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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抢劫,是要遭雷劈滴!》    作者:水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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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吉盛天正在打坐练功,鼻间突然嗅到一股浓郁的香气,腹中一阵呜叫,顿时从入定中醒了过来。比上次那个鱼汤更香上许的气味引得人食指大动,可这段时间他都没有出去吃饭,而是由那个男人每餐送到门口,现在出去,是否有些不妥?正在少年在欲-望和面子之间徘徊的时候,门外期期艾艾的声音解决了他的难题。
  “小天,出来吃饭好不好?俺煮了新的东西,保证很好吃的。”这么多天以来儿子都寒着一张脸,大牛平时不敢打扰他,以至于这么久了他们见面的次数一个手的指头都能数完了,话更是几乎没说过,不知道儿子的气消了没有?战战兢兢地等了许久,石室里却一点响动都没有,大牛失望地垮下脸,正要转身的时候那石门却往两边滑了开来。看见儿子帅帅的脸,大牛惊喜地叫道:“小天,你肯出来了!”
  吉盛天呼吸一窒,差点就忍不住按下关门的开关以图眼前清静了,只是第一碍于腹中饥饿,第二因转念一想间猛地醒悟——他似乎没有必要为了别人惩罚自己的肚子吧?于是那口气也就散了(气大伤身,还是不要憋的比较好。),冷冷地看了那个男人一眼,绕过他便往外走去。
  这么冷淡的表现,大牛却丝毫不介意,反而像得到主人赞赏的宠物狗一样,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若是他长了尾巴的话,大概会摇得很欢。

  被迫隐居3

  吉盛天以为那个男人又煮了什么亲鲜玩意儿,等得往金鼎中一看,却惊讶地发现他煮的还是鱼,只不过水要少些,只淹了鱼的一半,而汤中也没漂有香菇,倒是洒了不少绿色的草在面上。这是……略有些疑惑地往那个男人看去,却见他鼓着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一副“你问我吧,快问我吧”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顿时又咽了回去,施施然舀起一勺鱼汤,放进嘴里细细品尝。
  眼见儿子表现得这么淡定,大牛的心顿时提了起来:难道小天觉得不好吃?不对啊,他之前明明尝过的,比起以前的鱼汤不知道鲜美了多少倍!小心翼翼地看着小孩儿,不死心地追问:“小天,这……好喝吗?”吉盛天没有立即回答,慢条斯理地将口中的鱼汤缓缓咽下,那动作仿佛他不是在喝东西,而是在研究世上最高深的武学。可怜的大牛童鞋从问出了那个问题之后就紧张地屏住了呼吸,心脏随着小孩儿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忽上忽下的,等到他终于把东西吞了下去嘴唇微动的时候甚至连心跳都停止了,仿佛不是在等待儿子评价他的菜,而是在等法官判定他的生死似的。
  “唔,还好。”吉盛天很是敷衍的回答却令得大牛心花怒放,顿时喜笑颜开:“好喝是吧?俺加了荷香的,这个用来煮鱼最好吃了,没想到池边居然长出来了,俺一定要种出更多来,以后小天就会多吃饭快快长大了!”最后这句话听进吉盛天耳中怎么都觉得不中意,难得的是他没有出声反驳,只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小天——”大牛夹着一块剔了刺的鱼肉小小心地放进儿子碗里,“吃这个好不好?”他还记得小天跟他闹了这么久别扭就是因为一块去了刺的鱼肉,生怕他再次翻脸,满脸哀求地看着他,道,“这个鱼很多刺的,俺是怕你卡到。”想想又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些不好,忙补充道,“俺不是说你笨,连鱼刺都不会挑,俺是怕你不熟练挑不干净,等以后你挑熟了再自己挑刺好不好?”他却丝毫没想到他都帮人挑得好好的了,小孩儿还怎么能“挑熟”?
  吉盛天视线在他诚恳的脸上溜了一圈后落在自己碗中,抬起右手将那块鱼肉夹起,却在空中顿住。大牛的心再次被吊高,瞪大了眼睛看着鱼肉的动向,待它终于落进了儿子口中,心却没有放下,反而提得更高,艰难地吞了口唾液才问了出口:“好,好不好吃?”吉盛天斜睨着他,模棱两可地道了声“嗯”。只是这样也足够大牛开心的了,一张脸笑得花一样,连连说着:“小天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忙又剔了一块放到他碗里,一脸渴求地看着他。吉盛天心里想着自己并没有说喜欢吧?但看到他这么殷勤的样子,反驳的话到了嘴边又鬼使神差地咽了回去,罢了,即使养条猎狗也要偶尔奖励的。
  两人就这样一个飞快地夹鱼去刺,放进另一个人碗里,那人则夹鱼肉,放进嘴里,一锅鱼很快就去了大半。吉盛天放下碗筷,擦了擦嘴,饱了。大牛却仍有些意犹未尽,又剔了一块放进他碗里,劝道:“小天要多吃点,吃得多才能长得高。”这是以前娘亲常用来哄他的话,而他乖乖照做果然长得很高,于是奉为圣旨。只是吉盛天自然对这种哄小孩子的说法嗤之以鼻,把碗一扒便站起身往练功房而去。“小天!”大牛忙唤道,“吃了饭要走动消化一下的喔!”吉盛天脚下几不可察地一顿,复又什么也没听到似的自顾前行,不过他却真的有一句没有听到。大牛在他身后小小声地嘀咕:“小天可真害羞!”
  如此一来两人算是和好如初了,虽然这个“初”也不见得他们有多好关系,但吉盛天总算不是如之前那段时间一般令大牛讨好无门了,他现在不会那么生硬地拒绝男人的好病恹恹,偶尔对于他的问题还会“嗯”两声,甚至有两次还主动跟他说了话,虽然只是对于锅中越来越丰富的菜色表示怀疑地问一句:“这个,能吃?”但这一切在大牛看来都是儿子接受他的征兆,于是整日里都挂着傻兮兮的笑容,做起事来也干劲十足,只是过不了多久他就笑不出来了。
  地宫的四季变化并不明显,夏季不是很热,秋天不是很凉,冬天也并不十分冷,但大牛却明显感觉到了严冬的到来,他现在的这副身体体质太虚,一年四季都浑身冰凉,只是稍冷便令得他整个人都要僵住了似的。烤火取暖本来是最容易解决这个难题的方法,可是这地宫中的木柴虽多却毕竟有限,他们被迫隐居在此,也不知道会被困上多久,他便不敢随意浪费,想着多运动一下使自己暖起来吧,谁知跳不得两下便感到呼吸困难,心脏像要跳出来一样难受,只得老老实实地缩着发抖。
  这一日吉盛天的入定时间较长,待醒来的时候深感腹饿难忍,令他惊讶的是平时显得很殷勤的男人竟然没有来叫他吃饭!片刻鄂然后在心中冷笑:果然之前表现出来的对他好都是假装的,不过他就这么笃定现在的自己已经被他收买,不会将他是妖孽的事情说出去?心底蓦地升起一股怒火,猛地起身往外冲去,却在真的看到那人躺在池边睡得正香的身影时顿住脚步——刚才还想着要臭骂他一顿,可现在真要他冲过去质问这个男人为什么不煮饭他还真做不出来。正在吉盛天进退不得的时候,肚子突然发出一阵令他尴尬不止的“咕噜”声,他猝不及防之下猛地退了一步,薄面微红地向那人看去,却见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动也不曾动弹一下,那一丝丝别扭的情绪顿时通通化成了怒火,心道:没有你我这么大个人还会饿死不曾?不就是煮个东西而已,还能难倒我?
  打定了自己动手的主意,吉盛天顿时理直气壮起来,放重脚步走到水池边,在经过大牛身边时将脚步放得更重,只是那个男人也不知道真睡死了还是装的,竟然没有丝毫反应。吉盛天心里怒火高涨,蹲下身气冲冲地扯了拴在池边的绳子用力拉种香菇的木头,眼角的余光却不自觉地扫到那个男人的方向,顿时怔住了。
  吉十余本身就生得好看,只是过于苍白瘦弱而常常给人一种如见鬼魅的感觉,可是此时的他全身都透着嫣红,竟平添了几分柔弱的美感。吉盛天虽然免不了被震了一把,但他很快从那种不自然的肤色中觉出不对劲来,男人面色潮红却微张着嘴,胸口起伏得厉害,像是很难喘息一般,更何况他的身侧还散着几朵木耳,该是浸过水的,把粘到的破烂的中衣都弄湿了。这人不像是睡着了,更像是晕过去了!
  吉盛天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便松了手中的绳子向他走去,见他嘴唇干裂面色痛苦便笃定他是病了,不知怎的心里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是不是因为这个男人并不是假装对他好,他没有去深究。伸出脚尖轻轻踢了一下他的肩膀,唤道:“喂,醒醒!”如果大牛现在还醒着,那么对于儿子这样主动的亲近该是要受宠若惊了,只可惜多日受凉下来他那脆弱的身体完全受不住,现在的他早已人事不知。吉盛天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重重地又踢过去一脚,提高音量道:“喂,你醒醒!”这么大的力气大牛就算是死人也会打两下摆子,何况他还只是半死不活而已!当下吭吭叽叽地半睁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迷迷茫茫地看了上空的人半晌,突然喊出了一个字:“娘——”
  娘?吉盛天先是一怔,随即大怒,想也没想地一脚踢出,却在半空被失了神智的男人抱住了小腿。“放开!”吉盛天怒喝一声,用力甩了几下没将他甩下来,弯下腰就去扯他的后领子,却听到他模模糊糊地叫着什么,手中的动作不由一顿。“娘,冷,俺好冷,冷——”大牛半昏半醒之间只觉得抱住的东西暖暖地很是舒适,只是太小了不够暖和,身体自发地寻找更多的热源,趁着吉盛天愣怔的片刻一路沿着他的小腿往上,最后竟将他整个人包进了怀里,待到他反应过来想挣扎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男人的两只手臂紧紧地手箍在他身上,生怕他跑了似的。当然,吉盛天也不是不能挣脱大牛,只是那样一来这个男人的双手是断定了,以他现在生病的状况来说大约也没什么活路,吉盛天对于他的生死并不关心,但是他如果死在这里却很麻烦,要搬要埋,况且这人也不是没用,于是他只好忍了。
  由于《至阳诀》已经入门,吉盛天的体质开始转化为至刚至阳,一年四季都将是个纯天然大暖炉,大牛抱着他睡的这一觉也就分外香甜,待到醒来的时候病已经去了七七八八。
  “呜——”低低地呻吟出声,大牛觉得自己的脑袋痛得像是被当成柴劈了一样,他明明记得自己在洗菜的,怎么头会这么痛?想要伸手按一按跳动不止的额头,却猛然间察觉不对——手掌下的不是以往那般冰凉的石板,而是什么温热的物体?!迷茫地抬起头来,正对上一张臭臭的俊脸。
  “你可以放开了吗?”吉盛天的语气极为恶劣。没办法,换谁被当成取暖的东西死死抱了一夜且连翻个身的机会都没有也会像他那样的。
  “啊?”大牛迟钝地没有立即发现儿子恼怒的原因,眨了眨眼睛傻傻地看着小孩儿。
  吉盛天额头的青盘鼓了两下,深吸一口气,大呼:“你给我松手!”
  “吓!”大牛条件反射地松了手,在看到儿子缓缓坐起身有些僵硬地活动身体时方醒悟过来自己做了什么,顿时臊得满脸通红,讷讷地道,“小天,你,要不要紧?”
  吉盛天冷哼了一声根本司得答他的话,整个人还是酷酷的,只是他肚子里突然传来的咕噜声破坏了效果,而人嫩脸皮也不够老的少年顿时僵住了动作,因偏过了头而看不到他的脸,但从微红的耳根还是能猜出他的面色。大牛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但他还不至于笨得笑出声来,只是默默地拖着还未痊愈的身体去张罗两人的食物。
  大牛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病虽然令得他吃了很大的苦头,但他却十分感激老天爷让他生病,因为这不但使得他第一次抱到了儿子,在之后的日子借着怕冷这一借口更是让他能经常呆在儿子身边,这在他看来实在是父子关系转好的很大一个进步了。

  至阳神功1

  天气从微冷变得更冷,再缓缓回暖,转眼间就过了两个循环,被迫隐居于青岩山中的两人也据此明白他们已经被困在地底两年有多了。
  “小天,”大牛偏过脸看向身边的少年,本就苍白的肌肤因长久未见阳光更是白得几至透明,隐见青色经络的右手夹起一块剔得干干净净的鱼肉放进少年的碗里,殷切地道,“多吃点。”
  “嗯。”吉盛天微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应了一声又低下头去。许是练了《至阳诀》的原因,如今的他在身形气质上完全变了样,只是十五岁的少年身量却已几乎与在男子中算是高的吉十余平齐,两人长得极为相似,可同样的面容在吉十余身上是苍白病弱,在吉盛天身上却是阳刚霸气:高且直的鼻梁如刀削的陡峰般挺立,将清瘦的脸一分为二,狭长的眼形含着几分刹气斜飞入眉,眼角有些许不明显的上勾,眸光流转间又带着两分妖异,淡得几至灰白的薄唇轻轻抿着,配上尖细的下巴更显薄情。纤长的五指捉着筷子将碗中几乎堆满了的各色菜肴刨来刨去,却没有进食的意思,反而陡然放下筷子,起身便走。
  “啊!”大牛惊叫一声,忙跟着起身,嘴唇张了两张却没发出声音,只是担忧地看着少年的背影——这两天小孩儿都没怎么吃东西,是胃口不好,还是吃腻了他做的这些菜?无论如何,他似乎该换换菜色了。
  吉盛天的确没什么胃口,但原因却不是吃腻了那些菜,不得不承认这个不知来自何方的“妖孽”很会弄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在自己眼里的草总能被他用不同的方法变成美味,只是当遇到烦心事的时候再好的吃食也会提不起人的胃口。没错,吉盛天很烦,而他的烦恼来自于宣武帝留下的那本《至阳诀》。这本《至阳诀》出自何人之手大约就连宣武帝也是不知道的,但勿庸置疑的是它是一套极强悍霸道的武学。《至阳诀》分为九重,并以《太玄》中所注的九重天命名,第一重曰“中”,第二重曰“羡”,第三重曰“从”,第四重曰“更”,第五重曰“晬”,第六重曰“晬”,第七重曰“减”,第八重曰“沈”,第九重至顶峰,曰“成”。前三重“中”、“羡”、“从”纯是修习内力,中间的三重“更”、“晬”、“晬”除了内功心法还附有与之相配的拳脚剑法,第七重的“减”和第八重的“沈”复又变为只有内功心法,而最后的第九重“成”却只有四个字“心诚即成”。吉盛天初初浏览看到最后一重的时候反复研究了数遍也没有弄清楚这四个字的含义,以他多疑的性格在这种情况下本是绝不会去修习的,但他寻了数日也不曾寻得其他出路,于是只有别无选择地照死得灰都没有了的宣武帝所说的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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