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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书籍名:《深度白袍诱惑》    作者:风夜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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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被带走之后,饶宗礼的生活又变得跟以前一样平静和规律,上班、下班,休息、看书。而二弟饶宗义,也仍然沉浸在中医的博大精深之中,恨不得一日三餐都用中药代替,唯独三弟饶宗俊出外旅游仍然没有回来,虽然期间有人打过电话到家里,要他们不要担心。可这次他在外停留的时间颇久,不免让饶宗礼有些放心不下,只是几次想联络人都联络不上,他也只能被动的等待。

  昨天晚上他值班,清早回到家之后睡不到五个小时就醒了,即使有点昏昏沉沉的,却再也睡不着。

  今天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家,随便煮了碗面吃完之后,他便穿着睡衣,拎着垃圾出门。

  大型垃圾桶就在他家门口不远处,来回不过一分钟,只是饶宗礼没想到这一分钟里竟然也会发生「绑架」这种事。

  「饶宗礼医生是吗?」来路不明的三个男人堵在他家门口,虽然语气还算友善,但表情还是凶悍了一些,感觉像是电视里演的打手。

  「什么事?」他不觉得自己现在否认还有什么意义。

  「我们老板请你过去。」

  饶宗礼不记得他认识什么老板,但对方似乎也不会给他拒绝的机会,已经把车门拉开,等着他上车了。

  自认没有能力以一对三,饶宗礼倒也没有太害怕,只是皱了一下眉。

  「能让我去换件衣服吗?」

  「不必了,老板很急,非常急!」

  急着要生?不是他搞笑,身为妇产科医生,他觉得急着找他无非就是生孩子的事而已。

  在他猜想之间,对方的客气似乎也已用尽,不管他愿意不愿意,直接就把他推进车里,一个用力过猛,他踉跄了下,眼镜也撞掉了,还没来得及去捡,车门便被关上。

  当车驶离的时候,他似乎听到了玻璃被辗碎的声音,不禁楞住。这怎么看,都不像是「请」他过去的样子吧?

  前面一个开车的,旁边两个看守的,饶宗礼坐在后座中间,突然想起来他的垃圾还没倒,不知二弟看到路边的垃圾袋,能不能发现他被绑架的蛛丝马迹。

  车在路上不过开了不到十分钟,遇上的红灯却还颇多的,让车里除了饶宗礼外的其他人格外烦躁,脏话什么的时不时冒出来几句。

  饶宗礼本想问清楚状况,不过看这几个人的样子,想想还是算了。

  他并不是不害怕,但他很坦然,自认平日没有与人结怨,不会有什么人来找他寻仇;论家境他也算不上富有,敲诈勒索不会挑他这种人……总之,怎么猜都没用,反正过一会儿就能知道真相了。

  饶家老大饶宗礼,除了医术之外最令人佩服的技能之一就是:遇事镇定自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将近半小时之后,饶宗礼等人总算是到了目的地——一个高级住宅区,不远处就是繁华的商业中心,算是城里一处难得是闹中取静的住宅区,地段、风水绝佳。

  他先是被很有礼貌地「请」下车,接着在三个男人的簇拥之下被带到了一幢大楼里,进门得刷卡的那种。进了电梯之后,他被挤到最里面,电梯停的是哪一层他也没看见,只觉得气氛越来越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又说不太明白。

  出了电梯,那几个人似乎更加迫切,几乎是又推又拉着他来到一户门前,一个人先是按了两下门铃,然后像是被吩咐过似的,很熟练地直接拿出钥匙开门。

  这时饶宗礼再次感觉到高级住宅区的好处了,别的先不说,光门的隔音效果就不同一般,闭阖的时候什么也没听到,门一开,一阵刺耳的哭声立刻传了出来,简直跟医院的产房里有得一拚。

  「哇啊~哇啊~哇啊啊啊~~」

  「臭小子,你再哭老子就把你扔到楼下去!」满是怒意的男声证明某人的忍耐已经快要到极限了,可惜小孩子不懂什么叫威胁。

  饶宗礼楞了一下,发现这哭声和吼声都有点耳熟。

  「老板,我们把人带来了!」

  身后有人推了一把,饶宗礼被推进了屋里,只见豪华装潢的屋子里,时尚家具一应俱全,只是本该是间豪宅的,地上却突兀的出现婴儿用纸尿布,沙发上则有婴儿开裆裤,加上随处可见的各种玩具、揉成一团的纸巾,还有洒得到处都是的白色牛奶,都让室内变得一片狼籍,给人一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怎么这么慢!」怨气冲天的大吼从站在客厅角落里的男人口中发出。

  饶宗礼一抬头,看到的就是满脸怨恨和无奈的沈仲然,以及他手里抱着的婴儿。

  「小宝!」他下意识地脱口唤道。

  沈仲然一听,莫名的感到郁闷。这人见到他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两个字?再怎么说自己这个目标物应该比怀里的婴儿大吧!可男人却像没看到他一样。

  不过不爽归不爽,现在不是在这种事上斤斤计较的时候。

  「你快过来,要这个臭小子别再哭了!」

  被他这么一喊,饶宗礼蓦地明白这次会被「绑架」的原因了。跟他最初预想中的一样,这个男人,根本就不会照顾孩子。

  沈仲然把小宝接回家一个多星期,小宝也几乎哭了一个多星期,除了吃饭睡觉以及消耗体力后的休息之外,哭声没怎么停过。他对哄孩子无能为力,只好交给保母,哪知一连换了三个,从年轻的妙龄少女到风韵犹存的徐娘半老,再到上了年纪的大妈,却没一个能让小宝在正常时间不哭的。

  最后保母给的解释是:小孩子可能怕生。

  他的确是听过有些小孩子特别怕生,但自己是他的亲爹都被划进「生人」那一区,让他不禁觉得挫败。血缘之间不是该有羁绊的吗?作为一个父亲,自己是不是太失败了?

  不过他偶尔也会想,自己把这孩子带回来,真他妈的是自找罪受!

  白天哄、晚上哄,各种玩具都快要把房子堆满,就差飞机火箭,可这孩子却只顾着哭,连看也不看一眼。

  在被高分贝的嘶哑啼哭声吵得崩溃前,他猛地想到了饶宗礼。如果说小孩子怕生的话,那么饶宗礼他是绝对不会陌生的吧?他去接小孩的时候,臭小鬼可是在人家的床上睡得正香呢!

  所以,他就马上派人去饶宗礼家把人「请」过来了。



  饶宗礼一看到这情况,不管愿意不愿意,生气不生气,先走上前把小宝从沈仲然的怀里接了过来。

  不能怪孩子哭,这人一看就不是带小孩的料,抱孩子的姿势别扭到极点,差一点就要让小宝头下脚上了。

  把小宝接到自己怀里,饶宗礼先是轻轻在孩子身上拍打,温柔无声的安抚,不知道小宝是不是真的认识他,或者其他的什么原因,总之,哭声渐渐小了下去,水汪汪的大眼睛则望着抱着自己的他,轻声哽咽,一下下地打着嗝,倒也可爱。

  饶宗礼微微瞇起眼,看着怀里的婴儿。他近视度数不深,不戴眼镜也没什么太大影响。

  「不哭了?」扬起嘴角,他轻轻问了一句,同时用手指在小宝脸上轻轻戳了一下,回答他的是小宝渐渐平息下来的抽泣声。

  沈仲然再度楞住,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大一小,只觉这个大男人穿着睡衣,手里抱个孩子,非但没有违和感,反而——搭调到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而且饶宗礼现在脸上的温柔微笑,是他从来没见过的。

  虽然才见过一次面,但上次饶宗礼从头到尾没给他多少好脸色,更别提温柔的微笑了,这次能见到,也是沾了小宝的光。虽然他并不会在意那种被忽视和排挤的感觉,只是现在的感受又有些奇妙。

  小宝是自己的儿子,饶宗礼是接生他儿子的医生,小宝在自己身边会哭,在接生他的医生身边就不会哭——

  想来想去,他得到一个结论——想要儿子不哭,就得让饶宗礼留下来。

  有了这个念头,沈仲然豁然开朗,视线也再次开始在这次的目标,饶宗礼身上打转。

  身高将近一百八十公分的男人,四肢修长,穿着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两件式长袖睡衣,深浅交错的格子图案让人有点眼花,但是却意外地适合,甚至让人觉得有几分性感。

  沈仲然低头看了一眼饶宗礼脚上的拖鞋,上面竟然有只卡通狗,就连这个,都让他觉得饶宗礼有几分可爱。

  看来人要是找到了什么理由或者借口的话,看什么都顺眼。

  再看饶宗礼的脸,他不得不承认,饶宗礼长得很不错,气质也稳重得体,斯文是最主要的一点,有时会透着一点淡漠,这些加在一起,是很让人有窥视欲望的神秘型男人。

  到这里,饶宗礼在他眼中的形象已经有了全然不同的改变,从古板的妇产科医生,进化为拥有禁欲气息的神圣职业者。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这样的男人,这种年纪了竟然还是单身?

  他去过他家,那里绝对不是有女主人的样子,而从饶宗礼假日还在家里睡觉这一点,大概也没有女朋友。

  想到这里,沈仲然不由得又开始分析,而结果不外乎那么几种——一、暂时不想成家;二、没找到喜欢的女人;三、不喜欢女人。

  最后一个是他觉得可能性最大的,至于到底是不是,那就要自己亲自来试一试了。

  他不排斥男人。虽然过去他身边的人几乎都是女人,但实际上他也并不是非女人不可。

  说他没节操也好,滥交也罢,虽然出狱之后他就再没碰过男人,但是,有时候兴趣和性趣总是来得出其不意。至于他对饶宗礼是什么感觉,目前还是未知,毕竟,他的主要用途暂时还是哄孩子。

  「你看够了没有?」饶宗礼突然转过头,视线和他碰个正着。这个人脸上的表情让他很反感。

  被点名了,沈仲然耸耸肩,很无辜地说:「我只是想看看你怎么让他不哭的。」

  「我想只要你身上没那么重的酒味、烟味、香水味,他就不会哭得这么厉害。」

  对方身上的糜烂气息,他进门后就闻到了。

  「哎?这你也能闻到?」他以为自己开车回来的时候已经打开车窗,把味道散光了。

  没理他,饶宗礼径自问:「小宝的房间在哪里?」

  见他伸手一指,饶宗礼便顺着他指的方向走去。

  「臭小鬼睡着了?」沈仲然跟在他身后问。

  饶宗礼本来不想理他,不过最后还是轻轻嗯了一声。

  沈仲然虽然不会哄孩子,但基本的婴儿用设备还是准备齐全了,果然有钱好办事。饶宗礼对这间婴儿房至少是满意的。

  轻轻把小宝放到婴儿床上,盖上保暖的毯子,又看了看小孩哭得脏兮兮的小脸,饶宗礼皱皱眉,头也不回地问身后的人。「有湿巾吗?」

  站在门口的沈仲然正倚在门边看他,被这么一问,先是一楞,随后点点头,顺手抄起桌上的婴儿专用湿巾递上。当饶宗礼接过去的时候,他注意到他的手指异常修长,这样的手,比起帮人接生,用来弹琴反而更适合吧。

  看着饶宗礼熟练地帮小宝擦脸,沈仲然很佩服一个男人做事能这么细心,这种事有些女人都未必做得比他好。

  帮小宝擦完脸,饶宗礼松了口气,不过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接下来,他要面对的是比小宝更难缠的家伙。

  「哎,你手法很熟练嘛,很厉害啊!」沈仲然在旁边毫不吝啬地夸奖,只是这种表扬,怎么听都有另有所图的意味。

  所以饶宗礼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因为我是医生。」

  「不愧是医生啊!那些保母都没有你厉害!」

  医生和保母?皱了一下眉,饶宗礼转过头看他。

  「你想怎么样?」

  很敏锐嘛!沈仲然暗自一笑,摊了摊手。「我没想怎么样啊!只是这小鬼黏你,只有你在他才不哭。」

  「所以?」

  「所以嘛——」笑了笑,沈仲然毫无预兆地突然凑近他,几乎要贴到他的脸时才停下来。「只是想请你留在这里照顾他一下,很简单吧?」

  听起来的确很简单,只是这简单里夹杂着威胁,又复杂了起来。其实请求远比威胁来得有效,只是有些人永远不知道用。

  近距离看着沈仲然,饶宗礼发现对方的五官已经可以用精致形容,但是那一双桃花眼里透出的邪气,实在让人完全无法释怀,简单点讲,就是父母永远不会让女儿嫁给这种男人。

  发现他在观察自己,沈仲然扬起一个有自信的笑。

  真是个——让人讨厌的人!这样想着,饶宗礼厌恶地伸出两根手指往眼前那张脸上戳,推开了他的头,这个动作成功限制了两人之间的接触。

  「如果你需要保母,我可以介绍几个给你,以前都当过护士,很有带小孩的经验——」

  沈仲然伸出食指摇了摇。

  「比起她们,我更满意你。」已是中年妇女的保母和眼前的男人比起来,后者更合他的意,虽然脾气有点倔强,不过这点也是很有挑战性的。

  狂妄又让人生厌的语气,让饶宗礼真的很佩服眼前这个男人,竟然一句话不到十个字就能让他感到愤怒。

  「但我不是保母,我还要上班。」医生的上班时间不仅仅是自己的工作时间,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没有要当保母的意思,请你另请高明。」

  一向清冷的脸上此刻写满不耐烦,让沈仲然明显感觉到自己是被他厌恶的,不过对他而言,饶宗礼的态度不过是种挑战,如果他就这么答应,那才是真正的不正常呢。

  「你,似乎不太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啊——」直起身体,他盯着饶宗礼,微微一笑。

  「怎么?」饶宗礼冷眼看他,「你想非法拘禁?」

  「喂喂!不用这么快把『拘禁』说出来吧?」沈仲然一副很「害怕」的样子,但是马上又换上玩世不恭的表情。「不过听起来也挺刺激的。」说着走到饶宗礼面前,伸手搭上了他的肩,「我觉得,似乎未尝不可。」

  如果他这句话还没有让饶宗礼完全愤怒的话,那么接下来的动作也已经踩到了他的底线。

  沈仲然「未尝不可」四个字还没说完的时候,人就已经低下头。虽然两个人都是男人,但饶宗礼还是瞬间就察觉——这个男人想亲他!

  果然,嘴唇被擦过的时候,他的脑子也「轰」了一声,前一秒仍然处于错愕状态的思绪倏地清晰了。眼前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个欠教训的家伙!

  在对方完全得逞前,他先一步扯住对方的手臂,反手一扭。沈仲然随着他的动作别过身,但他已经反应过来,狠狠一用力把吃他豆腐的家伙按到地上。

  「你、找、死!」斯文男人一旦不斯文起来,绝对是很可怕的。

  饶宗礼平时冷漠的脸上此时泛起淡淡的红晕,是羞的还是气的不得而知,抿得紧紧的嘴唇还残留着沈仲然的口水,在唇上闪闪发亮。

  他的皮肤偏干,天气凉的时候总会注意身体各个部位的保湿,嘴唇也不例外。

  有着润唇膏淡淡香草味道的唇,让沈仲然吃得很满意,不得不承认,是那股味道和饶宗礼性感的嘴唇诱惑了他,让他亲了下去。不过,对一向随心所欲的他来说,这种事并不算什么,所以尽管此时此刻被按在地上,脖子被掐着,他仍然秉持他花花公子的作风,毫不惊慌,还一脸回味地看着自己上方的男人。

  从这个角度看,男人脸红的样子别有一番风味,本来他想让饶宗礼当保母的企图居多,可现在看来,这颗「老白菜」似乎比想象中要可口。

  「身手不错啊!」看够了,他终于开口说了一句。

  其实真要论身手,饶宗礼绝对不是沈仲然的对手,后者入狱之前的生活磨砺,让他在监狱里也能安然无恙,没伤没病地待到出狱,而饶宗礼虽然在学生时期曾经到道馆里学习武术,但毕竟只是业余的强身健体,目的只是让自己比看起来强壮一些而已,等级自然不同。

  饶宗礼怒气未消,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沈仲然会做出这种举动。「给我听好了臭小子!」他一把揪起对方的衣领,平时的冷静全然不复见。「你今天浪费我一早上的时间已经很让我不爽了,我没有那么多美国时间陪你在这里玩扮家家酒!儿子是你的,既然你要了他,就要负起责任,别把照顾孩子的事都推到别人身上!我是医生,只负责接生,不负责养他!」

  躺在地上的沈仲然初次见他暴走,只觉得像是一只一向温顺的兔子突然张牙舞爪起来,比想象中有趣。

  也不急着起身,他别有意味地看着饶宗礼,问:「这么说,无论我接下去说什么,你也不愿意了?」

  「我不觉得我说得还不够清楚!」

  「那,我们打个商量好了。」他微微一笑,「你还有两个弟弟吧?小弟叫什么来着——」

  饶宗礼怔了一下。

  在心里笑了,沈仲然若无其事地问:「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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