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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书籍名:《爱不可言》    作者:红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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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午夜,两人终于回到旅馆。在房门口,白微对封寻说:「开门。」

  封寻「咦」了一声:「钥匙在我这里吗?」

  「难道不在吗?」白微想当然地说:「快点开门。」

  封寻便在身上找了找,最后摊手:「找不到,不在我这里。」

  「什么?」白微眉头一皱:「如果把钥匙搞丢了,有你好看。」说着也在自己身上摸索,突然一怔。

  从口袋里拎出一张卡片,看了看,再看看封寻,白微干干地咧嘴一笑。

  「啊……是我记错了。」

  「哦,那你诬赖我,真过分。」封寻露出一脸夸张的怨怼表情。

  「是是是,不好意思啦。」白微耸耸肩,把钥匙卡伸过去准备开门。

  封寻从他背后扑上去,一手搂住他的脖子,一手用力揉着他的头发,轻笑着骂道:「你这个坏家伙,坏东西……」

  「好了好了,别闹。」被封寻这样弄,白微都找不准卡片要往哪里插。正想把人从背上甩开,就在这时,房门开了。

  一个高大人影伫立在门内,俊美的面容冷如冰霜,静静看着门外的两人。

  两人也一时愣在那里,从茫然,到愕然,再到诧然。白微还来不及回过神,就被门里的人伸手一抓,拖进门去。大步来到床边,将白微往床上一抛。

  封寻也随即追了进去,刚出玄关过道,旁边出现另外两个男人,一左一右以臂膀将封寻拦住。

  封寻微愕了一下,没有尝试突破,就站在原地,望着眼前的情形。

  白微被重重摔到床上,一阵头晕眼花,不过很快就清醒过来,立即翻身坐起,本想站起来做些什么,然而头一抬就迎上那道居高临下的冰冷视线,他的身体不期然地僵住,一瞬间连言语都失去。

  为什么,这个人会突然出现?为什么会找到这里……

  满满的困顿和迷惘涌上心头,但在白微问出来之前,却被对方抢先质问:「为什么逃课?」

  「……」竟然是问这种问题。

  白微更茫然了,怔愣几秒,蓦地蹙起眉头,露出一脸不耐烦。

  「不为什么。」他故作冷淡地说:「没劲,出来散心。」

  「为什么不找我?」

  听见慕容这样问,剎那间白微实在是很想大笑。

  找他?最不想找、最不可能找的人就是他。

  心情什么的都姑且不说,如果再和他见面的话,栾烟,和那段video……

  不想被他看到,什么都不想被他知道。

  在他面前,只剩下这一点自尊。

  「心情不好,谁都不想见。」白微说,继续故作冷淡。

  慕容瞇起眼睛,眼神莫可名状地深邃起来,斜睨了站在那里的封寻一眼。

  「谁都不想见,这个人又是谁?」他问,语速慢得更胜往常。

  白微一愣,有些意外慕容会把封寻牵扯进来。也看向封寻,后者站在那里,神色自然而平静,但视线始终不曾离开这边。

  本想回他一个「不要担心」的笑,却又笑不出来,白微收回目光,低沉地回道:「他不一样。」

  封寻是不一样的。就算在所有人都令他火上浇油地烦躁的时候,只有封寻依然可以给他感觉到舒心。即便还是不能开心,但也不会更不开心。

  听了白微的回答,慕容乍然沉默,手缓缓地伸出去,指尖轻轻地触在白微额上,那几乎是让人感到温柔的动作。

  白微茫然在那里,甚至无法想到避开,突然间就被推着额头摁了下去,重重倒在床上。

  突如其来的转变,比起一开始就暴力更加令人心惊。

  「请住手!」封寻出声道。

  他是不清楚慕容曾经怎样对待白微,有多么恶劣,总之此刻在他眼里看来,这个人似乎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任何伤害也要有限度。」他说:「不要再伤害白微,就只有你最不应该,你知不知道他对你……」

  「封寻!」白微大叫。

  现在没有时间给他错愕封寻是怎么会猜到慕容就是那个人,总之他绝不能让封寻继续说下去。绝不要被慕容知道……

  他捉住押在脸上的那只手,试图掰开,那只手却猛地扣紧,将他往上提了起来。

  封寻无法再坐视,推开那两只拦在面前的胳膊,但随即那两人就转过身来扣住他的肩膀,将他往后推搡而去。

  「别碰他!」白微吃力地叫道,紧紧扣着脸颊上的手掌令他有些呼吸困难。

  他也紧紧扣住那只手的手腕,目光穿过张开的指缝直直瞪向慕容,咬牙说:「叫你的人住手,别碰封寻。你是冲着我来,想要我怎么样就只管说,别把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

  慕容回视着他的瞪视,如同覆着薄冰的面容看不出丝毫浮动,只有眼神异常地锐利起来,说:「只要他没事,你自己怎样都可以,是吗?」

  「……」白微没有回答。

  当然不是要他怎样都可以,只是对于这个人,他又能怎样?

  覆在他脸上的手开始下滑,指尖自鼻尖擦过唇缘,倏地掠到后颈,扣住,往下撩了过去,他整个人便一下子侧翻在床上,脸颊被紧紧压进被褥里。

  明明是有病的人,这种恶魔的怪力究竟是哪里来的?不知算是绝望又或是逆反心理,白微居然还有余裕苦中作乐地想到这个。

  然而封寻作为旁观者,感受却反而更紧迫,皱紧了眉头,眉宇间浮现冰冷的嘲弄,沉声说:「难怪白微这么为难。你这样的行为,的确不值得他如此爱你。」

  白微恍然一惊:「封寻!」

  当然,注定是已经迟了。

  那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清晰,谁都不会听错。

  白微感到脑袋里「嗡」的一声,懵了,变得一片空白。

  想要推翻那句话,又怕只是欲盖弥彰,越描越黑。

  所以他再也做不出任何反应,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坏掉了似的趴在那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扣在颈上的手指缓缓松开了,转而攥住他的衣领,紧紧的。

  然后封寻看到,那个男人俯下了身,额头靠在白微的后颈边,就那样,静静地维持了很久。

  起初那个瞬间,封寻曾经以为,这个人是不是有这么惊喜?但是看着看着,又觉得那种感觉并不是喜悦,或者说不单单是,反而越看越有一种难言的感伤。



  数小时后。

  白微被慕容携下了车,一眼看到立在眼前的大房子,立即将脚步死死钉在地上不肯再前进。

  「跟我回去。」慕容说,握着白微的手腕,不管他怎么挣扎,只管往房子拖去。

  白微难以置信对方竟然用「回去」这种词眼,下意识地自言自语了一句:「那又不是我应该回去的地方……」

  当然,并没有让对方听到这句话,转而又扬声问:「封寻呢?他在哪里?」

  之前慕容将两人都带离旅馆,归来的路途,白微自然是与慕容共一辆车,而封寻则与那两人乘另外一辆。

  在车上的时候,白微心乱如麻地没有留意,到了这里才发现,搭载封寻的那辆车已经不见踪影。

  「已经叫人送回去。」慕容答道。

  白微顿了一下,说:「那我也回去了。」

  说归说,也就只是说说而已。

  慕容没有打算放他回去,那么他就是不可能回得去的。

  就这样被一路半拖半拽着,进了房子,上了阶梯,最后来到主卧室。

  去客房也就算了,竟然还是带到主卧室,白微顿时头大如斗,尚未进去就已经在想着怎么出来,虽然最终他还是被拖了进去。

  到这时,慕容终于松手放开了他,他立即转身要去开门。

  「我看过video了。」身后传来这样一句。

  白微的手剎那间凝固在门柄上,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地,彷佛有一根钢锥从头顶穿过脚底钉了下来。时冷时热的身体,就好像一下子被扔到冰窟,一下子又被放在火山口。

  过了好一会儿,这种情形渐渐有所好转,然而四肢还是僵硬的,连脸上也是,嘴角僵硬地扯动着发出声音。

  「是吗……栾小姐还真是有心。」

  也许是讥诮,讥诮自己的自作聪明,还以为能让事情隐然过去。

  也或许根本只是受刺激过度,而语无伦次了。

  他说:「她果然很爱你,为了爱你,做了这么多,什么都做得出来……」

  一双臂膀忽然从身后圈过来,搂住了人。

  白微浑身一震,呆立数秒,猛地挣扎起来:「放手,不要碰我……别碰我!」

  无视他的挣扎和异议,慕容低下头,脸孔埋入他的颈间,轻轻地吻,若有似无地啜吸。

  承受的行为越是轻柔,白微却挣扎得越发剧烈,几乎是嘶吼般地大叫:「我叫你不要碰我,给我放手,放开我!」

  慕容的确放手,但只放开一只手,另一手轻捏住他的下巴,低语:「那不是你的错。」

  「……」白微瞬间平息下来。或者更应该说,是呆怔住了。

  什么不是他的错……那件事吗?D_A

  那真是废话,他当然知道不是他的错。他是被犯错的人。

  只不过,这层区别又能代表什么?

  错了就是错了。就在那天,在那幢房子,那张床上……

  身体轻轻抖了一下,被这个人的双唇轻贴着的耳际,剎那间有如针扎般地刺痛起来。他别过头,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你别再碰我了,算我求你……别碰我。」

  无论他怎样恳求,慕容尽皆置若罔闻,甚至变本加厉,张口将他的耳垂含了进来。

  「不……」

  他发出哀鸣,几近绝望般的:「不要再……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还没玩够吗?我已经没什么可玩的了,再玩我只是弄脏你自己,所以请你别再玩了,已经够了……」

  到现在仍然清楚记得,那两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如何扭曲他的身体,在他身上辗转驰骋的画面。

  并没有所谓的洁癖意识,只不过,目睹那样的画面,只要是心理稍微正常一点的人,都一定会难以接受,会反感,会恶心,甚至在一段时期之内都会害怕再被别人触碰。

  其实如果换作别人,或许都无所谓。

  唯独只有对这个人,他做不到。

  就好像,如果这样做了的话,这个人的痕迹会跟那两个人的痕迹重迭在一起。说不上是为什么的介意,反正他就是介意,介意得要死。

  也或许他只是害怕,害怕如果再跟这个人纠缠在一起的话,会再一次遭遇那样的事……

  而这个人,什么也不能为他做。除了冷酷的质问,除了任性的侵犯,什么也不为他做。

  「没事了。」

  像是读出了他心中所想,慕容沉着地说:「都过去了,已经没有栾烟的事。」

  「……」

  白微怔了怔,正在试图理解这番话是不是有什么寓意,又听见说:「我们之间,不会再有她。」

  「……」理解能力一下子降了两档。

  我们?我们之间?

  旋即封住了嘴的双唇也封住了白微的疑问,霸气的舌尖长驱直入,席卷肆掠,像是要把什么都搜刮一空,不留余地。

  呼吸也被掠夺,窒息使得白微的头脑开始晕眩。刚刚才想起要推拒,整个人却忽然被抱起来,抱到床边,放了下去。

  紧随其后一个人影覆下来,要继续方才那个未完的吻。

  恍然意识到这样下去将会变成怎样,白微连忙用双手抵住慕容的肩膀。

  刚刚吐出一个「不」字,就被慕容打断:「我听说,你爱我。」慕容沉静地说,看似淡然却又充满力度的目光,定定看进白微的眼睛里。

  白微心口一紧,那一剎那间几乎红了耳根。

  「不是……没有,只是他乱说的。」他否认,不假思索。

  「这么说,你不爱我。」慕容说,神情并没有丝毫波动。

  「……」白微却蓦然语塞。

  无法解释这是什么道理。

  对于这个人,他可以否认爱他,却无法承认不爱他。

  「如果你爱一个人,会不会不想碰他,或是不想被他碰?」慕容接着说,不管白微的响应。

  或者是,他已经收到了响应。

  「……」

  不明白他究竟想从自己这里得知什么,这样做的用意又是何在,白微苦恼着努力半天,终究还是没办法说谎:「不会……」

  「那就不要违心。」以这样一句作为定论,慕容拉开白微用以阻挡的手,俯身吻了下去。

  说话的工具再一次遭到占领,只是这次,白微的确已经无话可说了。

  因为他再也无法违心,去推拒,去说「不」。

  并不讨厌这个人的触碰,从一开始就不。

  只不过,或许就像所谓的叶公好龙心理,无论他曾经如何痴迷、如何幻想这个人,一旦对方真的靠近过来,他的第一反应却是难以置信,觉得这是不应该的、不可能的事,他被吓到了,只想落荒而逃。

  然而这个人一次也没有让他成功逃脱,一次一次,让他不得不面对了事实。

  虽然还是会觉得有些难以接受,但这并不是因为厌恶,只是对于幻象一下子被拉进现实当中,人需要一个适应过程。

  何况,幻想只是幻想,随便人怎样想,多么天马行空都没有关系,对双方都不会造成什么影响。而一旦放进了现实,就变成另外一回事。

  大部分的幻想都基于向往,而有的幻想中,还有对于自己的一种放任。除非在现实中你也想这么放任,否则就一定会试图阻止幻想中的事在现实中发生。

  所以,就算不讨厌与慕容的接触,甚至说是喜欢、是希望这样的接触,但白微还是会违心地去拒绝。直到拒绝不了。

  衣物被一件一件剥去,缱绻的唇在颈间和肩窝不断流连,白微一边想着这样放任到底对不对,一边放任到了现在。

  当后庭被微凉的指尖突破的时候,他才像是猛地惊醒过来,并紧了双腿,抿紧双唇,疑问的眼神投给身体上方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已经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还要这样做,又算是什么?

  面对着白微这样的眼神,慕容静静伏低身,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落在白微的眼帘,这边,再是另一边。就如同是为了将眼神盖住似的,这样的行为使白微不得不闭上了眼睛。

  等到能够睁开眼睛,却骤然一下痛得瞇紧双眼。

  尽管有用唾液稍作润滑,然而对于那硕大的外来物,未经过妥善开发的紧窒甬道一时间根本承受不下,内壁因为痛楚而缩紧起来,而这又使得痛楚的感觉更加地清晰分明。

  白微这么痛,慕容也不会有多轻松。贲张灼热的欲望,被绞紧在小小的通道里面,还有一部分未能进去,却几乎就卡在那里动不了。

  再要深入只会更加吃力,而强行突破又必定会将人弄伤,但事到如令肯定是不可能退回的,慕容吻住白微的耳朵,诱哄般地低声喃喃:「放松。」

  「……」就算是慕容这样说,身体这种东西又不是一根弦,想紧就紧,想松就松。

  白微只能试着努力,毕竟即使不为对方,为了让自己少吃一点苦头,放松也是有必要的。

  虽然他的努力不见得起到了太大效果,不过就算只有一点点也比没有好。

  慕容腰上微微着力,缓慢地逐渐深入,终于在最后全部没了进去。然后白微听见,耳边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声叹息。

  不期然地,白微心口一热,彷佛被那声叹息从耳朵里一直流到胸腔,在里面点燃了一簇火焰。

  而这簇火还继续往下蔓延,流过腹部,再往下,以分身最顶端那一点为终点,欲火源源不绝地蔓延而去。

  男人的欲望说来很简单。

  就算是不喜欢的人,只要适当地刺激一番,也可以轻而易举地燃起欲望。而如果是本身就很喜欢的人,那么,连一声叹息都可能是不得了的刺激。

  白微不禁一阵惭愧,竟然这样就有反应……

  虽然这也不算什么太大不了的事,可是一想到自己是因为对方才变得这么敏感,白微就很别扭,不希望被慕容发现。

  他悄悄将手伸向下身,握住了那个蠢蠢欲动的器官,虽然还没有完全勃起,温度却已经有些烫手。

  他收紧手掌,试图将之整个挡起来,但是这已经不是单手就能掩盖的大小,除非用上两只手……

  还在考虑这个方案有没有可行性,已经被慕容发现他的行为,将他的手从那里拉开,另外一只手也扣住,分别按在他的脸颊两边。

  面对那双目不转睛地凝视而来的眼睛,六分的惭愧逐次递增,七分、八分、九分……直到慕容低下头来,吻住了他的唇。

  贯穿甬道的肉刃开始动作,抽出,挺进,反反复覆,将紧涩的内壁一点点扩张开来,刺痛的感觉随之渐渐模糊,其它的感知也变得清晰起来。

  坚硬的热度,不时擦过那一点,电流般的颤栗从那里窜了起来,渗入血管,往全身上下扩散而去。

  白微不由自主地挺起腰,下身肿胀得几乎作疼的灼热,已经到了极限。

  胀成了紫红色的柱体昂然竖立着,由于身上的人压得太低,自己雄性的顶端甚至顶到了他的腹部,随着他的每一次律动,与他的腹部一次次地擦过去,蹭过去。

  无法形容这是什么样的快感,白微抑不住地轻轻颤抖起来。更令他颤抖的是,一次次的摩擦之后,他感觉到了微微的湿润,越来越湿……

  分身顶部的小穴中渗出的液体,竟然蹭到了慕容身上,而且还不是一点点,越蹭越多。一定连本人也感觉到了腹部的湿意和凉意……

  「唔……」已经不是咬紧牙关就能不发出声的程度,白微只能极力将声音压到最低。

  如果再不将身体里无可宣泄的快感找个方式发出来,他会发疯的。

  「呼…」喘息与呻吟交杂着,即使经过了努力压抑,仍然比起肉体之间撞击的声音还要淫乱。

  白微咬了咬牙,蓦地轻吸一口气,分身一阵微微颤动,铃口一下子溢出大量的透明液体,几乎是喷溅到对方身上,小小的,一次高潮……

  然而,就在这个瞬间,他感觉到甬道深处洒入一股热流。那是……欲望的释放,比他更彻底的,更完整的。

  错愕。

  这好像比他想象中的,甚至比前几次,都要快了很多……

  呃,是因为很久没有做的关系吗?白微恍恍惚惚地胡思乱想。

  这是不是意味着,这段时间以来慕容一直都处于禁欲,所以才会这么的,呃……发挥失常?

  想归想,这种东西白微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问出来的。只是有点苦恼,对方已经完事了,可他的那个东西还硬邦邦地杵在那里,是不是有点可怜?

  想要伸手自己解决,却被慕容抢了先,将他的欲望握进掌心,缓慢轻盈地上下套弄起来。

  白微倒是很感激这个人出手帮忙,可问题是,那动作也未免太过缓慢轻盈,就那么不急不愠的,力度也不轻不重,于是连快感也被弄得有些不伦不类,舒服是舒服,但就是还不够舒服,他还想再快一点,再用力一点……

  犹豫来、迟疑去,白微始终无法决定要不要自己接手过来。突然,慕容扣住他的肩膀将人拎起来,翻了过去。

  一份重量从背后压下来的同时,散发着高热的硬物一下子推入体内。

  好快……白微暗暗咂舌,不知道这种事需不需要佩服,身体便被冲撞着摇晃起来。

  藉先前留下来的东西之便,抽插进行比前一次更加顺畅,即便是整个抽了出去,也能很轻松地狠狠捅回来,一径到底。

  白微于是恍然大悟,原来之前这个人是有意「失常」,目的就是在于这一次……

  一阵无奈,但很快就连想要无奈也集中不了情绪。

  狭窄的甬道里,汹汹不断的来势,如同聚集了千军万马,勇猛地只往一个地方厮杀。

  本就已经聚集在高处的快感,很快就到达顶峰,白微嘶吟一声高高昂起了头,停顿数秒,才瘫软似地倒回了床上,半张脸都埋在枕头里,汗水淋漓地趴在那儿气喘吁吁。

  那个瞬间骤然绞紧的甬道,让慕容也暂停了动作。

  直到白微逐渐平静下来,发觉慕容仍旧停顿着没有动作,只是在他背上这边那边一下下地轻吻着。

  白微不禁觉得奇怪,他并未感觉到慕容有释放,虽然刚刚他意识朦胧,但也不应该会连这种事都感觉不到。

  可是既然还没释放,现在这样停着不动又算是什么状况?

  白微实在很为难,如果慕容一直不动,就不可能释放,那么也就不可能从他身体里离开。

  这样子下去当然不行。但是,他又怎么可能催促慕容给他动……

  这时候,他终于看到慕容动了,却是动的手,拉开了床头柜下面一层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枚山猫徽章,递给他。D_A

  不必明言指示,他已经领会慕容的意思。真的哭笑不得。

  这个人,怎么在这种时候也不忘了这些?

  叹了口气,撕开胶纸,把徽章黏到床头,和上次贴在这里的徽章凑成了一对。

  看着那两张几分顽皮、几分可爱的猫脸,不经意地,白微蓦然想到……是不是就是这个?

  他先前的疑问、慕容没有给他的答复,是不是就在这里?

  一次,一枚徽章,直到一千次……

  这就是慕容所要的?无关感情,无关任何,只是最简单、最纯粹的交换条件。

  虽然白微一直觉得这样的交换条件极其荒唐,但这当初的确就是慕容亲口提出来的;虽然白微一直不太相信,慕容这样的男人,不应该会对这么荒唐的事情认真,但是慕容却的确实施了,一次又一次,甚至用了信物来作证明……

  一阵苦涩在心头泛了开来,白微无声苦笑一下,旋即又轻轻握起拳,对自己说,就算是这样,也不见得一定不好。

  一千次,至少可以为时数年。这已经是一段时间不短的关系。

  一段感情又能维持几年?

  或许在这数年里,他会渐渐转淡,执迷不悟的爱情终将云淡风轻。

  等到那一天,一定会很轻松吧。他期盼地想着,却又忽然感到有点舍不得。

  他爱慕容,不单是爱着他,也爱着爱他的感觉。

  任何时候,只要想到他,就会觉得充实。这么长时间,已经习惯了一边想着他,一边心跳,一边苦恼;一边皱眉,一边微笑。

  如果有一天连这样的感觉也失去,该是多么空虚……

  「啊!」身体突然承受的冲击打断了思绪。

  白微咬牙,该死的早不动晚不动……

  不过,那些莫名的伤春悲秋,被打断了也好。那些东西不适合他。他只想做个现实的人。

  而此时此刻最大的现实就是,身体里那根进进出出的凶器,让他好不容易降了些温的甬道又被摩擦得热起来,连同另一个部位,也蠢蠢欲动地膨胀起来。

  「嗯……」

  由慢渐快的抽送,制造出更多的热,更激烈的颤栗,让人开始有些呼吸困难。

  白微不得不把头从枕头上稍稍抬起来,眼角余光不经意地扫过床头那枚刚刚贴上去的徽章,思绪莫名地动了一下。

  「两次了……」

  他喘吁着,在承受的撞击当中断断续续地说:「徽章,应该再……多贴一枚……」

  闻言,慕容稍稍顿了一下,但也就只有那么几乎感觉不出来的一下下而已。

  「不需要。」他说,一手按住白微胸前的突起,指甲有一下没一下地搔刮着。

  嘴唇凑到了人耳边去,轻舔着耳廓,微哑的声音低声喃喃:「同一时间里发生的,只算一次。」

  「……」

  敏感的耳朵遭受攻击,又听见那前所未闻的性感声音,白微不由得激灵一下,浑身寒毛彷佛是举白旗似的一片片竖了起来。

  「哼……」

  他不肯服输地发出一声不怎么冷的冷哼:「看不出来,原来你也会耍无赖……碰上你真是算我倒霉……」

  「是吗?」

  慕容平静地说:「那么爱上我这种无赖,你是不是更应该自认倒霉?」

  「……」白微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他……到底还是输了。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是输了的。

  谁叫他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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