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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页

书籍名:《邋遢神厨》    作者:东方筱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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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夏日,你在哪?你有没有如同这里的一具具尸体一样的躺在了哪里?或沉睡在了河底?如果你还活着,请你托临界河的水向我传个音讯……”
  妖王现世一役后,夏日失踪已多日,摆在井风凉面前的夏日的结果只有两个,一是,已死,二是,仍活着。
  假若是前者,井风凉就什么也不能做了,甚至连打捞夏日的尸体也不能。只因临界河源头西起赤国红河,东至蓝国蓝河流入蓝国大海,沿途流经紫、橙、绿三国,于绿紫交界处称之为临界。
  绿紫关系一直以来就十分紧张,又加之近日黄国大兵压近绿国边境,在此多事之秋,井风凉又怎敢做出打捞临界河这一必定会引起两国关系恶化的事情呢?
  然而,假若夏日仍活着,情况仍是不容乐观的。绿紫相交于临界河,临界河水向东而流,其中下游所属的河流分支何其多,所覆盖的地域何其广,想要在其中寻一个人无疑是在大海捞针。
  夏日流落本国还好,假若流落于了彼岸的紫国,那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虽然井风凉清楚滴知道,寻找夏日的下落有如此多的困难,但他却从来没想过要放弃。他仍愿意相信夏日一定还活着,并为此不懈地努力寻找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一开始的悲伤也渐渐淡了,也接受了夏日已死这一事实,连皇上也慢慢地从悲痛中缓了过来,开始将人力和精力都转移回了国事上,并颁布了圣旨向全国发了丧,准备将夏日以衣冠冢埋进皇陵。
  正在外地为寻找夏日而四处奔波的井风凉,得知这一消息日夜兼程地立即赶了回来。
  井风凉快马加鞭回到永吉,远远便望见了六王府门前悬挂的白色布条和印有大大的奠字的白色灯笼,他踉踉跄跄地从马上跳下,飞奔进了灵堂。
  当井风凉奔进到灵堂时,他长久压抑的恐惧和绝望的情绪终于彻底崩溃了。
  只见他长久伫立在灵堂前,目光呆滞地望着灵案上夏日的灵位沉默不语,周身所散发的气息让灵堂上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他似乎也已频临死亡。
  就在此时,人群中挤出一个皮肤黝黑,身材魁梧的大汉,他两步来到灵堂前,“咚”的一声跪在了灵堂上,声泪俱下地哭嚎了起来。
  “京将军,莫难过,王爷他并没有死!”
  井风凉有半刻的错愕,过了半响他才明白过来这个大汉说了什么。
  井风凉扑向大汉,紧紧地抓住了汉子的肩膀,神情激动地问道“你说夏日没死?你说夏日没死?”
  汉子顾不上肩膀的痛楚,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是的,将军。王爷他没有死,就在不久前我还在一个小镇见过他……”
  “你为何不找说?”井风凉问道。
  “将军,是王爷他命令属下保守秘密的,属下不是有意隐瞒的……若不是见将军对王爷如此情深意重,小人是死也不会说出来的……请将军责罚!”
  “不,我会责怪你!”井风凉说这话时整个人似乎都活了过来,“你如此衷心守信,你应该得到嘉奖。”
  说完井风凉转头看着夏日的灵位,眼睛发出了耀眼的光亮。
  “将军……”汉子感动得无以复加。
  井风凉转过头看着汉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尉、尉迟杰。”汉子如实回答道。
  “好,尉迟护卫,你就随我一同进宫觐见圣上,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圣上,并请命一同去迎接六王爷回来。”井风凉道。
  “是,将军。”

  昏天黑地的喜宴

  
  半月过后,李员外家迎娶儿媳妇的大喜日子也如期来临了。
  绿朔十年十一月三日,冲猪;煞东;宜嫁娶。
  这天天还没有亮,殷离忧就起床到李员外家的厨房里为喜宴忙活了,要知道晚上的喜宴可是婚礼的重头戏,不能有半点差池。因此,殷离忧不但用上了全部的心思,还专门拉来了小张和夏日打下手。
  原来,早在三日前殷离忧见并没有寻仇滋事的人前来找夏日的麻烦,便安排小张去将夏日接了回来。
  也就是说,这天天还没有亮,不仅是一向是睡到太阳照屁股才起床的殷离忧起了个大早,连带夏日也被小张直接从被窝里揪了起来,拖进了李员外家的厨房帮忙。
  夏日对殷离忧安排给他的工作感到十分恼火,像什么摘菜、洗菜、打鸡蛋、切葱、捣蒜、削水果皮……虽然看似简单,实际上累死人不偿命。夏日心里虽然腹议着,但嘴上却不好说什么,毕竟殷离忧和小张也一直没有歇息过,做的工作也比他重的多,而且还全都是技术活。
  夏日仔细数了数,惊讶于小张一个上午切菜都切了的五个花样。切丁、切条、切丝、切块、切片,各式各样的蔬菜都切了好几簸箕了。真怀疑这次喜宴结束之后,小张的左手还能抬得起来不?
  殷离忧当然也不可能闲着,能者多劳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虽然大量的菜交给小张切了,但是那些需要刀工的菜品却不得由他不亲力亲为,比如大鲤鱼身上的“井”字花刀,荔枝鱿鱼的荔枝花刀……见识了殷离忧切菜,夏日也不得不佩服其刀工之精细,刀法之巧妙,技艺之娴熟。
  殷离忧除了要亲自处理需要刀工的菜以外,还需要亲自掌握所有菜的烹调,不论是火候、味道,还是是食材的蒸、煮、炸、炒、炖、烤、烩制作都得他来忙活。
  如此时间一久,他的额头便集结了一粒一粒晶莹的汗珠,汗珠不断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此刻他也腾不开手去擦,只能任其顺着棱角分明的下巴,流过优美的脖颈,直至隐入衣襟,再也看不见了。
  此情此景的殷离忧,看在夏日眼里显得无比的性感。无论是他专注的神情,额头晶莹的汗珠,还是英俊的侧脸,无一不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夏日看傻了眼,也忘记了周遭的一切。
  “小心!”
  只见一个黑影朝他的面门飞了过来,夏日一弯腰,侥幸地避了过去。
  他后怕的抚着自己的胸口,心道,若不是小张及时的出声提醒,恐怕此刻早已被殷离忧扔过来的锅贴打趴下了。
  紧接着就听到了殷离忧气急败坏的吼声“老子忙得都要断气了,你丫的还在那里神游太虚!”
  夏日跳起来就要反驳,却被一旁的小张按了下来。
  小张憨笑着道,“老板,小阳可能是饿了。老板,说实话,我也饿了。”
  殷离忧看了夏日一眼,算是警告,然后对小张道“食材都处理完了吗?”
  “都处理完了。”小张答道。
  殷离忧一边解系在脖子上的围裙绳一边道“水是沸着的,舀点水出来,直接架口锅就可以下面了,别忘了卧两个鸡蛋。”
  “是,老板。”小张应声忙活去了。
  吃过饭没多久,夏日就闹肚子了,匆匆向小张交代了一句就去了茅厕。
  等他解决了审理问题往回走了途中经过了一个小院,正好看到了一顶绯红的轿子,他好奇地走进了小院近距离的观察着这顶轿子。
  只见在这顶轿子的轿身外蒙以红色的绫罗,内衬明绿静面缎布。方形轿窗,绣帘相伴。前挂富贵花开门帘,周用金线秀以百子闹春为饰边。轿围上的绣工极都为精湛细腻,所绣的花朵也是生动而丰满。
  这顶轿子如此的喜庆,夏日顿时明白了,这便是传说中的顶喜娇。
  如此便能说的通,为什么整个轿子以绿红两色为主色调,因为这正是符合绿国传统的“红配绿,享福禄”的审美观念。另外以红灯笼、富贵图、百子图等做装饰,也就更能将喜轿的喜庆氛围烘托得淋漓尽致。
  夏日来了兴致,于是便围着喜轿来回不停的打转,不停地打量。只见他一边打量喜轿一边自言自语地做着点评。
  “嗯,红色轿杠,金饰杠端。贵气!”
  “叠层轿顶,绿须轿檐。两层轿顶12个翘角全做成凤尾形状,叠顶上层每边挂8个灯笼,象征大兴大发;下层则挂10个灯笼,寓意十全十美。轿顶的上层和下层的翘角向外延伸,末端各悬了4盏大型灯笼,暗示吉星高照,好运连连。李府员外果然大手笔。”
  夏日怀着好奇的心理揭开了轿门。当他刚掀开轿门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香气,他辨出了这个香气,是芝兰香。
  “看来这喜轿事先是用芝兰香熏过了。真是够讲究啊!”
  “置真皮软座,铺红色地毯。好,好得很啊!”夏日一边大笑着一边坐了进去。
  刚坐下,夏日就感觉到了屁股下咯得慌。于是摸出来一看,竟然是桂圆和花生,而且数量还不少。
  “这就是传说中的‘喜果’吗?不知道跟平时才吃的干果有什么不同呢?”说着,夏日便剥了一个桂圆放进嘴里咀嚼。
  “也没什么不同嘛。”说是这么说,夏日却并没有停止剥桂圆的动作,继续将桂圆往嘴里送。
  正当他吃得起劲时,喜轿外突然传来了许多的脚步声,并伴着有人交谈的声音。
  “永康他三叔,就拜托你走一趟了!”
  “客气客气,永康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今日他要成亲了,我这个当长辈能做的也就点事了。李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夏日将轿帘掀开一条缝,透过缝隙他看到了外面的情形。
  一个着装喜庆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对另一个身着同样喜庆身材健硕的中年作了一个辑道“多谢他三叔了。”
  健硕中年男子抱拳一笑算是受领了他的感谢。
  接着发福的中年男子又转过身向一位披红挂绿的老太道“王媒婆,有劳你了。”
  披红挂绿的老太欢笑着,大着嗓门道“李员外,交给我王媒婆,你就请好吧!抱着将你的新儿媳妇顺顺利利地接进门,为你们李家传宗接代。”
  原来发福男子就是李员外,只见他欢喜地大笑着一个劲地“托你吉言,托你吉言……哈哈哈”
  “有劳大家了。”发福的李员外转而又对身穿红大褂的八个轿夫道,
  “李员外你啊就放心,我等定会竭心尽力将新娘子迎回来的。”轿夫们齐声道。
  最后媒婆挥舞着红手帕道“李员外啊,还是先将新儿媳妇接进门才是,别误了吉时才是。
  有大家在肯定不会出岔子的,你老啊就在家安心的等着新儿媳妇进门吧。”
  “好,好!”李员外笑呵呵的道。
  “吉时已到,起轿!”
  随着健硕的三叔一声响亮的唱和,轿夫们抬起了轿子向府外走去。
  夏日心道,“完了完了,都怪自己好奇心作祟,这可怎么办是好?”
  喜轿来到大门外,骑着高头大马,身穿火红喜服,头戴官帽,胸前戴着大红花的新郎李永康早已等候在那里了。乐队一见到喜轿出来,立刻吹奏起了喜乐。
  欢笑和喜乐一路相随,壮观的迎亲队伍启程向新娘家行去。
  只见迎亲的队伍中有举着提着大红灯笼的挑夫四人,有一路负责鼓吹敲打的乐队十来人,有八人抬的装饰精美吉祥的大红喜轿,还有负责抬礼品的挑夫六人,负责看护喜轿的媒婆,负责照看队伍的三叔。
  夏日心道,“壮观的迎亲队伍就能看出,李员外家的确是这个镇上有钱的大户。现在我是赶鸭子上架,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但无论如何都要尽快脱身才行,不然到时被发现了,会有多丢人……”夏日想都不敢往下想。
  迎亲的队伍终是来到了新娘的门口,队伍停了下来,轿夫落了轿,新郎来到了队伍的前头。
  三叔开始叫门,“开门,开门,别误了吉时!”
  只听一个女声隔着门向外喊道“奏乐不够喜庆啊,在奏喜庆些吧!”
  话音刚落,乐队奏乐的声响便大了一倍不止,震得夏日的耳朵都要聋掉了。
  夏日心里默念,“拦门拦门,我忍了。”
  原来这又是娶亲的一项习俗。女方家在听到娶亲来的信息后,并不是立即就迎进门内,而是将大门紧闭,或将门拦起来,这时女方会隔着街门对外喊话,提一些要求,让男方家照办。
  而拦门也要到一定的时间,娶方才能进门。
  等到一曲喜乐终了,大门终于“隆隆”地打开了,新娘的家人迎了出来。
  新娘家的代表向前来迎亲的三叔拱手道,“恭喜恭喜!”
  三叔还礼,并道“同喜同喜!”
  于是,三叔开始指挥挑夫将财礼抬进门,然后新娘家的人迎着新郎、媒婆、三叔依次进了门。
  夏日放下门帘,心里开始计较,“现在新郎、媒婆、三叔都进去了,乐队在后,轿夫四个在后,四个背对着轿门,也就是说应该没有人注意到我。那么,现在不溜还待何时?”
  于是夏日将轿帘挑起一个缝再次确定时机。终于让他瞅到了一个难得的机会,只见他一个窜身,避过轿杠,一眨眼便钻进了人群。
  就在夏日刚于人群中站定,便听鞭炮齐鸣,喜乐震天,新娘出来了。
  只见一个年轻男子将新娘一路背上到了喜轿,放下了喜帘。顿时,喜轿里传来了响彻云霄的悲泣声。
  喜乐并没有停止,而是伴随着轿子里新娘子的哭喊声降低而降低,拔高而拔高。
  此刻,人群中的夏日显得无比激动。只见他握紧了拳,心道“来了来了,传说中的哭嫁。接下来会不会唱歌?会不会唱歌?”
  紧接着新娘的哭声变成了悲悲戚戚的歌声:
  “父母养娇囝呀,顶在头上怕掉。
  现在嘴里怕烂,抱在手里怕冷。
  眠在外怕鬼掐煞,眠在里床怕壁坍煞。
  早晨出门独怕惊吓我,夜头开门独怕着仔风。
  日出东天一点红,塞在被头暖烘烘。
  日头出仔八丈高,床上翻身只嫌阿妈喊得早。
  日头出仔九丈九,拿仔鞋袜帽子朝外走。
  日欧出仔屋脊过,我还在廊檐地下着膝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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