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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福菓子书系F025》    作者:远野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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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入八月,老家那边就打电话来。我知道是要叫我今年盂兰盆节回老家一趟,因为今年是祖母的第七度忌日。
『你可以回来吧?两、三天的话,庭园的工作应该也能请假吧?』
被老家的母亲一问,我心不甘情不愿地同意。
「嗯……我想是没什么大问题啦。」
『伦子也说会跟她老公一起回来呢。你要不要也久违地回家里休息一下呀?』
「也好。」
『十三号河边还有烟火大会喔。』
「我知道了啦,我会跟前辈荒木先生商量,先决定好回乡的日期。」
我把折叠式手机从耳边移开并挂断电话,轻轻叹了一口气。
在我回头打算把手机放到书桌上时,发现不知不觉间站在我身后的雇主兼恋人,正用诉说着「发生什么事了吗?」的眼神看着我。
「什么嘛,你已经来了啊。」
「因为你好像在讲电话,所以没有叫你。基本上敲过门了。」
他的遣词用字一如往常地冷淡,不过即使如此,他的话也已经变得比以前多上一倍左右了。
「我也老是擅自闯进你房间,所以互不相欠啊。」
我对他彬彬有礼的态度露出苦笑。身为名门大少爷的他,有时会做出一些惊人之举,但相反的,他也有非常注重礼节的一面,平民出身的我完全搞不懂他的标准何在。开始交往后过了将近一年半,但他还留有许多成谜的部分。
我从春天起开始跟他同居。
虽然表面上是在他的要求之下妥协,不过我也觉得这么做是个好办法。
跟他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我觉得我对他的感情越来越深。一起睡觉、一起吃饭——就算只有晚餐也罢——随着两个人共渡了长到某一定程度的时光,就能一点一滴地体会到,本来是个充满难解之谜的男人的他,其实跟自己一样是个有血有肉的人类,也变得更会判读他几乎不会表露在脸上的喜怒哀乐情绪。我觉得我现在跟资深管家一样,看得出他表情的些微变化。
我搂住他纤瘦的身体,在薄唇上印下轻啄似的吻。
「在房间等的话,我马上就会过去了啊。」
我揶揄地说:「真是个急性子的人耶。」他便在眼神中隐含一丝怒意瞪着我。因为知道那只不过是单纯的虚张声势,所以我不加以理会,在我这么做时,他的眼神也很快就软化下来。这种小地方让我觉得他可爱得不得了。
「要去哪里吗?」
「咦?」
「刚才的电话……」
他的声音突然变小且欲言又止。似乎是为自己没礼貌地偷听别人讲电话,感到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我一点也不介意这种事。以轻松的语气向他说明。
「喔,是在讲盂兰盆节回老家的事啦。我奶奶去世后过了六年,会有特别的法事,所以催我回家一趟。」
「这样啊。」
「虽然还没决定确切的日期,不过我想请两、三天假回去。」
他微微偏过头,用似乎若有所指的眼神瞥了我一眼,但他什么话也没说。
我也就此把这件事抛到脑后,轻推他的背部,走到与卧房相连的客厅。我分租的房间是间二连套房,有着甚至可说是奢侈的极宽敞空间,不过这不怎么值得惊讶,说到身为少主的他房间,是包含客厅、书房和卧房的三连房。空间也是这里的两倍大。
我让他坐在豪华的进口家具长椅上,从房内附带的小冰箱中拿出冰乌龙茶,倒入玻璃杯中递给他。他酒量非常好,可是我明天也得早起上班,所以极力避免在深夜喝酒。他也很清楚这点,因此默默地接过茶。
「你明天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特别预定。」
「这样啊。随便出门也只会觉得热而已,在树荫下睡午觉什么的应该比较好吧,还可以看本书之类的。」
他不知有没有听懂,只含糊地点了点头随意应付。
「从五月的英国旅行到现在,今年好像常到处外宿嘛?」
「嗯。」
「很常进行一天以上的远游呢。」
「嗯。」
他只回以话少到甚至有点冷淡的附和。
因此我也不再说话。
降临在我跟他之间的沉默,绝不是让人心神不宁的气氛。这也许是彼此非常习于掌握对方呼吸频率的证据。
夜越来越深,我们静静地过了约半小时左右。
我们本来并肩坐在长椅上,不过我移动了两次腰,只为缩短彼此间的间隙。我拉起他纤细的手指,时而轻轻抚摸,时而用自己的手指与之交缠嬉戏。他也偶尔会主动触碰我的膝盖。
「……去你房间吧?」
在我终于如此提议时,他坦然地点了点头,先从长椅上起身离开房间。
跟他做爱时之所以一定会用他的床,是因为某个小理由。
为了不让每天早上管家波多野为他送上的咖啡不知该何去何从。
精明且忠心的老管家虽然了解我跟他之间非比寻常的关系,但我不知道面对做爱这种赤裸裸的现实时,波多野到底会怎么想。我在想,波多野是不是其实不希望我们让他看到那种现场呢?
他是个大而化之的少爷,似乎一点也不介意的样子,不过我倒是非常在意。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避免每一次都跟他一起接下早上的咖啡。更别说是他躺在我床上,而管家把咖啡送到床边的情景,光是想像都觉得难受。
关于这件事我没有直接跟他商量过,但他好像隐隐约约察觉到我的想法,对只用他自己的床并没有怨言。相对的,他不喜欢我早上溜下床不在他身边,所以我也强忍尴尬,接受抱过他的那天早上的仪式。
清楚的Give and Take也正是我所期望的关系,对我来说,恋爱也绝无例外。我觉得要与他人和平且尽量长久地交往下去,不能只接受也不能一味地付出。这是我个人的处世哲学。
管理茅岛邸广大英式庭园的园丁,包括我在内共有四人。暑假也是轮流放,所以因第七年忌日要回老家的我,得以优先取得盂兰盆节那几天的假。妈妈特地说了烟火大会的事,因此我打算在十二号到十四号的三天内在老家住两晚,于是便事先预定好交通工具。也可以搭火车之类,不过现在是最挤的时期,所以虽然价钱贵到让人不爽,但我还是决定搭飞机。对方说便宜的班次都已经额满了,不过因为偶尔才回一次老家,也就不计较这么多了。
前一天晚上我跟他一同渡过。
虽然觉得才分开三天而已,但因为我知道他从不久前就开始有点不高兴,所以似乎先安慰他一下比较好。我跟他吵架的原因总是一些芝麻小事,不过在某一方态度软化道歉之前,常会弥漫一股冰冷的气氛。这种情况对精神并不好,特别是在知道之后会有几天见不到面的时候,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我输好了。到头来还是我被他吃得死死的吧?
「如果有可以当土产的东西,我会买来给你的。」
当我边抚摸他弯起膝盖并张开的大腿内侧,边打算如此承诺时,他摇了摇头,冷冷地说:「我不要。」取而代之地用本来在床单上游移不定的手指抓住我的手臂。我与他四目相交,顿时一阵栗然。他明显地在引诱我,露出像娼妇一样的眼神。
「我不在的话,你会很寂寞吗?」
「……嗯。」
我无法对他说:「既然如此,要不要一起来?」这实在太勉强了。
我还没跟父母说「我是个只能跟男人交往的人」这项事实。虽然有通知他们说我搬到茅岛邸住,但这件事他们应该只单纯地觉得,我是从通勤上班变成住在宅邸里的雇员罢了,因为他们是乡下的一般老百姓,所以就算听到「茅岛澄人」,对他的认知也只有「哎呀,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呢。是出了名的有钱人吧?」的程度而已。至于他是个怎样的人,还有我的职场是个多么得天独厚的环境,这些他们好像几乎不感兴趣的样子。就只有在明明考了司法考试,但却选择园丁这个职业的时候,他们非常担心我,不过在知道我持续做了十年,而且还过得很安泰后似乎就放弃了。我从以前起就是个不会跟父母讨论将来出路的任性小鬼。
在下定决心要与他交往共渡未来时,我暂且先宣布了我不会结婚。这封单方面写着唐突内容,从英国偏远乡下寄出的航空信件,似乎吓了双亲和妹妹夫妇一大跳的样子。先是妹妹打电话来逼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呀?」之后妈妈也马上用不安的声音问:「发生什么事了呢?」
我含糊其词,无法直截了当地回答。
我觉得这不是能用电话说明清楚的问题,也不想马上出柜,就这么以半调子的状态暂时撤退。
所以,不能突然在祭拜祖母第七度忌日的场合带他参加,我找不到话来介绍他,而且不想伤害家人或是他任何一方。
「澄人先生……」
当我看到他邀请似地闭上双眼,唇间张开缝隙时,就停止东想西想,吸吮他的唇瓣,彻底品尝柔软湿热的黏膜触感。
「啊、啊……」
他的舌头缠向我的舌头,难分难舍地一心追随着我。嘴角被两人份的唾液濡染,牵出一条丝线,我用粗糙的手指抹去唾液,摩擦他尖挺的胸前突起。
「嗯、嗯!」
他难耐似地喘息并扭动身子。
我压在他的腹部上,随着腰部的扭动,感觉到肚脐一带微微湿润。同时,他细长的双腿以放荡的姿势缠住我,用大腿紧紧夹住我的身体。
「……进来……快进来。」
他抛开残存的些许羞耻心,断断续续地哀求我。
因为我还想再看一下他淫靡的模样,所以故意坏心地说:「只要进去就好了吗?」
硬挺的热棒已被先行分泌的热液濡湿,硬得似乎只要抵在他的秘部,就能直接潜入那熟透的皱褶,一路长驱直入到最深处。
他受不了似地摇着头。
「进来……挺动……在我里面、挺动。」
我就这么打开他纤细的入口,仅微微插入到最初的龟头部分。
他唇间发出娇艳的喘声。
知道我不会再往内挺进后,他愤愤地用指甲掐入紧紧握着的手臂,狠狠地抓了我一把。
「喂、喂。」
我抓住他的右手安抚他,回瞪他愤怒湿润的双眼。
「好好的指甲都浪费了。」
他的指甲总是被修得漂漂亮亮。经专家之手用研磨器修整形状,并小心地磨亮表面。又白又细,令人想不到这是男人的手指,真的非常优美,和平民的手简直有天壤之别。
「想要更进去吗?」
他点了点头。
好可爱。
全身弥漫着情欲的他真的好可爱。
「那就再求我一次,由你开口求我给你。」
他咬住下唇,不过当我退后腰部,作势要把好不容易插入的龟头也抽出时,他就连忙攀住我。
「不要,不要抽出去。再进到更深处,我想要,想跟你合而为一。」
「澄人先生……」
他泪水潸潸落下,哭了出来。
我停止欺负他,再次挺进快抽离的腰部,这回狠狠地以一口挺入深处的力道插入。强烈的压迫感舒服得让我几欲晕眩,他似乎也非常有感觉的样子,发出娇吟声。
我边抚摸他柔软的发丝、亲吻他的额头,边激烈地挺动腰部。
「啊、啊、啊啊啊!」
挺进、抽出并加以搅动,当我胡乱翻搅内部时,他便接二连三地发出散发快感的声音。
「啊啊、啊、好棒、好棒……还要。」
我顺着他的要求充分给予,作为今后三天不在家的赔礼。
我想着,等我回来要更加疼爱他、惹他哭泣。虽然不是家乡的土产,但那边也可以买到他可能会喜欢的东西。
当我从内部集中进攻他敏感到会狂乱不已的部分,他就光靠后方的刺激高潮到射精,并不住哭泣。
我也不客气地在他体内释放,不抽出地仅将体位换成背后位挑战第二回。因为他内部一片湿润,抽送十分顺利,而且紧缩度当然也很不得了,所以就算是没那么年轻的我,也能轻易再次勃起。
我觉得还好明天的飞机没有订早上第一班航班,不然我一定会爬不起来,错过飞机吧?

机场进入返乡高峰期,人潮十分拥挤,不过只要坐上飞机就跟平常没什么两样,我觉得这比移动时间短等任何因素更值得庆幸,就算再怎么努力订到新干线的对号座,坐在走道挤满站着的乘客包围下的位置,感觉也非常不舒服。虽然也许只要订Green Car(头等车厢)就可以了,但我不觉得自己的身分有那么尊贵。
我跟他共进完早餐后就分开。
也许是还记得昨夜的痴态吧,他的话比平常的更少,看起来似乎是在闹别扭的样子。我本来也想多关心他、安抚他一下,可是如果这么做的话,我可能会忍不住心软带他一起去,所以我刻意装作不知情。
在早餐席间见面时,我还没跟他说我要出发,结果最后就变成没有道别,我后悔地想着:「这下糟了。」我不想不告而别,但没什么时间寻找个性反复无常,不知道躲在宽阔宅邸或庭园中哪个角落的他,飞机不会等我,所以我也别无他法。请管家替我打声招呼就已很勉强了。
降落在家乡的机场时,虽然没有像羽田机场那么夸张,但好像也比平常更热闹的样子。不过我上次返乡也是前年过年时的事了,父母就算是催我返乡,说来也是理所当然的。
就妈妈所说,前天起就回家的妹婿应该会到机场来接我。
我环顾那片前来接机的黑压压人山人海,寻找体格壮硕的高大男子。
我很快就找到妹婿。
对方好像也在我一走出出口自动门时就发现到我,眼神一对上便笑容满面地向我挥手。
我正打算走到妹婿身边,但下个瞬间,我注意到站在稍后方的纤细优雅立姿,大吃了一惊。
「咦!」
「好久不见了呢!哥哥……咦?怎么了吗?」
「啊、抱歉,英男,不好意思,你等我一下。」
我暂且先按着一片混乱的脑袋,走到行事任性,一旦决定要做就是勇往直前型的茅岛澄人面前。其实我很想快步冲上前去,不过如果不稍微想一下之后的事,脑子似乎会乱成一团。
当我在他面前维持愤怒的表情双手抱胸时,他就一脸心虚地转移视线。他两手空空,似乎真的是一时冲动来到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与其说是生气,我只觉得很无奈。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是他和我在早餐席上看到时一样,穿着普通的便服吧?多亏如此,他不会特别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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