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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恶魔本性显露

书籍名:《嗜血之王》    作者:焰雪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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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外祖母是个拥有强大能力能够成为猎王的人类,他的外祖父是在大白兔以前的食红族之王,两个天敌一般的人却结合在一起,但最后证明这是一个巨大的悲剧。
  这些,好像和他接下来要做的事不相干吧?不管是悲剧还是喜剧,他要做的只是给大白兔解除「四方封印」。
  正如猎王大人说过的,他要做的事没有人能阻止。
  「最后一招,你死定了!」
  没想到要拿掉第二条封印竟比第一条难得多,上一次的「玄」印,他可说是不费吹灰之力。而这次的「白」印,他竟然连「时空折叠」都用了!
  与德茵?米歇尔擅长的拉伸空间的能力不同。在一定范围内,小狼不仅可以横向将空间压缩膨胀,还可以纵向将时间折叠。哪怕只能折叠一秒,此刻的攻击全部被「折回」上一秒,一切的攻击对他来说都是无效。
  就在御夜的身体快被扭曲的空间拧碎时,小狼看到了封印所在的地方,「在这儿!」怎么会!?力量竟难以压制!
  足以撕裂身体的力量消失后,「白」印解除。这一次承印和解印的人都没能保持清醒的神智,化印的同时两人都失去了意识。
  迷迷糊糊中,小狼只觉得身处沸水之中,烫热得无法忍受。想要开口呼喊,嗓子却干裂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难受,难受!想要冰凉,想要解渴!
  「舒……」他一定是圣主眷宠的孩子,想要什么就来什么。好凉好舒服!
  为了要更多的凉爽更多的舒服,小狼大人更加用力地抱住怀里的冰凉。
  好了好了,不热不烫了。可还有水呢?水在哪里,他要喝水……竟然真的有!
  「水……」只是太少了,不够,这些怎么能解渴,来更多的,他要更多的……
  热烈的回应出乎御夜的意料,怀里的一团热已快烧尽他的理智。拥抱再紧,亲吻再浓,已不足以填补他那巨大的欲望之壑。原本冰冷的生物此刻快要煮沸融化掉,告诉他如何才能够救赎!
  这一族生来就是冰一般的血,冰一般的心,对于何事何物都如冰一般淡漠。人类所拥有的诸多贪婪与欲望,自恃高傲的他们均不屑一顾。除了吸食鲜红的那一刻,他们似乎无欲无求、无欢无爱。
  然而,如果他们生出哪怕一丝不属于这冷血一族的欲念,即使它才刚埋下种子,也会很快破土而出迅速遮天蔽日。到了这一刻他们才知道,自己并非无欲无求,所有深埋的「欲」都是为了在这一刻全部爆发。那是一种即使他们毁灭自己也无法阻止的欲望,从一开始就体会到了绝望的滋味,只因从一开始就预知到这肮脏丑恶的欲望终会有一天无法压制,从一开始就知道有一天他的獠牙会伸向……
  「呃……啊……」
  唇舌舔舐着小狼胸前的一颗红樱,不知是因为贪食还是胆怯不敢再下移。白皙的手在丝滑的肌肤上时有时无地碰触,生怕被黏住了就难以摆脱。
  有着男孩的纤细,也有着男人的精健,蜜一般的颜色像是永远蒙着一层金色的光晕,这一副身体对于女人有何种吸引力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每见到一次他便浑身发疼。怎么不疼?他需要克制每一个从毛孔里挣扎而出的叫嚣,叫嚣着「夺取」与「吞噬」……
  不可能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救赎。
  「啊……嗯啊——」
  双腿间的脆弱又一次被吞没,小狼在混沌中喷泄而出,随后软在宽阔的怀抱里昏沉过去。
  黑发雪肤的恶魔当真是疯了,仅是这样他还觉得不够。失神地望着怀里的人,半晌之后他竟将手指伸进了怀中人的股间。两根白皙如玉的手指沾着些黏液插入股缝轻轻摩挲,不敢施力不敢深入,胆怯害怕像是孩子第一次的探索冒险,紧紧揪住的心也像小孩的那份期盼、渴望和些许退缩。
  「呵……痒……别……呵哈……」闭着眼的金发天使从喉头滚出朗朗的笑声,脸庞撒娇似的蹭着搂抱他的臂弯,「痒痒……别挠……哈……」私处的奇怪感觉令这声音带着些甜腻,微微扭动的身体不经意间尽是惑魅。
  恶魔闭眼,指尖猛地插进温暖的穴口。
  「啊……」疼痛令小狼叫出声来,神智未清的他仍紧闭双眼,一张脸难受地皱在一起。
  想着刚才的无邪笑颜,看着此刻的痛苦表情,御夜拉回了理智。是了,就是这样,他这肮脏的欲望就是会令怀里的人痛苦,有一天会令他的小狼遍体鳞伤甚至……
  他的小狼?未免太可笑。御夜自嘲地勾了勾唇,猛地揪住胸口按住里面不安分的跳动,伸长的指甲抓破了自己的皮肤他也浑然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他的,他是什么东西,难道凭他一个吸血恶魔就能拥有怀里的人?就能把高高在上的猎王大人据为己有?
  亚戈说不要对灼眼的东西有向往之心,他们注定是暗月一族,如果对那些光耀太过着迷,只会落得飞蛾扑火的下场。
  「你再打我屁股我就……就不和你睡……林恩爹……唔!啊……呜……」
  猛烈的吻再次封住了小狼的嘴,几近撕咬的粗暴很快让他尝到了血腥味。而这香甜的味道更加激起了御夜的疯狂,如果可以,他此刻就想把这美味吞食入腹。
  他不是飞蛾,绝不会是那低微的东西,他是祁山御夜,是未来的食红族之王!哪怕这是一颗耀日,他也要含在嘴里吞入腹中,永不放手!

  小狼很清楚这一次没有人对他用催眠术,可是脑子里的有些东西却是模糊不清。他可能不知催眠术不仅是人为的,有时候为了逃避某些事也会无意识的自我「催眠」。
  虽然模糊,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记忆,他仍然记得一些。记得他们又一次拥在一起,又一次与同为男人的他相吻……
  「啊啊啊——怎么又!又!又!又!」抓狂的小狼大人用枕头捂着脑袋在床上翻滚大叫,一想到先前的事他就控制不住想撞墙,而他也真的做了。猎王大人随着叫喊声从床上跃起一头撞在天花板,接着又砸进地板弹至窗户摔在茶柜上。「我要揍你,揍你,揍你——」
  几分钟后伊奈闻声而至,看着满是窟窿已成废墟的卧房目瞪口呆。
  「这……」小狼大人这是想让他们重新盖房子吗?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拆人家的房了。
  接到属下的报告,御夜哭笑不得,想象着那家伙叫闹的模样更是忍不住扬起了一抹笑意,「伤着没有?」
  伊奈微愣,虽说被破坏的房间是摇摇欲坠,但还不至于伤到这座宅子里的人。随后她就明白了,少爷并不是在说他们,而是在说猎王大人。她无奈摇头,「只怕大人他还嫌弃那些墙壁不禁折腾。」
  「晚上之前修葺完善。」
  「大人以前就吵着要换张床,我已经让人另外准备房间……」
  御夜摇头,「他就喜欢那儿。」
  小狼喜欢住在那个房间,因为到了晚上会有满满的月光泄进来,他不喜欢待在黑黑的屋子。
  「是,我马上去。」伊奈又回头看了自家主人一眼,不禁面露担忧。
  少爷已不像从前,如今已经不加掩饰。
  从前的少爷或许待人温和有礼,但却很少表现出这种……这种对小狼大人的……喜爱?不,不仅仅是喜爱。很早以前她就已经发觉了,少爷对于追猎他的小猎王不厌不恨,甚至可以说有些喜欢。因为每一次见到那金发金眸以后,少爷的心情就会变得很好,尽管每一次他都会被小猎王所伤,但只有她知道在那之后少爷会比别的时候更有情绪、更像一个活生生的人。
  而这一次猎王追到此处,身为被猎杀的对象,少爷却待他如上宾,在所有人眼里无不觉得这荒谬至极。怎会不荒谬?谁会把一个随时都会杀自己的人留在身边尽心照顾伺候?
  这是一个无法让人讨厌的小猎王,这一点她最清楚不过。她也藏不住对这位大人的喜爱,但却是与御夜少爷截然不同的。她不会用那种眼神去看小猎王,她的脸上不会有那种满是宠溺的表情,她也不知道小狼大人原来很喜欢他总叫着要更换的房间,她更不会去担心强大的猎王会受伤。
  这一切意味着什么,伊奈不太懂。他们食红族本就少有人类那些复杂难懂的感情,所以她不太明白主人对猎王究竟是怎样一种情愫。然而直觉告诉她,那是一种不祥的预兆……
  以前的少爷是自制的,而如今他再也不会掩饰那赤裸裸的,像是掠食一般的表情。
  「伊奈!」
  兀自出神的伊奈被突然的叫声吓得心脏停了一瞬,来不及看清来人,一大束漂亮的百合就送到了她面前。
  「小狼大人,这是?」
  「送给你的。」
  「送给我的?」
  「嘿嘿,顺手拿的,收着吧。」刚刚搭了个「顺风车」,随手从车里拿的。
  虽然知道小狼大人没别的意思,但伊奈毕竟是头一次收到别人送的花,食红族的姑娘也像人类女孩儿一样红了脸,「谢谢!」
  望着害羞女孩远去的背影,小狼大人很有成就感,「还是女孩子比较可爱。」小小的花束就能那么满足,不像男人那种欲壑难填的生物,虽说他也是男人。
  御夜站在走廊尽头僵直了身体,这一幕落在他眼里激红了那一双黑眸。

  「大白……」
  小狼本是为正事来找眼前这个人的,却被他那一双眼睛吓得退缩了脚步。如果不是猎王的自尊在作祟,他早就转身拔腿。
  并非他是胆小鬼,而是这双眼睛让人不寒而栗,一对上这双黑眸就有一种透心凉的感觉,「有空吗?我想……」话未说完,眼前一晃景色就已转变。
  只是一瞬间他就被冲撞到长廊的另一端尽头,背后是一只大掌为他阻挡了这份力道,否则他的背脊撞在这墙上也会很疼的。
  甩掉快速移动带来的眩晕,抬起头来眼前是线条刚毅的下巴,往下是一副宽阔如墙的胸膛。小狼就这样被夹在一前一后两堵「墙」之间不能动弹,眼前的人不知是用了什么术将他钉住,「你……你做什……」
  御夜没有做出可怕的举动,他只是用下巴轻轻摩挲着怀中人柔顺的金发。被拥住的小狼看不见,刚才那双令他畏惧的黑眸此刻温柔如水。
  「你对伊奈……你喜欢她?」略带沙涩的声音只是有一些慵懒,听不出有怒意。
  「伊奈……」被人亲吻着头发,小狼的呼吸有些紊乱,「伊奈她很好……」密实的吻落在他的额头,想要拒绝转开头却把别处献给了对方。「我们不……不这样好不好……」
  御夜含住一颗小小的耳珠吮吸轻咀,像是小孩吃到最甜的糖果那样,想要吃到更多的甜却又怕糖果融化得太快,舍不得含太紧。
  「你为什么要这么……」小狼不明白,为什么仅是这些动作就搅乱了他,乱了脑子,乱了身体。
  舌尖在耳廓勾划着,惹得怀里的人一阵颤栗。食红族年轻俊美的王虽是吸引了众多爱慕之心,在情爱方面却也是一张白纸。这些风流浪荡的调情手段他自然不是学来的,这只是他的本能,吃食的本能。
  御夜的怀抱并不温暖,却也不会冻人,正是小狼喜欢的清清凉凉。向来怕热的他其实很喜欢与御夜贴黏在一起。不仅是清凉的感觉,大白兔身上还有清凉的香味,像是薄荷花的芬芳,让人忍不住一闻再闻直到全身都充满这种清心沁人的味道。
  唇齿已来到小狼的颈下舔咬着他的锁骨,被一个吸血恶魔擒在嘴边他却没有一点防备,只是埋进御夜肩窝吸取那让他迷恋的味道。酥麻激荡的感觉侵袭全身,不论何时都所向无敌的猎王此刻如柳絮一般轻颤着。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相拥在一起,忘了最初各自的目的,沉醉在对方的气息中。
  轻喘的呼吸声持续着,周围的空气仿佛也跟着一起躁动。小狼趴在起伏的胸膛上倾听御夜的心跳,每一下有力的跳动都像是蛊惑他的音节。渐渐地,他的手攀上了御夜的肩膀,微微踮起脚,嘴唇亲吻上略带红晕的脸颊,「大白兔……」小狼想,为什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而他自己却完全不自知。
  说了很多次「可爱」,幸好没有被伊奈他们听见,否则又要把他们笑坏。也只有猎王大人会觉得这样一个伟岸的男人可爱,他或许丰神俊美,或许卓异不凡,但绝对称不上「可爱」。会有人对他爱慕、对他敬畏、对他仇恨,绝不会有人觉得他可爱。不论是小白兔或大白兔,都不会是他这种生物。此刻尽管他看来温善有加,一旦显出本性那他将是最血腥的杀戮之王。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小狼竟然认为他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一个。这一双眼睛可爱,这一个鼻子可爱,这嘴唇可爱,这下巴可爱。还有,还有,这美丽的头发,卷卷的头发最可爱。
  学着刚才御夜对他做的,小狼也爱怜地亲吻着他亲手侍弄的这一头黑发。
  「啊——」突然强烈的刺激令他忘情地叫出声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狼的衣扣已解开,衬衫褪去了一半,胸前完全暴露在对方的嘴边。御夜整个人挤入他双腿间,略微屈腿将他顶高好让自己能够更好的品尝。
  「我还有……有事,改天再……快放手……哈……别……」腿间的摩擦引来一股激流,小狼软弱的拒绝半途夭折了,甚至微微分开些腿期待更多的碰触。「呃……呵……」不由自主地后仰颈项像是在推拒更像是在邀请。
  御夜品味的同时,双手也在这一副身体上游走。手下抚过的每一寸真的像是涂抹了一层蜜糖,吃着甜美,抚着细滑。一番探视之后,御夜把手伸向了他最向往的地方,捏碎裤扣后摸进了小狼腿间的温暖。
  「做什么……」
  「不喜欢吗?」低声的呢喃中尽是压抑。
  「不……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呵……啊……」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而是做这种事究竟对不对。
  「不是不喜欢就好。」御夜向来不是多话的人,他只用做的。
  胸前樱色的突起被夹在唇齿间轻轻啄磨,舌尖一圈一圈舔画着那一轮红晕,感觉到晕圈小小的粒子突起来,御夜满意地移向另一边。被唇舌不断地吸吮玩弄之后,挺立紧致的乳尖慢慢变硬肿胀,颜色也变得更加艳丽诱人。
  爱不释「嘴」,很久之后御夜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晶莹如珠的乳头,每到这时候他就恨自己分身乏术,为什么只有一双手和一张嘴,他明明就想把这身体的每一处都含在嘴里握在手中。
  「我……啊……」
  炽热的爱物已在掌心硬挺充盈,御夜由下而上摩擦着丝绒般的触感,不紧不慢不温不火,怕太过迅猛的刺激会让怀中爱人难受不适。如果说起初是为了满足自己,现在见到这欢愉的表情他只想让他的爱人获得更多的快乐,尽管下腹快要胀得爆裂开,尽管他血管里流淌的欲望已快把他烧灼而亡。
  「呵……御……」汗湿的金色刘海下是一双波光迷离的眼,金眸里的光线像随波荡漾的小船,一漾一荡勾起人无限的痴狂,「御夜……夜……」
  「你叫我……叫我什么!?」欣喜若狂的御夜惊声喊出来。
  「好美……」小狼掠起他的一缕发放在唇边,「好美,御夜你的发好美,你的脸也好美,你的梦,也好美!」
  刹那间,一条长得像是没有尽头的隧道,似乎过了有一天、一个月甚至是一整年那么久,御夜终于看到了出口。
  眼前并不是那幅衣衫半褪的美景,穿戴整齐的猎王站在窗前,窗缝里钻进来的阳光映在他的头发上,熠熠生辉。
  御夜怔怔地看了他半晌,忽而冷笑,「我也得说声谢谢,谢谢您让我做了这么美的一个梦。」原来刚才那一切,都不过是猎王大人为他编织的白日梦。
  小狼紧咬颔骨极力压制快要喷发的愤怒,竟然对他做出那种事!
  「以后别和我靠得太近,注意你的身分。」
  轻轻淡淡的一句话,御夜如坠冰窟。是啊,他不该忘了,他是卑鄙微贱的吸血恶魔,而对方是足以左右他一切的猎人之王。
  那一双黑曜石似乎在一瞬间涣散破裂,连带小狼的心也像受到了重击,他赶紧又说:「我是说,我是说我们都是男……」哪里还有人,这话只能是对着空气说了。
  眼前的人才刚消失,小狼就瘫软在地上,身体还在颤抖,双腿仍是无力。刚才那些真的只是他的催眠术吗?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稍微清醒后,为自己的无地自容才刻意制造出是催眠术所为的假象。
  「只是假象?」那为什么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似乎还有遗留的感觉?小狼按着自己的嘴唇,不敢再去回想刚才的事。闭上眼慢慢解开衬衫,鼓起很大的勇气才敢睁开眼去看,「不……」胸膛触目的印痕,被吮咬得红肿的……
  对同为男人的他做出那种事情,把他当成无知傻瓜来玩弄。他想把这一切都推到大白兔身上,他只是被欺弄的受害人,可是如今看来他根本就……根本就像是心甘情愿。
  「林恩爹地的确对我不够严厉。」小狼苦笑,「我知道这是错的,我也不想的,可为什么会……是他对我用了什么吗?」不是催眠,那是什么术呢?

  注意你的身分……
  「慢着,别……」
  亚戈已来不及阻止,只见那双眼睛一睁,面前的山崖便像被一把巨斧从中间劈开,整整半面岩石倒向一边压平了一大片山林。
  「御夜你别胡来!才解开了两道封印你怎么就乱用你的能力,如果被猎王见到,他可能就不会再为你……」
  御夜一记冷光看过来,身旁的人立刻闭上了嘴,「注意你的身分。」
  亚戈愣住,「你!」
  御夜是未来的王者,但亚戈也是上层的「白银大人」,他怎能忍受别人这么对他说话。
  「注意你的身分……」御夜重复了一遍,接着又是自言自语,「我的身分……」
  亚戈这才知道这句话并不是对他,正要询问却被那双眼睛里的东西给吓着了,「御夜,怎……怎么了?」什么时候,那一双如这夜空星子清明的眼眸染上了厚厚的一层……伤痛。
  出生至今,他活得纯粹而单一,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挑起肩上的重担。所有的人都把他当成救世主,都把他当成这一族最为强大的人,却忘了,区区五十年他不过是一个还未成熟的稚子。他的纯粹让人找不到他的致命之处,而他的纯粹也能让人轻易将他伤去。
  「亚戈。」
  下一秒亚戈已摔在地上大口喘气,「你又对我!」
  「『那个』不用也罢。」御夜不断地摇着头,「他,一定不能被我……」食红者没有眼泪,所以看不出他的悲伤。
  亚戈既是苦笑又不免恼怒,「二十年前,你让我在日后化解『朱』印之际对你用『那个』,今天对我说不用也罢,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以为那个术会这么轻易解开?」二十年前,为了日后克制那名天敌,御夜对他用了「那个」,而现在却又对他施以一个相互蚀食的印术妄想将其解除。根本不可能有用的,定时炸弹一旦启动就没有按停的道理。
  御夜,有一天你会把自己伤得很重……

  古老而富丽堂皇的宫殿门前停着一辆辆各色各式的名车,在人类眼中这大概是世界上最顶级的富豪聚会。有着漫长的寿命和聪慧的头脑,暗月一族比任何人类都富有才是正常。
  从车里走下的人全都一身盛装打扮,屏退司机和侍从后按辈分地位从正门鱼贯而入,这个地方并非所有人都能进去。
  走进巨大的殿堂,寻常人类定会为这里的一切感到震撼。要知道这苍穹一般的殿顶上是拉斐尔从未面世的宏伟巨作,而四壁也是中世纪杰出的画家、雕塑家和建筑师们的伟大杰作。如果将这里的一切公开,必定是一座最让人类叹为观止的博物馆,只是身为人类就注定了永远无法窥视一眼。
  六百年前,那是吸血一族最引以为傲的一段盛世,那时候他们有最为繁盛的族群和最为强大的力量。六百年来他们每一天都在回首,每一刻都在期望族群的复兴,一如那段盛世。
  这一次的聚会唐琪并未出席,而是由江云帆代表东亚的唐氏现身于此。从上座延伸至门口的长桌上他位列第八席,由此也能看出唐氏至今依旧地位尊崇,要知道前一任的王便是出自这一门。
  百来人入座以后,上座的御夜起身一一向各位长辈问候,不忘向江云帆行礼叫一声唐家长者。
  江云帆首次出席这样正式的宴会不免有些紧张,为了不丢妻子的脸,他早些时候已了解了所有宴席上应当注意的事项,一切都还算应对得体,展现了唐家的风范。
  「御夜,这样是否有些失礼?」身为御夜的远亲长辈,白银之一的温莎公主首先开口。
  不仅是温莎公主,这里的人很多早就发现了,只是其他人不便说出。
  御夜叹了口气,解除对所有人的催眠术。他也知道在长辈面前施催眠术是一件很没有礼貌的事,可是……
  末席年轻一辈中的几人差点喷笑出声,然而在御夜的冷眼下硬生生把笑意压了下去。上帝,他们的王那一头卷曲的头发是怎么回事,那简直像学女人涂妆抹粉一样可笑!
  谁都知道拥有大部分东方血统的御夜大人有着一头黑绸般的直发,那是食红族女孩为之着迷的一点,而今竟是和温莎公主一样披着一袭卷发,虽说不会难看甚至可说迷人,但身为一个男人还是他们未来的王,像个女人似的这般在自己的头发下功夫,未免让人笑掉下巴。
  这一件足以让在场大笑不止的事,殿堂内却鸦雀无声。年轻人不敢放肆,老一辈的长辈们脸上竟然也没有太多的表情,就连刚才要做出捂肚子动作的温莎公主此刻也是端坐位上。只因有一股强大的力道压得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周身就像布满了无形的刀丝剑网,稍微动了一动便觉得身体被割得发疼。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就是王的力量,还只是解开玄、白两印的力量!
  御夜面无表情地接受大家的目光,心头却是忍不住的窘迫,此时此刻他真想打那小家伙的屁股。那一次的顽皮倒是好玩,却不知让他有多丢脸难堪。
  对于自己的事御夜从不向小狼隐瞒,动身前他便向小狼说清楚了前往欧洲的目的。发生了那件事后他们就再没面对面说过话,相处同一屋檐连告别的话也只是透过电话来说。

  在御夜离开的这一个月中,猎人总部来了无数传话,全是催促猎王打道回府的。可猎王大人一面敷衍答应着,一面在南亚的这片隐秘地扎了根不愿离开一步。他知道总部叫他回去的原因,但他现在还不能回去,他的事情还没有做完。
  身为猎人,这种时候他应该追着食红族的雏王去才对,现在更需要对他们严密监视。各家族的首脑云集必定是有了不得的大事,他该跟着伺机铲除有异动的吸血恶魔们,这才是猎人应该尽的职责。
  可御夜对他说「我在做应该做的事」,仅是这一句话他就停下追猎的脚步。他相信大白兔,相信大白兔所做的是对的,尽管他丝毫不知道那是件什么事。因为相信,所以他拒绝回总部。
  「大人,早餐不合胃口吗?」见猎王大人的早餐原封不动的送回来,伊奈立刻追了过去。「您这是要……」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已走到了门口,小狼尴尬地抓着脑袋,「呵呵,我有……我有样东西落在里面了,正要进去拿。」当然只有这样说,要不怎么解释他站在大白兔的房间门口这事。
  伊奈满脸疑惑,少爷这段时间都不在,怎么还会有小狼大人的东西落在房间?「要不要我帮您……」
  小狼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找。伊奈你忙你的去吧。」
  伊奈虽觉得古怪,但也不便说什么,只得转身离开。
  推开房间的门,里面是一派整洁,已经没有多少主人留下的痕迹,唯有一件穿过的睡袍还放在枕边,小狼没有多想就朝它走去。
  从前只要和林恩分开得久了些,他就会飞奔回去磨蹭一下他的林恩爹地,享受几顿难吃的早餐后又再次启程。想念的滋味他从来没有尝过,也就不知道此时心头紧抓的感觉是因为什么。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习惯每天睁开眼就去寻找那个身影,哪怕只是推开门看一眼忙碌的人,也能让他那一天做事多些干劲。如果见不到就像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做什么都没劲。
  「无聊死了。」小狼并没有意识到这些意味着什么。
  因为无聊,小狼大人脱掉自己的衣服将枕边的睡袍裹在了身上,这一穿便不高兴了,「他有这么高吗?」睡袍下摆竟掩过了他的脚踝。
  「看看有什么。」打开衣柜,里面只有几件衬衫。除了白就是黑,御夜身上大多就是这两色。
  不甘心自己的「矮小」,小狼大人拿出一件白色的往自己身上一罩。衣袖明显长出一截,双肩支撑不起,胸膛不够宽阔,一件原本剪裁合适的衬衫更像件睡衣,叫小狼大人怎不懊恼。于是他跃到床上使劲地踩踏,大有把这张大床给弄塌的意思。
  什么都那么大,大就了不起吗!
  御夜进来就看见一只小兔子在自己的床上蹦跳,像是在玩弹簧床运动,不但越跳越高还在空中摆出各种姿势。看到这一幕,早先心中的沉重一扫而去,忍不住被对方感染,脸上也挂上了笑意。
  「大白兔!?」突然间闪神,小狼没有落到原定的位置。
  御夜箭步上前,将落下的小东西稳稳抱在怀里。他忘了怀中的不是别人,而是能从万尺高空跳下的家伙,即使砸在地上受伤的也只会是他的地板。
  「很热吗?」
  「热?」御夜伸手一摸额头有湿润的感觉,刚才那一吓竟让他惊出一头汗来。他是越来越不正常了。
  虽然舍不得,御夜还是将人放回到床上。
  「大白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白兔,他又这么叫他,是否代表之前的事情他已经不在意?
  恐怕是的,小狼大人一见人回来就高兴得什么都忘了,先前让他气恨的那件事这会儿也不记得了。
  「刚到。」御夜这才注意到对方身上穿的衬衫,「这是……我的?」
  「我,这……」小狼窘红了脸,「这不,我没换洗的衣服,所以、所以……」
  御夜忍笑看着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实话实说:「大了些。」
  小狼猛地跳起来,叉腰挺胸,「哪里大了,我觉得刚好合适!你、你要干什……」
  御夜就这么当着面前的人脱掉所有外衣,只留下身一件遮体的,吓得小狼要破窗而出,而他只是走向衣橱取了一件黑色的衬衫穿上。两件衣服只是颜色不同,款式大小都一样,这无疑是在告诉小狼大人什么才叫合适。
  事实胜于狡辩,小狼憋屈地摔在床上,除了不甘心还是不甘心。可恨,小白兔就该有小白兔的样子,就应该小小的让人抱在怀里疼爱,偏偏这一只长得这么大。
  「你过来。」小狼大人招手命令。
  御夜听话地走过去,曲腿半跪在床边。
  小狼欺身上前与他胸膛相贴,抬高肩头和他相对,誓要与他比一比谁的肩头更宽阔,差距是明显的,但仍是不甘心,「我也许还会长……」
  「要我不那么做,你就别这么做。」不准他靠近,现在却又和他靠得这样近。
  小狼一惊连忙推开两人,「我只是……我和林恩也常这样,这又没什么。」
  林恩,又是林恩!嫉妒之火烧起,御夜的表情是他自己也想象不到的骇人。
  「大白兔,你别这样。」小狼转开头,不愿去探知对方的感情。
  「我怎样了?」他可是什么都还没做。
  御夜注视着眼前的人轻叹了口气。
  那个问他「我该不该杀你」的小家伙啊……既然天真,为什么不天真到底?既然无知,为什么又要懂得拒绝?
  小狼的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慌乱。什么时候开始,又是由什么开始的?不,他们什么也没有做,没有什么开始。他和御夜只是比寻常的敌人要友好些,他不急着取御夜的性命,御夜也不会趁机咬他脖子,只是这样啊,还能再有别的吗?
  黑色的衣摆衬得这副胸膛更白皙,强健的肌理随着呼吸起伏显得更加摄人,而从胸膛到腰际是两条斜度分明的线条,精瘦腰身隆起的肌块不会太夸张,却是蕴藏了巨大的力量,只要略微牵动就有最为猛烈的进攻。
  小狼无端生出些惧意,又向后退了一些。可再仔细看这副身体,并不像他脸上那样白璧无瑕,上面有好些大大小小的伤痕,这是?
  「对不起……」这是他造成的。双手合拢然后张开抚上胸膛,一团温热过后这一处的伤痕便消失了。接着小狼移向另一处,和刚才一样掌心散发出暖热之后,御夜身上的疤痕就被抹了去。胸膛、下腹、背后,到后来掌心下已有湿黏的感觉。
  伴随着御夜时长时短越加粗重的呼吸声,他的身体也渗出了密密的汗水,一头黑发披散在肩背也被沾湿了。不愿那雪白被发丝黏住,小狼伸手将它们拨开。这一拨,御夜的自控瞬间瓦解。
  被这一双黑眸看着就像是被蛇眼锁定一般,小狼再也故作不了镇定,「衣服还给你,我……」未完的话被惊呼声取代,双脚突然被提起,接着是牛仔裤撕破的声音。来不及反抗,整个人已被压制在床上。
  「你卑鄙!」这个人竟然完全卸下了防御!
  这样一来小狼便不敢有任何举动。这种情况下御夜就和人类一样脆弱,只要微微用一点力,他马上就会灰飞烟灭。如果他对小狼用强,小狼会毫不留情的反击,可他却卑鄙地使了这么一招。
  御夜笃定身下的人不会伤他,头一次卸下了食红者所有的防卫,如果他的敌人此刻要杀他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
  「你弄成这样,怎能说走就走。」
  「我弄什么?我什么也没……」小狼从未见过对方这样笑过,不论是眼睛还是嘴角都充满了……邪气。
  御夜拉开身下人的双腿,挤身其间,让他感觉自己被弄成了什么样。
  两人下身都只着了一条薄薄的里裤,小狼能够清楚地感受到那顶在他腿间的东西,那过分硬挺过分巨大之物,吓得他不住地往后退,那是……「是什么?」
  御夜被他天真的话语逗得笑出声来,微微抬起腰身让他看得更清楚些,然后反问:「是什么?」
  「是……」看着那几乎要冲破束缚的东西,金色的眸子越睁越大。那么大,那么大!
  御夜终于忍不住朗声大笑,小家伙一定要这么坦诚吗?
  咽下几口唾沫后,小狼得出结论,「怪物……」个头长得高大就算了,偏偏连那里……也是那么大,不是怪物是什么?
  御夜可不喜欢这样的称赞,重重地砸下身去以示惩罚。身下的人吓得闭上眼,却只是感觉到羽毛轻覆在身上,怎舍得弄疼他。

  「你别再!我可要生气……」硬挺的巨物再次顶在私处,让小狼闭上了嘴。
  感觉到他僵硬了身体,御夜暗叫不妙,果然下一刻便有一道气流向他胸口直冲而来,「唔!」
  「御夜!」惊叫的是小狼,他以为自己已经克制了力道,却没想到还是伤了对方。当真是没有半点防备,就不怕他现在出手灭了他这个吸血恶魔?
  御夜舔掉嘴角的血迹,拨开遮眼的发丝笑得温煦如风,「能不能再叫一次?」
  「你……」
  「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搂抱起诱人的身体,没有更过分的举动,只是与他相贴厮磨。
  一个冰冷,一个温暖,肌肤相亲的感觉却是格外美好。原本冰冷的生物就不该向往温暖,温暖的耀日也该担心会不会融化掉冰冷。然而,他仿佛就是为他而生,他温暖可他怕极了酷热,他冰冷可他不愿更冷。他知道他的冰冷不会将他冻伤,而给予他的是清泉沁脾。他知道他的温度不会将他烧灼,带给他的只会是温润暖意。
  「御夜,我们这个样子,很难看……」远离他,心中已做出了决定。
  猎王和吸血鬼王,那两个人的结合便是悲剧的开始,西瓦的话他没有忘记。
  这一位猎王大人天生爱冒险,正如他敢做历代猎王绝不敢为之事,为吸血鬼王解除开半身封印,给予对方杀死自己的机会。只要他的小脑袋瓜认为可行的事他都会去做,然而小狼崽仔也有着天生对危险的嗅觉,尽管他不知道一位女猎王和一位吸血鬼王的故事与他和御夜之间有何种关系,但他却嗅到了不好的味道,直觉告诉他,他和御夜必须分开!
  「难看?」御夜不明白他的意思,手一扬周围的四面墙壁立刻变成了光可鉴人的镜子,两人的身影照映在其中看得清清楚楚。
  这一幅景致非但不难看,还可说是活色生香。一个着白衣白裤,一个则是黑衣黑裤,本该整齐穿戴的衬衫却是半挂在身,轻薄的一片小裤担负管束里面「剑拔弩张」的重任此刻看来力不从心。在下的一个,身体绷得像一张弓,不知是否因恐惧令他像拉紧的弓弦微微发颤。在上的一个,俯视临压的姿态有如千钧,似乎就快要把身下的弓弦压断。各具形美的两副身体一上一下相叠相缠,这景致美不胜收。
  「放开……」
  即使对方什么也不做,只是目光在他身上游走也让小狼的身体泛起火辣的感觉。
  「哈……」
  挤在他双腿间的人使坏地挺动了下腰身,硬物不轻不重地戳刺在他脆弱敏感处,这一挺撞让他就像是被触的含羞草,下体猛地紧缩,激流由小腹窜上来扩散全身。
  「不……」
  绕在腰间的臂弯不允许他退缩,使力将两人的下体扣在一起,相互感受对方的呼之欲出。
  「做好准备了吗?我想要的远不止这些。」御夜缓缓挺动着,仅是隔靴搔痒般缓解自己的欲望,只因对方还未做好准备。
  「准备?什么准……你快停下,我不……唔……」另一只手从后钻进小狼白色的小裤绕到前面拨弄两颗可爱的小球,让它们在掌中慢慢变得硬实。「不……不要……」
  嘴里叫着不要,脑中也知道不该这样,可是他的双手却不来帮忙,身体也不帮着他抵抗,肢体全都背叛着他一路丢盔弃甲。
  「我叫你停……否则……啊……」
  御夜虽然想听到更多悦耳的音符,但又怕听到拒绝的话,于是俯身将那两片唇包含住,不让它们有半点反抗。
  不知何时双腿已完全打开迎接对方的推挤,连意识也默认了对方的行为,所以他的手被拉向炽热的硬铁随对方一起抚弄时他竟是乖乖顺从。
  粗大之物他几乎包握不住,此时此刻御夜的一切都令他感到害怕。禁忌的感情,猛烈的欲望,不容反抗的霸道和强夺,还有这怒贲的凶器,都让他畏惧。他不再逞强了,他承认他是胆小鬼,所以快点放他离开,他不要再和这个人待在一起……
  下体被肆意亵玩,手被迫取悦对方,唇舌也不再属于他,他的整个人都被别人掌控着,像是悬在野兽口边的食物,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被吞食。罪孽的欲望渲泄而出时,只觉鼻头一酸,眼泪也跟着溢了出来。
  「你可以有别的选择。」御夜俯身吻去滑落的泪珠,下一刻表情又变了,眼角嘴边的笑意又多了几分邪魅,向来眷恋他的月光见了恐怕也会拉过阴云遮脸,就怕被他摄了去。
  吸血鬼王当真是卑鄙,他明知道身下的人宁愿承受他这般强暴也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他的举动,所以他有恃无恐得寸进尺。
  又是一声布料破裂的声音,浸湿的里裤被剥掉扔在了一边。
  「你……你……」小狼瞪大眼看着对方用手指沾起他腿间的浊液放在嘴边品尝。吃那种东西,竟然!
  御夜轻笑,「你不知道你的味道有多美,多香。」
  「香?」
  「很香……」别人闻不到,御夜却是沉醉在浓郁的香味中一再享受。
  「你混……」话没说完小狼就已噤了声。那令他恐惧的巨物摒弃了遮掩,完完全全置于他眼前。
  「我说过,我想要的更多。」
  「要……要什么……」他偷看了西瓦和梅洛,但御夜接下来要做什么,他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大白……御夜?」小狼这才注意到那双狭长的黑眸里有些什么,「御夜!」这个人已经不完全是大白兔,他这是在……「青」印!?他正在自行解开青印!「御夜快停下来,再下去你会死的!」
  朱、青、白、玄,这四方封印为最强的反噬印,被封印者越是抵抗「印」,反噬的力量就越强,直到完全被「印」吞噬永远封锁在异度空间。
  手指插入小狼体内的同时,御夜眉间也浮现出了一条蜿蜒的青色印记,那是守卫「印」的青龙,一旦这条青龙伸展开,御夜就会被活生生撕成两半。
  「快停止!求你别再!我依你,我都依你!你想要做什么都行,求你停下来!」
  「我想要做什么……」退出手指,换做另一根粗大的烙铁抵在窄小的穴口。
  「都行,都行!」小狼压下惊惧,竭力平复自己的内心,迅速凝聚力量。大白兔,就算是死也不能让你……
  剑刃的前端已经拓开禁地挤入了一些,也真的像是剑刺桩戳一样疼,可小狼已顾不了这些,等到看清青印的根基后不顾一切地将全部力量打入其中。

  剧烈的疼痛侵袭在四肢百骸,他已分不清到底是什么造成的,不过能肯定的是他解开了青印,大白兔没事了……
  清晨的光线从帘缝钻进来温暖了疲惫的睡颜,小狼从来不知道阳光是这样暖人,昨天所发生的事让他就像掉在了冰窟,此刻他需要一些温暖来让自己不那么冷。到现在他还是无法相信大白兔会那样对他,一直以来待他那么好的大白兔会对他施以那种酷刑。
  是否解开半身印就会变成另一个人?或者,那才是真正的他?
  「花香……」
  掀开眼帘,映入眼睛的是一束艳丽的白花。白色的花怎会艳丽?可它偏偏就让人觉得美艳。比掌心还大的花朵,龙爪似的花瓣,再点缀着丝丝放射开的花蕊,这花确实艳得与白色不相衬。
  「曼陀罗华,并没有香味。」
  小狼撑身坐起,看着正为他煮奶茶的女孩挤出一抹笑,「那一定是伊奈身上的香水味。」
  「我才不用那种东西。」伊奈走来低头嗅了嗅,确实没有闻到任何气味。「您再闻闻看。」
  「好像是没有。」他闻到的不是这花的味道,那是薄荷花的香味,是大白……是那个人的味道。他不想问是谁将这束花放在这里。
  从这以后,每天都会有一束美丽的曼陀罗华放在小狼大人的枕边。伊奈不明白主人这么做意欲为何。小狼大人送她百合花,她不会以为有特殊的意思。而少爷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如果要送花,为什么不是红色的曼珠沙华?要知道对于他们食红族来说,白色的花并不是吉利的东西。白色,像是血被吸干后的颜色,是不祥的颜色。
  可是,御夜以为红色对猎王会是污秽的颜色,他以为小狼会喜欢人类视为纯洁的白色。
  对这束花小狼没有说喜欢,却也让它放在房间里。他不是女孩子,对花没有多大的喜好,但他喜欢落在花上的味道,采花人的味道。
  他的决意仍未改变,只是尚有最后的「朱」印未解开,等他的身体恢复后他会尽快做出了断。而在这之前,他不想再看到那个人,所以此后这座林间大宅里很少再看到他的身影,也只有每天早餐时间伊奈才能见他一面。
  「少爷?」伊奈停下手中的事看了看墙上的钟表,这个时间少爷出现在这里难不成是要吃宵夜?虽说他们也会吃人类的食物,但还不至于痴迷到这地步。
  「我来。」御夜没多说,折了折衣袖便上前接过她手中的活。
  「您来?」伊奈惊掉了下巴,主人竟然要亲自做人类的食物!?「伊奈告退。」回头又看了一眼,伊奈揪紧了心,就连她这个毫不知情的人也感觉到了异常,这两个人之间到底……
  深夜,俊美的男子轻轻敲下两个鸡蛋慢慢搅拌,动作优雅得像画家在调合色彩。脑中回想着食谱书上的步骤,甜点在他手中逐渐成形。
  「甜了……」
  第一个太甜,第二个味淡,第三个糊了,第四个……
  一次又一次的尝试,面粉、果汁黏上了他的黑发,连鼻子也被弄花了,可他却没有不耐烦。只要一想到那张吃食时的笑脸,他似乎也把甜点吃到了心里。
  这一刻他可以为了他心中所爱做这荒诞的事,也许下一刻他又会用他的残暴将其污浊来满足私欲,这便是食红族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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