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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书籍名:《焚情炽之涅盘》    作者:墨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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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海,千水之城。
  「红绡帝后远来辛苦,不如先找个地方稍事歇息一会儿。」
  侍官在太渊起居的内殿前拦住了一路要往里闯的红绡,陪著笑说:「七公子离开之时曾经嘱咐,说是很快就会回来的。」
  「居然敢拦著帝后,你们就不怕被七公子责罚吗?」红绡身边的侍女站了出来:「这千水之城有什麽地方是我们帝后去不得的?我劝你还是识相一些,快点给帝后让路吧!」
  「这……我们也是奉了公子的命令,不能让人随意进出……」
  他们当然清楚自家主子对这位帝后向来有求必应,换了其他的事情,给他们一千个胆子也不敢挡这一位的路。但内殿里住著的那一位,却也不是能随意得罪的,这也不好、那也不行……
  「帝后就是这千水之城的半个主人,她说的话要做的事,谁敢拦著?」红绡的侍女带著几分不屑地对那些侍官说。
  侍官们面面相觑,都是一脸的忧虑迟疑。
  「让开。」这厢红绡已经不耐烦了,先往里走去。
  侍官们终究是不敢拦她,任她闯了进去。
  「半个主人吗?」突然传来了一声嗤笑:「凭你也配?」
  那声音有些飘渺,却清楚地传进了每一个人耳中。
  「什麽人?」卫士们立即挡在了红绡前面,她的侍女也对被巨大屏风挡著的里间大声喝问:「竟敢惊扰水族帝后。」
  「看你的样子,真是被纵容得无法无天,什麽都不放在眼里了。」那个声音骤然间真实了起来,尖锐又缓慢地说:「红绡,你好啊!」
  从听到这个声音的那一刻起,红绡只觉得自己手脚冰冷,从脚尖、手指开始一阵阵发颤。这畏惧恐慌,早已深植在她心中,就算过去了千万年的时光,也没有丝毫忘却减退。
  「大胆,竟然直呼帝后……」那个侍女还没有来得及说下去,就被红绡的模样给吓到了,不由得住了嘴。
  「你们都出去。」红绡脸色惨白,说话都带了颤音:「关上殿门,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帝后……」
  「出去!」红绡拔高了声音,眼睛里露出冷厉的光芒。
  很快,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殿门也被严严实实地关了起来。
  「你还傻站著干什麽?是在等我出去迎接你吗?还是……」里面的人笑了一声:「吓得连路都不会走了?」
  红绡握紧了拳头,深深地吸了口气,才挪动脚步,往里间走去。
  有人斜靠在长榻上,披著一件鲜红的羽毛氅衣,长长的黑发从肩头流泻而下,目光里带著冷酷的怜悯,嘴边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得意微笑。
  红绡背贴著屏风,用又是惊惧、又是慌乱的复杂目光看著他。
  「怎麽了,和亲人久别重逢,你就是这样的态度吗?」他慢慢地坐直了身子:「或者,帝后你觉得我不配和身分高贵的你沾亲带故?」
  「炽翼,真的是你……」
  「你不是早就猜到是我了吗?」炽翼似笑非笑地问:「怎麽样,红绡?我的血,滋味可好?」
  他这一句,把红绡好不容易凝聚起的勇气,霎时打了个粉碎。
  「你怕什麽?怕我吗?」他站了起来,慢慢地朝著红绡走了过来:「别怕!你可是水族的帝后,这千水之城的半个主人,太渊的心肝宝贝,我是一根头发也不敢动你的。」
  「太渊他……」
  「嗯!」炽翼似乎知道她心中的所有疑问:「他没有杀我,因为我让他以为我涅盘并不完全,把自己的过去和那些事统统都忘记了。」
  「你为什麽要这麽做?」为了避开他,红绡只能紧贴著屏风:「现在……又为什麽对我说这些……难道,你就不怕我去告诉太渊……」
  「去啊!」炽翼挑起她鬓边一缕头发,绕在指间:「我也很想知道,他会不会舍得杀了我呢?」
  红绡仰起头,用发颤的声音问:「你、你想怎麽样?」
  「红绡,我一直都觉得你很可怜。」炽翼另一只手撑在屏风上,凑近了她的脸:「看上去你得到了很多,但是那些落在你手上的,转眼就从指缝里逃走了,没有片刻曾停留在你的手里。枉你费尽心机,辛苦经营了这麽多年,却什麽都不曾拥有,真是可怜!」
  「你说这话是什麽意思?」红绡带著怒气,却没有什麽气势:「你小心我真去告诉了太渊,他绝对不会……」
  「不会?你确定吗?」炽翼笑著打断了她:「他不承认,难道你会看不清楚……你的那个太渊啊!他心里痴恋著的,一直……就只有我吧!」
  「胡说!」红绡激动起来,甚至想要用手推开他:「太渊他爱的是我!」
  「到底是谁在胡说呢?太渊又不在这里,你又何必在我面前假装?」炽翼抓住了她的两只手腕,用一只手压在了屏风上,另一只手轻柔地抚著她的脸颊:「难道说你要学他,做个不但喜欢骗人,就连自己都要骗的傻瓜吗?」
  「你……胡说……」炽翼离得太近,从他身上散发出的炙热气息让红绡觉得四肢无力:「太渊他……他只是……」
  「我怎麽是胡说呢?这麽多年过去了,除了那个喜欢骗自己的太渊之外,又有谁看不出他爱慕的是我?」
  炽翼在她耳边轻声地说道:「他爱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只是他知道自己和我身分地位太过悬殊,要得到我永远都是痴心妄想,所以就一直一直地骗他自己说他不爱我,慢慢地骗成了理所当然……红绡,你说这样幼稚可笑的傻小子,到底是怎麽把这世界搅到天翻地覆的?」
  红绡瞪大眼睛看著他,半个反驳的字都说不出口。
  「我猜他遇到你的时候,你一定也是这样又害怕又故作坚强,让人又是怜又是爱……这楚楚荏弱我身上是找不到的吧!这可怜可爱的模样,就好像是生来让人保护的,怪不得太渊会要自己对你一见倾心。」
  炽翼把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一副亲腻的模样:「水族一个小小庶出的平凡皇子,竟然敢觊觎火族地位高贵的赤皇,想要怜我爱我……这种事说给谁听谁都会觉得可笑。
  「不过好在那傻瓜倒也识相,明白自己没有那种资格,就找了一个可以怜、可以爱,又是能够得到的,甚至……还和我有那麽一点点神似的替代品。」
  「你说够了没有!」他还没有说完,红绡就已经开始挣扎起来:「放开我!」
  「这种时候别这麽激动,对孩子不好。」
  红绡立刻停下了动作,变得面无血色,似乎随时都会晕厥过去。
  「你干麽这个样子?好像我把你怎麽了一样!」
  炽翼吃吃地笑著,把她整个人搂到了自己怀里:「傻红绡,我一直都这麽信你宠你!就连你说苍泪真是共工的儿子,我还不是半点也没疑心过吗?到了今天,我又怎麽会把那些陈年旧帐翻出来再算?我可不是你那个没理也不饶人,得了一尺还要十丈,无事也会生非的七公子太渊。我可是很会保守秘密的……」
  「你……你怎麽知道的?」
  「刚巧,你来之前我有一位客人,一位我很久都没有见过的稀客。我们閒谈之中,突然就提起你了,然後我就不小心知道了这个小秘密。」
  炽翼搂著她回到了长榻旁边:「红绡,你真是好本事,竟然连太渊也能瞒了这麽久!你说,要是被他知道,你拼了命地喝我的血,不是为了活下去而是为了共工的儿子……」
  「不!」红绡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你不能那麽做!」
  「那你可就要乖乖的。」炽翼扶住她一起躺了下去:「你知道我的秘密,我也知道你的秘密,我们两个人都有秘密,相互帮助不是最好不过了吗?」
  两人身子叠著身子,形成了一种暧昧的姿态,可惜红绡满心恐惧慌乱,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麽……」炽翼的表情突然变了,吓得她不敢再问下去。
  「我喜欢你,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我一定是喜欢你的……」炽翼突然变得温柔入骨,目光深邃缠绵起来:「你听听看我的心,它跳得好快。」
  炽翼的外表自然不用赘述,但他总是飞扬肆意,少有这样温情款款的时候。此刻眉目低垂,似乎深情又有些哀愁迷惘的炽翼,这世上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够不为所动的。
  可纵然这景象再怎麽让人心荡神驰,看在红绡眼中却是说不出的惊心动魄,她几乎立刻就要失声尖叫出来……
  「你们两个够了没有!」一个尖锐的声音抢在她前面叫了出来:「你们以为这是什麽地方,居然敢在这里做出这样的事情!」
  太渊一脸狂怒,俊秀文雅的五官扭曲得厉害。
  「你真没礼貌,没看到我们在说事情吗?」炽翼朝他挥了挥手,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你快点出去,记得要关上门。」
  「放开她。」
  「你出去啊!」
  「你放开她!」太渊终於冲了过来,试图把人从榻上拉起来,「在我的房间里勾搭别人,你眼里还有我吗?」
  「你说什麽呢!」炽翼紧紧搂著身下的红绡,一脸无辜地问他:「你说谁勾搭别人?这句话你是对谁说的?」
  太渊停了下来,僵直地变成了一具雕像。
  「放开我,好吗?」红绡不敢用力,只敢轻轻地推著炽翼。
  「不好。」他笑著低下头,往红绡肩上隔著单薄轻纱的地方咬了一口:「我说过了,你最好乖乖的……」
  红绡听懂了他话里的威胁,不敢再挣扎。看在太渊眼里,却是他们交颈嬉闹,在那里打情骂俏……

  「炽翼,别这样。」太渊琥珀色的眼睛闪过一丝嗜血光芒:「我可要生气了。」
  「你有什麽气好生的?」炽翼仰头看他,挑衅地问:「不是你说,只要我不偷偷跑出去,在这里我想做什麽就可以做什麽的吗?」
  太渊气得眼前发黑,脱口就是一句粗俗咒骂。
  红绡因为他从没有过的口不择言而惊呆了,炽翼却是笑得越发开心。
  「你看到没有?」他在红绡耳边轻声地说:「我和你这麽亲热,有人很不开心……他都快气疯了……」
  太渊自然也听到了,他暗地里咬了咬牙,伸手想把炽翼从红绡身上扯下来,却不想炽翼自己松了手,他一用力,豔丽的红色就朝著他铺天盖地而来。
  「太渊,我只是和她开个玩笑,你别气啊!」炽翼趴到了他肩上:「你的脸色可真吓人,是气坏了吧!」
  炽翼的气息缠绕上太渊,那总是令他胸口烦闷气短的炽热,这一次却不知道为什麽,令他被怒气苦涩填满的心慢慢安定了下来。
  红绡从长榻上站起来,静静地看著那对相拥而立的人。太渊和她目光对上,竟然有一瞬的退缩。
  红绡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太渊本能地想伸手去拉她,但他的手还没有伸出去,就被炽翼牢牢地握在了手心。十指交缠紧扣……太渊不自觉地就把目光放回了炽翼的脸上,流连在他笑意盈然的眼角眉梢。
  红绡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屋里的两人听见她用一种空洞的语气说要回去栖梧,然後人声远去,殿门也随即被识趣的侍官们关上了。
  「炽翼。」一片安静中,他慢慢拉开了自己和炽翼的距离:「我们好好谈谈。」
  「我欺负了那个红绡,你生气了是不是?」炽翼还是笑著,眼波流转之间光芒闪动:「可是她刚才看到我的样子,让我觉得有趣,所以我才想要欺负她的。」
  「有趣?」太渊皱了皱眉:「她哪里有趣?」
  「她明明很讨厌我,却又那麽怕我,你说这是不是很有趣呢?」炽翼轻抚过自己的鬓角,抚过那一缕红色的头发……
  红色的头发?
  「炽翼。」太渊动了动嘴角:「你的头发……」
  「这个啊!」炽翼侧过头来让他看得更加仔细:「今早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这里的头发变成了红色的。你看,是不是很好看呢?」
  「是……」太渊答得非常勉强。
  「你不喜欢吗?」炽翼往後退了一步,表情突然变得疏离:「我以为你会喜欢呢!你不是最喜欢看我穿红颜色的衣服?你不是总说我最适合红色?怎麽现在我的头发只是有一缕变红了,你反倒开始讨厌我了?」
  「我没有。」
  「没有?」炽翼从发间挑出那一缕鲜红,放在自己眼前看著:「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看我的目光,就好像是在说你怕我……你们怕我,为什麽你们都会怕我?我有这麽可怕吗?别人也就算了,为什麽连你会怕我?」
  「怎麽会呢?」太渊急忙摇头:「我怎麽会是怕你,我只是太吃惊了。」
  「太渊,我知道你有很多事都瞒著我,但我一直告诉自己,你这麽做总有你的原因。你是那麽纵容我,那麽护著我,所以不论你瞒著我什麽,都是为了我好。但是我现在却突然觉得,似乎这只是我一个人的想法……」
  炽翼低著头走到窗边,长发和羽衣把他脸上的表情全数都遮去了:「太渊,你心里到底在想什麽呢!你在不安什麽?你在犹豫什麽?难道这些,你连对著我都不愿意说吗?」
  炽翼问得太过直接,太渊一时想不出该怎麽回答才能不露马脚,同时又能消除他心里的疑虑。
  「你总是这个样子,总是想得太多而说得太少。你每说出的一句话,都是不知在心里打转了多少个圈,衡量计较了多少的利益得失,才从嘴里说出来。」
  炽翼没有给太渊更多的时间考虑,或者说,他像是看透了太渊会用谎言蒙骗自己。「太渊,不说你今天的身分和地位,但说你这麽的聪明、这麽的有手段,你为什麽不愿意相信任何人?为什麽不想说什麽就说什麽?为什麽要活得比谁都辛苦?」
  太渊听完炽翼所说的这些话,只觉得心有些发冷,连带声音和表情也变得冷漠起来:「你是嘲笑我虚伪狡诈,还是讽刺我机关算尽?」
  「我才不管你是虚伪狡诈还是机关算尽,你对别人怎样我一点也不在乎。但是你对著我的时候,能不能不喜欢就说,想要怎样就对我说呢!」
  炽翼转过身来,他的手指上缠绕著那一缕令太渊心神不定的红发。
  「只要你对我说了,不论是什麽要求,我都会尽力做到的。」
  说完,他突然指间发力,竟是硬生生地要把那一缕头发揪下来。
  太渊冲到面前时已是抢救不及,只来得及抓住炽翼的手。他看著炽翼手里染血的发丝,慢慢把目光抬高,看著有血从那张美丽的脸上流淌而下,一滴滴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那一缕红色头发数量虽不是太多,但炽翼几乎连根扯了下来,丝丝缕缕的鲜血不断顺著鬓角滑落,太渊连忙用自己的衣袖帮他按住,但没一会儿就看到暗色的痕迹在天青色的布料上蔓延开来。
  「炽翼,你这是做什麽?」太渊有些慌乱又有些迷茫:「你为什麽要这麽做……」
  「为了你。」那幅天青色的袖子遮挡了炽翼大半的面貌,只馀下他扬起的嘴角:「我说了,只要你想要什麽,我都能够知道。就算你再怎麽遮掩起来,我还是知道的!因为你是太渊,我是炽翼,也因为炽翼那麽深地爱著太渊……」
  太渊动作缓慢地垂下了手,对上炽翼的眼睛,然後他一步一步往後退去,一直往後退了好远。
  「我知道你一定不会相信的。」炽翼在笑,他的眼睛、眉毛、嘴唇都有著喜悦的弧度:「我自己都不相信,我炽翼竟然会爱上一个像你这样的人,而且居然爱得这麽深……」
  「你胡说!」反驳冲口而出,太渊的模样恍如一个受惊的孩子:「你骗我!你在骗我!」
  「怎麽办呢?」炽翼走到他面前,抬起手帮他理了理头发,一脸宠溺又无奈的表情:「你果然不相信我。」
  「不可能!一定是在骗我,我不能相信,我不会相信!」太渊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脸上的表情森冷可怕:「不要说了,不许再开玩笑了,你怎麽可能会爱上我?」
  「为什麽不会?」炽翼反问他。
  「因为……」太渊乾笑了两声,笑得很是难听:「炽翼爱上太渊,这怎麽可能呢?」
  「你和我说的那个时候,我的确不信,但是这些日子以来,我却开始相信了。」炽翼用另一只手抚摸著他的脸:「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早就已经决定了。太渊,如果说我为什麽活著,那只会是为了你……」
  太渊希望我死我就会死,太渊希望我不要死,那我就不会死了。
  「你……」是记得的吗?那些事……
  「你是在害怕吗?」炽翼把自己的脸贴上他的脸颊:「有时候想想,我自己都觉得害怕!太渊,我怎麽会对你产生了这样的感情,我都不记得了。我要怎麽办……我该怎麽办呢!」
  「你说你爱我……」就算这样亲腻地依偎著,太渊仍然觉得这不是真的,觉得炽翼下一刻就会推开自己,然後说这是个玩笑,就好像刚才他对红绡那样……
  「不要怀疑我,不要怀疑我……」炽翼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地重复著这句,似乎想要就此把他迷惑:「太渊啊太渊,你到底要怎样才肯信我?」
  太渊浑身一震。
  「你可以让我相信。」他的眼里闪烁著光芒:「你可以做到的。」
  炽翼放开了他,看著他从怀里取出了一样东西。
  「你把这个喝下去以後,把你刚才说的再说一遍,我就相信。」太渊的声音有些发颤:「我就相信你是……你是……」
  他话还没有说完,炽翼已经拿过了他手里的瓷瓶,仰头一饮而尽。但是喝下去以後,炽翼却什麽话都没有说,只是神情有些迷蒙地看著他。
  他也看著炽翼,但越看越是心慌,因为一直以来,只有这个人是他从来也看不透的。
  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突然,炽翼大声地笑了起来,把毫无准备的太渊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
  「我输了。」炽翼抬头扬手,用衣袖掩住了自己的脸,一边笑一边说:「太渊,我还是输给了你啊!」
  「那不是毒药,那只是泉水!」太渊慌忙拉住了他的袖子,对他解释:「牧天宫里有九十九泉眼,从中涌出的泉水各自都有巧妙不同的用处,这是其中名为『心思』的泉水,只要喝了下去,就会说出心里最真的话……」
  「你看吧!我就知道最後会变成这样的,不过……这样也没什麽不好的。」炽翼放下了手,脸上的笑容淡淡,一点也没有愤怒或者怨怼,他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那麽太渊,你想问我什麽,现在尽管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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