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把我弟弟怎么了？」饶宗礼手上的力气比刚才更大。
「啧！」脖子被勒得发疼，沈仲然皱了皱眉，「我都说了，别随随便便下结论，我可没有被冤枉的嗜好！」
「你说实话，我自然不会冤枉你！那个人到底——」想起那个曾打电话来的男人他不禁急了。
「我被你压得够久了，可以让我起来了吗？」沈仲然抢先一步打断他。
饶宗礼咬了咬牙，缓缓松开手，从他身上起来。
看着他脸上隐忍和万分不甘的表情，沈仲然心情大好。他就是喜欢这种处于上风的感觉。
从地上站起来之后，他活动了一下颈部，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领口已被扯松，变形得都没办法复原了。挑了挑眉，他抬起头看着饶宗礼，后者正一脸阴沉地瞪着他。
「你把我弟弟怎么了？」
沈仲然急忙说：「有些事我要事先说清楚。你弟弟可不在我这里，我也没把他怎么了，我跟他无怨无仇，没理由绑架他。」
我跟你也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绑架我？饶宗礼心里愤愤地想，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沈仲然又说：「你弟弟在谁那里我知道，但是到底怎么样了我也不清楚，不过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去打听——」
他眉一皱，「你？」
「啧！不要小看我的人际网。」他笑了笑，「不过先说好，我办事一向不是免费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想干什么饶宗礼也明白了。虽然不知道沈仲然的话有几分可信，但他既然能知道弟弟的事，至少也能信几分。
「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只要你留下来，我就可以一有你弟弟的消息就告诉你。」沈仲然笑得像只狐狸，「很公平吧？」
「我怎么知道你告诉我的话是真的？」
看了他一眼，沈仲然收起笑容，「你可以怀疑我，但是，你应该相信，你没有其他选择。我甚至可以告诉你，哪怕你现在去报警，警察也找不到你弟弟，就算找到了，他们也带不走他。」
饶宗礼沉默了。电话里，对方的声音没什么情绪，也绝对算不上热情，冷静沉着的声音让人不由得相信他说的话，即使对方以不方便为由不让弟弟接电话，他也莫名其妙的就信了。
短暂沉默之后，「好，我留下来。」
沈仲然内心的得意与喜悦远远比他脸上要大得多，就算他知道这个男人一定会答应，还是止不住的欣喜。
「这样最好，我也想我们之间和平相处啊！」他走到饶宗礼身边，伸手想搭他的肩，却在半路被饶宗礼闪开。
「我们和平相处的第一个条件，就是避免不必要的肢体接触。」饶宗礼说得义正词严。
沈仲然耸耸肩，「可以。」不必要的肢体接触不行，那「必要的」总没问题了吧？脑子里这样想，笑容也益发灿烂起来。
饶宗礼看得直皱眉，再次确定眼前这个男人很惹人厌。
「还有——」
「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沈仲然先一步说，「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这里的房间你可以随便挑，需要的生活用品你可以写下来，我派人去买，或者也可以让人去你家拿，等会儿你可以打个电话给你另一个弟弟。白天你可以照常上班，下班的时候我会派人去接你，剩下的时间你就照顾小宝，家务什么的也不用你担心，我会找人来做。嗯，基本上就这些了。」
饶宗礼还没来得及说话，沈仲然突然「啊」了一声，又说：「明天你把你的值班表给我，我好提前安排人去接你下班。」
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却又有条有理的，饶宗礼有些惊讶这人竟然是这么细心的一个人。
「没有问题的话，我现在要出去了，有什么事你可以打电话给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塞到他手中，沈仲然朝他一眨眼。「我的私人专线，普通人绝对不知道的。」随后转身向门口走去，出门的时候又突然回过头。
「还有，如果你没事的话，帮我想想要给小宝取什么名字吧，我对这个不太擅长，你随便取，只要姓沈就行了。」
后来过了一个多星期，小宝还是叫小宝，不过这是后话。
门关上之后，饶宗礼站在原地楞了一会儿，然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名片，上面是沈仲然的名字和一串号码，再没有其他的东西。仔细一看，这并不是印刷出来的，而是手写字，没想到沈仲然人虽然那样，字倒是非常漂亮，旁边还画了颗爱心。
这个家伙——饶宗礼忍不住嘴角抽搐。到底他提前算到了多少事情？
然而饶宗礼留在沈仲然家的第一个晚上，沈仲然彻夜未归。
他走的时候没有留任何口信，门也没锁，还在桌上放了钥匙和进出大门的磁卡，似乎根本不在乎饶宗礼会逃走，或者说，就是算定他不会走。
而饶宗礼也的确是没走，因为走了也没什么意义。沈仲然并没有限制他的人身自由，事情从一开始的被迫到现在牵扯到弟弟，就变成是他不想走了，怎么算，都是沈仲然「技高一筹」。
晚上，算准了大弟回家的时间，他赶在大弟进「实验室」研究药方之前打了电话回家，简单地说明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情况，还是以照顾小宝为主，只不过他把沈仲然说成一个和蔼尽责、缺乏经验的年轻父亲，至于小弟的事，他则只字未提。
挂了电话之后，饶宗礼为小宝泡了牛奶，接着哄他睡觉，等他睡着了之后，终于可以休息，便走到厨房想给自己弄点吃的。他现在身无分文，叫外卖是不可能了，所以只能祈祷沈仲然的冰箱里能有点可以吃的东西，只要不是只有啤酒和生鸡蛋就行。
结果打开冰箱一看，三层双门冰箱里竟然放得满满的。不仅有啤酒和鸡蛋，火腿、吉士、盒装蔬菜、水果、牛奶、快煮拉面和一些腌制食品，甚至还有一些不太容易烹饪的进口食材。
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了。单单从冰箱里的食物看来，说明沈仲然这个人很会享受，但如果这些是因为他的到来而准备的话，他还真是有点受宠若惊。
最后饶宗礼看中一盒寿司，拿出来看了一下盒子上贴的制造日期，是今天。
蹲在冰箱前，他以两指夹起一块寿司，像是个偷吃的小孩，有点忐忑的放进嘴里。
很美味。
他的饮食习惯并没有什么特殊，但这种清淡的食物很合他的口味。
手里捧着盒子，来到客厅，坐上沙发，饶宗礼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吃着他的晚饭。今天他只在早起的时候吃了碗面，一个人肚子饿的时候，做什么效率都会大打折扣，「任何时候都要吃饱」是饶家的家训，所以他们兄弟三个哪怕再忙，吃饭时间总是不会忘，没想到他今天却被折腾的忘了一餐。
吃饱了之后，他放下盒子，舔了舔沾到手指上的酱油。时间是晚上八点零六分，今天快要过完了，除了早上有些鸡飞狗跳之外，整个下午倒也算平静。
睡觉前他又检查了一次小宝的尿布，确定一切都没问题后，才回到他现在的房间。看着陌生的房间，一点不适应也没有是不可能的，就算把这里当成旅馆，他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打开窗让空气流通，饶宗礼便坐在沙发上发呆。看电视这种事情他一向没有太大兴趣，平时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在家里看些杂志或书什么的，只是今天医学书是看不进去了。
他到客厅里一个堆著书的角落找了找，希望能找到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却只翻出几本封面是爆乳女郎的成人杂志。
本来，成年男性看这种杂志也没什么奇怪，饶宗礼也不是什么精神洁癖者，只是抱着平常心翻了几页之后，满页的三点式兔女郎实在是让他只有摔书的冲动，所以只好放弃。
阴沉着脸回到房间，看着窗外灯火阑珊的夜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还未到深夜，四周却异常安静，沈仲然也丝毫没有回来的迹象——猛然，一个可怕的想法窜进饶宗礼脑海中。
现在他这个样子，简直就像是妻子在愤怒地等待彻夜不归的丈夫！
这个想法让他有了从窗户跳下去的冲动，虽然他自己也知道，作为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这样并不成熟。
第二天一早，饶宗礼比平时更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拿平时放在床头柜上的眼镜，结果空无一物，这才想起来他的眼镜已经被辗成碎片了。好在他近视的度数不深，没有眼镜问题倒不是太大。
换了地方，他的生理时钟也变得不正常，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头还有点痛，这对他来说是很少有的经验。
第一个早晨便如此糟糕，接下来不知道还会怎么样。
由于离上班时间还早，到浴室梳洗完之后，他便想去隔壁看小宝，走出房间时，却发现了客厅里睡在沙发上的人。
沈仲然跷起一条腿平躺在沙发上，闭着双眼，呼吸平缓均匀，看样子应该睡了一段时间了，头发和身上的衣服有些乱，衬衫扣子也解开了一半，露出结实的胸膛，平时算是不雅的姿势，此时却奇异的透着一股性感的颓废气息，但在饶宗礼眼中，只觉糜烂。
站在沙发旁边看着一脸纵欲过度的男人，还有从他身上传来的阵阵酒气，饶宗礼从起床之后就未舒展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勉强提醒自己要去看小宝，等一下还要上班，没时间也没必要去理会男人，才转身往小宝房间去，把沈仲然扔在身后。
房间里，小宝已经醒了，也不哭，乖乖地躺在婴儿床里舞动着小手和小脚，看到他来，马上动得更加起劲。
这时饶宗礼脸上才有了点笑容。这孩子真的很乖，他想不通为什么沈仲然在的时候他会一直哭，不过再想想那个醉倒在沙发上的男人，他似乎能理解了。
「你在这里乖乖等着，我去帮你泡牛奶。」饶宗礼说话的声音并没有刻意温柔，也不是那种跟小孩子说话时故意的矫揉做作，虽然不是软绵绵的语气，却能让人有安心的感觉。
进厨房的时候，沈仲然还睡在沙发上，可等他泡好牛奶再出来，客厅里已经不见那人的人影。他有点奇怪地看了看四周，朝婴儿房走去，经过沈仲然房间的时候，听到一阵水声，看样子应该是在洗澡。
等小宝喝完奶，饶宗礼把他抱出来想交给沈仲然照料，因为他差不多该去上班了。被他抱着，小宝似乎异常开心，抿了抿小嘴，像是在笑。尽管知道，这样大的婴儿的笑都是无意识的，饶宗礼还是扬起嘴角，举起小宝跟他玩耍。
沈仲然从房间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整个人震了一下。饶宗礼抱着小宝的画面，让他有种奇怪的念头——不如让他当自己儿子的妈——尽管只有短短一瞬间，他自己也被小小吓了一下，可这个想法却已经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了。
感觉到身后的视线，饶宗礼转过身，看到的是脖子上挂着毛巾，头发还在滴水，只在腰上围了一条浴巾的沈仲然，结实健美的身体几乎一览无遗。
沈仲然的肤色偏深，使他显得更加性感，只可惜，同为男性的饶宗礼并不欣赏。
「请你下次洗完澡之后把衣服穿上，这里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笑了笑，沈仲然毫不在意他的话和自己的赤裸，两手扯着毛巾走了过来。「有数不清的人想看我的裸体，现在免费让你看还不好？」说完便伸手去捏小宝的脸，结果小宝马上别过头，趴在饶宗礼肩上，背对着他。
臭小子！
「我对你的裸体并不感兴趣，但等一下钟点佣人来后，应该会有兴趣。我现在只想有套衣服可以穿去上班。」
看了看他身上那套格子睡衣，沈仲然用下巴努了努自己的房间，「我房间里有很多还没穿过的衣服，你自己挑吧！衬衫你穿可能大了点，T恤的话应该没问题。」
饶宗礼看了看他，没说话，算是接受了他的提议，伸手把小宝送到他面前。
「你抱。」
「我还光着身子呢！」说是这么说，他还是接过去了。
「你现在介意了？」饶宗礼瞥他一眼，径自离开。
沈仲然的房间不算大，但是格局很好，这个男人似乎喜欢简洁另类的风格，房间里的家具呈大块几何状摆设，色调给人很强的视觉冲击，但又不至于太过火。只是饶宗礼觉得在这种房间里，自己是很难静下心睡觉的。
打开衣橱，里面的确很多衣服，而且种类繁多，无论是普通的大众品牌或顶级男装都有，几个收纳格里放满了腰带和一些配饰，领带也有几条，不多，但有些衣服的样子，让饶宗礼实在不敢恭维。
他们的身材有点差距，沈仲然的衬衫他穿的确不太合身，可当他想挑件普通的T恤的时候，发现那满满一堆的T恤件件「特立独行」，不是无袖紧身，就是胸前有骷髅一类的另类图案，要是穿成这样去医院上班，院长可能会亲自找他谈话。
最后，他好不容易挑出一件正常点的白T恤和宽松的牛仔裤，正要出去的时候，才发现沈仲然不知何时便站在房门口看着他，小宝在他怀里，大概是不习惯或者是真的不喜欢，奋力扭动着小小的身体，一双小手在那赤裸的胸口上乱抓。
「你几点下班？」无视胸前作乱的小手，沈仲然问，眼睛还是盯着他。
「你怕我跑了了？」
「我是怕这臭小鬼等会儿又鬼哭神嚎！」咬咬牙，他把那只改抓他下巴的小手拉开，「我可是一晚没睡，他等会儿若是哭得我没办法补眠，我怕我会忍不住把他扔出去。」
饶宗礼沉着的看了看眼前抱着孩子的男人，突地觉得不对劲。小宝虽然不怎么安分，但至少也没哭，跟他昨天说的情况似乎不太一样。
「小宝似乎没那么排斥你——」
沈仲然正在捏儿子的鼻子，比起打闹，看起来更像是父子间的亲昵嬉戏，听到他这么一说，收回手，笑嘻嘻地回答，「因为这臭小子知道他再哭我会揍他啊！」
怀疑地看了他一眼，饶宗礼没再说什么，拿着衣服就往外走。
「我说——」沈仲然却挡住他的去路，「好歹我们现在都住在一起了，你能不能别这么冷冰冰的？」
住在一起？饶宗礼讽刺一笑。「双方都同意的，才叫住在一起。」有一方不同意的，叫「绑架」或者「拘禁」。
沈仲然无所谓地勾起唇，有些挑衅地说：「那我现在让你走，怎么样？」
这样没营养的对话饶宗礼不想再进行下去，皱了一下眉，冷冷地说：「我现在要去上班。」成为医生以来，他从未上班迟到过，这次当然也不想。
两人就这么在门口对峙着，突然沈仲然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随后邪气一笑，凑近低问：「你从昨天到今天一直穿着这身衣服？」
饶宗礼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他明知道自己目前的确只有这一身衣服。
见他不回答，沈仲然笑意更深，几乎是肯定地说：「你没穿内裤吧？」
闻言，饶宗礼脸色一变，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瞬间瓦解，有些愤愤地瞪着他。
「关你什么事？！」
沈仲然说对了，饶宗礼的确没穿内裤，因为没有得换！昨天晚上洗完澡之后，就把内裤洗了挂在浴室里晾着，到现在还没来得及穿。本来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被这人发现并且说了出来，感觉总是有些怪异和——羞耻！
沈仲然则是一脸发现「大秘密」的得意样，目光有意无意地在饶宗礼下身打转。他的睡衣虽然很保守，但是有时候睡衣也可以让人看起来很性感，而此时里面的毫无遮掩更惹人遐想。
「看什么？让开！」饶宗礼厌恶地伸手想推开他，却因为对方赤裸的上半身而找不到着手点。
相较于他的拘谨，沈仲然就放得开多了，不仅没有让道，反而还靠到他身边，伸手在他屁股上摸了一把。
「你到现在还是单身，是不是不喜欢女人？」在他看来，饶宗礼很有Gay的潜质。
被吃豆腐的怒火还没来得及发泄，沈仲然又成功挑起了他的怒气！饶宗礼竭力维持着理智，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个男人是个流氓，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他是小宝的爸爸，死了的话，小宝就成了没爸的孩子——
「我喜不喜欢女人，跟你没、关、系！」
谁知他越是生气，某人就越有兴趣，甚至搭上他的肩，露出诱惑的微笑。
「我倒是不排斥男人，你要是不喜欢女人的话，我们……可以试一试。」
这在他看来完全没什么大不了，但在饶宗礼眼中，他简直是个应该被阉掉的家伙！
饶宗礼并不在乎特殊性向这种事，就像他不会去管沈仲然跟谁乱搞一样，那是个人自由，就算他搞到昏天暗地也跟他无关，但是这并不代表对方就可以搞到自己头上。他三弟饶宗俊也很花，但是却花得有节操，不会见一个人就问愿不愿意跟他上床。
眼看他的表情越来越恐怖，沈仲然竟然还不怕死地又说了句，「你没尝过男人的味道吧？」
气到极点的饶宗礼突然换了表情，平静地看着他，但正是因为太过平静，沈仲然清楚地从那眼神中看到一股极不协调的杀气，还没来得及反应，饶宗礼便猛然伸出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他的下半身。
命根子隔着浴巾被握住，粗糙的摩擦让人有窒息的感觉，沈仲然差点倒抽一口冷气。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想——」饶宗礼扬起嘴角，恶劣地加重手上力气，「你也没尝过被男人阉掉的滋味吧？」
「你！」他完全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古板又纯情的男人会做这种事。
收起笑容，饶宗礼厌恶的瞪了他一眼才松开手。
「不要小看医生的手，下次再这样，就直接扯掉你那玩意！」说完，便粗鲁地推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呆在原地的沈仲然似乎还没回过神，不是因为差点被扯掉小弟弟，而是——他呆呆地低下头看自己腿间，虽然浴巾没有掉下来，但是那里已经有了反应。
自己的东西被饶宗礼暴力一握，竟然硬了？！前后不到半分钟啊！
这绝对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他不是被虐狂，也没有特别偏好粗暴的性爱，但是现在的情况是……
伸出手缓缓掀开浴巾一角，已经胀得发红的分身显示着此刻他是多么的「性趣盎然」。沈仲然忍不住想，如果刚才没有隔着浴巾，而是饶宗礼直接握住的话……
想着想着，身体不禁有些发热。
而另一间房的浴室里——
饶宗礼在水龙头下一遍又一遍地冲着那只握过沈仲然那里的手，脸上除了咬切齿的表情外，竟还浮现一片淡淡的红晕。
作为一名妇产科医生，除了自己的之外，他还是第一次摸男人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