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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页

书籍名:《求而得之》    作者:黑黑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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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多了,就是左脚还是有些不灵便。”说着又站起来走了两步。
  “你呢?这两年在国外生活还习惯吗?”
  “恩,很好。”周子知说,“孙仁他们一家很友善,学校的学习氛围很好,学到了很多东西。”
  “那就好。”周重说。
  起身要去厨房倒水,被周子知拦了下来,“爸爸,我来吧。你还是喝普洱?”
  周重点头。
  周子知去厨房烧水。家里的摆设都没怎么变过。怔怔地站着厨房看着水壶,周重也坐在客厅看着他的背影。水开了,周子知去提壶,被烫了一下,像是没什么知觉一般,继续去倒水。
  沏好茶端到客厅,自己坐在周重身边。周重拉起他的手,皱皱眉,“烫到了?”
  “恩,没事儿。”
  周重拉起他,来到水龙头底下冲洗。然后拿到嘴边吹了吹,问:“疼吗?”
  周子知缩了缩手,但被周重握得很紧。他摇摇头说:“不疼。”
  周重松开他,他马上缩回了手。
  周重问他:“用不用洗个澡,先睡了?”
  周子知摇头,“不用了,我想快点把时差倒过来,我先撑着。”
  两人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周子知把电视打开看新闻。
  周重问:“你们要开的设计院,目前就你们两个人?”
  周子知说:“我们决定设计院的名字叫ZZR,曲然说再去这里的设计院打工半年,主要也是为了等她的男朋友Zark来中国,我们三个一起。”
  周重喝了一口茶,又问:“曲然不是你的女朋友?”
  周子知低头笑笑,“当然不是,她喜欢那种细皮嫩肉的,我去美国半年就晒黑了,已经不在她考虑的范围之内了。”然后微微抬起头,“爸爸你呢?你和元阿姨……”
  “只是生意伙伴。”周重说。
  “哦!”周子知使劲点头。继续正襟危坐地看新闻,周重对他说:“要是撑不住,就先去睡吧,我把你的卧室收拾好了。”
  “哦……”站起来迷迷糊糊地去打行李箱。周重上前帮忙,“我帮你收拾一下吧。”
  “不要!”周子知使劲一扯,行李箱还未正过来便被打开,里面的东西都被吐了出来。白花花的撒了一地。半箱的信,每个信封上都写了一个地址,每个信封都被塞得满满的。周重捡起了一封,周子知马上抢了回来。忙说:“都是一些汇报啊感想啊什么的。”
  周重问:“既然写了为什么不寄出去。”
  周子知笑笑,“我写了,不是为了寄出去的。”
  周重继续问:“不是写给我的吗?”
  “是,但是……”周子知舌头有点抽筋,“但是别看……”
  周重笑了,把手放在周子知的头上,“你从小就是这样,写完了信,给我看了就后悔。现在倒好,都不让我看了。”
  “爸爸……”周子知垂下眼帘。
  “恩?”
  周子知摇摇头,“我去洗洗睡了。”
  在自己卧室的浴室里,周子知一边洗一边自我批评,“周子知,你个没用的东西,你墨迹个什么!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赶紧死快点死漂亮点!万一不死呢,万一不死呢……”说着说着眼圈红了,忙闭上眼睛去喷头底下冲头发。
  周子知突然想到Rose给他送行的时候,依旧又问了那个问题:“Why are you so sad?”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中国男孩一直如此忧郁。但这种忧郁并不显山露水,只是笑着,把伤心深深地埋到眼睛里。周子知把这个迷留给了他,挥挥手走了。
  但现在周子知觉得他能给出一个答案了。
  我为何如此伤心?
  因为我爱一个人,我离开了他。我告诉他请他自由的选择,而我希望他能等我,希望他能十年如一日地爱我。我不敢问,不敢想,每天都胆战心惊。每天都觉得,也许就是今天,他对我的感情开始变淡了。也许就是今天,他想通了,决定不再等我。也许就是今天,他遇见了一个人,比我好,比我爱他。他从苦海中逃脱,那我呢?
  所以我过得一直不开心。
  不在他身边的每一天都是煎熬,一边思念他,这份感情在异地酝酿得更为浓烈。
  周子知关上水龙头。
  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两年间一点都没有成长。他痛恨一切站在周重身边的人,他想要杀了她,他微笑着上前握手,可是手都在抖。
  他叫曲然陪他一起回国,只是为了,如果爸爸已经找到喜欢的人,曲然就充当他的女友。这样,爸爸就能放心地和那个人在一起,不必去担心他。
  但他忍不住,他很快就说漏了。他不想爸爸误会他,他想要爸爸知道,他一直在等他,一直,他的心里就只有一个人。
  “爸爸……”周子知轻轻地去触摸镜子。镜子里的人在颤抖。

  30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周子知洗完澡穿上了周重给他准备的睡衣。睡衣应当是新买的,但还是有些小了。周子知笑笑,他这两年的确长了不少。
  之后周子知还是来到了客厅,周重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周子知轻声问:“爸爸。”
  周重回过头来。
  周子知终于抬起头说:“爸爸,我爱你。你还爱我吗?”
  周重拍了拍身边沙发上的位置,“你过来。”
  周子知走了过去,乖乖地坐下,然后低着头等待审判。
  像是刻意地在拖延审判的时间,周重只是看着他,沉默不语。周子知想要保持冷静,于是他闭上双眼。周重看着这颗微微向他低垂下来的他曾经爱不释手的头颅。
  “子知。”周重伸手抬起周子知的下巴,让他直视着自己。周子知咬紧了牙关。
  周重缓缓地说:“一年半我会等,两年我会等,十年、二十年,哪怕你说你永远都不回来了,我也会等。因为如果哪天你回来了,我没有等你,你会伤心,我不能再让你伤心了,子知,你明白吗?”
  周子知眼圈唰地红了,他使劲摇了摇头。
  “我爱你,子知。”周重说,“哪怕你回来了,你交了女朋友,我会祝福你,但我的心也会继续等你。”
  周子知眼泪汹涌,但捏着他下巴的手十分紧,逃脱不得。周重拉起周子知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胸口上,“它,已经不会爱别人了。”
  “恩。”周子知哽咽着点点头。然后低声说:“爸爸,我担心了整整两年。”
  周重放开周子知的下巴,反而去摸摸他的头,轻笑着说:“是你自讨苦吃。你为什么不像以前一样对我说:爸爸,你只能爱我,你必须想着我,然后等我回来?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每天打电话过来,随便聊聊?有什么心事,写了信又不寄出来。子知,从一开始你就不信任我,不信我会一直爱你,为什么?”
  “爸爸……”周子知扑到周重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背。“因为我不够好,我对你来说不够好……我任性、无礼、不成熟,你那么优秀完美,我哪里都比不上你。作为一个爱人,我也总是让你受伤。我除了是你的儿子,其他什么都不是了……如果哪一天你觉得厌了,那我剩下的,浑身都是缺点,没有哪里值得你继续爱我……所以爸爸,我一直在害怕……当你的儿子,我要比别人做的好,这样你才能为我骄傲。当你的爱人,我必须努力把自己变得更好,可我一直都做得很差劲……”
  “我们的爱不是这样的。”周重轻轻地拍周子知的背,“我爱你,不关乎你是否优秀,是美是丑,任性还是乖巧。从你生下来,我就注定要一生宠爱你,让你在我身边任性。而你已经足够优秀,无论是作为儿子,还是情人。抛去血缘关系不说,我爱你,爱你这个人。所以你不必再这样小心翼翼了,你可以任性无礼不成熟,我喜欢这样的你,乐意包容这一切。子知,你只要想要,就从我这里拿,我什么都会给你。”
  周子知的泪水已经渗透了周重的衬衫,他又在上面蹭了蹭,才把头拿出来,鼻尖抵着周重的鼻尖,“爸爸……”他轻声呢喃,“爸爸,你可以吻我吗?”
  周重探向前,轻轻碰了碰周子知的唇,“子知,你累了,先去睡一觉吧。”
  “我现在一点都不困。”说着又上前找到了周重的唇,邀他一起抵缠。周重上前一步,整个人压了下来,伏在周子知的身上沉声说:“娴熟了。”
  周子知忙说:“没有!”随即脸一红,“就是太想你了……”
  周重笑笑,低下头去专心吻他。
  睡衣很好剥开,周重仔细地打量他一番。他浑身上下都晒成了小麦色,四肢修长,流畅的肌肉线条,像一只蕴积着无数力量美丽的小豹子。周重眯起了双眼,他的宝宝,已经变得漂亮得刺眼了。
  周子知等不及了,小声恳求:“爸爸……”
  周重起身,脱掉自己的衣服。
  他的身上有很多疤痕,大多是两三年前的那次受伤留下来的,但也有不少归功于周子知。像是手臂上的小牙印儿,肩膀上树枝的刮痕,膝盖上被玻璃拉开的伤口……周子知这才发现,爸爸已经为自己受过很多伤了,而他一直都被爸爸保护得好好的。
  而周重变得比以前更加温柔了,他亲吻了周子知身体的每一寸,让他舒服得快要睡着。周子知突然抱住周重的头问道:“爸爸,都这个时候了,你不急吗?”
  周重笑了,摇头说:“不急。反正你也不会跑。”
  两年间,周子知不是没有受到过诱惑,当他寂寞得难以忍受的时候,出现过种种诱惑。而他无法接受。不是爸爸就不行,不是爸爸粗糙但是温柔的双手在抚摸就不行,不是爸爸在用炽热的目光注视着他就不行,不是爸爸的呼吸打在他的脸颊上就不行。
  周重并不焦急,而周子知焦急。他无时无刻地在渴望着周重的触摸,他想要身上的每一次皮肤都与他融为一体,水乳-交融。在机场看到他,他就想象着他赤-裸的样子,想象着他冷酷无情的唇在他的身上挑-逗。周重握着他烫伤的手在嘴边吹,他的手离他的唇那么近,周子知有那么一瞬觉得他会就此吻下来。而他被他的妄想逼得走投无路,全身积蓄满了怒气和欲-火。
  “爸爸……”当周重握住他的下身的时候,周子知终于长叹出来。“让我来吧?”
  “好。”周重翻身躺下,周子知起身,趴在周重身下,把他连根吞入。几下吞吐之后,周子知跨坐在周重身上,用力地做了下去。他的嗓间发出哀嚎一般的呻吟,他仔细地感受着自己将周重紧紧包裹住。连接的地方痛、热,满足。
  周子知浑身发软不能动作,周重坐起来,扶着他的腰,开始侵占。
  周子知在国内把需要的证都拿到,Zark来到中国,曲然辞职。三人成立了ZZR设计院。周重升为学院院长,老院长亲自来捧场,握握曲然的手,拍拍周子知的背,又捏捏Zark的脸,“年轻人就是有野心,我等着你们大有作为。”又上前大力拍周重的胳膊,“果真虎父无犬子啊!”
  实习之后余诺顺利当上了外科医生,狐狸和他的奸-情对象一起外派学习。临别的时候大家一起吃了顿散伙饭,狐狸淡淡地笑着说:“你们已经不用再替我担心了。”
  “你是说……你和你那个师兄,在一起了?”余诺问。
  “就算是吧,”狐狸说,“恩,是在一起了。”
  周子知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问:“你喜欢……男人,跟我有没有关系?”
  “当然有,”狐狸说,“我喜欢你那么久,所以才会被他趁虚而入。但是我现在很快乐,谢谢你,谢谢你们。”
  余诺说:“我祝你们幸福。”
  狐狸说:“我也祝你们幸福。”
  周子知有点头疼,“你们两个怎么突然这么客气了……”
  设计院的工作很忙,好在另外两人能干,ZZR很快就在市内小有名气。周子知有迷惑的时候会找周重谈,之后周子知笑着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爸爸,你是那么多人的老师,但是又当我的老师,又当我的父亲,累不累啊?”
  周重把他搂在怀里,“我很荣幸。”

  放松一下

  周爸的闷骚收集展
  看过的信三封,其中一封用胶水仔细粘过,放在书房的抽屉里。没看过的五十二封,至今未得到翻阅许可,被堆积在柜子里。
  周子知小时候用的奶嘴一枚,如今已经变黄变硬,一捏就会碎开,周重找了个取证用的小塑料袋装着,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周子知小时候的绘画本若干,放在书房抽屉里,闲来没事拿出来翻翻。
  周子知画的玫瑰一张,放在书桌上相框里,夹在周子知相片的后边。
  周子知的作文两篇,夹在经常翻阅的资料集的首页。
  周子知小时候的戏服一套,用袋子密封挂在衣柜的隐蔽角落里。
  小时候的衣服若干。
  周子知小时候生病,带他去医院打针用的针管,放在书桌上的笔筒里。
  满是涂鸦的葫芦娃的漫画书,放在书架的中间层。
  周子知从余诺那里抢来的小红伞,放在书房的门后。
  周子知小学手工课上做的手工若干,摆在书架里。
  周子知手抄的喜欢的诗,周重订装成册,放在书房的抽屉里。
  周子知送的银戒指,至今戴在手上。
  周子知明骚收集展
  爸爸送的变形金刚,奥特曼和小怪兽,摆放在自己卧室的架子上。
  爸爸送的加菲猫玩偶,小熊抱枕,放在自己的床上。
  爸爸批改过的作业,累成一打摆在自己卧室的书桌上。
  爸爸用坏了的老花镜,放在自己卧室书桌的抽屉里。
  爸爸用过的拐杖,放在床上挨着墙的地方。
  买的对戒中的女款,总是放在贴身的衣兜里。
  爸爸拆换下来的染着血的绷带,放在自己卧室的枕头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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