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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书籍名:《狼亲狈友之飞来横爱》    作者:恩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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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杀穿着简单的衬衫和西装裤还是挡不住一派与生俱来的杀手气势,一副欧美成熟男模身材附加棱角分明的脸孔,鼻梁上架着墨镜,哪像一个公务员啊?分明就是个暗藏在警界的黑社会份子!夏威摸着下巴对段和说:「我觉得星探应该挖掘你哥去拍片!」
  「战争片吗?」
  「三级片,还是欧美版的。」
  段和微笑:「好,我和我哥说。」
  「和哥哥,我嘴贱,你饶了我吧!」夏威滑下车,作狗腿状给段杀拉开车后排的门,「大哥请。」
  段杀走近,一挑眉毛。
  夏威立即会意,把副驾驶的门拉开:「这里请、这里请。」
  段和冷眼:「喂喂,你一定要这样吗?」
  天元餐厅,五星级中的五星级,三人在餐厅里坐下,段和接过服务生递上来的菜单打开, 一盘青菜六十五,随便一样荤菜不下三百点不了。
  段和边看边冒虚汗,暗地里踢了夏威一脚,口语道:「你小子欠揍吧?看我回去不弄死你!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
  夏威哭丧着脸:「这里我又没吃过,怎么会知道这么贵?」
  段和咬牙:「没吃过还敢来?不要命了?我没带这么多钱!」
  段杀把菜单拿过来,翻了翻,对服务员说:「三盘炒面。」
  服务员保持职业性微笑:「一百八十一份的还是一百二十一份的?」
  「一百二十。」
  「一百二十一份的没有附赠冰饮和沙拉自助。」
  「嗯,快点。」
  「但是有附赠一份自选汤。」
  「嗯,快点。」段杀把湿毛巾打开擦擦手。
  「请问要什么自选汤呢?」
  「随便,快点。」段杀有点不耐烦了。
  「有鲜煲牛肉,西芹羊肉,清蒸鳕鱼片,海蛎……」
  段杀截断服务生的话:「牛肉。」
  「牛肉汤里要加料酒吗?」
  「不要。」
  「要加香菜吗?」
  「不要。」
  「要撒葱花吗?」
  「……不要。」段杀耐着性子。
  「要加青菜吗?」
  「……」段杀深呼吸一口。
  「要加上生菜吗?」
  「什么都不要。」
  服务生还在絮絮叨叨的问:「炒面是加鸡蛋还是鸭蛋呢?」
  「随便。」段杀额上青筋暴起。
  「牛肉酱还是猪肉酱呢?」
  段杀把墨镜拿下来,杀气腾腾地注视着服务生:「你再问!」
  服务生抱着菜单退后几步,连连鞠躬:「请您稍等!」
  段和眼里含笑看了夏威一眼:「看,我哥今天心情很好。」
  夏威庐山瀑布汗:「……」
  过了一会儿,面和汤都上来了,三个人默默无语地吃着。如果说柏为屿和夏威有能力将一个冷场炒热,那么段杀就有能力将一个热场压冷,段家兄弟俩在这个安静的氛围里很自在,夏威则如坐针毡地找话题:「点瓶酒吧,段杀你要喝什么?」
  段杀喝一口汤,「不用了。」
  「别客气、别客气,」夏威皮笑肉不笑的献媚道:「反正今晚你也不开车了,要点什么尽管开口吧!」
  段杀把汤匙放下来,淡淡道:「花的是我弟的钱,你这么大方干什么?你一个下三滥有赚钱吗?」
  夏威收敛笑容,埋头吃面。
  段和见夏威窘迫,忙搭上话头解释:「哥,他在找工作了。」
  段杀是真心真意讨厌夏威,想再挤兑他几句,但看到段和哀求的眼神,只好把不好听的话吞下去,「吃你的吧,傻小子。」
  段和扒了几口面转移话题道:「哥,你过来上班有安排宿舍吗?」
  「没。」
  「那你住哪?」
  「租房,有补贴。」
  「房子还没租到吧?先住我那几天好了,住饭店太贵。」段和端起汤碗喝一口。
  夏威的内心在哭泣在咆哮:「不要啊……」
  「不用,」段杀顿了顿,漫不经心的道:「我去找柏为屿。」
  「噗……」段和把汤喷了出来,咳嗽不止。
  夏威七手八脚地拍段和的背,忍笑再忍笑,「段和,你没事吧?面纸、面纸……」
  「找、找柏为屿?」段和咳得满面通红,接过纸巾把脸擦干净,不可思议地瞪着他哥:「不要和我说,你和他……」
  「是,就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段杀面不改色,「我过来上班也是他的意思。」
  夏威一心只想钻到桌子下去:「波若波罗蜜!不关我的事!」
  「不可能!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怎么不知道?」段和抓狂。
  「过年的时候吧。」段杀掏出一根烟,在桌面上敲一敲,折掉过滤嘴,叼上,点燃,悠哉游哉地吐出烟圈儿,「不行吗?」
  夏威瑟瑟发抖,「为屿,你好自为之吧阿门……」
  柏为屿作了好几天心理准备,看到段杀的时候,还是瞬间崩溃。
  杨小空看着柏为屿洒泪狂奔进妆碧堂,无以用语言形容自己的心情:「柏师兄,我那次说的话全部收回……」
  魏南河和段杀握了握手,「原来是你啊,呵、呵!」
  阿胜也和段杀握握手,「你好、你好,为屿是个好孩子,哈哈!」心说:「还有人长的比我更像黑社会!」
  杨小空跟着握,「你好、你好,段和的哥哥啊,有点像,有点像。」
  夏威心底闹得慌:「哪点像了?我家和哥哥长的多……妈的,还真的有点像!」
  段和扯扯段杀:「哥,为屿跑了。」
  「看到你太害羞了吧,这孩子,哈哈……」魏南河给段杀倒茶,「他就住对面妆碧堂,这几天两位漆工陪曹老去云南,晚上那里就为屿一人住。」
  杨小空不解,心想:喂喂,大师兄,你干嘛强调这一点啊?
  乐正七还弄不清楚状况:「段杀,你要住这里吗?」
  段杀道:「不,我在附近租房子。」
  魏南河热情挽留:「住这算了,反正木楼有空房子,叫为屿和你一起住。」
  段杀婉言谢绝:「不了,谢谢,住这上班不方便。」
  「也对!」魏南河点头,「过几个月为屿就毕业了,你们还是住市区方便。这样吧,你住的那边我有些朋友,要我帮你问问房子吗?」
  段杀喝着茶,礼貌地婉拒:「不用客气,我同事帮我订好一套房子了,我明天过去看看。」
  「那今晚?」
  「不麻烦您,我在柏为屿那里凑合一晚。」
  魏南河笑得很猥琐:「也是、也是,你们小别有一段日子了。」
  段和嘀咕:「今天魏教授怎么给我一种很阴险的感觉?」
  夏威用腹语回答他:「他一直都是这么阴险的好吗?」
  段杀觉得,他和柏为屿睡都睡过了,两个人也简讯确定了情侣关系,木已成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不是?柏为屿你这小闷骚,害羞个什么劲啊?恶心!
  「段和他们回去了,明早来接我。」段杀如是说。
  「只是睡一晚?」柏为屿缩在床角。
  「嗯。」段杀在床沿坐下,看着柏为屿,感觉一段日子不见自己还真的有点想这家伙了。
  柏为屿哆哆嗦嗦的掏出一把粉笔,在床单上划三八线,「他们都说我得替你负责,其实我是不想管你的,但既然你诚心诚意地求我了,那、那我就大发慈悲,勉为其难让你留宿一晚,喏、喏,不能过三八线!」
  不要以为沉默寡言的人都是含蓄的人,段杀是特殊例子,属于沉默寡言又直接霸道的人,他今天心情很好,而且柏为屿的表现如他所预测的一样别扭得可爱,让他很是蠢蠢欲动。
  柏为屿包着条薄毯子,把另一条毯子踢给段杀,「灯就不用关了。」
  段杀站起来把灯关了。
  「操!我不是叫你别关吗?」柏为屿两眼冒火。
  段杀伏下身子,在黑暗中准确地握住柏为屿的脚踝往自己这拉了一把,将他连人带毯子拖到自己身下,口气很无辜:「你干什么?」
  「喂!这话应该我问好不好?」柏为屿一拳往段杀脸上招呼上去。
  段杀轻而易举地捏住他的拳头,声音柔和的道:「我开了一天车,有点累,你别和我闹。」
  「谁和你闹啦?」柏为屿努力抽出拳头,我靠!怎么这么像撒娇啊?
  段杀抱着柏为屿躺下来,「你上次不是还说要找我报仇吗?」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谢谢提醒,你这个强奸犯!」柏为屿在他怀里拼死挣扎,杀人了、杀人了,老子怎么说什么话都像小娘们闹别扭啊!去你的!
  「你还欠我六千多块。」段杀平静地说。
  柏为屿疯狗一样咆哮:「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想怎样?」
  「不用还了。」省去的话是:「乖乖从了我吧!」
  柏为屿一口气没换过来,差点休克。
  段杀腾出手来摸摸柏为屿脑门上的伤疤,「疤浅了。」
  柏为屿愣了愣,安静下来,「去你妈的!别碰我!」
  段杀说:「我看到你,挺高兴的。」
  柏为屿闭上眼睛,吐出一口气,彻底安静了。
  「嫂嫂,早啊。」夏威像往常一样被拴在树下,举爪子朝柏为屿挥挥。
  柏为屿三步两步走过去,举起漱口杯,水哗啦啦浇在夏威头上。
  「你!」夏威抖落一头水激怒地跳起来,正要挥拳头,眼角瞥见段和跑过来了,忙蹲下嚎啕:「段和……他欺负我……」
  柏为屿拿漱口杯敲他,「有本事我们决斗,别叫别人,你这贱人!」
  段和过来,毫不客气地推了柏为屿一把,「你想干什么?」
  「哎哈!」柏为屿把漱口杯一摔,揪住段和的衣领,「想打架是不是?」
  「你干嘛拿水浇他?他肩上有伤不能碰水你知道吗?」段和也火了。
  段杀刚洗了个冷水澡,短发湿答答的,脸色阴沉地喝道:「一大早吵什么?」
  叼着牙刷兴致勃勃地旁观着的乐正七开口了:「你弟弟先推为屿的。」
  段杀皱眉头,「段和,你……」
  「你没看到他拿水浇夏威吗?」段和脱下衬衫给夏威擦水,生怕水浸到他的绷带。
  柏为屿指着夏威的鼻子:「他先骂我!」
  夏威反驳:「我骂你什么了?」
  杨小空插嘴:「柏师兄,嫂嫂不是骂人的话吧?」
  柏为屿哑口无言。
  段杀沉默片刻,有心想偏袒新婚媳妇儿,又不愿骂弟弟,于是一脚把夏威踹翻,「你这灾星!」
  夏威跌了个狗吃屎,泪流:「这日子没法过了!」
  段和开车送他哥下山去,一路上段杀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心情很是不错,段和不满地抱怨:「哥,你别对夏威那么凶。」
  段杀闷哼:「你要为那个骗子来教训我?」
  「他不是骗……」段和从小和他哥说话都气短。
  「他怎么耍你的,忘记了?」
  「以前的事过去就算了,」段和傻乎乎的抓抓脑袋,「他答应我以后会乖就行了。」
  「你这么信他为什么还拴着他?」
  段和苦笑:「不提我了,哥,你住的地方离为屿太远了,两个地点几乎横跨一个市区。」
  「没关系,不用天天见。」
  段和疑道:「我真不懂你,不是为了他才来这工作的吗?」
  段杀打开车窗,迎面刮进来初夏的暖风,吹在脸庞上很舒服,他淡淡道:「我不是傻子,能看得出他对我没多喜欢。我过来只是想和他试试,合得来就合,合不来就算了,柏为屿……」他想了想,继续说:「我是挺喜欢他,但也没喜欢到死去活来的地步。」
  段和失笑:「哥,你这个性格,会喜欢谁喜欢到死去活来的地步啊?」
  「有过。」
  「谁?」段和很惊讶。
  「一个很优秀的人。」段杀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打架比我还厉害,单挑没人打得过他。」
  「后来呢?」段和黑着脸,脑袋里浮现出史瓦辛格的形象,心说:「我怎么不知道我哥好这个?那柏为屿确实相距十万八千里!」
  「他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感情很好。」段杀说的轻描淡写,「他退役后就再也没有联络了。」
  「为什么不联络?」
  「联络不上。」
  「喂,」段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只要你想联络,不可能联络不上。」
  「是,我从来不敢找他,」段杀掏出一支烟,去掉过滤嘴,叼在嘴巴上:「如果联络上了,他的一举一动都会改变我的生活。段和,你不会知道什么是喜欢得死去活来。」
  段和不屑:「我怎么不知道?」
  段杀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教训道:「喜欢那个骗子?长一点脑子吧你!」
  一辆黑色Cadillac飞快地迎面而来,与段和的Chevrolet擦身而过。歪歪斜斜的火苗在风中忽灭忽明,段杀用手捂住火,低头点燃了菸。
  Cadillac骤然煞车,正在打瞌睡的杜佑山一头撞在玻璃上,捂着脑袋勃然大怒:「武甲,你想谋杀我啊?」
  武甲拉下车窗,摘下墨镜扭头看着驶远的Chevrolet,目光有些呆滞,「我……好像看到了熟人。」
  杜佑山揉着额头上的肿包,「你能有什么熟人?谁啊?」
  「认错了。」武甲拉上车窗,扫了杜佑山一眼,「对不起,杜老板。」
  杜佑山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脑门上,「你自己摸摸!」
  武甲平静地说:「杜老板,您不要紧张,您有保人身意外险,」不卑不亢地拿出手机拨找号码,「我现在就挂号给您预约头部CT检查,您不放心还可以做核磁共振,保险公司那里的索赔也交由我来办理……」
  杜佑山把他的手机夺下来,「你就损我吧!表示一下心疼会死啊?你这养不熟的白眼狼!」
  柏为屿受的刺激不小,茶饭不思,目光涣散,从早到晚都是一副游魂样。
  杨小空怜悯地看着他:「为屿。」
  「呃?」柏为屿抬起一双失魂落魄的眼睛。
  「这个木框子刷什么颜色的漆?」
  「呃?」
  「刷什么颜色的漆?」
  「呃?」
  杨小空冷汗刷刷刷往下流,「……」
  柏为屿问:「小空,你觉得段杀怎么样?」
  「瞧着很酷。」杨小空埋头调漆。
  柏为屿很憔悴,「你知道,我喜欢乐正七。」
  「哦。」
  「我喜欢他这么久了,白喜欢,没有结果的。」柏为屿自言自语,「我确实应该换个人喜欢。」
  「嗯。」
  「可我就算该换个人喜欢,也该出现个女的让我喜欢啊!」柏为屿抱着脑袋,无比痛苦,「如果我注定得是个同志,那也得找个乐正七那种型的,小空,你说是不是?」
  杨小空敷衍着说:「……是吧。」
  「像小七那么可爱的难找了,我要找一个长相英俊清爽,声音柔和,善解人意,个子和我差不多,打架打不过我,最好还能日久生情……」柏为屿说着说着,眼神飘忽了半天,落在杨小空身上。
  杨小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胳膊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为屿,你别乱想,那什么,好像要下雨了,收衣服……」
  柏为屿站起来走近杨小空,嗓音暧昧的道:「小空,叫我柏师兄。」
  「柏……柏师兄……」杨小空抓抓脖子上的鸡皮疙瘩,「拜托你,不要靠我这么近。」
  「小空。」柏为屿用手背抚着杨小空的脸庞,「你说,我身边谁具备这个条件呢?」
  杨小空瑟瑟发抖,硬着头皮指向院子外的银杏树,「夏、夏威!」
  过了一会儿,院子外传来夏威的惨叫:「为屿,你要干什么?不可以、不可以,你我都是有家室的人了……」
  柏为屿哀求道:「小蛮哥,你就从了我吧……」
  「我夏侯威猛从一而终,宁死不屈!嗷……别过来,再过来我死给你看!」
  「死吧,我看着呢。」柏为屿一个狗扑:「我让你装烈女!」
  「呀咩跌!」夏威绕着树大跑特跑,铁链越绕越短,三下两下把他捆牢了。
  柏为屿逮住他大肆轻薄,啾啾啾亲了一通,嗲声唤道:「小蛮哥……」
  「呀……咩……跌……啊……和哥哥……我们来世再见……」夏威哭天抢地。
  那俩人自娱自乐好不热闹,杨小空一阵旋风逃回木楼,杜佑山刚和魏南河谈完正事出来,两个人撞个正着,杜佑山不失时机地拉住杨小空搭讪道:「小空,这几天在忙什么呢?」
  杨小空心有余悸地张望妆碧堂一眼,笑微微地回答,「我、我帮为屿做画框呢。」
  「做画框?」杜佑山故作惊讶:「这种事何需你们动手?」
  杨小空解释道:「为屿要开画展,画框很贵,还是自己做划算。」
  杜佑山一笑:「为屿这孩子,开画展也不和我说,有这闲工夫不如多做几副漆画,画框还要自己做,笑话!」
  杨小空甚是不解:「嗯?」
  杜佑山乘机在他脸上掐了一把,「叫他安心做画,展厅和画框这种事和我交代一句就行了。」
  「杜老板……不用了,我们自己做就可以……」杨小空摸摸脸,觉得杜佑山的举动有点怪,但也没觉得有多不妥。
  羊羔子的皮肤摸起来比看过去还滑,杜佑山色心大发,脸上还是正人君子的模样,「傻瓜,三分画七分裱,画框粗糙直接影响画的档次。你们别忙了,交给我没错,我只要一通电话就能搞定,绝对比你们自己弄的好。」
  杨小空以为杜佑山是在揽生意,真有点急了,忙推阻道:「杜老板,柏师兄没那么多钱……」
  杜佑山顿住脚步,忍笑看着杨小空:「什么?」
  杨小空被看得手足无措,「师兄他……嗯,我也……」
  杜佑山抬手捏捏杨小空的下巴,戏谑道:「一毛钱都不向你师兄要,傻小子。」转头嘱咐武甲,「给画廊打电话,找时间派人过来量尺寸,配十二公分以上宽度的刷金全实木。」
  武甲应道:「是。」
  杨小空傻楞楞的:「啊?」
  白左寒在魏南河那死磨硬磨,总算讨到一块五十年的普洱茶饼,乐不屁颠地一路走一路嗅,抬头见到那几个人站在门口,疑道:「佑山,你还没走?」
  杜佑山背手而立,正经道:「在和小空说话。」
  杨小空一见白左寒立刻忽略了杜佑山,只差没有摇尾巴:「白教授,你也爱喝茶?」
  白左寒笑答:「南河这宝贝多,我来讨一块。」
  「喝茶好,修生养性啊。」杨小空盯着他手里的茶饼,「这不是魏师兄刚找来的吗?他说很贵的……」
  「钞票都是浮云啊……」白左寒一副见多了世面毫不在乎的模样,言不达意地吟道:「素瓷传静夜,芳气满闲轩,俗人多泛酒,谁解助茶香?」
  杨小空如堕云里雾里,由衷地赞道:「白教授,好茶就需要你这样会品茶的人才能体现价值啊。」
  白左寒莞尔,「谁说不是呢?小空,速写本给你放在小厅茶几上了。」
  「谢谢白教授。」杨小空感激万分:「对了,我看到你放在雕塑系作示范的新创作,太生动了。」
  「一般而已,」白左寒谦虚地抿嘴微笑,挥去他肩上的木屑,文绉绉地教导道:「想做出好东西,不止需要勤奋,领悟更重要。」
  「是……」杨小空一脸陶醉,「我这就去看速写本。」
  白左寒矜贵地点点头,告了别,与杜佑山一齐走出来,变出一张猥琐的笑脸:「这普洱泡牛奶一定可以泡出正宗台湾风味的奶茶。」
  杜佑山惊了一跳:「泡、泡奶茶?」
  白左寒使劲嗅嗅茶饼,自说自话:「嗯,应该会有点苦,没关系,我多加奶精和糖。」
  杜佑山脸部肌肉抽搐:「什么叫暴殄天物?今天见识了!」
  武甲冷眼看着,心说:「魏教授会哭的。」
  「晚上有没有应酬?」白左寒勾住杜佑山的肩膀,「一起去看脱衣舞吧?天元夜总会新来了一个,够火辣啊!」
  杜佑山婉拒道:「左寒,我对这种只看不吃的活动不感兴趣。」
  「啧!」白左寒唾弃:「庸俗!」
  变天了,夏威还栓在树下。
  打雷了,夏威还栓在树下。
  下雨了,夏威还……
  段和美其名放学生去图书馆自习,心急火燎的驱车赶到工瓷坊,夏威蹲在雨里撑着一把伞,落汤鸡的模样,「和哥哥,你回来啦……」
  段和跑过去给他一个爆栗,「你傻的啊?不会躲屋里去吗?」
  夏威举举手里的铁链子,「喏。」
  「拉倒吧你!」段和掏出钥匙把锁打开,「你用一根铁丝就能打开的,装什么可怜!」
  夏威揉揉腕子,讪笑:「你没让我打开,我怎么敢轻举妄动?不是怕你生气嘛。」
  段和拉开他的领口看一眼,骤地勃然大怒:「绷带都湿了!猪!你有必要这样吗?」夏威还没回应,段和又把他揽进怀里抱紧了,心疼的不得了:「对不起,以后不再栓你了。」
  乐正七坐在妆碧堂门口的屋檐下磕瓜子。
  「和哥哥,我好冷……」
  「小蛮儿,我抱着你就不冷了……」
  柏为屿嚼着刚从村子里买回来的饼干。
  杨小空干呕:「……」
  柏为屿用胳膊肘捅捅杨小空:「咩咩,还不快说小蛮的口头语!」
  杨小空犹犹豫豫的说:「呀、呀、呀咩嗲……」
  段和懒得理他们,拉着夏威躲到屋子里,「把湿绷带先拆下来,别捂着伤口。」
  夏威把伞还给杨小空,像狗一样抖抖身上的水,脱下T恤,「为屿,干毛巾借我一条。」
  「没有……」
  「热开水给我一杯。」
  「没有……」
  「干衣服借我一件。」
  「没有……」
  「那我自己找吧,不劳烦你。」夏威自顾自往柏为屿房间走,不一会儿大惊小怪地嚷嚷:「为屿,这是你男人的衬衫吧?你帮他洗了啊?」
  柏为屿冲进去:「谁、谁帮他洗了?这是吴阿姨洗的!去你妈的,别乱动!」
  「不就是一件衬衫吗,干嘛这么宝贝啊?不动就不动嘛……」
  「你、你!」
  「啊,段郎,他打我……」
  段和一头黑线,三步两步走到房间里抢出夏威,「柏为屿,我告诉你,你再打他我和你没完!」
  夏威仓皇之中还抢了一件柏为屿的T恤,边扯绷带边叫嚣:「打我啊、打我啊……」
  柏为屿气绝,大喊一声:「段和,老师了不起啊?嚣张什么?我和你哥说!」
  乐正七:「噗……」
  夏威狗仗人势,捏着嗓子说:「我好怕哦,嫂嫂……你说啊、你说啊……」
  柏为屿当然不是真的会去打小报告,假装按了按手机,喊得震天动地:「段杀,你弟抢走我的衣服,还打我……」
  段和急于辩白:「喂喂,你别挑拨离间!我没打你,就推了你一下!」
  夏威冲上去压倒柏为屿,掐着他的脖子摇晃:「诬陷!诬陷!你先打我的!」
  「我不管啦这日子没法活了,段杀,你给我打他、打他!不打我就和你分手……」柏为屿打滚,死猪不怕开水烫了,演的很是投入。
  乐正七观赏得兴致勃勃,杨小空抽嘴角:「拜托你们别像泼妇吵架一样好不好?」
  段杀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吵什么?」
  柏为屿住嘴,想想刚才自己喊出来的话,脸上火烧,腿一蹬,装死。
  屋里瞬间死一般的寂静,夏威一个机灵从柏为屿身上爬下来,畏畏缩缩的躲到段和身后去。
  段和纵狗行凶,自知理亏,悻悻道:「哥,你怎么来了?」
  「有件衬衫没带走,还有手机充电器。」段杀走向柏为屿,用伞捅捅他,「喂,起来。」
  段和往门口溜,「哥,我还要带夏威去医院换绷带,先走了。」
  段杀说:「慢着。」
  俩人噤若寒蝉地站定。
  「柏为屿的衣服还来。」
  夏威灰头土脸的把刚套上去的衣服扒下。
  段杀扯过衣服,「滚吧。」
  乐正七张大嘴巴:「好厉害,为屿一打滚他就会出现,和超人一样!」
  杨小空扭过头,伤感地为柏为屿掬一把眼泪:「师兄,你就不能有点骨气吗?」
  「死够了没有?」段杀俯身看着柏为屿。
  柏为屿一动不动,心下盘算着:「别理他,他拿了东西就会走的。」
  段杀点起一支菸,转向乐正七:「有没有夹子?」
  「有,要几个?」
  段杀一本正经:「两个,一个夹嘴巴一个夹鼻子。」
  柏为屿鲤鱼打挺:「神经病啊?你想干什么?」
  段杀伸手把沾在他短发上的木屑拿下来,「那房子不错,我租下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为什么要去看啊?不去!」
  「你总得认个路。」
  「啊呸!」柏为屿竖中指:「你住哪关我鸟事!」
  段杀悠悠吐出烟雾,「你去不去?」
  柏为屿颓了:呜呜……你威胁我……
  杨小空拉扯乐正七,「小七,我们走吧。」
  乐正七赖着不动,吐出瓜子壳,「不要嘛!看他们吵架多好玩。」拍拍身边的竹椅子,「小空,来,坐这。」
  杨小空:「……」
  柏为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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