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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四十七章 翻旧账

书籍名:《绑上花轿嫁了狼》    作者:一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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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皮赖脸在子休屋里蹭了顿饭,凌霄才恋恋不舍地暂别心上人,返回自己与父亲同住的院落。过了月亮门,进了院子,沿小径穿过房前一小片油松林,意外地看到房外屋檐下立着尊门神,却不是张府的那个车夫又是谁?
  “莫不是传说中的表舅舅张铭启来串门子吧?”凌霄心道,觉得新奇又疑惑。想他爹自一个多月前配合子休做戏见了张铭启一面后,可再没去探望过对方。就唯一的一次,他为了帮子休打探这两人的关系,询问爹关于张铭启的事,爹可是一脸看不起人的神态,言语间也尽是贬低嘲讽,之后就再没提起过此人,显而易见,两个人的关系不是很好!
  
  “怎么这张铭启伤势才恢复了点,就迫不及待上门来,是找茬还是联络感情啊?!”怀揣着疑问,凌霄径自往屋里进。门口守着的“门神”见状,一动不动,什么反应也没有。
  凌霄也懒得理会他,见门只是虚掩着,也不敲门了,只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意料之中却又出乎意料,屋里两人正在吃午饭,但非常明显,气氛不对。
  凌霄保持着手推门板、脚却还在门槛外的姿势,在感应到餐桌上空,两道尖锐如利刃的眼神正在交战,火花四溅、电闪雷鸣的幻景后,他低下头俯看餐桌上——
  几盘菜松散地置于中间,两碗饭在其外围面对面地摆开,其中一盘不知名的菜里面一块已看不出本来面貌的不明“物体”上斜插着两双筷子,执筷的两只手在此盘菜的上方保持静止的状态,相应的,手各自的主人挺着笔直的腰板坐在椅子上,保持纹丝不动的状态。对于门突然被打开,对于第三人的突兀闯入,两人都是一声不吭,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两人在抢菜!”凌霄在心里得出最表象的鉴定结果,心知爹的脾气暴躁不好惹,他机灵地紧抿着嘴巴,颠倒方才轻推门的动作,不声不响地带上门,权当自己没推开过门。
  不需要多少时间,门是安然无恙地恢复了虚掩的原貌,然狭窄但不隔音的门缝里却突然传出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这就是你颜珂教出来的好儿子!”
  都指名道姓了,不用问,说这话的是张铭启。更不用问,“儿子”指的是谁。虽然其说话的声调几乎不带情绪起伏,但一个“好”字是足以将其内心世界的讽刺、鄙夷诠释得淋漓尽致,所以,凌霄止住撤退的步伐,为莫名被纳入讽刺打击对手的筹码而心有愤愤然地留在门外偷听。
  “食不言寝不语,居然有人连这点基本礼仪都不懂!”这是颜珂的反击,显然驴唇不对马嘴,相较之下,力度似乎也是有所欠缺的,而且令人怀疑,他是早等着抓这个把柄。就算不是,他自己也因为说这句话而跟着有失礼仪了,等于是以五十步笑百步,自己打自己嘴巴。
  张铭启轻蔑地报以嘲笑,继续自己的意思:“你儿子见了长辈连声招呼都不打,也叫知书识礼?”
  “……”关于这一点,颜珂自己也颇为不满,于是,一时没有抛出应对之词。
  刚开始,凌霄还为爹的无言以对、口才上的弱势而着急,但待爹异乎寻常沉寂了得有半分多钟的时间后,他恍然意识到大事不妙。然而,来不及转身拔腿跑路,胸口已然被闪电般袭来的强劲牵引力拉住,整个人撞上了大门。
  
  一阵“咚咚”“嘣嘣”,身子撞上门板、脚踩了衣摆、人摔到地上、膝盖磕麻了之后,他忙不迭地擦干额头上冒出的冷汗,惴惴不安地站好,恭恭敬敬向父亲、向表舅舅问好。
  两位长辈倒也十分配合地应一声点点头,只除了手仍抓着筷子在碗里斗之外,脸上的表情之坦然,就好像是大过年的,接受小辈来给他们拜年请安一般,理所当然得很。
  凌霄“拜完年”,敢怒不敢言地站到一边,自我安慰说近距离观战才好。哪料,突然就被一点也不熟的表舅舅怒点大名。
  张铭启双目精光暴闪,严厉地低声呵斥他:“颜凌霄,你刚才做什么去了?!”
  “我做什么干你何事?多管闲事!”凌霄心里这般嘀咕咒骂道,嘴上却什么也不说。他可不傻,随便说个话没准又成了某些人嚼舌根的把柄。况且,连爹都不过问他的行踪,就更轮不上张铭启了。
  可惜,他没料到,张铭启等的就是他的沉默。某些事某些话,沉默比不沉默更糟糕,更引人误会为承认,譬如——
  张铭启开始借题发挥:“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咦?!”自己什么话也没说,对方却突然爆出这么一句话,凌霄一脸莫名,搞不清楚状况。
  
  颜珂却是心里有数,闻言“腾”地一怒而起:“姓郑的,你什么意思!”
  这是气话是威胁,要不然也不会把对方原来的姓氏都喊出来。不过,张铭启偏要与之杠上,原本问罪的语气更带上了十二分的指责咒骂:“什么意思?你自己干的好事自己心里清楚,抢别人未过门的妻子,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未过门的妻子?
  捕捉到这些个字眼,凌霄可是惊愕得不轻,这是设么意思?张铭启是说他爹颜珂抢别人未过门的老婆?!如此恶劣的行径,岂不跟那荒淫无耻的穆王爷成了一丘之貉?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向从来作风正派严谨、不苟言笑的爹。后者却只是沉着一张脸,似乎没有要驳斥的意思。依经验之谈,子休知道这是他爹暴怒的前兆。他就说嘛,爹怎么可能强抢民女!
  张铭启是不清楚颜珂的脾气的,又或者本就是要激怒对方,毫无顾忌地又冷嘲热讽起来:“……果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姓颜的你儿子可比你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居然都明目张胆地跟别人过了门的妻子厮混!”
  “我?厮混?!”凌霄错愕地用手指了指自己,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张铭启说他跟人厮混?重点是,别人过了门的妻子该不会指的是……子休?>__<
 
  自个儿被人误会不打紧,子休的清白遭人诋毁,凌霄是说什么也咽不下这口气的,这下可怪不得他不尊老跟这信口雌黄的“表舅舅”结梁子了!
  “姓郑的,我告诉你,我们颜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抢先爆发了的却是颜珂,旧账他早就想算了,“我就带秀娘私奔怎么了?你这个当表哥的有替她的幸福着想过吗?她自幼父母双亡,寄居你郑家屋檐下,不仅要看你那几房妻妾的脸色行事,还得给小姐少爷十几个人当奴才使唤,端茶倒水、洗衣做饭甚至劈柴挑水,日子过得简直连丫头都不如,你倒好,为了自己升官发财,一句话把她许配给上司作填房!谁不知道,那个老头子年纪一大把,都能当秀娘她爹了!”
  “填房怎么了?年纪大点怎么了!”张铭启半点不信颜珂所说表妹被自家妻妾儿女暗地欺压,就更不觉愧对了表妹,反而理直气壮,“邱大人虽说位高权重,人却是半点架子没有,又性情温良、人品好,秀娘嫁了他不说荣华富贵享受不尽,也是后半生衣食无忧,总比跟着你个无钱无势、一辈子劳碌命的江湖郎中强!秀娘是脑袋发昏了才会上你的当……不对!你小子阴险狡诈,一定是给她下了迷魂药!我当年真是引狼入室啊!”
  “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当初定婚约,你们有问过秀娘的意思吗?连我这外人都知道了,她却一无所知,你们是要等花轿临门了才告诉她吗?全是因为你们郑家百般为难,秀娘才不得不离家出走!”
  “你放屁!瞧瞧你儿子干的丑事,就知道当初是你拐走了秀娘!”张铭启又把凌霄拖出来当反面典型。
  这可是摆明了给后者以攻击点,即使猝不及防获悉了爹和娘不可思议的往事,凌霄为子休名誉受损而临界于爆发的怒气仍丝毫没有退却转移,再次被张铭启推上“风口浪尖”,他毫不犹豫地出言反击:“你才放屁!我干什么丑事了?什么都没搞清楚,还敢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告诉你……”
  “闭嘴!”却是不等儿子把话骂完,颜珂突然一声低斥,同时以眼神警告凌霄不许再说一个字。待后者因为愕然而目瞪口呆时,他缓和了一下语气,平静指示道:“凌霄你出去!这里没你的事!”
  “……”凌霄纵有万般不愿,但也后知后觉意识到了自己刚才差点泄露了子休是男孩的秘密,恐防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再出点什么差错,只好乖乖闭上嘴巴,出了屋。
  门口,“门神”还立在原地,不过面上的表情有所不一样了,大概是被屋里激烈对骂的情势影响到了吧?
  “砰”的一声,房门在凌霄背后关上。接着,门里继续此起彼伏的两厢对骂。
  没留门缝的门隔音效果显然比方才好了许多。不过,凌霄是不想再偷听了,怕自己一个没沉住气又冲进去说了不能说的话,正寻思着要不然再去子休那儿坐坐,一道平和的声音就突兀地从院门口传来:“发生什么事了?”
  凌霄循声一看,不是子休他爹柳吾夷是谁!
  “师叔,您怎么来了!”他一改脸上的阴霾,换上一副笑容,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去迎接,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撒谎:“我正要去看您呢!没想到您就来了!”
  柳吾夷的注意力一点儿没被转移,还是问:“里面发生什么事了?你爹又是跟谁过不去了?”
  “呃……”
  “张铭启?”不等凌霄答话,柳吾夷自己猜出来了。
  凌霄点点头,心里突然倍觉尴尬。“泼妇骂街”实在非男儿大丈夫所为啊!还好他及时退出来,要不然可是又在未来岳父大人面前丢脸了!o(︶口︶)o
  相较之下,柳吾夷却是镇定从容非常,居然一声不吭转身就走。不见凌霄跟上来,才回头道:“你不是要去我那吗?走!”
  “……”凌霄无语,看来柳师叔对他爹暴躁的脾气是早就习以为常了。
  惹不起还躲得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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