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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书籍名:《倾城王奴》    作者:青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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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经重重磨难又无要事,呼尔赤本以为能轻松惬意的和好不容易回到自己怀里的爱人一同游山玩水,慢慢走回匈奴。
  谁知事与愿违,孟清漓想念摩勒,催促着队伍急匆匆的回到王庭,一点都不顾还想要耳鬓厮磨一番的呼尔赤。
  但就算马不停蹄的赶路,回到王庭时已经是午夜时分,摩勒早就睡下了。
  「我去看看摩勒。」
  孟清漓刚下马就要去看儿子,即使只是睡颜也好,谁知刚走没两步,就被呼尔赤捞回身边。
  「摩勒早睡了,你别吵他,要见面也不急于一时。」说着便将他扛到肩上。
  孟清漓大窘,「你干什么呢,快放我下来。」
  呼尔赤邪笑着在他臀上捏了一把,「摩勒不急,我很急。」
  孟清漓一怔,听出他话中深意,不由自主想到那夜的荒唐,脸上轰的一下红了。
  「你……」
  不过一失神的工夫,他就被呼尔赤带到王帐的炕上。
  见那双大手伸来,就要去解他的腰带,孟清漓下意识地拦住他。
  「怎么,不愿意?」呼尔赤脸上有轻微的不悦。
  「你……不是……不喜欢男人……上次……不过是中毒……」
  心中微哂,呼尔赤知道这事要是说不清,这人怕会一直搁在心上,便低头亲了亲他的额,「我当然不喜欢男人,我喜欢的是你。」
  听到这句话的孟清漓,脸上更是红艳似火,但心中生起的甜意,让他慢慢松开了抓着呼尔赤的手。
  得到了默许,呼尔赤便不客气起来,很快地将他身上衣物剥得一干二净。
  烛光下的身体泛出诱人微红,眼中带泪,看得呼尔赤欲火焚身,大手抚过那具微颤的身躯,从上而下落下一连串湿润的吻。
  在他温柔的爱抚下,孟清漓原本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只是就算呼尔赤是调情高手,但在这方面经验少得可怜的孟清漓,还是很难放得开。
  见他这般模样,呼尔赤便在指上沾了些膏状物,往他后庭送去。
  孟清漓以为是正常的润滑,不疑有他。等他后庭阵阵瘙痒难耐,浑身散发高热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你,你给我抹了什么……」他低声地喘息着,努力将身体里烧起的那把火稍微压制下去。
  「没什么,你太紧张了,一点情趣药而已,免得你受伤。」
  虽然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孟清漓还是忍不住气恼,「你,你可恶……」
  呼尔赤将他想骂人的唇擒住,又是一记深吻。
  孟清漓差点就被吻得喘不过气来。
  身体的燥热益发明显,让他难耐的贴着呼尔赤的身体磨蹭着,发出了诱人的呻吟。
  虽然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但他还是忍不住想逗弄一下心爱的人,在孟清漓的耳边轻吻着,轻声说道:「清漓,想要吗?」
  「嗯……」孟清漓发出低泣般的声音,像在催促。
  「想要,就自己来。」
  孟清漓脑袋有点混乱,一时没明白呼尔赤的意思,直到带着粗茧的手指划过他的臀缝,引起他一阵战栗。
  「就像上次一样……」
  孟清漓猛地抬起头,窘红着脸望着他,「你!」
  「到底要不要?」呼尔赤的手指邪恶地在那一开一阖的后穴画着圈,微微深入一点,但又不真正进去。
  孟清漓被情欲折磨得受不了,咽了咽口水,扶着那庞然大物,学着上次的动作,尝试着将呼尔赤的器物纳入自己体内。
  这次有呼尔赤的协助,加上有了点经验,过程没有上次艰难。
  火热的巨器一下就深入腹地,孟清漓紧张地深吸了一口气,本以为酷刑已经结束了,呼尔赤却又轻挺一下腰,顶得他身体一酥。
  「清漓,自己动。」
  孟清漓听了,顿时瞪大了双眼,看着呼尔赤那双邪佞的金褐异瞳,眼中涌起委屈的水雾。
  「你,你好过份……」
  但沉溺在快感中的他,却也无力反抗,只能咬着下唇,满眼哀怨的上下摇摆起自己的身体。
  巨大的快感立刻铺天盖地般袭来,让他忍不住仰起头细细呻吟。
  律动了一阵,他逐渐脱力,但体内的药效更甚,呼尔赤也没有鸣金收兵的迹象。
  孟清漓实在动不了了,但身体的空虚让他如万蚁钻身,只得哀求着身下的那人,「呼尔赤,我,我不行了……」
  呼尔赤也清楚他到了极限,但到了这关头,还是忍不住要使坏。
  「要我来,不是不可以。之前怎么教你的?要说些什么?嗯?」
  孟清漓咬牙,被他逼得连泪水都流下来了。
  「快,说了我就动!」呼尔赤哑着声音催促,又在他体内顶了一下。
  孟清漓无奈,只得环着他的脖子,低下头,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我求你……」
  这句话,比任何催情药物都要猛烈。
  呼尔赤立刻将他放倒在炕上,将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深深埋入爱人的体内。
  火热的激情燃烧了整整一夜。
  孟清漓次日醒来,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而罪魁祸首还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中,一只手臂搭在他腰上。
  想起昨晚的激烈情事,孟清漓脸色潮红,心中气恼,真想给那睡得香甜的人几下教训。
  但刚抬起手,丝被顺着他的动作滑下,露出了呼尔赤背上那五道狰狞的疤痕。
  孟清漓停下手上的动作,心情复杂地看着那些印记。
  那被药尸抓到的伤痕,本不会这么惨烈,但后面又多次扯裂,才造成现在的形状。
  想起那天这人在雨中的泪,还有生死交关时的挺身相护、不顾一切的痴缠爱恋,还有那晚心灵交契的疯狂激情,心中许许多多的情感一起涌上,让孟清漓不由自主地俯下身,亲了亲爱人背上的痕迹。
  被背上温热的触感弄醒,呼尔赤用一只手撑起脑袋,看着孟清漓,低笑着,「要再来一次?」
  孟清漓不理他,背过身去拾起衣服,「你少来,我要去看看摩勒。」
  看着爱人揉着腰,缓慢又有点艰难地下床洗漱更衣,心中被一种暖暖的感觉充满了。
  原来幸福,就是那么简单。

  摩勒虽然还小,毕竟是未来的匈奴王,呼尔赤对他的教养也相当严格。
  孟清漓起来的时候,这位小王子早就已经起身,洗漱好用早膳了。
  进入摩勒帐中之前,孟清漓想起两年多前和孩子在草原上分手的情景,心中满是内疚,久久没敢进去。
  「去吧,亲子之间何来隔夜仇。」呼尔赤来到他身后,轻搂着他腰的大手将他推了推,给他鼓励。
  但见到孟清漓突然出现在眼前,摩勒先是一愣,眼睛里立刻蓄满泪水,却死咬着下唇,就是不让泪掉下来。
  摩勒看着自己的眼神,让孟清漓心中疼得发酸。
  那是像被抛弃的小动物般受伤的眼神。
  那是一种善良的、害怕的,又充满责怪的眼神。
  上次的离别,终是在孩子心里留下深刻印象,无法抹灭。
  孟清漓的声音有点颤抖,「摩勒,小爹爹回来看你了。」
  见来人朝自己走近,摩勒跳下椅子,往后退了两步,似乎要与孟清漓保持一段距离。
  孟清漓蹲下身子,和他齐高,低声温柔的说:「怎么了?摩勒?不认识小爹爹了?」
  见孩子没反应,孟清漓心中急了,忍不住弯腰向前,想将那小小软软的身体抱进怀里。
  摩勒已经会些武术,动作灵活得很,往旁边一闪就躲过他伸出的手,然后绕过他便往外冲。
  孟清漓呆住了,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的儿子会拒绝他的拥抱。
  呼尔赤本来是想给许久没见面的父子俩留点空间,就站在外面没进去,谁知道没过多久,便看到摩勒跑了出来。
  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他没管跑掉的摩勒,直接走进帐中,看看孟清漓的情况。
  见他一副颓丧的样子坐在地上,神色呆滞的,呼尔赤心痛不已,两步上前将他扯起来。
  「地上冷,小心着凉了。」
  被呼尔赤搂在怀里的孟清漓,脑袋一下有点转不过来,只是喃着,「摩勒……摩勒是……生我的气了吧……」
  呼尔赤揉了揉他的脑袋安慰,「你离开他这么长时间,还不让他生你几天气?」
  听到这话,孟清漓自知理亏的叹气,「他再怎么生气也是应该的……」
  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呼尔赤笑道:「没事的,你多陪陪他,他撑不了几天的。前段日子他还整天缠着我问你到底什么时候会回来。」
  「真的?」听言,孟清漓的心这才稍微好过一点。
  呼尔赤又抬起他的下巴,一记温柔的吻落在他唇上,像是一种无形的鼓励。
  「那你可得跟他保证,以后再也不离开他了。」
  孟清漓点头,抬起手,掌心贴在呼尔赤的脸颊上,「我保证,再也不离开你们了。」
  看着那双金褐异瞳中的雀跃神采,他在心里暗想。这辈子,自己怕是再也离不开这个将整颗心都系在他身上的霸王了。

  之后,摩勒便和孟清漓玩起捉迷藏的游戏。孟清漓找到这里,他就逃到那里。
  这样的情况维持了好几天,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未见升温。不仅孟清漓担心,就连呼尔赤也忍不住要插手此事了。
  「那娃儿,小小年纪就爱记恨,长大了还了得?他明天若还不认你,看我不揍他屁股一顿。」
  情事过后,孟清漓趴在呼尔赤身上昏昏欲睡,听他这么说,不由得埋怨,「你别乱来,摩勒只是闹脾气,你打了他,他更不服,最后只会怨恨我更多。」
  没见他回话,孟清漓有点疑惑地抬头,便见呼尔赤一脸揶揄地看着他。
  「你们中原有句话说『慈母多败儿』,现在看来挺有道理的,看来我还是得多操点心啊!」
  孟清漓听他这般调侃自己,狠拧了他的腰一把,从呼尔赤的身上翻下来,面向墙壁去睡。
  呼尔赤知道自己的话刺激到他,讨好的往他的背后贴去,安慰的搂住他摇了摇。
  孟清漓向来拿他没辙,只能叹口气,「明知道我心烦,还拿我寻开心……」
  呼尔赤抱着他,睡意渐浓,嘴里还嘟囔着,「小孩喜欢玩具什么的,你看看挑点有趣的东西送给他试试……」
  还没等孟清漓回答,他就呼呼大睡起来。

  过两日,孟清漓便在卓琅的帮忙下,给摩勒弄了个香囊。
  卓琅用精致的布料绣上只栩栩如生的小老虎,里面是孟清漓配的药材,气味清香怡人,兼有防虫之效,入了夏的草原上蚊虫挺多,戴上这香囊,那些虫子就不会再靠近人了。
  孟清漓带着香囊去摩勒帐里,却被告知他现在正在呼尔赤的私帐内。
  孟清漓敲敲自己有点健忘的脑袋。是啊,这个时候摩勒确实应该在呼尔赤那边。
  私帐本是各族族长与匈奴王私下议事之地,但此时已过了议事时辰,帐就只有呼尔赤和摩勒两人。
  摩勒见了孟清漓向来是要跑的,但现在大爹爹正在问他的功课,不敢随便跑开,便撇开眼神不去看人。
  呼尔赤见孟清漓过来,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便停下例行问话,招呼孟清漓过来。
  孟清漓走过去,将手中的小香囊递给摩勒,就要为他戴上,「摩勒,这是小爹爹亲手做给你的……」
  谁料摩勒小手一挥,竟将那香囊打到地上。
  呼尔赤大怒,拍案而起,「什么时候轮到你给长辈脸色看了?赶快将香囊捡起来,跟小爹爹说谢谢!」
  摩勒虽小小年纪,性情却和孟清漓一样倔强,也不理会大爹爹的怒气,扭头就咆了出去。
  呼尔赤刚要发火,便被孟清漓压了下来。
  「你别担心,我去找摩勒。」
  他失落地拾起掉落地上的香囊,也退了出去。
  摩勒比他要熟悉这王庭,这下不知道躲到什么角落去了,孟清漓找了整整一个早上,仍然没找着他,便灰心地回到王帐。
  昨夜与呼尔赤的欢爱耗去不少体力,今天一大早就起来为摩勒弄那香囊,折腾到现在实在是累坏了。
  看着手中的香囊,想着不愿接近自己的儿子,孟清漓心中五味杂陈,不知不觉地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 書 ☆ 香 ☆ 門 ☆ 第 ☆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悠悠转醒,揉了揉发痛的脑袋,发现手中的香囊没了踪影。
  原以为是睡着的时候不小心给弄到地下,但找了一圈也没找着,便召来一个仆从问道:「刚才有谁进来过这吗?」
  那仆从神情闪烁,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我保你无事。」
  仆从得了孟清漓的保证,便诚实的说了,「回主子,小王子来过。」
  想到那不见的香囊可能是儿子偷偷拿走的,孟清漓心里顿时欢喜起来。
  看来摩勒也不是真的恼他,不然也不会偷偷将那香囊拿走。
  「没事了,你退下吧。」孟清漓心情大好,声音都轻快许多,先前的烦闷也一扫而空。

  接下来的几天,孟清漓的一颗心都系在摩勒身上,想尽办法弄来各式各样的玩意哄儿子开心,弄得被冷落在旁的呼尔赤怨怼不已。
  摩勒虽未像以前那样抗拒,但还是表现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孟清漓心中总难免有些失落,不过仍一直坚持着。
  时间很快从韧夏到了夏中,正是打猎的时节。
  匈奴本就擅长骑射,无论男女都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如今到了打猎的季节,呼尔赤便组了猎队,打算离开王庭到远处去狩猎。
  这日清早,孟清漓才刚出帐,已经整装待发的呼尔赤也不顾他同意不同意,说了几句便霸道地将他掳上马,跟着狩猎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
  坐在他身前的孟清漓焦急地不住往回看,「你怎么这样,也不提早说一声,我还没跟摩勒打过招呼呢!」
  呼尔赤哼了声,「那小子看你黏着他,正得意呢!我看你最近围着他转也够累的了,这几天就跟我好好去散散心,让那小子几天见不着你,看他紧不紧张。」
  孟清漓回过头瞪大眼睛,「你,不会连你儿子的醋都吃吧!」
  呼尔赤撇撇嘴,「你说那什么话。我本来也考虑带摩勒一起去的,但他现在还小,等他大点,我给他亲自做一把弓,那小子在这方面很有天份。」
  说着话的呼尔赤露出坏坏的笑,手不安分地伸进孟清漓的衣内,「这次要去的地方有个温泉,我带你去泡泡,嗯?」
  孟清漓听了,脸色大窘,就要挣脱,「你能不能不要每天都想些不正经的!」
  但呼尔赤却在他腰上捏了一把,恐吓道:「别乱动,马上颠簸,你再乱挣扎,发生什么事情可就不好了。」
  孟清漓无奈,只能靠在呼尔赤怀中任其揩油。
  队伍走了几天,就到了目的地。
  刚安顿下来,呼尔赤便迫不及待地带了人马出去打猎。
  孟清漓对猎杀动物没兴趣,不打算跟去,便在营里四处逛逛。
  走没多久,便见到几个随侍慌荒张张地在搜寻着什么,一时好奇,便上前询问。
  那几个随侍本就心虚,见到他之后立刻腿软的齐齐跪了下来。
  孟清漓见他们的反应怪异,心中顿生不好的预感。
  不会是呼尔赤在猎场狩猎会遇到什么麻烦吧?
  他端起主子的架子厉声询问,这些随侍清楚孟清漓在大王心中的地位,也不敢再有所隐瞒,只能从实招来。
  答案却让孟清漓大吃一惊。
  「什么!小王子不见了?」
  摩勒表面上拒绝与孟清漓亲近,但心中其实还是十分在意他这个小爹爹。之前闹脾气,也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
  那日摩勒在王帐外不远,看到大爹爹将小爹爹掳上马,不知道要带他到什么地方去。
  摩勒想起往事,生怕他这一走,又要好多年不见,心急之下就混进队伍里,还威胁几个随侍将他藏起来,不许告诉他父王。
  呼尔赤带着孟清漓走在队伍最前方,几个随侍没有办法通知他,又不敢得罪摩勒这小祖宗,只得将他藏着一路带来。
  到了目的地之后,摩勒便说要去找孟清漓,一溜烟就不见人影,几个随侍乱了方寸四下搜寻,正好被闲逛的孟清漓见到,这才东窗事发。
  得知摩勒不见,孟清漓又急又怒,说话从来好声好气的他难得气急败坏起来,「大胆,小王子不懂事便算了,你们竟也随着他胡闹!老实说!小王子不见多久了?」
  孟清漓虽有一副美艳的皮囊,但生气起来的威严却不下于呼尔赤,那些随侍吓破了胆,跪在地上直发抖,「回、回主子,已经……已经两个多时辰了!」
  孟清漓深吸一口气,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处罚随侍失职的时候,快点找到失踪的摩勒才是正事。
  他叫来一旁路过的侍卫,让他召集所有还在营地的人马。「你立刻带人去通知大王,说小王子偷跟着狩猎队伍来,现在人不见了,让大王赶快回来处理。」
  「是!」侍卫也知道事态严重,不敢怠慢,立刻领命而去。
  「剩下的人全部随我去找小王子!」
  大部分的人马都随呼尔赤到猎场腹地去了,在这边守卫的骑兵不过十几人,范围这么大,要找一个小孩谈何容易。
  孟清漓担心此处猛兽出没,便从包袱中挑了些容易携带的防身毒物带上,领着已经整装待发的侍卫,放出可以追踪摩勒身上所带香囊气味的玉蜂,策马跟着蜂群追去。
  越往前进,他越觉得不安。
  以摩勒的脚程,就算已经失踪了两个时辰,也不可能走得太远。
  前方的玉蜂还在往深处前进,现在他们所到之处,已经是连猎人都很少到的荒凉之地。
  不远处的前方有片矮树丛,枝桠茂盛,一行人跟着蜂群走入其中,孟清漓忽然感到一股危险的预兆。
  才刚下令让队伍停止行进,树丛中便射出数道黑影,从上方俯冲而下,招招欲夺人性命。
  前方几个侍卫,武功虽然还行,但面对黑衣人凌厉的攻势,也有点猝不及防。
  孟清漓见状,当即大喝一声,「闭气!」将手中毒粉撒出,敌成毒雾。
  黑衣人原本就运功攻击,没料到孟清漓会突然来这一手,吸下毒雾,立刻窒息倒地。
  可惜毒雾的效果只有挥发的那一瞬间,过后就没有了作用,这一招虽放倒第一批袭击之人,但树林间其他埋伏的人手却也现了身。
  一个隐藏在暗中的声音传出,「阁下是万毒门的什么人?」
  孟清漓冷声喝道:「阁下又是何人,为何偷袭我们?」
  「哼!」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伦葛朗族的人都该死!别以为你手中有些毒粉,我们就怕了你!」
  剩下的黑衣人在这首领的命令下一拥而上,新一轮的攻击再次展开。
  孟清漓此次出行本就在意料之外,没有带太多应敌用的毒物,加上又不能伤到己方的人,应起敌来束手束脚,只能靠着一些有迷魂效用的毒粉硬撑着。
  但那边黑衣人首领见久攻不下,也没了耐性,便从高处跃下,手中还提着一个小人儿。
  「再动手,你们小王子的命可就没了!」
  看到落入敌人手上的摩勒,孟清漓大骇,立刻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所有侍卫也立刻停止了攻击。
  形势完全往黑衣人一方倒去。
  被挟持的摩勒虽没有慌乱失措,但在看到孟清漓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地唤了声,「小爹爹。」
  听到摩勒对孟清漓的称呼,黑衣人首领大笑道:「这下可好,不仅呼尔赤的儿子送上门,现在还引来一个他捧在手心里的男宠!」他指着仍然护着孟清漓的侍卫道:「除了那个男宠,其他人全部自戕!」
  看着架在小王子脖子上的尖刀,众侍卫转身向孟清漓跪下,「主子,我们先走一步!」
  还没来得及阻止,数道寒光闪过,侍卫们便纷纷倒地。这血腥场景看得孟清漓不忍的闭起眼。
  之后,他身上的毒粉也被黑衣人悉数收去,那首领更是肆无忌惮地狂笑起来。
  「哼,呼尔赤那小子,竟敢拿我们几个大族开刀!上次我儿子不过失手打死一个葛马族的小鬼,那小子就以我儿子挑起部族纠纷为由杀了我族近千人!今天我也要让他尝尝什么叫丧子之痛!」
  那首领自顾自地说话,激动之余架在摩勒脖子上的刀稍稍松开了些。
  摩勒机警,张嘴就往他手上咬。
  首领吃痛,随手一甩就将他甩到地上。
  摔了一大跤的孩子也不喊疼,爬起来就往孟清漓跑去,撞进他怀里,孟清漓立刻将他紧紧抱着。
  一旁的黑衣人本要上前去将摩勒抓回来,那首领却甩了甩手阻止道:「不打紧,那男宠没武功,让他带着那小的,省得他闹事,反正他们也没多少时日可活了。」
  接着使命令两个属下押着孟清漓往前走。
  孟清漓将摩勒抱在胸前,轻声安抚,生怕孩子吓着了,「摩勒乖,不怕……」
  摩勒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坚强的摇摇头,「摩勒不怕,是摩勒不听话,偷偷跟爹爹们来这里,然后还调皮去追兔子,才被坏人抓到。」
  而后顿了顿,又担心的问:「坏人说要用摩勒来逼大爹爹自尽。大爹爹不会自尽的对不对,大爹爹会来救我们的对不对?」
  「嗯……」
  一大一小在行进中窃窃私语,黑衣人本来对他们谈话还仔细听着,但听到的都是些无聊的内容,便也分神起来。
  孟清漓见敌人降低了警觉,便凑到摩勒耳边轻声说:「摩勒,看到小爹爹耳朵上的两枚耳环了吗?」
  摩勒点点头。
  「来,小心地,把那颗白色的珠子摘下来吞了,然后把那颗红色的珠子喂小爹爹。」
  看着孩子疑惑的眼神,孟清漓鼓励道:「摩勒别担心,吃了这个就能见到大爹爹了。」
  摩勒听话的点了点头,手指不动声色地将孟清漓耳环上的珠子摘了下来,自己吞了白的,又将红的喂给孟清漓。
  吞下红色珠子的孟清漓,胸中血气一阵沸腾,片刻之后,抱着摩勒的身子也踉跄了一下,为了不让自己跌倒,只得单膝跪了下来。
  见他停下不走,不知道在玩什么把戏,一旁的黑衣人纷纷上前将他围起来。
  孟清漓将头抬起来,眼珠竟从黑色变成了血红色。
  匈奴人向来对鬼神之事非常迷信,看到这异色妖瞳,不由得被吓呆了。
  趁着黑衣人愣怔的那一瞬,孟清漓张口咬破自己的左手手腕。
  喷出的鲜血遇到空气便散成一片血雾,黑衣人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一经接触,立刻溃烂见骨。
  几个离孟清漓最近的黑衣人中毒最深,脸上血肉模糊,发出阵阵腐蚀恶臭,滚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嚎叫。
  离得远、尚未被波及的黑衣人大骇,忙不迭退出血雾的覆盖范围,但那血雾扩散的速度十分惊人,没多久,便又有几个动作慢的黑衣人遭殃。
  此毒是万毒门的独门秘法,向来都是在遇到危难的时候才使用。
  原理是用毒将自己的血变成能够腐蚀人体的剧毒,用了这种毒的人,自己同时也中了毒。所以通常有两颗药一同使用,红色的是毒,而白色的是解药。
  孟清漓为了不让摩勒被血雾影响,要他事先服下解药,所以自己已经没有解药可用。
  见众黑衣人被逼退,他马上拉过一旁不受血雾影响的马匹,带着摩勒翻身上马。
  他用布条将血流不止的手腕缚了起来,由于失血过多,他已经开始感到阵阵晕眩,上马的时候也不由得晃了一下。
  「小爹爹!」摩勒见他面色苍白,脸上浮现惊慌的神色。
  「小爹爹没事……摩勒抓紧了……」
  孟清漓咬破自己的下唇,用痛觉唤醒稍微迷糊的神智,频频回头观望,隐约能见到有人往这边追来。
  看着怀里的孩子,他心中阵阵揪痛,只想着绝不能让摩勒有事。
  在一处有山壁阻挡的拐角,身后追兵的视线被暂时阻隔。他便勒马停下。
  「摩勒,会爬树吗?」孟清漓尽量让自己面带微笑,脸色看起来才不会太糟糕。
  「会的!」孩子也知道情况危急,勇敢的用力点头。
  孟清漓控制缰绳,将马靠到一棵大树旁,用手将摩勒托起,让他爬到树上。
  「摩勒,听小爹爹说,待会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能动,不能发出声音,知道吗?」
  摩勒似乎知道孟清漓要去干什么,泪如断线珍珠般落下,「摩勒不要离开小爹爹,摩勒要和小爹爹一起打坏人。」
  看着抓住自己的手,不愿离去的儿子,孟清漓无奈劝着,「摩勒乖,男子汉不能随便掉眼泪。等小爹爹把坏人引开,你再想办法回去找大爹爹来救我,好吗?」
  他清楚,摩勒能找到呼尔赤的可能性实在不大,但为了说服他爬到树上去躲着,他只能编出这个理由。
  小家伙咬牙点头,迅速地往树上爬去。
  看摩勒将身子隐藏好,孟清漓在树下轻声说了一句,「摩勒,你要记得,小爹爹很爱你,一直那么爱你……」
  树上安安静静的,只有风吹叶子的声音。
  收回目光,孟清漓狠狠地抽了胯下马匹一鞭,马儿发出尖锐的嘶叫,往前直奔,而追兵也紧跟在后。
  马背上的孟清漓剧烈地颠簸,他本就气血不足,此刻更觉得自己全身无力,腿快要夹不住马腹了,但他还是撑着,只想把这些人引得离摩勒越远越好。
  前方出现一道山涧,又宽又深,竟是绝路!
  不能让黑衣人发现自己怀中的摩勒不见了。孟清漓心中这么想,没有其他选择,只能用仅有的气力,猛地一提马缰。
  在高速飞驰之下,马儿竟然越过那道山涧,险险地踏上对面的山崖。
  后面跟着的黑衣人断没有这种勇气,便纷纷勒马停止。
  见追兵已断,孟清漓的神经一下放松了下来,眼前一黑,整个人伏在马背上,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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