
  “是。”车夫答应,再次拉动了缰绳。
  “沁,你刚才是做什么?”沐清把玩着我落在胸前的头发,问道。
  “清儿,你还是高手呢,怎么听不出他们在做戏。”不然我耍他们干嘛,浪费口水。
  “做戏?”
  “那女人的声音中气十足,哪里像饿了好几天,我看她是看中我们的钱财,想假意卖女儿,然后她女儿定会趁我们不注意把钱财偷去,这事情我见多了。”
  “那么‘小强’和‘旺财’是什么?”
  “乱编的。”周星驰把‘小强’一词发扬光大,但是我总不能跟沐清说那是蟑螂吧。
  赶路舒服除了会招来一些不明人士的骚扰外,另一个坏处就是容易招致匪徒,这不,眼前又一票山贼围住了我们。掐指一算,貌似是第三批,哎,这个世界这一行最发达么?
  “钱和女人留下,你们可以滚了。”
  我掏掏耳朵,这厮的嗓门也忒大了点。而且又是这句经典台词,我说他们这也太不尊重别人了,再怎么说太监也是人,这么鄙视人家不好,变相的“性别”歧视嘛。
  透过纱窗,我看到那些人一个个都是身着浅灰色的劲装,和当初在红叶山庄附近碰到的真不是一个级别,又比不久前碰到的那一伙人稍微耐看点。
  本来,银票没了没关系,可以再“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不过,我今天心情不爽,这群山贼遇上我,算他们倒霉。
  “清儿,交给你了,不要用独门手法。”
  “清儿知道。”
  沐清没让我多等,很快回到了我身边,把剥好的桂圆送到我嘴里,说道:“沁,都解决了。”
  “是,清儿是高手嘛。”我摸摸清儿的脑袋,笑得宠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才的两件事好像有些……我觉得它们有些奇怪,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
  到达举办武林大会的城镇武英已经是傍晚时分,但是城内还是如早上一般热闹,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小贩沿街叫卖,我和沐清奇怪地对望一眼,便找了个小贩问:“小哥,这已经是傍晚了,怎么还是这么热闹?”
  “公子是外地来的吧,您有所不知,我们武英镇在早上和晚上都开市,这不,正赶上武林大会,商人侠士都聚集到武英,大家伙都早早地来占位子。”
  “哦,谢谢啊。”
  怪不得。
  我喜欢安静,施漫飞很细心,特地挑了一个离集市较远的客栈事先定了个院子,但是等我们到达的时候,正碰上两个女子,和老板争执着什么。
  我不耐地看看他们,沐清扶我坐下,径自走到老板面前,“老板,我们事先定好了院子,你待会把饭菜和洗澡水送过来,没事不要来打扰。”
  “客官,您就是水公子?”
  “不是,他是我的主子。”
  掌柜又屁颠屁颠地跑到我面前,“公子,您一路辛苦,小二,带公子下去休息。”
  “好嘞,公子请。”
  “慢着。你就是包了谢水阁的水公子?”
  “正是。”
  “我给你五倍的银两,你把它让出来。”身穿锦衣的女人长得唇红齿白,隐约透着一股高贵的气质,但是太骄纵,趾高气扬,就差用鼻孔看人了。
  倒是她旁边的小丫头,有些惴惴地拉了拉她的袖子,又为难得看着我。
  “我给你一文钱,请你出去!别打扰我们休息。”沐清把女人挤开,扶起我离开。
  “你!……大胆!”女人气急败坏,她估计没被人这么对待过。
  “清儿什么时候嘴这么毒了?”
  沐清不说话,仍是阴沉着一张俊脸。
  “清儿,让施漫飞去查查那个女人的来历,我觉得很眼熟。”我确信没见过她,但是要查人总得有个理由,尤其是沐清在旁边。做人老公不容易啊。
  “嗯。”
  施漫飞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品味很不错。谢水阁布置得清雅怡人,看得出费了不少心思。
  知道我喜静,整个院子只种了些青竹,房间的布幔也都用些清淡的颜色。
  只不过,这样的屋子,除了给人安静的感觉之外,还有寂寞。
  说起来,我不适合住这样的屋子呢,它太淡雅孤高,我只是个俗人。
  天有些阴沉,虽然已经是春季,但是这样的天气,仍觉得寒意袭人。我裹着毛毯缩在睡榻上,无聊地打着哈欠。
  清儿去办事了,没有必要店小二是不会到谢水阁来的,整个院子安静得像鬼屋。风吹进来,撩起青色的纱帘,若是再配上些凄冷的音乐,根本就是鬼片的场景嘛。
  “水公子,有两位客官找你。”
  “请他们在大堂等一下。”谁这么好兴致。
  店小二把我领到那两人面前,一个身穿绛红色的外袍,质料上乘,貌似在哪里见过,另一个棕色劲装,黑色长剑横在腰间,垂眉敛目,我歪歪头,这个不认识。
  “两位找在下何事?”我不客气地在他们旁边坐下。
  “前天晚上,公子是否和一位姑娘有过争执?”身穿绛红色外袍的男子问道。
  “确实。”找茬的来得这么快。
  “舍妹平日里跋扈惯了,那日她因为舟车劳顿,脾气有些暴躁,冒犯了公子,还请见谅。”男人的语气甚是诚恳,弄得我也不好为难他。
  “我并不介意。”
  “为表歉意,在下今日在大观园宴客,请水兄务必赏光。”
  “兄台的好意水某心领了,只是自幼身体不好,怕是不能赴约。”我难过地咳嗽两声。
  “只是吃顿饭,事后我定会请人送公子回来。”
  “更深露重,水某还是不去了。”
  那人见我实在不愿去,身体也确实不好,便不再勉强,告辞离去。
  等沐清回来,事情就会明朗很多了,没人认得我现在的样子,那个男人断不可能为了这么一件小事亲自上门致歉,恐怕别有所图啊。
  我翻着面前的资料,冷笑两声。
  南宫世家的三小姐。
  南宫世家虽然在武林中颇负盛名,但是行事一向低调,从不随意卷入江湖纷争。这次武林盟主大选,南宫世家的人也不过来过过场,形式一下。相对于江湖,南宫世家在经商方面更有成就,资产也不会比我少。
  方才的男人应该就是南宫家的新任当家南宫雨,可是他找我做什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那女人和他大哥有五分相似,难怪我会觉得眼熟。但是他们不是应该住在君府的别庄么?怎么会在客栈。
  沐清紧张地搂着我,右手已经握紧了短匕。
  我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老鼠来了,不用管他。”
  黑暗中,我还是看得见清儿迷惑不解的眼睛,解释道:“只不过想查查我的身份而已,睡吧。”
  武林大会,武英城君家主办,除了南宫世家之外,温家,上官家都有派人协助君家确保大会的安全,毕竟信物是凤凰剑,虽然那把剑是假的。
  身份不明的人都要查清楚的,看来我是被列入其中之一了。
  无所谓,查吧,只要不揭开我的面皮不搜我的身,随便你们怎么翻,查到下辈子都不会有头绪。
  清儿说到底也是个老江湖,出门在外,重要的东西连睡觉都不离身,比如他的短匕,比如隐者的令牌。
  装作没发觉,任那人翻翻弄弄,他的功夫也算不错的,只不过想躲过我和沐清,是不可能的。
  没过多久,那人便离开了。
  沐清点亮油灯,查看少了什么。我不管不顾,继续睡我的安稳觉。
  “主子,你看看这个。”沐清把一块牌子递给我。
  “璇玑?”哟,璇玑楼的人呐,好奇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不过这牌子……他是故意放的还是无意掉的,我记得刚刚没听见东西落地的声音。
  “真是奇怪了,不过是来开开眼界,怎么那么多人想查我。”我抱怨地噘嘴,“清儿,睡觉。”
  不由分说地拉过沐清躺下。
  夜风轻摇,拂过屋外的青竹,沙沙作响。
  “主子,刚才……”
  “人已经走了,两个人一前一后,配合好默契。”即使功夫大不如前,但是听声辨位还是小事一桩,多亏了今晚的风声,还有青竹,要不我还真发现不了他。
  “他们想让我知道我已经被璇玑楼的人调查,想借此迫使我露出一些破绽,可惜,我不吃这一套,我敢打赌,不久之后,就会有人来试探我们的脸是不是真的。”
  “主子,通知施姑娘来吧,拜托璇玑楼查你的那个人,万一不安好心……”沐清又开始担忧,我还真该把计划告诉他,免得他老是提心吊胆。
  “清儿,你以为我只是个武夫么?”
  “当然不是。”
  “所以,即使没有功夫,照样不会让自己出事,我什么时候把自己陷到绝境过,你要相信我。”
  “那上次……”
  “断魄的解药我当然要找,我也算准了云焰不会让我吃苦头,否则我才不会待在那里喝西北风。”
  “可是……”
  “好了,别担心了。”我怎么忍心告诉他,跳崖只是苦肉计,我早知道离崖顶不远处有一块岩石,而从崖顶往下看是绝对看不到的。那日便打算跳下后用绳索跳到那里,再逃出升天,趁机隐身幕后,利用塔罗暗箱操作,谁知清儿紧紧抱着我,害我没办法扯出绳索,就这么下去了。
  幸好命不该绝,不然万蛇噬身还真是蛮恐怖的。
  武林盟主的竞选很激烈,我坐在外围,看着高台上两人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
  忍住狂笑的冲动,靠在沐清的肩膀上发抖。
  “主子……”沐清很是无奈,也忍不住和我一起闷笑。旁边的几个人有的不屑地看着我们,有的也和我们一样强忍笑意。
  台上那个人实在很搞笑,我怀疑他是不是二十一世纪的造型师穿越来的,还是个非主流抽象派。
  我的娘哎,顶着一个包子头,头发有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衣服前面是红黄蓝,后面是橙紫绿,裤子是黑白加墨绿,眼睛,确切说应该是眼影,左边紫的右边蓝的,八字胡是绿的,比武的时候眼睛一抽一抽的,好艺术啊。
  如果这是个大帅哥也就算了,至少我会认为他很有个性,但是!但是!他居然是个老头子,还是个六七十岁,弯腰驼背的,这视觉冲击也太强悍了。
  他那个头发,真是好剽悍呐,染色花了多长时间?
  “清儿,今天我长见识了。”
  “啊……”一声惨叫,我好奇地望过去,七彩老头的对手浑身抽搐,倒在地上。
  “千丝万缕?你是鬼手老人?”
  “难得难得,居然还有人记得老夫。”老头摸摸短小的八字胡,得意道,“鬼面那个老太婆,前些日子被一个小娃娃弄得半死不活,真是丢我的脸。”
  “清儿,他们……不会是夫妻吧?”
  “怎么会,两个人斗了一辈子,比谁的毒厉害,弄得江湖人心惶惶,近几十年才安静下来。”
  原来是欢喜冤家,那死老头救那婆娘干什么,那老太婆被我弄得就算伤好了也是废人一个,他能治好皮肉伤,我就不信连中枢神经断了他都能接上。这个世界的医术,手筋脚筋断了都不会医,更何况这个连现代医学都棘手的伤。
  为了不让她死,我只是在腰椎上动了手脚,不过也够她受的。
  “你这个魔头,把解药交出来!”
  中年男子扶起瘫倒在地的人,剑指着老头。
  “小儿脾气怎么这么差……”轻飘飘的语气,竟然让人心底发凉。
  我以为那老头要玩什么花招,谁知他只是手一挥,中毒的那人呕出一口黑血,泛青的脸色终于恢复正常。
  “老前辈,您这次重出江湖,是想当这武林盟主么?”一个四五十岁,貌似能主持大局的人出列问道。
  “如果我想当,你准备把我怎么样?”老头完全戏闹的语气。
  “这……”
  “凤凰剑我没兴趣,武林盟主就更没兴趣,只是那把剑的主人,我很感兴趣。”
  “前辈说的是涵王玉沁?”
  “没错,能把鬼面老太婆伤成那样的人,我倒是很想见见,啧啧,那手段真是……比我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人才!”老头叹气,“可惜了,中了老太婆的断魄,估计现在,只能找到骨头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那老头还是自顾自地说着:“要是他命大没死,也不枉我来这里走一遭,唉,我见过他的画像,长得真是没话说,如斯美人,好可惜,好可惜。”老头露出猥琐的笑容,“不知道把这样的美人压在下面,是怎样销魂的滋味,真想尝尝,只要一想到他脱光了衣服,大张着双腿诱惑人进入的样子,我这心呐……”
  我急忙按住沐清,示意他收敛杀气。
  老头子用激将法引我出来,要稳住,不能中计。
  再看看施漫飞,她一副要杀人的表情。
  “噌噌”几声刀剑碰撞的声音过后,一个黑衫男子缠住了老头子。
  剑势密不透风,招招攻向要害,快得几乎看不见,刺得老头子连连后退,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晓彤大人!”
  前些日子我还以为晓彤成熟了,怎么还是这么沉不住气。
  老头忙于招架,却不显得狼狈,晓彤此时定是恨极了老头子,杀气笼罩了整个高台,连我坐在这么远的地方都能隐约感觉到。
  老头险险躲过一剑,趁势提掌向晓彤面门拍过去,晓彤长剑回撤,隔开老头的掌力,扭身踢向他的腰,两人瞬间分开,分立高台两侧。
  老头子擅于使毒,离他太近吃亏的只是晓彤自己,危急关头,也记得不和他对掌,不愧是接管塔罗的人。
  只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显露自己的功夫,可能会招致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娃娃的侍卫。”老头掸掸身上的尘土,面上仍是一派笑意。
  “住口!”晓彤怒道。
  “我不和娃娃一般见识。”老头子甩袖离开。
  晓彤也知道和他交手讨不了好,也不追去,愤愤地下了台。
  我嗤笑,这个死老头逃得也忒快了,对上晓彤,他一样讨不了好。
  “清儿,咱们去别处逛逛。”听说君家的海棠花很漂亮,是武英的一大胜景,既然来了,不看看太对不起自己了。
  接下来的比武估计没什么好看的,今天上场的全是些小角色,好戏还在后头。
  “主子,你会不会太累了,我们去亭子里休息一下吧。”沐清看出我的疲态,体贴地提议。
  我点点头,才走了一小段路就累了,我怀疑两年后是不是真的能恢复了,要是一直这么下去,还不如早点把自己结果了。
  没坐多久,施漫飞便寻了过来,沐清会意,退到远处为我们把风。
  有的时候,他真是聪慧地吓人,一看施漫飞的神情,就知道该回避。其实这有什么关系呢,没有什么是他不能听的,我的一切,沐清都知道,实在没什么好回避的,即使是……
  “主子,有顾倾城的消息了。”
  “他……回来了。”心里出奇的平静,过了半年,我已经能够平静地谈起他了,不喜不怒,从我放他走的那一刻起。
  “他……”施漫飞面露难色。
  “很不好?”
  “情况确实很糟。”
  “他自找的还是别人找他晦气。”
  “主子,你……”施漫飞急得差点跺脚。
  我挥挥手,示意她安静下来,“别急,慢慢说。”
  “他的武功几乎废了,虚弱的连路都走不动,却还要赶着来武英。”
  我一惊,顾倾城究竟遇上什么事情,伤成这样。
  “主子,你一定明白他来这里的目的,其实他变成那样,是因为金莲。”
  “他终于找到了,很好啊。”给他吃不就好了,我又没大碍。
  “主子,你知道金莲极难寻觅,然而找到以后,保存的方法又很苛刻,必须用采莲人的血养九九八十一天,才能发挥最大效力,磨成粉后药效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所以金莲可以救人,其实是在拿命换命。”
  所以顾倾城一身功力几乎废了,所以他身体虚弱得不行,很好,没有人可以像他这样,做得这么完美,简直天衣无缝。
  可是他有没有问过我,我需不需要他这么为我,他以为自己可以以命抵命,洗刷罪孽吗?他死了,我母妃会活过来么?会么!
  “他在哪里,我去杀了他!”
  “主子?”
  “哪里!”胸口的闷痛越来越剧烈,我捂着嘴猛咳,清儿立刻飞掠到我身边,喂我吃药缓气。
  “主子别急,慢慢来。”
  我的反应吓坏了施漫飞,她再不敢多说,只得傻愣愣地站在一旁。
  “金莲不是很有用么?你先把他治好了,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是是。”施漫飞连忙退下。
  我还真没见过她这么慌张的样子,难不成我刚才有那么吓人?
  “清儿,怎么不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主子,我不想知道,只要你过得开心,我就开心。”沐清系紧我的披风,语气中带着平静,又有些许柔情。
  第二天我没有心情看打擂,一个人在海棠树下浅眠。
  但是有时候一个人,反而会招来麻烦。
  这不,面前就有一个大麻烦。
  “南宫公子,你找我又有什么事,我都说了令妹的事情我没有介意,你也不要再婆妈了好不好。”实在受不了,男人啰嗦起来威力真不小。
  “水公子,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
  “水无欢。”
  “无欢?”
  见着你就烦,当然“无欢”,难道还“喜欢”啊!
  “好名字。”南宫雨赞道,“无欢。”
  “干嘛。”我们很熟?这么快就直接叫名字了?
  “有没有兴趣和我喝一杯。”
  话题转得好快,这人的脑袋什么做的。
  “不必了,我怕待会又要犯病。”坐久了突然站起来,眼前一阵眩晕。
  “无欢,我义弟略同歧黄之术,不如让他来给你看看。”
  “沉疴旧疾,这许多年了,早习惯了,不必麻烦了。”万一他不是略通,晓得我是中了离魂断魄才这副样子,我不就前功尽弃了。
  “小病不医,变成大病就麻烦了,无欢还是听我一句劝。”南宫雨甚是殷情。
  我看着他那样子,虽然不觉得讨厌,但是太吵了,他能不能识相点。
  “南宫公子,大家是聪明人,有些话挑明了讲更合适,你接近我不就是想知道我的底细么?”
  南宫雨收起脸上的笑容,点头,“无欢能否相告,并非我好多事,只是此次事关重大,我们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警惕,你是连璇玑楼都查不到底细的人,我不能不注意。”
  “不管我是谁,都不会对你们构成威胁,我连走路都吃力,怎么可能去抢武林盟主的位子,再说了,那把剑我才没兴趣,来这里不过是想看看热闹。”凤凰剑自然不会有兴趣,真品就在我手上,那水货抢来干嘛。
  “说了一大串,你还是没说出你是谁。”南宫雨冷笑。
  我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再次怀疑他大脑的构造,一会儿白痴一会儿天才。
  “我说我是个土包子你信不?”
  “不信。”
  “劫匪?”
  “有点。”南宫雨笑着点头。
  废话,发生抢劫案的地方,时间都和我的行踪符合。
  “手头有点紧,借点钱来花花不犯法吧。”我每次都让沐清放了借条的,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嗯,某某今日借贵府银子一用,明天定当归还,某某上!是这么写的吧。”
  “是啊是啊,你看我就说是借的吧。”
  “可是时至今日也不见你这个自称为‘某某’的人去还钱。”
  “时间又没到,急什么。”
  “没到?”
  “我说明天还的。”
  “明天明天……”南宫雨终于开窍,再次感叹他的大脑构造实在复杂。
  “嘛,就这样,我先回去了,跟你说话真累。”
  走回沐清身边,有些嫌恶地看看周围的人。
  为了避免晓彤他们发觉,都不敢单独远离人潮,若不是想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才不想看这劳什子比武。
  台上在比的依旧是一些籍籍无名之辈,看得我直想打哈欠。
  “走了。”
  “哦。”
  拉着沐清回客栈,从头看到尾太没意思了,还不如最后一天再去。
  推开门,施漫飞已经等候多时。
  她倒是聪明,这回直接到客栈来找我,这样就不用担心说话的时候被人撞见。
  “主子,金莲对您的伤大有好处,需不需要属下取来。”
  “你听谁说的。”凌霄阁的消息也没灵通到这种地步吧,难道这个世界还有另外的穿越者,在我之前就看了肥蛇的那本书?
  “不是说金莲能治百病,解百毒么?”
  “我不是中毒,只是内虚,现在吃了那个不过是浪费,过两年我又生龙活虎了。”那本书里的确有写金莲能够缩短病愈时间,但是服下它以后,会深度昏迷,心跳呼吸渐渐停止,与死人无异。一天之后,身体机能逐渐恢复正常,功力精进。只不过这个办法必须在解毒满一年后才能用。
  现在拿药,除了告诉他我还活着没有别的好处,还可能泄露我的行踪。
  “属下知道了。”
  “等等,你……好好照顾他。”施漫飞复杂地看我一眼,点头离开。
  对他,真的说不出什么感觉,也许不舍,也许埋怨,也许心痛。
  人生若只如初见。
  看看天喝喝茶逛逛街,七天也就这么过去了。大会的十个小组,决出了最后十人参加最终的比试,除了成名已久的几位,后起之秀也有三个,还有一个无名氏,整天板着张死人脸,活像人人欠他一万两银子似的。
  晓彤一行人和玉潇坐一起,晓彤没有参加比试,他要的和我一样,只是结果,顺带把我搜出来。
  我还是一样,对比武不感兴趣,谁拿剑关我什么事,拿着鸡毛当令箭有意义么?
  比武从天亮到天黑,还没有结果。输掉的仍然呆在一边看好戏,还没输的煞有介事地坐着运气兼观战,顺带睡觉,一群闲着没事的凑热闹,还有就是向我这种等结果的苦熬。
  还没结束啊……
  我已经睡了醒醒了吃吃了睡睡了醒……循环N回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激战中的两人对拼一掌后,同时落下高台。君霁月走上台,宣布两人平手且同时出局。
  我勉强睁开眼,扫到台上的男子,温润儒雅,举止大度,当真是光风霁月,难怪有这么动听的声音,他不能说很美,却让人移不开眼,我知道看人不能凭长相,但是他这样子的人,真的不适合江湖,做个商人或者隐士更合适。
  “君家少主,竟然是个书生。”
  “主子,他可不简单,三天之内踏平最棘手的强盗窝飞鹰寨,下令屠寨面不改色,活捉采花大盗笑一笑,断了手筋脚筋,又把他阉了送官,为天下除了一大害,几年前邪教魔刀门再来中原作乱,他联手武林豪杰,将魔教精锐尽数诛杀,逼得他们不得不再回老巢,从此休养生息。”沐清向我历数着他的事迹,当年梅弄影回到红叶山庄汇报情况的时候,我还万分佩服君霁月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智谋和功夫,如今看来,该是英雄出少年。
  不过我差点又笑喷了,什么叫“笑一笑”,你说他采花就采花好了,干嘛弄这么个搞笑的名号,难道他想美女们见到他都笑一笑所以才叫“笑一笑”?那现在栽了是不是该改名叫哭一哭?
  完全不能理解。
  “各位英雄豪杰对我的剑这么感兴趣?”一阵嘲讽似的笑声紧跟着响起。
  这声音好耳熟,貌似经常听到。
  来人一身白衣,身形飘渺,仿若没有重量,如浮云般飘落在高台上。青丝在空中扫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飘然落下。
  周围灯火通明,将来人的轮廓照得毫发毕现。我听到周围的抽气声,凝重了表情。
  施漫飞急忙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主……主子……他……”沐清的手心全是冷汗,我拍拍他的肩,示意他不必太过担心,又对施漫飞投过去一个静观其变的眼神。
  “小沁!”玉潇急不可待地冲上台去,晓彤比他更快,在他面前恭恭敬敬地跪倒,原本跟在晓彤身后的侍卫也一同跪下。
  玉潇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又是哭又是笑。
  白衣人不为所动,温柔地哄着他,同时又示意晓彤起来。
  神色举动自然高贵,浑然天成。
  如果我不是正主,估计也会被他的演技骗到了,他是什么人,难道我的底细全让人查到了?要不他怎么敢随便扮成我的样子,没几天准会被拆穿。
  要不是我现在不能妄动,没准立刻冲上去捅他几刀。
  那笑容看着就讨厌!妈的,顶着我的脸拐我的人!简直活腻了!
  “君公子,凤凰剑本是我的,烦请将它归还。”那人笑得淡然,语调温和得不像是在向人讨东西,倒像是在和人饮酒赏月。
  君霁月有一瞬间的愣神,清醒过来的时候有些微的发窘,后退两步站定,拱手施礼,答道:“君某佩服王爷的胆识,但是事已至此,这件事还需天下英雄商议过后再做决断。”
  “剑本就是我的,你们这是……强取豪夺?”剑眉一挑,似笑非笑地斜睨过周遭一群人。
  果然是祸水,把人唬得一愣一愣的。君霁月,妈的下次我亲自教教你,对着一个冒牌货你居然无法还击?你小子真没出息!
  君霁月脸上不太好看,在座的几位江湖前辈互相看看,竟无一人答话。
  延州一战后,玉沁在民间的名气响得不得了,武林中很多人自然也无不例外地敬佩他。当着千军万马,凤凰剑出现在玉沁手中,这就已经是昭告天下凤凰剑是属于玉沁的,人人都当玉沁死了,才把剑拿出来做信物。但是如今,他活着出现了,要求拿回自己的东西,于情于理都不能霸着剑不放,况且他身后还有一个朝廷,皇七子的身份是不争的事实。
  “各位都是大侠,不会不讲理吧。”那人再无所谓地加一句。
  下面蠢蠢欲动,有好几人想开口说话,却又不敢。
  我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台上飞白衣人,这人把我模仿了个十成十,就连我自己看着都觉得他就是正货。
  “那么……唔……”白衣人呕出一大口血,笔直地倒下来。
  “小沁!”
  “主子!”
  “怎么样了?”手指轻扣着桌子,状似无意地问道。
  “他失忆了?”施漫飞轻答,“大夫说可能是受到断魄的影响,以致于记忆的间断反复。”
  “高明!”
  “主子,现在怎么办,要不你……”
  “还不是时候,他知道了多少?”
  “暗处的我们都没说,晓彤大人也觉得还是等到完全确认后再报告一切会比较好。”
  “那后面的事情,你多注意,我这里不必多费心。”
  施漫飞一个人想必撑不了多久,那么……
  “晓彤那里,你也可以暗示什么,只要……”
  “属下明白!”
  “拿着它通知陆文,今后除非有我的这面令牌,否则就是我亲自上门也不要听从任何命令,在我解除这个指令之前,商号所有的账务都由他负责,且不能让晓彤他们知道。”我把银底粉樱金属牌交给施漫飞。
  冒牌的来了,为防让人家一锅端,还是暂时断了所有联系的好,晓彤在大事上还是很有分寸,不枉我栽培他这么多年。
  “清儿,你去找南宫雨,就说我要见君公子。”
  香烟袅袅,瑶琴声声,美人在侧,岂有不欢之理?
  彩袖殷情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今宵剩把银釭照,尤恐相逢是梦中。
  “写得好,想不到水兄有如此文采,君某佩服。”
  “无欢的字真特别。”
  “两位到来,有失远迎。”我拱手赔礼。
  君霁月托起我的手笑道:“水兄不必多礼。”
  招呼他们坐下,我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切入正题:“实不相瞒,此次请君公子过来,为的正是凤凰剑一事。”
  两人皆是已经,眼中的戒备之意更深,沐清见状不妙,紧挨在我身后。
  “我知道我的身份在你们眼中一直是一个谜,关于这个,我现在还不能说,只不过涵王要求你们还剑,我有一个请求,不知君公子可否答应?”
  “愿闻其详。”君霁月点点头。
  “他现在身体状况听说不是很好,如果真的打算还剑,我拜托君公子想办法尽量拖延还剑时间,越久越好。”
  “为何?”南宫雨发问。
  “我有我的苦处,时机成熟,定当给两位一个解释。”
  “水兄这么说,只会让我们觉得你居心叵测。”君霁月淡然回答,但是戒心一直提得老高。
  晚上没睡好,又着了凉,胸口闷得厉害,我想我现在的脸色一定苍白得可以,他也不想想现在的我能威胁得了他们嘛。
  不过我真要杀他们也不是难事。
  “居心叵测就居心叵测吧,只不过这个请求,我觉得不难办到,君公子,不要告诉我你们没有打凤凰剑的主意,难道真想这么交出去?”我狡猾一笑,南宫雨和君霁月皆是一怔,了然笑开。
  “咳咳……”过了年再吃了金莲就能好了,忍过去就好。倾城千辛万苦找来的东西本以为没用,现在倒是歪打正着。
  “水兄好好休息。”君霁月两人告辞。
  沐清扶我躺下,趴在榻前,问道:“主子,你这么说他们会照做么?”
  “当然会,那把剑,身为江湖中人,不会没人不想要的。”我的筹码,便是他们的贪婪。
  “君霁月这个人,其实在四大家族年轻一辈之中是最有说话分量的,主子找他,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拖延时间吧。”
  “呵呵……”我伸手刮刮他的鼻子,“清儿真聪明,找他来,不过是引起某些人注意而已,那天晚上造访的大爷留下璇玑楼的令牌,不过是南宫雨耍的小手段而已。”
  “嗯?”
  “差遣璇玑楼办事的方法很多,最普遍的就是钱,但是君霁月如何会为了我这么一个至今仍看不出威胁的人费大把银子,自然是先自己动手查,查不到就把璇玑楼令牌留下,让我以为已经被人怀疑自己露出马脚,同时放出风声说我房里发现了牌子,这样自然能引来真正的璇玑楼探子,把水搅浑了,他躲在一边坐收渔翁之利,算盘打得多好。”
  “那南宫雨……”
  “他也不输君霁月,两人明里暗里配合多妙,否则怎么会齐名江湖,号称江湖双璧,你还记得我们一路上碰到的乞丐或者难民么?其中不少是南宫的杰作。”
  “主子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简单,某天南宫来找我,我闲着无事,就顺手牵羊了。”
  “这……主子,你居然……”沐清像是听到了很震惊的事情,“原来你是真的做这个,我以为你一路上让我‘打家劫舍’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现成的情报不要白不要,本来想用催眠的,无奈精神不济,只好放弃。
  从他身上摸到的纸条上写着几条关于可疑人物的消息,下端有一些油渍和米粒,再想想路上遇到的状况,不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特别篇

  身体像是在急剧下落,没有起始,没有终结。
  漆黑的夜,凛冽的风侵袭而来,冷到骨子里。
  不由得抱紧自己,蜷缩着,颤抖……
  人在觉得寒冷的时候总会非常渴望温暖,希望能有一个怀抱带给自己生命的热度。
  前方出现了一丝曙光,一点一点靠近,我不由自主得张开双臂,拥抱那一点点可能的温暖。
  “碰”的一声,终于摆脱了无止尽的下坠,但是貌似压倒了什么,软软的,硬硬的……
  呼……痛死我了,为什么不是掉到软一点的地方,而是在这么一个不硬不软的不明物体上,流年不利!
  忍着不适撑起身体,转转脖子,动动肩,伸个懒腰。
  嗯……舒服多了……
  话说这布料真是好,细致柔软不扎手,和我在现代的有一拼。
  “清儿,都日上三竿了,怎么不叫醒我?”我慵懒得问道,心里明白沐清只是希望我能多睡一会,但是他太可爱了,能欺负就欺负一下。
  “你倒真是随遇而安,居然敢在我的地盘上这么随意。”低沉又有磁性的声线在身侧响起。
  我震惊地转过头,意料之中地看到了一张熟悉却又久违的脸。
  飞晶亮狭长的眼眸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邪魅,诱惑。
  太熟悉了,飞的样子,那么深那么深地镌刻在我的生命里,时过境迁,沧海桑田都不会忘却。
  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一寸一寸,小心而又细致地描摹他的轮廓,眉毛,眼睛,鼻子,嘴唇……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飞的表情,先是错愕,再是迷惑,最后竟然变成了厌恶。
  我又回来了吗?
  还是那个世界的一切只是一场甜美又痛苦的梦幻。
  急忙低下头,我看到自己深黑色的绸衣,上面繁复的银色纹案,几缕发丝垂下来,覆盖其上。
  原来不是啊,这次居然连着身体一起回来了呢?
  是上天可怜我和飞,想要给我们一个美好的结局吗?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脖子被牢牢扣住,窒息感席卷而来,身体被压在床上无法动弹。
  “面对我居然还敢发呆,真是个不合格的杀手,说!你怎么进来的!谁派来的!”飞冷厉的眼神紧盯着我,看着不寒而栗。
  “不记得我了吗?是啊,这张脸你应该不会有印象才是。”我自嘲地笑笑。
  “什么意思?”
  “还记得你的童年吗?记得萧氏庄园为何会有如此多的樱树吗?记得婚礼那天你答应过什么吗?记不记得有一个人,离你最近,却又是最远的人,那个人是不是依然活在你的记忆里,明眸皓齿,仿若昨兮?”
  飞的表情由惊讶转为不可置信,“你……你是……”
  手上的力度骤然加大,窒息般的眩晕再次袭来,“你知道什么!为何要提起她!”
  “飞,好久不见,你好吗?”
  “你以为这样就能骗到我吗?一年前你的那位前辈的下场你应该看得很清楚,怎么?这次派个长得比女人还妖艳又一身奇怪装束的男人过来,假扮岚儿吗?”飞嘲讽似的看着我,手上力度不减。
  “嗯,应该的,轻易相信的话就不是萧洛飞了。”运功震开飞的压制,反身压到他身上,“怎么证明呢?我记得飞有不少老底可以揭,比如小时候练功偷懒被教官打屁股,又比如上高中那会儿为了一丁点的事情和某美女抬杠,绯闻缠身三个月,成为全校男生的公敌,又比如因为一句‘钱怎么越赚越多’,被莫逍遥奉为精辟理论,但是一天后被七寸钉暗算,导致一个月闭门谢客,在家‘养颜’……”
  我说一句,飞的表情就变一种,最后混杂着惊喜和兴奋,抱着我倒在床上,房间里回荡着他张扬的笑声。
  “我回来那天,你居然当着我的面出轨!不可原谅!”
  “嘛嘛,岚儿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呵呵……”
  “飞?”
  “呵呵……回来了……”
  “……”
  “岚儿……呵呵……哈哈……”
  “……”这人疯了!
  我大概地给飞讲了一下情况,事实上连我自己都弄不清楚我怎么回来的。
  “岚儿不会走了吧?”
  “不知道。”弄不好又莫名其妙地回去了。
  “我不许!”飞正视着我,“你要是再敢离开我我就把天掀了!”
  “??”有点了解了。
  月明星稀,好天气。
  “呐,飞,你做什么呢?”我看着飞一脸的怪异的yin笑,不好的预感“嗖地”窜进脑海。
  “岚儿,其实我现在很后悔。”飞揽过我的肩,拉进他的怀里,“为什么当年没有要了你。”
  我记得你当时说不希望我有瑕疵,希望我永远像初生一般纯洁。
  “现在不一样了,你居然敢给我戴绿帽子!”
  然后?
  “所以……”邪恶地笑……
  怎样?
  “我想吃了你……”飞凑近我的耳边,吹出一口热气。
  警觉性地推开他,跳开三米远,保持安全距离!
  妈的,这小子胆子肥了,居然调戏我!
  虽然以前也有。
  “岚儿不愿意?”飞露出很受伤的表情,眼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小可怜?
  脑袋里适时冒出这三个极度不符合飞性格的字。
  论演戏,飞虽然很优秀,但是跟我斗,就逊那么一点点了。
  我放松心情,走过去,挑起他的下巴,“飞,你很宠我的,对不对?”
  “嗯……”疑惑的眼神。
  “不舍得我受伤的,是吗?”
  “嗯……”疑惑的眼神。
  “飞也希望能带给我快乐的,对吗?”
  “嗯……”
  哦也!作战成功!
  急速封住飞的穴道,把他推到在床上,顺势压住他。
  飞皱皱眉头,问道:“岚儿,我怎么……动不了?”
  “那是当然的,飞不知道点穴么?”
  “……”
  “我要吃了你!”原样奉还!
  “呃?那个……岚儿,你技术……”
  “我可是世界一流调教师,飞觉得呢?”
  “可是我没有……”
  “凡事都有第一次嘛。”
  “可是岚儿,我是哥哥!”
  “我喜欢压你!”
  “岚儿,放开我好不好,很难受……”再次扮可怜。
  “飞啊,你就死了这条心,现在的你可不是我的对手哟,还是乖乖地受吧。”
  “唔,岚儿,岚儿……”
  “飞刚刚才答应过我的……”再次奸笑。
  飞眼珠子轱辘一转,瞬间面如死灰。
  “飞会很快乐的哦。”
  扯开飞腰间的带子,抓住衣领轻轻一拉,丝质睡衣便被完全脱下,露出精瘦紧实的身躯。
  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飞居然没有穿内裤,啊,果然是有备而来,而且来者不善!
  嗯嗯,不过这下子我就更方便了。
  手伸进枕头底下一摸,就摸到一盒药膏,奸笑着看向飞,此刻他已经完全绝望,心虚地垂下眼睑。
  早有预谋啊……
  这叫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哼哼哼哼……”
  飞一阵哆嗦,战战兢兢地看着我。
  嘿嘿……
  找来手铐链子鞭子蜡烛电针钢管等等等等的情趣道具,一一堆在床上,笑问:“飞,喜欢哪个?”
  “嗯,嗯……可不可以不选?”
  这招就不要再用了,已经是第N次了好不好,而且看飞扮可怜,实在是……心理承受能力的考验。
  “那我来选吧。”
  把飞的手分别铐在两边的床柱上,将钢管固定在膝盖上部,这样飞的双腿便无法合拢。
  固定完成后,我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笑笑。
  虽然飞没有表现出什么,但是我心里还是有些慌,这种玩物似的姿势,飞那么骄傲的人,会不会难受?
  可是我只是想惩罚他一下而已。
  飞羞耻地转过头,我握住他的分shen,俯身凑到他耳边,“想要我吗?”
  飞的身体猛地一颤,并不回答。
  我微微一笑,慢慢勾起他的情yue。
  我知道飞深爱着我,面对深爱的又失而复得的人,情事方面,是没有半点抵抗力的,我满意地看着飞硕大的分shen,笑道:“现在想要么?”
  飞喘着粗气,从刚才起他就一直咬着嘴唇,不让呻吟泻出,但是我有的是办法让他叫喊出声。
  见他还是不说话,轻哼一声,直接挑出一坨软膏,伸向他的后ting,飞不适地皱眉,但很快便舒缓开来。
  手指在温热紧窄的后xue蠕动,进度十分缓慢,飞像是不满意,哼哼唧唧。
  我没在意,继续开拓。
  直到听到一声高亢的呻吟,我就知道已经到了目的地,对他邪恶地奸笑,朝着那一点持续攻击,飞的脸色越来越红,呻吟越来越妩媚,越来越撩人,但是因为穴道被制,身体一动都不能动。
  男人的前列xian被抚弄,那刺激绝对是灭顶的,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受不了。
  “想……要么?”
  “嗯……唔……”
  “不说就不给你哦。”
  “要……不……要……要……”
  “不要么?”我快速顶向那一点。
  “嗯……啊……要要……”
  抽出手指,退下衣衫,将早已涨得发疼的分shen没入飞的体内,与他紧紧交he,抵死缠绵。
  卸下钢管,除去手铐,穴道已经被解开的飞勾着我的脖颈,双腿缠着我的腰,身体随着我的节奏上下舞动,小麦色的肌肤蒙着汗水,黑亮的发丝放肆地舞动。
  室内春意无边……
  春天,是荡漾的季节。
  墨:咩哈哈哈哈……儿子啊,你终于修正正果了!
  沁:嗯嗯,你果然疼我!
  飞:你们两个!
  墨:飞飞啊,遇上儿子你就乖乖地从了他吧,否则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哟……
  飞:不要叫我飞飞!
  沁:飞,你看起来还是很有力气嘛!
  飞:呃?不……不是……唔……岚……唔……
  墨: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怀里揣着摄像机)大家散了吧,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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