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自从东方霆和绦燕开始双修，杜擎宇就听取了军师大人的意见，回家纠缠吵闹，狐王陛下烦不胜烦，只好也答应双修。
熙明和绦燕好好谈话之後，天狐和红狐的关系果然略有改善，至少因为两边都严格约束手下，争斗事件迅速减少，数千年来的差异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弭平，但总算是个开始。
两人放下对彼此的成见之後，也逐渐能够稍微体谅对方，虽然绦燕始终没有对祁寒之死释怀，而熙明也无法谅解千年来天狐的打压。
至於赵素华飞升之事，东方霆说的没错，赵素华已经闭关，但仍有修真者在四处打探狐族的消息，熙明采纳了东方霆的建议，不时放些假消息出去，让人以为狐族仍在内斗。
东方霆被暗杀之事，熙明放出去的消息则是他已被杀，反正那内奸也已经死了，死无对证，狐族几乎无人知道东方霆和杜擎宇的真实身分，应该能成功避开赵素华的调查。
若问熙明想不想直接到永苍山了结掉赵素华，他当然想得很，所以仍是初步同意了东方霆的计画，若有机会，就由他们直接出手对付赵素华。
竹林里，小溪边，两个人并肩躺在草地上，安静地看着浮云从蓝天飘过。
半晌，杜擎宇终於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东方，你说他们到底为何要支开我俩？近来我都有种错觉，以为自己根本就是狐狸，想必是会议参加得太勤之故，如果不要外人干政，他早该支开我的嘛，怎麽会今天忽然叫我滚呢？」
「你既然会动脑子，怎麽老想不到正确答案？」东方霆笑着微微耸了下肩，「他俩虽不至於势同水火，也没到能谈心的境界吧？会把我们同时赶开，自然是要谈我们的事。」
「谈我们什麽？」杜擎宇紧张地坐起身，「我以为我跟熙明稳定得很！」说着伸手把袖子拉起，手臂上有一环亮红色纹路，那是双修的契约之咒，双修伴侣决定之後，并非是那麽容易变动的关系，所以杜擎宇非常安心。
东方霆瞥了那咒文一眼，「可惜我不能把我的给你看。」因为绦燕把纹路印在他的下腹处，而且是下得有点危险的位置，害他报复性地把咒文印在对方的後腰，结局是欢爱时两人都喜欢亲吻对方印着咒文的位置，一下就会擦枪走火。
杜擎宇伸手把他扯起来，按着他肩膀，严肃地问：「你到底觉得如何？熙明该不会对我有意见吧？」
东方霆很少看见他这麽沉重的样子，失笑道：「我以为你根本不担心。」
「我当然担心！他可是狐王，而我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道士！」杜擎宇抱头大叫，「虽然契约成立之後我安心不少，不过还是很紧张啊！」又问东方霆：「你该不会一点都不担心吧？」
「我不担心，我有自信得很。」东方霆笑着耸耸肩，「你才奇怪，都跟人家做了夫妇，才在操心这个操心那个。你与其花时间担心，不如花时间陪陪熙明、了解他在想什麽，他们既然要私下交谈，表示不安的其实是他们俩，你只要找出熙明的不安加以解决，还能有什麽问题？」
杜擎宇连连点头，「吾友，你真是我遇过最聪明的人！太好了，我就这麽干吧！」显然又充满斗志。
东方霆笑着点点头，「那我们来讨论正经事吧，赵素华怎麽办？」
「我只希望他不要来找我们麻烦哩……」杜擎宇摸摸鼻子，「他老人家功力超绝，我们真斗得过？」
东方霆失笑出声，「吾友，你为何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确实赵素华的能耐我们再清楚不过，不过我们亦不需与他硬碰硬，只要我算准的事情都没出错就行。」
杜擎宇搔搔头道：「你向来算无遗策，我自是愿意信你，可你知道吗，我不能拿熙明的命去赌，其他人我都无所谓，也不在乎，可是熙明不行。」
东方霆微微一笑，「你认为我会拿绦燕的命去赌吗？」
杜擎宇恍然道：「当然不会，唔，所以你有万全把握？」
「要说算无遗策我还不敢当，世事也没有万全把握，不过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保住你们的命。」东方霆浅笑着拍拍杜擎宇的肩膀，「吾友，我不会让你爱的人受伤，就像你一知道绦燕可能会死，就来告诉我一样，放心吧。」
杜擎宇叹道：「好吧，我信你就是……横竖熙明也是一心想除掉赵素华，我看过的妖鬼之辈，没一个跟赵素华没仇的。」
东方霆失笑道：「妖鬼之辈……这词最好别在熙明前面讲。」D_A
「我知道，大部分时候我都当自己是狐狸。」杜擎宇轻点了下头，略带沮丧地道：「其实我真正害怕的是……我们并非同族，若我成仙，仙妖相合乃是逆天，而我却万万不想放弃他的。东方，我不只是道心不稳，我已失了修道之心。」
东方霆平静地问：「你欲如何？重拾修道之心，或者找出不受天罚的方法？」
「找出不受天罚的方法。」杜擎宇淡然一笑，「若我欲重拾修道之心，早已远远离去，你也知道我爱玩爱热闹，更爱新鲜，哪里会一直待在这地方？」
东方霆微笑道：「那就参与我的计画，别忘了我跟你的处境一模一样，赵素华之事过後，说不定其余问题会迎刃而解。」
杜擎宇微微一怔，点头道：「我明白了，我会说服熙明。」
「放心吧，不只我们怕，他们也怕得很。」东方霆微笑着看向蓝天，「我东方霆从不逆天，但机会来时，我很懂把握。」
杜擎宇仰躺回地上，笑出声来，「还记得以前我老拿要娶个貌美仙女过此余生当目标吗？虽然没有达成，我却得到更好的。」
「我何尝不是如此？」东方霆笑着起身，「好了，我感觉到绦燕啓程回府了，我们也回家吧。」
杜擎宇开心地跳起来，「终於！」
东方霆笑着摇头，「一时半刻不见就急成这样，你乾脆跟熙明绑在一起算了。」见杜擎宇不甚在意地耸肩，又笑了笑提点道：「不出几个月，赵素华就要飞升，你们最好也闭关修练，能将功力提升至什麽层次，就尽力吧。」
杜擎宇点头道：「我明白了。」
两人分头离开，回家去了。
绦燕对自己前脚才刚踏进府里，东方霆立刻就跟着回来毫不讶异，他知道东方霆根本就是光明正大地追踪着他的行迹，而他并不会因此感到不悦。
「跟陛下谈了什麽？」东方霆帮他卸下外衫，搀着他坐下，帮他摆上几个精致的小点，还有带着淡淡花香的热茶。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问我？」绦燕笑睨他一眼，捻起一个小点，轻咬了口，缓慢而仔细地咀嚼着，待呑咽下，转头看向正支着下颔笑看他吃东西的东方霆，「还有就是赵素华的事情，熙明问我是不是真的信你，信到可以拿生命去赌的程度，我说东方霆不会让我拿生命去赌，如果我可能会死，他宁愿一辈子不报仇。」
东方霆呵笑出声，温柔地道：「我很想吻你。」
「你随时都可以吻我。」绦燕把捏着的半个点心咬进嘴里，缓慢地咀嚼。
东方霆微笑着凑过去，轻柔地在他脸上印下一个吻，「我会尽我的全力，来与你厮守，我可以不报仇，但不能不为我俩的将来打算，这是个好时机，我要一举解决所有让我不安的事。」
绦燕轻舔了下沾着粉末的手指，「你不用向我解释，我知道你最爱卖关子。」
东方霆失笑道：「你还真了解我。」
绦燕哼道：「不了解就会被你骗得团团转，我以前就是，每天都在生气，现在才不要那麽笨。」见东方霆还笑，伸手去捏他的脸，「那我们要做什麽准备工作吗？赵素华快飞升了吧？」
东方霆把他的手捉下来，轻轻握着，「你和熙明都已复原，我的伤也好了，但若能想办法再更上一层楼，总是有好没坏……你大概要花多久才修出九尾？」
绦燕思索道：「依我过往的速度，再怎麽说也要两百年。」
「对了，龙王珠你用了吗？」东方霆问。
「还没，无人护法，我不敢吸收太强大的能量……」绦燕看向东方霆，「你要为我护法？那将会耗费很长一段时间。」
东方霆微笑道：「若我俩一起吸收就不会。」
绦燕诧然道：「修真者不是不能从内丹吸取能量的吗？」这是後来他逼问杜擎宇，杜擎宇说的。当然还包括龙王之珠的来历，他是不怪东方霆，兴许真的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就算是东方霆的计谋，都让他觉得很幸福。
「确实，那对我们而言是偏离正道的做法。」东方霆淡然一笑，「可绦燕，我从未走在正道上，再多一件有什麽要紧？」
「我明白了，你说了算吧。」绦燕微点了下头，伸手一抓，从虚空中捏出那颗光彩流转的晶体。
两人面对面盘腿坐在床上，轮流将内丹化入体内，当其中一人在消化吸收的功力时，另一人就为之护法，就这样闭关了两天一夜，总算将海龙内丹完全消化。
两个人收功吐气，绦燕缓缓起身，一下化回原形。D_A
这是他第一次在东方霆前面化回原形，高贵的八尾天狐，皮毛如雪花般银白闪烁，特别因为才刚吸收了大量的功力，几乎是镀着一层柔美的光辉，动物的黑眸带着冷傲，以唯我独尊的姿态微微扬着头。妖鬼都是如此，喜欢化成人身，但又以自己的原身为傲，特别是像天狐这样骄傲的种族。
东方霆露出赞赏的表情，伸手轻抚柔软光华的毛皮，再凑过去，搂住狐狸温热的身躯，在他的额上轻吻了下，「你真美。」
「当然。」狐狸得意地摆动蓬松的白色狐尾，「不过你真奇怪呀，男女你不挑，狐狸你也喜欢吗？」
「喜欢。」东方霆又温柔地吻吻他的脸颊，「无论绦燕是男是女，是人还是狐狸，我都喜欢。」
绦燕低哼了声，从狐狸的面孔很难看出情绪，但他双耳轻颤着，尾巴也不断摆动，好心情显而易见。
东方霆继续抚摸着他，笑问：「但你为何要此刻化出原身？」
绦燕轻描淡写地道：「没有，想让你看看。」说着趴在东方霆膝上，敛眸接受他的抚摸。
东方霆略一思索，随即了然，说到底绦燕还是担心非我族类，虽已相信他的感情，可仍怕他尙未认清，两人之间横亘的不是小问题，现在看这狐狸温驯撒娇的样子，大有已经豁出去、要把一切交给他的样子。
绦燕呀……东方霆低低笑叹口气，爱怜地低头吻吻他，老实说他虽料得到最後绦燕一定会委身於他，却未想过会这麽快这麽顺利，只能说连老天都站在他那边，现在只差一步，他就能真正安心。
其实他对赵素华并没有什麽怨恨，师父虽然抑郁，过世前也说过，人命天定，自己的个性和赵素华的野心造就了如此结局，到头来她并无恨意，虽说终不能释怀，但东方霆若不想报仇，大可不报。
东方霆原本也没有打算要报仇，他修他的仙，管赵素华飞不飞升？
可是现在状况不一样了，他心里惦上了绦燕，而绦燕是妖，若他继续修仙，仙妖相合，会有天劫。
他要一次解决这个问题，然後他就能永远跟绦燕在一起。
赵素华再有野心、再有本事，在这要紧的关口，也斗不过占着天时地利，更只为一人机关算尽的东方霆。
以狐王之名提出的决议，在天狐、红狐两派长老的表决下几无异议地通过。
狐族虽然内部分化严重，但近来颇有收束的迹象，更何况对付外人时，毕竟还是自己人可靠，赵素华善记仇和小心眼人人皆知，他派来的两个探子——自是那小狐狸和东方霆，反正也没人知道就是东方霆——已经死了，也大家都晓得，狐族都怕他一成仙就要来找麻烦，於是放下歧见，联手通过阻挠他成仙的提案。
内堂里，狐王陛下和天狐之首正在看实际上的提案人东方霆讲解永苍山的布局，东方霆平常一副谁请不动他做事的模样，真正要做时果然有效率。不过几天就弄到了详细的地形图，他也拿出了他师父留下来的地道机关图，毫无犹豫地把天苍门的秘密摊给狐王看。
虽然狐王会带着狐族的精英袭击永苍山，但真正进入核心去阻止赵素华的，其实只有他们四人，熙明严肃着脸，最後一次问绦燕：「你真信他？」
「信，若他今天告诉我，自刎就可以成仙，我也会自刎。」绦燕说完一顿，露出一个浅得有些看不到的笑容，补叙道：「但他永远也不会那样说，所以我信他。」
东方霆对着绦燕温柔地笑了，
「好，那我们就这样办。」熙明肃然点头，「探子回报，永苍山已接连几天出现天地异象，看来不出几天就要渡劫，我们的人都已准备好，明天就出发。」
杜擎宇伸了个懒腰，「虎假狐威」地宣布道：「好啦那就散会吧！大家好好休息，明天还有一场硬仗哩！」
散会之後，绦燕和东方霆相偕回府，这几日来他们不是在闭关修练就是在开会商议，忽然说要休息，还真不知如何休息。
两人按照平日的模式，一起修练了下、用了晚膳，东方霆帮绦燕梳发更衣之後，早早就寝了。
窗外的月光柔软地洒进来，绦燕微睁开眼，对上东方霆深浓的黑眸，「你也睡不着？」
东方霆低笑了声，凑近轻吻微啓的红唇，「怎麽睡得着……」
绦燕更加偎进他怀里，浅浅回应着对方的啄吻，「紧张还是害怕？」
「害怕，害怕失误、害怕失败、害怕稍有漏算，就得拿你的命来赔。」东方霆敛眸浅笑，「可是，我不得不这样做。」
绦燕沉默了下，扬起一个有些惑人的微笑，「我想要你。」
东方霆微微一怔，笑道：「我也想要你。」
唇瓣再次胶着在一起，东方霆解开绦燕的衣物，把手指探入股间，简单地开拓之後，进入了对方的身体，绦燕对这种模式的交欢早已逐渐习惯，很快就适应了他，轻摆了下腰，暗示东方霆可以开始动作。
东方霆知道绦燕在用最亲密的接触安慰他，於是没多做什麽忍耐，尽情地索取着，绦燕的反应也很激烈，毫不压抑呻吟和喘息。
一室春意，两人之间默默无语，只是不停吻着对方，绦燕很快就掉下泪水，被东方霆温柔地吻去，直到对方在他耳盼呢喃着爱语，他就像以往那几次一样，压抑不住真身，攀上情慾高峰之後，在对方怀中瘫软下来。
东方霆紧抱着他，不时轻咬冰凉的狐耳，半晌抱着他起身，用术法弄来一桶水，两人一起沐浴。
清理完身体，东方霆又抱他回床上，轻抚他的尾巴。
他们之前就寝得早，现在才刚过午夜，窗棂之外，月色朦胧。
绦燕枕在东方霆的胸口，低低吟道：「纵入魔道，我亦无悔……」
「我亦无悔……」东方霆抱紧他，轻吻了下他的额头，伸出小指，低声唱：「誓朝朝暮暮，祈岁岁年年……」
绦燕淡淡一笑，也伸出小指勾住他的，唱道：「愿世世共枕，约生生同眠……」他的嗓音就像东方霆第一次听到时，那麽幽远、那麽低回、那麽柔和温婉，可以直接探进他心里，动摇他的灵魂。
可是，那歌声之中本来的忧伤，已经没有哀怨，只剩下淡淡的甜意、淡淡的撒娇，就像绦燕窝在他怀里睡醒了，抬头看他时那种依赖的眼神。
东方霆笑了，搂紧怀中的人，再一次吻上温润的红唇。
他终於听到了……幸福的歌声。
清晨，狐族忽然对天苍门发动大规模攻击，永苍山上乌云笼罩，隐有雷光，这几日天有异象，天苍门中人人严加戒备，狐族虽然是突然发难，本也该够应付，但却不知为何，狐族简直比他们这些山内弟子更熟悉天苍门的地形，硬是闹他们个手忙脚乱。
山下打得如火如荼，本该领军的狐王等四人却从密道潜了进去，直往天苍门内部而去。
东方泉所绘制的密道图大致无误，她是当年天苍门中唯一的机关师，比起修道，这些精巧之物才是她的兴趣，而她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机关天才，所以纵使她叛门离开，天苍门也无人有能力更动她打造的数条密道，试了几次便告放弃，反正也没有外人知道。
东方泉离开时当然发过毒誓，绝不会泄漏地道之密给天苍门之外的人，问题是东方霆就是那麽不巧地在她离开前不久拜入师门，这孩子又安静低调，没多少人记得他，是以东方泉离开时，没有带走任何一个徒弟，只带走了东方霆，於是东方霆得到她所有真传。
东方霆跟师父有点像，修道认真但不够勤快，对什麽事都有一点兴趣，但又什麽都不够深入，可东方泉毕竟在机关学上花尽心力，东方霆却更加淡然无谓。
所幸东方霆对机关也懂皮毛，加上师父给了他详尽的解释图，一路上没出什麽错，花不到两个时辰就潜入内部。
发动狐族攻击的目标并不是要攻下天苍门，而是要引走天苍门的主势力，算算时间，再过两刻钟狐族就会撤退。
「由这条路往上走就是内厅，再往後走的密室就该是设置法阵的地方，内厅里至少会有四个护法，法阵中也至少该有四个，没问题吧？」东方霆低声问。
其他三人一起点头。
「好，走吧，我们的动作要快。」东方霆向前开始解开石门的机关，「天雷劫好像比我们预料的来得更早。」
「对，我也感觉到那种沉重的灵力聚集……」杜擎宇皱了皱鼻子，「不过若赶得及，这就是天助我也。」
「没错。」东方轻点了下头，厚重的石门轻巧滑开，「快，我们要赶在天雷劫之前。」
永苍山上乌云密布，空中隐有雷光，淡淡的闷响令人从心里就感到恐惧和不舒服。
狐族的来袭带来很重的压力，天苍门精锐尽出，终於打得狐族败下阵来，遁逃离去，但天苍门亦付出不小的代价。
留着一定数量的弟子巡视，其余人和伤者回到天苍门大厅，带来满室的血味和吵杂 ☆况有点混乱，师父们忙着安慰子弟、治疗伤者，还要加派人手巡视周遭，免得撤走的狐族反扑，带来更大的伤亡。
在混乱和紧张之中，几乎没有人注意到，本来镇守大厅的四名护法已经不见了，就算有人注意到，也不会多想，因为谁有那个能力不经山门就进入大厅，又在无声无息中击毙天苍门护法？
从大厅往後再走一段路，就是永苍山上最高的悬崖，崖上的石室就是渡劫之处，内有修真界里唯一曾经抵御住天雷劫的五行法阵，此刻石室外云翳漫天、雷光盘旋、阴风惨惨，众人忙着处理事情，没有人敢也没有人会接近闭关石室。
从天空传来的紧绷压力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瞬间。
天雷劫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