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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

书籍名:《焚情炽之焚心》    作者:墨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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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名。”这日清晨起来,他忽然跑到了无名房里,趴在床边没头没脑地问道: “你可喜欢我?”
   “喜欢?”无名早已经习惯他的心血来潮,轻轻一笑: “自然喜欢!”
   “喜欢到何种程度?”他又问: “你会不会为了我,舍弃其它的一切,会不会为了我舍弃生命?”
   “我很喜欢你。”无名答道: “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事情,我都愿意为你去做。”
   “生命呢?”他固执地追问: “你愿不愿意成为我最亲密的人,愿不愿意把生命交托给我?”
   “你唤了我那么多年的父亲,我们当然是十分亲密的人。”无名不是十分明白: “可把生命交托给你,又是什么意思呢?”
   “能不能把你心里的那个人忘记?”他想了一想: “不然我变成他的模样,你就把我看作是他,行不行呢?”
   “惜夜。”无名微微皱了皱眉: “我不明白……”
  他拉起了无名的手,十指用力交缠,宛如抓着浮木一般。
   “无名。”他眼中充满迷茫: “为什么我不行呢?为什么你不试着爱我?”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无名有些吃惊地望着他: “我和你如同血肉至亲,我自然是爱惜你的。”
   “那不够!”他突然提高了声音: “我不信除了他,别人就不可以!”
   “惜夜……”
   “无名,我们是有缘分的。”他眼中盈盈流转着光芒,满是蛊惑的意味: “或者我经历的那些,不过就是为了在三百年前遇到你。”
   “你这是怎么了?”无名抽出手来,摸了摸他的额头: “流了这么多的冷汗,又对我说这些话,是不是做了什么恶梦被魇到了?”
   “才没有,我又不是孩子。”他顺势靠到无名的肩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无名,你就答应我一回不行吗?”
   “好啊!”无名轻声地笑了: “你想听我对你说什么呢?”
   “算了!”他轻啐了一口: “我只是早上起来不甚清醒。”
   “惜夜。”无名抚过他漆黑的长发: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感到焦虑,可要是你愿意说给我听……”
   “你跟我说说那个人。”他闭着眼睛打断无名,喃喃地问: “我想知道,你心中爱着的那人,是什么样的?”
  无名的手稍微停顿了片刻,接下去的动作微微有些颤抖。
   “不能说吗?”
   “当然不是。”无名叹了口气: “旁人也许觉得他很无情,但他对我极好。”
   “就这样吗?”他许久没有等到下文,于是问道: “只是对你好,就够了吗?”
   “对我来说,已然足够了。”
   “这世上也没有几个像你这样容易满足的。”他笑了一声: “我呢!曾经也爱过一个人的,那个人啊……虽然我可能存了些别样的心思,但是我从来都是竭尽所能地对他好,他想要什么我就给他什么,哪怕是……可为什么他却希望我死……我怎么都想不明白,怎么……都不甘心。”
  无名一愣,眉头皱得紧了。
   “我想……”他拉开了靠在自己肩上的惜夜,让两人四目相对: “惜夜,为什么你时常让人误解?”
   “什么?”
   “你记不记得,上一回遇到那个寻死的书生,你救人也就救人,为什么偏偏要把他捉弄得那样狼狈?”
   “既然死都不怕,其他还有什么可怕?”他哼了一声: “知道害怕也就是还留恋人世,以后就不会轻易寻死了!”
   “你就是这样,才会让人误会!”无名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不爱听人对你道谢,不愿别人觉得你在施舍恩德,宁可让人觉得……”
   “无名啊!”他忍不住笑起来: “你不觉得这话很可笑吗?”
   “我相信你若是爱着一个人,就会不惜一切地对他好,可也一定不会让他知道。”无名眼中流露出深深疼惜: “你会挡在前方,承担所有,却什么都不会说。”
   “不是那样……我……其实想过要说的,可是我不能说,我希望他是心甘情愿,如果不是心甘情愿,那我就是害了他。我自己倒也算了,可是我不能把他置于险地。”
  他有些底气不足地辩驳,渐渐变得语无伦次: “他自小便被轻视,所以不容易信任旁人,加上疑心很重,本就活得辛苦……他如此狠毒其实……其实我也有错,如果我没有……”
   “你……”无名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再说下去。
   “我……”
   “惜夜!”
   “我怎么还是这样?”他站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 “也不是没有吃够他的苦头,怎么还在这里说这些荒唐的话?”
   “不论那是什么事,你都不要再去想了。”无名跟着站了起来: “你这样逼迫自己,迟早会出事的。”
   “我知道!我知道!”他揉了揉额角: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再去想的。”
  无名觉得忧心,却又无从劝解,最终也只能叹息一声。
   “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吧!”惜夜看了看窗外天色,见不过曙光微露,连忙说道: “你最近身子越发虚弱,要多休息才行!我总是吵你,你可不要恼我!”
  说完也不等回答,急急忙忙拉了无名按回床上。
   “惜夜!”无名没能喊住他,只能眼见着他几乎足不沾地的跑了出去。
  ◇
  惜夜一直跑至溪边,才停了下来。
  他想了片刻,越想越是懊恼,对着面前的石头就是一拳,因为没有收敛力道,把自己的指节打出了血来。
   “您这是在做什么?”身后飘来了一个不怀好意的声音。 “是这石头得罪您了,所以您在这里教训它吗?”
   “滚开!”他脸色一沉: “你这阴魂不散的东西!”
   “好大的脾气!”身后那人夸张地笑了起来: “撞见您这般模样,全都是我的不是,还请您千万不要怪罪!”
   “我没心情和你斗嘴。”惜夜转过头去,瞪了来人一眼: “你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不要在这里胡乱招惹我。”
  来人的头脸被黑纱遮了一半,只露出了半张脸庞,但这种模样,却丝毫没有减去他身上半分凌厉张扬。
   “我只是和您打个招呼问个好,可不是特意要过来取笑,您可不要误会。”那人作势欲走,但两三步又回过头来: “对了,前两日我路过东海,恰巧探听到一件非常令人震惊的事情。”
  惜夜没有接口,只是冷眼瞧他。
   “不过我想,您未必愿意知道。”
   “青鳞。”他站在那里,有着和屋里那位温柔男子相仿的形貌,却一眼就能被分辨得清清楚楚: “你我之间的仇怨不堪赘述,如果你要向我寻仇,实在理所当然。”
   “我对你的确恨之入骨,但是现下这些并不紧要。”青鳞轻蔑地微笑。
  这曾经不可匹敌的对手,已经不足畏惧,需要用心对付的,只剩下那位 “又恶毒又辛苦”的七公子而已。不过,居然会说什么 “活得辛苦”?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虽然您未必希望知道这事,但我想还是应该说上一声的。我多方打探,想要知道太渊这些年费心筹划的究竟是什么事,前些日子机缘巧合,我去了一趟东海,结果遇见了一个人。”青鳞勾起的嘴角带着不屑和嘲弄: “虽然魂魄不全,可看那模样,明明就是红绡。”
  这么惊人的消息,惜夜只是眨了一下眼睛。
   “当年你剖腹取子,亲手杀了红绡,怎么如今听到她死而复生,却是这般反应?”青鳞觉得疑惑,却又不能问得太过明显: “难道说,你更早之前就知道这事了?”
  惜夜摇了摇头。
   “就算当初你不下手,红绡也捱不过水火共生的痛苦。这件事别说太渊,就连我都是知道的。虽然从太渊嘴里说出来的话,就算是真的听着也像假的,可此刻天地已改,把没有价值的东西留着,还……”
  青鳞说这些本是为了奚落对方,可说着说着,却像是触动了心事。停了片刻,才又接着说: “会那么做,一点都不符合他的性情。所以,若不是对红绡真情实意,再也没有别的理由吧!”
   “那是他自己的事情。”惜夜平静地回答: “我已经告诉过你,只要不危及无名的性命,等成事之后,你和太渊想怎么斗就怎么斗,我才懒得理会。”
   “如此最好!”青鳞冷笑了一声: “那我这就去做『该做的事』,不打扰您了。”
  青鳞不过想要告诉自己,太渊终究还是把自己的心给了红绡,让她顺利涅盘重生罢了!
  太渊若是舍不得红绡,自然会让红绡活过来,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若是太渊另有图谋,他的心思,这天地之间又有谁能够明白?擅自揣测,不过是浪费时间与心力,说不定还会反受其惑。
  到了今时今日,谁也没有力量左右太渊,这样很好,真的很好……目送着青鳞消失在门后,远远地传来了轻声的交谈,惜夜木然地低下头。
  指节仍然在滴落鲜血,那些被鲜血沾染之处,彷若烈焰烧灼,皆成焦土,不容活物。惜夜怔了一怔,连忙抬起手来。鲜血顺着手腕流下,又立即烧灼了衣裳,他想了想,转身朝着后山走去。
  ◇
  地水灵气,玄阴之穴。
  惜夜走到角落处一眼清澈的泉水旁,把受伤的手浸了下去。
  纵然早有准备,但那蚀骨一般的疼痛,还是令他紧紧咬住了牙关。虽然并不严重,但伤在了显眼的地方,若是被无名看到了,一定会着急追问,他最不想骗的,就是无名。虽然,他已经隐瞒了许多……
  他看着因为自己伤口凝结,慢慢平复不再沸腾的泉水,突然想起了往事。那是天络地脉更改之前,在栖梧之城不远的东面,也有一处地阴寒泉,虽然不及此处泉眼众多,却要更加深广。
  那天晚上,被红绡算计的自己,不得不跳进寒泉……
  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的吧!就是从那一刻起,在一个微不足道的水族皇子抱住自己的那一刻,所有的计划突然全盘更改……后来,就好像是着了魔地认定了他,再也无法摆脱……直到今天。
  从指尖到手腕,都凝结成了冰,再慢慢褪去,过程虽然痛苦,却终究是结束了。
  结束时,他的手已经完好如初,纵然内里并没有真正愈合,但是至少,看起来就像从来没有受过伤的模样……他慢慢地站起身来,望向几乎就要完成的巨大阵势。
  逆天返生之阵,是虚无残卷中最后的阵法。
  不论诛神还是炼化,皆是破灭毁坏之力,唯有这最后一阵,是重生与挽回之法。而残卷之所以称为残卷,就因为缺失了最后的一句。
  不多不少,九个字而已。
  在这一句之前,阵法叙述就已完结,可偏偏看似无关紧要的九个字,却包含着一个秘密。而这世上与虚无残卷切身相关的人中,只有炽翼知晓这个秘密,就连虚无之神的直系后裔,甚至是那位无所不知的东溟帝君都不知道的秘密……
   “阵势就要列成,可如果你要让整个火族复生,就算找全了那四样东西,恐怕还是非常勉强。”青鳞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 “何况那四样东西,几乎都没有着落,不知你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我一直想要问你。”他反问青鳞: “如果说无名是为了得偿寒华的愿望,我是希望能让火族复生,太渊是为红绡得以魂魄完整,那逆天返生之阵于你又有什么作用?”
   “我啊!”青鳞侧着头,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 “或许只是觉得无聊,或许我只是想要看看,这场延续了万年的闹剧,究竟会怎样收场。”
   “你当初来找我的时候,我以为你是想要杀了我。”惜夜低垂眉目,仿佛不经意地问道: “毕竟我们这些人中,最不希望看到逆天返生之阵列成的,难道不是你吗?”
   “我直到今日也猜不透你的想法,你又何须顾忌我的念头,总之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那么你只需把阵列好,剩下的部分我自会处理。”惜夜懒得和他敷衍,举步往外走去。
   “炙炎神珠的部分……”
   “不许打无名的主意。”
   “可是你让他列阵,不一样是要了他的命吗?”
   “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他,我也不行。”他停下了脚步。
   “你做得到吗?”
  惜夜没有回答,而是步履坚定地走了出去。
  从遥远的上古直到今天,所有的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
  ◇
  太渊坐在书案后,一杯茶,一盏灯,一卷书。
  入夜之后的于飞宫,除了树叶摩挲之声,只有一片静默。他放下一行都没有看进去的书卷,走到门畔。
  屋檐下挂着的白色纸灯,在风里微微晃动,他看得有些出神。看得久了,终是有些累了,回到桌边拿起茶盏,但是触手冰冷,也就没有了喝的兴致。
  把茶盏放下的时候,却看到惯用的折扇躺在桌上,半展着,扇面绘着的兰花曲折断开。
  他心里一动,朝着睡榻那边望去。
  朦胧夜色之中,高高低低的花架上,摆放着一盆盆白色的兰花,几乎占满了整个内厅。因为时间太久,已经习惯萦绕的兰花香气,不留意时几乎察觉不到了。
  就算是神是仙,在这方面和凡人倒是没有什么不同,一样很容易被习惯麻痹。习惯的气味,习惯的目光,习惯的声音,一切都很容易习惯……他不知不觉走了过去,用手指轻轻捋过花叶。
  他手中的是在烦恼海中采集而来,也是最像当初那一株的,可是再怎么相似,却也不是原来的那株兰花了。最早的那株兰花,早就已经不知去向……他又回头去看门外的纸灯。
  正在这时不知从何处而来一阵寒风,纸灯晃得厉害,本就微弱的火光顿时似明似灭起来。他一点脚尖跃门而出,从檐下取下纸灯,用衣袖挡在灯前遮蔽寒气。
   “不知是什么风,能把青鳞大人吹来东海。”他小心地把灯放回内厅的灯架,手指轻拂,放下层层帏幕遮挡。
   “自然是一阵好风。”话音刚落,一袭黑衣的青鳞已从门外走了进来。
   “那是。”太渊举手示意: “远来是客,请过来喝杯茶吧!”
   “七皇子不用客气。”青鳞状似无意地看了一眼内厅。 “我可不是来喝茶的。”
   “是我胡涂了。”太渊笑了起来: “青鳞大人怎么会喜欢寡淡茶水,只可惜我这里没有好酒可以招待。”
   “那盏灯……” 。
  太渊笑容不变: “青鳞大人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关照?”
   “听说你前些年一直四下忙碌奔波。”青鳞转过身来,露在黑纱外的半张面孔似笑非笑: “想必是过得很辛苦了。”
   “没办法。”太渊走到桌边,把折扇收进袖中,坐了下来: “你知道我什么事都喜欢自己动手,所以注定要自讨苦吃。”
   “不过到了现在,差不多就要苦尽甘来了吧!”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那灯有什么奥秘?”青鳞再次把话题绕到了内厅那盏灯上: “得七皇子垂青,想必有非凡之处。”
   “不过是盏灯……”
   “七皇子如此防备,叫我怎么畅所欲言?”青鳞在他对面坐下: “我今天来这里,可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谈。”
   “大人是不是太言重了?”太渊仔细看了看他,小心说道: “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稀奇的,不过就是取了些白泽的髓液,做了一盏灯罢了!”
   “是吧!”青鳞点头: “白泽识通三界,目达九幽,若是取其髓燃灯,可照出世间魂魄,如果加上血麒麟的筋做芯,便可安魄收魂,成就一盏名副其实的招魂灯了。”
   “真是!”太渊略低下头,笑了一笑: “既然青鳞大人如此清楚,又何必在这里用言语挤兑我?”
   “怎么会呢?”青鳞正色道: “别的我是不敢恭维,但七皇子的聪明才智,能够想出这样奇妙的法子,确实是非同寻常。”
   “那么,可以进入正题了吗?”太渊略微闭了一下眼睛: “青鳞大人深夜造访,可是与近来昆仑山有异宝现世有关?”
   “和聪明人说话,真是一件节省心力的美事。昆仑山上祥瑞之兆闹得沸沸扬扬,不过我倒不稀罕什么宝物,却因为……”青鳞伸出手指,沾了些茶水,在桌上写了两个字。
   “这倒是让人意外。”太渊看着那两个字: “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真的不知道吗?”青鳞嗤笑了一声: “他前些年去过一趟昆仑山,强行取走了绛草,闹得天上地下人尽皆知,其中原因……”
   “我当然有所耳闻。”太渊微微一笑,想到自己策划的那桩好事,饶是没有炫耀之心,却也不无得意: “他居然会做出那种事,我也是非常吃惊。”
   “七皇子知道其中原因?”
   “这事不太好说。”太渊不想多说什么: “只不过绛草对凡人和半神或许有些用处,对你我来说又能算得了什么,你又怎么会把心思放到这上头?”
   “七皇子此言差矣,这件事可不能只看一面。”青鳞一派讳莫如深: “绛草虽然对你我用处不大,但是在其他方面,说不准是有很大效力的。”
   “比如呢?”
   “比如啊!”青鳞目光一转: “似乎是能够聚敛魂魄……”
   “这话可有佐证?”太渊眼中闪过光亮。
   “近来他的动向,你比我更加清楚吧!”青鳞垂目笑道: “你也知道,翔离这些年魂魄散失得厉害,他为此费了不少力气,若不是绛草真对聚敛魂魄有效,他又怎么会频繁出入昆仑之山巅?”
   “这话倒是不假。”太渊略一思索: “可比起来,你今天特意来这里,告诉我这些话,却更让我觉得不安。”
   “那我就不啰嗦了。”青鳞站起身来,走到隔绝内厅的帏幕前: “你和我一起去昆仑山吧!”
   “我为什么要去昆仑山?”太渊轻拂桌面,消去了上面的字迹。
   “我以为,有些事不用说得太过明白。”
   “说得也是。”太渊失笑: “那我换个问法,为什么你要去昆仑山?”
   “我啊!”青鳞转身过来: “我想帮你一个忙,一个大忙!”
  太渊心中疑惑,吃不定他打的什么主意,只能微笑沉默,可等到笑都僵了,也没有等到青鳞说下一句。
   “怎么不说说看,那是怎样的一个大忙?”
   “总之你信我,此次昆仑之行,你必定有极大的收获。不过具体情形如何,我现在还不能透露给你知道。”
   “你倒是很会卖关子啊!”
   “只是认识七皇子你久了,不知不觉变得喜欢给人惊喜。”青鳞盯着他的眼睛: “我还记得你对我说过,因为无法预料下一刻所发生的,才觉得这世界有趣。我只是想要为您提供一些乐趣罢了!”
   “听起来很有意思!”太渊也站了起来: “好吧!为了你这一句话,我也应该去一趟昆仑山!”
   “如此说定了,天亮之后,我们昆仑山下再见。”青鳞看目的达成,朝他拱了拱手便离开了。
  太渊坐回椅中,看着敞开的大门,露出了深思的神色。想了一会,没有想到头绪,却想到方才青鳞总是有意无意瞧着那盏灯,不自觉地往内厅看去。
  烛火映着兰花,形影绰约,看着繁华却太过空寂。他不忍再看,叹了口气抬起头来。
  于飞宫屋梁高挑,垂落的长明灯未曾点亮,此刻一片黑暗,什么都瞧不清晰,但他知道,那藻井上雕着盘龙飞凤,绘着并蒂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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