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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书籍名:《狼亲狈友之飞来横爱》    作者:恩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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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甲陡地睁开眼,目光虚冷地凝视着杜佑山。
  杜佑山嗤笑,「瞪着我干什么?都这么多年了,他是什么滋味你应该也忘了。」
  武甲眼神有点儿飘忽,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杜老板,我在忍你。」
  杜佑山不再多说废话招人嫌,抱紧武甲埋头干活。有时候他说一万句话也顶不上武甲一句话来得迫人,武甲表里如一的刚毅坚忍,说好听点是座碉堡,说不好听就是尊凶神,还是杜佑山自己招惹上的,几年来杜佑山找不到任何破绽攻陷,让他既爱又不敢爱,既恨又恨不透,便时不时找机会欺辱对方,非打即骂,打过骂过不出三分钟又心疼后悔,觉得自己快成变态了!
  当然,在武甲和两个孩子眼里,他就是个不择不扣的变态!
  老蛮在木楼留宿一晚,翌日施施然离去,临走前握着段和的手,「阿威就交给你了,你千万别把他放出危害苍生!」
  段和恭恭敬敬的将老蛮送走后,回来摸着夏威的脑袋,喂他吃火腿,笑眯眯的,「阿威,你大伯走了。」
  夏威望着天上飞翔的鸟儿,眼中闪烁泪光:「……为鸟飞出的洞,紧锁着;为狗爬出的洞,也锁着……」
  段和噗嗤一乐,捏着夏威的下巴将他的脸扭过来对着自己,「别念歪诗!和你说正经的,你找个工作,别作发财梦了,老实待在我身边。」
  「都和你说了,我什么都不会!」夏威还赌气,蹲着往旁边挪了挪。
  段和拉下脸色,将夏威揽过来,「我问你,你喜不喜欢我?你敢说一句不喜欢,我就……」
  「你就怎样?」夏威挑挑眉毛:打我啊,掐我啊,踹我啊,我还会怕你?
  「我就把你放了,以后别怪我把你当陌生人。」段和把锁的钥匙丢在他面前。
  夏威盯着那串钥匙,作了几秒的内心斗争,然后抽抽鼻子,窝进段和怀里,很不甘愿的说:「我喜欢你。」
  段和唇角溢满笑意,将钥匙收进裤兜里,「好乖,哥哥疼你。」
  夏威拉着他,「那你放了我吧。」
  「放了你?」段和站起来俯视着他,「你有什么打算?」
  「……」
  「去挖水晶矿?」
  「嘿嘿……」夏威抓抓脑袋,露出「讨厌啦,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的表情。
  段和弯腰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柔情如水地说:「你敢去的话我就扒了你的皮。」
  夏威只好打消了去炸水晶矿的计划,段和实在太强势了,人说邪不压正,说的就是这一对儿了。
  段和在夏威的胸前挂个牌子,上书「请勿投食」然后进工瓷坊忙自己的去了。
  柏为屿把牙膏捏在牙刷上,迷迷糊糊的眯着眼睛,漱个口,「道长,您就安心做贤妻良母吧。」
  夏威拈着根树枝,在地上画个大圈圈,「哥儿们,你劝劝我老婆,他要拴我到什么时候?我很寂寞耶。」
  「段和说了,看你的表现。」柏为屿执着牙刷在嘴里捅来捅去。
  夏威在大圈圈里画了俩小圈圈,「我都答应他不去炸水晶矿了,他怎么就是不相信我?」
  柏为屿吐着白泡泡,「你看过上去就不像好人,谁敢信你?把你放了你又逃跑,教他去哪抓你?」
  「我认命了,我大伯都把我倒贴给他了,我还能跑到哪去?」夏威叹口气,在大圈圈顶上画个三角尖。
  柏为屿吐出一口水,把牙杯搁一边,「你在画什么?」
  「奥特曼的头,看不出来吗?」夏威在两个小圈圈下方画了个倒梯形。
  鬼才看得出来!柏为屿头顶一排黑线,「你很无聊吧?」
  「无聊啊!」夏威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谁像你这么命好,能一觉睡到自然醒。那家伙勤奋得要死,六点多就起床打论文了,还故意放歌吵得我睡不着……」
  「我昨晚通宵赶创作好不好?」柏为屿囫囵洗了把脸,「我还有一堆事要忙,不陪你嗑牙了。」
  夏威面对墙根蜷成一坨,自娱自乐地唱道:「为什么这样子,你没带套说你有些犹豫,怎么这样子,他还没退你就急着要进……」
  柏为屿冷汗淋漓:「……」
  夏威还在哼哼:「已经习惯不去阻止你,过好一阵子你才能进来,印象中的高潮好像受不了那时间……」
  「你……」柏为屿脚底虚浮地迈过去,彻底无奈了,「你是不是真的很无聊?」
  夏威摊开俩爪子,一爪捆着铁链,一爪拈着树枝,「你说呢?看着兄弟受苦,你就不能有所表示吗?」
  柏为屿深感同情,「哎……那我也没办法呀。」
  夏威叹道地:「有没有PSP啦?」
  「没。」
  「漫画?」
  「‘机器猫’看吗?」
  「你就会看这种低能儿看的书籍!」夏威痛斥道:「我要看‘蜡笔小新’!」
  「您高级,不陪了。」柏为屿抬脚就走。
  「回来……」夏威抖着铁链子追过来抱着柏为屿的腿,「手机有没有好玩的游戏?」
  「我的手机很原始,只有贪吃蛇。」
  夏威伸手,「贪吃蛇就贪吃蛇吧,勉为其难玩玩。」
  柏为屿抽嘴角,掏出手机递给他,「道长,您完全没必要这么勉强。」
  柏为屿还是低估了夏威的妖孽指数,此人天生具备干坏事所需的素质和头脑,拿到柏为屿的手机后玩了三轮贪吃蛇就腻了,开始发掘新游戏……给段杀传简讯。
  段杀收到「柏为屿」传来的简讯,带着三分愕然、三分不安、三分畏惧的情绪,还有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惊喜,打开简讯看了看,恶心得想把刚吃进去的早饭吐出来。
  夏威给他传了三个字:「想你了。」
  段杀立即把这三个字删了,假装自己没有收到过。
  夏威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段杀的回应,再接再厉,又传:「真的,特别想你,只是不好意思说。」
  昨晚的饭也可以吐了,段杀再删,顺手把简讯声音设成静音。
  夏威再传:「你不理我了?」
  这回段杀没有删简讯,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那几个字,心情怪怪的,忙把手机揣裤兜里去,顿了顿,心里还是挂着这事,时不时掏出手机看看,过了几分钟,又多了条简讯:「你在生我的气吗?」
  段杀没有传简讯的习惯,要不是现在在开会,他一定要打一通电话过去骂人。
  夏威锲而不舍地胡诌道:「我就是爱面子,不是故意对你那么冷淡的,你别真的不理我啊。」
  段杀坐不住了,回传一条:「不要吵,我在开会。」
  啊哈!这事有的玩!夏威龇出一口白牙乐颠颠地继续传:「开会那么认真干什么?陪我聊聊嘛。」
  段杀莫名心虚,伪装淡然地旁顾左右一番,「那晚怎么不好好聊?过这么久才想起找我聊聊?」
  那晚?什么那晚?夏威兴奋得直抓树皮,接过对方的话头瞎掰:「那晚我太紧张了。」
  「你以为我不紧张吗?」
  夏威全面展现好事三八的优良品质,兴致勃勃地和稀泥:「那你有什么想法?」
  段杀心跳加快,但表面上还是波澜不惊:「我能有什么想法?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试试。」
  杨小空站在窗口处看着夏威,问柏为屿:「柏师兄,他在玩什么玩得这么开心?」
  「贪吃蛇。」柏为屿头也不抬。
  杨小空无语:玩贪吃蛇脸上会出现这么多奇怪的表情?
  夏威不知死活地问段杀:「怎么试?我们有几个月没见了。」
  段杀认真思考了片刻,「我开完会给你打电话。」
  「别打!我有很多话不好意思说,还是发简讯自在。」
  「神经病。」段杀很唾弃这类懦夫。
  夏威投入地做娇羞状,用手指在地上画圈圈儿,「简讯聊聊不是挺好么。你们在开什么会,开了这么久?」
  杨小空扯扯柏为屿:「柏师兄,他真的在玩贪吃蛇?」
  「是啦是啦!我手机除了贪吃蛇什么游戏都没有,他还能变出什么不成?」柏为屿不耐烦地甩开,「我在贴金箔没看到啊?一说话金箔都吹走了。」
  杨小空远远地看着夏威,打了两个冷颤:这人好变态。
  段杀简单地将会议内容介绍了一下:「副厅长刚才在做报告,现在人事处处长在谈部份同事的工作调动问题。单位编制饱和了,其他省市的兄弟单位有几个职位空缺,可惜是平级调动,没人去,就在段和现在待的那个城市。」
  「你去呗。」
  「为什么?」
  「因为我在这。」
  简讯停了,过了十几分钟,段杀发来一条简讯:「我口头申请了,明天打报告。」
  夏威有点慌了,手忙脚乱把收件夹都清空,越想越觉得捅出大麻烦了,急得捶胸顿足,仰天无声地啸叫:玩出祸了、玩出祸了,为屿,兄弟我把你卖了,你别怪我啊,吼吼……
  杨小空抹着冷汗:「柏师兄,贪吃蛇真的可以玩得这么亢奋吗?」
  柏为屿把夹在耳朵上的烟拿下来,点燃抽一口,在烟雾缭绕中幸灾乐祸的说:「被锁久了,脑子不太正常,别理他。」
  段和回到宿舍,楼下值班室的大婶探头招呼:「段老师,有你的快递!」
  夏威趁段和进值班室去领快件,趴在窗台子上和大婶搭讪:「大婶,吃什么这么香?呦,糖醋排骨啊?不不,我吃过了,我老婆刚才牵我去学生街吃了鸡蛋面。」边说边将胸前「请勿投食」的牌子翻个面,使劲吞口水,「啊?什么?好好,我就尝一口,看看大婶手艺怎么样,那肥肉就不要给我了,瘦一点的、瘦一点的……」
  段和揪住夏威后脑勺上的一撮毛,硬生生地拎着他的脑袋从糖醋排骨面前拖走,「大婶,您吃、您吃,」比划比划手里的快件,「快递我拿了,谢谢啊。」
  打开房门,把夏威拽进屋去,段和扯了扯领带,将快递往桌面上一丢,「我是你老婆?搞清楚,你是我老婆!」
  夏威兰花指一戳,媚笑:「好啦、好啦,奴家都听相公的。」心说:「反正在床上我才是大爷!」
  段和拆开快递,掏出一本蓝皮证书和一本红皮证书,打开看看,呵呵乐了,「我说你这照片怎么照得这么傻?」
  夏威拔长脖子看了一眼,调侃的话到嘴边,说不下去了。那是他从来没有见过面的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
  「我有个同学在你母校作行政,我给他转了一笔钱,帮你缴清了欠款,」段和把两个本子丢给夏威,「喏,有这两个本子,你的工作会好找一点。」
  夏威打开自己的学位证书,傻愣愣的,竟然口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憋了半天,说:「我年轻时真帅!」
  「去你妈的,」段和在他脑门上弹了一记,「不就是两、三年前的照片嘛,年轻个屁!」
  「我没钱还你。」夏威的嗓音带着点儿鼻音。
  「别和我说什么还不还的,我和你一起过日子,总要帮你打算打算,要不你只会整天给我出什么乱子。」段和打开一罐牛奶,呷了一口,嫌太凉,便倒进锅里,打开电磁炉。
  夏威从背后抱着他,「老婆……」
  「嗯?」
  「老公,我以后会乖乖的。」
  段和回身搂着夏威,捏了捏他的脸,自嘲地笑笑,「我怎么就喜欢上你这无赖了?」
  「因为我帅。」夏威大言不惭。
  「继续吹牛吧!」段和以批判的眼光上下打量夏威,不屑道:「随便揪个人出来都比你好,魏教授他们和你年龄上有差距,先不说;小七没长大,也不在比较范围内;你最多也就和为屿一个等级!」
  夏威转圈圈撒花:「哦耶……我就和为屿一个级别,你们兄弟俩都喜欢我们这个等级的!」
  「喂,说我就说我了,干嘛拉上我哥?」段和不满道:「我哥才没我这么缺心眼,他和柏为屿没关系。」
  「你确定?」
  「我确定!」
  夏威以手捂脸,一副惟恐天下不乱的德性:「你真的确定?」
  段和开始冒冷汗:「我……我确定!」
  夏威猥猥琐琐地逼近段和,压低声音说:「我告诉你……」
  话没说完手机响了,段和掏出手机,比了一个「嘘」的手势,「我哥。」
  夏威淫笑连连,耳朵贴着段和的手机。段和挥苍蝇似的把他挥开,他又一颠一颠贴上来,段和没办法,只好走到阳台上去接电话。
  夏威揉揉鼻子,悻悻地关了电磁炉,将牛奶倒进两个杯子里,自己捂着一个杯子边呵气边喝。段和接完电话进屋子里,盯着夏威,欲言又止。
  「怎么了?」夏威做了坏事很心虚,往墙角缩了缩。
  「我哥要到这来工作。」段和揉揉太阳穴。
  夏威陪笑着递上牛奶:「来就来。」
  「我不敢告诉我哥我又和你好了,」段和忧郁地说:「你要作好心理准备,上次你跑了后,他说如果让他抓到你,一定把你阉掉。」
  阉……掉?夏威目光涣散:「和哥哥,你开、开玩笑的吧?」
  段和喝了口牛奶,打开笔电,自言自语:「阉掉也好,除了我就没人要你了。」
  什么叫损人不利己?什么叫害人害己?夏威惨叫一声后悔啊!他把脑袋从段和的手臂下钻进去,泪眼婆娑地哀求:「和哥哥,我的小鸡鸡是有用的!」
  段和往靠背靠去,抱着他的脑袋,「你那玩意儿多余,我们俩只要有一个人有就可以了。」
  「它占地面积不大,我按月交保护费,您就高抬贵手饶了它吧!」夏威哇呼一扑,在段和的脸颊上轻轻一咬,咬完又舔……他老婆舔起来真是触感一级棒,滑溜爽口有弹性,像布丁一样……
  段和拍开他的头,「舔什么舔?舔了我一脸口水!恶不恶心啊?」
  夏威抱住他的膝盖死命摇尾巴:「段和,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段和忍笑:「谁理你。」
  夏威不贫嘴了,沉着脸不知在打什么坏主意。
  段和用手背触了触他的脸,「你不会又想逃吧?」
  被人看出了心思,夏威极不自然地违心否认道:「没。」
  段和冷然道:「好好考虑,再敢逃,我绝对不给你第二次机会。」
  夏威含住段和的唇,湿湿溽溽地又啃又咬,嚷囔说:「考虑清楚了,你杀我我都不逃。」心下却叹气:「完了,本道爷的自由从此断在这里了,作孽哦!」
  杨小空去学校上完课回来,说:「我报了一个驾照培训班。」
  柏为屿疑道:「怎么突然想考驾照?要买车了?」
  「没,哪有钱啊?先考,反正早迟都要考。」杨小空低头敲画框。
  「你住在这多不方便,下山一趟去培训都麻烦。」柏为屿一句话说到关键问题上。
  杨小空颓然道:「是哦,他们说我住得实在太远,不会来接我,可是我都报了,钱也交了。」
  「猪脑,怎么不多考虑考虑?可以等以后住到市区的时候再考嘛。」柏为屿把耳朵上夹着的铅笔拿下来,在实木条上标标点点。
  「我在校门口被抓住推销了半个多小时,就稀里糊涂的报了。」杨小空笑得很窝囊。
  「你不会拒绝啊?」柏为屿白眼。
  杨小空摸摸脑袋,傻笑:「嘿嘿……」
  算了,羊咩咩这羊脾气,谁逮着他都能咬一口,柏为屿拍拍他的肩,「等我把这批画框做好,向魏师兄借车教教你。」
  杨小空很雀跃地应道:「好!柏师兄,驾照会不会很难考?」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考过。」
  杨小空直冒虚汗,「那你……怎么还开着魏师兄的车跑来跑去?」
  「我会开车,但没驾照,不行吗?」柏为屿理直气壮。
  「可……可以。」杨小空心说:「我再也不坐你的车了!」
  柏为屿眼看要毕业了,准备在系里办一个小型画展,一个实木画框三百多块,二十多个就是六千多,还是自己做画框划算。
  美术系的学生总得学会五花八门的相关技术,比如国画系的得学会拓裱,油画系的得学会抹画布。这些还是斯文点的,雕塑系的就更玄乎了,一个实打实的雕塑系穷学生,起码挡得上三个工人,泥水工、水电工、油漆工、木工工、苦力工,通通不在话下,附加嗜好翻垃圾做艺术品、打赤膊睡露天、COS蜘蛛人爬大厦、消化过期食物等特异功能,简直无所不能!
  柏为屿和杨小空本科学的都是雕塑,做二十多个画框当然是小意思,只是慢工出细活,需要时间罢了。两个人热火翻天覆地忙一个下午才做出三个框子的大模样,杨小空抱着一个框子打磨念叨着问:「柏师兄,你毕业有什么打算吗?」
  柏为屿踩住木条把锯子夹在腋下,摆出一个自认为很威风的姿势,「你认为我适合做什么?」
  「嗯……」杨小空很认真的思考片刻:「反正不适合做老师。」
  「为什么?」
  「我觉得……」杨小空放下木框子,退到安全地带说:「我觉得你没有为人师表的素质。」
  「你说什么?」柏为屿举起锯子追着他砍,「有种再说一遍!」
  杨小空偷笑,拔腿往木楼跑,仓皇之中在妆碧堂门口的草地上跌了一跤,柏为屿扑上来坐在他腰上,狂放地大笑三声:「师弟……栽在我手里了吧……」
  杨小空呜呜:「柏师兄,我错了!」
  柏为屿还要继续调戏小师弟,手机响了。从裤兜里拎出手机,一手还勒紧杨小空的脖子,柏为屿豪放地吼了句:「喂……」
  对方的声音冷冰冰的:「柏为屿,是我。」
  柏为屿一个哆嗦,差点把手机丢了,「你、你、你,你想干嘛?」
  「我这里的工作交接完,过几天就去你那。」段杀说得云淡风清。
  柏为屿结结巴巴的问:「你、你、你来我这?做什么?」
  「上班。」言简意赅的回答,很符合段杀的性格。
  「开玩笑的吧,我、我……」柏为屿的心脏停止跳动一秒。
  「不和你开玩笑,我到了找你。」段杀挂掉通话,很满意:「嗯,这小子激动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柏为屿窜回妆碧堂,一头栽进自己卧室,从床底下拿出一个行李包,抓起任何东西都往里塞。杨小空跟进去,一头雾水:「柏师兄,你要去哪里?」
  「天涯海角!逃命!」
  「要不要帮你向曹老请假?」杨小空狂汗:「师兄,你又发的哪门子疯啊?」
  「谁都别说……」柏为屿痛不欲生的模样:「小空,我惹上大麻烦了!」
  杨小空善解人意地作聆听状。
  「我本来以为这事可以不了了之的!」柏为屿边往行李包里塞鞋子、袜子,边哭哭啼啼的喃喃自语:「我和一个很可怕的人发生关系了!」
  「什么关系?」
  「性关系!还能有什么关系?」
  杨小空惊愕地瞪大眼睛:「师兄,你和谁?」
  「不是自愿的!」柏为屿指手画脚地力图辩白:「是酒后乱性,我不喜欢他。」
  杨小空反问:「那她喜欢你?」
  柏为屿将额前短发往后一抓,以手支着下巴,摆出一个迷离的神情:「我这么帅,谁都喜欢我,那还用问吗?」
  「哦、哦,那真是恭喜了。」杨小空无语:「拜托,你自恋也看看场合好不好?」
  「恭喜个屁!」柏为屿气急败坏地呸一声,拉上行李包拉链,抱着就往外跑,「那家伙要来了!他要我负责,怎么办?啊!救命啊!我不喜欢他……」
  杨小空追上去拉着他,皱起眉头:「你怎么能这样?不喜欢她就不应该对她做那种事。」
  「我是被强迫的!我才是受害者!」柏为屿声泪俱下!
  杨小空郑重地凝视着柏为屿:「柏师兄,这种事怎么会有谁强迫谁的说法?不管怎么样吃亏的是那个人,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做了就应该承担,不能找借口逃避。再说,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还能躲她一辈子吗?」
  柏为屿哑然,缓缓松开行李包。
  「柏师兄,她是你的人了,你就算不喜欢也要学着喜欢。不是我说你,每个人都像你这么不负责还得了?」
  柏为屿蹲下来望着天上的浮云,默默淌泪。
  傍晚,魏南河问杨小空:「为屿怎么了?蹲那儿扮琼瑶男主角吗?」
  杨小空回答:「我也不太清楚出了什么状况,好像有个喜欢为屿的女孩要过来了。」
  「谁?」
  杨小空一脸无知:「不知道。」
  乐正七放学回来,问魏南河:「为屿怎么了?我叫他他也不理我。」
  魏南河回答:「为屿的女朋友要过来了,应该是个美女。」
  「谁?」
  魏南河摊手:「不知道。」
  吃饭时间,吴阿姨说:「小七啊,为屿怎么不吃饭?」
  乐正七手舞足蹈:「他女朋友要过来和他结婚,他太高兴了吧!」
  饭桌上众人纷纷竖起耳朵:「谁?」
  乐正七咬着筷子:「不知道,等着看呗。」
  晚上段和过来,问:「为屿怎么蹲那儿晒月亮?」
  众人七嘴八舌回答:「为屿的老婆要过来和他同居了!」
  「听说是他同学,校花,身材一级棒,E罩杯!」
  「乱讲,是童养媳,都怀孕了,那小子大概要奉旨成婚!」
  「哈,看不出那小子挺厉害,先上车后补票啊!」
  段和冷笑着看向夏威:「怎么着,我都说了,我哥和为屿没关系!」
  段杀是开车过来的,开了八个多小时,在市区堵车耗了两个小时,到达大学城天已经黑了,段和招呼他到附近的餐厅吃个饭。段杀摇下车窗,坐在驾驶座上一动不动,他戴着副墨镜,面无表情地望着面前的两个人,夏威被那副墨镜下的一双眼睛捅了好几刀,战战兢兢地挪到段和身边,小声叽歪:「唉,你哥不会当众行凶吧?」
  段和轻松道:「别怕,我打电话和他说清楚了,他答应我不和你一般计较,再说,他今天心情好像不错。」
  「不用去餐厅了,小吃随便吃点。」段杀手里点着支烟,烟头忽明忽暗的,衬得他一张冷峻的面庞在烟雾后兀自寒气迫人。
  靠!老婆,你是怎么看出他心情不错的?夏威肉麻兮兮的道:「大哥远道而来,总要让贫道,不,让我找家好一点的餐厅给您饯行,不,洗尘。」
  段和低头忍笑,「哥,别理他,这里我熟,你找个地方停车,我带你去吃饭。」
  夏威点头哈腰:「对、对!」
  段杀吐出一口烟,用烟头指着夏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夏威点头不迭:「是、是、是!」
  段杀闷哼一声,不冷不淡的道:「要不是看在段和的份上,我让你死的很难看。我警告你,你最好给我小心点。」
  夏威两腿发抖:「是是是!」
  段杀把车开到附近的洗车场去洗车,段和在门口等着,呼噜一把夏威的头发,呵呵直乐,「你别那么紧张。」
  夏威恹恹的道:「我就怕他突然出手打得我应接不暇。」
  「你不是和我哥交手过吗?」段和取笑道:「那时候你不是很威风?」
  「我要不是急着救柏为屿那只兔崽子,也不会和他打起来,」夏威抬抬右手,破口骂道:「操!我这只手现在是半残废了,全拜你哥所赐!」
  「你们也真是,谦让一点不就是了,何必打的两败俱伤?」
  夏威捶他一下:「你的口气很欠扁!谦让一点你就被怪兽吃了……」说了一半卡住,愤然道:「我真是脑残了,这一枪是白挨的!」
  段和听了这话忍不住扬嘴角,「这么说,再遇到那种情况,你是先救我?」
  「废话!」夏威抹冷汗,「不过还是会和你哥打起来,他说不定要先救柏为屿。」
  「切!」段和唾弃道:「我哥不是那种人,而且都和你说了好几遍了,他和柏为屿没关系!」话说完便看到段杀从洗车场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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