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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假面舞会华尔兹》    作者:苏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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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呀,你总算醒了。我的少爷啊,你怎么弄成这样啊?”护士长咋咋呼呼,惊诧又紧张。
  
  幼霖强打精神坐起来,发现自己身上已经穿好了病号服,头上也被缠了一圈绷带,有些痒。想起易静天,他赶紧问护士长:“和我一起进医院那个人呢?他现在怎么样?”
  
  “失血过多,很麻烦啊,我正想问你认不认识他的家属,他那血型很稀有,医院里暂时没有库存,外调要四个小时,不过我怕真要等到那时候,估计他会脑缺血。”
  
  幼霖一听就急了:“什么血型?我的手机呢,对了,我的手机好像还在车里。我记不住号码,怎么办怎么办?”
  
  “O型RH阴型,其实这种血也不算极其罕见,只是M市血库里临时没有这种,哪想到这么巧突然被你这位朋友碰上了。”胖护士长将手放在幼霖的后背上轻轻拍着,平静他的情绪。
  
  “O型RH阴型?”幼霖先是一愣,赶紧说,“我就是,抽我的血吧。”他想要跳下床,只不过脚还没沾地,眼前就突然变成一片黑,疼痛和眩晕同时袭来,险些让他扭伤脚。
  
  护士长有些惊讶,不过也顾不上别的,连忙将幼霖拉住:“你别动,我去把采血的东西拿来,你千万别动。”说完就小跑出了门。
  
  幼霖用力揉了揉太阳穴,他记得加拿大负责为他体检的医生似乎说过他的血型很罕见,O型RH阴型,对每个RH阴型的人来说都是救命血。只不过他现在头晕晕的,再加上紧张,反而有些纠结自己到底是不是这个血型,生怕记错了耽误大事。
  
  胖护士长好像很忙,再进来的时候用肩膀和下巴夹着电话,手里拎了一堆东西,幼霖这时候才注意到她并没有穿工作服,而是穿着女式西装。
  
  “好好,我今晚上保证到,你放心。”放下电话,她快手快脚准备好工具,一边忙着,一边安抚满脸紧张的宋幼霖:“你是运动员,血液应该很健康,只要血型匹配,你那朋友肯定没事的,别担心。而且,现在整个东明区内的所有医院都在号召O型RH阴型的人献血救人。”
  
  幼霖感激地点点头,突然想起应该立刻告诉楚颐,赶紧抓住护士长的衣服:“我有他亲人的电话号码,可是手机应该还在车上,麻烦您帮我联系一下交警队,看他们能不能找到手机通知他家里人。”
  
  护士长连忙点头,忙完了手上的活,问了幼霖手机的样子和楚颐的名字之后出去打电话,好一会才回来,说交警队已经打电话通知了他家人,幼霖这才放了心,困困地想睡。
  
  “我没把这件事告诉你父亲,官医生也还不知道,我觉得你可能希望自己跟他说。”听到胖护士长这句话,幼霖嘟哝了一句“谢谢”,终于沉沉睡去。
  
  再醒来的时候他听到了走廊里急匆匆的各种脚步声,还有不少说“四楼”、“易先生”之类的声音,躺着想了一会,幼霖突然发现那些人说的应该是易静天。难道是又出了什么事?他赶紧翻身下床,头上的绷带缠得他痒痒的,很烦,挠了几下就被他弄掉了。
  
  走廊里异常嘈杂,完全不像个医院,透过窗户可以看到许多不停来来去去的人影。幼霖拉开病房门向外看,白衣服的护士和医生呼呼啦啦向走廊里面的病房聚集,到了那走廊尽头的拐弯处反而放轻了脚步,各自有条不紊拿着东西进进出出。幼霖跟在他们后面,小心躲着对面的人流,慢慢朝那个方向走过去。一路上他发现医生们的表情稍微严肃,但有几个护士却带着笑。
  
  这可能说明易静天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幼霖心中胡乱寻思着。
  
  走廊拐弯的里面只有一间病房,这种楼层布局他很熟悉,之前父亲住院时常来。病房门口的长椅上坐了两个人,眼睛紧盯着病房门,旁边还有医生低头跟他们解释什么。其中一个人的身形很熟悉,幼霖轻轻叫了一声:“楚颐。”
  
  楚颐脸色很苍白,慢慢转过头来,仿佛愣了一下,才认出幼霖,站起身走过来缓慢开口问:
  
  “你……你怎么样?”
  
  幼霖摇摇头,这个动作让他头有些晕,小声说:“我没事,易静天呢?”
  
  楚颐惨惨淡淡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医生说还要观察一阵子。”
  
  坐在楚颐旁边那位穿着黑色风衣、面部轮廓鲜明的男子也站了起来,狠狠瞪着楚颐:“老三,这就是你让老四去接的那位?”
  
  楚颐点点头,脸色更白。幼霖这才想起正是易静天去接自己的路上才发生的车祸,那么楚颐现在一定很内疚很自责。轻轻握他的手,果然,他在颤抖。
  
  “害得静天全身是血,伤得那么重,就为接这么个人?而且,为什么他一点伤都没有?”那男子咄咄逼人,眼神阴狠,就像一头受伤的狼,看到猎物宋幼霖疯狂想咬开他的喉咙一般。
  
  楚颐的手颤抖得更加厉害,让幼霖有些握不住,只能稍稍加大力量,表明自己在他旁边。只是幼霖也没法解释为什么自己伤得不重,事情一瞬间就发生了。何况那个人要的并不是解释,他就是迁怒。
  
  “大哥,都是我的错,先看静天,别的事以后再说,好不好。”楚颐的声音也微微颤抖,带了点恳求。
  
  那男子“哼”了一下,狠狠剜了一眼幼霖坐了回去。幼霖这时候才看到巴特勒也站在一旁。轻轻扯了扯楚颐的手,他小声说:“我就在那边的402,等会你若是累了就去休息一会。”
  
  楚颐摇摇头,不想说话,低头正好看到幼霖光着脚,连忙斥责:“你怎么没穿鞋就跑出来了?赶快回去。这边的事你帮不上忙,帮我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好不好?”
  
  幼霖乖乖点头,尽管很担心,但的确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再加上旁边有一头狼盯着,只能有些郁闷地回了自己的病房。
作者有话要说:捶地。足球比赛我已经不敢再预测了,都被说成和贝利一个级别的乌鸦嘴了orz。不过,如果今天斯洛文尼亚灭掉英格兰,我就能咸鱼翻身(期待斯洛文尼亚守门员神明附体),握拳。

明天在晚上七点半。


晴天霹雳



  天已经完全黑了,判断不出具体的时间,幼霖靠在床上坐了一会,脑子里乱乱的,惦记着楚颐,又很担心易静天——他毕竟是为了送自己才出事的,希望他没事。而且只有他好起来,楚颐才不会那么难过。
  
  做了一夜乱七八糟的梦,昏昏沉沉。第二天上午,幼霖又去看望易静天,楚颐和那位狼大哥不在,只有巴特勒留守。听说易静天已经脱离了危险,接下来只需好好休养,幼霖才彻底松了口气。没见到楚颐,也不能进去看易静天,有些失望,想想今天父亲送完官医生会回家,他拜托巴特勒跟楚颐交代一声,也只好先走了。
  
  去交警队拿回自己的手机,回家换衣服洗澡,刚从浴室里出来,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接下来两三天,幼霖总是惦记着楚颐和易静天,只是每次打电话过去,要么是没人接,要么接电话的人是巴特勒,答案也总是一样,易静天在养病,楚颐在忙。
  
  好消息也有一个,就是安东尼突然从法国打电话过来,多次复查的结果表明他的脚没事,X光拍到的骨头裂纹是已经痊愈的旧伤,日本医生夸大了他的病情,最多只需要四个星期的治疗即可彻底痊愈。他将确定缺席欧锦赛,但是世锦赛还是可以上场。
  
  “世锦赛还是会碰到我的,你要小心喽。”安东尼的心情似乎非常好,声音从头到尾一直带着笑。
  
  幼霖靠在小区庭院的一颗大树上,听着安东尼恢复活力的声音,也由衷地开心:“太好了,不过你可别忘了肌肉压力训练啊。”
  
  “放心吧,恢复性训练计划早就制定好了,而且还有充分的后续计划。”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才挂断。想到世锦赛会遇到强大的对手,幼霖又有了干劲,他喜欢这种正面较量。
  
  安东尼和宋幼霖的官网几乎在同时发布了安东尼脚伤并无大碍的消息,请冰迷们不必继续担心。不过这件事到这里还远没有结束,本来一件小事,被弄成如今这样,思来想去,大家不约而同地将矛头指向了那位做出错误诊断的日本医生,甚至还有人在国际滑联的论坛上抛出阴谋论,号召大家搜集那位日本医生为安东尼误诊、企图帮助本国选手取得好成绩的证据。无数法国冰迷跟站出来捍卫本国医生和运动员的日本冰迷针锋相对互相指责,其他国家的冰迷要么加入战斗,要么在一旁煽风点火,短短几个小时剧情急转直下,看得幼霖目瞪口呆。
  
  安东尼却并不关注那些,此时他复健需要严格控制运动量,大量的时间空闲难免让他有些无聊,便经常给幼霖打电话,或者随便聊几句,或者抱怨一下教练和赞助商,一来二去,两个人都感觉很自在。安东尼甚至暗暗有些后悔没有早点用这种方法下手,那样也许他还有机会。
  
  在这次的风波里,有四家赞助商跟安东尼解除了合同,网络上曾经一边倒支持他、喜爱他的声音,如今也在法国冰迷和日本冰迷的互相指责中掺杂了其它。不过安东尼仿佛不在乎,依旧是复健、拍广告、上电视节目,甚至还有了趁此空闲出一张唱片的想法。他的这种乐观和潇洒让幼霖非常佩服,就像比迪亚威尔的心理教练说的,没有最顶级的心态,成就不了最顶级的运动员。安东尼的成功,绝对不是偶然。
  
  四大洲锦标赛的难度仅次于世锦赛,鲁特森也非常看重,因此他让幼霖早早去举办城市韩国全州进行适应性训练。一直到幼霖出发去韩国的那天,也没有联系上楚颐,这让他有些心慌。不过他知道这个时候楚颐肯定也很不好过,只能轻轻叹了一口气,先去做自己应该完成的事。
  
  周六这天早上,幼霖就觉得自己眼皮狂跳,心里忽悠忽悠的,总觉得似乎要发生什么事。他偷空打电话给楚颐,依旧是巴特勒接听,说易静天已经清醒,楚颐刚刚睡下,问幼霖是不是有什么事急着想叫醒他。幼霖轻轻挂断电话,心里不安的感觉依旧没有散去。
  
  下午短节目比赛的时候,幼霖心更慌,差点把跳跃动作做重复了。从早上起,鲁特森就发现宋幼霖心不在焉,责备过他几句,不过最后的成绩幼霖还是排名第一,领先第二名七分。等完成绩去更衣室,刚一进门,幼霖就听到柜子里自己的手机狂响,连忙跑去接起来,是官医生。
  
  “幼……霖,你父亲……亲……车祸,你……快……快点回来吧。”只有这么一句,官医生带着哭音,声音沙哑,断断续续好几次才把话说清楚。
  
  幼霖后退了几步,手机摔到地上四分五裂,脑中一片空白。旁边的高桥见幼霖站不稳,伸手想要扶他却被甩开,站在门口的怀特见情形不对,立刻跑出去喊宋幼霖的教练鲁特森。
  
  好半天才恢复意识,幼霖满脑子只有一个声音:父亲出事了,我要回家,要回家。可是门在哪?回家的门在哪?哦,这边。谁挡着我?别挡我,我要回家。
  
  “幼霖!”鲁特森拦住了跌跌撞撞向前走的学生,啪啦啪啦拍他的脸。
  
  幼霖思维有些慢,又等了一会眼睛才变清明,看清楚山一般横在自己面前的正是自己的教练鲁特森,连忙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教练,官医生——我父亲的未婚妻打来电话说,我父亲出了车祸,要我马上回去。教练,你帮我订票,我去找车,马上去机场,行吗?”
  
  鲁特森的胳膊被宋幼霖的指甲狠狠掐着,偏生掐的人还不自觉,只能用自己另一只手拉住幼霖的胳膊,问:
  
  “详细的情况怎么样?宋先生有没有生命危险?”
  
  幼霖有些茫然地看着鲁特森,事实上刚才官医生也没说这事,他只听到父亲车祸,脑子里就只有立刻回国。鲁特森接过怀特递过来的拼装好的手机,对幼霖说:“我先打电话回去问清楚情况再决定,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每猜必错,这也是一种境界啊orz。本来我还想挣扎一下屡败屡战的,但是今天事关俺从98年爱到现在的荷兰,俺决定不开口了流泪。可是再一看,荷兰已经提前出线了,我还怕个毛?

所以今天晚上,意大利请你赢球吧,请你出线吧,荷兰就在通往八强的路上等你,等着要报2000年至今的仇。加油啊加油啊(挥小旗。


三连冠(待续)



  
  安东尼陪着幼霖来到体育馆,这时距离下午比赛开始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场地里三三两两选手正在热身。
  
  之前,大赛组委会请记者们在这个时候不要去打扰陷入悲痛的宋幼霖,因此在幼霖经过媒体区的时候,虽然两边都是记者,却没有人拦他。不过跟在一旁的安东尼则没那么好的运气,被扑上来的记者团团围住,拷问他的脚伤恢复情况和世锦赛备战计划。等他好不容易冲出包围,宋幼霖已经站到冰场上了。
  
  安东尼刚走过去,就看到幼霖加速了两圈起跳,四周跳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吓得他不敢眨眼,站在场边随时准备冲上去,同时拨通了鲁特森教练的电话,请他尽快过来。
  
  幼霖之前在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曾经打电话给楚颐,依然是巴特勒接电话,依然说楚颐很忙,忙着开会。这已经是连续好几天巴特勒用各种理由说楚颐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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