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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假面舞会华尔兹》    作者:苏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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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位法国冰迷收集了最近十几年所有由于练习四周跳导致脚伤的运动员资料,并公布到网上,以此说明四周跳比其他动作更容易对运动员造成严重的、不可逆转的损伤。这些资料在网络上引起了一场大讨论,支持者和反对者都不少,而且都有各自充分的理由,为本来就热闹似火的冰坛加了不少油。
  
  安东尼抓紧时间检查身体,幼霖也没闲着,他登陆了很久都没上过的官网,发布了一个声援安东尼的帖子:
  
  “三年前,我的腰腿曾经同时受伤,休息了大半个赛季。那时候最让我感到焦虑的不是身体上的疼痛,而是内心的紧张——时刻都怕医生会突然宣布自己将失去某种跳跃或者旋转的能力,更怕自己会直接退役。可能这也是安东尼现在的感受。因此在这个时候,我恳请大家和我一起,站在安东尼身边支持他,相信他,给他力量,祝愿他早日康复。”
  
  宋幼霖是安东尼最有力的竞争对手,在安东尼遇到挫折的时候不仅没有落井下石,反而号召自己的粉丝支持他,这种风度得到了广泛的赞扬。不过楚颐倒是有些不高兴。
  
  “你再替他说话,我会吃醋。”楚颐第一时间打电话过来。
  
  幼霖抿唇轻轻一笑:“实际上,我已经闻到酸味了。”
  
  楚颐也低声笑了笑,随后很认真地说:“幼霖,我很想你。”
  
  “嗯,明天就见到了。”幼霖小声回答。
  
  参加完东京的大奖赛总决赛,幼霖在二十天之后还要参加四大洲锦标赛。四大洲锦标赛是欧洲以外的运动员参加的仅次于世锦赛的年度大赛——欧洲运动员则有欧洲锦标赛。这种赛事设置毫无疑问地表明了欧洲在花滑界的地位,即使近几年有些没落,顶尖选手只有那么一两位,但却胜在几十年来从未出现过断层。
  
  欧锦赛在四大洲赛的前四天举行,比赛正好错开,这让鲁特森有了喘息的余地,先去了爱沙尼亚的塔林市——那里是今年欧锦赛的举办地。等欧锦赛结束,他才会去韩国的全州指导宋幼霖参加四大洲赛。
  
  宋幼霖若是今年继续胜出,将会完成他自己在四大洲赛上的三连冠。告别鲁特森,幼霖先回了M市,等到四大洲比赛之前才会去韩国。从东京到M市只要三个多小时,他刚一出航站楼就被已经等了很久的楚颐直接抓进汽车。
  
  “安东尼先咬你的肩膀,你又去官网帮他说话,考虑过我的想法吗?”楚颐如同霸道的雄狮般手上疯狂撕扯着,三下五除二将幼霖逼到角落固定到身下,气势汹汹兴师问罪。
  
  幼霖被楚颐的气息完全压制住,心里却甜甜的,侧头想了一下,轻轻一笑,挣了挣,发现手被牢牢固定,只能将身子稍微向前倾。
  
  “你……惩罚我吧。”
  
  楚颐凝视着身下的人,漂亮的眼睛里水波荡漾,柔柔的,还有一丝期待,美丽、脆弱却又全心敞开的温顺姿态,加上毫不掩饰的浓浓爱意,看起来纯洁又充满诱惑。他俯下身子慢慢吻下去,从额头开始,慢慢享受着每一分、每一寸都完全属于他的珍宝。
  
  幼霖有些害羞,巴特勒在前面开车,虽然中间有挡板,但他还是死死咬住唇,小脸红红任凭楚颐予取予求,不敢发出一丝声音。楚颐自是看得出幼霖害羞,反而更想要刺激他发出声音,就在两个人的拉锯战中,汽车径直来到了楚颐在M市的城南别墅。
  
  楚氏别墅里每一个细节都极致考究,小到衣架果盘,大到楼梯电器,颜色、布局之类无一处不符合高贵、精致、奢华这种主旋律。幼霖只大概扫了一眼,没机会多看,就被楚颐径直拉到给他准备的套房,素淡的蓝色,原木的家具,却是他喜欢的风格。
  
  “喜不喜欢我为你准备的房间?”楚颐坐到床上,怀里圈着正忙于打量周围的幼霖。
  
  “很喜欢。”幼霖实话实说,眼光落在床头的一个褐色台灯状小摆设上,“不过很可惜我没什么机会来。”
  
  楚颐笑了,手臂上紧了紧:“在这个房间里,感觉就像你在身边,所以最近我一直都睡这里。”
  
  幼霖没忍住满心的喜悦,笑了出来,伸出双臂缠住楚颐的脖子,靠到他胸前:“我每次看到那丝链,也总感觉你就在身边嘱咐我不许受伤。”轻轻抬头,“我也很想你。”
  
  分隔两地,见面极难,两个人的感情却是越来越浓。幼霖一开始非常害羞,聚散几次之后,现在也会更直接地表达自己的感情。他不忍心拒绝楚颐的任何要求,而且对楚颐越来越依恋,把楚颐乐得心花怒放。
  
  幼霖一大早赶飞机,又和楚颐厮磨小半天,有些疲劳。不过他怕自己的父亲担心,洗去身上的气味,换过衣服,下午还要赶去城东。
  
  “真舍不得。”楚颐站在房间门口从后面紧紧抱住幼霖,用力汲取着他身上的气息。
  
  幼霖笑着拍了拍楚颐的手:“回去看过父亲之后,我就会住到学校旁边去。”
  
  楚颐又紧抱了他一下才松开,温柔吻了吻他的额头,送他下楼。
  
  楚颐在工作上还有些麻烦需要解决,因此是巴特勒负责开车送幼霖回去。单独和巴特勒坐在车里,幼霖非常害羞,他总觉得巴特勒什么都看到、什么都听到了,因此有点不知如何应对。好在巴特勒绝少主动说话,两个人之间的沉默虽然也有些尴尬,幼霖却因为这种尴尬悄悄松了一口气。
  
  城东老宅已经完全变了样子,距离父亲和官医生元旦结婚只剩不到一个月。房子经过重新装修,家具和电器也都换了新的,到处都是红色,看起来喜气洋洋。幼霖坐在沙发上和父亲聊天,闻着厨房里透出的香气,听着门缝里传来的锅铲相撞的声音,这让他有一种温暖又满足的幸福感。
  
  “即使安东尼受伤,你也不要放松,好好准备,今年一定要拿下世锦赛。”
  
  问过幼霖在国外的生活之后,宋永辉又开始了他习惯性地叮嘱。其实他也知道自己的孩子根本不需要自己说什么,每次都会尽力把事情做得很好,但他每次还是忍不住要唠叨几句,可能人老了都会这样吧。
  
  “放心吧,父亲。即使安东尼不受伤也没什么可怕的,芬兰的时候我不就赢了?”幼霖一边在手里忙着削苹果,一边分神回答父亲。
  
  芬兰的胜利给了儿子很多自信,提到安东尼,也不会再露出那种微微皱眉的苦恼表情,有了几分大将风范,这让宋永辉很欣慰。孩子长大了,很懂事,滑冰水平也在进步,自己又找到了爱人,他这一辈子到现在,想要的基本上都已经得到了。
  
  幼霖这个孩子自己从小带到大,深知他的辛苦和努力,也并不奢望他一定要拿到奥运冠军之类,现在这种程度就已经很好了。奥运冠军要实力也要运气,不能强求。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那么辛苦,天天背着沉重的包袱。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应该多拍广告攒点钱,等他退役之后无论想做什么,有钱总能方便些。
  
  宋永辉满脸幻想,自己在那带着微笑合计着,幼霖切好苹果,又跑去帮官医生布置餐桌,一家人其乐融融享用了非常丰盛的晚餐。
  
  吃完饭天已经黑了,幼霖却坚持要回到自己的小窝里去。一方面他不想当灯泡打扰即将新婚的两人相处,另一方面也怕楚颐打电话来被父亲发现。将自己以前剩下的一堆零零碎碎小东西收拾到一个大箱子里,这个房子就彻底成了父亲和官医生的二人世界,幼霖则抱着这个大箱子坐出租车回到自己的地盘。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情节开始转折。今晚七点半金将军注视下的朝鲜将上场对阵葡萄牙新黄金一代。我预测朝鲜1:0(捂脸


突遇车祸



  四大洲锦标赛三连冠对于幼霖来说并不算难以完成的任务,主要是因为没有安东尼,又没有伤病,回国之后心情自然就放松了不少。不过有宋教练在一旁监督,他还是要严格按照鲁特森传真来的计划有条不紊巩固练习。
  
  一切很好,只苦了幼霖和楚颐,好不容易距离这么近,却没有办法见面,一个要在父亲的监控下认真训练,一个忙于公司事务无暇□,只能晚上偶尔电话聊天,就像依然分隔两地一样。
  
  一个星期之后,偷偷见面的机会终于被他们等到了。官医生要被派往临近城市的一所医院作短期学术交流,为期五天左右。因此宋教练决定在周末的时候开车亲自去送,路上也不过六七个小时。恰巧楚颐这天也不太忙,只在郊区有一个商务酒会,易静天便自告奋勇来替表哥接美人。
  
  下午五点钟。
  
  “幼霖,你这里没什么人气,怎么不干脆搬去表哥那里住算了?”易静天坐在沙发上打量着周围完全没有变化的环境,发现就连茶几下面的杂志都还是他上次看到的那本。
  
  幼霖套上毛衣和外套从卧室出来,带着苦笑:“真去的话,我毫不怀疑父亲会打断我的腿。”
  
  从鞋柜里翻出皮鞋,抓起茶几上的钥匙和手机,两个人一起出门。
  
  越过学府路上三环,易静天一边开车一边和幼霖聊天:“真没想到现在表哥和你竟然这么腻,这才几天没见到啊,一等到机会就急急忙忙要来接你。”
  
  幼霖小脸微红看向窗外:“你今晚不需要参加酒会吗?”
  
  易静天坏笑,腾出手捏了一下幼霖淡粉的耳尖:“哈哈,转移话题这招对我没用,来,偷偷告诉我,楚表哥一晚上要折腾你几次?”
  
  幼霖立刻满脸通红,连连向外躲:“天黑了,你好好开车吧。”
  
  易静天大脚踩下油门,红色跑车箭一般冲出去。正在他得意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易静天一边开车一边翻耳机,好一会没翻到,只能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拿着电话。
  
  “……好,好,今晚上等我。粉色?我喜欢黑色。不过更喜欢你什么都不穿。”
  
  对方似乎是他的新女友,两个人就在那里调情,丝毫不避讳,幼霖坐在旁边都觉得很尴尬。
  
  “mua,亲一下,我开车呢,等一下再说,乖。……行了行了给你买,你去床上等我吧……”
  
  正在这时,前方一辆大货车迎面驶来,车灯很亮,晃得易静天下意识想抬手挡,可是他此时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拿电话,跑车微晃了一下继续径直前开,他一慌张,反而下意识向左打了方向盘,正好被大货车狠狠刮了一下,汽车原地转了个圈,反方向狠狠撞到了右边的护墙上。
  
  幼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刚觉得车在有些晃,头就被重重甩倒右手边的玻璃上,紧接着弹出的气囊将自己顶住,吸收了其余的撞击。剧烈的疼痛引起一阵眩晕。迷迷糊糊听到车外有脚步声,还有慌慌张张惊叫:“死人啦,死人啦!”他强忍眩晕睁开眼睛,看到左边窗外模模糊糊有影子晃动,他狠咬嘴唇,让自己头脑清醒些,大声喊:“喂,过来帮忙。”
  
  副驾驶车门被顶在在护墙上无法打开,玻璃也裂了纹。幼霖向左看,发现易静天更惨,驾驶室整个被撞变了形,把他扣在里面,头上手上都是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汽车并没有弹出气囊保护他。
  
  不是幼霖镇定,而是生死关头,求生的本能大于一切。若是外面的人离开,汽车横在路中央,天又黑,万一后面再来个车撞一下,他们两个就彻底没有活路了。幼霖探手摸了摸易静天的脖颈,还有脉搏,忍住眩晕爬过去,查看他哪里有大的伤口。
  
  车外有个身穿灰蓝衣服的黑脸大叔战战兢兢踱过来:“小哥,俺好好开俺的车,不知道怎么就撞上了,俺可不是故意的,你可不要诬赖俺呐。”不清楚是什么地方的口音,幼霖还要一边看他比划,才勉强能懂他的意思。
  
  “不诬赖你们,麻烦你先帮我把他那边的车门打开,再找个人帮忙报警。”
  
  一听说要报警,那黑脸大叔立刻一哆嗦又退后了两步:“不要啊,你一报警,俺们可就全完啦。”
  
  幼霖无奈,也没空纠缠,赶紧说:“你先帮我开门,然后打电话叫救护车,我保证不报警,可以吗?”
  
  头越来越疼,越来越晕,依靠旁边大货车开的灯,还勉强能看到周围。幼霖在黑脸大叔的帮助下把易静天平放到地上,没一会就发现地上多了一滩血,慌慌张张找了半天才发现是易静天上臂后面开了个大口子,血透过衣服流到地上。
  
  基本的急救知识幼霖懂得不多,旁边的大叔大伯小弟弟们更是一问三不知,他只好脱下衬衫,请大叔帮忙撕成布条,用细布条勒紧易静天手臂伤口上面的动脉——他依稀记得这样做可以暂时防止失血过多。幼霖一方面请老天保佑救护车早点来,另一方面强烈希望自己的记忆不要出错,希望这样处理能有效,否则易静天就这样一直流血,最后肯定会有生命危险。
  
  简易急救具体有没有效果不知道,反正易静天身下全是血,多一点少一点也看不出区别。幼霖一边着急,一边头痛,旁边的大叔又在呼天抢地不停喊冤,整个场面混乱到不行。又过了好一阵子,医院的救护车才到。
  
  幼霖一上救护车就睡着了,只是由于头痛,再加上担心易静天,睡得也不安心。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病床上,旁边是一张熟悉的脸——M市第一医院的胖护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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