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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茅岛氏的优雅生活Ⅱ》    作者:远野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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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寿子小姐真是位出色的人呢。”
当小泉并非完全出于奉承地这么说,御木本仅一瞬间哑口无言,但之后便开始热情地说起话来,甚至让人不敢相信他刚才的寡言。
“她是位非常棒的小姐,积极且具行动力,也有果敢挑战事物的一面,更重要的是她很清楚自身的价值。完全不会做些不符身分的奢侈行为,去欧洲游览时也是花自己的钱呢!”
御木本好像是对加寿子抱持着尊敬与憧憬的情感,一旦开始说起话来,话语似乎就接连不断地从心中涌出。
小泉边点头边听着他对加寿子的称赞,眼神被御木本泛红的脸所吸引。
应该年约三十五岁左右的他,兴奋得简直就像国中生之类的,小泉在御木本的情感中感觉不到矫揉造作,越发觉得他十分亲切。这种太过单纯、做事有点不得要领的男人,对小泉这样过于精明的人来说觉得十分有意思。
“……她和茅岛先生也许非常配。”
御木本似乎终于惊觉自己讲太多话了,以这句话结束话题。
小泉只能含糊地微微一笑。茅岛氏已有秘密恋人,占据茅岛氏内心的就只有那个人而已,不过这是只有少数几人知道的事。
御木本用从胸前口袋中抽出的房卡打开客房的门,请小泉进入房内。
在置于房间一隅的圆桌上,有个被紫色包装布包起来的桐木盒子。
当御木本取出盒中物的瞬间,小泉瞪大了双眼。那是个宛如会夺走灵魂、将心神吸入其中般,色泽美丽的青瓷。
心想,这到底是从哪里拿到的呢?
直觉这是非常难得一见的逸品,小泉因喜悦而不禁全身发颤。

不知到底看青瓷花瓶看了多久。
小泉边叹了声感叹的叹息边放下花瓶。
“是非常完美的艺术品。”
除此之外说不出别的形容词。不论是色泽还是整体形状都无可挑剔,特别是强而有力的底座,更是在在说明制作这件作品的古代工匠是名技术多么纯熟的人物。
“这样啊,既然小泉先生挂保证的话,冬至社长也会非常高兴的,因为毕竟这绝非便宜的投资。”
他说预计要把这件作品当作位于总公司大楼大厅,一个小型私人艺廊中的主题。
“请再让正式的鉴定家看一次,因为我这只不过是外行人随便说说的意见罢了。”
边说边看了看自己手表的小泉愣了一下。进到这间房间后居然已过了一个小时,他突然担心起茅岛氏。
向御木本说自己得回大厅之后,他好像也注意到时间不早了,急急忙忙站起身,把花瓶包回原状后走到走廊上。
“不好意思,居然占用您这么久的时间。难得的舞会您一点也没能好好享受吧?”
“哪里,我本来就只是陪茅岛先生参加而已,我不需要享受舞会气氛。只是,我是第一次离开茅岛先生这么久……”
小泉怎样都无法抹去不祥的预感,一进入电梯就沉重地板起面孔。个性反复无常的茅岛氏就算是等不及而自己一个人先回去也不奇怪,茅岛氏是个意外地能若无其事发挥那种随兴个性的人,当然,他这么做完全没有恶意。不过,如果是这种程度还算好,但要是暗暗惹他不快的话就糟了。因为茅岛氏会采取有点孩子气的闹别扭方式,所以要是他没回自己家,而是随便跑到街上去的话,小泉的处境就很为难了。更何况今晚他还带着跟恋人吵架的烦躁心情,不管会发生什么事都不意外。
回到大厅后,宾客已减少了一半左右,还留在场内的人们也都散发出差不多要离开的气氛。现在已过了十点。从七点开始的舞会也将步入尾声。
小泉的不祥预感似乎猜中了的样子,即使仔细绕过整个会场也没看到茅岛氏的身影。冬至氏正和客人当中的某位议员在热络地说着些什么。场内似乎也看不到加寿子的人影。倒是巧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身为茅岛氏祖母表姐的山添老妇人,小泉很不擅应付这位讲话尖声尖气且难以侍候的女性,不禁怨恨起自己来的时机太差。
“哎呀,我说你啊。”
山添夫人用高傲的态度叫住小泉。
“哎,今晚澄人先生也是跟区区秘书一同出席呀。那个人到底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呀?要跟他说几次他才会懂呢?”
小泉不发一语地微微一笑。要是随便回答,一句话就会招来十句回应。
“不过算了,今晚气氛倒是不错呢。”
山添夫人布满明显皱纹的脸顿时笑了开来。人过了八十岁后,不论费了多少苦心致力于保养,似乎都还是遮不住皱纹。特别是手臂和手指更是挡不住岁月摧残。
“冬至先生家的小姐跟澄人先生很登对嘛。澄人先生也难得连跳了两曲,所以一定是很喜欢对方呀。虽然年龄上好像是加寿子小姐年长了一岁,可是那个人也差不多该认真找个太太了嘛。”
小泉也谨慎地附和:“是啊。”
看准了时机询问她知不知道茅岛氏现在人在哪里时,山添夫人便偏了偏头回答:“哎呀?”
“这么说来,好像跳完舞后就没看到他了呢。”
接着老妇人说出最令小泉失望的低俗话语。
“会不会是在饭店订了房间呢?别看澄人先生那样,他也是个男人嘛,这可能也是好事一桩呀。”
小泉很想咋舌回应:“怎么可能!”关于茅岛氏的人品,自己至少比对方清楚许多,茅岛氏不可能会做出那种轻浮的事。
随便编了个理由逃离山添夫人后,这回终于可以叫住冬至氏了。
冬至氏干脆地回答小泉的问题。
“这个嘛,他不久前突然被带到房间去了呢。好像是有点不舒服的样子,哎,不过不需要担心啦。”
“请问是几号房呢?”
听到小泉理所当然会提出的问题,冬至氏不知为何慌忙地摇了摇头。
“因为刚才加寿子说他睡着了,所以我想今晚就这样在饭店里过夜比较好喔。饭店的医生诊断过后,好像说他只是累积了太多疲劳而已。”
“睡着了啊……”
虽然小泉有点怀疑,但也不能不信冬至氏所说的话,而且明知道他睡着了还造访房间感觉也怪怪的。
“真的不需要担心啦!”
冬至氏喋喋不休地反复说道。
“我们今晚也预定住在这家饭店。明天一早他醒来后,我们会负责通知茅岛邸那边的。就算现在去他房间,我想他大概也还在睡,所以去了也是白跑一趟啊。”
“我知道了。”
最后小泉决定放弃。
“抱歉给您添麻烦了,茅岛先生就拜托您照顾了。就算是今晚深夜也没关系,只要接到通知我就会马上过来接他。”
“没关系啦,小泉先生。”
冬至氏像是在说“包在我身上!”似的,用肥厚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虽然莫名觉得有点不对劲,可是以身分上来说小泉无法深入追究。我方充分掌握对方的身分和地位,再说如果是对上流社会有一定认识的人,应该就会了解茅岛澄人是位多么特殊的人物,要是怎样都不放心的话,也可以通知警方请他们派遣特勤人员过来,不过小泉判定不需要紧张到那种程度。他不觉得冬至氏有胆子做这种放肆猖狂的事。
小泉让专属司机近藤回家,自己则是在附近的商务旅馆订了一间房以备不时之需。在旅馆内打电话联络茅岛邸的资深管家波多野时,波多野态度并没有特别慌乱的样子。
“这样啊。”
他的反应只有这样。
看来波多野可以推测出冬至氏在打什么主意。
向波多野报告完后,小泉也松了一口气。
现在茅岛氏的恋人应该相当担心吧?偶尔发生这种事可能也不错,小泉难得地兴起恶作剧的心态。茅岛氏和恋人的关系从旁人眼中看来,好像总是恋人那方处于优势。虽然这代表茅岛氏有多迷恋对方,不过小泉倒是想让他多看点对方慌张的表情。
茅岛氏今天一晚没有回到恋人身边,也许意外地可以为两人的关系带来新的刺激也说不定。

冬至氏把御木本叫来自己今晚订的房间后,一边来来回回像熊一样坐立不安地徘徊,一边说道:“虽然你拖住小泉长达一个小时是很好,可是加寿子不够热情也不行!那家伙知道自己几岁了吗?她好像一点也没有要嫁人的意思,真实急死我了。”
“茅岛先生那边感觉如何呢?”
御木本略带犹豫地这么问,冬至氏便露出非常苦恼的表情。
“我实在搞不懂那个男人在想什么。以山添夫人的说法来看,他跟加寿子跳舞跳得很愉快的样子,气氛似乎不错。可是就算如此,也只跳了两曲左右就分开了啊。看来他果然对女性没什么积极的兴趣。”
“因为听说他平常在宅邸内总是一天到晚看着庭园,所以就这个方向来看,先让他对冬至家抱持兴趣可能会比较快。”
御木本维持微微低头的姿势,用不怎么积极的低沉声音向冬至氏提出这个建议。他非常清楚自己这边正筹备着大胆且不知天高地厚的计划,似乎对这件事感到有些不安的样子。
“我再三叮咛医生,要他开到了早上醒来时不会残留在体内的安眠药处方,可是茅岛先生真的不会察觉任何异状吗?”
“事到如今担心这些也无济于事。”
冬至氏的语气烦躁带刺,对他来说这也是孤注一掷的大赌局,不安的情绪和御木本没什么两样。
冬至氏殷勤地送了饮料给跳完舞后和加寿子分开的茅岛氏,请他喝香槟酒,并在酒里先加了安眠药。
听说茅岛氏平常很少服用药物,冬至氏算准时间边跟他搭话,边把他带到事前准备好不会有人靠近的等待室,茅岛氏很快就在那里睡着了。事情进展得太过顺利,甚至反倒让人半信半疑。
“要是不用这么强硬的手段,就没办法留住茅岛澄人。再怎么说,那个男人就连首相的邀请都不怎么搭理。”
“的确有这种谣言呢。”
“没问题的啦,御木本。只要下药的事没曝光,至今我们都没做任何会被追究的事。剩下的就全靠明天了!只要照计划把他带到清里的别墅,让他看我们家引以为傲的庭园就可以了。如果是擅长的庭园话题,他应该也会跟加寿子聊得很开怀的。我想一定会很顺利啦!”
御木本静静点了点头。
“我听说茅岛先生从以前起就不擅应付舞会一类的场合,所以边在庭园中散步边聊天,话题也一定会比较丰富。我想加寿子小姐也……应该会喜欢上茅岛先生吧?”
“对、没错!”
冬至氏停下脚步站在御木本面前,像是要为自己加油打气似地握起拳头,比刚才更大声地说道。
“总之,明天就要一决胜负了。御木本,就靠你啰!”
“是。”御木本低下头。
因为都已放手一搏了,现在就只能先照计画进行看看。

茅岛氏因在枕边响起的电话铃声醒来,虽然醒来的感觉和平常没多大差别,但除此之外一切都是不熟悉的情况,茅岛氏呆然地陷入沉思。
昨晚到一半就没有记忆了。
那是个极度无聊的舞会。
因为波多野一脸为难地提到山添家老妇人的名字,所以茅岛氏也只得答应邀请,不然其实他本来没有义务要出席这场舞会。因为就连绪方家都不是会长亲自前来,而是派弟弟参加,所以反倒是茅岛氏出现还比较奇怪也说不定。
在会场上和主办人打了招呼、跟被介绍见面的小姐跳了舞。因为自己一直在想事情,好像一个不小心跳得比平常还久的样子,然后也有点在意为什么小泉迟迟没回来,小泉是第一次丢下茅岛氏这么久。
好像是在东想西想的过程中不知不觉睡着了的样子。因为记忆最后一幕浮现的是主办人那张宽宽的大脸,所以大概是在听他无聊话题的时候睡着了吧。
茅岛氏的确是很想睡。这也是因为和身为自己恋人的那个男人吵架,前一晚因愤怒、焦躁和不甘而彻夜未眠。舞会上想的也全都是他的事。
事到如今也想不起到底是什么原因闹僵。本来应该是那种程度的小事才对,但因为他一直没到卧房找自己,茅岛氏就越来越闹起别扭来。
早餐席上没见到他,午餐时也被无视了。
在走过他跟同事们和乐融融地边谈笑边休息的地方旁时,就像是他在故意炫耀给自己看似的,有种很不愉快的感觉。甚至不顾自己正散步到一半,丢下小泉和饲养的狗——拉赫曼尼诺夫掉头回房。
因为烦得没有心情午觉,所以就算这份疲惫一口气在受邀参加的舞会上涌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电话声暂时停下,但过了一阵子又再次响起,因此茅岛氏这回便拿起听筒。
对方是昨晚的主办人冬至氏。
在道过早安后被问到要不要派人送咖啡过来,因为茅岛氏不打算特地在房间里喝饭店的咖啡,于是拒绝了他的提议。
冬至氏锲而不舍地说:“那么我会在早餐席上等您。”茅岛氏冷冷地回说自己会在一小时后下楼去咖啡厅,接着就这么草草挂掉电话。
头脑还有一点昏沉,而且觉得头有点痛,不过如果有一个小时的话,就能冲个澡并换件衣服。昨晚是穿着衬衫和西装裤直接躺下睡觉,所以需要替换的衣服,茅岛氏毫不犹豫地打了小泉的手机,要他准备衣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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