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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书籍名:《家有技术帝》    作者:A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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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悠然,灯影迷离。
所谓party这种东西,是肖丞卓这样搞技术出身的人最懒于应付的场合。
不过随着成立工作室,公司的业务不断扩大,需要他出面应酬的场合也越来越多。人的适应能力是无限的,如今的他早已练就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
想要在这样的社会挣扎求存且力争上游,首先需要学会的就是分清场合地点,对喜欢的人与事不动声色,对讨厌的却笑容满面。
“肖总,久仰大名啊!”
衣香鬓影飘然而至的是又一位名媛,其父据说是政府高官。
“哪里,林小姐才是芳名远播。”肖丞卓举杯,春风满面。
名媛忍不住笑了,水红色的指尖捏着高脚杯轻轻转动,眉目间风情立现,“不如改天我请肖先生好好聊聊。”
说罢,又举杯示意。
肖丞卓淡然一笑,特地将酒杯交到左手,“荣幸之至。”
华彩灯烛下,他无名指上的婚戒闪着璀璨的流光,映入名媛眼帘。
眼神交汇处,女人眼底的惊讶显而易见。
“肖先生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秋天。”
“恭喜。不知是那家的小姐这样幸运?”
“幸运?呵呵,林小姐这话真该让内子听听,不然他还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怡然地晃着杯中酒,肖丞卓大大方方袒露自己的宠溺。
“哪里的话,您二位一定琴瑟相合美满得很,真是叫人羡慕。”名媛弯起唇角,向不远处看了看,“抱歉,那边有人在叫我。肖先生,失陪了。”
肖丞卓微微侧开身,礼貌地点头,“请便。”
女人飘然而去,留下华贵的香水味萦绕鼻端。肖丞卓放下酒杯,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是今天晚上来搭讪的第五个还是第六个了。他也记不太清。
这也是他不愿意出席这类场合的原因之一。曾几何时,这个社会就越发地病态了。那些未婚的女人穷尽心机想要飞上枝头化身彩凤,每每出席这样的都是华丽包装倾力推销,只求觅得佳偶安享半生荣华。
殊不知怀着如此心事的她们周遭只剩下势力的毒,傲慢的香。男人是天生的猎手,有着精准的直觉,一个女人接近自己究竟怀有什么样的目的,他们都心知肚明。
轻轻抚上指间那枚简直可以称作“护身符”的戒指,他不由得笑了。
这枚婚戒就好像一个标着“sold”的标签,让那些慕名而来的女人只能望洋兴叹。
抛开他是否对女人感兴趣的问题,这些女人在他心中也实在不能跟莫光夏相比。
虽然也是热衷华服美食的形式主义者,但是某人却以此作为自己努力奋斗的契机,从未曾表现过对不劳而获的仰望。
他从不屑任何人的施舍,要与不要简单决绝。那些自动送上门的好处,他从来视做粪土。
这一点是肖丞卓觉得最难能可贵的。
这样的莫光夏,怎么会为了钱出卖自己的道德底线?
想想就觉得荒诞。
他微微抬起头,将目光投向不远处跟在金总身后走来的少年插画家年笙,意味深长地眯起双眼。
“肖总,难得你也来捧场啊!真是蓬荜生辉。”
金总朗然大笑着走过来,用力握住肖丞卓的手。
年仅四十岁的男人,很有些财大气粗的架势,情绪财力都太过外露,严格来讲算不上一个合格的生意人。
但是这样人的钱往往很好赚。
从财务系统到安全控制,这几年肖丞卓就狠狠地赚了对方几笔。有了业务上的往来,所以这样的邀请才不好推脱。
这一次,算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哪里的话,金总。我不一直24小时随叫随到为您服务嘛。您这这新开的酒店要是‘蓬荜’,那我这样的人平常呆的地方还不成了史前人种的洞穴了。”
笑着与对方寒暄,他的眼光飘向了金总身后的少年,笑得暧昧,“也只有您这名副其实的‘金屋’才藏得桩娇’嘛……”
显而易见的言外之意,让他们身边的少年迅速红了脸。
闪着大眼睛望过来,一碰触到他的目光,马上受惊的兔子一样弹开。
“哈哈,肖总你是知道的——”金总特地压低了声音凑过来,“就是玩点新花样嘛。”
肖丞卓一副恍然大悟状,连连点头,“呵呵,我明白。”
他自然是明白的。
纸醉金迷的上流社会,有许多人有这方面的特殊癖好。说到底都跟所谓的“追求刺激”脱不开干系。
遗憾的是他并非其中之一。
闲谈几句后,另一边又来了两三个找金总商谈业务发展的客人。谈话涉及的内容似乎不方便让外人听到,所以中年男人留下年笙在原地,还特地交代了一句“好好陪肖总聊聊”。
目送他们走远,男人收回目光向眼前局促的少年一笑,“你们这种搞艺术的,很不喜欢这种铜臭流溢的地方吧。”
“没什么,出来混,迟早都要习惯的。”
年笙微微摇头,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终于隐没。
“哦,这么说来年笙先生似乎有难言之隐?”肖丞卓挑眉,真假难辨地表示关心。
“没什么,也不难言。只不过不方便随便跟陌生人说起。”少年苍白着脸色,言辞间戒备的意味很浓。
肖丞卓眯了眯眼。
“我看了前厅那里你展出的话。那个‘生活是什么’的系列算是另辟蹊径,很值得人深思啊。”
片刻沉默,男人绕开了话题。
“是吗,谢谢肖先生夸奖。那也是我难得的得意之作。”
谈到新作,年笙淡漠秀美的眼终于染开一抹笑意。
“不必客气。”男人满眼欣赏地上下打量他,“以你的年纪,能够冷静思考人生的人并不多见,我倒是觉得很难得。如果年笙先生愿意,不如……”
说着他四下看看,脸上的笑容透出了蛊惑,“不如你离开金总来我这里,我出双倍的价钱……”
带一点酒香的炽热吐息惊得没有防备的少年身体一颤,下意识地伸出手臂隔开男人与自己的安全距离。
“肖先生,您喝醉了吧?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是真的听不懂?还是找到了更好的靠山?”肖丞卓的目光骤然清明,出其不意一把擒住包裹在衬衫袖口下的纤细手腕,将那只左手擎在半空。
锁定少年中指上那枚银白色的指环,男人的眸子肃敛起冰冷,扯起唇角一笑,“这枚戒指,是金总送给你的?”
少年一愣,不小心就在神情里透出愤然,“不是,是我的爱人。”
“爱人?那么说是另有其人咯?”抬起眼凉凉地瞥了他一下,肖丞卓继续追问,“那么你是在什么情况下拿到这枚戒指的呢?”
被他这样的神情弄得有些发怵,想挣脱又挣脱不开。年笙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显得更加理直气壮,“在卧室的枕头下面,是他为了我特地准备的惊喜。肖先生难道以为我这样的人就不值得人爱吗?刨根问底问这些事,究竟很您有什么关系呢?”
“关系倒是有一点,只不过不方便随便跟陌生人说起。”男人完美复制了他刚才说过的句子,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不过,这枚戒指实在是跟我求婚时送给爱人的那枚惊人的相似,我一时好奇,才多问了几句。”
轻轻放开抓牢他手腕的手,将那只手举到少年眼前,男人微笑的面孔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深刻的俊逸,却令人一望惊心,“就是戴在我手上的这枚——它们出自法国设计师Astori为客人提供的专属定制。据我所知,以他的信誉是不会为另一位客人提供雷同的设计滥竽充数的,就更别提一模一样的设计!”
“……”
淡淡抬起眼来,目光清澈了然地看着面前少年大惊失色的样子,肖丞卓向后退了一步,点头致意,“我还有事,劳烦您转告金总,我先走一步,多谢他的款待。”
走出去几步,他再一次回首勾起唇角,露出俊逸至极却满含不屑意味的笑容,“年笙先生,容我提醒你一句——找送戒指的人问清楚这枚戒指的来历之前,最好不要戴着它招摇过市。即便是被金总发现了,也有你受的。”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丝毫不在意身后的紧咬嘴唇的少年脸上,已经血色尽失。
“对不起,经过查实抄袭事件是文林出版社管理不善,导致名下编辑擅用职权泄露草稿,诋毁我的个人名誉。这件事的性质非常恶劣,我们已经着手通过司法途径解决。因文林出版社的主编已经外逃国外,所以在诉讼过程中有谁来承担第一被告还在与律师商讨中,等有了结论会及时对外公布。让大家替我担心,对不起。”
电视采访画面中,辰光旁若无人地微微一笑交叠起双腿。这样从容而优雅的动作,丝毫不像受到任何负面消息影响的人。
“基于此,目前我与文林出版社的连载计划已经全面停止,不过,很快就会有新作上档,敬请各位一如既往地支持。”
镜头偏移,带出坐在他身边眉目清秀的少年。浅色条纹衬衫在此起彼伏闪光灯下流淌出柔润的光影,一如他脸上浅淡而略带羞涩的笑意。
这样的跨界明星组合,让现场的气氛顿时被点燃。
记者们像被打了鸡血一样疯狂提问。
其中,最受关注的还是早前对辰光身染重病的消息。
面对记者的质疑,辰光破天荒露出一个温暖而又和煦的笑容,“多谢大家对我的关心,不过我真的很好没问题。至于被曝光的那些照片,其实是我正在进行地狱式的减肥。为了……”他故弄玄虚地停顿,随即耸了耸肩,“算了,事已至此我就不保密了。我是为了能有一个好的状态,把自己塞进HarveyNichols设计的以瘦著称的礼服里去参加年底作协的颁奖典礼。”
一句话,巧妙地转移了记者的注意力。对于穿HarveyNichols的礼服需要减肥这件事,在场的众人都发出了会心的笑声。紧接着,关于年底作协要办什么奖项给辰光的话题就占据了记者会的主导。
只有一个记者还死抓着他体力不支作品数量锐减的问题不放。
“这位小姐您很不信任我哦。不过我的身体状况究竟怎样……”男人显然是不耐地蹙起眉头,但随即又笑了起来,“你该问问我身边这位每天和我同床共枕的人。相信他的答案才最有说服力……”
饶有兴致地挑了挑俊秀的眉,他一把揽过身旁年笙的肩,大胆地吻上了对方的唇。
台下的记者群静默了片刻,随即爆出一阵惊天的骚动。
采访画面乱作一团,不知道是不是摄像师太过激动,害得镜头差点与地面也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总之“知名作家辰光记者会现场公开出柜”的消息占据了一周内各大新闻媒体的头版头条,并且还有逐渐升温的趋势。
“这个辰光,自己GAY也就算了,干嘛要我家光夏背黑锅!也不知道为自己积点阴德……”
客厅里莫母按掉了遥控器的电源,不满地撇撇嘴,“呸——枉费老娘那么喜欢他,真不是东西!”
回头看看了自家儿子紧闭的房门,她怅然叹了口一起。
“光夏啊,要不要吃点什么,妈妈给你去做。你都三天没好好吃过东西了。”
咚咚——莫太太试着叩了两下房门。
里面一如既往静默无声。
“唉……这孩子……”莫太太摇头叹息着走开。
知子莫若母。她这儿子几乎从小在蜜罐里泡大的。家境殷实加上自身条件好,他走到今天一直顺风顺水,好端端被人扣了这么大一口黑锅,自然是深受打击的。
平日里沾一点火就炸毛的时候其实他都没有多生气,真的一旦生气起来他总是像这样不声不响把自己关起来。
作为母亲的记忆里,他上一次这样还是小学六年级的时候,为父亲泡茶,布料开水烫炸了茶杯,父亲以为是他打碎的又不肯承认就说了他几句。
他一赌气整整一个学期在家里一句话都不说。
这孩子的个性之偏执倔强,由此可见一斑。
三岁看八十,日常生活里微不足道的小事他都会赌气成那样,何况这一次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妈,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光夏,到头来还要惊动二老……”
绕过楼梯转角,她看到自己那个一表人才的“女婿”站在客厅里,满脸歉意。
“傻孩子,说的什么话,这件事情怎么能怪你。”
对话间莫母上下打量一下穿戴整齐的肖丞卓,“丞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没什么,这几天公司里的事比较多,我不放心光夏一个人在家里,才特地把妈接过来。”男人不着痕迹地笑笑,伸手拿过鞋柜上的汽车钥匙,“妈,我今晚会留在公司加班,恐怕不能回来……”
他顿了顿,望了一眼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房门,“我回来之前,拜托你照顾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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