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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书籍名:《沽肉记》    作者:黄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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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说到李阿乱伤已痊愈,出门闲晃,酒肉林中正撞着樊雀儿,又被他拿住了。樊雀儿上次走得急,并不知他姓甚名谁,此回只问他姓名。李阿乱见捱不过,急中生智,扯出娘家姓来,道:“俺姓朱,行三。”
  樊雀儿听了,将他通身打量一番,道:“原来是朱三官。”
  李阿乱见他眼梢上吊,似笑非笑,一阵胆寒,忙道:“俺都说了,快放了俺!”
  樊雀儿抿着嘴放脱手,李阿乱手脚还麻着,打了个趔趄又往前跌,又被樊雀儿接住了,笑道:“我的儿,你到底是要我放,还是不要我放,勾得人心里且痒哩!”
  李阿乱又羞又怒,面皮涨得通红,只是满脸胡茬,看不大出,樊雀儿乐得便宜,又摸一把,正把在他脉门上,嘿然称奇道:“咦?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他上次摸着李阿乱脉门,知道这大汉皮粗肉厚,只有几分蛮力,此时却体内隐隐有一道真气,虽微弱之极,还有走火入魔之相,却与平素所知行功的法门不同,颇为邪气。
  他皱眉冥思,李阿乱在他怀内挣了数下,依旧不能动弹,只得梗着脖子,心道:啥子刮目相看,你就剜了俺的眼睛,俺也不愿睬你!忽然手腕一痛,被毫不留情捏着向上翻转,抬头见樊雀儿双目如电,盯着他道:“你那日后,又撞见甚么?是不是见过那李氏?”
  
  原来樊雀儿见多识广,也知邪派武功讲究双修之道。这朱三只是个剪径的粗人,怎会体内忽然多了道奇异的真气,定是有人借邪派妖法,度在他体内。
  李阿乱听他问来,却不知怎生作答。那日之后,撞见的物什着实太多,这厮没头没脑地问,他却不敢没头没脑地答。至于那李氏,此地李姓是外姓,除自己一个,并不晓得有甚么姓李的,那告示上虽说这李氏与赵子胆行骗,却是个坤客,那便不是自己,想是另有其人。
  他心存侥幸,想那李氏不是自己,壮着胆子道:“俺每日只在这林子里走动,并没见甚么女娘。”边说边想:若有女娘俺就扯住睡了她,还轮到你问?
  樊雀儿料定他不肯吐实,这鸟人不识好歹,一回二回撞在他手里,正好腾出手段来收拾他,当下又是一阵冷笑,道:“你扯得好谎!”
  李阿乱见他不信,惊惶不已,抖着嗓子道:“俺、俺、俺说得都是真的!砍了俺也是这句!”
  樊雀儿把他往那官府告示下只一推,口内道:“你舌头都短了,还敢称真?”
  说着解了鸾带,蹬了软靴,武生袍两边扯脱,皂绢巾顶上摘落,只着一件清水锦织的贴身短打,就势将李阿乱按实了,在他耳边吐一口热气,道:“你不吐实,爷爷就陪你细细地审!”
  他这口气正正吐在耳中,接着便在耳尖一咬。李阿乱只觉耳朵似有火燎,脖子一缩,背心撞到粗糙的树干上,着实难受,见樊雀儿撕扯他衣裳,便想明白了,狠狠啐了一口,骂道:“贼厮鸟!说来说去,只是要拿老子作消遣!
  
  樊雀儿虽躲开了他这一啐,毕竟离得近了,面色顿变,手上使力,那青布短打应声而裂,撕作两半。
  李阿乱依旧动弹不得,樊雀儿见自己并没点他穴道,他却依旧不动,不禁啧啧称奇,摸着他深褐色的乳首撕扯亵玩,只捻弹数下,那乳首便硬硬立了起来,褐中透出点点血红。樊雀儿见此奇景,食指大动,又在他肌肉虬结的小腹上掐了数把,这才转到后面,用指探路。他练武之人,手指比寻常人更粗长许多,骨节分明,兼有许多刀剑磨出来的厚茧,与那幽窄滚热的内里互有碰触,顿觉妙趣横生。
  李阿乱努着嘴还要骂,樊雀儿忽然露齿一笑,腰里露出那口尺把长的营生儿来,狰狞滚热,鲜跳挺直,上面一道道紫筋遍布,便如那大虫身上的纹路一般,又增威武,又骇煞人。
  李阿乱曾与这肉大虫战过千余回,自然晓得利害,自思若这次再叫他捅实了,屁股便要做八瓣儿,然而退无可退,打又打不过,直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天绝人也。
  樊雀儿攥了他一只手,覆在上面,那营生儿便如活物也似,又跳又抖,李阿乱心尖跟着一颤一颤。樊雀儿见他脸色唰唰直变,也耍弄够了,一手将他翻过来按定,[毛几][毛八]顶上,又是噗哧一声,从头至根直插到底,略顿一顿,在内里又涨大几分,就着抽拽了几下。
  李阿乱虽有准备,却也当不起这巨物翻搅,不禁雪雪呼痛,樊雀儿腰力极强,每一拽都堪堪拔到尖儿卡在门上,每一插却要根上黑毛与卵蛋都贴上李阿乱屁股,直把李阿乱干得死去活来,哭爹喊娘,到后来下面都似摇散了,臀上糊成一片,口内不知喘些甚么。
  李阿乱此时也不是不经人事的雏儿,逢着樊雀儿依旧吃了大亏,实因此人也是天赋秉异,那两条獒犬都没有这等长久的怪力,两人翻滚良久,又是前后两回千余下,末后樊雀儿丢在李阿乱身子里,热热地溢出好些在外面,依旧不肯出来,压在他身上,戏道:“我的儿,这番消遣得如何?”
  
  李阿乱醒过味儿来,只觉屁股麻痛,那乱窜的热气早消失得无影无踪,手脚都能动了,忙着从他身子底下往外爬,却觉他双臂犹如铁箍一般,怎么也挪不动,只得还嘴道:“便消遣了老子,也无钱耍,还有脸称大侠,只好做贼哩!”
  樊雀儿沉下脸色,一手扼了他咽喉,道:“你倒有种!我听说人被勒死时那里最紧,不如叫我消遣一番,就此扼杀了,在这林子里作个孤魂野鬼才妙!”
  李阿乱觉得喉头越收越紧,大骇之下,双手用力抓挠樊雀儿的膀子,樊雀儿吃痛将他丢下,身下那根也顺着抽了出来,他伏地一阵大咳,鼻涕眼泪齐出,依旧强嘴道:“贼鸟人!你要杀就杀,怎地又停了手!俺李阿乱便做鬼也不放过你!”
  樊雀儿听了此言,脚尖抵住他的下巴,往上一挑,李阿乱骂得正欢,被这一挑咬了舌头,痛得打颤,身子也跟着仰起。
  樊雀儿逼住李阿乱,森然道:“你方才说,自己姓甚么?”
  李阿乱念头一转,猛然醒了,悔得恨不得将舌头咬掉才好,张口嗬嗬数声。
  樊雀儿见他舌头似是伤了,微微出血,气消了一半,怀中掏出一瓶苗疆的止血药来,蹲下身托着李阿乱下颚,喝道:“伸出舌头来!”
  李阿乱痛得要命,岂肯张嘴,樊雀儿轻轻在他脸上打了一掌,道:“要命不要?不敷些药,你就憋着舌头往肚里咽血罢!”说着掰开牙关,胡乱在他舌上洒了些儿,收瓶入怀。
  李阿乱觉得舌上微凉发苦,血却止了,知道是好东西,方不吭声,樊雀儿两根手指捺着他额头,道:“你不姓朱,倒姓李?”
  李阿乱见此回实瞒不过去,狠下心来将头一点。樊雀儿嗤然而笑,道:“你与那姓李的妇人,怎生称呼?她是你家姊妹?”
  李阿乱疾忙摇头,樊雀儿又问几回,见问不出,干脆仰首将那官府印信榜文,又读两遍,待读到那“借沽肉之名,行剪径之实”两句,越琢磨越哪里不对,揪着李阿乱再问道:“我且问你,那赵子胆你认不认得?”
  李阿乱躲躲闪闪又缩脖子,被他揪紧了望上一提,没奈何只得点头。
  樊雀儿又问道:“既认识,他那沽肉的勾当你定然晓得,快与我细说!”
  李阿乱张口啊啊不止,樊雀儿怒道:“放屁!我这药粉千金难求,点上就好,你还不快讲,在这里装哑巴哄鬼呢!”
  
  李阿乱两边肩膀被他提着,着实疼痛,然又不敢不说,颤声道:“实、实是俺在前面吊着,赵瘸子在后面把风。”
  樊雀儿倒听得愣了,将他推一跤跌在地上,道:“甚么?”
  李阿乱只得大着舌头,将那沽肉的计儿说了一番,樊雀儿不听则已,一听之下,真个哭笑不得,斥道:“你一个汉子,粗皮糙肉,也学人来卖,丢杀人哉!”
  李阿乱心中愤道:嫌俺粗糙还要睡,杀千刀的贼鸟人![毛几][毛八]烂成疮才痛快哩!嘴里却道:“不是你写那几个鸟字,俺咋会与人唱这一出!这告示下面便是那字,俺说的岂能有假!”
  
  樊雀儿挥手道:“罢罢罢!我本路过此地,那知县京中有人,与我祖上相识。我承他个情,过来拿人,既然如此,只好捆了你去交差,可别怪爷爷我不疼惜你!”
  李阿乱自撞见樊雀儿,便自认运交华盖,霉气冲天,却没一刻如此时这般晦气,他还未伸手相抗,就被樊雀儿一指点翻,又防他骂人,再补了指哑穴。
  樊雀儿旁边早备下了绳索,将李阿乱捆得像个粽子也似,提着百余斤在手中,健步如飞,径投龙阳县衙。李阿乱被他提在手中,颠得头晕眼花,他晨起又没吃甚么,便被樊雀儿又打又□弄了许久,此时身在半空,肠胃都绞在一处,直呕酸水儿,肚内只问候樊雀儿并他家十八代祖宗,翻着花样儿骂了几轮。
  
  到了县衙还没过午,乔县令尚未升堂,樊雀儿与那县丞也认识,打过招呼,猿臂轻舒,将李阿乱丢在堂下,抱拳一礼,飘然而去。
  
  毕竟李阿乱遇着此险,如何交待,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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