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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书籍名:《从来不哭》    作者:小竖谷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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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贵和的弟弟』安东拿起酒瓶假装若无其事给他倒酒,『你们很熟啊?』陈李昂用手比量了一个高度『他这么高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你说熟不熟啊?他是我看着长大的。』安东撇着嘴笑了笑,『你才多大啊,还看着他长大的,难道他是小兔子不成?』陈李昂嘿嘿笑用手刮了下安东的脸颊,安时也觉得一时失言表情很是尴尬。

  陈李昂自大哥死后表情直都很抑郁,猛然间笑得开怀让安东既窘迫又欢喜,盯着他的脸定定的看,『你笑什么?』陈李昂抻手摸安东的耳朵,说了句不相干的话『你的耳垂真好,像元宝一样。』安东有点不好意思,微微垂下了头,抬起眼皮快速的扫了眼陈李昂『好什么,你的才好,大耳朵有福。』陈李昂笑得快要踹不过气来,安东斜睇着他似嗔似嘻『怎么?很好笑?』陈李昂摇头『没事,没有很好笑。哈哈』

  邹志辉远远的见他们谈笑,感觉到安东的尴尬走过来笑着问『老大,要不要开饭?』『好!』陈李昂站起身准备伸手拉安东,邹志辉已经把安东扶了起来,『你们在聊什么?』安东看看陈李昂,然后冲邹志辉挤眼睛说『我们啊,在说你坏话。』『真的?』『嗯,在说你小时候怎么欺负我。』『哪有?』陈李昂皱着嘴角笑了下,忽然间沉了脸径自向屋内走去,有那么一刻,陈李昂嫉妒非常,眼睛都要喷出火来,安东和邹志辉,他们之间的默契有种任何人都插不进去的感觉。

  贵和私下和陈李昂说『鬼吊约李定然谈判。』陈李昂握着酒杯微微点头『鬼吊?他和李定然一副誓不两立的样子,会主动示好?』贵和夹了块蛋糕塞到嘴里,边嚼边说『恐怕邹志辉那九头鸟的主意。』陈李昂点头,做了个非常厌恶的表情『邹志辉是个很不识趣的人。』贵和盯着老大阴沉的表情,揣测着陈李昂的意思,『我明白了,老大要不要做掉他?』陈李昂回头看他,挑了下眉,贵和差点被蛋糕噎到。

  新义安自父辈陈茂声时代,因为当局严厉打击贩毒制毒,陈茂声毅然放弃致幻药市场,新义安进入由黑转白时期。大哥陈不凡当家那几年,已经完成漂白,除了不时有暴力犯罪及走私活动外,新安义还充当当局与黑势力调节的桥梁,无论江湖地位还是隐性的政治地位都有举足轻重的作用。陈不凡甚至想过让陈李昂也从事公务人员的职务,他则做两位弟弟的金援。可惜事态变化太快,有人不爽陈不凡在平衡中拿大,在多方势力的默行下,命丧枪口。

  摇头丸、K粉、LSD、迷魂药、麻果以至冰毒等等,新义安不卖,三联卖,新义安不碰,嘉星碰。

  众所周知的,嘉星李定然的狂妄是有本钱的,看着那边海量的捞钱,没有几个帮派能坐得住的。即便后台再硬,早在陈李昂父亲那一代,新义安就已经是老古董的代名词。没有任何一个黑道能够不与政府打交道而长久的独霸天下,没有任何一个袅雄不是在希望别人在惧怕自己的同时也尊重自己。尊敬与膜拜不仅仅来自于那些黑暗的小虾米,还有来自上层社会的认可,陈李昂既为新义安目前的身份沾沾自喜,又为这帮后起新秀的大刀阔斧感到忐忑不安。

  除掉的那帮老家伙容易,但是后续的事情多少都有些麻烦,每个人后面都有几根若有似无的线纵横交错着。慢慢的调理,时间上来不及了,在肥佬B的指示下快刀斩乱麻后,留下的那些无头公案让陈李昂被缠得头疼。无论哪条道都需要金钱与权利,陈李昂接手后才知道于公于私,明的暗的,纷纷杂杂的事物竟然多得让人压抑,无论是地盘还是生意都搞得他焦头烂额。
  
  有那么一段时间给鬼吊些甜头既是示好又是拉拢,但是鬼吊的声势越来越大,不是陈李昂喜欢看到的。

  这天带着人巡视夜总会时,鬼吊的人也在。贵和扒开百合叶对陈李昂说『老大,你看。』陈李昂从缝隙里向下看,人群中几个人围着邹志辉和安东说说笑笑,邹志辉得意洋洋一脸的狂妄,单手圈着安东的肩膀,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哈哈大笑。陈李昂啪的一下放开百页窗,脸色阴郁。

  陈李昂两眼锋利的瞪向贵和『这帮人在这儿干什么?新义安是养蛀虫的地方吗?鬼吊的小动作未必也太多了吧?』贵和吸吸鼻子『老大,他哪有那个心机?一定是底下人圈拢的。』陈李昂邹着嘴角笑了一下『你别看鬼吊傻乎乎的,能混上三联的老大,他自然有一番本事。』贵和眨了眨眼睛,陈李昂的话他听得不是十分明白。陈李昂扭头看向他『三联和嘉星联手?这不是我愿意看到的。他们什么时候谈判?』『听说是明天。』『想办法阻止。』

  贵和看着陈李昂离去的背景,用指甲刮了刮脸颊,然后抠了抠鼻子,习惯性的又把手指伸到嘴里舔了舔。老大刚才说的是阻止,不是制造些事端,这是不是可以当做一个指示?贵和微微哆嗦了一下,陈李昂比他大哥难侍候啊。

  第二天棋盘室里照样烟雾缭绕,鬼吊让儿子阿豪送烟过来,阿豪提了个篮子里面除了烟酒还有些小吃。安东挑挑拣拣发现里面竟然还有袋猫粮。拿起猫狼想了想,神秘的笑了一下,扭头对邹志辉说『我去买点酒吧!』邹志辉瞅了瞅他,打量一下四周,安东有些紧张,担心他不让自己去。邹志辉见他一张嘴紧紧抿着,便笑着叮嘱『快去快回,不要买太多,一会儿我们还要出去。』

  鬼吊头也不抬的出牌『不要带他去了,让安东看家。』邹志辉瞄了眼安东出去的背影『他啊,本来就没想带他,帮不上忙还要添麻烦。这几天也不知道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像个游魂一样,这样子又是出去乱晃了。』

  贵和拿捏不准陈李昂的意思又来请示,陈李昂吸了口烟指示贵和把鬼吊叫来。

  安东手里拎着两罐猫粮来找陈李昂,一路上练习了几遍打招呼时的语气,咬着嘴唇想借口说来看那只肥猫的到底好不好?快到大宅门口见鬼吊从里面走出来,安东吓出一身冷汗,连忙贴墙靠着躺在路灯后面。鬼吊瞄着眼睛向这边,盯着路灯照出的那一团身影看了又看,终于无耐的摇摇笑笑走开了。

  好一会儿安东探头看鬼吊走远了才长长舒了口气。

  陈李昂很生气,鬼吊前脚出门他后脚指着门冲贵和运气,左眼皮抖动了一下,表情阴冷得让贵和有种置身停尸间的错觉。贵和刚要说话,丁一探头,陈李昂挑了下眉毛问『什么事?』丁一侧了个身,安东探出张脸,『我是来看肥猫的。』陈李昂笑,招手让他过来坐。贵和与安东擦身而过时,仔细的端详了他一番,看得安东十分不好意思。安东不知道,刚才鬼吊和陈李昂谈得并不十分愉快。

  陈李昂招呼安东喝酒,两个人一直喝到后半夜,其间说了很多话,陈李昂同安东讲家里的事,父亲、哥哥还有母亲。安东始终觉得那天,陈李昂是真的向他敞开心扉,他也是那天失去了至亲。邹志辉给安东打电话,说和老大换个地方喝酒让他早点回家,安东不耐烦的说你们去吧,我在朋友这里。这是安东和邹志辉最后一次通话,邹志辉他们从酒吧出来准备再喝第二摊时,被人打成了蜂窝煤。

  安东对自己十分恨恼,那一天如果没去找陈李昂或许邹志辉也不会出事。那天看到鬼吊的时候他就朦胧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调头回来,或许和邹志辉通话时像往常一样叮嘱他一声多加小心,就不会有事。 邹志辉曾经对安东说,混这一行最忌讳的就是失手,他们一失手就再没机会补就。新义安陈不凡那么风光,不也是阴沟里翻了船?几厘米而已不过是头低得慢了些,就是阴阳之间命丧黄泉。可是,在刀口上混日子的人,早晚都有失算的时候。

  安东哭得昏天黑地,他不仅后悔没有和邹志辉好好说话,懊恼的也是那晚自己竟然喝醉了,帮里的人打了一宿的电话,都没接通。而他,是在陈李昂床上醒过来的。陈李昂半躺在床上手支着头笑得灿烂『你醒了?』那一刻安东竟然心跳得快速,真的以为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掀开被子穿得整齐,身体一点特殊的感觉都没有,还小小失落了一番。

  三联的人对安东很不满,曾家铭犹甚。他把何起泰砸得心脏病发,出去避风头。临行之前鬼吊让他好好干,说新义安的老大很看得起咱们,而且这件事对曾家铭在道上的声望也有帮助。曾家铭刚躲起来没多久,自己老大竟然没了,风风火火赶回来,那个看得起他们的新义安陈李昂正抱着嘶心裂肺哭喊的安东安慰。

  曾家铭阴着脸质问安东,老大是怎么出事的,那天他在脸儿。安东红着眼睛吼『我不是犯人,你不用审我』。曾家铭吼道『你知不知道道上有传说,说是你干掉老大的?』安东一口气憋住差点儿晕过去『我干掉老大为了什么?难道是我要那把椅子不成?曾家铭,如果说你想坐还差不多?老大出事时,你又在哪儿?』

  两个人针锋相对,三联的人都在揣度谁说的更有理,曾家铭咔的一声吐口痰在地上,『心里没鬼,你喊个屁啊?』安东扭着脖子青筋暴露,陈李昂胳膊搭在他的脖子下『安东,别激动,我们坐下来谈。』三联的元老哼笑『鬼吊的事,外间都说是同新义安谈判没讲妥,才被灭了口。三联不是新义安的附属帮,自己人的事,不麻烦新义安插手,等我们清理了门户,自然少不了找新义安讨教。』

  陈李昂面色阴沉的扫视了一圈『外间传闻?哪个外间,是谁?』陈李昂问得掷地有声,表情理由气壮,三联的人都不敢再说话,角落里有人小声的嘀咕『只怕是贼喊捉贼。』贵和贵和着冲过去要把那个揪出来,曾家铭几个有地位的领着人阻拦,一场冲击一触即发。三联的人心里都有数,鬼吊再傍着新义安毕竟是分心眼的,有许多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再加上最近要和嘉星联合,很有可能就是被陈李昂清了门户。

  安东眼睛在两伙人之间晃来晃去,忽然冲着曾家铭发难『三联与嘉星向来水火不容,你怎么不去问李定然?我们闹内哄对谁最有好处?是嘉星。』安东瞅着陈李昂说『我相信你。』陈李昂的对着安东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不是我。』安东微微笑了一下,刹那之间两人心意相通,都觉得对方是自己命定的那个人。

  三联的元老用拐仗敲了敲地面『安东,你说不是他,有什么证据?』『李定然找我们麻烦不是一天两天了,谈判前甚至威胁过大哥,在天香大厦阿辉被嘉星的人偷袭,背上留下的疤大家应该都看过,嘉星与我们做的都是同样的生意说是共同合作有利可图,可是市场就这么大……』陈李昂看着安东侃侃而谈,他从来不知道安东竟然有这么好的口才,一点都不像曾经得过自闭症的人。

  二个月后,安东带着曾家铭还有三联的一些人跳到新义安,而三联帮剩下的人也做鸟兽散还有自立门派的,三联被瓦解。没有实力的帮派,有些很快就被吞并了。曾家铭灰头土脸的立誓,陈李昂打量他的神情,明白揣着一颗含恨的心。曾家铭这个人啊,以前当着三联众人的面厉声质问安东,就能瞒过大家,陈李昂如果那天没看到他和邹志辉对安东作过的事,或计会被他骗到。他这个人,总是用他的方式保护着安东。

  陈李昂讲新义安的帮规,说到入了帮就不能再记前仇私怀愤恨。陈李昂说起那个被烧死的人,不带一丝感情。关二爷前焚香盟誓,透过层层烟雾陈李昂看到安东眼睛里尽是光彩。

  陈李昂将雪茄放置在床头,翻身压在安东身上,细细描画他的模样,和以前确实不一样了。如果说以前那张脸是俏皮是刻薄是怨毒,面前的这张就是平和是驯服,即便张开眼,里面也没有怨恨。安东啊安东,你整容整到心也变了吗?

  陈李昂在他额头上啄了一口,安东被陈李昂压得不舒服,重重的喘气,终于张开眼迷迷糊的看向陈李昂。『你做什么?』陈李昂在安东秀挺的鼻子上亲了一口手,手托着他的屁股抬高,然后挤进安东两腿间。轻轻的□着安东的嘴唇,然后滑进口腔内部煽情的□着牙龈与内壁,安东也伸出舌头与他缠绕。陈李昂用力的下沉身体,恨不得把安东压扁在床上好好疼爱。安东啊,安东啊,如果你一直都是这样,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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